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陶勋没有回答她,取出一块葫芦状的玉符,道:“这是我炼的传警符,以后遇到危险时将它从中间捏断,我会来救你的。”
朱阴高兴地接过玉符,想了想问道:“如果无力捏破它那又怎么办?”
“滴一滴血在上面,以后无论什么情况,只要你想捏断它就能捏断。”
朱阴珍而重之地收好玉符,笑道:“你忽然向我亮明身份,又送我救命玉符,是不是瞧出了我会遇到危险?听说神仙能掐会算,你也会吧?”
“修仙者是有能卜算天机的,我道行太浅还不会。不过我却会望气,李煦眉间隐隐晦黯难明,这是死气开始郁积的现象。他身为中书舍人,若是因为官场的倾轧失势,家眷也会受到牵连。”
“李煦投效太子,日受重用。两党相争,官场倾轧,按说轮不到他一个从七品的芝麻小官承当,除非……”朱阴脸色一变:“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
陶勋手一晃拿出几张纸:“这是我得到的两封京城某部堂大员写给某边镇守将的信,有部分内容出自皇帝亲颁的诏书,信上引用部分与正式诏书稍有出入,你再注意下时间,诏书还没有正式颁布前信就写好了,我暗中查对过中书科的值班记录,两次都是李煦守值。还有几张他写的便条,你都拿去看看。”
朱阴接过来没看一眼,问道:“怪不得你说他德行有亏……他毕竟是我丈夫,你说我该将这些信件交到殿下那里去么?”
“你果然……”
“四年来他待我极好,是块坚冰也该融化了,你若早半年告知我这些……我现在应该已经怀上了他的骨肉。”
陶勋沉默了一阵,道:“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李煦所作所为是在自掘坟墓。他的父亲李然是家父好友,在家乡兴办义学,资助穷困,广做善事,或许上天为此垂怜他李家不至于绝嗣吧。”
朱阴听他如此说脸色变得惨白。
陶勋很认真地看着朱阴,道:“我来就是想劝你,你应该认真地为自己考虑一次,不要一辈子总活在别人的意志下,你还如此年轻、如此充满活力,不应该迷失在自己的森林里,你应该走出去。”
朱阴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摇头道:“你不要管我,我就愿意呆在森林里,我就不愿出去,我就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我不稀罕你的怜悯。”
陶勋默然一阵,忽然走上前去,手指轻点,葫芦玉符从朱阴的荷包里飞出,他一手暗扣仙诀诀,另一手捉住朱阴的手掌,指甲划破她的无名指,将一滴鲜血用手中暗扣的仙诀打进葫芦玉符,诵动真言轻轻虚点:“咄!”葫芦玉符闪过一道亮光隐进她的耳后头发下。
朱阴奋力挣扎毫无用处,反而安静下来,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们是朋友,我不能坐视你寻死,玉符会保护你性命的。相信我,你会找到那个真心疼惜你一辈子的好男人。”
“我不相信。”朱阴有些固执地回答,接着没好气地道:“天色不早,你该回家了,尊夫人知道你来我这儿会不高兴的。你放心,你的秘密我死也不会透露。”
陶勋黯然摇了摇头,退两步施展遁术离去。
丁柔已经回家,待到他回来,不动声色地问:“朱姐姐还好吗?”
“就象你替她卜过的卦象所示,她眉间死气渐结,李煦的问题她或许在不久之前已经有所察觉,可是她却已经怀上了他的骨肉,忠义与亲情难以两全,谎言与欺骗相随相伴,哀莫大于心死,她死志已萌,我希望能够救她一命,希望她能渡过这番劫难后得到另一番际遇。”
“你舍不得了?后悔当初没有向太子要下她?”丁柔的问话十分尖锐。
“时也,命也,我们不都还在这个红尘里打滚,不是么?”陶勋抛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转身走了。
丁柔呆了呆,跺脚骂道:“你到底后悔没有?你这死鬼心虚,不敢回答我。”
二月初五,陶勋寻个由头邀上四位昔日同僚同往内阁大学士杨廷均府上拜访。当年《道典要辑》馆的主编官杨廷均现在已是位高权重的内阁重臣,只不过内阁五人中裴党、*各占一半,杨廷均却是根明哲保身的墙头草,平时和稀泥、两头讨好。
正当陶勋和四位同僚在杨大学士府前碰面下轿准备进府的时候,早被安排好的皮历突然闯到他们面前大声喊冤,然后在陶勋的刻意引导下当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的面控告边镇守将私通北戎的罪行,并且当众出示部分证据,后在陶勋的提议下,五人决定将皮历带进杨大学士府第找老上司告状。
类似一幕也在太子府上演,杨杞潜进太子府向太子当面告发边镇守将罪行,同样提供了一大堆的证据。
杨、皮两人告发的案子立即在京城官场掀起一场大地震,*固然兴奋不已,裴党则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然最令裴恺惊惶失措的事情是与边镇党羽的通讯联络突然间同时中断;而更令他心胆尽丧的事情,先是他的一位身份极特殊的“客卿”告诉他整个京城的天机术数受到干扰,然后当着他的面这位客卿忽然惊恐地尖叫着渐渐消失不见了,不光是这一个客卿,另两位特殊的客卿也遭到了同样的下场。
到了晚上,宫中传来消息,皇帝最宠信的七位“天师”因练功时走火入魔而中风昏迷,七人里有六人是他推荐的,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靖宁侯阵营的阵脚完全乱了。
边关守将通敌事关重大,第二天一大早,刚刚出关的皇帝难得地主持了一次大朝会,御史们的折子雪片似的堆上龙案上面,朝堂上的激烈辩论从卯时持续到未时。
陶勋颇为郁闷,因为皇帝并没有下诏将召见改期,他不得不在紫禁城外等了一个白天,好在他非凡人,换作凡人只怕要又冷又饿昏倒在城门洞外。
朝会散后,天色眼看抹黑,有太监出来传旨:皇帝召见。
太监领着他在皇宫转来转去,转到靠东边一间房子,另一名太监传旨:圣上赐膳,用过晚膳后到玉宸殿见驾。
这让他颇有些意外,臣下得到皇帝的赐膳是莫大的荣耀。
玉宸殿是借用了天宫的名号,皇帝好求仙证道,即位后陆续将宫里的部分宫殿改成传说中天庭的宫殿名称,玉宸殿是皇帝最喜欢呆的地方。宫殿里仿照传说中天上神仙的居所布置,四壁绘满诸天神仙画像,宫殿一端供奉着三清道尊,另一端摆着一张九品莲座和一张云床,皇帝在莲台上打坐。
陶勋用神识悄悄地打量完宫殿里的陈设,在殿内太监的宣唱声里,低头趋进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一个平和、浑厚的声音响起:“你就是陶勋,平身,赐座。”
第十四章 君前奏对(下)
“臣谢圣上隆恩。”陶勋低着脑袋站起身,旁边有太监搬过来一张椅子,他只敢坐三分之一的位置,大半个屁股却是悬着的。
“赐你抬头,让朕瞧瞧。”
“臣遵旨。”陶勋将脑袋抬起来,目光迅速地瞟过皇帝一眼,皇帝的相貌同太子有几分相似,略显老态,脸色有点不健康的白皙,气色看上去有一点差,身披着绣金八卦道袍,头戴紫金道镶宝石的道冠,表情虽然恬淡,整个人却有一股久在上位者的威严。
“呵呵,卿不必太拘束,以前有过指着朕鼻子大骂的臣子,朕不也没拿他们怎么样么?”皇帝首先开了个玩笑。
“圣上诙谐,微臣惶恐。”
“卿是当年应兆童生里第一个中进士的人。朕早想见卿,可惜总不得空,这些年听到不少关于卿的消息,卿治理一地则一地兴旺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朕更想见见卿,看一看这位文武双全的能员干吏是怎样英伟高俊的人才。今天一见,却发现见面不如闻名,卿之相貌可比不上卿之才干哟。”
“微臣相貌乃天地生父母赐,臣父尝言:毋关相貌堂堂,唯求史册留芳。”
“好个志向,然则知易行难,就说朕吧,十一岁之藩,十九岁幸得太皇太后垂顾,不胜百官固请迎奉而践大位,到现在做了三十五年的皇帝。在潜邸的时候从未想到过有一天会登极,坐了天下之后总希望能治理好天下,重现尧舜之世。可三十五年过去了,朕日渐衰老,尧舜之世没有丝毫的迹象,天下府县治理得好的寥寥,好在卿的治下算一个,朕也算稍可安慰吧。”
“臣惭愧,臣谢天恩。”陶勋起身行礼道:“臣闻圣上登极之初,旰衣宵食、勤民听政,夙兴夜寐、励精图治,任贤用能、兼听纳谏,国朝一派欣欣之象。然则,自陛下笃信仙道之后,沉迷金丹之道,渐渐荒疏怠政,朝中忠志才干之士不得重用,谄佞媚上的小人进妖邪以惑圣听,任朋党而固权位,逐渐窃踞高位。国是颓唐实肇于陛下也。”
皇帝的脸色冷下来,道:“你们做臣子的只要一见到朕就会说同样的话,朕本以为卿或许会有不同,没想到仍是如此无趣。卿面刺君父是想搏名么?”
“微臣不敢。臣少时游历大江南北,为官后九年三任治理两地,见惯民生维艰,略知黎庶疾苦,民生好坏在于朝廷的施政,朝廷施政好坏在于圣上的勤政。”
“卿和朝中忠臣一片丹心,独朕心不类乎?朕说些事给你听……”说到这里皇帝向另一边在珠帘后做起居注的起居官令道:“你先下去,不必记录。”
待起居官离开了,皇帝继续道:“朕即位之初,先皇、太皇太后留下五位老臣辅政,世人皆言先皇中兴之功多在辅政五臣,那五人的人品、才学还有在士林的威望如何朕便不赘述,那些想必你定然知道。”
“五辅政大臣皆国之良相也。”
“哼,好个良相!朕当初也认为内阁五臣都是众望所归的真君子,所以政事放心让他们去做,他们拟的东西朕从来不反驳,他们指斥的臣子朕皆罢黜,他们的要求朕全部都满足,以为垂拱而治天下大同旦夕可期。三年过去,诸臣子天天上书里歌颂升平,朝廷德被苍生,道德君子遍布朝堂,太平盛世指日可待。”
这的的确确是当年的景象,也是当今皇帝登基后最被士大夫们怀念不已的黄金时代,陶勋对此耳熟能详。
“朕却知道那几年里朝廷岁入并没有增加,各地钦卫所的密报里说地方百姓生活未见改善,农田水利年久失修,有贪污嫌疑的官吏是大量地增加。朕恐钦卫所的密奏有误,遣亲信心腹分赴各地暗访,两年的时间,先后五批暗探,他们在互不知情的情况下打探到的消息却是惊人的一致。天下远没有朝臣们粉饰的那般太平,民生远没有阁老们吹嘘的那般殷实,土地在集中,常平诸仓在亏空,卫所在腐烂,饿死的百姓一点也不比他们说的乱世少。”
陶勋心中惋叹,这也是事实,是他任官后在自己的治地暗访时听乡闾间的老人们闲谈时才知道的。
“最可恨的是五大辅政大臣远不是别人吹捧的那般洁行高尚,卿知道他们名下的土地有多少吗?知道依附于他们名下的农户有多少吗?国家征税的田地、人口在减少,而象他们一般的大大小小的国之蛀虫越来越多、越来越肥。还有五大辅臣和他们的门生故吏们做过的数不尽的、人神共愤的阴秽事,简直磬竹难书。”
陶勋无语,原来皇帝并不是真的昏聩呀。
“这便是天下争相称颂的君子,这便是天天将江山社稷、苍生百姓挂在嘴边的忠臣干吏。朕很生气,他们辜负了朕的信任,朕想换别人来辅政。”说到此处皇帝自嘲地笑了:“呵呵,可惜呀,朕到这时才发觉自己以前做了件蠢事,对那些君子们放任自流的结果是他们朋比为奸,他们占据了道德的最高处,他们把持着天下的言论,所以当朕开始收取他们手中的权力之时候,天下间的言论一下子就变了,朕转眼成了昏君、暴君,天天有臣子上书骂朕失德惹得天怒人怨,时常有臣子指着朕的鼻子骂朕亲小人远贤臣、荒嬉怠政引起人神共愤。哼,难道唯有任由他们满口仁义道德背地胡做非为才是顺天应民了吗?”
“然陛下多年来沉迷神仙之道却非虚假。”
“卿治理地方的才干是天生的还是从圣人的典籍里学到的?”
“微臣因家世缘故耳濡目染于商道有所得,后游学天下时常与平民百姓打交道,每看到他们的困苦时便思索:若自己为官该如何做才能帮到他们。臣在两地施政,实际上是实践昔日想法,此非天生所得,亦非圣人书中所得。”
“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朕自小长于深宫,就藩后寸步不得离开王城,哪有机会行万里路。朕自小苦习经学,然而那五大辅臣也是以《论语》治理天下的,结果如何?论经学朕比不过他们,何敢自认为便能做得比他们更好了?朕是天子,朕若施政不当,天下百姓皆要受苦,朕自认才具不足以使天下大治,还是只能叫有才干的人来主政。”
陶勋不禁有些迷惑,皇帝看起来似乎也不刚愎自用、糊涂荒诞呀。
“所以朕才学仙道,求长生,清心寡欲,如此自不必不去掣肘有才能的大臣施政,使臣子能尽展才干,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圣上有此仁心固天下苍生之大幸,何不更任贤惕厉,宵衣旰食,黜左右之奸佞,进贤良之大臣?”
“朕要问问卿,当今朝堂,谁的才识德望超过当年的辅政五臣?谁堪做辅佐朕创建大同盛世的股肱之大臣?”
“这……”陶勋想了想,还真想不出来,便道:“若一时找不到,也可先黜奸佞小人。”
“世人所谓奸佞小人,只不过学自所谓清流君子说过的话,而清流君子所思所想所行便真的是道德标榜么?近世所谓道德,功名而已;所谓功名,富贵而已。人在仕途,如马行淖田中,纵复驰逸,足起足陷,其在驽下,坐见沦没耳。朕学道家黄老学说之后深然其理,譬如阴阳相生方能生生不息,朝堂上亦须奸党、君子互为掣肘,互为惕守,方可使当政者不敢恣意妄为。”
奏对到这个时候,陶勋有些佩服起眼前的皇帝,竟然能巧言将过失、责任掩饰得干干净净,着实是个异数。
他心底里重重地叹口气,暗中收起催眠术,皇帝打了个哈欠似乎因发困而有些恍惚。
陶勋在峨嵋的时候曾经请教过橙眉真人,修仙者如果对凡界王朝的君主施展道术会如何。
第十五章 闲居炼器(上)
当时橙眉真人答道:“修仙者于修炼之途逆天而行,但在凡界行事却绝不可逆天,否则天劫旦夕且至。故修仙者行于凡界时,无因缘绝不可轻易对凡人使用仙术,即使做善事也得以其它事补其因果,若无因缘而对一名凡人施展仙术,则积累一份业力,业力积累多了就会引动天地之力降下劫灾。
你在凡界官府为官,管理的凡人数以十万计,动你一人则要牵动数以十万计的业力缠身,故而通天教的人即使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也不敢轻易对你下手,否则不但动手之人很快被要遭天劫,就是指使之人也会遭受同样的天劫。凡界君主以一人之身而牵动亿万凡人的业力,对皇帝动手降的是比天劫更厉害的天谴,不灭不休,前脚动手后脚立降天谴,试问谁敢对他下手?”
他又问:“既如此,修仙者只要入朝为官甚至做上皇帝岂不无人敢动?”
橙眉答道:“你是异数,身具两条命络,其中一条有人间富贵,入朝为官乃天意允授自然无事,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么?”
“当今朝中裴恺与仙道界的邪派勾结,推荐了一些邪派修仙到皇帝身边,为何他们无事?”
“道行越深则天谴来得越快、越烈,邪道修仙混入皇宫者道力低微,而且只要不直接或者间接地对皇帝使用道术控制他的言行,则不必直接承受天谴。若修仙者不用丝毫法力,纯用凡人的方法以言语说动皇帝,则业力积累便很轻微,一时半会间不会形成大祸。”
“先前您屡次提到无因缘不可对凡人用仙术,何以知道因缘?”
“以先天卜术推算,若推算结果中出现了某个凡人这便是因缘,若没有则是无因缘,远古传下来的先天卜术其最初就是为了帮助修仙者避开此祸的,后来逐渐逐渐将此术的用途和重点扩展到别的方面,其本意反倒不彰了。”
陶勋当时听了这番解释后郁闷无比,他的仙基、道法已经十分高绝,偏偏不能进行占卜推演,以前怀疑是《天册》功法的缺憾,可同样修炼了《天册》功法的丁柔、孙思正都可以正常使用先天卜术。
今天,他一进来就暗中对皇帝使用了催眠术想要影响皇帝的决策,催眠术虽不算是仙术,可他却是个修仙,他无法用先天卜术为自己的行为推演是否存在因缘关系,所以心里始终惴惴不安,没敢继续下去就收手了。
皇帝发困恍惚一会后清醒,重将起居官召进来,问陶勋:“朕听说卿取道九边进京,路上被边镇军将勾结土匪追杀,几番死里逃生,可真有其事?”
“臣回京的路上的确多次遭到土匪的追杀,是否有边军参与其中并不敢确定。臣抵京后也听到了一些传言,但坊间传言多是虚假,当不得真的。臣与边军素无瓜葛,与边镇守将从无交往,实在想不出他们为什么会对臣起杀心。”
“呵呵呵,卿倒是作君子之思。”皇帝意味深长地看着陶勋,道:“两名江湖游侠儿告边镇守将私通北戎的案子卿是怎么看的?”
“臣不敢隐瞒陛下,两原告之一的杨杞是臣在十余年前游学的时候就见过,他是臣一位好友的世交兄弟,以臣所知杨杞为人侠义忠勇、耿介正直,江湖上广有令名。臣在西京的时候听当地士人百姓说起,他集结了一批游侠儿专门对付土匪,剿杀大大小小的匪帮二十三个,解救的良民近千数,百姓每遇到土匪勒索的时候都愿意找他帮忙而不是求助官府或边军,可见此人大有前朝七侠五义的遗风。臣私下认为只要他拿得出确凿的证据,就应当不是诬告。不论如何,边镇通敌一案事关重大,朝廷切不可忽视。”
“朕也听说了卿文武双全,原来竟与江湖人也有交往,前次卿在吏部公堂随便一下就在硬铁木桌面留下了寸许深的掌印,朕听侍卫们议论凭这手功夫可以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一流高手便是朕身边也为数寥寥呀。”
“臣行孟浪,请陛下治罪。”
“嗯,是要治罪。”皇帝严肃地说道,紧接着皱起眉头道:“可是如果治卿之罪,恐怕承卿遗惠的百二十多个官员里有大半会上书求情,甚至为此事又有人要骂朕昏聩了。难办啊。”
“微臣叩谢圣上不罪之恩。”
“哈哈哈,卿倒是机灵。卿文武双全,智勇过人,可愿意出任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