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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离,是『火狸』的谐音吧?」
「嗯,小狐狸来这里找他的爸妈时迷了路,我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
张玄一语带过,又问:「那晚在冯家你是不是还碰到了其他什么怪事?我突然想起,自从那晚起,你就变得古里古怪。」
不再隐瞒,聂行风将自己回到李琬的时代,并亲眼目睹李显廷出现的事说了一遍,听完,张玄一脸艳羡。
「老天,你不仅可以随心所欲闯入其他空间,甚至还能接触到那个空间的人,改变他们的命运,这已经不是离魂,而是穿越时空了。」
「什么意思?」
「离魂,通常只发生在重病或将死之人身上,就像上次我们遇到的陈冰儿事件,可是昨晚你却能帮李显廷拦下灵符,证明当时你不是离魂,而是真正去了属于他们的空间,如果之后你不是担心小离,你根本不会再回到车上,换言之,你可以利用意念任意去你想去的地方,如果好好加以训练,你去侏罗纪时代都没问题,好酷……」
聂行风可一点儿都不觉得这种能力有酷的地方,「我没兴趣去和恐龙交流。」
招财猫完全没有开玩笑这个概念。
张玄一脸无力,立刻转换话题:「一定是因为你这古怪的能力,我才算不出你的行踪,这只金表给我,东西戴久了会带有主人的气息,下次寻你就简单了。」
聂行风腕上那只价值万元的金表被张玄强行掳下,戴到了自己腕上,啧啧道:「浸水都浸不坏,不愧是名表。」
「大哥,寻人咒不需要这么麻烦,一根发丝就能解决问题了。」
小狐狸刚说完,就被张玄按住脑袋,压进饭碗里。
「吃饭吧,这么多话!」
他转头又继续说:「李显廷被腰斩,又被人用法术封印,导致无法轮回,成为怨灵,那只小黑猫能将他封印到油画里绝对不简单,不过可惜,几十年后,余茜的血又为他解除了封印。」
「你说黑猫每次出现不是预告杀人?」
「当然不是!人们通常都把黑猫看作是邪恶的化身,其实恰恰相反,黑猫是邪恶的死敌,它的出现只是为了给人们带来警告和昭示,难道你不知道古埃及曾把猫当作神灵供奉吗?不过有件事解释不通,李显廷早已魂魄不全,只靠一口怨气结成恶灵,他怎么可能化成人形跟踪余茜?」
「也许我们忽略了什么。」
聂行风闭上眼,极力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
事情先由余茜而起。那天他无故对张玄发脾气,然后莫名其妙的中途下车,接着就遇上了余茜,似乎冥冥中注定他跟余茜会在那里相遇,接着李显廷的恶灵就跟上了她。
聂行风脑里电光一闪。
也就是说,李显廷一直是跟在自己身边的,那晚黑猫的出现不就是征兆吗?
可是,如果李显廷跟随自己,在左右自己意志的话,为什么张玄没看出来?
先撇开这个问题,再向下想。
他跟余茜接触后,余茜出了事,之后是朱尧,同理,朱尧也没有逃过……不,之后他接触过的不是朱尧,而是邱理嫣。
突然想起他挂断邱理嫣的电话时,耳边传来的那声喘息,那不是在他耳边传出的,而是从邱理嫣的话筒那边,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也许李显廷就在邱理嫣身边……
「马上去找邱理嫣,她有危险!」
聂行风回卧室随便换了套衣服就跑了出去,张玄忙交代小狐狸看家,也跟出去。
「你现在还是伤患呢,就别折腾了,我来开车。」
坐上车,聂行风不放心聂睿庭,先给他打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他在对面扯着嗓子问自己昨天跟邱理嫣过的愉不愉快,又说她的经纪人出了事,让他好好安慰佳人等等,聂行风听到一半就挂了电话。
邱理嫣的手机却怎么都接不通,见聂行风紧张,张玄伸手拍拍他的腿,笑道:「别担心,天师在此,再大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心情居然异样的平静下来,聂行风问:「免费的?」
「当然不,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我们还只是上下级关系,这次可是个大CASE,收费比较高啦。」
「那你通常的收费标准是什么?」
张玄去掏名片,半天才发现没带来,于是口头解释:「大致上从五万起价,上限不等,你如果多付,我也来者不拒。」
这家伙居然敢跟自己的衣食父母漫天要价。
聂行风哼了一声,「你去抢好了,这么赚钱,干么还要在聂氏工作?」
「因为聂氏有公积金、住房津贴、养老津贴,所谓凡事不能只看眼前,别忘了,我还有一只小狐狸要养。」
敢情他是把自己的公司当长期饭票了?
为免被气得吐血,聂行风停止了继续发问。
他们终归还是晚了一步,来到邱理嫣的公寓,聂行风看到公寓下面围满了人,一些警员在进进出出,他知道自己的预感成真了。
「小姐们,出了什么事?」张玄堆起甜甜的笑,问身旁几位欧巴桑。
被小帅哥搭讪,那几位发福欧巴桑骨头酥了一半,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邱小姐被害了,就是那个明星,被歹徒杀死在卧室里,喉咙被活生生勒断了,好恐怖。」
「听说邱小姐的经纪人昨晚出了事,他们公司老板不放心,今天来找她,这才发现她也……一定是连环杀人案,凶手变态,专门对付演艺界的人。」
「不一定,说不定是她的经纪人求爱未遂,所以杀了她,然后畏罪自杀,昨天我在电梯里碰到她,见她跟一个很俊俏的男人在一起,我问是不是她男朋友,她居然不理我,派头大得很。」
聂行风脸色难看,将张玄拉到一边,小声说:「那男人是李显廷。」
邱理嫣不是派头大,不理会那个搭讪的女人,而是可能她根本不知所谓,她看不到李显廷的跟踪,但与此无关的其他人却看到了。
「所以说,这是不可抗力的因素,你无法阻止恶灵的怨念。」
「可是,你有办法吧?」
「呃,理论上讲,钱到位的话,我是可以的。」张玄打哈哈。
这个恶灵与以往他接触过的普通灵魄不同,可以聚成人形,可以任意让人察觉到他的存在,同理可证,他不仅怨念极深,还有其他强大力量在为其支撑,这案子好像是棘手中的棘手。
回程途中,张玄在心里盘算着让小狐狸去老姜头那里多买些武器回来。这年头,连恶灵都升级了,他们做道士的也要加强武器装备才行,反正招财猫答应付钱,所以,他就一往直「钱」的冲吧。
回到家,张玄把正津津有味看电视的小狐狸打发出了门,又将自己的玉珠手链给了聂行风,见那玉珠由十八颗串成,每颗都雕有罗汉头像,该是辟邪之物,聂行风收下了,心里却在想,不知这串手珠,日后张玄会问自己要多少钱。
电视正在播放有关邱理嫣的新闻,邱理嫣被人用担架抬出的镜头一晃而过,接着是她生前的照片,之后又依次播出余茜和朱尧的照片,媒体记者正在大肆推断凶手跟被害者之间的关联。
看到余茜一张古装扮相的照片,聂行风的心猛地一跳。
原来梦中跟他厮混的那个女人是余茜的前生。
一直以来,梦中女人的出现似乎只是陪衬,他从没去多想,直到这一刻,当他看到余茜的古装照片,那张容颜才突然清晰起来。
眼前似乎浮出一幅画面,李府被官兵包围,老幼妇孺在鞭索下被押解出府,为首的官员正笑的得意,那张脸他很熟悉,是朱尧。
牢房里传来不曾稍停的鞭打声,一个刑狱官将画好押的认罪状交给酷似朱尧的人,官吏身材不高,脸廓有着女子的阴柔,手里长鞭溢满了鲜血。
「不负王爷之托,我趁那家伙昏迷时按了手印,他真是够倔的,手骨腿骨都被敲断了,硬是不招。」
「裘利,你做得很好,不过,之后他会不会翻供?」
裘利阴阴一笑,「王爷多虑了,一个被割了舌头,手脚已断的人怎么去翻供?」
似乎看到有人将烧红的钩子刺进李显廷的喉咙,惨痛呼叫惊彻心肺。
「不!」
「醒醒!」
肩膀被用力摇动,聂行风睁开眼,见张玄立在面前,紧张地看他。
「没事,我没事。」
垂下眼帘,遮住里面的泪水,聂行风道:「让我一个人静一下。」
张玄意外的没聒噪,走开了,把他留在安静的小天地里。
不敢闭眼,生怕再看到那惊人一幕,聂行风拿起弯刀,默默端详。
当年,诬陷李显廷下狱的那个人是自己吗?
他、余茜、朱尧、邱理嫣,前生彼此是认识的,也都是合谋造成李显廷冤狱的罪魁祸首,而他也许是罪责最大的那个。
与主帅小妾私通,是不义;陷害他入狱,是不忠,像这样的他,连他自己都唾弃,可李显廷却一直没有来找他索命。
原因只有一个,他还有要杀之人。
所以把自己放在最后,让自己在充分体会到憎恨、恐惧、绝望后,再慢慢折磨自己死去。
那,李显廷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方才幻觉中,那个手拿铁钩的人影一闪,看不清模样,但嘴角勾起的笑容却再熟悉不过。
那个人是顾澄,前世是酷吏的顾澄!
一切都对上了,聂行风忙抄起电话打过去,顾澄的手机却无人接听。
也许自己又晚了一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躲不掉的,即使过了几世,该欠的东西也一样要还。
手机铃声打断聂行风的沉思,见来电显示是顾澄,他忙按下接听。
「行风,我刚看到你的来电,抱歉!我在医院,没法第一时间接你电话。」
「医院!」
聂行风的叫声立刻将张玄引了过来,用眼神向他探询,他忙摇摇头,示意没事。
「你别紧张,我只是胃病犯了,吃不下东西,所以在医院里吊点滴,反正是老爷子的医院,住进来让人伺候也不错。」
聂行风松了口气。
这几天接连不断的变故让他草木皆兵,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冷静。
「对了,行风,警察有没有去找你的麻烦?」
「找我的麻烦?」
「是啊,邱理嫣和朱尧出事前,都曾跟你有过联系,余茜的出事现场里还有你的名片,这些难道你都没注意到吗?」
聂行风握电话的手猛地攥紧。
以顾家的手段,弄情报出来并不难,可能是顾老爷子见死去的三个人与儿子都有关系,所以才去打探,没想到打听到的却是有关自己的消息。
警方发现他与死者们有过联系,却不找他询问,可见是已把他当成了嫌疑人,只是碍于聂氏的声望,不敢轻举妄动,说不定现在他公寓下面就有便衣警察在候着呢。
「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
顾澄的话声在听筒里听起来有些怪异。
「是那个恶灵做的。这几天总有只猫在我附近转,那晚从冯家酒宴离开后,我们曾在路上见过那只黑猫,你还记得吧?」
「我记得。」
聂行风声音平淡,心里却疑问翻滚。
顾澄怎么知道李显廷的事?难道他跟朱尧一样有前生的记忆?这样说来,他一定知道李显廷会找上他。
「就是说,他杀了余茜他们后,还会来杀我们,今晚你能到我这里来吗?就你一个人,我们一起商量,看怎么躲过去。」
聂行风看看坐在不远处的张玄,他正瞪着蓝瞳目不转睛的看自己,想从自己的话语中探听出什么来。
「好的。」
「那晚上九点,你来圣安医院的病房六楼栋,从侧门进,密码是××××,我的病房在三楼,不见不散。」
聂行风挂断电话,张玄立刻窜过来,「是谁?」
「顾澄。他胃不舒服,在医院吊点滴,我们随便聊了两句。」
聂行风回望张玄,一脸淡然。
招财猫在撒谎!
张玄微眯了下双瞳,心里忿忿不平。
他的直觉一向百试百灵,就算聂行风的神情表现得毫无破绽,也不能让他信服。
这家伙绝对是狸猫!
狐狸+猫等于狡猾无比的招财猫!
顾澄关上手机,看看病房里的两个人。
他父亲顾先恺沉不住气,急忙问:「怎么样?行风说他会来吗?」
顾澄却把头转向另外一个人,「晚上九点,他说他来。」
男人四十出头年纪,长相平常,衣着平常,唯一不平常的是他那对黑瞳,晦暗深邃,发出冷森光芒。
「他一定会来吗?」
「会,聂行风从不失约。」
顾澄拿出打火机,想点烟,可手指不断发颤,半天都没打着火,男人替他打着了,道:「镇定点儿,过了今晚,一切都会结束的。」
顾先恺忙问:「林先生,行风真能把那个恶灵引来吗?」
「从种种迹象来看,恶灵跟他似乎有很大关联,而且他体质奇阴,易引魂魄现身,且命相富贵,亦能镇住恶灵,所以,有他在事半功倍。顾先生,放心吧,除恶务尽,我会帮你度过这一劫的。」
顾澄不作声,只是狠力吸着手中的香烟。
自从那晚在宴会上看到伏在余茜身上的鬼影后,他就一直处于极度惊恐状态,黑猫总诡异的出现在他视线里,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巧合,但是……经常呢?
他看到了余茜死亡的新闻,然后是朱尧,然后邱理嫣。
接下来的那个就该是他了吧。
林纯磬是他父亲请来帮他收服恶灵的道者,他接受了林纯磬的安排,打电话给聂行风,诱他来医院,这栋楼里的病患都转到了其他医院,晚上九点以后它会变成死楼,以便林纯磬做结界,将恶灵瓮中捉鳖。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必须要留下,聂行风是饵,他也是,为了永远结束恶梦,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现在只希望如林纯磬所说,一切都会在今晚解决。
聂行风在医院的停车场停好车。
刚才他跟张玄说要去附近便利店买东西,张玄正忙着跟小狐狸争电视遥控器,半点儿没怀疑,只塞给他两道符,要他别在外面多耽搁,早去早回。
他撸下腕上的玉珠,和那两道符一起放在车上,今晚他来这里,是为了跟李显廷了结前世恩怨的,不需要什么护身符。
看看后照镜,一辆极普通的小轿车也跟着驶进来,在不远处停下。
那车自他出门后就一直跟着了,应该是便衣警察。
聂行风下车,来到跟踪他的那辆车前,敲敲车窗,车窗立刻拉下来。
两名警员岁数都不大,一个面色沉静,带着精于世故的圆滑,另一个长的清清秀秀,对他的出现一副措手不及的反应,很明显的菜鸟。
聂行风冲他们笑笑:「就跟到这里吧,如果明早我还没出来,麻烦通知我的家人。」
看着聂行风离开,菜鸟警员立刻问他的上司。
「头儿,被发现了,还要不要跟?被害人死前说的名字是李显廷,不是聂行风。」
「当然跟!」他的上司楚枫说:「他头部受伤很蹊跷,而且这么晚来医院,一定有问题。」
「可是,刚才他笑的很诡异,说不定里面有埋伏,要不要再叫几个弟兄来?」
「常青,你要是害怕,就留在车里把风,我一个人去。」
楚枫按按腰间的枪枝,下了车,常青毫不犹豫,立刻跟上。
一个人留下更恐怖,还是跟着头儿比较安全。
聂行风来到顾澄说的侧门,用密码打开门,走进医院。
夜间的医院灰暗冷清,值班前台里连护士都没有,聂行风觉得有些奇怪,乘电梯来到三楼,推开顾澄的房门。
顾澄正坐在沙发上看报,脸色苍白,下眼睑透着乌黑,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你总算来了,咦,你的头?」
看到聂行风头上缠着纱布,顾澄满脸的欣喜变成紧张。
「是不是那只黑猫干的?还有那个只有上半身的怪物。」
「他不是怪物,他叫李显廷。」
「李显廷?谁啊?」
见顾澄一脸茫然,聂行风立刻明白自己误会了。
朱尧能恢复前生记忆,不等于顾澄也可以恢复,显然他不知情,那他约自己来……
「你约我来,是想商量如何除掉他?」
「当然是要除掉他,否则死的就是我们,这是符水,可以帮我们抵抗恶灵的阴气,先喝了它,然后照林先生的话去做,就一定能除掉那家伙。」
聂行风推开顾澄递来的茶杯,「我不喝符水!」
符水是他的恶梦。
幼年因符水差点丧命的阴影就不必说了,前不久那个白目天师用吻强迫他喝符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所以,毒药尚可考虑,符水免谈。
「我今晚来这里,不是为了对付李显廷,而是想化解他的怨念。」
「你疯了吗?」顾澄一脸见鬼的表情,「你命数极阴,不喝符水,别说化解怨念了,只怕立刻就会被恶灵附身。」
「你从哪里听说我命数极阴?」
「是我说的。」
房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向聂行风伸出手。
「聂先生你好,我是林纯磬,曾与令弟打过交道。」
聂行风知道林纯磬这个人,他们公司的墙上到现在还挂着林纯磬给的辟邪镜,那都是白痴弟弟的杰作。
林纯磬没有传闻中那么仙风道骨,身材不高,相貌也很普通,只是双目锐利,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你好。」
聂行风礼貌性伸过手去,谁知手在下一瞬被紧紧攥住。
林纯磬反手扣住他的内关脉,另一只手并指,迅速在他面门前方凌空虚画,喝道:「冥冥玉皇大帝玉尊,斩断十方路,行令邪法化土,人来有路,恶鬼无门,天罗地网不容情,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聂行风眼前一晕,以他跆拳道黑段的身手竟挣脱不开,只能听任林纯磬将自己拉到沙发上坐下。
「你想做什么?」
「抱歉对你无礼,你既然不喝符水,我只能用这个法子让你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