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切如前世发生的一样……
杜熙月一出西院,忍不住笑起来。
她心里明白,生母想要看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她的同胞弟弟隆哥。她的生母王姨娘出生官宦之家,因为家道中落才做了二老爷的偏室。王姨娘嫁到宁坤府倒也争气,一年多后为二房生了对龙凤双胞胎。当时二太太还未生育,也不知从哪里打听来的偏方说要抱养一个“引壳蛋”自己方能生子,所以三爷隆哥自打一出生就被二太太收养了。王姨娘一直怀恨在心。
新帝登基没多久后,外祖父又重新得以重用,被提升为湖广布政使,官任二品。王姨娘借着娘家背景硬气,和二太太大闹了一场,结果不如她愿。最后王姨娘负气回了娘家,这一住便很少回来。只有过年团圆之时,才能见到王姨娘的身影。
想到这些前世的回忆,杜熙月心里苦笑。她自记事开始,王姨娘便住回娘家,她和三爷一直都称二太太为“母亲”,命运也都掌握在二太太手里。尤其是她,庶女、不得宠。
她曾抱怨过自己的母亲,嫡出、家世好,为何要嫁到宁坤府做个偏室……她好不容易打探点眉目,就去见了阎王。这次她要问个明白。
另外就是关于瑞香的事。她曾想过把瑞香放到王姨娘身边去,只是眼下,她与王姨娘之间来往并不亲密,即使是生母,感情难免也生分些……
到时王姨娘不答应怎么办?
杜熙月想到这,决定抱着赌一赌的心态……毕竟王姨娘是自己生母,这个关系比什么关系都来得原始、纯粹……
回到榆萌苑,瑞香已把食盒提回来,放在堂屋桌子上。
杜熙月看见没吭一声,进了耳房。
含巧跟在后面嘀咕一句:“总算知道回来……”
这句话声音虽小,却被瑞香听个正着。
她正服侍着杜熙月换上亵衣,轻哼了一声,提高声音说:“听说有人趁着我不在,就立马攀高枝去了,想借着二姑娘在二太太面前混个脸熟。今日怕是没如愿吧……真没见过这么急切,这么不要脸的人。”
含巧本来为下午的事暗暗恼怒瑞香,现在又听见她的埋怨,气不打一处来,反唇相讥道“有人说去找食谱,找了一天,也不知是不是躲到哪个旮旯和婆子们谈天偷果子吃去了?”
原先瑞香骂含巧时,含巧不敢多言半句,就算不服也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含巧不但不听还敢顶撞自己,瑞香哪里受得住这个气,叉腰骂道:“你个小蹄子,你倒是说说看,我到哪里去贪玩了?要是说不出来,看我今天不打烂你的嘴!”
“哼!今天下午一直到我们出去,你都没回来。你倒是说说,你去哪拿食谱了,跟谁拿的?你说啊!你说啊!”含巧不甘示弱嚷嚷起来。
瑞香被质问,觉得面上挂不住,心想今日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这小丫头,明儿定是要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便冷笑一声:“我去哪里难道还要跟你回禀吗?”
话说到这份上,含巧知道瑞香是真生气了。她偷瞄了一眼二姑娘,见杜熙月正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仿若充耳不闻,便心领神会,大着胆子说:“今儿若不是你跑得不知去向,二姑娘怎会带我去见二太太?你只顾自己贪玩,从不替二姑娘想一想。明儿别人只怨姑娘没教好我们。”
瑞香被含巧教训,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咬牙切齿说道:“好你个小蹄子还敢教训我,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眼见这一巴掌就要落下去……
正文 第八章 事不过三
杜熙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我带含巧去的。”
瑞香一愣,抬起的手慢慢落了下去,转身对上杜熙月静谧的双眸,用充满怀疑的语气转身问道:“二姑娘,真是你带她去的?”
杜熙月一脸平静地点点头。
瑞香立即像放了气的球,没了方才的气焰,讪讪地说道:“二姑娘,我真去拿食谱去了。我哪也没去,真的哪也没去……”
说着,又从袖兜里掏出一张折好纸,摊在杜熙月面前。
杜熙月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对瑞香淡淡笑了笑:“你也忙了一天,累了。先下去歇着吧,这里由含巧伺候就行了。”
瑞香神情落寞地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这样的事发生在榆萌苑,自然逃不过四姑娘的耳朵。没过多久又传到周福荃家的那里。
周福荃家的听了哈哈大笑说了句:“娇惯的畜生不懂道理……”
话里大有讽刺的味道。宁坤府哪有不透风的墙,过了两日,话又一句一句传回来,等传到瑞香耳朵里,已变成“周妈妈大骂瑞香是畜生”。
事已至此,瑞香听到这些不由对含巧由怨生恨。她原想在二姑娘那里讨个说法,要治一治含巧这小蹄子,没料想杜熙月听罢,只淡淡说了句“闲话莫理……”就不了了之。
瑞香以为二姑娘是害怕得罪周福荃家的避而远之,便将满心恼怒都迁于含巧身上,心里暗暗记下一仇。
因为下月初二要去王府探母,西厢房便忙开了。瑞香被园子里的丫头婆子议论过一番后,脾气收敛了不少,与含巧说话也甚少,若非得要说上几句,也是冷言冷语相对。
屋内倒是安静了几天。
杜熙月自从上次看过二太太后,又开始每日的晨昏定省,自然瑞香陪在她身边的时间也多起来。
“其实你们没必要这么早准备。”在回榆萌苑的路上,杜熙月侧头笑道。
瑞香见二姑娘难得与自己主动说话,忙迎合道:“二姑娘,我们提早做准备是以备不时之需。等清理好了,再点一遍,万一差些什么也好补上,不至于临走时乱了阵脚。”
杜熙月听罢,点点头。她想,撇开瑞香为人不说,就论办事能力在丫鬟里也算中上的,这丫头若能平心静气沉下来好好历练几年,做个一等丫鬟也是指日可待。只可惜……
想到这,她内心五味杂陈……
瑞香眼尖,走了两步,看见前面甬道有个熟悉的背影,立刻拉了拉杜熙月的衣袖,小声提醒:“二姑娘,前面好像是大姑娘。”
杜熙月一怔,顺着看过去,前面果然是大姑娘和秋棠,便跟了上去。
平日里去榆萌苑的人不多,自然走这条甬道的人也少了。空旷的甬道里,大姑娘并无发现后面跟着的人,在前面抱怨道,话语也断断续续地传过来:“……他们也不嫌腻,年关时热闹热闹也就罢了……现在又办什么社火……高跷啊,烟火,舞龙舞狮的……不都是一样的玩意,有什么新奇的……”
秋棠在后面一一附和着,无非是一些“普天同庆,我们跟着热闹”的体面话。
两人一直走到榆萌苑门口,才发现杜熙月跟在身后不远处。
大姑娘朝她白了眼,小声骂了一句“晦气!”,跨进门去。
秋棠朝杜熙月福了福,赶紧跟了进去。
“呸!神气什么!不过是个大太太不待见的庶出而已,摆什么臭架子……”瑞香见杜熙月没作声,打抱不平地说道。
杜熙月向后斜睨了一眼,淡淡说道:“住在这榆萌苑的都是杜家的庶女。”
那意思是,都是庶出,大房二房亦有什么区别。大姑娘不受大太太待见,难道她和四姑娘就受二太太待见?到头来,还不都是太太们手上一步棋。
瑞香尴尬朝二姑娘笑了笑,暗想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杜熙月也未追究什么,打发了瑞香先回去,自己一个人静静地走了一会。
其实她并不在乎大姑娘对她的态度,只是被“社火”两个字搅得有些心绪不宁。春分那天是皇帝最宠的德妃诞下的五皇子的百日,皇帝深知德妃爱热闹,便举办社火以示昭告普天同庆。前世她就是在社火那天被刘秉孝家的陷害了。虽然后来二太太消除了这场风波,但她的事成了整个园子的笑柄,被四姑娘耻笑了足足一个月不说。因此拖延了她去探母的时间。王姨娘不知宁坤府发生的事情,以为她偏向二太太,有意怠慢自己,从而对她疏远起来……
或许就是那时,她已失去自己唯一的靠山……无论王姨娘在宁坤府的身份如何,可外祖父家的背景是不可小觑的。不然老太太对王姨娘长住娘家一事为何不闻不问,连二太太也睁只眼闭只眼……如果将来凡事王姨娘能为自己说上一句半句话,那结局是不是又会不同?
更何况,她还要把瑞香送到王姨娘身边……
这都是有求于生母的事情。
杜熙月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悲哀……原来庶出和嫡出差别那样大,现在的她只有防着刘妈妈这样的人。
她望向灰蒙蒙好似要哭的天空,眼睛清亮起来。
自打这天起,一连两天,含巧起夜时都见二姑娘房内还亮着光,外面已是三更天,还能听见床上翻来覆去的窸窣声。有时白天,她看见杜熙月拿着那张食谱发呆好久。她觉得二姑娘有心事。
“姑娘晚上还是早点歇息吧。你看这熬得,脸都变憔悴了……”
一早含巧为杜熙月梳妆时,担忧地劝道。
杜熙月望着镜中的自己,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大概是没睡好的缘故,十三岁粉桃般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一双深褐色的眼眸藏在鸦羽般的浓密睫毛下,犹如起了薄雾般的一汪秋水。虽未施粉黛,更多了几分清丽。杜熙月知道自己犹如一朵欲放的花蕾,正慢慢舒展开来。
这便是她比大姑娘、四姑娘出众的地方。
可女人光有美貌是没用的。杜熙月想到自己前世不得善终,得出结论。总得做点什么……因为离社火的日子大概只剩两三天的样子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暗暗想到。
当瑞香提着食盒回来时,杜熙月没动筷子便带着瑞香去给二太太定省。
刚进西院,屋内就传来四姑娘的谈笑声。
“四姑娘可来得真早。”瑞香上前耳语一句。
杜熙月敷衍“嗯”了一声。
一进屋,周福荃家的眼尖,看见了杜熙月,提高声音说道:“哟!二姑娘来了。”
语毕,四姑娘的声音也随即停止,就听着二太太说了句:“进来吧。”
杜熙月跟着周福荃家的进了耳房。
四姑娘正陪着二太太坐在炕塌上,见杜熙月进来,嘻嘻笑道:“二姐,你可来晚了。”
杜熙月心里厌厌地想,四姑娘就是拿她作对比,好在二太太面前表现自己的勤快。于是将计就计装着糊涂笑道:“不是定在早食前来定省吗?难道我错过了?”
四姑娘笑得更得意,侧目看了二太太一眼,娇嗔道:“二姐当然是错过了,我刚陪着母亲吃过早食。”
二太太听罢,轻轻点了四姑娘额头含笑道:“你这丫头,今日不过吃早了些。我就知道你个鬼灵精会拿你二姐打趣。”
转头又问杜熙月,吃了没有?
杜熙月点点头,哂笑道:“吃过了。”
“呀!二姐既然一个人躲在屋里吃独食。”四姑娘说着,捂嘴咯咯笑起来,又拉着二太太的袖子撒娇,“母亲,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嘛。”
二太太无奈地笑骂了句:“瞧这泼猴……”
端果子进来的周福荃家的听见了也跟着笑起来,又讨着二太太的高兴说,让姑娘们吃些果子再走。
杜熙月不动声色地陪笑着,看着四姑娘的笑脸心里有种吞了苍蝇似的恶心。她原本以为今天二太太要告诉她们关于观看社火的事,连早食都没吃就赶过来,没想到被四姑娘在嘴上得了便宜。
自从上次四姑娘在自己屋里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就大有来劲的趋势。
杜熙月想着,暗暗观察了四姑娘一会,看她在二太太面前笑得开颜,却只字未提“社火”一事,就确定四姑娘还不知情,于是抿嘴笑了笑。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宁坤府里不懂反抗,就只有被人欺负份,没人帮得了自己……她觉得是该还四姑娘一点颜色了!
正文 第九章 长胆子了
两人吃过点心,在二太太面前说了些体己话,便带着茜雪和瑞香鱼贯出了门。
四姑娘在院子里还和杜熙月有说有笑的,一出西院,便收了笑容,目不转睛地经过杜熙月的身边,冷“哼”了一声,便带着茜雪回榆萌苑。
杜熙月装作没看见,跟在四姑娘后面离了些距离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四姑娘和茜雪的身影消失在路口拐角处。她立刻转了方向,带着瑞香返头。
瑞香不明就理,又见二姑娘一脸正色,不敢上前叨扰,只得悻悻跟在后面。
一进西院,隔着屋门,杜熙月提声喊了句:“母亲!”
开门的是周福荃家的,她脸上笑着,却没了方才的热络,问道:“二姑娘又有何事?”
“周妈妈,我找母亲有事相求?”杜熙月淡淡一笑,福了福,语气不卑不亢说道。
以为上次二太太不说你,就长了胆子了。周福荃家的心里冷笑着,用不屑的眼光打量了杜熙月一会,便打发她走:“二太太正歇着呢。”
瑞香在后面拉拉杜熙月的衣袖,示意她快走。
杜熙月不理,平静地说道:“我不敢打扰母亲休息,还望周妈妈通禀一声,让熙月说上一句才好。”
其实谁都知道二太太正坐在房里听着呢。
可周福荃家的心里疙瘩还没解开,怎会轻易答应。她转身关了房门,往前走了两步,冷笑一声:“二姑娘,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不是周妈妈不帮你,二太太也就歇息这么一小会,等会还要去给老太太问安。晚了老太太那边责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周妈妈说得是……”杜熙月恬淡地一笑,也往前走了两步,对着二太太耳房的窗户提高声音说道:“母亲,大奶奶是我的表姐也是我大舅唯一的女儿。我见她往日忙碌也顾不得他们二老那边,想必大表姐也有思亲之苦。百善孝为先,下月我正好回去,就想问问表姐有没有什么要带的口信。”
周福荃家的听了一时语塞,心里暗暗恼怒:这丫头长本事了,便说了句:“你在这等着。”进了房去。
不一会,周福荃家的就出来了,脸上多了几分胜利的表情,仰着头说:“二太太说知道了,要你先回去。”
“谢谢妈妈。”杜熙月哂笑道,福了福便出了门。
瑞香倒被吓个半死,一出门就拍着自己胸口,长吁了口气:“二姑娘,您,您刚才太冒险了……”
杜熙月斜睨了瑞香一眼,“呵呵”一笑了之。
瑞香不解,追上几步:“二姑娘,您刚才真的不怕吗?”
“怕?我当然怕……”杜熙月目无斜视回了一句,她心里怎么会不怕,但比起得罪一个连二太太都让三分的生母,一个小小的周妈妈又算的了什么……
不过事情总算照自己预料中的进行……杜熙月还在回去的路上,就被西院的一个小丫头追上来。
“二姑娘,二太太说这是给您的……”说话时,那小丫头还气喘吁吁的,递给杜熙月一块铜制的门牌。瑞香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看,只见上面刻了“西院”两个字,没刻人名,这说明二太太拿了块备用门牌给她们。
杜熙月拿了一个铜板打发了来送门牌的小丫头,乐呵呵往前走。
瑞香心里多了几分担忧:“二姑娘,这门牌是备用,可没写名字。除了大姑娘有门牌外,您和四姑娘可都没制门牌。万一有人无中生有说我们是偷来的怎么办?”
偷?到时谁敢说这话就要她去找二太太去。杜熙月心里冷笑,面上一团和气地说:“没事的……”
因正值仲春之月,园子里花陆陆续续地开放了,隔着很远便能闻到一股清幽香气。桃花、梨花都在各自枝头上开出淡淡的粉香,还有些花苞子含苞待放,如娇滴滴的可人儿含羞遮面。倒是碧边琉璃的水榭亭边的白玉兰,开得大气,一个枝头上大概也就五六朵,花白如玉、芳香如兰。
杜熙月吃过午饭,午休至未时末就带着瑞香去了东院。
把守梅花门的丫鬟没拦着她们细问,只是拿了很奇怪的眼光将她俩打量一遍。
瑞香被瞧得有些不自在,紧张地解释道:“我家姑娘是来看大奶奶的。”
那语气活像乡下的婆子头一次进城似的,引得把守的小丫头们一阵哄笑:“瑞香姐姐,我们知道是二姑娘来了。”
说得瑞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四个当值的小丫头们正在兴头上说笑,谁都没注意东院不远处走过来的三个婆子,领头的穿着比其他二人都华丽些,头上戴了珠翠如意银压发,一身藏蓝底掐丝金菊图纹缎面长衫,配着淡青马面裙,面带愠色。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小蹄子一会没人看着,就要闹翻了天!”
领头的婆子一来,就对着东院把守的两个小丫头指指点点骂道,一时没人敢吭气。
“刘妈妈好。”
说话间,刘秉孝家的才发现站在一旁的杜熙月,语气显得有些生分地客气道:“二姑娘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玩?”
杜熙月笑盈盈道:“我是来找大表姐的。”
刘秉孝家的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忙笑道:“二姑娘来找大奶奶啊。真巧,大奶奶刚从大太太那边回来,我这就带姑娘过去。”
杜熙月颔首,跟随着刘秉孝家的一同过去。
梅花门把守的小丫头见她们一行人走远了,才松了口气,相互狐疑地看了一眼。
平时总不见二姑娘来……一来就真会挑时间,这么巧就碰见刘妈妈了?
让人不禁联想……
其实,杜熙月是算好时间来的,她记得前世刘秉孝家的每天都会三巡梅花门。她特意挑了这个时间过来,一是午休刚过,大奶奶时间稍闲;二是提醒一下大太太身边的这位管事妈妈,她还有个表姐是大房的嫡媳。不管她与大奶奶的情谊如何,就看在大奶奶份上,刘秉孝家的以后和自己面上总会过得去。
这么一想,杜熙月的心里踏实了些,一声不吭地走在刘秉孝家的后面,偷偷打量这些熟悉的景色。
比起西院高墙、青瓦的大气,东院显得细致、精巧一些。红顶琉璃的抄手游廊檐下挂着五彩刻丝纙帐被碧清的绦带挽起。游廊沿边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