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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或不爱没关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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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摔倒了,碰到头了,疼得厉害吗?”他问我的时候手一直给我揉太阳穴,我本来可以忍受这份疼,但为了惩罚他,我告诉他“疼得快死了。”

杨宪奕手还在被子里,突然就盖在我胸口上方,好像要保护我的心跳不停止,那冰凉的东西慢慢感觉不到了,他手上的凉也被我暖起来,一会儿他从被子里抽出去,看完了手里的体温表才放心地告诉我不发烧。

他脸上的表情很痛苦,混合着心疼和自责,亲热时我每每晕眩的醒过来他都是这副表情。可他就是那种明知道错了还犯,明知道错了还做的人!

我抬手想打他,却只是无力的搭在他肩上。我说:“你打我!”

杨宪奕听完脸更绿了,我知道不是他打我只是个意外,但我就要冤枉他。他听我说要打电话告诉爸爸妈妈从床边站起来,烦躁的走来走去,又跪回来抓着我的手跟我认错。

“我跟小羽,跟陈家棋都过去了,我发誓,若若,真的。”

我后脑勺上的大包虽然疼,但又有点得意,我把杨宪奕治得一句顶撞的话说不出来,也不反驳了,我问他:“你有错吗?”

他拉着我的手往自己胸口贴,一连说:“我错了,我不该认识他们,不该跟她们好过,不该娶陈家棋,我错了,真错了。”

这下,我有了得第一名的成就感,头疼也没那么厉害了。

我转转眼珠想了一会儿,跟他要东西:“我的奖杯呢?”

他愣了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边起身边说,“要它干吗?我给你拿去,你别动,等着我。”

他去了,特别快就回来了,跑了一头汗,紧紧握着我的二等奖杯。

这一摔,我气也去了好多,头虽然疼着,但是不想吵了。抱过我的奖杯放在枕头旁边,我自己努力翻了个身。冰袋又掉了,他赶紧过来给我扶正了,借空看看我脑袋上的伤。

我这一天,参赛得奖,陪他去屠岸谷见朋友,还要审问他不让人好受的过去。我实在没精力再继续,我得睡会儿,但这之前我不能让杨宪奕好受了。

独自晾在那儿躺了很长时间,我不说话,他就站在我背后呼吸都很小心,有好几次想上前看看我,我一动他就不动了。

我得罚他,得好好罚他,直到我恢复精神,继续审问陈家棋的事。

“你过来!”

我像女王一样发号施令,杨宪奕马上单腿跪到床边问我要什么,顺手还拿毛巾帮我擦净了冰袋化下来的水。

我指着奖杯问他:“我好还是小羽好?!”

他想都不想马上回答:“你好,若若,当然你好,你比施小羽,你比陈家棋都好,好一千一万倍,我谁也不要就要你。若若,别闹了,快睡吧。”

他的手触着我头后的大包,我疼得叹了口气,可心里痛快多了。

“你给我揉揉。”

我最后跟他这么说就闭上眼睛养神。

大包不是一般的疼,我脑子依然不好用,但降服杨宪奕的成就感是可以淡化疼痛的,也可以充当暂时的理智思考。

总之,他揉得很小心,特别小心,特别特别小心……

这一觉睡的!

摔一下,磕一下头,小时候也是会有的,总是睡一觉就好了。我身体不错,所以这次的后遗症也不长,只是醒了,身上淤青了两块,后脑勺的大包一时下不去,其他还没有什么。

我刚醒的时候,背后垫着一大排抱枕,感觉杨宪奕的意思是让我侧躺着不要翻身,怕碰到头上的包。我坐起身,脑袋还是涨,看他一侧的床铺很平整,好像一夜都没在床上睡。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摸摸头后的包隐约消肿了一点,杨宪奕不在旁边我还有点不踏实,就光着脚自己起来,想看看他干吗去了。

走廊、客厅、厨房,都安安静静的,路过浴室,我见门是扶起来了,也算简单收拾了一下,不过还是留着暴力过后的痕迹,有点吓人。

再到书房,我轻轻一推门就听见元帅和将军起身呜呜叫了一下。跑过来在我腿摇尾巴边转。书房的长沙发上,杨宪奕正合衣躺着,什么也没盖,一只手盖着头,好像睡得很沉。

我悄悄过去蹲在旁边看,平日里很少有机会看杨宪奕睡着的样子,现在借着光看他,和昨晚完全不一样。他看起来挺累的,睡着了眉头都皱紧了,唇角也绷着,似乎梦里都在着急叹气。

我有点心软了,毕竟昨天他不是故意的,而且交待了部分问题,态度也很好,虽然对陈家棋我依然耿耿于怀,但是我不想为难他,大过节的还要好好过日子。我回卧室拿了条毯子,再回来的时候把元帅和将军赶到客厅里玩。第一次照顾人似的给杨宪奕盖毯子,我还有点紧张。但他睡得很香,鼻息平稳,没醒过来。我看着他睡着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困,从沙发上随手拿了个靠垫抱着,趴在沙发边等着杨宪奕醒过来接着说陈家棋的旧事,等着等着我自己脑袋发沉,不停的往一边歪,最后就躺在那块雪白的小毯子上睡着了。

人生三分之一都是给睡觉占去的,睡觉了烦恼就不在了,除非烦恼还进到梦里来骚扰。这一觉回笼我睡得很香,暖暖和和的,身上心里都舒坦了,我还试着翻了两次身,都没成功,只好维持着一个姿势,继续往下睡。

我的睡眠质量不错,爸爸妈妈说我从月子里睡得就好,也不爱哭闹,我睡舒服,睡满意的时候,总还带着婴儿时期的姿态,骑着我的大抱枕,撅着嘴,时不时用嘴呼吸发出很细小的呼呼声。

这次我的呼声还得到了回应,鼻尖上痒痒的,好像别人的呼吸都吹我脸上了。我抬手要抓抓痒,却摸到了别人脸上,皮肤感觉一不同,我的意识就清醒了。我没马上睁眼,我等着身前这个人的反应,我知道是杨宪奕,他刮胡水的味道是我选的,清爽薄荷味,闻着特舒服。

我腿骑在杨宪奕身上,后背抵着沙发,头好像还枕在他胳膊上,姿势实在算不上雅观,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常常骑他,有时候手抱不过来他,就团着靠他怀里,他身上热乎乎的,经常连被子都不用盖。现在我盖着小毯子呢,手背感觉到了,他的手放在我腰上,还轻轻揉着昨天撞到的地方。

继续装睡是最好的,我又舍不得睡着了,想好好体会这样平和的时刻,眯着一只眼睛,从很小的缝里偷偷看出去,他也闭着眼睛呢,但应该是醒着,眉头不再是苦大仇深了,看起来还是挺疲倦的,但刮了胡子,还换了衣服,清爽了不少,头发好像也是刚洗过,还湿着。

我想继续观察,他却毫无预兆睁开了眼睛,近距离被一个人专注的盯着,不是温馨就是超级恐怖,我把眼睛闭实了,手还搭在他脖子上没敢动。反正这么睡着很舒服,我也实在懒得动,昨天当希瑞当出个鹅蛋大的包,估计他也得老实了。

我掂量了下关于陈家棋的事要问什么,问到什么程度,怎么问,他说的我不满意怎么办,他说的让我不痛快怎么办,我还能从谁那儿侧面打探些消息,我正酝酿情绪,杨宪奕的手就跑我脸上来了,卷着我一缕头发在我额头上扫来扫去的,弄得我很痒,不安的动了动身子,骑他的腿刚想放下来,他往上一别我,我们想烤翅似的就串到了一起,他贴在我胸口,枕着我的肩,像孩子一样紧紧搂着我的腰。我听见了叹气,很清晰的一声,听了直让人心发酸,没有人和他一起他又心里不痛快的时候,肯定常常这么叹气。

我拿毯子时看见客厅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他昨晚还喝酒了,杯底留着一层浅浅的酒渍,沙发上放着我披过的衣服,好像他就和那衣服坐了大半夜。

记得在屠岸谷,他不止一次把我带到几个陌生人面前,搂着我向别人介绍“这是我老婆”“这是我太太”“若若,我媳妇。”那是他脸上挺自豪的,他的朋友都对我友好,在上官苑,他让人给我送的鲁肉饭特别好吃,加了个很大的元宝蛋,配了我喜欢吃的花椰菜。

我们素昧平生的话,他这样的感情是太深了,我记不起婚宴以前何时见过他,做过什么,让他对我产生了这么深的感情。我想那之前他肯定认识我,也喜欢上我了,才能很快接受我。

也许,我真的在婚宴上酒后失言说过类似求婚的话,有时翻出小本子看那六段对话,我觉得没有一个是真的,但是要表达的意思在里面,那天我很沮丧,受了睿慈婚礼的刺激,说出想找个男人结婚的话不稀奇。

杨宪奕的呼吸热乎乎吹在我胸口,给我按压着腰上疼的地方,我的手游走在他硬硬的头发里,搂着他的肩。我们都清楚对方醒了,就是没说话没动,维持着某个亲密的姿势,慢慢从昨天的事情里缓过来。

我想了好半天率先开口问他:“杨宪奕,你怎么看上我了呢?我们在哪见过?我想不起来了,除了婚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摔傻了。”

胸口闷闷的,他的头埋得很深,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好一会儿他才蹭上来,一只手托着我头后的大包,又叹了口气。这下面对面了,没有惊吓,没有气馁,没有愤怒,就是难得心平气和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我从他瞳仁里读到了自己,我想他也是。

他眉心里的纹路被我揉揉就散开了,贴过来鼻尖几乎挨着我。

我以为他肯定又顾左右而言他,这次倒是出乎预料的痛快,他抹抹我眼角的困意,揉着我的大包说:“你不傻,就是把我忘了,还记得骆驼的沙漏咖啡吗?”

好大的陷阱!

我一听这个一骨碌爬起来,整个人骑在杨宪奕身上,像骑大马一样驾驭着,我得问清楚,他怎么知道沙漏的。

我当然认识骆驼,也知道他的沙漏咖啡,睿慈结婚前,我们几个周末有机会就聚到那去,谈天说地的。

沙漏咖啡原来就在离学校不远的一条巷子里,是我们上大学时一起在学校附近闲逛碰巧遇到的,每次在旁边的馆子吃了川菜,我们六个就去沙漏坐坐。那段时间,也是大学里最美好的日子,我不想冯纶,不想考研,什么都不想,就坐在沙漏的窗边跟她们五个耗时间,玩不同颜色的沙漏,看着时间一点点溜走。

毕业后,考研的考研,工作的工作,六个人各奔东西,后来就是嫁人,生孩子,忙生活。郑筱萸嫁得远,平日里很少能聚,最后一次六个人去沙漏,钟静还没出国,睿慈也还是单身,小竹子刚刚会叫我落落姨姨。

“你怎么知道沙漏的?你在那见过我?!”

我在脑子里努力搜寻着对沙漏的记忆,每一次都不同但又差不多,我从不自己去,我们四五个到一起也从来不带家属,我想不起见过杨宪奕,因为很少注意咖啡里其他客人。

杨宪奕躺在我身下,老老实实让我骑着,一手扶着我,表情挺哀怨的,我不觉得我认识他,自然也谈不上忘记。

“骆驼是我朋友,昨天他在楼下书店里,不然上来你就能碰见他。沙漏搬家以后,他在屠岸谷里开了家书店,新沙漏不在那条巷子了,开到了酒吧街里,和与食俱进离得不远,下次我带你去。骆驼跟我不算特熟,但大家都认识。那家咖啡馆是骆驼和设计院几个朋友合伙投钱开的,一来二去,我们就常去坐坐,顺带喝免费咖啡。”

他揉着我的腰,我头上的包反而疼,我开始努力回想一些沙漏的细节。偏巧赶在我摔了脑袋以后这么搜刮记忆,越想包越疼。

我们六个在沙漏常坐窗边的两组墨绿色大沙发,就在一楼进门的地方,后面有一排书柜切割空间,不会受旁人干扰。我特别喜欢那面书柜,有各种书作背景,眼睛舒服,好像在图书馆里一样。

沙漏的里间和二楼我们不去,原木的桌椅坐起来死板,也不舒服。太阳充足的时候,窗台上的沙漏反射出不同颜色的光,阴雨连绵的话,我们就看吧台对面墙上的投影电视。沙漏其他地方我记不清了,也想不起杨宪奕,他本来长得不是那种一眼能让人记住的帅气俊朗,又不属于我喜欢的白面书生类型,就是偶尔碰巧赶在一天里同时到过沙漏,也肯定是老死不相往来。

“我不记得你,我没和你说过话!”

他听了笑了,我骑在胸口上不许他笑,看他笑我就生气,着急催他老实交待问题。

“我知道,你是没跟我说过话,但我经常听你说话。你喜欢某某喇嘛,嫉妒一个叫神思者的日本乐队,你把古籍处的书偷偷带回家看,弄丢了又怕馆长发现,自己掏腰包赔上了,你们第一次长工资你没职称,最后大家都长了好多,你只长了十五块钱……”

他还没说完呢,我就压低身子不可置信的瞪着他,这些我从来没告诉过他,好多事爸爸妈妈都不知道,我记不得我在哪说过这些,总之天南海北的聊天,也只是当着睿慈她们才敢。

“你胡说!我不喜欢某某喇嘛!”

我觉得事情太玄了,赶紧否认。可杨宪奕颇为胸有成竹,一板一眼的跟我说:“你喜欢,你特别喜欢,你就喜欢小白脸类型的。你说过觉得他长得儒雅,帅,英文特好,人散发着叫什么来的,圣哲的气质。你还说过希望将来找个像他那样的老公,你朋友告诉你喇嘛不能结婚,对不对?”

“你从哪偷听的?!”我有点急红眼了,骑着他一边捶一边催。

“我听你说过的话多了,我还听过你给他们背什么索引,什么条目,沙漏的音乐都是乡村爵士,盖不住你的音量,就是有投影电视,也不如听你们聊天有意思。你喜欢男孩,以后也想生男孩,但至少两个,所以得找个独生子女家庭出来的男人结婚,对吧?!”

妈呀!听完我差点从杨宪奕身上掉下来,心脏受到强震撼,好在被他两手扶稳了才没摔。

他连这个都知道!那可是我心里最最隐私的小秘密了,就是在外面讨论这些,也是很小声,很私密的告诉睿慈她们,他不可能听见,除非坐在我们一桌。我要去掐喉咙给他上刑了,他举起手做投降状,赶紧安抚我。

“别着急,我告诉你,我说,我都说!”

他支起身,我就滑坐到他腿上,又有点从骑手变成猎物的架势。我觉得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太邪了,有撞鬼被什么上身的感觉。

“我们谈事常坐的那桌就在书柜后面,第三层有你喜欢的印本,好像是关于民国首饰之类的书,每次去不管看不看你差不多都拿着,我一般就背对着坐在那本书旁边。”

这次我有点感觉了,书柜后面确实有一桌,书架三层确实有我喜欢的书,不止那一本,我每次拿书都会从缝隙里瞥到一两个陌生人,但从不放在心上。

“那你说,为什么是我忘了你,我根本不算认识你,更不能算忘!”我还是想不起来他,一点印象没有,沙漏拆了之后,那里的记忆早封存起来了。

“你是没跟我说过话,但不代表我也没跟你说过话。你忘了吧?”

“什么时候!”我抓着他肩上的衣服一个劲的摇,摇到最后我自己头都晕了,他还在笑,特别该死该杀的笑。

“你撞在门上那次!”

他一说完,所有电影小说舞台剧里的剧情终于在我脑子里形象化起来,我隐约记得那次意外,我头上被关浩老婆拍砖的地方起了个大包,是撞出来的。我们几个在沙漏旁边的川菜馆吃饭喝了点小酒,我心里有关浩特烦,埋头往沙漏走没看路,被里面推门出来的客人拍了个正着。当事人好像跟我道歉了,但我捂着脑袋就顾着疼了,哪还会注意到他长什么样子。我唯一还有点印象就是罪魁祸首把掉地上的书都捡起来了,挺客气交还过来,一双挺大的手。不行,我脑子一下子就乱了,我怎么看杨宪奕怎么不像好人,好像暗中窥视我好久的猎人,他太可怕!

“那你在钱柜见过我跳舞没?!”我揪着他领子逼问,果然看他点头了。

“你跳舞的时候像个小疯子,音乐那么老,就看你站沙发上自己又唱又跳的!不过你在沙漏背书的时候很像女学者,很文静,我挺喜欢的!”他的手又摸到我头后的大包,一边揉一边笑,笑完了还假装叹气,叹完气又忍不住笑了。

“第一次就觉得有意思,第二次就当听热闹,次数多了,就开始注意了。要说多漂亮也不算,就觉得特别有意思,我想知道什么女孩这么能折腾,还想跟小白脸结婚,想生两个小男孩,还得在图书馆举行婚礼。”

这下我面子挂不住了,我实在觉得很窘,如果手里有本辞海那么厚的书,我想用来拍扁杨宪奕,让他把偷听我说话这么久的事情前前后后交待写成一本纪实文学。可冷静下来,我又觉得特别奇妙,世界怎么这么小呢,睿慈,骆驼,大博士,我,还有杨宪奕。

我恨恨的问他:“你偷窥我,觊觎我多久了?”

他大言不惭地说:“偷窥可不算,公共场所光明正大的。觊觎也谈不上,离婚以后一直没想过找个什么样的,凑巧碰到你了,有意思又觉得合适,就卖力追到手好了。”

我不觉得他是追,是搞花样骗到手的。他刚才还叹气,装委屈,让我生出一点同情,等他给我擦药的时候,我躺在那怎么想怎么觉得是我掉陷阱里了,老早老早就被他设计好了。

这男人,太坏了!

他一身秘密!

头上的伤上了药,一时半掩半揭的过去说了这么多,吃着他蒸的鸡蛋羹我心情还很复杂。抬眼看看他,我拿着勺子在碗里搅来搅去的有点食不下咽,还有好多事我没想通,但现在问他又觉得草率了。他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我以前觉得无非是个大湖,我游啊游的总有边际,现在才知道是深不可测的大海,一下子觉得挺茫然的。

他这么深,要是都是对我好的,我肯定能幸福死,要不是呢?我没着急问陈家棋,一直在记忆里搜索可能和杨宪奕沾边的片断,想到某个模糊也许有他出现过的细节,我就心情忐忑,往我们的婚姻这边捉摸。我想了整整一个下午,就坐在床上发呆,他一会儿进来给我送杯水,一会儿给我弄点水果吃,要不就在旁边坐着陪陪我,话反而不多。

元帅和将军一直在卧室门口守着,我有个风吹草动就去杨宪奕那边报信,他好像在书房里忙事情,我还听见他打电话找人修浴室的门,谈些我听不真切的事。

到了吃晚饭时候,看我还坐在床上愣神,杨宪奕把盛好的粥放在一边,拉着我的手像爸爸那样拍拍手背,又翻过来看我手掌里的纹路,在几道线中间滑过,一直滑到手指上,触到那枚素圈结婚戒指转了转。

“想什么呢?还生气呢?都想一天了,别气了。想问就问,别憋心里,我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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