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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画笔，望了望梨花带雨的方宁嫣，勾了勾嘴角，转身走开。方宁嫣愤恨地瞪着我，却又被葛管家紧紧拉住。
“钟小雅你给我站住！”
我轻轻印去嘴角渗出的血丝，停住脚步。“葛管家您先出去一下吧，让方小姐把话说清楚。”我也很想知道在我和靳子寒成功决裂之后，她为什么还要老远跑来给我耳光。
“这……”葛管家哪里放心留方宁嫣自己在这里。我不语，葛管家放开方宁嫣，“好吧，那我在外面，少奶奶有什么事就叫我。”
方宁嫣擦了把眼泪，向我走过来。刚才的失态被她收拾得所剩无几，依旧是一贯的柔和又暗流涌动的眼神。
我站在她面前真的是自惭形愧，今天有些凉风，萧瑟的初秋，她白色的里衣外套了一件皮草小马褂，长裙宽松，时尚贵气。而我，连家居服都没换，一身素白，头发被我胡乱地挽起来，稍一走动就会松散。
“你以为不接我电话我就找不到这里来？”她眨了眨被泪水洗刷过的眸子，“子寒已经很多天没有接我电话了，你对他做了什么事情？”
“方小姐，我想你应该直接找他吧。”我微微抬头才能看到她精致的五官，“这是你们之间的事，请不要问我。”
方宁嫣不屑，“你知不知道他从来都不会不接我的电话，我去公司找他，他的助手居然说他不见我，”她抓起我的手臂，“一定是你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这样。钟小雅，为什么我好好跟你说你不买账，非要在背后耍手段呢？”
我拿开她的手，我的手臂已经被靳子寒抓到淤青，疼得很，“方小姐，我唯一做过的事，就是你吩咐的，跟他说我喜欢欧阳曦。”我抬眼望进她如琥珀般的眼珠，“并且我和他也很久没有交谈了，他的事情，你还是去问他吧。”
方宁嫣语塞，犹豫了好一会，“你说的是真的？”她显然很怀疑，“那为什么他现在会不见我，既然他不理你，为什么连我也不理了？”《｜wＲsＨu。ＣoＭ》
我眼泪再次涌到眼眶，鼻子酸涩，苦笑，“方小姐，你们的事情，麻烦你们自己解决吧。我为了执行你的命令，已经差点害了欧阳家，从今以后，请你不要再要求我利用任何人。”够了吧，欧阳企业差点全盘崩塌，就因为我的一个谎言，为了守护靳子寒，还能多荒谬？不管怎样，我再也不想参与他们的任何事情。
她疑惑，“为什么会害到欧阳家？”
我吸了吸鼻子，极力让情绪不要起伏，泪水重新吞回去。
房门再次霍然开启，是靳子寒冷峻的容颜，我愕然，莫非葛管家又通风报信了？
他微微敛眉，“让我来告诉你吧！”
方宁嫣惊讶得用手捂住嘴，我心下一慌，他都听到了吗？糟糕！
“子寒……”我能感觉到方宁嫣的恐惧，此刻她连声音都在抖。我咬了咬嘴唇，这不关我的事，但……方宁嫣毕竟是靳子寒最在乎的人，我不希望他们不愉快，那样的话，他会悲伤……
“这个，”我深吸一口气，“靳子寒，这件事……”
“你给我闭嘴！”是啊，也许我本来就自身难保，骗他的人，就是我，他从头到尾没有看我一眼，“葛管家，带少奶奶出去！”
葛管家也被震慑，赶紧进来将我拉走。靳子寒冷冷地盯着方宁嫣，我担忧着出去。回头的时候，是方宁嫣充满怨怼的眼神，我一阵内疚。方宁嫣打了我，葛管家必定会通知靳子寒，我应该有所准备的。
葛管家在我身后将门关起，“少奶奶，你的脸怎么样了？我们去敷点药吧。”
我无奈地点点头，“葛管家，”我叫住他，“去厨房给我拿些冰块就行了，没什么大碍。”
葛管家慈祥地笑笑，点头，然后匆匆去准备。
我回头看了看那扇门，无论里面在发生什么，我只希望靳子寒，不要受伤。浅叹一口气，我转身下楼，往厨房走去。
在餐厅坐下的时候葛管家让佣人搬了个大保温盒过来，简直有一小箱子那么大。我还以为他们要往哪里搬，结果在我面前稳稳地放下来。
第一百节 动人微笑
“少奶奶，您要的冰块。”葛管家还一副办妥了的样子。
我冷汗一滴，起身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的小冰块，“我说葛管家，我又不是要冰尸体。”
“嘿嘿，”葛管家直乐呵，“嘿嘿嘿……”
我又奇怪了，“葛管家，您没事乐什么呀？”我摸了摸脸，莫非是肿的夸张了，“我的脸现在很好笑啊，该不会破相了吧？”我一阵惊慌。
葛管家收住笑容，“嘿，少奶奶，您好久没这样说笑了。我觉得高兴而已。”
我一笑，“葛管家，我又给大家添麻烦了吧？”
葛管家用旁边的白毛巾包了些冰块，递给我，“我在靳家几十年了，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早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了。”我接过冰包，往脸上一按，刚才火辣的感觉渐渐缓解，“少奶奶您啊，我也当做亲孙媳妇一样，您有事，我当然担心。”
“对不起葛管家，以后我会注意的，不再让您担心！”我保证，他雪白的胡子一耸，呵呵地笑。
“少奶奶您坐下吧，我来帮您敷。”葛管家很不适应和雇主平起平坐，我迟疑，这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就可以应付。
“让我来吧。”靳子寒从门外进来，今天的他黑色的衬衫，褐色领带，给人压迫感。
“好的，少爷，那我先出去忙了。”葛管家如此识相，我嘴角一抽。
说实话，我可不想跟他单独相处，第一，没啥好说，第二，磁场不对。不过，他们这么快就谈好了吗？靳子寒的眼神看不出任何端倪，估计应该没什么事吧。
“你过来。”他面无表情地下令，我百般无奈，只能过去坐下。
他接过我手上的冰块，坐在我身旁，轻轻地按压我的脸，气氛要多怪异有多怪异，“为什么不躲？”
猪头，什么烂问题，你被人家冷不防打一耳光试试看你能不能躲！
“方小姐呢？”
“我叫人送她回去了。”他依然在认真轻柔地帮我除去疼痛。
我沉默，看来他们真的没什么事。
“鸭子，”他再次这样叫我了，是不是代表，我们已经和好了？突然又想哭，其实，真的很希望他能再次这样叫我，如果以后漫长的岁月里，被他无视，我会多么煎熬，“以后，不需要害怕任何人，”他深呼吸，“因为，有我在。”
我愕然转头，望着他，靳子寒，你的话，是真的吗？他一双灰眸迎着我的视线，深深地回望我，我知道，他在说，让我相信他。
靳子寒，谢谢你……
我脸上，不自觉浮起笑意，轻轻点头。然后，我看到他如同柔和的春风一般的笑容，这是他第一次朝我微笑。我不知道他笑起来竟这么好看，让我沉浸其中……
靳子寒那个笑容被我深深地埋在心底，被我小心地珍藏，就像最宝贵的珍宝一样，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想起他的笑容，我就可以坚强地面对任何伤害。那天之后，这件事的阴影消失无踪，我们偶尔像以前一样斗嘴。
广告取得了很好的成绩，那个系列的婚纱被炒得很红火，方云墨的设计和我的Q版公仔很受追捧，那之后，方云墨打妹妹事件逐渐退出公众视线，子若跟我说了句话，群众是善忘的。现在的明星争相炒作，也不会有人一直关注设计师的爱情故事，我渐渐放下心来。
出国之前我和靳子寒再次去探望了一下靳奶奶，她近乎完全不认得我。我为了这次探望之行，特地置办了一套新秋装，汀看了直说我品味提升了很多。
＇文＇没想到我一去，靳奶奶看着我，疑惑半天，“子寒，你怎么又带了个女孩子来，上次那个丑小鸭呢？”
＇人＇我黑线遮了半边脸，“奶奶，我是小雅啊。”
＇书＇靳奶奶很配合，凑近了仔仔细细地看我，“可是我不认识你呀？”
＇屋＇天啊，我快要厥过去了，“奶奶，您怎么可以这样？”
靳奶奶冷漠地看了看我，“你回去吧，养护院没什么好玩的，”她低头，继续看花花草草，“你们这些孩子呀，就知道来取笑老人，将来你们老了，会有报应的。坏小孩！”
“咳，”我一口气不顺，口水进了气管，玩命地一直咳不停，“咳咳咳咳……”
靳子寒将我拉过来，抱起双臂，“奶奶，我看您连我都不认识了，那我们去法国买衣服去了，下次再来看您吧。”
靳奶奶立马站起来，“什么什么？”她一把拉过靳子寒，我不禁佩服她老人家的力气，“哎哟，我早就说我这帽子和围巾都是旧款了，去年那个不错，你记得要去那家店帮我买帽子和围巾。”
我冷汗如雨下，靳奶奶，实在是……
靳子寒倒是见怪不怪，“那您想要哪种颜色？”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有哪些颜色你都给我买回来吧。”靳奶奶匆匆往衣橱走去，打开一看，我惊讶，这衣服，比我还多，顿时有种挫败感，连一老太太都比不上，汗颜啊，“要不然有些颜色又不配我的衣服，还有啊，多买几件羊毛衫回来，上次有个护工洗坏了一件。”
靳子寒浅笑，“还有吗？”
“当然有啊，鞋子，我跟你说哦，千万别买错了牌子。上次那个谁，给我买了双迪奥，我还是喜欢芬迪。”
我不住地翻白眼，好吧，我算真的服了她了。靳子寒却始终好好听着，并且拿出手机记录。我在一边调整心态适应靳奶奶的巨大变化，要不然得昏倒在地。
“好啦，那你们快去吧，快点回来，我等着穿呢。”靳奶奶过来急急忙忙地将我们推出门外。
“哎，奶奶，”我抗议，“可是我们还带了……”砰，靳奶奶迅速关门，“好吃的……”我一下子泄了气。回头一看靳子寒，居然已经走了老远，我提了提包包，追上去。
“喂，靳子寒，”我气喘着，“你奶奶怎么这样？”
他勾嘴，邪气地笑，“她一向最喜欢打扮。”
我手机突然响起，靳子寒怒目立即紧盯着我，又怎么了？我一看来电显示，是葛管家，在靳子寒的逼视下忐忑地接了，“少奶奶，您的护照办好了，等您回来我给您拿上去。”
第一百零一节 极端办法
“哦，”靳子寒依然不遗余力地瞪我，“好的，谢谢葛管家……”我戚戚然收线。
靳子寒的灰眸始终没有放过我，凛然凝视我的一举一动。我吞了吞口水，后退，“嘿嘿嘿，”赔笑是第一步，“天气真好，我们快走吧……”转身，迈步子。
身后的靳子寒拉住我的手，将我‘拎’过来。我接着赔笑，虽然，已经近乎苦笑。
“手机给我拿出来。”靳子寒遮去一半的艳阳，薄唇紧抿。
我只能将手机交给他，真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我又没怎样，打电话来的是葛管家又不是别人。
他不悦地收回视线，接过手机，打开检查。我暗自庆幸，昨晚刚刚清了一次收件箱，哈哈。
“你这铃声怎么回事？”他边翻看边问，我一惊，敢情他是计较铃声的事情，完了完了，这下子怎么交待。
他见我迟迟不回答，抬眼犀利地望过来，我吓了一跳，“这个，是，那个……”
靳子寒收回视线，“你不用这个那个的，我看停了最好！反正你也不用联系谁！”他声线低沉，继续察看手机。
我在心里鄙视了他五秒钟，然后开口，“换回来还不行吗？”
他脸色突然一变，将手机屏幕对向我，我一看，是来电铃声界面，音乐名称：missing——by。曦。我心下咯噔一声，话说我从来没认真看过这音乐到底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欧阳曦留了名。
我惊慌着抬头看他，只见他已是微愠，一双灰眸像我逼近，身上淡淡的香味随着轻风飘然入鼻，“我想你需要解释一下吧。”我知道，他的弦已经绷得十分紧，只需要轻轻一碰，便会砰然断开。
我吞了吞口水，他英气的五官如此近距离本身就是一种压迫，足够我呼吸不畅，还要加上他的怒火，我稍稍撑不住就会晕厥，于是我果断低头，避开他令人窒息的容颜，“上，上次，演奏会的时候。我觉得曦这首曲子很好听，所以就，请他传给我。”无论如何，不能再把欧阳曦拖下水了。
靳子寒一把将我的下巴捏起来，我仰望45度，再次陷入他迷惑的网，“看来你们的确交情匪浅，”他挑了挑眉，“曦？可真是亲切。”
呸，我一个不注意，没来得及反应，这样叫欧阳曦会招来危险。“他帮了我很多，我，也的确把他当做好朋友。”我凝视靳子寒倾城的面容，“但我很清楚，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他眯起眸子，盯着我，身上依然透露着寒气。
我别开脸，从他的手上挣脱，“走吧。”我小心翼翼地从他手上将手机拿回来，转身先走。
片刻后，院长室。
“靳老夫人的病，”院长不是长着白花花的胡子的老人家，看起来只是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而已，脸上总是挂着职业的笑，“情况的确不太好，我想，也许过一段时间，她连家人都会不认得的。”
我一阵难过，一直以为靳奶奶是故意给我难堪，真想不到她的病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奈地望向靳子寒，他正用修长的手指轻点下巴。
“院长先生，”他抬眼望过去，我简直感觉连院长也被他的气息震慑，恶魔磁场果然不容小觑，“我还是想把她接回家。”
院长笑了笑，“这恐怕要冒很大的风险，毕竟老夫人的身体实在经不起舟车劳顿，我还是建议你们多来看望她就好。”他双手交叠，“始终，老夫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的确，靳家又不在内陆地区，这实在很为难一个老人。“院长先生，我有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院长很惊讶地望着我，连他这样有医生执照都没办法，怎么我一门外汉居然敢挑大梁。靳子寒也略显疑惑地望过来。
我换了口气，向前倾了倾身体，“我的办法是，催眠。”
院长眼神猝然紧张，“什么？”
“我知道催眠可以让人发挥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潜能，”我顿了顿，“并且醒来之后，”我认真地望着院长，“什么都不知道。”
催眠这门学问，是李驰启发我的，高中的时候图书馆里有各种各样的书。有一天数学课，李驰拿了本《神祗与迷信》邀我同看。我伸直了腰视线越过堆得高高的书本，看了看仍在演算的数学老师，然后低头跟他讨论。
我还记得有一段话，这个作者亲眼目睹了少数民族的请神仪式，一个巫师在中间念咒语，另外两个人就像被神附身一样，相互打斗，动作十分具有观看性。后来那个作者在仪式散了之后问了那两个所谓神上身的‘勇士’，惊讶地发现两个人只是普通的农民而已。平时既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也可以肯定，不是巫师请来的托。
这位作者后来用催眠来对这种现象进行了详细的解释，甚至还有一些巫女，自我催眠之后可以赤脚从火堆上面走过，安然无恙。
院长突然眼神很复杂，仿佛在心里有一番巨大的挣扎，“这，我没有把握。”
其实我也没把握，只不过是书上这么一说，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我可不敢拿靳奶奶做实验。
靳子寒起身，“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希望她能回家安度晚年，院长先生，如果这个办法可行。我会回来接她走。”
院长看了看他，又看看我，只能点头。
我对靳子寒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其实认真回头想想，他对靳奶奶很孝顺，子若同样是靳奶奶的孙女，却也没有像他这样细心照顾。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他特地拜托我多一些看望靳奶奶（恶魔版小雅：那是命令，不是拜托好不好？天使版小雅：你就让她自我满足一下吧！我：冷汗……）。
将来我能有一孙子这么孝顺，去也去得安心了，不过，我这辈子怕是连孩子都不会有。天哪，我上辈子真杀了人放了火你就让我投胎变成猪不就好了吗？偏偏是个女人，还要绝后，真是人间悲剧！
第一百零二节 深吻
靳子寒又一个人往机舱窗外看了，被他无视的感觉让我很郁闷，越来越贪心了。是因为这段时间，即便是跟他战火连连，却隐隐地觉得他其实开始在乎我了，所以，一旦他眼光离开我，我就会失落，很失落。有时候真的很想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他，就算被他教训，我也不愿意他眼里没有我。
“很迷人吗？”他轩然回头。
我无措地忙收回视线，低头，“咳。”清嗓子。
钟小雅，你还可以再丢脸一些！
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向家里的其他成员提到这件事，婆婆不说话，但是公公坚决反对。
“这样太冒险了。万一有什么意外怎么办？”他放下碗筷，“我不许你们这样做。”
我沉默，对面的子若一直使眼色，我看明白了，意思是叫我不要说话。看来靳雄杰发火也不是闹着玩的，从靳子寒身上就能知道。
“雄杰。”婆婆轻拍公公的手背，气氛紧张，我们谁都不敢说话。
公公望了望婆婆，显然柔和了下来，“母亲的病不同寻常，况且在养护院也不见得对她不好。”
“对你来说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呢？”靳子寒果然很有勇气，敢往枪口上撞的也就是他了，“把一个人孤独地留在远方，是好吗？”
靳雄杰犀利地望向靳子寒，我在他们中间，被双方眼中迸发的火星刺得极其不舒服，“这个，”我真怕他们当真会吵起来，“公公，我看这样吧。我让李驰想想办法，他应该认识这方面的专家。我们弄清楚再决定，好吗？”我弱弱地发言。
公公勉强收回视线，深深换了口气，看来火气是暂时压下去了。我真想捏一把冷汗，身旁的靳子寒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回房。
我低头扒饭，这会千万别惹他，我总算是学乖了。不过，三秒钟之后，两道视线投过来，我如同芒刺在背。显然，是婆婆和子若，我抬头，向她们无奈一笑，然后，识相起身，跟上靳子寒。真是冤枉，他不吃饭关我什么事，我还没吃饱呢，哭啊。
上楼前，非主流铃声响起，我一度反应不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奇怪了半天，靳子寒已经上楼了，不可能铃声还这么欢腾。结果一转念，那恶魔早就帮我调回来了，狂汗。我掏出来，惊呆，是欧阳曦。
接还是不接呢？接了要怎么说呢？思绪飘到那天晚上……
“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资格戴它的人”，“我一定会让你幸福地戴上去”……他迷离如雾的眼神，深情似海的言语，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