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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钱沉默。
而后,万钱把少筠抱起来,一声又一声的唤着:“少筠、少筠!少筠……”
少筠朦朦胧胧,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万钱一脸关切。她痛极,呢喃了一句:“孩子、孩子……”
万钱抿了抿嘴,附在少筠耳旁低语:“你听着、好好活着!因为、你弟弟姐夫并没有死!你还要留着性命去见他们!”
一句话,少筠眼睛兀得挣开,里头灼灼光彩,是无尽的期盼。她看着万钱,紧紧揪着万钱。
万钱把少筠放平,摸了摸她的脸,重重的点头:“答应我!好好活着!”
……
作者有话要说:少筠太绝望了。点题,怒颜。
少原没死,你们应该知道的吧?
☆、296
万钱缓步走出屋子,眼前的景象没叫他宽心一些。
侍菊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要不是桑贵死死拉着,她肯扑上去咬死何文渊。偏偏何文渊中了邪般一动不动,任由侍菊撕扯他。桑贵声嘶力竭,唯一能做的就是拉住侍菊。
最后侍菊嘶吼累了,就坐在游廊下,哭着诉说这一路的冤屈艰辛和苦痛,诉说着老荣头昔日的刀子嘴豆腐心,诉说着侍梅死前的惨况。
桑贵很伤心,却再也不敢火上浇油,只能紧紧抱着侍菊任由她发泄这四年来的一直压抑着的情绪。
直至今日,几人方才明白,小竹子这般处心积虑究竟是为了什么!
很快阿联也找了来,一五一十告诉了万钱,今日在富安发生的事情。
当万钱听到说少筠五万引盐全数由鬼六押在海上,只等岸上一声令下,就悉数入海时,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一旁紧闭着的房门,来到何文渊面前,反复斟酌之后说:“那案子、四年前那案子!你知情?或、你授意?”
何文渊原本木讷,一听这话眼睛当即迸出怒火:“欲加之罪!清漪小脚、手无缚鸡之力!怎能证明!”
“狗官!你说什么!”,侍菊一听这话,又跳起来,扯着桑贵吼的声嘶力竭:“要什么证据!当日万爷、元爷和竹子在悦来客栈订盟,你白来掺和一脚,樊清漪还给你吹过笛子!焉知不是那时候就勾搭上了!后来你怎么拿到的我家里私下的账册,你心知肚明!就是樊清漪那狗娘养的给你的!可樊清漪怎么拿到的,你是不想问还是假装不知?她一个内帏里头的贱婢怎么拿得到家里外账房的东西?哼!樊清漪是小脚呀!可她的胃口比天还大!可怜你们这群全没有心肝脑子的臭男人、急哄哄的爬上她的床、还为她说话、夸她天上仅有、地上绝无!”
何文渊摇摇欲坠,心里不能承认的、不敢承认的,在现实面前碎如齑粉!
侍菊却还没有放过他,拼了命的要挣开桑贵,挣不开就骂:“狗娘养的下作官儿!你说什么欲加之罪!樊清漪她先跟郝老四睡了才能活命,中间还不知道跟谁睡了才能到咱们家!到了咱们家充着高贵,少嘉少爷碰她一碰就要死要活!一得了机会就哄得少原少爷上了她的床,外边又勾引蔡波!最后才是你!何文渊!你睡了四年的女人把你当做收破烂的!你还说她手无缚鸡之力!”
何文渊真的站不住了,他脸色苍白的扶着旁边的门框,指节发白。
万钱听了侍菊的话,顺便一捋,前后得知,原来桑宅里水那么深!出了一个明面上的小竹子,还有一个搅得两淮天翻地覆的樊清漪!如今想来,这樊清漪当初乃是教坊司一介官奴,最后几乎改写命运,实在也不是寻常人物!昔日之郝老四、贺转运使,随后之桑氏二少爷、桑氏大管家蔡波、最后的何文渊……这姑娘感情是一路踩着男人的身子爬上来的,最后找到合适的主家了,转身一把火,前边用过的男人全弄死了,还让何文渊夸她温柔体贴!就这手段,称一句女中枭雄也毫不为过!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今日何府上郝华演的这出声东击西,足叫樊清漪身败名裂遗臭万年!万钱又往前一步:“何大人,我的人告诉我,今日少筠海上那一批盐仅有千引。可见少筠只想震慑你盐使司衙门,迫使你们兑现已经签署的合约。但是五万引盐在七月以前已经在两淮各处码头全部秘密出海,押运者是一名海盗头子,如盐使司衙门再有异动,逼得桑氏狗急跳墙,海盗或将其走私他处,或凿穿船底全部沉没,届时你、肖全安,必死无疑,国将大乱!”
何文渊定了定神,喘了两口气:“少筠、拿了五十万两银子,居然还有五万引盐在手?她何等富贵!她有这富贵为何还这般处心积虑行事?时至今日!拼却我的性命、全力以赴你的资财,又如何保她?”
“可惜你一直不知渔村一案何等事关重大!”,万钱感喟:“桑氏大管家蔡波死在渔村,当初必定是遇到了少筠,少筠因此得知始末。她既知始末,岂能安享这巨额财富?何伯安、这四年,她想的就是如何报仇!”
侍菊闻言轻笑两声,滚下泪来,搂着桑贵的手臂说道:“不止竹子想报仇!我也想、兰子也想!为了报仇,兰子嫁在北边,柴叔远赴关外,就因为你们逼人太甚!我们全部的人拧成一股绳,就是想回两淮,叫你们血债血偿!她樊清漪利用蔡波诱骗少原少爷、铸成大错!又怕事发后被人揭穿,因此把蔡波的娘子也哄去万花楼捉奸,谁知道连蔡波的娘子都被奸、污了。蔡波得知后大梦初醒、悔不当初,便偷偷带着老婆逃走。可是樊清漪早就算好了蔡波的脾气,连竹子、我们梅兰菊三人的脾气都算好了,故意透了消息给梅子,让我们一大伙人都跑到北面的渔村去、那里就有郝老四等着!我们梅兰菊三人,竹子最疼梅子,因为她最老实最听话,是连个弯儿都不知道拐的人!她说的竹子没有不信的,才会着了樊清漪的道!你说欲加之罪,又问我有没有证据,我告诉你,家里蔡波的老婆容娘子就是证据!她樊清漪不受尽千人跨万人骑,我难泄我心头之恨!”
何文渊忍耐着听完,最后颓然放弃抵抗!他枉称才子、枉称精明,结果被一个小脚贱婢利用到这个程度却不自知!那滋味,一句无地自容已经无法形容得尽,一句翻江倒海也无法形容得尽。他紧闭了双眼、抿住了嘴唇,无法说话。
万钱见状摇头:“到今时今日这地步,你何文渊是自掘坟墓。但若深究一层,却是皇帝自掘坟墓。不过,这个黑锅,你背定了。”
何文渊喉结上下滑动,家国天下,全然成了雨后残花!最后他睁开眼时,眸子中风雨骤歇、语气清淡:“自出仕,家父已言明,为人臣者,纯效忠诚。这副身躯,无所不能舍。但既便如此,少筠罪犯滔天,如何能免?!”
万钱微微颔首,心想,这小牛鼻子,心地热诚,到底还有一点可取之处!因此说道:“你肯说句无所不能舍,就好办。”
何文渊扶着门框,只觉得自己浑身虚软。但他听了万钱这一句“好办”,又觉得悲愤莫名:“好办?怎么好办?少筠是非置我于死地不可!五万引盐入海,我必死;不入海,国库每年要损失数以百万计的银两,我势必遭人唾骂!可是、自弘治十三年认识少筠,我何尝有一丝一毫伤害她的心意?我、”,何文渊难受,弯下腰:“我只愿她平安喜乐!”
万钱慢慢咀嚼这一句平安喜乐,渐渐咬出些味道来。何文渊,对少筠,心绪之复杂,恐怕远在他之上吧!可万钱不愿再在此纠缠,毕竟他与少筠已经倾心相许。他因此说道:“为今之计,你必须推行朝廷的招商之策!行招商之后,抵押款项可立即缓解灶户余盐银子;二可将维护盘铁的重担交予盐商、稳定盐课灶户盐商三方,这三方稳定,国库可保无虞。”
何文渊没有说话,但他很清楚万钱的意思。少筠处心积虑,就是要为盐商从国库里分出银子来。此举若行,他的仕途势必就此终止,而千古之后,他必会担负废黜开中盐的骂名!一腔的抱负就此结束,而他今年还不到而立之年!此后慢慢长路,他如何面对?沉吟复沉吟,无端愁断肠!
最后何文渊深吸一口气,叹道:“开中盐!宋代即有,太祖圣明择善而用!我大明朝开国以来,盐课居全国赋税之首,占去半壁江山。开中盐一头盐课一头边关,我大明朝威服四海,其功不可没!我一心清肃吏治,就是为了开中盐商可以更好的行盐。直至今日,开中何辜!都是国蠹误国!”
万钱缓缓摇头:“最大的国蠹,乃是紫禁城里的那位!”
何文渊瞠目结舌。
万钱不以为意:“我是为你好!今日少筠公开说这两年是她一界女流支撑帝国边疆,她说的没错!可你居然没读懂她的潜台词!”
何文渊转头盯着万钱。万钱一喟,不由得想起辽东那一场战争:“她的意思是,她想支撑,开中存,她不想,开中亡!两年间五万引盐,两淮一年盐产量,云小七早已经是辽东最大的盐商!若是云小七放话不再收盐引,哪个边商还敢往边疆运粮?!”
何文渊听到这一番话,真觉得洪水没顶!眼下他再争,少筠的连环策却早已经守株待兔!就算两淮盐仓里都是盐斤,北边没人换盐引,南边也不会有盐商提盐,国库一样空虚,边境一样缺粮饷,军士一样会一道一道折子的乞粮!如此环环相扣,帝国的命脉竟被一个小女子牢牢捏在掌心!而最讽刺的,是这个死结的最初,就是由他何文渊亲手拉紧的!
“环环相扣!”,何文渊呢喃:“小竹子早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小竹子了,她是猛虎下山!”
“想打破死局,唯一的办法就是少筠提供的方法!”,万钱分析道:“晒盐可提高产粮,盐课水涨船高,加之朝廷已经没必要出资维护盘铁草荡,这一笔账算下来,皇帝不亏。退一步讲,藏富于民,皇帝会有好名声。何况保证灶户的利益,长远有益。皇帝造孽,皇帝得认。就算他要你背这黑锅,他也得付出点代价、你也得个清楚明白。”
何文渊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万钱没再理他,因为胡太医甩了一身臭汗出来了。
万钱迎上去,侍菊哑着嗓子扶着桑桂迎上去。
胡太医年高,面有疲态,声音却还算是轻松地:“早前万爷悄悄嘱咐我,夫人这一胎能保可保,不能保滑了也认了,因此我是心肺兼养。如此三两个月来,也算是见效,加之夫人底子不差,这一关算是顺利熬下来了。方才滑出了胎儿胎衣,眼下下红渐渐停止,你们尽可放心了。”
侍菊大舒一口气,却又想起少筠何等样疼爱这孩子,一天的惊心动魄全然袭来,便不由得放声哭出来。桑贵搂着她,细细安慰,说不完的体贴温柔。
万钱见状只让阿联去招呼两人歇息,自己又把君伯找来:“那胎儿……”
君伯叹气:“稳婆给我瞧了瞧,说是三月有余,眉目已然清晰,可惜是男是女还不十分明白。可惜了的!”
万钱一叹,不由得自言自语:“是不是我错了?偏这时候没了!要是再缓一段日子,她必不会这般伤心。”
君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安慰道:“爷处置扬州府上事宜要紧!这胎儿,我让人埋了立碑,再做场法事超度也罢了。二姑娘日后实在过不去,坟上哭一哭,只怕也能想开了。”
万钱想了想,也点点头,随后进了厢房。
……
作者有话要说:一句平安喜乐,自己的复杂都是自己做出来的……
☆、297
少筠这一觉睡了一夜一天。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觉得浑身的骨头痛得都快要散架了,肚子却叫的山响。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恍惚又记起这四年间的许多经历。诸如那日出海,夜里几乎丢了性命,但第二日,海上壮丽的日出几乎叫她忘记了身处险境。诸如眼下,也许外边已经天翻地覆,可她还安宁的躺着,感受着饥肠辘辘的滋味!
渐渐的,她闻到了香气,然后又看到了。万钱那一双熊掌端着一只斗彩小碗,站在床边,看着她,笑得灿若夏花。
“你醒了?饿了?睡了一天一夜了!”
随后他把她扶起,然后慢慢搅着那碗粥,轻轻的吹气儿。
这一切让少筠觉得,事情很小,小到不过是伤风一场而已!她张了张口,问出的第一句是:“是男孩还是女孩?”
万钱顿了顿,有些憨厚的:“还没瞧得出来。”
少筠樱唇一抿,眼泪掉了一颗:“你真狠得下心!”
万钱吸了一口气,放下碗,搂着少筠:“是我教你伤心,可你知道我也会伤心?”
少筠没了话,只静静的窝在万钱怀里。许久,又问:“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哄我?”
万钱把少筠扶远了一点,郑重其事:“真的,不骗你,一直不说,只想等你心情平复些才说。可你回来,一样接一样,并没有心里平静的时候。”
少筠又没了话,许久后哭着伸手捶万钱,嘴里抱怨:“今日你打我!你把我的孩子落了!我恨死你了!恨死你!”
万钱拢住少筠,也是抱怨:“从来只有你任性的时候,我也不够你嘴利,只好忍着!”
少筠嘀嘀咕咕撒娇撒了许久,最后揪着万钱的衣襟擦了眼泪,又嘟着嘴说:“那你什么时候让我去见?”
少筠撒娇,万钱原本十分心软,听了这话却又肃了脸色:“带你去见,是迟早的事。可有一个条件!”
少筠撅嘴,那秋水盈盈的眸子在烛火下十分好看。
万钱吻了吻她,低声道:“桑家的事你从此后不再插手!”
一听这话,少筠冷了脸,撇头到一侧:“樊清漪不死,我誓不罢休!”
万钱摇头:“她是恶毒,但你的手段不也惶多让!你已经叫她身败名裂,何家断容不下她,你再做什么,徒增自己的罪孽,于她,却不会有更多的痛苦了!”
少筠冷哼一声,含泪道:“我的罪孽!那她的罪孽呢?罄竹难书!我永远都忘不了荣叔死时的惨状!还有梅子!万钱,你知不知道,我的梅兰菊,梅子是怎样老实的人!我爹爹曾说,她虽不如我聪慧,但看她学女红的模样,将来必不比我差!竹园里头的一针一线,阿菊兰子偷懒,她通通都做,一句怨言也不会说!她凭什么是这个下场?凭什么樊清漪还能得这四年的平安富贵!”
万钱张了张嘴,却是顿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从前有个小孩儿……祖父是庙堂上当官的,官当得还挺大,家里学生晚辈如流水,都崇敬这样一个上善若水、厚德载物的人。爹爹小时候就有才名,二十二岁就高中举人,娘亲则又是京城里头有名的美人,连朝上的皇帝也羡慕。后来……皇帝有个宠妃,善妒,为了固宠,每每叫怀有龙种的嫔妃滑胎,但人算不如天算,毒爪之下,最终仍有漏网之鱼。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宠妃无所不用其极,每每生出事端来毒害那小太子。祖父心急如焚,用尽办法来庇护小太子。那时候……小太子与小孩儿的爹爹,亲如兄弟,又将襁褓中的小孩儿视如子侄,甚至金口一诺,要封小孩儿一个王爵,令他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说到这儿,万钱顿了顿,仿佛十分困难,又仿佛变得凉薄:“可惜……宠妃忌惮小太子,皇帝又一味偏听偏信。至小孩儿几岁时,宠妃不能明目张胆害小太子,就陷害小孩儿的祖父、父亲……小孩儿的祖父惨死在诏狱,就算门生故旧满朝也无济于事。小孩儿跟着父母流放边关……从此后,宠妃害不成太子,就想起身为鱼肉的小孩儿。小孩儿、目睹父亲惨遭毒打至残废;看着母亲遭凌、辱而自尽。到最后,族人散尽,只有忠仆相伴,做过兵卫耕过田,塑过泥胚炒过茶……世上能吃的不能吃得苦都吃遍了,只为祖父临终前交代的、隐忍、忍到云开日出。”
少筠张了嘴,眼睛渐渐的蓄满了眼泪:“后来、后来呢?”
万钱一笑,十分憨厚质朴,但那伤痛却隐隐欲显:“后来、后来等到了!小太子熬到了皇帝死了宠妃死了,终于也做了皇帝。”
一行眼泪流了下来,少筠抿着嘴不说话,只看着万钱。
万钱笑笑:“小孩儿也以为春天到了……他还记得那一日,他家里从地上到房梁,堆满了金灿灿银灿灿的许多东西。那些东西真多,多到堆满了全部的屋子。可是、小孩儿的祖父、爹爹娘亲却一直没有等到沉冤得雪的那道圣旨……小太子也忘记了小孩儿的王爵。后来……有人说,要是平反了,先帝的罪名就坐实了,小太子要做明君,也要做孝子,他只能把小孩儿祖父的功劳抹了……从此后,小孩儿剩下的,只有那一屋子千千万万的钱财了。”
“万钱……”,少筠流泪,呢喃:“那小孩儿、是你对不对?所以你叫‘万钱’,对不对?”
万钱没有回答,却轻轻的擦去了少筠的眼泪:“少筠,不要报仇,有些仇,没法报,报了只害了自己。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谁也害不着咱们。”
少筠的眼泪越发汹涌,她定定的看着万钱,最后悲从中来,放声大哭:“万钱!我好想我爹,我好想我娘,我好想我姐姐弟弟,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万钱抱着少筠,任由少筠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他知道,这四年,从没有一个这样的肩膀可以让她这样放声大哭,这样释放那些痛苦、悲伤和恐惧!他知道,从此之后,他们两人一定能因此迎来释然!真正的释然!
……
少筠的苦痛大约也是樊清漪的苦痛!
何文渊手里的两万兵马分去各处,以防灶户造反,所以保不住这一家人。幸亏万钱警觉,暗中联络了江苏巡按、密调兵马阴潜扬州。实则郝华手上并无太多喽啰,但关键是郝华生性狡诈,知道用计。他先以调虎离山之计令扬州空虚,再以江洋大盗杀鸡儆猴的手法令扬州诸人畏惧继而纷纷大门紧闭并吸引知府衙门全部的衙役捕快围捕,最后自己才大摇大摆的闯进何文渊府上,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可惜聪明人从来都是被聪明所误!郝华命丧扬州,就因为手边人太少,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