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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即使全军覆灭,即使四面楚歌,他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如今,骨肉相见,所有的刚强通通消弭在了指尖,只剩下最原始最平凡的慈父温颜。
“无双……我苦命的女儿啊……”他哽咽。
然而,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却始终不曾看他一眼,只是径自走向秦夜。
她的眼中,有仇恨,有悲伤,有痛苦,有绝望……宛如泥淖,参杂了人世间所有悲苦的颜色。失足的人沦陷其中,连挣扎的方向都没有。
“为什么?那个贱人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还想毒死我,你为什么还那么宠着她?难道你真想被她弄得家毁人亡吗?”
秦夜牵起她的胳膊,低声冷冷道:“这里是议事厅。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赵无双猛地甩开秦夜的手臂,声嘶力竭:“等到回去,我早就被她害死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秦夜开始不耐烦了。
“休了她,现在就休了她!我才是你的正妻,她只不过是一个妾,一个狐狸精。”
“放肆!”秦夜猛然扇了赵无双一个耳光,“你还有脸说这话!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行吗?当初,你父亲缺乏军饷,无法作战,不得不把你卖给本王,以换取军饷。说到底,你只不过是本王的一件玩物。本王只是给你父亲面子,才封你为妃,你别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秦夜!”赵铭将无双搂入怀中,满脸怜爱,“你当初答应我,好好对待无双的。”
“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秦夜眼中,布满了幽秘的笑,让人琢磨不透,“无双,还不动手啊,在等什么呢?”
仿佛人偶被触动了机关,一把匕首刺进了赵铭的心窝,执匕之人,正是赵无双。
鲜血淙淙,止不住地流淌,带着人世的最后一缕温情,一同流归尘土。从此世间,只剩下冷漠与阴谋。
“为什么?”他的一生金戈铁马,最大的梦想,莫过于马革裹尸,不料,最大的一场败仗,却是人心的较量。他已经一败涂地,再也站不起来。
回应他的,只是空茫的眼眸,他的女儿,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在努力完成某样任务的奴隶。
刹那间,老人撕心裂肺,寸尺距离,却隔了十年的罅隙,一方极力回首、极力补偿,一方却已全然淡漠、满不在乎,那承欢膝下、共享天伦的日子,早已东流逝水。
突然之间,我替这位老人家感到可悲,流水已逝,心境非昨,他却始终执迷不悟,妄图用十年前的情感,来缅怀十年后的人生。怎么可能?回不去的,又何止是时间!
他在极度的悲痛下,推开了怀中心爱的女儿,拔出匕首,奋起全部力气,冲出了厅堂。
“赵铭欲图谋反,证据确凿,擒获反贼者,立即赐予百斤之赏。”九王爷向守护在厅外的侍卫高声道。
厅外,此起彼伏的打斗声,我听见,鲜血溅在窗棂上的声音。
“无双姑娘其实早就被长公主收买了吧。”我看向清雅。
“是的,这只是一出戏罢了。谁让赵铭一直跟我作对。我早就想铲除他了。”这个深不可测的女人,悠然道,“你知道,是什么样的诱惑打动了赵无双,让她忍心去害自己的父亲吗?”
“既然是诱惑,自然就都有可能了。至于什么样的诱惑,我就不得而知了。”
“是金钱。”清雅看向我,伴着意味深长的笑,“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后,是死是活,都得看自己的了。倘若没有可靠的后台,没有丰裕的金钱,就连那些下人也会看不起。赵无双就是这么生活了十年。”
“赵铭手握重兵,难道保护不了无双姑娘吗?”我是真的不解了。
“静妹妹有所不知,赵铭的威风,其实只是徒有其表。皇上根本就不信任他,倒不是说这人不够忠心,不堪重任。只是,赵铭这人太理想主义了,他一心想要建立一个无战的国度,制定的各种方案更是让人啼笑皆非。几次三番,要求皇上体察民间疾苦,带头节俭。你说做皇帝的,争得你死我活,好不容易才登上这个位置,图的还不就是个享乐。他倒好,要皇上带头节俭,皇上能受得了吗?若不是他有领军之才,皇上早就废了他了。皇上疏远,群臣自然也就知趣。所以,他在朝中可谓是孤身一人,不过在军中,在民间,他的威望倒是挺高。”
“皇上就算不喜欢,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能要他命的,只有长公主一个人,是吧?”我看向外面,那里,秋风萧瑟,黄昏悲凉。
浴血的战士挥舞着深寒的剑,脚下,尸体成了山。
“果然是赵铭,一般人还真要不了他的命呢。”清雅浅笑吟吟,抚弄着酒盏,黄金的光泽,映照着她的脸。
九王爷显得有点不耐烦了,将百金提高到了千金,他坚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可是,那把挥舞着的剑,始终没有停下,那位战士,唯一的伤,还是那把匕首遗留的痕迹。穿透了心,于是也不觉得有多疼。
渐渐地,再也没有人敢靠近这个似乎拥有不死之身的人。
于是,老人的身价被提高到了五千金。
然而,出乎秦夜意料,那些勇猛无双的战士,在重赏之下,依旧畏畏缩缩,不敢向前。他也许并不知道,生命,才是对于一个人最大的赏赐。没有人愿意,做赵铭的下一个剑下鬼。
将军迈开了脚步,所到之处,人群纷纷后退。鲜血,一点一滴,在污浊的地上,蜿蜒成了宿命的红。
秦夜脸色变了,他不敢想像,倘若赵铭此时向他举起了剑……
长公主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眼芒难掩那一丝恐慌。
赵铭一步一步走过去。相国薛白圭和副将沈信立刻挡在了清雅身前。
“赵铭……你……你可千万不要胡来……”秦夜的声音在颤抖。
他的脚步,停在了那个木然的女子身前。
“没想到,我赵铭的命还值五千金。无双,从你出生,爹爹就几乎一直不在你身边,没怎么关心过你,这五千金,就当是对你的补偿吧。”
他将宝剑递到女儿的手中,请求她,亲手杀了自己。
赵无双的手,在颤抖,就像是被两股力量撕扯着,欲进不能,欲退不忍。
“难道她真的忍心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我无法想像。这究竟是怎样可怕的一个地方?
清雅瞥了我一眼,淡淡道:“对于赵无双而言,金钱远比虚无缥缈的爱来得更加实在。况且,事前秦夜威胁过她,赵铭不死,他便休了她,立别人为正妻。”
不知为什么,我蓦然想起了一个传说,一对恩爱的夫妻,他们愿意为了对方付出所有。这件事惊动了黑暗之王,王不相信,他认为世人都是自私的,根本不可能有如此纯净的爱。为了证实这一想法,他将这对夫妻关进了密室,密室里没有水,没有粮食。他告诉他们,只有一个人才能活着出来,要想活命,必须吃了对方。
然后,他在外面静静做着,等待那极端的饥饿与饥渴的到来,吞噬室里的那两个人。
……
这个故事没有结局,也可以说,结局有无数的可能。一如眼前,未知的事实。
“来啊,杀了我啊。普天之下,只有你才杀得了我,我赵铭只愿意死在自己的女儿的手上。”他握住赵无双执剑的手,轻轻一推,一蓬鲜血溅在了无双的脸上,宛如红莲盛放。
“爹爹——”这声呼唤撕心裂肺,震撼了天时与地利,然而,隔了匕首的锋芒、剑的凌厉,早已音质全非。
老人松开了手,颓然跌倒在血泊中。
晚了晚了晚了,那样的慈父温颜,今生已是不可再来。普天之下,除了他,还有谁愿意,无条件地给予一丝一毫的光与热?
刹那间,女子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砰然击中,她不禁泪涌如泉,只是,错过了一次又一次流淌的机会,如今,纵使眼枯见骨,也是枉然。
也许是幻觉,我看见,赵铭的唇边,闪过一瞬即逝的微笑,宛如夏日午后,亭台水榭间,一支鸿雁掠过眼帘,然而,当你抬起头,依旧是那片天阔云低,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是真正解脱了,释怀了所有的心绪,所有的是是非非、爱恨情仇。再也不用扯着疲惫的笑,去面对这个分不清真实与虚假的人世。
“静妹妹,哪里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很难看啊。”清雅握住我的手,关切道。
我点点头,起身,行礼道:“静儿偶感风寒,想先行告退,忘长公主见谅。”
“妹妹请吧,注意身体。”她并没有挽留。
我的双腿宛如灌了铅,步步沉重如千钧,走过了各怀心事的人,心想,但愿再也不要来到这里。
越过了那道门槛,我如释重负,就像溺水之人,抓着唯一的稻草,终于漂泊到了岸边,得到了暂时的休憩。
“长公主,敢问赵铭的后事如何处理?”厅内飘来苍老的声音,显然是相国薛白圭。
“谋反,自然是要按照谋反的方式处理的。”清雅漫不经心道,语气中隐隐含着嘲弄苍生的笑意。
“这个老臣自然明白,只是,赵铭的家人……”
“有功者赏,有过者罚。赵无双擒拿反贼有功,自当封赏,其余赵氏人等,一律斩首。”清雅不留余地道,“久闻相国家的九公子博学多才,就将擒拿赵氏人等的重任交托给他吧,相信令公子定不负本宫厚望。”
我知道,无论是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赵铭均深得人心,滔滔浊世之中,他便是百姓心中的信仰。赵氏灭门,必定会引得天怒人怨,抄家之人,也会因此成为天下公敌|Qī…shū…ωǎng|,以后的处境可想而知。
莫非,那位相国公子得罪了清雅,以至于清雅不得不将他逼上死路?
“长公主所言极是,老臣谨遵长公主之命。来人啊,传薛谦入殿。”
……
这条林荫小道,走过了多少王侯将相,走过了多少兴衰成败,如今,在我眼前,只有幽花飘落,沾染了芳华。
我管不了朝代更迭,管不了人世的枯荣起落,我只想,静静地,沿着这条静谧的小路,走回我自己的家,然后,锁上所有的门扉,在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空间里,做无人能懂的狂欢。
累了,便在仅能容身的地方,休憩到海枯石烂。就这样睡去,无梦也无醒,睁开眼时,才发现,千百年已悄然过去,人世沧桑,天地变了模样。
然而,世事的发展,总是出乎我们的意料。
前方,马蹄得得。
就像晚归的游子,载着一车失意,回归到妻子温暖的怀抱中。
可不是的,浪漫不属于这个冷漠现实的宫廷,我知道,那必定是相国的九公子薛谦,前来完成那必将置他于死地的任务。
马车豪华,一如帝王的棺木。
擦肩而过的瞬间,宿命的风吹过,珠帘玉卷,帘幕翻飞如海浪,回眸一瞥的刹那,我窥见了前世今生。
宽袍广袖的男子,依旧唯美如画、澄澈如水。似乎一直如此,被定格成这样一幅人间难觅的画面,不管春去秋来,始终不变。
刹那间,我的心中,天地万物,全部枯萎了。唯独他,是我烟火鼎盛之年,绽放在枝头的韶颜,昭示着日月星辰、山河璀璨。
那是被惊扰了的一帘幽梦吗?命运伸出手,指尖轻触湖心,于是,波纹一圈圈荡漾开去,从此,湖面再也无法平复。
五年……众里寻他千百度的五年,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的五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五年……无论如何,我终于可以再见你一面了。
3
第五节:危机四伏
回到府邸,我思绪如潮,一层卷迭一层。
我的心上人得罪了我的盟友,现在,她要置他于死地。我该怎么办?
不久前,清雅扣住我的手腕,一字一字,肃然道:“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京都千千万万人都看在眼里呢。我死了你就决不可能独活。静妹妹,千万不可乱来啊。”
我在心底冷笑,多少人,即使遭遇凌迟之苦,即使承受五刑之痛,也不曾放弃心中的理想与信念。我会因为她的小小的恫吓,而放弃对那个人的守护吗?
我决定,阻止即将到来的那一场,对于赵氏的屠杀。
“静姑娘,不好了!”我的左护卫莎莎匆匆跑来,神色前所未有的慌张。
她一向是个沉稳的姑娘,从未见过她如此慌乱,一定出了什么大事。
“……我们停留在东海的所有船只……都被……被齐王给封锁了……”说完,她不知所措,只能看着我。
我愣住了。
那意味着什么?东海的船只,承载了上官氏几乎全部财富,一旦被封锁,即意味着,我离倾家荡产不远了。从此之后,中原之中,再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只能偏安于京都,这个秦关西部的蛮荒之地。
“他凭什么封锁?”
“那些传齐王旨意的人,说我们贩卖私盐。”
我想起了上次的罂粟花,那是清雅为了逼迫我,而采取的卑劣行动。难道又是清雅的主意?这是她的警告吗?
可是,京都与齐国,分别位于尘世的至东与至西,相隔千山万水,一向老死不相往来,齐王又怎么会突然听从清雅呢?
“莎莎,我们必须去中原一趟,立刻出发。”
“要带多少人马?”莎莎问。
“你,唐剑,几个随从,足够多的粮食和马匹。我们轻装简从,去齐国和我们的人马联系,切勿打草惊蛇。”我这样吩咐道。
次日,晨光曦微时,我们便踏上了征途,像若干个来来往往的商旅一样,走过了秦关,来到中原。
傍晚时分,便达到了赵国,邯郸。
这是一个汇集了无数传奇的地方,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被传唱了千百遍,妇孺皆知,耳熟能详。
若干年前,那个翩翩浊世之佳公子平原君迎娶了中原第一美人素玉公主,他们被万千人欣羡,被誉为神仙眷侣。然而,他们的幸福不久便遭到了老天的嫉妒,于是,秦国派遣一位将军大军逼近邯郸,发誓攻破邯郸,灭亡赵国。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邯郸上下一心,前所未有的固若金汤,根本无法攻破。
不得以,将军只得撤退,后来,他才明白,那个高华的平原君,为了挽救邯郸,挽救赵国,甘愿服下药物,成为一个药人,只为了释放出所有的潜能,守护着自己的国土。
药人,意味着将一生的所有能耐集中于短短数日,之后,便安然死去。
将军撤退之后,平原君便油尽灯枯,在素玉的怀抱中,安然闭上双眼。之后,一尺白菱,也将素玉送上了天国,爱人最温暖的怀抱中。
……(详情请见《长平赋》)
是什么,能够超越时间,永远如花般鲜艳?不是女子的容颜,不是商人的财富,不是帝王的权位……而是,这些伴着爱与美的传奇,和传奇中,那些尽管早已腐烂于地下、却始终绽放在人心头的角色……
抬起头,云端便是他们的笑颜。俯下身,大地,便是他们的风云的战场。
他们,无处不在。任天地浩瀚,任光阴无穷。
……
云来客栈。
门前的灯笼,火光摇曳,宛如孤独的眼睛,独自守候的漫漫长夜。
我收拾床铺,刚准备休憩,一身穿夜行衣之人,迅速启门而入。
“谁?”
她关上门,转身,摘下黑色的面纱。
“莎莎,怎么会是你?你为什么这幅打扮?”我不禁问道。
“静姐姐,我知道要害死我们的人,是谁了?”她握住我的手,道。
“是谁?”
“唐剑。”她贴在我耳际,吐出这两个字。
“是吗?”我无法相信。出卖我的人,会是我最信任的右护卫。
“静姐姐,你不相信是吗?可是,如果不是他,他身边为什么会有齐国的官银?一定是齐王用金钱收买了他。”
“齐国的官银?”
“是啊,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
深夜,静如鬼魅。月光弥漫,洒下一地清辉。
我们叩开了唐剑的门扉。
一身黑衣如浓墨,长发垂落如瀑,这个男子,这样的装束,仿佛千秋万代,永世不变。
“静姑娘,莎莎。”深夜造访,他显然略感吃惊。
“唐剑,我突然感到不太舒服,你能帮我抓些药吗?”我把药单递给他,上面罗列着一些药材。
“是,唐剑这就去办。”他接过,转身欲去。
“等等。”我突然叫住了他,“在这之前,有没有其他人进过你的房间,动过你的衣物?”
“没有。唐剑一直待在房中,不曾有人来过。”他没有迟疑,道。
“我知道了,早去早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他走后,我们推开门,走进他的房间。
莎莎扫视四周,不多时,便从衣柜中取出一包裹,打开,白花花的银子,闪烁着夺目的光芒,宛如破碎的星辰。
我随手捡起一个,背面,果然刻着齐国的姓氏:田。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始终都是那个字。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但是,这些摆在眼前的证据是那么的真实可触,我没有理由不相信。
那个少年,遇见他时,他连连磕头,乞求一杯残羹,他牵住你的衣角,乞求你收留他,他甘愿为你做牛做马。
他的潦倒落魄,他的走投无路,他的绝望的眼神,会激起任何一个人的全部怜悯与不忍,哪怕铁石心肠。毕竟,谁没有失意潦倒之时呢?
“简直太可恶了!静姑娘当初对他那么好,他现在倒好,居然想害死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的心肠,难道比蛇蝎还要恶毒吗?”莎莎愤恨不平。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也许,根本就与他无关。”
“静姑娘,如果不是唐剑干的,他身上为什么会有齐国的官银?还有,他可是深知船只的底细……”
“别说了。”我打断了莎莎,“也许……这一切,只是……巧合。更何况,如今的他,也算是富足四海,没有理由为了金钱,将我们通通葬送。”
“哎呀,静姐姐,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正因为富贵了,才更加惧怕过从前的日子,这种恐惧,会促使人做出很多偏激的事。”莎莎极力劝说道。
她说的是对的,也许,真的是我在自欺欺人。
回到房间后,我心事繁重,彻夜难眠。次日,天还未亮,我便叫来了唐剑。我要亲耳听见答案。
“静姑娘,这是您要的药材,昨晚看你睡了,不便打搅。”他谦恭地递给我。
“唐剑,这么多年,我并不曾亏待你,我一直那么信任你,而你为何要背叛我?”刚说出口,我便觉得这话问得好傻,背叛还需要理由吗?人心飘渺如镜花水月,即使付出所有的坦诚,也不可能换来一把坚固的锁,牢牢锁住对方的忠心。
“我唐剑可以对天发誓,绝没有背叛静姑娘,也没有出卖姑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