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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洋平走上两步，掏出钥匙打开了他那扇漆黑的大门。
这里原本是朱红色的，因为眼前的人，他才特地换为了黑色，好象这样做了，与流川的距离才近了一点点吧？不管是不是一厢情愿了。
洋平又笑了笑，接着把那句没有说话的话吐出来，“你来这儿的原因是为了什么，别不承认！”
要知道他忍了四十八小时，整整的四十八小时呢？那段时间都在体验着没有流川的空间与时间。是怎么过的？是如何忍受的？他想到都好佩服自己！
为什么要隔了这么久才会去再次找到他呢？
洋平侧身，让浑身似乎都冰冷的流川进了房间。找到了、他来了，就好！
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
流川对房间里焕然一新的布置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讶，对于洋平所做的一切他都不会去关心，尽管里面的陈设颇合他的品味。
洋平微微摇了摇头，他很清楚，无论他把这个房间变成了什么样子，流川也没有兴趣去欣赏的。早知道有这样的结果却仍是无法让他打消想改变什么的心意。
拿出一罐啤酒放在案几上，轻声问着沉默的客人，“要茶吗？”随后他又好象自语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绿茶。”
“不必。”带着一丝不明显的憎恨，流川眼也未抬。随手将手里的大包扔在了脚边，“有什么话就快说！”
一点儿也没有对流川的话表示不满，洋平很清楚流川生气是为了自己知道了他的喜好。如果三个月的时间还不能掌握一个人喜欢什么、在什么东西上停留他的目光最久；如果还不明白他讨厌什么、忌讳什么，那么他就不是水户洋平了。
“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你了。”洋平叹息着，柔柔地诉着相思。
流川雪白的脸颊上立即泛起了红晕，因为愤怒！狠狠地盯着洋平，从流川的唇缝间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我只是来让你知道，以后不要来找我！不要再想威胁我！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
“那也没办法，我就是想你，“洋平的语调没有变，只是更加地柔和了，“真的很想！”
是的，才不到两天而已，对于没有流川存在就好象缺氧般难受。无法停下思念，那样强烈的思念，那样全心全意地想着一个人，希望可以随时感受到他的身影，还是人生中这二十几个年头里第一次呢！
流川没有再说话了，他用他的拳头代表了他的决定。响应洋平略带苦涩的真情告白，他用的是一种粗暴的方式。
耳边擦过呼呼的风，热热的，乱哄哄的，包裹着紊乱有情素。
洋平，侧身躲过了流川全力的一击，身体向后快速地退了两步。早知道流川会有这样的反应，也许那样的话在旁的人听起来是非常真诚的，也会感爱到自己爱他的心；可是听在流川的耳里就一定不同了，他会更加地厌恶自己吧？在对他做了那样的事后还可以说想他说得这样自然，或许他更加会以为自己在侮辱他吧？
避开了流川接下来的两记勾拳，洋平没有收回的左脚轻轻地在流川只顾向前抢进的脚跟处一拌，使得被气坏的、如同小豹子一般的流川在瞬间失去了身体的平衡。不失时宜地伸手抓住了流川在下沉中不忘递过来的拳头，急急地下滑，捏紧了他的手腕。随及右脚挑破了流川最后的坚持，将他的身子放到在了地面上。
在客厅宽畅的地毯上，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身形翻滚着，碰撞拉下了水晶案几上所有的茶碗以及那罐打开却没有来得及饮用的啤酒。淡黄色的酒水在牙白的地毯上染上了一层似乎洗不静的污渍，慢慢扩散开来，越来越大，就如同屋里的两个人争执的范围。
没有在意这些，流川只是尽力地挥着拳，而洋平则'安抚'他恰到好处。他不会让流川攻击他身上，可是也不会轻易放开流川的手腕。
要做到这一点其实也是不容易的。不过，水户洋平既然是樱木花道最好的打架搭档，在注视着流川一言一行的那几年里也看过了樱木与流川上千次的争斗，他早就摸清楚了流川出手的习惯方位。
所以他可以准确地预测出流川将会在哪里出手、将会在哪里会踹脚；自然他就不会挨到流川所挥出的任何一拳也不会吃到流川所揣出的任何一脚了。更何况经过一场激烈的篮球赛，本来体力就不太好的流川身上的力气还剩下多少呢？除去刚开始那力道十足的几拳，洋平相信就算让现在的流川打着，身上也不会疼的吧？
现在，他已经控制住了局面，把流川暂时无法动弹的身子压在了地上。
低头，俯视着他；仔细地，有些让自己心惊的贪婪。洋平抿起了嘴，不自觉地露出了好看的，可是也最是让流川不快的笑容。
发现到流川那张因为激动与愤怒而绯红的脸，仿佛连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也因此转了色彩，闪着令人目眩的，红——那是一种非常熟悉的红色，也应该是自己喜欢的吧？而现在却也是自己深深嫉妒着的红色啊，无论流川眼里印下的是何种的色样，洋平也明白：他是无法摆脱掉那抹醉人的异彩。
因为流川眼里，一直就存有那种颜色，那种他想要拥有却永远无法伸手触及的东西。每当见到流川眼睛里印上那样的红色，也最是他吸引自己的时候了，那双含着只有自己才看出他全部感情所在的眼睛，是那样的痛苦的、压抑的或是同时也是非常美丽的、惑人的，深深抓住了自己目光的眼睛啊！
***
那年，十六岁。
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最好的朋友被女孩子们拒绝，心里却出奇的不难受呢。
把朋友的失恋当成了最大的乐子，每当看着高高大大的樱木低着头、红着脸、小声地向女孩子告白时，手心里就准备好了抛散的纸屑还有可收缩长短的彩色卷桶。
有了这样恶劣的兴趣，并不是坏心。只是觉得非常好笑，樱木他并不是真正的喜欢那些女孩子嘛，只是看着可爱的女生就有些头晕。既然是这样了，笑笑他也是帮他快点恢复过来吧？
洋平明白他喜欢樱木，喜欢樱木的纯朴、喜欢樱木的天才理论、喜欢樱木的简单也喜欢樱木的不讲道理，所以他自然是比较喜欢与樱木呆在一起，习惯与那个天真的红发朋友共同出入。
不过，那样的喜欢不是洋平心里所想的喜欢。
这一点他非常明白，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他也不会把他的性取向告诉樱木。
他知道他与樱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也不可能给予樱木恋人的喜欢，只是那段时间与樱木呆在一起，真的有点简单的快乐，这一点他是不得不承认的。
原以为就这样平淡下去的，一天天打发着无聊的日子，最后，在樱木瞠目结舌中让他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遇上流川那一刻起，洋平就知道了他永远也不可能再无聊下去，自然，也不想让樱木真正了解到他。
因为，流川是如此一个有趣的人，让他不得不想隐瞒什么、不得不想藉以来做点什么。至少，对于流川，这些似乎都是有意义的。
第三章
其实第一次见到流川时最多也只是惊叹他抗击打的能力而已——毕竟挨住樱木全力一击可以不倒的人他是第一个，一点儿也并没有把注意力留在他身上。
没错，他是长得不错，可也不是自己最喜欢的类型，再加上那个时候既然明白了自己，可也不想胡混下去也不想让一个人给缠上。
对于外表俊郎受女孩子们疯狂爱戴的流川来说，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与自己人生毫不相关的人而已。
真是想不到，在以后的时间里，竟然发觉到自己的目光已在不知不觉地搜索着流川的身影，耳朵也是无时不刻地想听着他独特的声调。
尽管这些都是当时的自己并没有意识到的。也许是在樱木身边呆得太久了吧，他注意的自己都会下意识地去多看两眼；他放在心上的，自己也会顺其自然地关注。
所以，每当樱木向流川单独挑衅时，洋平的眼睛总是抢在所有人之前，第一个把目光投了过去。
永远，印入眼帘的是流川张面无表情的脸，可是同时也发现到在他眼里蕴含着的深意。搞不懂他为什么有那样的表情，他应该不是自己这类人的，感觉不到他身上有这类人的气质，可是，在樱木与他越来越频繁的接触与争执中，他给自己的感觉却更是让人确定了什么。
看着他的时候，不自觉也会在嘴角摆出一个笑的样子出来，或许在那个时候是感到挺有意思的吧？像自己这样每日与樱木处在一起、感情这样好而且又是那样的男人居然对樱木没有那样的意思，可是他呢？
他一直就是樱木痛恨的人，一直就是樱木最想超越可是也一直不肯承认的对手，他却对着樱木流露出那样诱人犯罪的光华，也幸好他看的人是樱木，如果换了是自己，恐怕被那样的目光看着，就算没有认真地打算与他共度这一生，也一定要把他抱在怀里好好过上一晚吧？
有些胡思乱想，不过，习惯一件事后就一直会照着那样做下去，这点一向是自己做事的原则。在注视着那个有趣的少年几个月后，洋平终于又发现了一点。
樱木打架打得最惨烈的一次，是三井带着人闹事的那一次吧？在那个时候，并没有对于流川的抢先出手而惊讶。
在许多人不解的时候，就已经了解到流川冲动的原因。在那个时候，也没有对于流川被打倒在地上而痛心，或许那个时候也能感受到他的坚强；让自己意外的，竟然是事后，在三井跪下来说着想打篮球、在赶来的老师们出现的时候，流川，那样一个冷冷的人竟然在扯着他的头发？是抓着吧？是在考虑着该如何向那些横眉竖眼的老师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打架对于篮球队是致命的丑闻。可是，就在流川知道三井的事后，洋平微笑了，他明白流川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所以，他一定是在用他简单的脑子在想着用什么办法蒙过去呢。或许想到杀人灭口？或许想到连着老师也揍一顿得了？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一脸正经、冥思苦想的流川，就在一旁的人以为他有什么主意的时候，就看着他立又一脸迷糊加上急躁地使劲抓着他受伤的头，猛的一阵摇晃。
想不出办法吧？呵呵，就是知道他会这样的，这样一个单纯的人怎么会想出完美的谎言来呢？
不过，他那时的模样——可爱，真的非常可爱！
不可否认，看着流川那小孩儿般可爱的举动，洋平是心动了。流川是那种迷糊着也有趣的人呢，再一次重新地观察他时竟然也发现到他的独特。
嘴角漾着笑，洋平继续注视着流川。
看到他那些动作的人也许只有洋平了吧？
很奇怪的，樱木就在流川的身旁，他流露出的表情与流川一样有趣、一样可爱，可是却没有让洋平感到怦然心动。明明内在里是那样相像的两个人，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或许，友谊与爱情之间的区别也就是如此吧？
在老师的厉声责问中应下了所有的事，同时也接受到了流川第一次正式的注目，洋平非常清楚：流川看着他，最多也是有点诧异、最多也是认识到他是樱木的好朋友吧？
也只有这样而已，在那一刻让流川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了他的身上。除此以外，流川他几乎不曾让他的目光逗留在洋平脸上。突在至心间涌上一股淡淡的不甘。对于最好的朋友樱木，也对于流川一点儿自觉也没有的看着樱木的目光。
待在樱木的身边，凝视着流川，在莫名的宁静中洋平也可以感受到突来的幸福。流川，他是一个话不多的人，也是一个不喜欢多事的人。
自然而然，他显得有点不合群。在篮球队里敢接近他的人也不多，大多数人都怕他。这也难怪，大凡被他冷冷的眼睛一扫，让他俊美的面容一逼视，又有多少人可以谈吐自如呢？
这世上像樱木那样的天才并不多啊！
流川，同样很傲，不过洋平却知道那是他自信所致，对于篮球他有资格狂妄；所以，洋平也明白流川他并不是如有些人所说的那样是目空一切。只是流川看似孤僻的个性让他总是没有理由地被一般人所排斥。
第一个揭开流川冷漠面纱的人就是樱木。
洋平看得非常清楚，他也非常了解好友的个性。
他知道樱木喜欢处处与流川为难、这位天才喜欢时时找流川的碴儿、他喜欢大声地讽刺着流川、他喜欢不停地对着球技高出他许多的流川自称天才、他还喜欢挖掘流川的‘弱点’让他那个天才可以当着众人的面儿彻底的打败流川而大出风头。
只要是人一般都会认为流川应该非常讨厌樱木吧？可是那些人都忘了，那样自然接近流川的也是樱木、没有被流川的淡漠击退的还是樱木、压根儿就把流川当成一个普通的少年来对待的同样是樱木。这样明白的事，流川还真的在乎樱木对他的无礼挑衅吗？
在他们俩不知所畏的吵闹声中、在一次又一次没有力场的争执中一天天渡过，洋平知道在他的私人词典里多了两个以前从不曾有过的两个字：忧郁。
不知是流川与樱木联手逼退翔阳开始呢？还是樱木不情愿地承认流川的球技与他并肩对抗仙道时，只要是在一旁看着他们，洋平就会感到郁闷。
尽管在比赛中，那两个只知道篮球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其它的事情，可是洋平却敏锐地发现到流川的变化。特别是他不再让人感受到他的孤独，不再远远地一个人行动，也习惯了与他们队中的一大群人围在一起、轻轻垂着头的时候。
这是好事吗？
洋平不知道，或许对流川来说这个变化让他更容易让大家所接纳吧。只是，洋平每次在悄悄地拦劫流川的眼神时，心里的郁闷却日愈增多。
流川他并没有刻意地让他自己去做什么、去改变什么，可是这些不自觉的行为却难以让洋平心平气和。
就在流川与樱木的关系不再让人感受到心惊的恶劣时、就在樱木再也不吵囔着他要如何如何把流川怎样怎样时、就在流川双唇间吐出的白痴两个字越发的干脆爽快时。
洋平居然会觉得有点心酸，甚至是有点心疼。这样的心疼就算是流川的额角被铁男撞击得鲜血不止、流川的眼睛让南烈打得短暂地失明还要让人心纠得多。真的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竟然会让一个人有这样大的改变呢？
答案就在樱木做背部复健的最后一周里。独自去看望樱木的时候，洋平找到了他想知道的东西。
一直就在囔囔着无聊透顶的樱木站在长长的海滩边，他的身旁多了一个来访的客人——流川。洋平原以为流川他是不会出现在樱木面前的啊，至少他也不应该是以看望者的身份出现的。
洋平实在想象不出流川的眼睛会那样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樱木。
虽然在他眼里的东西目前为止只有洋平一个人可以读懂——相信，这个时候的流川他也无法去了解那其中的深意呢。
可是那边的情况似乎却真的是流川来看望樱木，顺道带给了晴子让赤木交给他，再让他转交给樱木的礼物。
当然了，洋平是知道凭流川的个性，他才不会准备什么礼物来看樱木的，难怪此时的流川一脸的不耐烦，他也不想带这礼物来的吧？
可是，他还是带来了。因为樱木他喜欢吧？
什么时候，那样一个果敢专行的流川也变得这样的替一个人着想呢？
果然，本来在嘟囔嘀咕着只有一个狐狸来陪他的樱木一看到晴子的礼物立即便兴奋了起来。不顾他背上刚好的伤，一蹦就是好远，简直就是得意忘形了。
洋平微笑着看见樱木他快乐地大叫着，眉开眼笑地对流川炫耀着。
即使流川背对着自己，洋平也可以想象出流川脸上的神情吧，一定是拉着他帅气的脸，也一定不会忘记讥讽樱木几句要靠着身上有伤才有礼物拿吧？
樱木是一个一开心就会忘了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忘了所有的宿怨。
认识樱木这么多年，这一点洋平早就是知道的。所以，他也丝毫不惊讶樱木会突然一把搂住流川，会使劲儿地摇着流川的身子与他那个名存实亡的天敌分享他的快乐。
然而，那对于流川则不是简单的快乐啊，洋平的心震动了，流川他会怎么想呢？离他们俩那样远，洋平也能没有理由地感觉到流川的身体颤了一下、而后归于樱木热情而纯粹的怀抱中。
只是一点点的侧面，洋平也能够体会到流川的神情不同。
在红色的艳阳下、在清爽的海风里、在樱木听不清的叫声中，流川的脸颊上似乎也由先前那一种轻轻的不甘转化为了淡淡的喜悦。在他的眼角边上，也悄悄地裹上了一丝柔和的微笑。
从他的眼眉延伸到嘴角，而后融入到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那丝笑容，只是一个极其微细的角度，樱木应该是不会发现的，因为他把流川的头按在他的怀里，他让流川的因为阳光而闪耀的黑发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是不可能看到流川脸上这奇迹般的恬静笑容。不过，即使他面对面地看着流川……
洋平相信他也不会发觉到吧？苦笑着摇了摇头，樱木应该没有那样细心才对。
就在那一边，两个少年各自快乐着，不同的高兴掩盖了一切的理智。洋平叹息着，了无声息地抽身慢慢往回了。
不打算出去破坏那一刻安宁，至少他不忍心再看着流川陷入他自己小小的世界之中。如果那是让流川快乐的，也是无法永恒的，如果那是不值的，可也是流川他自己不求回报去付出的。
不管自己是怎么想的，流川他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
洋平慢慢地走着，拖拉着脚步，希望这一带的海风同样可以带走他的忧虑。他不是一个喜欢整天压着心事、想着心事的人，尽管他经常会让人误会他喜欢。
对于流川那时的眼神，洋平真的感受到了难过，真的好想伸手扯开那一团让流川看不到真实的、也是他自己编织的温暖相守。
“叮咛咛。”清除的铃声冲散了洋平头一回纷乱的情感。
回过头，看着自行车上身着天蓝衬衫与长裤的流川，在他的脸上还可以找到没有逝去的温存。
望着飞扬黑色浏海下面那些萦绕在流川晶莹眼眸里退不去的东西，洋平伸手拦下了自行车。
在流川讶然的抬头中，淡淡地却是坚定地说出了四个字，“我喜欢你！”
***
“你记得你是如何回答我第一次的告白吗？”洋平想到这里，收回思绪，笑着对身下的流川问道。
流川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如果可能的话，他宁愿这一生也不要再看到洋平。可是洋平却不让他如愿，挨下脸庞，距流川的脸颊又近了一点点。
几乎可以碰触到那片光滑的皮肤了。
不过，他没有再往下了，因为流川本能地侧了侧头，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洋平也尽力克制住了把流川的脸拌过来的冲动。然而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