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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做个安静的精神病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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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节目的演出效果和病人的平均学习能力,陈宗缦觉得这个选择非常的艰难。

她看着本子上的这几个选项,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正在“突突突”的跳着。

“往年都是办什么节目?”陈宗缦问张小红。

张小红想了想:“去年是大合唱,前年是大合唱再之前也一直都是大合唱。”

陈宗缦愤怒的一拍桌子:“这么没有新意怎么行!今年就决定了是大合唱了!”

张小红:“……新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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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宗缦看着张小红僵住的表情,一下子没憋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我骗你的!”

她翻了翻手里的本子:“往年都是大合唱,今年就跳个舞吧。”她边翻边说道,“往年都是大合唱,似乎成绩不太好呢。”

话音刚落,肩头就是一阵钝痛。

她扭头看向打了她肩头一巴掌的张小红,此刻正咧嘴笑着看着她:“你这个……”话没说完,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张小红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刚刚被自己打过的陈宗缦的肩头,又看了看陈宗缦疑惑的表情:“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你的,你……没事吧?”

“嗯,怎么了?”陈宗缦抬起头看着张小红。

张小红摇摇头:“没事,没事,你继续说。”她胡乱的挠着后脑勺,讪笑道。

陈宗缦实在是太像个正常人,让她几乎快要忘了,她还是个躁狂症患者,而自己今天下午还差一点在库房里被犯病的时候的她掐死。

她看着陈宗缦披在肩头快要及腰的长发,有些苍白的小脸和泛红的眼眶,那认真翻看着本子时候的表情,很难和刚刚那个疯狂的女鬼重叠在一起。

如果她父亲的案子没有发生的话,她现在应该还是一个生活在父亲的宠爱下,每天跟继母和妹妹撕逼的小女孩吧,虽然有轻微的焦虑症,但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

张小红比陈宗缦大五六岁,家里虽然不富裕,但却是在父母还有哥哥的关照下健康成长到现在。

都是那对母女。

张小红看着眼前的陈宗缦,对江婉之母女的讨厌之情又上了一个台阶。

陈宗缦像是想到了一个好点子,突然扭过头来看向:“要不我们就扭秧歌吧,千手观音什么的实在是难度太大了!”

张小红还沉浸在自己的脑洞之中,没听清陈宗缦具体说了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陈宗缦已经在用亮闪闪的目光看着她了。

她用力回想了一下,似乎陈宗缦刚刚提到了什么“千手观音”之类的,于是她肯定的点点头:“嗯!千手观音很不错,就这么定了吧!”

陈宗缦觉得张小红说这话的时候看向她的眼神很慈祥。

不过…“哎?千手观音,不是……”话没说完,慈祥的张小红就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不要再多想了,江医生不是嘱咐你要早点睡觉吗?快去睡觉去睡觉!”

说完她就从床边站起来,利索的给陈宗缦铺好了床铺,把她硬生生的按在床上,给她改好了被子:“你现在这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药。”

说完便不等陈宗缦反应过来转身就走出了大门。

陈宗缦:“……??”

等张小红回来的时候,陈宗缦已经忘了刚刚要说什么,只是拼命地酝酿睡意,逼着自己把眼前再次闪过的画面忘掉。

托那些画面的福,陈宗缦现在对床也多了几分恐惧,只要一躺在床上就浑身僵硬。

张小红走进来,把水杯和药片递给她,她看也不看的接过来吞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睡意上来了,这种很久都没有过的感觉让陈宗缦觉得很熟悉,也很高兴,她心满意足的闭上眼,进入了久违的梦乡。

= =

多亏了那颗小小的安眠药,陈宗缦一夜无梦。虽然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是四点多就醒了,但她还是觉得神清气爽。

她伸了个懒腰,然后在房间里蹦蹦跳跳了半天,还做了一套自己高中时候学过的陈氏太极。

最后收势的动作结束后,她还朝着墙上的摄像头连做了七八个鬼脸。

吃完早饭后,陈综漫在护士长的帮助下把这个病区全部的精神病人一共二十名全都集中到了一间宽敞的活动室中。

陈宗缦也在人群中看见了从昨天开始就没有见过的安格斯。

一头红色短发乱糟糟的顶在头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看见陈宗缦,安格斯兴奋地冲她招了招手。哦,是亚伯啊。

陈宗缦的心情突然明朗了许多,如果是亚伯的话,排节目什么的会顺利很多吧。

她愉快的扫视了一圈病房里的人,发现护士比病人还要多……好吧,据说护士也要参加这个节目。

想到今天早上张小红兴高采烈的冲进病房告诉她护士长觉得千手观音这个点子妙极了的场景,陈宗缦还是觉得有点儿心累。

陈宗缦先把自己的想法对众位病友说了一番,口干舌燥了半天以后,果不其然没有收到除了亚伯以外的任何病人的回应。

哦对了,除了那个自己在院子中的秋千架旁边遇到的那个小女孩。

原来她也是钻石VIP来着,陈宗缦看着那个一直笑着的小女孩,她穿着对她来说有些肥大的病号服,海藻一般的长发披在脑后,安安静静的一直仰着头看着陈宗缦。

有点诡异。

陈宗缦的鸡皮疙瘩又慢慢爬了整个后背。

不过好在这个病区的病人都比较安静,虽然不知道病的怎么样,但在护士们的帮助下,她们也都很配合的站位,然后机械的随着陈宗缦做动作。

当然,这也不包括活跃的跟只猴子一样抢着要站在最前面的亚伯,还有虽然安静但是跳舞天分极高的微笑小女孩。

陈宗缦也不会跳舞,但这个摊子既然(被动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也要稍微像个样子不是?

今天早上她起的早,已经把千手观音的舞蹈看了五六遍,动作简化了不少,再加上她今天睡得足,整个人龙精虎猛的,跳起来也很像回事。

练了大概一个小时,渐渐有病人开始放弃配合,站在原地再也不动了,护士长朝着陈宗缦打了个手势,陈宗缦点点头,然后护士长就宣布今天的联系到此为止,众位病人也在各自护士的陪同下回了病房。

房间里的病人越来越少,护士长和陈宗缦张小红在原地收拾东西,亚伯坐在一边看着陈宗缦,无聊的走来走去。

“Amanda,你怎么都不理我的。”走了一会儿,亚伯实在是有点无聊,终于忍不住凑到陈宗缦面前问道,“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还是,‘他’惹到你生气了吗?”

“他?”陈宗缦有些疑惑。

“是啊。”亚伯的语气很委屈,他撅起嘴蹲在地上,像个红色的大蘑菇,“她们说我是人格分裂,有的时候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我也不知道那是谁,只是听别人说过而已。”

陈宗缦看着眼前这个一米八多的男人蹲在自己面前卖萌,突然想起亚伯也是安格斯这个事实,又脑补了安格斯的性格和表情,一时没控制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你的错。”她摸摸亚伯的头发,轻轻一笑。

“看来是我来晚了。”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屋内的人齐齐朝门口的方向看过去,江桁修长笔直的身形出现在门口,长长的白大褂没有系扣子,就这么敞着,高高的一只站在门口,看着她们。

☆、第17章 钻石三号房+医生值班室

“嗯?”陈宗缦抬头疑惑的看着门口的白大褂,“你来干什么?”

江桁走进房间,四下看了看,然后盯着陈宗缦有些散乱的头发无声的笑了笑:“作为这个片区的负责医生,我当然也要加入这个节目。”

看着陈宗缦有些抽搐的面部肌肉,江桁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他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然后抬头问道:“怎么样,今年唱什么歌?”

一边的护士长摇了摇头:“我们今年不唱歌。”

“哦?”江桁挑挑眉毛,眼神看向陈宗缦,“难道是打太极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这个屋子里的监视器,“没想到值夜班也能有意外收获。”

“……”陈宗缦深思一口气,扬起笑脸,“今年我们跳舞,千手观音。”她上下打量了江桁一圈,“江医生这么高的素质和人气,当然要站在排头才更好吧。”

护士长赞同的点头:“啧啧,今年如果舞蹈里如果有江医生的话,二院那群护士就算是跳脱衣舞也赶不上了。”护士长边说边比划,笑的很夸张,把一屋子人都逗笑了,除了某只白大褂。

然后她心满意足的看到江桁眼中的笑意似乎僵了一下。

她笑的更开心了。

= =

晚上陈宗缦在房间里自己盯着电视看千手观音的录像,正看得两眼发胀的时候,亚伯从门口走了进来。

“这是护士让我给你的。”他把一本笔记本扔在陈宗缦的床上。

陈宗缦立刻神经绷紧,猛虎扑食一样扑上去飞快的打开那个本子翻了翻——还好是空白的,是个新本子。

亚伯做完了快递员,转身就想出门。

“等等。”陈宗缦从背后叫住了他。

亚伯的身形停在了原地,但没有转身。

陈宗缦皱了皱眉头:“你还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你那天为什么会躲在仓库里吗,安格斯?”

安格斯回头,斜着眼看着陈宗缦:“聪明的女孩儿是不会问这个问题的。”

陈宗缦咬了咬下嘴唇,直勾勾的盯着他:“你究竟在仓库里做什么?一定不是护士叫你去的,否则你也不会躲起来!”

“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你杀的?”陈宗缦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傻的问题。

果然,安格斯听了后冷冷的笑了一声:“就算是我杀的,你以为你这样问,我就会跟你一样傻得承认了吗?”

他走到陈宗缦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果你只是问这个问题的话,我准确的告诉你,不是。至于相不相信,只看你。”

房间里有几分钟的沉默。(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安格斯和陈宗缦都站在原地,陈宗缦不说话,安格斯也不说,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她。

半响,她抬起头,开口道:“我相信你。”她的声音很冷静,丝毫听不出刚刚内心中做过多少的挣扎斗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安格斯比她早来几年,他身上的事情她一无所知,就如同安格斯刚刚对她说的那样,问得太多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抓紧康复然后出院,找出父亲真正的死因,而不是纠结于这些事情。

她想,或许她也应该像张小红相信自己那样,学着跟随自己的心,去相信自己所感受到的,眼前这个人的真实本性。

安格斯有些诧异的扬眉。

“嗯……”陈宗缦的语气有些局促,“我能问问那天那个护士……是你女朋友?”

“炮、友而已。”安格斯回答道。

陈宗缦有点傻眼:“哦,是吗。”她挠了挠头,“你还真是什么都不耽误啊。”提到那天发生的事情,陈宗缦就想起来自己那天之所以发现仓库里有人,是因为她当时没注意,一屁股坐在了安格斯的背上……

她有点尴尬的指了指安格斯的后背:“那天我坐在你背上,不要紧吧?”

“就你那点儿重量……”安格斯耸耸肩:“我还要感谢你那天没有从仓库里把我揪出来,顺便说一句,戏演的不错。”

陈宗缦有点懊恼:“怎么你们都看出来我是装的了?我觉得自己演的很好啊!”原本江桁说,她还能说服自己是因为江桁是精神病医生的缘故,现在竟然连一个人格分裂的病人都能看出来她装病,陈宗缦觉得有点挫败。

“其实你装的不错。”安格斯说,“但是你在起身的时候朝护士扑过去的时候,一只手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屁股下面的破布条,把我露在外面的头发遮住。”

安格斯的眼中带了几分笑意:“辛苦你了。”他说道。

陈宗缦恍然大悟。

同时心情又有点儿复杂。

原来自己在那个时候,竟然下意识的想要护着他了吗?其实自己原本从心底,就是相信他的吧。

安格斯勾了勾嘴角,余光撇到拿着药等在门口的张小红:“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你也休息了。”说完,他就转身跨出门。

陈宗缦看着他的背影,惆怅的叹了口气。

= =

接下来三个多星期的时间,陈宗缦过得都很充实。

除了给她们病区四十多个病人护士医生排练千手观音,平时下午她们这些神智比较正常的病人也会跟着一些精神病院专门为她们请来的老师上课。

比如说现在,陈宗缦就和十几位病友坐在一起,学画蜡笔画,画的有气无力闷闷不乐。

陈宗缦的画画水平一般,本以为放在一群精神病人中怎么说也得是中上水平,结果一节课下来老师看了她的画频频摇头,说她实在是没天分。

她不服气的翻看了其他病人的画,瞠目结舌间,以为自己不是在精神病院,而是在画廊里,翻看某位大师的图册。

虽然有些图像她看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那些大胆的色彩,天马行空的构图,隐藏在画中饱满的情绪,已经把陈宗缦甩出了十条街。

果然,精神病和精神病的世界也是有差距的啊……

“宗缦!”

陈宗缦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四处忘了忘,果然在窗口看见了正在翘着脚朝活动室里张望的张小红。

陈宗缦走了出去,就看到张小红上气不接下气的冲道她面前:“你…你知道吗,我…我刚刚看见…看见……”

“别着急慢慢说。”她伸手拍拍张小红的背。

张小红摇摇头,表情紧张,似乎一定要赶快说完:“我刚刚看到你…你继母了!”

陈宗缦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也变得有些锋利:“知不知道她来干什么?”

“我打听过了。”张小红立刻说道,“江婉之现在是民安公司的董事长,民安在我们院有股份,她这次是接到了院长发的邀请函,估计会来看十月一号的联欢会。”

“那岂不是我们的节目她也会看见?”陈宗缦一想到自己到时候站在台上像是耍猴一样表演节目给那个女人看,她就一阵恶心。

张小红挽上她的手臂:“我们过去看看!”

“哎!”陈宗缦连忙摆脱开张小红,连连摆手拒绝道,“我可不去,我怕我忍不住把她揍翻在地。”

“哦。”张小红缩回手,看着陈宗缦,“要不我去给你盯着,你继续上课,有什么消息我再来通知你!”说完就一溜小跑着下了楼。

接下来的课,陈宗缦也没心思再上下去,索性她在这个画画班已经沦落为差生,就干脆没回教室,自己一个人在走廊里慢慢的走着。

江婉之……

她的脑袋里不停的闪过这个名字。

她为什么要答应来参加这个精神病院的联欢会呢?而且,竟然是做个精神病院的股东。她想干什么,监视她?

一想到自己周围有可能会有人帮江婉之监视着自己,陈宗缦就感觉浑身发毛。

她抬起头胡乱的四处张望着,突然看到医生值班室的牌子,她心下一动,朝着医生值班室走过去。

果然,墙上的牌子上的名字是江桁,陈宗缦一探头,江桁正坐在里面跟两个看上去像是病人家属的男女聊天。

陈宗缦撇撇嘴,坐在门口无聊的望天花板。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啪嗒”一声,医生值班室的门从里面打开,江桁和一男一女走出来,那两人的表情不是很好,出门看到门口穿着病号服的陈宗缦,更是脸色一白,后退两步,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神态和江桁道了别,脚步匆匆的离开,像见鬼一样。

江桁微微歪头看着陈宗缦,眼里带着笑意:“看来你的脸还有把人吓跑的功能,真让我刮目相看。”

陈宗缦:“……有种你真刮一个啊魂淡!”

江桁侧身给陈宗缦让出空来,让她进了医生值班室。

这个地方陈宗缦来了不少次,熟门熟路的像是进了自己的病房。她自觉地爬到冰箱前面打开门,扒拉出一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火腿肠握在手里,眼神四处乱瞟,最后落在江桁桌子上的剪刀身上。

她拿起来咔嚓一下把火腿肠从中间剪断,吧唧吧唧的吃着坐到椅子上。

“剪刀没消毒。”江桁淡淡的说道,“刚刚剪过绷带。”

陈宗缦咀嚼的动作一停,嘴里满满的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僵在原地,用充满怨气的眼神看向江桁。

过了一会儿,她又破罐子破摔一般,大大的咬了一口,眼神凶狠,落在江桁眼底,感觉陈宗缦嘴里正嚼着的是自己的肉。

“说吧,哪里不舒服?”江桁从抽屉里拿出陈宗缦的病历本,翻开头也不抬的问道。

“不舒服?”陈宗缦愣了一下,打了个嗝,“没有啊,我挺好的。”

江桁摘下眼镜,放下手中的笔,深棕色的眼珠盯着她:“那你来干什么?”

陈宗缦拍了拍他的手臂:“放松点儿,医生。”她笑的很谄媚,“我就是想找你来聊聊天,你不是说,跟我聊天也是诊断我病情的一种方式吗?你听听,看我最近的病怎么样。”

江桁二话不说翻开陈宗缦的病历本:“病人精神错乱智力下降……”

“哎哎哎哎!”陈宗缦一把抽走江桁的笔,撅着嘴说道,“你现在又没事儿,陪我聊会儿怎么了,我心情不好,别逼我犯病啊。”

“怎么心情不好了?”江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陈宗缦探过身去,双臂像小学生听课那样交叠放在桌子上,脖子使劲朝着江桁的方向伸过去:“你知不知道,民安在咱们医院有多少股份?”

☆、第18章 医生值班室+活动室

江桁抱着手臂放在胸前:“你问这个干什么?”

陈宗缦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江桁。

江桁轻轻一笑:“你以为这是谍战片?天天想这么复杂,难怪脑子一直不好。”他看着陈宗缦,“关于这点我可以告诉你,据我所知,民安的股份有1%,并且全部是在你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持有的。”

“不过你父亲死后,他的股份全都转移到了你继母的名下,她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江桁说道。

陈宗缦神秘兮兮的凑上去:“她不会就是想害我吧,要知道,我也算是威胁她的一个重要炸弹吧!”

江桁:“你想多了。”

陈宗缦:“……”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一时间,她和江桁相对无言。她趴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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