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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关-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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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虞天戏谑的嗓音立即引来了蓝玉一声娇斥:“你滚!”

  然而秦虞天却只是站在门口纹丝不动,他脸上的笑意更浓:“讲讲看,夫君,妾身身子好热,夫君快来摸一摸……”

  当下秦虞天这话引得蓝玉暴跳了起来,她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揪住了秦虞天的衣领:“快滚……”

  她后面那半个滚字还没说完,秦虞天却突然反手扣住了蓝玉的腰,他将宫门哐的一声用内力震开,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刹那间爆出了一道精光,他居高临下,眸若坚冰,身体四周迅速凝聚起了一股浓到化不开的寒意。

  “讲。”秦虞天扣着蓝玉的腰,一字一句都像钉子落在地上,掷地有声,不容置疑:“妾身身子好热,求夫君给我,不然我就剥光了你丢到门外去!”

  被秦虞天这么厉声一喝,蓝玉身子一震,眼里顿时灌满了泪。

  她仰着头,不知所措地看着秦虞天,她水润的妙目里晕着一丝别样妩媚而又娇柔的风情。

  秦虞天靠在门边,他半眯着眼睛,神情似醉非醉,眼中柔光微漾地看着蓝玉。

  “你看看你。”他一边笑,一边调侃蓝玉:“骂得重了要哭,牵出去走几步要跌跤,吃东西不会,要人先用刀子给你割好,成日里挑三拣四,这个不好,那个又不够花哨,喝个药还要我先往里面匀蜂蜜,你自己说,你没了我,还能做什么?”

  听到秦虞天这样奚落她,蓝玉不由满心委屈。

  谁说她骂得重了会哭?她哭,那是因为她怕惹怒了秦虞天,他丢下她不管了。

  她走路的时候何时会跌跤?唯一的一次,分明是秦虞天拉着她,往前走得太快。

  谁说她不会吃东西了?她只是吃不惯他那些粗鄙的大鱼大肉。

  至于说挑三拣四,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曾挑剔过什么,分明是秦虞天他自己,给她选东西的时候,总觉得这也不够好,那也不够贵重,选来选去也选不出几样来。

  她怕苦,这世上哪个人不怕苦?

  她离了他,怎么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蓝玉从眼角小心翼翼瞥着秦虞天,他好像很高兴,眼睛都眯了起来,他黑曜石般清冷的眼眸中涌现出浓浓的笑意,他手指一直不停地在她脸颊上来回摩挲。

  没错,蓝玉怔了一怔,她突然明白了过来,他很高兴。

  秦虞天见她这副一无是处,一事无成的样子,居然很高兴。

  她没了他,什么事都做不成,便只得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他自然高兴。他根本不希望她什么都会,什么都厉害,又或是很聪明。

  当下蓝玉转了转眼珠子,她握住了秦虞天的手,把它柔柔地贴在了自己的面颊。

  那手又粗又热,曾经无数次蹭伤蓝玉娇嫩的肌肤,亦曾在无数个餐风露宿的夜晚,牢牢贴在蓝玉的背心,为她拍打四周的蚊虫,为她拉上滑落的裘衣,将内力渡到她的体内,为她御寒。

  这是这世上唯独的一双手,永远会撑在蓝玉腰上,扶着她,经历所有的风风雨雨。

  这是这世间唯一的一双手,永远都是小心翼翼抚弄在蓝玉的发心,好像在触碰一件一碰就碎的瑰宝。

  蓝玉探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那只手,那手得了间隙,哧溜一下便钻进了蓝玉嘴里,用两根滚烫的手指夹住了蓝玉的舌头,轻轻地,一下一下不住地拨弄。

  24、餍足(补完) 。。。

  秦虞天一出去,蓝玉身子一空,竟然瑟缩了一下。

  她刚刚还在埋怨他那么野蛮,那样横冲直撞,完全不顾她的死活。可他刚刚出去,她竟然就开始舍不得他了。

  她看到白姨走到了秦虞天身边,她手上拿着一块打湿的热毛巾,好像打算给秦虞天擦拭身体。

  蓝玉立即挣脱了秦虞天束缚在她手腕上的丝绳。她虽然被秦虞天折腾得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腰酸腿疼,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却还是强撑起了身子,坐到秦虞天旁边,从白姨手里接过了那方湿巾。

  “我来。”蓝玉声音虚弱,轻得几乎听不到,她打开那方湿巾,小心翼翼给秦虞天擦拭起了遍布汗水的身体。

  秦虞天的面色有些发白,他闭着眼睛,也不知是在运功还是在养神。他说过他行房的时候会门户洞开,不知他现在是真气外泄了还是怎么,蓝玉不敢出声打搅他,她只是捏着丝巾,一点一点给秦虞天擦汗。

  白姨在一旁冷眼看着蓝玉,她的眼神就好像在提防着蓝玉,怕她突然从桌上拿起剪子刺秦虞天一样。

  蓝玉被白姨盯得浑身不自在。凭什么,秦虞天是她的夫君,又不是白姨的,白姨干什么总是像守着自己的夫君一样守着秦虞天?

  蓝玉心里闷闷不乐,但她不敢打扰秦虞天,她只起身蹲在了秦虞天的脚边,接过白姨手里的衣物,开始为秦虞天换□上汗湿的衣物。

  她不喜欢白姨,她不想让她碰秦虞天,从今往后,她要自己给秦虞天更衣。

  蓝玉为秦虞天换上了里衣亵裤,在给秦虞天换鞋的时候,她犯了难,秦虞天的脚太重,她抱不起来。

  白姨上来,要帮蓝玉,蓝玉却使起了小性子,一把推开了白姨:“你别碰,我自己来!”

  她就像一只守着一盘鱼的猫一样,炸起了毛,凶神恶煞地盯住了白姨。

  这还是蓝玉有生以来第一次想守着一个人,守着一样自己的东西,她生怕别人分走了那样东西,她用胳膊牢牢圈住了秦虞天的腿。

  白姨不语,她站在那里,仔仔细细端详着蓝玉,半晌,她突然笑了一下,端起热水走了出去。

  白姨一走,蓝玉终于不在警戒地绷住身体,她放松了下来,随即觉得自己的身体软得就像一滩泥,她再也支撑不住,靠在了秦虞天腿上。

  她想歇会,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秦虞天的声音又轻又哑,低低地传入了她的耳中:“这滋味不好受,是不是?”

  原来他已经醒了过来。蓝玉心中一喜,她立即把自己贴在秦虞天腿上蹭了蹭。

  “没有。”蓝玉含糊不清地答道:“就是一开始有点疼。”她累坏了,声音也有些哑。她不敢告诉秦虞天,她从一开始疼到了最后。她根本没感觉到舒服,可她知道秦虞天很舒服。

  她想,只要秦虞天喜欢,大不了她以后闭着眼睛咬着牙忍过去就是。

  秦虞天沉默了半晌,突然他的身体微微晃动了起来,他从胸腔传来了一阵冷笑:“你到底是被人下了药,药疯了,还是真傻?”

  蓝玉不明所以地望着秦虞天,他黑冷的眼眸中写满了戏谑,唇角微微上扬着,划着一抹讥诮。

  什么药?蓝玉不知道。傻?她可能真的有些傻。她是真的觉得秦虞天舒服,她便是疼点,难受点,也无所谓。

  在乌镇的时候,秦虞天每天晚上都守在蓝玉床头打蚊子,他每天都会将自己亲手做的,热气腾腾的饭菜送到她面前。

  比起他为她做的那些,这点疼真的不算什么。

  “我真的不疼。”蓝玉低低回了一句,她已经倦得睁不开眼睛,她抱着秦虞天的腿,把自己贴在了他身上。她知道秦虞天会把她安置到床上去,他不会让她睡在冷冰冰的地面上。

  可秦虞天却并未动弹,他只静静坐着,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僵硬。

  蓝玉有些奇怪,她抬起头来,睡眼惺忪地望住了秦虞天,就像往常一样,她推了推秦虞天的身子,“喂”了一声。

  秦虞天动了一下,他幽冷的眼眸晃了晃,望住蓝玉,低低笑了起来。

  “听着。”他一边笑,一边伸手轻轻触碰了下蓝玉晕红的脸颊,那脸颊粉嫩娇俏,肌肤就如初生的婴儿一般细腻光滑。

  秦虞天笑着,牢牢盯住了蓝玉,他看着蓝玉的眼神就像暗夜中紧盯住猎物的豹,凛冽,尖锐,咄咄逼人的强势。

  “以后你一步也不准离开我的身边,像你这样的傻子,到了我看不见的地方,不知会发生什么。”他说完,扶住蓝玉的腰,往上一提,瞬间将蓝玉扣进了怀里。

  “好。”蓝玉点了点头,她本来就喜欢和秦虞天腻在一起,她巴不得天天都跟着他。

  当下蓝玉把胳膊往秦虞天腰上一圈,头往他怀里一埋,就蜷进了他怀里。

  白姨又走了进来,她手里举着个托盘,盘子上放着几样点心,还有一碗莲子羹,她把莲子羹放到了蓝玉手里:“喝吧,给你补补身,大人自从习武,便未曾如今日般丧了功力,对你动了点粗,也算是防身,你莫要见怪。”

  蓝玉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她虽然不喜欢白姨,却馋她手里那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她赶忙舀了几勺塞进了嘴里。

  白姨一边收拾棉被,一边絮絮叨叨:“你能嫁给大人,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要知足,学着好好伺候大人,你到现在连伺候夫君更衣都不会,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你要挣点气,早日给秦家多添子嗣……”

  蓝玉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拿勺子在碗里搅了搅,里面居然有好几颗花生,她平素最讨厌吃花生,可白姨在她跟前站着,她又不好意思把花生扔进托盘里。

  她想了想,把花生舀了起来,送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秦虞天嘴边。

  “夫君。”蓝玉喊了声,秦虞天并未张嘴,勺子在他嘴边停留了好半晌,他方才含住那几粒花生,将它们吞了下去。

  白姨却笑出了声来:“奴婢服侍大人二十年,也未曾见大人吃过花生,当真是一物克一物,你天生就是克他的。”

  白姨已经收拾完了床铺,她转过了身来,一脸严肃地看着蓝玉道:“你别克他,知道吗?”

  蓝玉根本不想搭理白姨,她又用勺子在碗里搅了搅,还有几粒花生,她又把那几粒花生也送到了秦虞天嘴边。这一回秦虞天张嘴就把花生含了进去。白姨在一旁看着秦虞天,她出了好一会的神,方才叹了口气,道了声:“奴婢先退下了。”

  蓝玉喝完了那碗莲子羹,不知道是不是莲子羹太烫了,她一时精神又好了起来,可秦虞天一直在闭目养神,没有人同她说话,她想了想,从枕头底下翻出了一直藏着的蜜饯和核桃,堆在秦虞天胸口吃了起来。

  她本想去找把榔头,可她看了看秦虞天的手,他刚才抓着她的时候,力气那么大,他的手比榔头还硬。

  蓝玉只是尝试一下,她把核桃放进了秦虞天手里。

  只听得“嘎嘣”一声,秦虞天的手动了动,蓝玉欣喜的扒开了他的手,果不其然,核桃已经在秦虞天手里碎成了好几块,还碎得壳是壳,肉是肉的,比榔头敲得还好。

  蓝玉喜不自胜,她索性把核桃一颗颗全放进了秦虞天手里。她全不知秦虞天此时正在运功,如此会打乱了他的真气,让他容易走火入魔。她只知秦虞天时不时会睁开眼来看她。他虽然眸色清冷,面无表情,但她仍然能感觉到那温热的掌心为她捏碎核桃时的怜惜。他虽然不会说,甚至不会对她笑,但蓝玉却时时刻刻能感受到,秦虞天对她宠爱与包容,从她密密靠住他的胸口,源源不断地渗进了她的身体。

  当白姨拿着几件裘衣,再一次走了进来,她一见到秦虞天掌心那几堆核桃壳,竟厉声怒斥了起来:“大人又放任她这样胡闹!大人为什么不告诉她,她这么做,会害得大人真气岔脉,走火入魔!?”

  秦虞天似乎有些不耐烦,他喝了白姨一声:“别吵了!”蓝玉早已趴在秦虞天怀里睡得熟了,即便是天塌了下来她也未必会醒,听到白姨的吵闹,她只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地重又窝进了秦虞天怀里。

  秦虞天抱起了蓝玉,他的脸色依然有些发白,他命令白姨道:“收拾几样东西,今晚咱们就离宫。”

  白姨的脸上有几分诧异,她沉默了半晌,望着秦虞天,低低道:“收拾几样?可大人暗中布置了三个月才把这里打点成这样,如今住了一天,就要走了?”

  她欲言又止,显然认为秦虞天为这一天大费周章地布置蓝玉的寝宫,不值。

  秦虞天却是一脸的无所谓,他随手拿了几幅字画,那都是蓝玉平日里一直盯着看,最喜欢的几幅,只对白姨道了一声:“走了。”便抱着蓝玉走出了宫门。

  白姨在后面犹豫了半晌,秦虞天已经走远,她无法,只得急急跟了上去。

  25疑心

  蓝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卧房里。

  秦虞天早已不见踪影,他根本不是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会寸步不离地和她在一起。

  蓝玉心里有些闷闷不乐,她不知秦虞天上哪去了,而且她有些奇怪,在她的床边,靠墙的对面,还摆着另一张床。

  蓝玉的床上挂满了粉色的帷幔,风铃,贝壳,甚至房梁顶上还悬着几只蝴蝶形的纸鸢。她的床尾摆着好几件粉白的绸衣,被褥上的绣花也是大朵的牡丹和芍药,床头的梳妆台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翡翠珍珠玛瑙,光胭脂就有十几盒。反观那另一张床,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条被褥,一个枕头,还有几件黑色的绸衣。

  这该不会是秦虞天的床?蓝玉心中愈发不快,她立即意识到这就是,除了秦虞天,谁还会睡在她房里?

  可是为什么?他们已经成了夫妻,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为什么要在房里摆另一张床,他不愿意和她同床么?

  是嫌她晚上踢被子,还是觉得她半夜里总是翻来覆去,吵得他睡不着?他告诉她,她改就是,为何他一个字都不说就要和她分床?

  蓝玉正自惴惴不安,白姨却恰在这个时候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蓝玉望住了白姨身后,她“啊”了一声,笑靥如花,喜不自胜地冲了出去。

  她简直不敢相信,秦虞天能在京城找到这样的宅子,宅院中间的院子足足有半个御花园那么大,当中种满了牡丹、芍药、桂花,杏树,连桃树都有。花丛中间时不时跳过两只雪白的兔子,还有一些不会飞,只会在花丛中扑腾,色彩斑斓的雀鸟。

  花园中间还有一个鱼池,里面养满了金色红色的鲤鱼,阳光照射在鱼池上,池子里面泛起了七色的霞光,映着蓝玉鲜花般绽放的笑颜,当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满园春。色关不住。

  时已初春,清晨虽然还有些挡不住的寒气,可朝阳东升,四周缓缓浮起了一股融融的暖意。蓝玉开心极了,她做梦都想有一座自己的花园,就只种她喜欢的花,养她喜欢的鸟,放她最喜欢的金色鲤鱼,可是秦虞天怎么知道的?她从来也没有告诉过他,她只说她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没想到他真的把宅子布置得花里胡哨的,到处是花花绿绿的壁石,假山,庭院和楼阁,如果旁人进了这里,一定会以为是进了一座花园,绝不会想到有人,特别是像秦虞天这种素来喜静,最不喜欢喧闹和杂色的人住在这里。

  蓝玉脱下了鞋,鱼池并不深,水只到她的膝盖,她欢蹦乱跳的,在鱼池里面踢来踢去,她不会游泳,可是又最喜欢这些金色的鲤鱼,她从前就想要有一个自己的池子,水不深,只到膝盖,她夏天的时候可以在池子里和鱼嬉戏,那十几尾巴掌大的鲤鱼在蓝玉的腿。间游来钻去,时不时触碰到蓝玉柔白的肌肤,引得她一阵咯咯的笑。

  白姨在门口喊蓝玉:“疯丫头,都是做了当家主母的人了,没一点规矩。”

  她召唤蓝玉:“跟我进厨房,我教你做几样大人最爱吃的点菜。”

  蓝玉已经玩疯了,她哪里还听得到白姨的话?她光着脚丫子跑出了鱼池,又钻到树丛底下去抓兔子。

  白姨站在门口直瞪蓝玉,她脸上的表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依旧不依不饶地催促着蓝玉:“快些,跟我进厨房学做菜!”

  蓝玉恰好把兔子赶到了一颗桃树底下,她蹲下了身子,准备扑上去压住那只兔子。她浑然不觉院门开启,一个黑色的身影渐行渐近,不多时已经走到了她身前。

  蓝玉只看到那棵桃树旁边先是出现了一双沾染了些许泥泞,污渍斑斑的马靴,跟着是同样沾满了泥污的长裤,遍布风霜的裘衣,最后是秦虞天那张苍白疲惫,毫无血色的脸。

  秦虞天站在桃荫底下,他的背上背着一个人,他稍稍有些气喘,应是昨晚泄了真气,又彻夜未眠,从皇宫里把那个人接出来的缘故。

  蓝玉蹲在那里,怔怔地看着秦虞天,她的眼角微微有些泛湿,白姨招呼婢女把昏在秦虞天背上的蓝容扶进了房,秦虞天俯身,拍了拍身上的泥污,他并未和蓝玉打招呼,也未曾多看蓝玉一样,他的脚步有些蹒跚,脸上的神情更是疲累之极。他跟着婢女直接进了主屋。

  蓝玉都忘了,蓝容还在宫里,她只知道这间宅院那么漂亮,完全就是照着她梦中的样子造的,她只顾着高兴,把救自己亲爹出皇宫的事都忘了。

  秦虞天却记得,他虽然讨厌蓝容,却还是在蓝玉开口求他之前亲自去皇宫把蓝容接了出来。

  蓝玉擦了擦眼泪,她要好好和秦虞天道个谢,然而如何谢法,她总不好意思空手跟着秦虞天回房里。

  蓝玉想了想,她卷下了裤腿,穿上鞋子,走到了白姨旁边,轻轻拉了拉白姨的衣角:“我跟你去厨房学做菜。”

  白姨白了蓝玉一眼,她什么话也没同蓝玉说,转身就走,蓝玉急急跟了上去。

  厨房里面又热又闷,刚靠近炉灶蓝玉就被熏得快要晕了过去,她简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能站在这么闷热的炉灶前面做菜。

  跟着她立即想到了秦虞天,他不就是?在乌镇的那些日子,他每天都坐在篝火旁边给她煮东西。

  她从来没听他抱怨,也没见他说热得受不了,就不给她做了。

  蓝玉咬咬牙,站到了锅铲前面,然而她往那里一站,就犯了难,她哪会做什么菜?她根本不知道要往锅里放什么。她只能转过头去,一脸无助地望着白姨。

  白姨脸上写满了鄙夷,她走到炉灶旁边,把蓝玉推到一边。

  她燃起炉火,先下锅炒了一盘五彩牛柳,那爆裂的香味,熏得蓝玉直咽口水,跟着白姨又将一只整鸡开膛破腹,里里外外涂满了酱料,挂进了烤炉里,她做了一道奶汁鱼片,又炒了一碗鲜蘑菜心,她动作之快,手法之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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