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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国春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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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可全矣。闻二岛素附浮石而轻我国,浮石恃为南北屏障。今两大夫夺来为我羽翼,其功伟矣!”蒋哲道:“唇舌之劳,非实经济,将观冠军广布鸿猷,以副君民之望。”冠军道:“年微识寡,敢不竭蹷仰体大夫盛意。”乃与蒋哲、子直周视各营。蒋哲问道:“并不见攻击之势,何也?”冠军道:“内壮方成,不可先习外勇。”蒋哲方才明白。
  辞回后营,只见军政司附耳禀道:“如此,如此。”冠军怒道:“谁敢?”军政司又禀道:“从权济事,行亦无妨。”正是:枉尺直寻违孟训,求名避罪负孙谋。
  不知所禀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计中计赚开百结关 身外身诱过独锁渡


  军政司所禀的什么事呢?原来子直回到营中,见诸军费用钱粮较前倍加,冠军令如数支给,子直暗嘱各司再加倍开,以为余羡。金墉禀勿,冠军不允。金墉道:“大例系加二开销,前令照实出支,毋许虚报,但子大夫系势要之臣,应请依从,以权济事。今拂其意,将来必致掣肘。”冠军道:“欺君之咎,本军安能做?”金墉不敢再说。
  冠军巡视诸校,见内气已充,乃教引出,以为外状。始命上校分授五兵,教训习练,三日俱熟谙,五日俱便捷矣。依旧时阵法而增损之,使一人执刀持盾,二人持戈矛,二人持刀斧,三人持弩,用石兵居盾之前。凡战,盾居弩前,戈矛居弩后,刀斧夹戈矛,旁弩矢,可及二百步,敌非到一百五十步内,不得发矢。前者发过,坐地上二弩,次者向前续发,又次者换进。
  近敌则负弩居刀斧后,护卫空缺。凡八人为伍,伍有首有佐;八伍为团,团有长有贰;八团为方,方有上士有副;八方为阵,阵有上校一员,副校二员;八阵为军,将自率之。
  教成以后,令各阵旌旗、章缨、衣甲各别:东南之阵皆绿,上校任龙统之,副校书山、沈扬为佐;正东之阵皆青,上校荀登统之,副校崔及、盛进为佐;正南之阵皆紫,上校黎正统之,副校仰青、裴通为佐;东北之阵皆黄,上校秋峦统之,副校谷篙、荆芒为佐;西南之阵皆红,上校侯宏统之,副校申蘧、焦良为佐;正北之阵皆黑,上校安定统之,副校直机、怀斗为佐;正西之阵皆赤,上校方利统之,副校白长明、山纵为佐;西北之阵皆白,上校公孙发统之,副校娄广、周岳为佐。中军皆五 彩,亲校金璧、国维、孙全、单锦居于四隅,卫尉桂殿、白门、华国、尹襄司接应,龚奎、梁思、布惠、汤开为冲锋。
  每二阵当一面,而相为首尾。亲校逄琛统绿、青为前军,舒翼统黄、黑为左军,蒋钟统紫、红为右军,袁罴统赤、白为后军。驻骑一千,上校梅清、柳咏分统之,副校姚安、东方旭、藤政、司徒盛为佐,亲校萧瑶率,以备缓急肘胁之用。飞骑一 千二百,上校江鸿、常言、庞盈、归源分统之,副校楼岑、默然、张任、戈横、石琮、戴周、闵延、威远为佐,亲校秦吉、连城各率六百,于驻骑左右居焉,以为搜索、追袭冲坚陷阵之需。亲校金通,副校章熊、言瑛,领教所余步骑,备补换,守辎重,为殿军。其余上校副校皆侍申军,听令差遣,并候升迁补换。另选素知敌境地利人事者百余人,陆续暗使探访敌情,以为间谍。令金墉司赏罚,杨善司旗鼓,金汤备不虞。
  分派已定,凡斗阵以及大战,则诸军皆出,殿军守营。平常斗战,量抽队伍,分拨将校,不得错乱。所有将校娃名悉列于下:参谋:金墉杨善金汤亲校:龚奎梁思布惠汤开秦吉蒋钟金璧金通袁罴尹襄逄琛国维连城萧瑶舒翼华国白门孙全桂殿单锦上校:赵吉雷光风靖风迟石础黎正雷声江鸿刘枋郑任严德公孙发查严慎至施恒施钟铁蛟常言郭坚庞盈归源平横方利梅清柳咏冉圭侯宏洪严粟赞荀登元章 安定秋峦洪青慎宜石砥李仪任龙文幕终达副校:西明周慤卫定沈扬山纵石琮姚安崔默直机白长明书山戴周章熊言瑛薛申张任楼岑戈横刁利东方旭石径陈密杜关姚越彭舒单巧滕敬邹仁常满穆谨荆芒盛进仰青黄华隙立谷嵩摄葵惠贞崔及却孚怀斗方沤印业莫裘芮充司徒盛蔡淡查述闵延谭青方晨威远薛如范南华禽王法初魏能项满供兆扶辂申蘧于后盛坚于俊裴通周岳屈奇凌卓娄广廖朝曹会羊烈祖格年柔屠布童政焦良门慎鲜于琼司马萃各于营内讲论,巧便习练,士卒果然精锐非常,气势莫比。
  探子报:“郎大夫前来。”冠军、子直出迎引入。郎福厚道:“主上将兵,现次天井关,先已约定二岛来朝进兵。今特差仆照会,冠军明日吉时开旗起马。”冠军受命,送郎福厚出。
  子直复近前附耳而别。冠军令道:“军法赏罚之条,皆当遵守,不得贻误,违者虽功必诛。各须努力,报答君亲。”诸校应毕,当时收拾。
  次日清晨,出雁翼关到洋边,冠军率骑兵先渡。前军、左军、右军、后军、备军须臾尽渡,俱入浮石地境。斥堠全行毁去,势如风雨,骤至品字城下。
  这品字城,乃一城当路,二城夹立面前,各相去三里,犄角如品字,故以名城。各有守将:中城的名唤齐修,右城的名唤秦元,左城的名唤钱达,久已奉本国号令提防。那齐修有万夫不当之勇,当下见敌军过洋,欲乘半渡出击,因见俱系骑军,散漫无定,未敢前进,故列于三城之间土冈坡上。
  冠军率领将士来到阵前,齐修持枪催骑,问道:“二国素无仇怨,此军出自何名?”冠军答道:“天产淡砂,养育万姓,汝国匿多与寡,使民咸食,忿不聊生,是以兴问罪之师。如依旧宽售,吾何多求?若坚执不回,则军士有进无退!”秦元大怒,举刀冲上道:“尔有多大本领,敢肆狂言!”冠军背后冲出龚奎,舞鐧接着,斗到十合,秦元气力不支,便败阵下去。
  钱达挺戟驰到,这里单锦举枪相迎,龚奎舍了秦元来斗钱达。秦元回马,尾紧追来,单锦赶上,使枪直刺,秦元急闪,臂已受伤,负鞍落荒逃走。钱达吃惊,架开鐧,亦逃回阵。冠军挥兵前进,齐修独当不住,且战且走,各退入城。冠军于土冈上安营,令华国、孙全各带一千兵马巡哨。
  次早进取中城,攻打半日,忽闻连珠炮响,左右二城俱有炮应。声止齐开,人马奋勇而出。龚奎挡住齐修,孙全接住秦元,华国抵住钱达。冠军举挝,率领亲兵闯到齐修背后,驰入中城。
  齐修为龚奎缠绊,不得脱身。忽见两城俱有火起,钱达急回,华国赶上,手起刀落,挥为两段。秦元臂伤未愈,情知有变,欲奔前去与齐修合军,不防旁边撞出袁罴,挥锤打下骑来。诸将皆趋中营。齐修见势全亏,急收军马,绕往城后去了。
  原来冠军见靠山筑立三城,犄角而守,有攻一二救之势。因吩咐华国、孙全,借巡哨带着李仪、文慕,各领百人伏于左右城边,只待兵出,飞速抢城放火。恰好钱达、秦元见冠军攻到,傍午中城竖起号带,急使诸军齐备,闻得信炮,亦放应炮出城。这里李仪肉膊丽登,文慕破门而入,各于城头放起号火。二将失惊受戮,齐修逃去,品字三城皆为浮金所有。冠军安民已毕。招降千余军士,使龚奎、门值守中城,李仪、廖朝守右城,文慕、曹会守左城。凡派定职事诸校,一经调用,其空缺随时补全。
  当日歇息,次早起军前进。过了数处小涧平冈,见迎面崖巍峭壁,势障摩天,亘袤南北,竟是百结岭,有关居顶上,名百结关。自岭头下到岭脚,有整整的一百个大曲折,故名百结岭。两旁俱系峭壁,中间这条石路,光滑如油,最难驻足,是人浮石大路头一个险处。便令依山安下大营,诸军各分留守,余校随出攻敌。
  再说百结关守将卫国,调来黄广大、黄广多骁将弟兄,率领副将宋调、成定、江辉、江彩等把守。当日见齐修领得残兵奔到,问知失城,便留在关上调养帮协。黄广大全装贯甲,引五百名飞熊军下岭,屯扎守候。次日见浮金兵到,不问情由,举锤拍马,直冲前来。赵吉、薛申、张任奋勇直杀。黄广大力敌三将,全无惧缩。斗到十合,薛申肩膊中了一锤,张任慌忙保护回营。刘枋、郑任、严德向前帮助夹攻。黄广大见勇将不少,难于取胜,心疑精锐皆在于此,便虚晃双锤,出得圈子,斜往阵中杀来。汤开、查严同出迎住,刘访、郑任赶回。黄广大复战四将,赵吉、严德杀上岭去。黄广大寻思道:不料敌人勇力颇多,莫怪品字三城失却,不可恋战,且回岭去,再作商量。乃摆开诸般兵器,退出奔回。
  赵吉正同严德与飞熊兵搏杀,不防黄广大回到,挥锤打赵吉下骑,幸得严德拚命争持,刘访等四校赶到,接住救回。冠军鸣金,诸校归营。黄广大亦收兵上关。冠军道:“黄广大名不虚传,数员诸校犹莫能胜,闻其弟广厚、广多之勇等于广大,明朝定有鏖战,只须活捉,不可伤他。”正备办次日的事,忽闻关上炮响,一彪雄军如瀑泻下。为首的靛颜朱须,持着混铜狼牙棒,冲到营前搦战。冠军令勿轻敌。子直道:“今彼既来,岂容轻纵?可多使健将迎上剿除。”冠军令后军转到营前,桂殿、白门、公孙发齐出,盘住黄广多鏖战;楼岑、石琮策马夹攻。广多全不惧怯。副将江辉、江彩两骑并出,白门接住江辉,公孙发接住江彩。战过多时,白门用枪挑下江辉,江彩吃惊逃去。公孙发看到取出金丸,飞弹将其打下坐骑,众军向前擒祝白门仍来夹攻。黄广多见折了副将,冲出圈子便走,桂殿等不舍,紧紧赶追。广多故将坐骑放缓,认得真切,翻身使狼牙棒转扫上时,将桂殿连盔带脑打去半边。广多带回坐骑,复冲过来,公孙发率众军团团围裹。广多那里畏惧,引军左冲右突,于西北角溃围而去。
  冠军收兵归营,点视带伤军士二百余人,擒得浮石军七十 余人,叱令监着,并取药给受伤军士。再与军政司筹算取关之计,使下战书。黄广大批了“诘朝”。冠军令今日驻骑,明晨出阵,步营静养休息。
  次早炮响关开,黄广多当先,引军滔滔下岭。黄广大在中,齐修在后。三军俱到,布成阵势,喊道:“会斗的齐来!”冠军持挝引骑出阵,分为三队。当黄广多舞棒杀来,并不搭话,冠罕迎着。斗到十余合,广大见棒法渐乱,举锤前来助阵。又斗十余合,齐修见二人不能取胜,挺枪驰来夹攻,枪似闪电,棒如怒龙,锤着急雹,好不凶狠。
  冠军这柄盘蛇挝,将身裹定,并无水泄得入,就似一口铜钟。得空飞向广多面上打来,广多让开,冠军便拨去枪,架开锤,冲出圈子。齐修追上,挺枪刺到,冠军闪夹住枪,回身举挝击下,齐修着慌,舍枪而逃。黄广大又到,冠军执定枪,将挝飞出,正中齐修脊梁,吐血伏鞍,带挝而逃。冠军转枪来挑广大,到五合上,旁枪扎中右胁。广多赶到,捧击来,冠军掣枪相迎,广多不敢恋战,保着广大且战且走。冠军将枪招起,后面骑兵,风卷面前。冠军加鞍挺枪,刺中广多坐骑,那马忍痛长嘶起来。广多腾身,超跨旁骑马后,欲推那将下地,不知却是上校慎至,认得广多,慌丢兵器,旋回抱住,死也不放,滚落尘埃。冠军赶到下骑,将二人带回,掷下广多,捆入槛车。浮石兵将负伤者众,只得保着广大、齐修退去,闭门不出。
  冠军带众上岭,只见飞石如雨。冠军令用军器止住,移置曲处,然终不能前进,乃退归营。关上广大、齐修令副将成定、宋调闭关紧守,医治金疮,商议计策。
  第三日,有数卒叩关,云,原是品字城军士,有机密事见黄将军。宋调报与黄广大,齐修问:“有几人?”宋调道:“共七人,俱无器械。”广大吩咐“仔细”,宋调上关,直面无兵将,始行开关放入,令家丁领进。
  广大疮伤已合,闻说系品字城军士,嘱齐修详察,再令带人。只见来兵伏地叩头,便问道:“汝等系品字那城军士?”来兵道:“小人等实系砂积冈偷卖淡砂的百姓,并非军士,因为浮金巡兵所掳,叫小人等假冒品字城逃回的,来岭上诈降,便作内应,放火为号,功成重赏。小人等家口产业皆在本国,世受君恩,安忍反害父母之邦?故将真情禀上,望将军详察。”黄广大问道:“可知彼擒的黄二将军生死?”来兵道:“不知生死,只闻人说捉着两个将官,终日将污秽对象罚他们吃,违拗就打哩!”广大怒道:“这非我兄弟同江彩,更系何人?气杀我也!誓不与此贼俱生!”当欲披挂下岭讨战。
  宋调道:“不可!将军贵体方痊,寇兵锐气正盛,攻之末见其利。末将意见,彼既使人诈降,以作内应,何不将计就计?”广大道:“如何将计就计?”宋调道:“下岭第八十二 折内,旁有小口,转入即系双球谷。今夜黄昏,末将随将军领兵入彼埋伏,叫人半夜于关上放火。敌人见内应发作,必引兵抢岭,待彼奔过谷口,末将即出拦截他的归路,将军引兵杀入彼塞,救二将军。关内齐将军守着,成将军引兵冲下夹攻,靡不胜矣!”广大大喜,齐修、成定称善不置。
  深夜,广大下令饱餐,同宋调带军士轻轻开关下岭,入双珠谷。片时,成定便令军士放火,自于关上瞭望。只见对面营中隐隐绎络兵将,望岭上来,看看渐到关前。成定喜道:“宋调好妙算也!”就关上发喊,开门杀出,但不见敌兵;急赶下来审视时,人马惧已退去。正要追赶,忽见军士发喊,乱石滚滚从背后打来。情知有变,连忙回头冲进关来,只见迎面利斧砍下道:“尔们这般奸计,如何瞒得过韩冠军!”将成定劈作两段。齐修慌挺枪迎敌,旁边又有将冲来双战。这边是心慌将官,那边是得胜锐士,齐修虽勇,奈挝伤未愈,如何敌得过?只得率众且战且走,欲回关下。不期坐骑前失摔倒,为众军拿祝这斧劈成定的系袁罴,双战齐修的系印业。
  再说黄广大望见关上火光冲天,使人窥探,见敌军已过,正欲出谷分杀,忽见车推柴草入来,将口塞住并放火,一片通红。广大、宋调奋勇数次冲击,皆为火气逼回;焰小烟多,兵将不能睁限。及至天亮出谷,外面却无故兵,再看关上旗旌,俱系“浮金”字号。二人情知中计,料想夺不回来,只得率众下岭,寻路归国。
  兵将腹内皆饥,正无计得食忽听有马嘶之声,急回头看,却系浮金追兵。大众着慌,不顾命的奔跑,广大也难镇压,只得亲自断后。看看追兵屯扎住下,心内稍定。先行的兵士忽又发喊,广大向前看时,觉得骑走艰难,却在菹泽之中。急令退出,仍未转步,闻得笑声自西边来,举头望去,只见对面冈上人马排着说道:“冠军算定,赶尔等到来,此系绝地,归降得生,恃强必死!众军将不降何待?”兵士闻言,纷纷投戈,拜倒污泥之中。广大喝叱不止。宋调见前无去路,后有强兵,亦弃枪下马投降。广大大怒,举锤击死宋调,引着亲随将士杀向前来。方上得冈,忽然地动山摇,轮起无数机木,将广大同将士俱击入机下坑中。可怜一员骁将,数百雄兵,无有脱者。须臾,坑内搭戈拖出,俱系颈折颅碎、腰断胁穿、无腕少脚的尸首。
  原来系军政司金墉遵令来此截擒广大。金墉审视地形,料广大前为污沮,后不能归,必夺西冈,便连夜伐木,通宵搭起扰堤鼍龙,上用浮土盖好。广大等不知,误入其中,机发乱击,尽行死于非命。金墉不费只矢,不伤半卒,骁将雄兵片时戮绝。
  当下军士要枭首级,金墉止道:“斗战系为国家争命,今彼已死,安忍复残其尸!尔等要为记功之证,只须收其兵器盔甲足矣。”兵士如命。金墉仍令取土掩埋,再同众军下冈,往关上进发。
  原来韩冠军与金墉算定,使副校印业、芮充、屈奇、凌卓随着三老兵上岭,作假诈降,激引黄广大出关,便伏于内。再使汤开同公孙发、严德、楼岑、袁罴、刘枋、郑任各带兵士,见火起上关;公孙发暗入双球谷,用草木塞住谷口烧烟;汤开等直上岭,徐作攻关之状;袁罴、刘枋、郑任暗伏于曲折角边垒石之内,待门开兵将杀下,便飞闯进,截断敌兵归路;汤开等如退下来,接应公孙发、严德、楼岑,挡住关上来兵;金墉于春岸泽拦截敌将;石砥列军岭角,见有败兵,从后声追,不必斗战。办毕,即到岭头记功。诸将得令而去,冠军乃令巢车军士仔细瞭望各方。天亮报到,已经得关,又报广大领军向南而去,复令年柔往助石砥,即拔营上岭。汤开等各于关前迎接。冠军登堂,袁罴呈盘蛇挝。众军解到齐修,冠军亲去其绑,齐修不肯,情愿就戮,乃令槛禁。查点受伤兵将,询问功劳。
  石砥、金墉到来参见,呈上兵器盛甲,禀明未枭首级。冠军视各将士,均无伤痕,问其所以。金墉乃言诱敌陷于扰堤鼍形情。
  冠军蹙眉道:“擒其渠帅,余者自服,安用多杀!”金墉道:“杀者皆不服之徒,其服而授戈者,俱在关外伺候。”冠军令尽放回,以张国恩宽大。金墉传令,降兵欢声如雷,共禀各家俱在云平岭下,调到此间,蒙恩宥释,仍须过关。金墉代请,冠军依允。令各给干粮,诸军欢舞而去。
  冠军将功劳注册,逐细启奏。再问众校道:“此去下岭三 十里,便是葫芦卡,谁先去取?”上校铁蛟、石础禀道:“末校并未建功,愿当先破取!”冠军道:“此处两傍深溪,夹着一道石堤,卡居于中,险恶难攻,犹在其次;内有摧山弩,能及八百步,一矢能杀数十人,兵不能近,炮不能去,火不能焚,水不能淹,须要小心,毋得造次。”铁蛟、石础道:“且到面前,察看形情,禀请钧示。”冠军令领五百飞盾兵前去。令金墉同薛如、范南、王法初、鲜于琼屯百结关,诸将皆在此休息。自领五百兵士,随后进发。
  岭内也是百个曲折,但路比前面少六里,外面自下至上三 十四里,里面自上至下二十八里,险隘大略相同。两旁却峰峦夹拱,不似东边之陡峭。
  却说铁、石二校到岭脚,又行十余里,见左右峻壁绵长,山脚各有深涧,夹着条石路。往前望时,果然高处巍巍两个石堆,前面一个小些,后面那个更大。石础道:“既有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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