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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或不爱没关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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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杨宪奕起来,我坚持出去透风,我不想吐在大厅里,也不想再暴露在陌生人面前。他应该察觉出我有点不舒服,刚出大厅就把我带到最近的窗边吹风。我们靠在一起望着窗外的景色,可能想的并不相同。

我没有吐,坚持到聚会结束都没吐,恶心的感觉渐渐消失了。

回家的车上,我靠着窗想了很久,现在自己心里那么累以后会更累,不如说透了干脆,我不在乎了。跟着他进到客厅,听见钥匙扔在茶几上,我没换鞋,还站在进门的地方,看着他和元帅将军在几步以外。

赌一下也不会输太多,我没什么好输的,索性豁出去坦白告诉他:“杨宪奕,下午的男人叫冯纶,我喜欢过他,喜欢了四年……”

我急死你!!

我等着杨宪奕的反应。这一刻我想到了好多年前,冯纶用封邮件跟我撇清关系的时候,我独自站在小树林里等着他,从早上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希望他出现跟我说个明明白白,哪怕没有希望了,也给我交代。

我不是要故意气杨宪奕,与其憋闷在我心里,不如说出来舒服。现在是说了,冯纶的事我也能坦然面对了,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杨宪奕放开了元帅将军,一声不响的走过来带着我到客厅里坐下。我们隔开些距离,他又去厨房给我倒了杯热水。

我靠在沙发里等着,抱着个靠垫,很难预期他下面要说什么,他从来深藏不露,关浩的事我从没说过他却知道。

“喝了,今晚早点睡。”

我接过杯子就喝,管他后面是什么呢。

“若若,小羽是我朋友,很好的朋友,和今天你见到那些人一样,仅此而已。”

男人从来不会承认暧昧关系,我想过去三年关浩不可能和谁提起我时表露过感情,我不是他心里什么白玫瑰红玫瑰,我只是藏在角落的一篮子干花瓣,还留着不浓不淡的香,没了我,他依然过得很好,所以随时可以丢掉。

可杨宪奕不同,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成了他的白玫瑰之后就不许他心里再有任何残枝末节,一分一毫都不行,毕竟未来的日子是我们俩的,我打死也不跟他的过去过日子,一天都不行。

“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吗?”想到冯纶和我的尴尬关系,我自然想到小羽是杨宪奕以前的女友,不是陈家棋介入,可能就修成正果了。

杨宪奕脸上的表情有丝古怪,像是自嘲的笑了笑,反问我:“冯纶是吗?”

这就算承认吧,我猜是的。我不喜欢小羽,但没有对陈家棋那么反感,毕竟她帮过我,对杨宪奕态度也说不上暧昧。但他们一定很好过,我听来那些话就是证据。

他要知道冯纶,好,我给他讲,我从头到尾好好给他讲清楚了,把我心里憋闷这些年的话都说出来。

“你听好了,这些话我只说一次。冯纶是保研,他女朋友也是,我是自己考的,睿慈她们都考更好的学校了,我还是选了本校,和冯纶他们不一个专业。我认识他时才大一,我喜欢他的演讲,我想过为他入党,但最后没有。大四结束,他把我亲手织的围巾寄回来,我转送给了我们院看门的大爷。我们结束他就给我发了封电子邮件通知我。那四年我没什么可后悔的,傻就傻了,后悔也过去了。研究生毕业他们留校当老师,我也留校了,是我自己争取的,留在了图书馆古籍处,和我的专业很对口,我喜欢干这个,不是为了和冯纶治气。我导师帮了我很多,他很喜欢我。在古籍处我认识了关浩,那时他就结婚了,我就每天给他拿拿报纸沏杯茶叶,我从每天抄书目开始,然后在关浩外间给他当助理。我们偶尔去那个西北菜馆吃一次饭,三年就过去了,他和陈科长婚外恋,他老婆拍了我一砖。现在我从图书馆调出来去了中文系,冯纶就跟我同一个教授,同一个办公室,带不同的学生。过去三年里他和他女朋友每次来图书馆就装作不认识我,我们在学校里碰面从没说过话,可他现在他又认识我了,他想回来找我,我告诉他我结婚了,他就拿关浩的事刺激我。我参加今天的演讲比赛开始就是为了给冯纶看看,可我后来认识了你,也调出了图书馆,我用不着跟冯纶治气,也不想给关浩争面子,我就是为了我自己,奖杯的一半也为了你。我让你看看我不比别人差,睿慈是在读女博士可她古汉不一定有我好,会背的古书不一定有我多。我不觉得我比谁差,今天那些黑的白的女人我不喜欢,你的陈家棋和小羽,还有你过去所有的女朋友我通通都不喜欢,她们有我好吗?她们知道尔雅是什么吗?她们背的出四库全书索引全目吗?她们能默写论语吗?她们能吗?能吗!”

我突然捂住脸什么也说不下去了,我心里不难受,没有秘密我舒坦了,可又特别难过。如果回到十几年前,我还和合唱团的初恋两个人一起骑车回家,平日拉拉手,他主唱,我在副旋律给他配,生活会幸福的很简单。但人总要长大,长大就是添烦恼,我经历两场算不清说不明的恋爱,短时间又嫁了杨宪奕,我现在真体会到长大的艰难了,心里不是一般累,我过去没活得这么坎坷过。

“若若……”

他凑过来叫我,我捂着脸一下子站起来,我不让杨宪奕安慰我,我一个人时候都挺过来了,我就不信现在过不去。转身跑进洗手间,锁了门我趴在浴缸边一声不响的,我真伤心了哭不出声来,就趴在那儿难过的掉眼泪。我不是为了吓吓杨宪奕,我是自己心里需要个宣泄渠道。

他在外面敲门,一声声一下下的,我捂着耳朵全当听不见。我把热水打开了,哗哗的水声把什么都掩盖住,洗手间里水雾一会儿就都上来了,我也不觉得冷了,我看不出自己哭过没,好像只是脸上沾着花洒喷下的水,擦也擦不干。

有很多事我想不明白,比如他喜欢我什么,为什么和我结婚,我们第一次见面发生过什么。他什么都不告诉我,看我在圈套里自己转不出来。我讨厌他这么对我,我讨厌跟他在一起,我扯身上的灰毛衣,不想跟他情侣装了。毛衣沾了水很湿,我浑身上下都湿嗒嗒的,最后只剩了卡通内衣,秀兰邓波儿的卷发塌在脸上,跟我一样无精打采。杨宪奕在外面玩命的砸门,叫我名字,我就是不理他,我今天非要抗争到底,我让他不老实交待问题!我让他有陈家棋,有小羽,还有我不知道的那些过去!

砸门的声音伴着水声,我一动不动的趴在浴缸旁边听着,手沁在暖暖的水里,哭累了就不想哭了,让水从指缝里流走,又流回来。

“若若,你出来,我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

“若若,听话,开门!”

“若若,开门!”

“若若!”

我听出他真着急了,而且是特别着急,我听见元帅和将军一直在外面汪汪的叫,心里大大的爽快了一下。

酒劲被热水催的往头上跑,我回想着自己过去到现在的故事,决定今天就让他彻底着急一把,我要急死他,急疯他。趴在浴缸旁边,听着杨宪奕在外面燥乱的喊话和脚步声,我悠然的闭上了眼睛。

我当了把希瑞!

我正舒服趴着呢,多半意识已经不清,门锁咔嚓一下,我再抬身,浴室门豁然大开,杨宪奕一脸黑冲进来,还是我熟悉的黑铁塔身形,手上似乎有利器。他一见我手一松,气势立马不暴戾了,赶紧从旁边的架上拿了浴巾过来裹我。

我又趴回去,任他蹲在旁边小心给我擦身上的水。一开门进了凉风我才觉出浴室里够热的,脸贴着手臂上的皮肤都觉得整个人发烫,快赶上桑拿了。

“若若……”杨宪奕想扶我起来,我仗着最后点力气半醉半醒的瞪着他,把他扶我的手推开,索性坐在地上。

“小羽是谁?”

他被我问的说不出话,又来扶我,我跟着站起来了,挣开他的手自己扶着墙,又问了一次:“小羽是谁?”

我一个人也长了二十七年,不能次次事事让他钳制着。我往前一点点蹭,到门口的时候看了眼破败半倒的浴室大门。不知道是杨宪奕踹的还是拿大斧子劈的,反正现场很暴力,门的包边都裂了。

他在我身后很是无奈的说:“是我女朋友,最早的女朋友。”

我没停下,就披了浴巾继续往客厅走,忍不住想打喷嚏,浑身冻得直哆嗦。外面和浴室里差了好几度,身上立时全起了鸡皮疙瘩,连着打冷战,酒也全醒了。这还不够,绝对不够!

杨宪奕跑回卧室给我找衣服拿东西盖,他回来的时候,我自己已经穿上了今天在学校的行头,虽然内衣还是湿的很不舒服,但我能忍。头发用浴巾随便裹着,外面披着门上挂的大衣。我冷,但是精神亢奋起来。仰头把茶几上的水都喝了。估计是在浴室里待了很久,水已经凉透,喝下肚子穿肠的凉,人却更矍铄了。

“你说吧,你和小羽怎么回事。你到底之前有多少个老婆,多少女朋友!”

“若若!”

我知道我口气凶起来说话噎人,杨宪奕难得不强硬了,口气好像在求我,还过来拉我的手。我没心软,从他手里狠狠抽出来,自己往沙发角上靠。

“去里面说吧,你盖上被子,厅里冷该感冒了。”

他过来给我盖东西,我都踹开了,我现在挺好,绝不转移战场,不去卧室。在那儿我就没占过什么主动先机和优势,他欺负我欺负惯了。今天有什么都得在客厅清清楚楚说透了再谈,否则我真不跟他好了,仪式也不办了。

“不用,就在这儿说。你说,我听着。”

杨宪奕没办法了,站起来在我眼前插着手烦躁的走来走去,我以前没见过他这样,他一身灰毛衣走的我眼晕,我忍不住喊停,“你不想说算了,我回家。”我已经干净利落脆都说了,就等他表现。要么说,痛痛快快说,要不甭说,各过各的,我不和他拉扯了。

我身子还没离开沙发,他又把我压着坐回去,自己坐在我对面,抓了抓头发,看起来烦得够呛,低着头想了好半天,抬头的时候,我看他眼睛里真是红的,一根根血丝看的特别清楚。

我心里不清不楚时候也是这么难受,甚至比他更难受,我能体会他现在的感觉,我为冯纶的事情犹豫不决的时候也是这样。但我都说了,痛痛快快把烦恼都倒给他了,不管他什么反应,我还是喜欢敞敞亮亮过日子。

“若若,我跟小羽真的不算有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了?”我抓着个小话头就逼问,他又过来拉我手,样子一点不像个三十好几的成熟男人。

“我们交朋友的时候也不大,我上学,她在护校刚毕业进医院实习。我认识她比陈家棋早,但后来没在一起。”

我回想着今天听来的闲言碎语,想着他是不是对小羽始乱终弃了,我觉得小羽是好人,至少比照片上的陈家棋给人感觉真实可靠。帮我联系看病的时候,对我态度也很好。

“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了?”

女孩的初恋常常是别伤害的,既然小羽是他的初恋,八成也被杨宪奕伤害了,我这么想着就特别生气,恨不得跳起来扑过去掐他打他。我最恨始乱终弃的男人,又让我想起冯纶跟大胸女人了。

“没有,真的没有,我们……我出国念书就分开了,我后来一直和陈家棋在一起,我们在国外结的婚,跟小羽联系不多。小羽有她自己的生活,后来她跟医院的大夫结婚了。我也是这几年回国以后才恢复联系,知道她离婚了,自己带着孩子不容易,就这些。”

我不知道怎么想的,直觉就问他:“是你的孩子吗?”

杨宪奕也来气了,口气很凶的冲我喊:“当然不是!你别胡思乱想,我没孩子,有也是以后跟你生的。”

我听不得这话,我现在一提孩子就受不了。上次我告诉他不要孩子以后,他对我若即若离的好长时间,我不傻我懂他什么意思。我们中间有陈家琪,还有他妈妈妹妹在我心里别扭着,横竖就是不痛快,我不生,再喜欢现在也不生。我已经傻过两次了,事不过三,我要是生了孩子,这辈子就上了枷锁,再挣不开了。杨宪奕就是男人,一样的自私自利。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还有点打晃,居高临下的逼视着杨宪奕,就孩子的问题把我的立场说得清清楚楚:“杨宪奕,我说了我不生,现在绝对不生!我要是心里过的不痛快,一辈子都不生,我不让个孩子跟着受牵连跟着不痛快。我不能像小羽那样自己拉扯个孩子过,她傻,我不傻。”

说时候我没想过这话暗示了离婚,可杨宪奕听了立马就急了,逼上前质问我:“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们眼睛里都冒火,剑拔弩张,像一对要格斗的野兽。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就是不生,我今天就得让他服了我。他上前我也不退后,接连站在那喊:“我不生!我不生孩子!你对我这样就不生!”

杨宪奕又往前走,我从沙发跳到茶几上接着蹦接着嚷,头晕目眩口干舌燥。我也记不清我说什么了,杨宪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任我喊,等我喊累了,喊停了,呼哧带喘的弯下身子,才发现杨宪奕脸气得脸都发青了,眼里充着血,像是随时要扑上来撕扯我的野兽。

我想对了,他没站那让我继续大放厥词,过来直接拽我下去。他身高腿长力气大,我被拽得在茶几上打踉跄,拼了最后点力气我把他推开,自己站不稳往后退,我本想停下,可下一脚突然踩空了,往旁边一崴就从茶几上栽了下去,我来不及尖叫,直接结结实实磕在电视柜上。

咣的一下。

我听见自己撞在电视柜上的声音。我没晕,我坚强极了,甩甩头还坐起来自己支着柜边想往起站。我今天非当回希瑞,我非让杨宪奕跟我说实话了不可,我还得接着问陈家棋的事,我……

“若若……”

我听见他叫我,口气变好了,小心翼翼的。他离我很近,蹲在我身边,我站不起来,还在努力抓东西。我眼前杨宪奕的脸都是重影,他不凶我,反而过来抱我。我得了机会抓着他胸口的衣服,一遍遍命令他:“你告诉我……你快跟我说……”

我是希瑞,我今天只当希瑞。

“我说……我说……”杨宪奕口气听起来像要哭,他的转变真大,像变色龙一样。这样的男人,前一刻我觉得一点不爱,后一刻我又觉得我都爱上他了。

我也快哭了,我开始觉得疼,疼的厉害,原来希瑞也是会疼的。我刚刚得过二等奖的头脑都被这下摔傻了,我眼前只有我的小奖杯,在他车上的挡风玻璃前面规规矩矩立着,像是我在台上和获奖选手合影时的身姿。奖杯上写着二等奖和我的名字,红色的小飘带一路随风轻轻摆动。我有久违获胜的喜悦,畅快淋漓,我只想把这份喜悦和杨宪奕分享。我想亲他一口感谢他给我加油助威,我想挽着他的手一直在校园里走下去,我也想靠他肩上好好过下去,将来有机会给他生只小老虎……

这下老实了吧?!

我梦见自己做了最害怕的蹦极,从极高的悬崖上殒身往下跳,绳索突然断了,我摔在崖底粉身碎骨。现在我身上就那么疼,头也撞傻了。

嗯……呃……

我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我想翻身,结果却被人抱着放回到柔软的地方。我什么姿势待着都不舒服,被子压过来我就醒了。

这是家里,杨宪奕的家,我俩的新房。

我醒了,勉强能睁开眼睛,卧室的顶灯很亮,花柱一样的造型从几十个变成十几个,最后变成了原来的六瓣花造型。我还认得光,也认得那张脸。

我刚刚有一小会儿什么都不知道,又感觉总是有人摸我,正好摸在我脑袋上最疼的地方。我半天也想不起来怎么了,好像我不是我了。额头上压着冰凉凉的东西,弄得我很冷,我去推开,又被一只大手抓着。

刚才我还听见杨宪奕像忏悔一样在我耳边不停说话,认错,道歉,又认错,又道歉。说的最多的还是“若若,醒醒。”好像我每次半夜做噩梦一样。我好久不和他一起住了,晚上就是做噩梦醒来也只有我自己。

我又试着动了动,浑身骨骼好像摔散架了似的疼。别人把我身上的零件都拆散了,偏偏不让我当希瑞,又把我组装成了戴若。让我孤零零躺在马路中间被大卡车碾,让我知道了小羽和陈家棋。一想胸口就憋气,腰上头上疼得特别厉害。

“杨……宪奕……”我听见自己声音沙哑的厉害,可能是不久于人世的声音,杨宪奕惊魂未卜抓着我一只手,靠到枕头边摸着我叫我。我应该是把他吓坏了,他的手冰凉冰凉的,和我头上的冰袋差不多。

我慢慢试着回想发生的一切,我记起来怎么摔的,记起撞上电视柜敦实圆木角的轰然倒塌那一声,杨宪奕是罪魁祸首,他变相害我摔的。

他的手攥得太紧,攥得我疼了,我又挣不开,还被他送到脸颊边贴来贴去,他嘴唇在发抖,手心里都是汗,他担心了,担心死他!

我不敢动头,怕自己脑震荡了,可我又特想侧头看看杨宪奕什么样子,他是不是老实了,还会不会对我凶。冰袋滑到一边,我不但看见了杨宪奕,也看见屋里还有别人。

“没大事,过两天就好了。”有人拍在杨宪奕肩上,还俯身跟我说,“戴若,还认得我吗?”

我当然认得,那个杨宪奕的医生朋友,晚上还见过,记得他的白衣服。眨眨眼睛当作回答,他又要过来检查我的头,我怕疼侧过去躲,杨宪奕也拦了一下送他出去了,留我一个人敷着冰袋在床上想事情。

杨宪奕这算间接家庭暴力,我可以去告他,告诉我们俩的爸爸妈妈,让他们知道他的真面目,再让警察把他抓起来,帮我审问陈家棋的事。想起陈家棋我脑袋又大了,我慢慢摸自己的头,部件都在原来的位置,可摸到头后的时候,碰到个鹅蛋大的大包,头皮碰一下都疼的揪心。

杨宪奕回来就蹲在床边,我们目光相遇了,都找不会吵架时的感觉,他掀开被子在我胳膊下面夹了冰凉冰凉的东西,然后手就放在那里,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摸摸我的眼眉鼻梁,揉揉我的嘴唇,把挡住眼睛的头发掠到一边,最后用大手代替冰袋覆在我头上。

“若若,哪疼?”

我没想到当希瑞的代价是这样惨痛的,我用嘴巴吸了两口气,酝酿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杨宪奕脸色很差,比生气时还青,可眼神很忧郁,不再是跟我剑拔弩张的样子了。我脑子转了半天,最后说出来半句我想问的话:“我怎么了?”

“摔倒了,碰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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