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他咆哮道,“我以诸神之名起誓,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要尝尝我的厉害。”
“先办正事儿,”洛克说,“您必须活着度过今天下午。您在四层回廊上有私人房间,对吗?”
“当然。”
“咱们赶快到那儿去,”洛克说,“先把这可怜虫扔进一间储藏室,您肯定有合适的屋子。等这件事结束后,您可以慢慢料理他。至于现在,时间并未站在咱们这一方。”
本杰瓦尔又开始大声抽泣。梅拉乔点点头,露出一脸厌恶。“把本杰瓦尔关进干货储藏室,插上门。你们俩,负责站岗。至于你……”
后门警卫又在拐角处探头探脑,他的脸突然涨得通红。
“今天下午,如果你再放一个未经许可的人走进那扇门,哪怕只是个小孩子,我都会把你的卵蛋切下来,换上烧红的煤球。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梅、梅拉乔先生,明白。”
梅拉乔转身冲出房间,这次轮到洛克匆匆忙忙跟在后面。
6
詹卡纳·梅拉乔特别加固的私人房间跟他的服饰有点类似,喜欢在细微之处做华丽装潢。此人似乎有意让材质和工艺作为自己的主要饰品。
钢板加固的房门在他们身后关闭,维拉锁具发出一阵咔嗒声,金属咬齿滑入木框。梅拉乔和洛克独自站在房间中。梅拉乔的漆面书桌上放着一具典雅的微缩水钟,碗状容器中的水位刚刚达到午后一点的标志。
“好了,”洛克说,“梅拉乔先生,在咱们的刺客被解决之前,您不能回到大厅中去。这样不安全。我们估计攻击会发生在下午一点到四点之间。”
“这会带来麻烦,”梅拉乔说,“我有生意需要照看。我不在大厅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这不成问题,”洛克说,“您没发现咱们有着极为相似的体型吗?而且我如果站在楼上回廊的阴影中,也许看起来会酷似于您?”
“你……你是要化装成我?”
“我们在截获的信件中,”洛克说,“发现了一条对咱们非常有利的信息。这名刺客并未接到对您外表的详细描述——事实上,他接到指示要把弩箭射入银行中在外衣胸口处别着大朵兰花的那个人。如果我穿成您的样子,待在回廊中您惯常所站的位置,在大衣上别一朵兰花。哦,那支箭就会冲我来,而不是您。”
“如果刺客真像你所说的那么危险,那我很难相信你有如此圣洁无私的心胸,情愿替我挨这一箭。”
“梅拉乔先生,”洛克说,“请您原谅,但我可能没把话说清楚。如果我不肯帮您这个忙,瑞沙大佬也会杀了我。更何况您可能想象不到,我是多么擅长闪避永寂女士的深情怀抱。而且如果我为这件事带来一个令人满意的结局,那么将会得到……哦,如果您站在我的位置上,也会乐于面对这支弩箭的。”
“那么在此期间,我又该做点什么?”
“在这些房间中散散心,”洛克说,“把门牢牢关好。自己放松几个小时,我想咱们用不着等待太久。”
“刺客射出弩箭后,会发生什么?”
“我耻于向您承认,”洛克说,“瑞沙大佬至少在您银行大厅中安排了六七个人。您的部分客户并不是客户。他们是瑞沙大佬最狠辣、最强横的部下,都很擅长快捷安静的工作。等咱们的刺客射出弩箭后,他们就会开始行动。有他们和您的众多警卫在场,刺客永远不会知道击中他的是什么东西。”
“如果你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快呢?如果那支弩箭正中靶心呢?”
“那我就会死,而您仍然活着,我的主子会感到满意,”洛克说,“我这种人都发过誓,要履行自己应尽的职责,梅拉乔先生。我甚至会以死效忠瑞沙大佬。那么您想好了吗?”
7
下午一点半,洛克·拉莫瑞走出梅拉乔的房间,身上穿着有生以来最好的一套外衣、马甲和长裤。深蓝色面料,宛若伪光升起前的天空,他觉得这个颜色特别适合自己。白色丝绸衬衫贴在身上,如秋水般清凉。衣服是刚从梅拉乔的衣橱中取出来的,袜子、皮鞋、颈巾和手套也一样。他的头发用玫瑰油梳得光可鉴人。一小瓶这种东西就放在衣袋中,跟他从梅拉乔衣柜抽屉里摸来的装有金币的钱包做伴。洛克左胸前别着梅拉乔的兰花,依旧散发着清冽芬芳,令人愉快的气味好像新鲜黑莓。
梅拉乔的账务员和几名精挑细选的警卫品评了他的扮相。洛克走出房门,进入四层会员回廊时,他们都微微颔首。洛克随即把梅拉乔的眼镜戴上。这是个错误。整个世界变得一片模糊。洛克咒骂着自己的粗心大意,同时将眼镜放回外衣。他那副费尔怀特镜片是彻头彻尾的假货,但梅拉乔的眼镜显然是为梅拉乔的眼睛特别设计。这是个应当牢记的教训。
洛克悠闲自得地踏上黑铁旋梯,一路向下走去,就好像这原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从远处看,他的确很像梅拉乔,不会招致任何议论。他来到一层公共大厅后,便尽量加快脚步。只有寥寥几道古怪的目光望向他的背影。洛克走进厨房时,从胸前摘下兰花,塞进一个口袋。
他来到干货储藏室的门口,冲两名警卫挥了挥手,用大拇哥往后一指。“梅拉乔先生让你们俩看住后门,给拉瓦帮把手。他刚才也说过了,不许放任何人进来。违者受,呃,热煤球之刑。你们都听见老板的话了吧。我需要跟本杰瓦尔单独谈谈。”
警卫们对视一眼,连忙点头。洛克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威仪早就确立无疑。他估计就算自己穿着女士内衣溜回来,也会得到同样的尊敬。梅拉乔可能请过几个特别调查员,将组织运作抽打成形。洛克现在无疑借助了他们留下的好名声。
洛克走进储藏室,把门关好。本杰瓦尔抬头看着他,脸上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他的心情过于惊诧,以至于被洛克扔来的钱袋砸中眉心。本杰瓦尔尖叫一声,仰面倒在墙上,双手捂着面门。
“该死,”洛克说,“抱歉。你应该接住它的。”
“你现在又想搞什么鬼?”
“我是来道歉的。我没时间解释。很抱歉把你扯进来,但我有自己的原因,而且有些必须得到的东西。”
“抱歉把我扯进来?”本杰瓦尔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他抽了口气,大声喊道,“你他妈在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梅拉乔先生以为我干了什么?”
“我没时间给你说故事。我在那袋里放了六克朗。有些是金币,方便你破成零钱。如果你留在卡莫尔城,这条命就还不如狗屎值钱。从陆路大门赶快离开。到春荫旅店去拿我的旧衣服。这是钥匙。”
本杰瓦尔这次接住了扔过来的东西。
“现在,”洛克说,“别再提什么见鬼的问题。我要揪着你的耳朵,把你拖到后巷去。你要装出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等咱们拐过街角,找个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我就会把你放走。如果你还爱惜性命,就赶紧跑到春荫旅店去,穿上衣服,夹着尾巴离开卡莫尔城。到塔里沙玛或者艾什米尔去。这个袋子里的钱比你一年的薪水还多。你应该能用它干点什么。”
“我不……”
“咱们现在就走,”洛克说,“不然我就把你留在这儿等死。理解是件奢侈品。你不会得到它的。抱歉。”
片刻之后,洛克揪着侍者的耳垂走进收纳室。城里所有警卫和黄号衣都很熟悉这种令人痛彻心肺的擒拿手法。本杰瓦尔又哭又叫,哀号乞怜,装得像模像样。员工入口处的三名警卫看着洛克将侍者从眼前拖过,一点没有同情的意思。
“马上就回来,”洛克说,“梅拉乔先生让我跟这狗杂种私下里谈几句。”
“哦,诸神啊,”本杰瓦尔哀叫道,“别让他把我带走!他会伤害我……求求你们!”
警卫们听到这话,咯咯笑了起来。不过当初收了一梭伦的门卫,似乎没有另外两个那么开心。洛克把本杰瓦尔揪进后巷,拐了个弯。刚一走出三名警卫的视线范围,洛克就把侍者推开。“走,”他说,“逃命去吧。他们大概需要二十分钟才会发现自己陷进一摊狗屎堆。然后就会有成队的猛汉开始追你。别傻站在这儿,快他妈走。”
本杰瓦尔盯着他看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踉踉跄跄地朝春荫旅店跑去。洛克手里捏弄着一缕假胡子,看着侍者越跑越远。接着他转过身,消失在人群中。太阳以惯常的烈度喷洒着光和热,洛克这套新衣服里早就大汗淋漓,但他还是允许一丝转瞬即逝的满足笑容爬上了唇角。
洛克往北走向双银绿地。在公园南门附近有家男士饰品店。邻近几个街区还有些不认识他的黑炼金师。他需要买点溶胶液除去假胡子,再搞些东西把头发恢复本来面目。等这些事办完后,卢卡斯·费尔怀特就可以再度登场,大大方方地去找萨尔瓦拉夫妇,帮他们解除另外几千克朗的负担。
第十四章 三份邀请
1
“哦,卢卡斯!”堂娜·索菲娅在萨尔瓦拉大宅门口见到他时,笑容跃然脸上。黄色灯光从他身旁经过,射入黑沉夜幕。此时刚过晚上十一点。洛克解决了梅拉乔银行的问题后,一直藏在屋里没有露面,只写了张字条,让信差带给堂和堂娜,告诉他们费尔怀特会在深夜造访。“好几天没见了!我们收到了格劳曼的便笺,但还是忍不住为咱们的生意担心——当然,也为你担心。你还好吗?”
“亲爱的萨尔瓦拉夫人,很高兴能再见到您。是的,是的,我很好,承蒙垂询。上周我见了几个声名狼藉的人物,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一艘船已经整装待发,货物也准备停当,咱们下周就可以乘坐它开始旅程。另一艘几乎已经到手了。”
“哦,别像个信差似的站在门阶上。赶快进来。孔戴!咱们先吃点点心。我想想……去拿些我的橘子来,新的那种。我们会到私人客厅去。”
“好的,夫人,”孔戴眯起眼睛看着洛克,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费尔怀特先生,我希望夜晚能让您有个健康的身体。”
“很不错,孔戴。”
“那真是太好了。我去去就来。”
几乎所有卡莫尔宅院的门廊附近,都有两个客厅。一间被称作“公务客厅”,主人会在此跟陌生人会面,或是举行其他正式社交活动。这里的装潢会保持华丽、昂贵、严肃的风格。就连地毯都干净得可以吃下肚。而“私人客厅”则与此相反,是为亲友和值得信赖的熟人准备的。那里的陈设布置完全出于舒适的考量,而且会反映出主人和女主人的个性。
堂娜·索菲娅把洛克领到萨尔瓦拉家私人客厅。这里有四张加了厚皮垫的扶手椅,椅背极高,像是夸张的王座。大多数客厅会在座椅旁放置小茶几,但这里却只有四株盆栽,只比它们旁边的椅子略高一点。这些树闻起来像是豆蔻,屋里充满浓郁的芬芳。
洛克仔细打量着盆栽。他刚才一眼望去,还以为这些都是小树苗,但事实并非如此。它们是某种微缩植物,叶片只比他的拇指指甲大一点,树干的粗细与成人小臂相仿,枝条更是窄到只有手指宽。在每株小树弯弯曲曲的枝干间,都有一张小木搁板和一盏炼金吊灯。索菲娅拍了拍灯罩,把它们点亮。屋里立刻充满琥珀色光芒和绿意盈盈的叶影。树叶投在墙上营造出斑斓多姿的图案,令人心旷神怡。洛克用一根手指抚摸着旁边那株小树柔软纤细的叶片。
“您的手艺,堂娜·索菲娅?”他说,“就算是对我们这些熟识种植大师作品的人来说,也相当惊人……我们那些都是生意,都是泥土和葡萄地。而另一方面,您具有让植物繁茂生长的天赋。”
“承蒙夸奖,卢卡斯。请坐吧。以炼金术缩小大型植物的构造是一项古老技艺,但我正好特别喜欢这个课题,并且把它当成一种爱好。另外如您所见,也不是没有实用价值。不过它们根本算不上这个房间中最大的奇观——我发现您穿上了我们的卡莫尔服装。”
“这身?哦,有位卡莫尔成衣商似乎对我深表同情。他给出的折扣价,我只要头脑清醒就没法拒绝。这次是我在卡莫尔逗留时间最长的一回。我想也应该试着融入这个城市了。”
“妙极了!”
“是的,一点没错,”堂·萨尔瓦拉一边走进房间,一边扣紧大衣袖口上的扣子。“比你过去那套韦德兰黑囚服强多了。别误会我的意思,对于北方气候而言,它们是很好的服装。但在这儿,它们就像要勒死穿衣服的人。好了,卢卡斯,咱们花掉的那些钱现在怎么样了?”
“一艘大型帆船肯定是咱们的了,”洛克说,“我找好了船员以及合适的货物。之后的几天中,我会亲自监督他们装船,下周就可以启航出发了。第二艘也有了喜人的进展,很可能在相同时限内做好准备。”
“喜人的进展,”堂娜·索菲娅说,“跟‘肯定是咱们的了’可不太一样,除非我完全会错了意。”
“您说的没错,堂娜·索菲娅,”洛克叹了口气,装出耻于再将此事摆上台面的样子,“确实遇到了一些问题……实际上,第二艘船的船长有意接下送一批特殊货物到巴厘内尔的工作,航程较长,但报酬也很丰厚。他到目前为止还没答应咱们的要求。”
“那么我估计,”堂·洛伦佐坐在妻子身边,“需要再往他脚下多扔几千克朗,好让他明白事理。”
“我很遗憾,亲爱的堂·萨尔瓦拉,恐怕就是这么回事。”
“嗯嗯。哦,这件事咱们回头再谈。孔戴来了。我很荣幸地向您介绍我夫人的最新成果。”
孔戴端上的铜盘里放有三个银碗。每只碗中都盛放着半个柑橘,已经用刀切开,方便他们用两把小餐叉将一瓣瓣果肉挑出。孔戴将一只碗、一把餐叉和一块餐巾放在洛克右侧的树桌上。萨尔瓦拉夫妇没有碰自己的水果,只是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洛克努力掩饰住心中难以抑制的惊恐,一手端起碗来,用叉子挑出一片果肉。他把柑橘放在舌头上,惊奇地发现一股温热刺麻感在嘴里化开。果肉中充满了某种酒液。
“哎呀,这里面注入了酒水,”他说,“某种非常香醇的酒……柑橘白兰地?加了些柠檬?”
“不是注入的,卢卡斯,”堂·洛伦佐脸上孩子气的笑容显然发自内心,“这些柑橘没有经过任何人工处理。索菲娅的果树本身酿造出了酒精,并将其混入果实。”
“神圣的七髓河啊,”洛克说,“多么迷人的杂交品种!据我所知,这种技术还从未运用到柑橘……”
“我几个月前才找到了正确配方,”索菲娅说,“部分早期成果完全没法端上餐桌。但这批似乎长势良好。只要再通过几代的测试,我很有信心将它推向市场。”
“我想叫它索菲娅,”堂·洛伦佐说,“卡莫尔城的索菲娅柑橘,这项炼金术奇迹会让塔尔·维拉的酒商们哭天喊地。”
“从我个人来讲,更想给它起个别的名字,”索菲娅说着戏谑地拍了下丈夫的手腕。
“种植大师们,”洛克说,“会发现您和您的柑橘一样令人叹服。我早就说过……咱们之间的合作机会可能比预想的还多。您,啊,才华横溢……似乎可以让身边所有绿色植物变得可塑性极强……我敢说到了下个世纪,贝尔·奥斯特的家族气质肯定会更多受到您的影响,而非我们的安伯兰老传统。”
“您真让我受宠若惊,费尔怀特先生,”堂娜说,“但俗话说得好,在货物出手之前,先别忙着数钱。”
“没错,”堂·洛伦佐说,“说到这里,我想回过头来谈谈咱们的生意……卢卡斯,我恐怕有些坏消息要告诉你。这真倒霉,更有些令人难堪。我最近几天遇到了……几个挫折。我在上游的一个债务人拒绝支付一张大额账单【。52dzs。】。另外有几个项目也被证明是过于乐观。简而言之,我们此刻的流动资金没有预想中那么充裕。恐怕很难再为咱们的合作计划多出几千克朗。”
“哦,”卢卡斯说,“这的确……这的确,如您所说,很倒霉。”
他又往嘴里塞了一片橘子,吮吸着甘甜的酒液,强令自己挑起唇角露出微笑,与面部肌肉的生理取向背道而驰。
2
在渣滓区的海岸边,一位艾赞·基拉祭司在阴影间悄然潜行,那舒缓耐心的优雅步态,完全跟他的体型不符。
今晚雾霭稀薄,仲夏夜的潮湿热气特别憋闷。在痛苦假面的银丝网后,汗水顺着金·坦纳的脸颊流淌。在卡莫尔城,夏至和换季日前的几周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黄色瘟疫灯兀自在海港中闪烁,人们已经见怪不怪。号令声和泼溅声从水面传来,满足号上的船员又在拉扯那艘装满“救援物资”的小船。
金·坦纳估计自己很难摸清那些小船上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除非做出更加惹眼的举动——比方说攻击一名装卸工,而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今晚他决定把注意力集中在距离港口一个街区远的仓库上。
渣滓区并不像落尘区破败得那么彻底,但也的确相去不远。建筑物朝各个方向倒塌或是倾颓,整个地区就好像沉入一片由腐烂木桩和散落砖块形成的沼泽。这里的潮气每年都会将砖石间的灰泥啃掉几分。所有合法生意都逃到了其他城区,渣滓堆中稍加遮掩的尸体越来越多,有的甚至根本不加遮掩。
金身着黑袍在附近逡巡时,注意到瑞沙的人连续几个晚上都在这座仓库附近活动。跟周围倒塌的房舍不同,这栋建筑物虽然早被遗弃,但显然还有人使用。金曾看到有光线在窗子后面闪烁,一直亮到黎明到来,也见到一队队苦力肩上扛着沉重的麻袋进进出出,甚至来过几辆马车。
但今晚不同。这座仓库曾像蜂巢一般繁忙,但此时却完全被黑暗和寂静笼罩。今晚的仓库似乎是在故意勾引他的好奇心。所以当洛克去跟萨尔瓦拉夫妇品茶谈天时,金·坦纳决定继续刺探瑞沙大佬的生意。
想做这种事通常有几种方法。它们都需要耐心、机警和长时间的漫步。金·坦纳在仓库周围的巷道中转了好几圈,随时注意将自己隐藏在附近的黑暗中,避免在街上碰到行人。只要有足够的阴影,就连金这种体型的人也能做到蹑足潜踪,而且他敢肯定自己的脚步很轻。
绕了一圈又一圈后。他最终确认附近屋顶上没有隐藏的瞭望哨,街上也没看到任何眼线。当然,他把后背贴在仓库的南墙上,心中暗想,他们有可能比我本事更高。
“艾赞·基拉,听我一言,”他小声嘟囔着往仓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