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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氏不想成为那个抽头被大奶骂的,所以说话时特别的卑微。大奶还没有踩她,她恨不能先把自己踩到尘埃里去,免得惹了大奶不快。
    她这样,不仅仅是看轻了自己,亦看扁了嫡母薛氏。
    旁的盛修颐不敢说,至少东瑗不会跟姨娘们去争什么。
    “你不太清楚,就不要妄图猜测。”盛修颐听到她说贱妾不知,又补充说大约没有,提醒她,“我会叫人去问,你下去吧。”
    陶姨娘忙道是,给盛修颐和东瑗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她的丫鬟荷香搀扶着她,出了静摄院。
    见她脸色煞白,荷香担忧问道:“姨娘,世子爷说您什么了?”
    陶姨娘压在心口的那口气缓缓喘了出来,脸色才有了几分血色:“没说什么”
    两个就回了小院。
    薛江晚和丫鬟莺儿在院子的荼蘼架下照春阳,一边闲话说笑一边磕着瓜子,地上就满满的瓜子皮,看到陶姨娘和荷香进来,薛江晚就吐了瓜子皮,对丫鬟莺儿道:“生了儿子的就是体面些,比不得我们,烂泥一样的。”
    然后又笑,“陶妹妹,世子爷和你说了些什么?让我们知道,跟着欢喜欢喜。”
    醋味十足。
    范姨娘在东次间听到了,就忍不住好笑。这个薛江晚,挑衅都没本事。
    倘若是范姨娘去说,就会说,“陶姐姐,世子爷留您下来服侍?到底和我们不同,我们是没资格在奶奶屋里服侍世子爷的。”
    这样,陶姨娘才会惶恐
    她不是一直怕自己僭越了吗?她不是一直守在规矩,学做恭俭贞淑吗?
    薛江晚这些话,根本就戳不到陶姨娘的痛处。
    果然,陶姨娘丝毫没有被薛江晚的话惹恼,她笑盈盈跟平日一样:“不过是二少爷念书的事。”就带着荷香进了屋子。
    薛江晚就把手里的一把瓜子全部洒在地上,转身气哄哄回了屋子。
    转身间,见范姨娘斜倚门框剔牙,脸上带着嘲讽的笑,薛江晚气不打一处来。莺儿怕薛江晚跟范姨娘吵起来,忙拉了薛江晚进屋子。
    范姨娘可是这院里有名的刺头,跟她吵架定是要输的。
    那边,陶氏进了屋子,喊陶妈妈进来,低声道:“你去趟舅爷的铺子,让舅奶奶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寻她。”
    陶妈妈道是。
    陶妈妈走后,陶氏喝了小丫鬟端来的热茶,斜倚在临窗大炕上的锦缎绣蝙蝠嬉春的大引枕上,心思却飘得很远。
    她想起方才在静摄院的内室,盛修颐进来就要抱三少爷盛乐诚。
    而薛氏居然就那么顺手把孩子给了他。
    陶氏是小吏家庭出身,她的生母只是个姨娘。可是她自幼聪慧,力争上游,大户人家的规矩,她比大家闺秀还要谨慎铭记。
    她知晓望族规矩多,其中就有“抱孙不抱子”的说法。父亲应该对儿子严厉些,不能抱着宠爱。唯有这样,儿子才会惧怕父亲,父亲就树立了威信,可以更好的教育儿子成才。
    而抱孙,多半是慈爱的。
    陶氏谨记这些。
    她记得当年二少爷盛乐钰出世,刚刚是先奶奶去世的日子。家里压抑得叫人害怕。
    盛修颐就不出垂花门,每日只在内院,在静摄院看书、习武,然后会来瞧瞧几个月大的盛乐钰,逗弄他。
    盛乐钰自幼就好动,看着盛修颐就咯咯的笑。
    有一次盛修颐伸手要抱他,陶氏就忙跪下磕头,让盛修颐不要太宠爱孩子,不能抱他。
    当时盛修颐只是沉默了须臾,伸手扶起她,倒也看不出是欢喜还是不悦,站在孩子床边看了半晌,就去了。
    而盛夫人听到这话,就对陶氏赞了一回,觉得她懂礼、守礼,还赏了她一对手镯,夸她是个贤良的。下面那些逢高踩低的,就巴结陶氏,赞她有世家风范。
    那时静摄院没了大奶,旁人夸奖她,她亦不用惶恐,心里是受用的。
    她这样出身的人都知道“抱孙不抱子”的说法,难道薛氏那等高门出身的,会不知道?
    她也是知道的,却把孩子给了盛修颐,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陶氏忍不住想,薛氏到底有什么好。她一进门,盛修颐好几年那么清冷阴郁的暮气倏然减了?
    不过是长得好
    薛氏那模样,清瘦时似淡花迎风婀娜,丰腴时似牡丹繁华盛绽,皆有风情。哪个男人不爱她那张脸和那双媚眼里流出的娇态?
    陶姨娘还当薛氏有多么的贤惠,原来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她是命好,出身好
    倘若她也是姨娘的,只怕盛夫人要骂她狐狸精了
    想着,陶姨娘就翻了个身,缓缓阖上了眼睛。这不都是命?
    不管你而后多么争气,都争不过命啊
    陶姨娘从静摄院出去后,盛修颐问东瑗是否累,亲手替她抽了身后的大引枕,扶着她躺下。
    “你有事就去忙,我睡会儿。”东瑗笑着对盛修颐道。
    他方才问陶姨娘,陶姨娘哥哥的铺子是不是占了雍宁伯的情分。听那口气,很不想和雍宁伯沾上关系一般。
    陶姨娘回答不知道,他自然是要问问林久福的。
    盛修颐替她盖了被子,才走了出去。
    他没有去外院,只是在东次间临窗的大炕上坐了,喊了红莲来到跟前,对她道:“我有几句话,要你去外院说给来安听,你可记得整齐?”
    红莲惶恐跪下,她道:“奴婢……奴婢定会用心记……”
    一副没有把握的样子。
    盛修颐就蹙了蹙眉,正好看到蔷薇和橘红站在那里。
    他就喊了蔷薇过来,问她能不能去外院传话。
    蔷薇笑道:“奴婢记得整齐”回答很肯定。
    盛修颐这才满意,道:“你去告诉来安,让他问林大总管,陶姨娘的哥哥那铺子,到底有谁的情分?就说我知晓那条街是雍宁伯的,倘若沾了雍宁伯的情,早早告诉我”
    蔷薇一听并不什么难话,心想盛家世子爷真当丫鬟是不中用的。她笑着记下,转身就去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盛家世子爷没有看轻女子。
    来安跟她说了一大堆的回话。
    原来问话不难记,得到的回音才是重点,盛修颐是怕丫鬟回复得不整齐。
 第140节人情
    第140节人情
    “那铺子原本是家书局,几个选书的住在里头。而后有人发现,他们书局里选出来的文章,多有对暗含对萧太傅不满之意。那时萧太傅朝中势力繁盛,雍宁伯一时拿不定主意。
    倘若不赶他们走,被好事者拿到把柄告到萧太傅那里,萧太傅还以为是雍宁伯默许的,这样就得罪了萧太傅;倘若赶了他们走,不准他们对萧太傅不恭,他日萧太傅倒了霉,皇家会以为雍宁伯投靠萧太傅。
    正好林大总管带着陶姨娘的哥哥寻房子,这话到了雍宁伯耳朵里,他就说是盛昌侯府要用这铺子,用这个借口把那群学子赶走了。
    铺子空了出来,林大总管想租用,雍宁伯说愿意卖,还让了一成的价钱。林大总管问过侯爷的。
    侯爷说雍宁伯有事求他老人家,拿这个铺子做人情,不收雍宁伯反而不放心,叫林大总管安心买下来。
    而后才有陶姨娘的哥哥开了这胭脂铺子。”蔷薇一字字清晰恢复盛修颐。
    盛修颐忍不住微微颔首。
    朝中的人和事,内宅的丫鬟们是不太清楚的。就算让她们鹦鹉学舌,也未必记得齐整,难为蔷薇居然一字不落,说的也无差错。
    盛修颐听完蔷薇的话,起身就去了小书房。
    写了张帖子,依旧叫蔷薇送去外院,给他的小厮来福。
    他自己则不踏出内院的门,好似故意避开什么。
    来福接过盛修颐写的帖子,跟蔷薇道了谢。
    来福跟盛修颐的另一个小厮来安不同。他长得高大结实,面皮黧黑,甚至有些凶煞般,不像来安那样白净好看。
    他看完盛修颐写的帖子,目光顺势在蔷薇身上转了一转,而后又忍不住打量了她一眼。
    正好蔷薇抬眸,看到他瞧着自己,眼神有些炙热。蔷薇看来,这是轻薄,怒意就从心底升了起来,一双水灵乌溜溜的杏目盯着他,正要发作。
    来福猛然被这丫头逼视,居然扛不住,脸上一热,讪讪然撇开了眼,扭头再去看那帖子,耳根却红了。
    他这样一羞,蔷薇的火气反而发不出来。
    回去的路上,她不禁想起那小厮羞红的耳根,自己也觉得面颊火辣起来。
    回到静摄院,蔷薇得知盛修颐在内室跟东瑗说话,就进去回禀了盛修颐,依旧去暖阁照看三少爷盛修颐。
    她一出去,东瑗就笑着问盛修颐:“问清楚了吗?陶姨娘哥哥的铺子,可占了雍宁伯的人情?”
    “说不得占。”盛修颐笑道,“爹爹知道此事,就无碍的。雍宁伯和爹爹最要好,倘若瞒着不让爹爹知道,他日被雍宁伯说了出来,只怕又要怪罪我了。”
    说着,他微微笑了笑。
    东瑗这才放下心来。
    又过了几日,到了三月十三这天,盛修颐在静摄院吃了早饭,乳娘抱着孩子到内室给东瑗瞧,盛修颐就抱在手里逗弄了一回。
    小丫鬟进来说来安寻世子爷来了。
    盛修颐表情微滞,把孩子递给了乳娘,忙快步出去了。
    来安在小书房跟盛修颐说了半晌的话,盛修颐回屋更衣,对东瑗道:“衙门里有些事,我今夜回来晚了,就歇在外院。”
    满屋子服侍的人,东瑗自然不会问什么事,只是恭敬道知晓了。
    盛修颐刚刚出了内室,盛夫人就由康妈妈和香橼搀扶着走了进来。
    “要出去?”盛夫人问盛修颐。
    盛修颐给她请安,笑道:“衙门里一点小事,去走一遭。”
    盛夫人颔首,就进了内室看东瑗。
    “方才你三婶派了身边的管事妈妈来对我说,老六的大姨娘昨夜生了个大胖小子呢”盛夫人坐在东瑗床畔,手里抱着盛乐诚,跟东瑗说道。
    语气里掩饰不住的高兴。
    二房、三房一共四个侄儿,老四为了个姨娘寻死觅活的,身子骨不好;又听说老五房里事上不中用,私下里寻医问药的都不行;老七年纪轻,娶得媳妇虽模样性子好,却是风筝一般单薄的美人儿,生养不易。
    如今只有老六房里总算有了个孩子,还是个男丁,就是三房的长孙了。
    头胎是男丁,是吉祥之兆,以后还怕不子嗣旺盛?
    “三婶定是高兴极了。”东瑗笑道。
    “可不是?”盛夫人笑,“说给孩子洗三礼要隆重些,叫我一定要去倘若老五、老六房里孩儿十个八个的,姨娘生的孩子,你三婶也不会劳烦我过去。
    可三房熬了这些年,好容易得了这么个宝贝孙儿,别说是正经抬进来的好人家的女儿做了姨娘生的,就是个婢女生的,我也该给你三婶这个脸儿。”
    东瑗就笑:“是该高兴高兴,娘到时也替我给孩子添盆。”
    盛夫人说好:“你有这个心,你三婶定是喜欢的,娘替你备下礼。”
    东瑗是侄儿媳妇,给三房孩子添盆不过是几个银锞子,她就没有推辞了,任由盛夫人帮她备礼,只说:“有劳娘。”
    盛修颐去了外院,带着小厮来安、来福出门,径直出了京城,往东郊一个小镇上去了。
    回来的时候,带了一辆马车,没有回盛昌侯府,而是去了他好友程永轩的宅子。
    在程府吃了晚饭,快到宵禁时才回家。
    盛府的内院已经落钥,盛修颐依旧宿在书房。
    他伏案写了拜帖,交给来安,道:“明日清早,你就拿着这帖子去兴平王府,等着他们府里开门,把这拜帖交给兴平王。”
    来安仔细收在怀里,道是,然后想了想,又问:“世子爷,您要这样便宜了兴平王?寻到了陛下的遗珠,您怎么不亲自领去讨赏?”
    他是很不明白,主子费了那么大的劲,把人从兴平王手里弄过来,却又要去拜见兴平王,把人送还给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盛修颐笑笑:“我自有计较,你们都下去歇了吧。”
    来安和来福道是。
    出了书房,来安还是不太甘心,又问来福:“……哥哥,你说世子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来福道:“要是你,前后花了几万两银子得了这么两个人,可愿意把这彩头让给旁人?”
    来安很肯定的摇头。
    来福道:“这不就结了?你都知道让给旁人是赔本买卖,难道世子爷不知?由此可见,这赏不能由世子爷去讨。”
    “为何?”来安不解,“怕得罪兴平王?”
    然后撇撇嘴,自己都不太相信。
    盛家是什么样的权势,岂是寻常人家,见兴平王而畏惧?
    来福也摇头,然后问来安:“弄明白了,你能多得几个赏钱?”
    来安疑惑他可出此言。
    来福又道:“又没你好处,你刨根问底做什么?睡去吧,明早送帖子误了时辰,你又该讨打了。”
    来安只得回了自己的住处。
    次日一大清早,盛昌侯和三爷盛修沐上朝,来安等侯爷和三爷走后,也出了门,直奔兴平王府去了。
    三月初春的清晨,薄衫挨不住寒意,来安身子冻得瑟瑟,拢着袖子站在兴平王府大门口的拐角处。
    兴平王府没人做官,不需上朝,到了卯正才开大门,比盛昌侯府晚了两个时辰。
    在兴平王府做奴才,不用那么赶早,也是享福的。来安想着,就上前给门上的作揖行礼,道了身份。
    那人听说是盛昌侯府的,对来安就礼遇三分。
    来安拿出拜帖,那人就忙请了他进门房里坐,亲手接过拜帖送了进去。
    兴平王还没有醒,管事拿着盛修颐的拜帖不敢进,在门口侯着,直到巳初,才有动静说兴平王起身了。
    来安就在兴平王府的门房里等了三个时辰。
    幸好他来头非等闲,那些小厮管事都不敢轻待他。知晓他早上过来没有吃饭,管事就吩咐厨下端了点心和热茶给他
    虽没有饿着,却是等得焦急。
    巳初二刻,兴平王身边的小厮过来请来安。
    兴平王并不是像来安想象中那般脑满肠肥,相反,他面相清隽,身量颀长,虽上了年纪,依旧是个美男子模样。
    只是眼睛阴鹫些,让人不敢直视。
    他应该跟盛昌侯差不多的年纪,却因为养尊处优,面皮白皙,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比盛昌侯年轻十几岁。
    他问来安:“你家世子爷到底何事,让你一大清早就过来?”
    拜帖上写了要紧的急事,还要问他,来安想,这个兴平王一点也不昏庸,相反是个极其精明的人。
    “小的只是替世子爷跑腿,并不知情。”来安道。
    兴平王就看眼身边的小厮,让他给了来安个荷包,道:“这个给你喝茶。回去禀了你家世子爷,本王今日都得空闲,让他随时可以过来坐坐……”
    来安捧在掌心,估摸着大约是五两的银块,恭敬给兴平王磕头道谢,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走了。
    就是不说盛修颐这样反常求见到底所谓何事。
    兴平王却以为来安不懂他给银子是打听消息的用意,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忍不住心里好笑:人说盛修颐何等庸才,只怕不假。
    瞧瞧他的小厮,这点眼力价都没有。
 第141节还珠(1)
    第141节还珠(1)
    来安去兴平王府送了拜帖,得了准信,就忙回盛昌侯府告诉盛修颐。
    盛修颐早上起来去了外院的青松园习武,这会子都不曾歇。
    来安找过去的时候,盛修颐正和来福两人喂剑。半上午的日光娇媚,映得剑光四溢,眼花缭乱。看到来安过来,来福手里的剑绕开盛修颐,直直朝来安挥来。
    那剑锋劈面而来的寒意,把来安吓了一跳,慌忙后退,不慎后脚跟被石头绊了,四脚朝天砸在地上。
    他吃痛,哎哟着要爬起来,却挣扎了半天,翻不过来,模样很是滑稽。
    来福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盛修颐也忍俊不禁,上前一把将来安拉起来,笑着骂道:“不中用的蠢才,他吓唬你,你就跌成这模样”
    来安气愤不平,道:“世子爷,那是剑倘若他手里没准,刺破了我的喉咙,我小命就没了”
    来福收了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命没了,我的命陪给你”
    “你的命陪给我,我的命还是没了啊”来安思路很清晰。
    又惹得盛修颐和来福笑起来。
    回屋沐浴,盛修颐换了身干净衣裳,问来安去兴平王府里的事。
    “我在兴平王府的门房里等了三个多时辰呢。”来安抱怨道,“王爷看了帖子,问您寻他何事,我没说。他给了我五两银子的赏钱。”
    盛修颐道:“兴平王挺大方的嘛你什么都没说,他还给了你五两的赏钱。”
    来安促狭一笑:“世子爷,您说反了。他先给了我五两银子的赏钱,而后我才什么都没说。。。。。。”
    盛修颐就笑:“你是越来越鬼机灵了”
    来安得意不已。
    盛修颐重新沐浴更衣,将浓密发丝用白玉冠束起,换了宝蓝色茧绸直裰,粉底皂靴,带着来福直奔兴平王府。
    此刻将近午膳时辰。
    门房的管事请了盛修颐进门,让兴平王府的正厅堂屋带去。
    兴平王早已等候多时,见盛修颐来,起身迎了,笑道:“国舅爷大喜啊西北一行,国舅爷功在社稷,乃国之栋才。小王给国舅爷道喜。”
    盛修颐笑:“王爷这般折煞我若还记得当年饮酒作诗的情分,还是叫我天和吧”
    没有半分得势后的张狂,依旧这样温润谦虚,兴平王眼底的戒备浅了三分,领盛修颐往正厅坐着喝茶。
    丫鬟来问是否摆饭,兴平王道:“粗茶淡饭,怠慢天和了。”
    盛修颐忙说客气,就跟着兴平王往花厅用膳。
    因为盛修颐的拜帖上说有急事求见,兴平王没有叫请客幕僚作陪,只叫了几个家养的歌姬弹唱,和盛修颐交盏闲话。
    “我昨日花了三万两银子做了件事。”盛修颐端着手里的琉璃盏,慢慢品着杯盏里香醇美醪,语气轻缓似倾诉什么,“还不敢告诉我父亲。想着王爷亦是长辈,让王爷替我拿个主意。”
    兴平王有些摸不清盛修颐的脉路,听不着他话里的头绪,只得笑着打趣道:“天和惹了风流债?”
    盛修颐失笑:“王爷高看我了我一向口舌不利,才疏学浅,哪里惹得来风流韵事?倒是见识了一件风流事。。。。。。”
    他话未说完,又是一顿。
    兴平王的胃口就被他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