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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相差几十岁的王维和太平都来了个欲语还休的拉郎配,太平的姘头成了她的干儿子,yy至此,还有什么是可靠的?
更别说,历史上野心勃勃的太平公主,那圣母白莲花一般的存在了。
但是,她觉得自己要去的是开元盛世,了解李隆基的生平就够了。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对乔之仪说的。乔之仪的表情虽然看上去很奇怪,却没有勉强她。
他从来没有勉强过她。
就象她拒绝魂穿,他也没有过于坚持。她看得出来,其实他是很希望她选择魂穿的。
乔之仪的确是个谦谦君子。
春四娘怔了半日,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也不敢去细想。
她摇头苦笑:“况且,大明宫词里,魏国夫人不是贺兰氏么,莫非也是讹传?”
李三郎道:“魏国夫人,的确是贺兰氏。”
“那他们怎会是兄妹?”春四娘又问,“是魏国夫人改了姓,还是周国公?”
她知道是武敏之,也希望是武敏之。
她知道是武敏之,是因为在大唐,同姓不能婚配。武敏之的母亲既然姓武,她的夫君自然不可能姓武。
她希望是武敏之,则是因为她对武敏之这个人一无所知。
若是他改了姓,也许,她曾听说过他的本名,会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
“自然是周国公。”李三郎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四娘想必听说过,历朝历代,对有功或者看重的大臣,都有的一项封赏,赐姓。”
原来他本姓贺兰,贺兰敏之。
春四娘想了半日,她很懊恼地发现,对贺兰敏之,她依然一无所知。
她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春四娘紧紧握着茶盏,指关节都泛白了。
难怪武敏之的娘要掐死她,原来他是枉死宫中的魏国夫人的兄长。
等等,武敏之的娘?
方才她的心思全放武敏之与魏国夫人身上,此时回过神来,差点握不住手中的茶盏。
武敏之既然是魏国夫人的兄长,他的娘,岂不就是韩国夫人!
好可怕的真相。
她还是不明白。
大明宫词里,韩国夫人明明死在魏国夫人之前。
她的确是爱女心切,记得临终前,还求李治让魏国夫人护送她的灵柩回洛阳老家。
可惜李治正贪恋魏国夫人年轻鲜活的身体,怎肯答应?
若李治当时答应了,魏国夫人也许不会惨死。不过也难说,就算李治答应,魏国夫人也未必肯答应。
大明宫词里,她是个智商与野心严重不匹配的可笑女子,一心想要取武后而代之。结果,却在武后的眼皮子底下,葬身太液池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02、流言()
“不知这周国公,是个怎样的人?”春四娘很是紧张。
无论如何,这武敏之是她在大唐交往最多的人,她如今的困境,也算得上是拜他所赐。
其实她想知道的,是他在历史上是什么结局,只可惜这李三郎并非穿越人士,解答不了这个问题。
李三郎笑道:“周国公身为皇后的侄子,如今又被赐了武姓,自然是身世显赫,权倾一时,多少人想与他结交,只恨结交不上的。”
春四娘若有所思。
赐姓,听上去很高大上,说到底,不过是改姓罢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不知道古人是怎么看改姓这件事儿的,明面上,似乎都觉得是挺荣耀的事儿。
内心深处呢?
她所在的福利院,是私人开的,每个孩子,并不象政府的福利院,都是同一个姓。
园长年轻时是个诗人,颇具人文情怀。他觉得,姓,对每一个人,都意义重大。
襁褓里的小纸条上的这个字,代表着孩子们的根。
就算他们这一辈子,都找不到亲生父母,但他要他们记得自己的根。
有根,就有希望。有根,不管际遇如何,都不可怜。
武,就是她的根。
“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她慢慢地吟出了这句诗。
“好诗!”李三郎赞道。
好诗?春四娘斜了他一眼,若他有她这般经历,大约就不会觉得这是好诗了。
武敏之,喔,不,贺兰敏之呢?若面前是他,他会赞好诗,还是如她最初听到这句诗般,泪流满面不能自制?
李三郎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微微出了会儿神,摇头道:“天子赐姓,何等荣耀,多少人求之不得,那周国公也算是少年得志。只是他幼年丧父,两年前妹子病逝,如今母亲又在病中看来世上诸事,的确难以圆满。”
春四娘冷笑道:“病逝?原来魏国夫人的死,官方说法是这样的。”
李三郎道:“听四娘语气,莫非大明宫词中,对此另有说法?”
春四娘笑道:“说法多了。只不过,连长安都未踏足半步的人,哪晓得什么?穷极无聊之人,见识又浅,又编得出什么好话?”
她推开酒盏,站了起来:“罢了罢了,不说这些无趣之事了。你虽未醉,我却不能再陪你饮了。不如我弹首曲子给你佐酒罢。”
她趄趄趔趔行至古琴前,摇摇晃晃地坐下,试着拨弄了两下琴弦,抬头对李三郎咧嘴一笑:“还好,手还没生。”
她一曲一曲地弹了下去,居然弹得还很不错,引得春玉娘都借故来小坐了一会儿。
李三郎待春玉娘的脚步声消失了,才笑道:“看来春玉娘都不知四娘还有这项本事。”
春四娘冷笑了一声:“她不知道的多了。我从未把这里当安身立命之所,不过是个不得已的歇脚处罢了。能混口饭吃便罢,要那么多本事干什么?她不过是个视钱如命无情无义之人,理她做什么?你且饮你的酒罢。”
她一边弹琴一边劝酒。她实在是个好客的主人,李三郎也是个很识趣的客人。因为他一直很听话地在一盏接一盏地饮酒。
“你为什么还没醉?”春四娘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乏了,忍不住瞪了他问道。
李三郎苦笑道:“实在抱歉,连李某自己都没想到,李某的酒量会这么好。”
春四娘有些恼了:“莫非你从未醉过?”
李三郎认真地想了想:“李某本不想让四娘失望,但,李某确实未曾醉过。”
春四娘哼了一声。
李三郎叹了一声:“四娘想知道什么,不妨直说。能说的,李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春四娘笑得琴声都乱了:“好一个能说的,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真正是滴水不漏。可我想知道的,偏是你不能说的,你说怎么好?”
李三郎微微一笑:“李某并未为难四娘,四娘又何必强人所难?”
春四娘冷哼了一声:“三郎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便是。能回答的不能回答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三郎被她将了一军,依然不慌不忙:“四娘想告诉李某的,李某何须问?四娘不想告诉李某的,李某又何必问?”
一句话呛得春四娘真是喷嚏都打不出来。
春四娘道:“我只问那贺兰敏之”她咬牙望着他,“关于他,可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李三郎优雅欠身:“周国公么,四娘请问?”
春四娘想了半日:“除了先前说的,你还知道些什么?”
李三郎笑微微地看了春四娘一眼:“不知四娘想知道什么?”
“当然”春四娘正想说越详细越好,李三郎的目光让她很不自在,她脸一沉,气咄咄地道,“当然是他的为人处事如何了?”
李三郎的目光,从春四娘的脸上转到琴上,又从琴上转到她的脸上。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道:“周国公行事沉稳,喜怒不形于色,为人处事倒没什么可说的。”
春四娘稍稍松了囗气。
“那有什么是可说的呢?”她又问。
“周国公今年二十有六,娶的是皇后母家,就是荣国夫人的亲戚之女杨氏,育有一子”
“他不但有娇妻美妾,还有众多歌舞伎。说起他家的歌舞伎,在长安的贵族圈子里很有名气,听闻个个都是绝色,而且身怀绝技。”
李三郎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奇怪。
春四娘望了他一眼,正迎上他意味深长的眼光。
她冷笑了一声,果然男人都是好色的,张口就是美女。
她根本不关心这些好吧?
她冷冷地问道,“魏国夫人之死,宫中就没有别的说法么?”
李三郎叹道:“宫中一向不乏流言,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会没有?听闻当日魏国夫人病逝,圣人悲伤过度,竟致抚尸痛哭:早上上朝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为何此刻竟然去了?四娘可知,只这一句话,便生出了多少流言。”
春四娘大惊:“圣人真是“李治贵为天子,一句话便可定人生死,说话竟然如此率性。
是对魏国夫人用情至深,还是说话不过脑子?“那贺兰敏之,可知道圣人说过这话?”
“听闻当时皇后与周国公俱在。”李三郎说得轻描淡写,春四娘脑子里却是轰地一声。
“那,他是何反应?她又是何反应?”她的声音都哑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03、八卦()
“听闻周国公当时只是痛哭,并未说什么,皇后也并未说什么。”李三郎说得淡然。
春四娘的脑子一片混乱,一时竟想不清楚,这二人的“并未说什么”代表着什么。
李三郎也不解释,只道:“宫中的流言向来是不了了之。但这次却与从前不同。圣人既然起了疑,皇后便不能不给圣人一个交代。彻查之下,原来是皇后的两位异母兄长,在进献给皇后的肉糜中下了毒。皇后为了平息圣怒,对两位兄长竟是毫不手软,二人不但被贬为庶民,还被改姓蝮氏,最后死于流放途中。”
“皇后的异母兄长?”春四娘拧眉道,“也就是魏国夫人的舅父?魏国夫人深受圣恩,于他们也有好处,他们为何要加害于她?”
李三郎叹道:“听闻蝮氏兄弟原本是想加害皇后,谁想魏国夫人命运不济,白白做了枉死鬼。”
春四娘更不明白了:“既是兄妹,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该同舟共济携手共进才是,蝮氏兄弟为何却要加害皇后?”
李三郎摊手道:“四娘说的乃人之常情,这蝮氏兄弟却不能以常理度之。否则皇后怎会改他们的姓氏为蝮?听闻这兄弟二人自幼歹毒,皇后少时便备受二人欺凌。如今难得皇后不计前嫌,一样地让他二人加官进爵,享受荣华富贵。谁想这二人非但未心存感激,反对皇后多有不敬。且四处叫嚣,他们能有今日,凭的是自己的本事,与皇后全无干系。这也罢了,皇后的母亲虽是他们的继母,到底是长辈,他们竟也毫不放在眼里”
春四娘心说:就凭这,也不能说明蝮氏兄弟二人就会加害皇后啊。反倒是皇后,这二人对她如此不敬,以她的手段,倒极有可能设法除之而后快。
谁知道是不是她的一箭双雕?
她下死劲看了李三郎一眼,他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不觉得其中有蹊跷?
想来不过是为了逢迎上意罢了。果然是聪明人!
说不是官场中人,谁信?兴许官职应该还不低。
“三郎一口一个听闻,只不知从何人何处听闻?”她故意用闲闲的语气问道。
李三郎张口就答:“李某虽不才,却也有几个在宫中当差的友人。闲来无事,茶余饭后,宫中秘闻向来都是谈资。”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京城中人,其实与乡野村夫,也差不了多少。在他们心中,也有一部大明宫词。”
“这就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春四娘望了李三郎笑道。
李三郎一怔,待明白此处的八卦是何意思后,也不纠缠,继续道:“武氏兄弟二人改姓蝮氏后,便赐了周国公武姓。他的国公之位,也是因此得来的,袭的是皇后之父,老国公的爵位。“
说完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祸褔相依,世事真是难料!”
这么说,在这些古人眼里,武敏之是因祸得福了。
因为魏国夫人是代皇后受死,算无意中救了皇后一命,所以皇后心存感激,便善待她的兄长?
若武后真是这么考虑的,武敏之也接受这种说辞,魏国夫人虽然不幸,倒也算死得其所了。
问题是,武后真是这么考虑的吗?武敏之真会接受这种说辞吗?
不知道是不是宫斗剧看多了,春四娘总觉得没这么简单,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一句话:无事献殷勤!
待回过神来后,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若武敏之也这么想武后对自己的儿子尚且如此,武敏之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自己与武敏之相识一场,又与魏国夫人长得这么像,会不会被他牵连?
她真是欲哭无泪,半点好处没捞着,这也算相识一场吗?
武敏之贺兰敏之春四娘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关于他的点滴。
也许他的名气有限,史书上并无记载,或者有记载,但是着墨不多,所以引不起后人的兴趣。
只不知,乔之仪的大唐三百年里,会不会有属于他的只言片语?
书到用时方恨少!春四娘后悔不已。
可惜,悔之晚矣!
她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就象考历史科目的学生,近代史背得滚瓜烂熟,自信满满奔一百分去的。结果试卷发下来一看,额滴个神呐,特么考的居然是古代史。
若她照乔之仪安排认真听课,所有的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似乎也不会有什么不同,毕竟没有过所是硬伤。即便乔之仪本人来了,也不过与她一样,同为盲流,又能如何?
难道他还敢跑去对未来的女皇说:“在下熟读史书,是上天派我来辅佐你成为一代女皇的”的么?
早知如此,倒不如魂穿算了。
就算穿在将死的魏国夫人身上,也能落个痛快,比因缺一纸破过所困在这里日夜悬心强。
“四娘!四娘!”李三郎关切的呼唤唤醒了她。
她抬眼怔怔地望着李三郎。
不知怎么脑子里又浮现出了那一句: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乔之仪帮不了她,武敏之也不可靠,武如日更是沓无踪迹。而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来历不明,身份存疑,却是她目前惟一可能的依靠。
“三郎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她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倾涌而出。
李三郎没想到她会突然失态,静静地望了她半日,待她哭声小了下去,才沉声笑道:“怎么办?若四娘肯听李某的,李某也只有一句话,而今之计,不过一个等字。”
可她已经等了这许久春四娘又落下泪来。
李三郎却又笑了:“原来你只关心周国公。我以为,你会更关心魏国夫人。”
春四娘冷笑:“她已经去世两年,既与我无关,又帮不了我,我如今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为何要把心思用在她身上?”
说是这么说,她跟着又问道:“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李三郎叹了一声:“自然是个美人。”
春四娘皱眉道:“我是女子,对她美与不美,并无兴趣。”
后世人的心里,魏国夫人与韩国夫人,都是贪慕虚荣的小三儿。因为三儿的对象是姨父及妹父,而且,母女还同侍一夫,简直是无耻之尤,就更不能容忍了。
那些骂她们的话,让春四娘这个对她们并无好感的人,亦觉得心寒。
李三郎眼睛微眯,脸上的神情,第一次变得深思起来。
“初受封为魏国夫人时,她不过及笄之年。”他叹了一声,“宫中女子,初进宫时,谁不是天真烂漫之人?便是当今皇后,如今何等厉害,可在太宗文皇帝时,她也不过做了十年才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04、病逝()
春四娘醒来的时候,李三郎已经走了。
她觉得好生郁闷。
她原本想灌醉李三郎,以套他几句他不能说的话。谁知他毫无醉意,自己却先醉了。
也不知自己有没有说什么不能说的话,这家伙有没有趁机掀开她的面具看上几眼。
她倒不是怕李三郎知道她的真面目,只是,这种情况下被看了去,真是哑巴吃黄连,越想越憋屈。
更憋屈的是,她的困境还未解决,原想着李三郎还会再来,谁知他竟是绝了踪迹。
若他从未出现,她从未抱有希望,倒也罢了。给了她无限希望却又凭空消春四娘想着自她穿越后遇上的几个象样的人,竟然莫不如此,这到底算什么事嘛?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这几日她苦苦思索只不得法,一气之下索性学了那李白,日日对酒当歌,不问人生几何。
月亮昏黄,是浅浅的一勾。
是十月了,天气渐冷,春宅一如往日,外面的世界却每天都有大事件发生。
第一桩,李懋公押解着高句丽俘虏已在班师途中,李治的旨意跟着传遍长安:先献俘昭陵,再献俘太庙,最后他会亲自在含元殿接受献俘。
绿珠感叹:“到时不知又是怎样一番热闹。”
春四娘暗自感叹,跟个猴子似的被牵着四处献宝,这亡国奴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她兜头泼了绿珠一盆冷水:“论功行赏,赏不到你我头上。春玉娘也不会因此放我们一天半天假。再怎么热闹,关你我何事?”
第二桩,太子弘已经年满十七,为了喜上添喜,二圣正在大张其鼓张罗他的婚事,务必要为这个帝国的继承者寻一位能当得起“母仪天下”四个字的良配。春宅的娘子们虽然自知无望,却也很是兴奋了一阵子,整天聚在一起议论不知哪家千金有这福气。
春四娘冷笑。福气?她们只知道太子弘是国民老公,若知道他是个短命鬼,嫁过去不出几年,就要做寡妇,又当如何?是悔不当初,还是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绿珠本来兴致勃勃的,见春四娘一脸淡然的样子,不由很是扫兴。
其实春四娘自己也觉得很扫兴。
熟知历史又怎样?年纪轻轻活得象个看破世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