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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妖姬-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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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哥哥在八月十六的那天晚上见到从宝慈宫出来的赵缙,曾跟他说过“富国强兵”的梦想。宋从建国起与辽夏的战争都是多以失败告终,全是因为兵力太弱的关系。他曾问赵缙要不要帮他。听到要到边疆受苦,更要起早贪黑的督促士兵将领训练,他当然不想去。不过只考虑了两天他就答应了。皇上哥哥高兴地问他是不是终于想通了,也认为还是新法比较好。赵缙老实地说是因为妻子想到边境游玩,硬吵着要去,让他不得安宁,不得已他才答应的。结果皇上哥哥又变得忧心忡忡起来,喃喃说期待他真是个错误。

  母后听说他刚上任,就被调遣到庆州,又吓又气地差点昏过去。在母后眼中,边境简直是蛮荒之地,当然在他眼中也是一样。这里的府邸全是青石建造,少有摆设,一点也不精致;这里的店铺天还未全暗就关门,有钱都买不到东西;这里的人也很无趣,根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这里更是出奇得冷,他的手指已经开始痒痒了,听当地人说这是冻肿的前兆。

  而让他留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的理由只有一个……

  “哎,好漂亮的毯子。”

  乔天师从车上跳下来,朝路边的摊铺跑过去,拴在树上的绳子上挂满了精美的毛毯,当得知这些东西竟是“背上背着两个包包的怪马”从遥远的西方穿越沙漠运过来的时候,她更是惊奇得惊叫连连。

  乔天师拿了一个毯子展开,转身朝赵缙笑问道:“好不好看?”

  灿烂的笑容驱离了严寒,在这样的笑容面前,有什么是有意义的呢?一股热气由胸口升腾而起,散入四肢百骸,有一句话硬噎在嗓子眼,未语先哽咽。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情呢?还在东京的时候,他就曾对皇上哥哥说没有人比他更喜欢乔天师了,而他从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如果当时那是喜欢的极至的话,那现在这种感情又算是什么呢?

  只是一个笑容就会让他放弃整个世界。

  ~~~@~~~@~~~

  “好冷好冷。”赵缙跺着脚掀开毛毡走进房内,黑色的锁甲因为霜冻的关系染上银白色冷霜的色彩,一走动时就会发出“喀喀喀嚓”清脆的响声。

  堂屋里烧着火盆,相较起外面严寒的天气,温暖而干燥,冷霜遇水化成小水珠,沿着甲纹向下滑落。堂屋里不见人影,赵缙又走前几步,掀开布帘,看到乔天师果真在厨房。

  地锅里烧着柴火,红彤彤的火光映着乔红扑扑的脸,可见她额角的细汗。乔表情严肃地在锅里下着小方片的厚面片,又加了胡椒、青盐等佐料,而后又把牛肉丁、粉皮、豆腐、红豆全放到锅里去煮,认真的程度比钻研武艺更甚。等锅盖边冒了烟气之后,乔掀开锅,用勺子盛了一大海碗递给赵缙,看着一碗面糊糊,赵缙轻咳了一声问道:“今天又是什么?”

  “我才和这里的人学的早点,叫牛肉小饭,你快点趁热吃吧。”

  是这样吗?为什么他曾吃过的牛肉小饭和这面糊糊有着截然的不同?但看到乔天师期待的眼神,赵缙心一横地吃起来。没有想到面片软烂,牛肉很有咬劲,又辣又咸的非常好吃。赵缙呼噜噜地把面糊喝完,又伸手要了一碗。吃得冒出了汗,非常痛快。

  乔天师让他拿碗的手稍微抬高,给他解开锁甲,沉甸甸的触感令她想起什么地笑起来。赵缙用眼神发问,乔笑道:“我记得你第一次穿这种锁甲的时候连坐都坐不下,而现在都能穿着这笨家伙在马上耍两枪了,看来都虞候王都很努力地在训练你啊。”

  “哼,我这么聪明还让别人训练吗?我这是藏拙,偷学到那小子的技艺,以报他把我挑到马下之仇。”

  “那夫君你可要努力了哦。”乔天师笑着为赵缙打气。

  赵缙初到庆路禁军处报到时,正好碰到在和士兵赌钱的王都。赵缙打量着头发脏乱,衣衫不整的王都,满眼皆是鄙夷,而王都看到这个从京城来的娇弱公子哥,更是看不起地在地上呸呸吐了两口。两人连话都没有说就扭打在一起,赵缙哪里是经常锻炼的王都的对手,结果被揍成猪头被士兵背着回家了,而第一次穿上锁甲上马,就被王都一枪挑下马,他摔倒在泥地上,身上的青紫跌伤整整十天后才好。

  赵缙根本没有读过军法,自然不知道宋军法极严,对上级稍有冒犯就是死刑或流放。不过两人打架时,赵缙还未出示官印,枪挑他下马时是正常训练,严格说都不算冒犯。赵缙只是想还是和以前一样,被人打了就想办法打回来。请皇帝哥哥抄王都全家的威胁因为时间上太慢而弃之不用,他暗暗制定了复仇计划,哪一天一定要打倒王都,并狠狠地踩他的脸,让他哭着求饶!赵缙因为每天早起练习武艺的缘由,十个手指有一半都冻得红肿,乔天师用双手为他焐暖。到庆州一个月还不到,赵缙的手指间已经长起了茧子,摸起来和她的手一样粗糙了。

  乔天师的手暖暖地把他的心都焐得热烫起来。在这里,明明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情,但是和乔相处的时间却比在江宁府还多。乔的神情变得越来越柔和,虽然不懂她为什么那么喜欢笑,但是因为看到她笑了,而感觉做任何事都值得。那种可爱得受不了的感觉,让他真想使劲把她揉进怀里,用力咬咬她,甚至想象着乔变得小小的,可以放在胸前衣领里,整日带着她,一刻也不分开。

  炉火的柴火劈啪劈啪地还在烧着,火光在墙壁上跳跃着,吞噬着周围的黑暗。轻烟弥漫,在温暖的橘色光芒包围下,全身都是酥酥懒懒的,赵缙的头慢慢低下,乔天师咬了咬唇垂下眼帘,脸颊更红了。两人的头慢慢接近,近得就像一个人……

  “赵使,你们家又怎么了!”

  一个人大喊着风风火火地甩开帘子跑进厨房。乔天师连忙闪过脸后退几步。手中的温暖和鼻间轻绕的清香瞬时远离,伸手只抓住一手冰冷空气的赵缙双手紧握,回头咬牙恨恨地看着不识相打扰他们夫妻相处的人。“王都!你来干什么!”

  “赵使……”

  “叫我都指挥使大人!”

  如果眼神是利箭的话,王都已经死了不止一次。不过这个边城的将领明显地没有感觉到赵缙眼神杀人的绝技,他用力地扇动着眼前的白烟,扯着嗓子大叫道:“赵使,你老婆不会做饭的话,你干吗非赶她到厨房啊!非得让她把这房子烧了你才甘心吗?!”

  而这时乔天师才反应过来地惊叫道:“怎么有糊味……这烟……咳咳……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这应该问你才对吧。”耳尖地听到铁锅喀喀裂开的声音,王都几乎是用佩服的眼光看着在浓烟中不知如何是好的乔天师。来边城二十七天她已经毁了十三个锅,破坏程度连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都自叹弗如。

  “真不知道你们在厨房干什么,就这样看着火柴干烧。”从水缸里利落地舀几瓢水浇到柴火上,嘶嘶几声响,白烟蹿出,火势渐熄。

  “我们干什么管你什么事。”听到敏感的话题,赵缙的脸顿时腾地一下变得火红,“让下人收拾好了,你和我再到边境看看,快走啦,干什么吃惊地看着我,再慢些我就踢你了!”

  “说真的,我真对你刮目相看了,我还以为你在这里根本待不过三天呢。”

  “嗤,像我这样意志坚定的人怎么可能被恶劣的环境吓跑,你非但要刮目相看,更要万分瞻仰我才对。”

  “啊,读过书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这个‘瞻仰’怎么写啊?”

  “哼,你以为读过书就了不起了吗?最少还要像我这么聪明才可以。看清楚,是这样写的……”重新穿上铁甲的清脆响声、马靴走路的喀嚓声、两人互相的谈话声渐渐远去,相比起赵缙的洋洋得意,乔天师蹲在地上托着腮沮丧不已。

  早知道霜纹、绮纹、蝉纹、螭纹四人中随便带来一人也好,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了。要不是武尊说她们年纪渐长,也到了婚配之时,在江宁府比在偏远边境的机会大得多,她还想不到别人也是要成亲的。

  连如七、符九、何五、不杀也被武尊借去用,不知道要对付谁,虽说他们的特长在江湖上是更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是少了丫环和下仆的她很是头疼耶。小龙也还是让霜纹照顾着。即使它会说话,也不过是只鸟,她和赵缙连照顾自己都成问题,别说再照顾一只娇贵的鹦鹉了。以前觉得它太过聒噪,现在不在身边,反而有些寂寞呢。

  她到底因为什么才嫁给赵缙的啊?还不是因为众人艳羡的荣华富贵。而荣华富贵又是什么?还不是什么都不做地让人伺候着。那她现在每天要做许多事,而且没有人伺候,是不是和她开始的理想不符呢?

  不过比起理想来,不会做家事的事实更给她很重的打击,那么,她痛则思变,下次为赵缙熬补药改善体质好了。

  想到就要做,乔天师对一片狼藉的厨房失去了兴趣,她回房换了外出的棉衣,又拿了她自己做的金饰准备与别人做交换之用。随便地关上院门,个子小小的王妃溶入了冷冷的晨光之中。

  ~~~@~~~@~~~

  几个月后

  “呐,这是送给你的。”

  从乔天师手中接过木桶,赵缙把一件东西塞到她手中,便头也不回地走到院里水井边,把水井架上的水桶扔下汲水。洗衣烧饭可以请附近妇人帮忙,而像打水劈柴这么简单的活,他们自己也就干了。

  “这,是你给我的?”乔哑然地看着硬塞到她手中的发簪,替身扁形,簪头饰以龙头,纯金制。温温热热的,还留有赵缙的体温。

  “是啊。”背对着乔天师,赵缙抖了抖麻绳,水桶在井里哗啦作响,他粗声粗气地回答:“听那些士兵们说,现在边境有身份的女子之间流行这种小金饰,我见蛮精致的,正巧又发了些职钱,便买了一个回来,我是因为钱太多才买给你的,你不要想太多。”

  乔天师随便坐在高高的门槛上有些好笑地翻看发管的譬身,在簪颈处有一个小小的“乔”字标记。“这个金饰……”为她做的好不好?要是赵绪钱多多的话给她做家用好了,干什么买这种不适宜的东西啊?

  “你们女的都喜欢这种东西吧。”

  赵缙用力地拉着绳,把一桶水提了上来,然后倒进大木桶里。哗哗作响的水声几乎淹没了他似乎是随意说出口的话。不知道是不是训练太累的关系,他动作极为僵直,一桶水让他倒掉一大半,水迹在青石板地上蜿蜒,在初夏太阳的映射下刺目得白。

  他那微黑的脸颊上一抹艳艳的红,是不是也因为太阳映照的关系呢?

  在边城中生活以后,变得最多的就是赵缙呢。以前瘦弱的身子变得高且柔韧有力,皮肤也晒成深褐色,眼角的戾气渐渐消散,他很少再做出凶狠的表情,但是冷下脸的他感觉比凶狠起来更为危险。这叫不叫威严初现呢?

  原本只是为了躲避平京王莫王爷的利用,她才硬射个侍卫马军司的官职,更拉着赵缙跑到边境处。说真的,乔天师并没有想到赵缙会在这么艰苦的边境地生活近八个月,还不以为苦。

  赵缙应该还是赵缙啊,王爷的身份丝毫未变,家中依旧华宅百顷,奴仆过百,还是高太后最疼爱的小孩,只要他想,在注重兄弟情谊的皇帝哥哥面前闹上两回,想回家任职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有着无比宽广退路的赵缙又怎么会在这里住的下呢?没有稀奇的玩乐,没有招之即来的奴仆,没有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就对他毕恭毕敬的上大夫,但赵缙就住下了,甚至渐渐收敛了他的少爷脾气,变得益发稳重起来。他又是因为什么而改变呢?

  “你干什么总看着我啊!”

  赵缙回身狠瞪了乔天师一眼。他的背被烧灼得很痛啊,身子怎么站着都不自然。她还让不让他担水了。

  “是你总是看着我吧。”

  明明是赵缙喜欢偷偷看着她,等她注意到看过去时,他又转过脸装做看别的东西。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的打扮又不和时宜,但一般那时候他都是直接怒吼出声。

  那么,他看自己只是因为想看她吗?

  “哼,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啊?况且我背着身子怎么看你!”

  赵缙微扬着下巴冷哼一声。喜欢看他直说嘛,他知道自己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乔看呆了是正常。

  “我怎么知道你在看我……”乔天师垂下眼帘细细低语,“是……因为这样吗?”

  为什么会觉得他可爱呢?为什么会注意到他在看自己呢?是因为自己也在看他的缘故吧?

  那么这又代表着什么呢?就像赵缙慢慢改变一样,她也在慢慢改变着吧?手中的金簪温温烫烫的,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赵缙把买来的金簪小心翼翼地揣进怀中,偶尔拿出来把它擦得晶晶亮,即使因为不时的傻笑而被士兵取笑。

  她明明不知道赵缙今天做了什么事,为什么脑中就会浮现这样的场景呢?

  “……我,不知道其他女子是不是喜欢这种东西呢。”

  乔天师抬起眼,双手紧攥着金簪放在胸前,嘴角含笑,坏坏地朝赵缙说道。

  “……”赵缙脸又红了红,他转过身因为害羞而粗声说道:“那你喜不喜欢啊?”

  “我……”故意只说了一个字,赵缙等不及地又回过头,乔天师露出大大的笑脸。

  “好喜欢。”

  ——即使你是一个把我交换所用的金饰又买回来的笨蛋。

  在宋熙宁三年的初春,同样是大夏的天赐礼盛国庆元年,在庆州这个小小的地方,和平已经薄如轻纱,而即使是乔天师,也没有预感到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

  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乔天师拥被坐起身,心中的狂跳还是没有停止。而这时,院门被敲得咚咚作响,她披衣出去把院门打开,王都满头大汗地冲进屋内,慌乱地叫嚷道:“赵使人呢?快点让他出来!”

  “他还在睡啊,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急切。”

  “怎么不急,西夏二十万骑兵已经大举攻宋了!”凄厉的叫声直刺夏夜晴空,在他尾音的破裂处,竟隐约可听到轰隆的铁骑声。

  ~~~@~~~@~~~

  赵缙披甲站在城墙上。庆州城的四个城门全都紧紧关闭,派重兵把守,庆州外城周围并没有护城河,所以西夏大军离城墙只有四百米远的距离。因为知道西夏来攻的消息太过仓促,城外根本没有安置陷阱。只见城墙下铁骑铮铮,锦旗虎虎生风,绵延数里,赵缙长这么大哪曾见过这等阵势,腿差点软了,要不是手里拿着长戈作为支撑,也许真的会瘫坐下去也说不定。

  “都指挥使大人,我们要怎么做?”将虞候王都在赵缙身边说道。他现在已经平静下来,至少比起外表平常,内心恐慌的赵缙来,在边城生活了近七年时间,与西夏的散兵做过四十多次遭遇战,在上一次西夏攻城时保命而还的王都更可以信任些。

  “你又有什么好的意见?”赵缙深吸了口气才慢慢开口,就怕语气泄露了他的情绪。他用兵遣将什么都不懂,干脆不懂到底,问问资深的军人意见再作决定也不迟。

  王都沉吟了一下才道:“庆州驻军共十四军.一军六千人,共有八万四千人。其中骑军六军,虽然这样说,但是因为军饷紧张,缺马严重,真正可以用作战斗的骑兵不过二万人。我们士兵总数远远低于西夏,战士更是没有西夏的彪悍,要是正面出击只有失败,我们应该严防死守并且派人去别的州求救。”

  宋军在城内调军严守的时候,城外西夏军也开始动作起来。只见一男子骑马出列,弓箭手在城垛之间半伏着身子,紧张地注意着对方的动作。却见他行马至城门一百米左右,拿起背在身上的大弓,从箭筒里掏出一支箭搭上。宋军的弓箭手见他如此连忙发箭,结果全都在六七十米的地方跌落,根本连他身前的空地都进不了。男子拉弓,弓弦弯如满月,“嗖”的一声,弓箭发出啸音穿过箭雨如流星般射向站在墟门上的赵缙。

  看着呼啸而来的长箭,城上官兵齐声惊呼,赵缙却避也未避……实在是他吓得脚软无法动弹的缘故,王都连忙拽住他,弓箭已迫近眼前,王都目眦尽裂地举刀去挡,却对挡住灵动的箭势根本不报希望,只听“铮”的一声,箭头刺进赵缙的前胸。

  “铮铮”的轻颤着,弓箭就像被人抓住鱼尾的鱼一般在手中弹跳着,夏军原以为射伤对方将领的欢呼起来,但最终感觉不对劲地慢慢平静下来。

  “箭头上好像有信哎。”乔天师把箭夹到腋下,展开白纸条看了看,“是劝降书呢。”

  “王、王、王妃……”除了赵缙,城楼上的每个人都无法置信地盯着乔天师看,王都更是结结巴巴地几乎说不成句子:“刚、刚、刚才是你抓住了弓、弓、弓箭?”

  “是啊。”乔天师随口应了声,而后把劝降书递给赵缙看,问:“怎么办?”

  “让他去死啦。”竟然想杀他的同时还不忘利诱劝降,他会同意才有鬼。

  “谨遵吩咐。”乔天师拍了拍前方弓箭手的肩,借了他的弓,随即抽出腋下的箭,瞄准还待在原地骑马做出挑剔动作的男子,拉弦的食指和中指一松,箭矢急驰而去,只听一声惨叫,夏国男子胸部中箭跌落马下。一时间,宋军和夏军都惊呆了,天地间除了风声,竟然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过了一会,宋军才想起来欢呼,王都也不免喜形于色,赵缙更是脚踩在城垛上大声喊:“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蛮族,竟敢想偷袭你爷爷我,我劝你们还是滚回老家,不要再在这里丢脸的好!”

  宋军为赵缙的叫骂轰声助威,一时间气焰竟然压过进犯而来的大夏军。

  但是这只是小小的一个插曲,过了不一会,大夏军就开始按计划地攻城起来。

  “我们的粮草还能坚持几日?”乔天师看着城下的大夏军问道。

  赵缙自然是不会回答她。王都道:“因为并设有想到夏会突袭,所以所有粮草最多只能支持十五日,就那还不考虑城内百姓的存粮够不够的问题。”

  “只算十天好了,那么两天后,给我拨一万骑兵,我要展开奇袭。”

  王都看向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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