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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已在明,细细想起昨夜救人心切,贸然行动,竟在知己面前差点献丑,羞愧难言,潸然泪下。“当然你要救他,除非能提供有利的翔实材料,有可以排除他犯罪的人证、物证,并得到司法部门的认可!”这不是他给我的指路明灯么?这条路不论有多么艰难我都得走,那怕刀山火海都要闯。事不宜迟,我得立即行动,于是我起来漱洗一番,吃了早饭,就告辞了翠花,上山去作准备。
我一回到凹里,学生们就回上来了。说你布置的课程和作业都已经完成,五都中学还送来一车书,由田老师作主,先存封在一个旧教室里。还有黄部长批发五千元图书馆筹建资金。我还与巫山通了电话。他说:“你邮寄来的一万元资金收到了,学校革委会一致决定,这一万元返回协助你校建设一个图书馆。并已派出经验丰富的建筑师来凹就地勘察设计,如你能再筹一万元,可年内完工交付使用。
田雨于教学方面缺乏情趣,但对校园的建设布局有独到之处,这些日子带领一帮泥工木匠修葺十大景点并带着五都中学热心于古典园林专业的建筑师魏大城满山踏青探幽,两人一见如故。对这里的山水景观赞叹不已,竟然忘掉主业——图书馆。却在这里规划一个桃花源内开辟“万景大观园”利用满山金竹树皮在月牙湖上亲自搭建草堂、水榭、长廊雕栏。田雨把数十年来培养二三百盆树桩盆景尽数献出,为之增色。雨田忘了教学,而他醉心园林,把图书馆一事丢在脑后,日以继夜地改造景观,乐不思蜀。五都中学催了多次,也不愿回去。
我听到这些消息,忙把田雨叫来。告诉他:“这方园五十平方公里的山场已划为学校,并通过各级有关部门的协调与西乡大队签了协议,学校有七十年使用权,对养殖场及山上树木的补偿费也已由我捐款帐户上划出付清。我早已有决心和准备把整个环形凹和鬼哭垅管理好,连一草一木都要精心的培养,这处风景园林对学校有衬托作用,是学校所属的无形资产。特别养殖场是学校生存发展的物质基础,也必须办好。我看你非常适合这项工作,现在这一摊子工作都由你全权负责,所有的开销以场养场的原则,从中开销,你看如何?”
田雨听了正合他的心意,就笑着说:“校长这样看得起我,我干死都甘愿,不过场里一切投入产出都要上账,干好干坏都有据可查,我也落个名目。而且我还得把养殖场和花寨单独申报,取得农林局、文化部和工商局的注册经营权,合理合法,法人代表自然是你,我作为你代理人,你说行吗?”
“这问题不大,但必须以西乡大队联办名议,我方出资,他方出力,否则批不下来的。”
“有数,这件事就交给我好啦。另外,能否把魏大城调来,他在五都浪费专业技术,很想在这处难能多得的风水宝地施展抱负。他气度非凡,才华横溢,眼亮手勤,拥有成大事者的风范。”
“调人的事日后再谈,先可通过市教委借用三五年再说。”
“那也好!”
“我最近要到市里办事,准备再要一个有教学专长的人来,你要尊重别人的专长,发挥他的作用,不论我在外面有多长时间,你都要把凹里事情办好!”
“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力的!”
田雨又把魏大城叫来见我,我当即与教委黄金标和五都中学巫山通了电话,同意借用魏老师,我就在房里摆酒,请田雨相陪,宴请这位大器晚成的鬼才。
下午我上养殖场探望王大爷和朱小妹,并同他们一道吃饭,王大爷高兴得手舞足蹈,由于王大爷和朱小妹悉心经营,使大牲畜总数达到二百多头,最近又下了三头牛犊和二十多只羊羔。小黑见我回山,从里面蹿了出来,吓到满园的鸡鸭鹅到处乱飞乱蹿,惊叫不止。王大爷比比划划,携着我的手来到蔬果基地,见一畦畦的严州白,上海青、胶东大葱,赣南芹菜,湖州大萝卜都长得郁郁葱葱,黄花怒放,生机盎然。王大爷指上桃花源,见那峰隐花现,那几千株桃花如火如荼,远远看去象一片红云,绕峰攀岭,映入平湖,上下交辉。这真是岁月如流,世事如烟。这是六年前由走资派开发的桃林,如今已经开花结果,年产量达五百多担,每年陶云龙按照我的计划,挑选一部分优质桃运到市委戴书记那里,由他分发原五七干校的“死不悔改”们尝新。余下发到西乡农户,分享劳动成果。
环形凹是崇山峻岭中独得天厚一处宝地,平均海跋一千二百七十米,是几十万年前火山喷发口,从挖起来的水生动物和炭化木头来看,这里曾经清波荡漾、碧荷连天,候鸟栖息的湖海。由于周边数百里崇山峻岭冲涮下来的腐植质夹着泥石流冲积,才造成十几平方公里的小盆地,有数十米深的黑土层,氤氲湿润,为养殖业提供天赋的条件。是古代失意的文人墨客,达官贵人,散兵游勇,绿林好汉理想栖身之地。自秦汉以来就有避战乱而隐居的百姓,更有垒石为城的《花寨女皇》陈赛金的传说。
当我们转悠一阵,天色也晚了,虽然眼前乱岗吞日,晚霞漫天。由于婺城之行失败,给我带来严重失落感和无限惆怅。那里有心情赏景。眼下凹里的事情已作了安排,就是缺乏一位能替代我的教师。
回到场舍,朱小妹已经给我备了二间静室,卧铺及桌椅均已齐全。我向黄金标打了电话,请赶快派一名年富力壮的教师来顶替,我要请长假到婺城治病疗养半年。学校里一切事务由田雨料理。当晚我就留在养殖场与朱小妹、王大爷叙旧,共享天伦之乐。
不久,上面派来了教师,哈哈,他不是别人,竟是伯父陈伯年。原来黄金标把凹里视为发祥之地,有很深的感情,时刻关注凹里的建设。经过仔细观察和考虑,终于物色原婺四中教研室主任,现已病退休养的陈伯年先生。而他本无意出山,但因我的关系欣然应聘。一来他厌烦闹市喧哗,二来助干女儿一臂之力。为教育事业贡献一份余热。于是打点上山。
伯父上山,无疑给环形凹浇铸起一株擎天柱,他会给这所一蹶不振学校带来良好学风,扎实的基础教育,正规的学习风范,为招收初中班准备了优秀的师资。全校上下都对他寄予厚望。
田雨和魏大城听说陈伯年要上山都很欣慰,准备搞些欢迎形式,都被我阻止了:“君子之交淡如水,他是个清心寡欲的人,何必兴师动众?”
我亲自把陈伯伯接到山上,让师生们见了面,又请田雨、魏大城陪同吃一顿饭。尔后把我的房子让出来给他住,把教务工作移交给他,好腾出手来收集整理为李一帆翻案的材料,并不时请教他。他也很了解我的心情,建议我进城聘请有名的律师王文广或有过法官生涯的高人。由于在《雪里梅》事件中,李一帆承担了全部责任,使陈伯年幸免于难,人非草木,因此他全力支持我的拯救行动。
我利用晚餐时间对学校里的工作作了布置:伯父负责教学,魏工负责图书馆的勘测,设计和施工,田雨抓总并兼后勤保障工作,资金在预算范围内合理使用。并请雨田有关初中班设置按照批文落实教材、教具和场所的准备,按照招生简章在报刊上公布,招生对象是本校小学历届毕业生为主,适量收取外地学生。
我经过数天的筹备,领取了足够资金,正准备下山,听到庙基大樟树上有许多喜鹊跳枝,叽叽喳喳十分热闹,我走到大门外一看,恩人华生携着家眷看望我来了。
“啊,原来贵客光临,真正难得!”我奔了过去。
“快,叫声阿姨!”
“阿姨!”我俯下身携住小都都,一手挽着翠花:“小都都都会自己跑了,真棒!”
我们进了住室:“陈伯父,你看谁来了?”
“哟,原来是华生一家子都来了!”他正在桌上改作业,连忙收拾了桌面,泡了杯云雾山茶:“累了吧,先坐下喝口茶。”
翠花从华生手中接过大包小包的东西:“这是给大伯的,这是给梅姐的,这是伯母捎来给梅姐和大伯……”
“这翻山越岭的,拎那么多东西不累么?何必浪费那么多钱?”我很过意不去,笑着说:“我母亲来信说,不知谁给她寄了三百元钱,是从大桥客栈寄出的,没有署名,我估摸着又是你搞的鬼?”
“那是张书记那晚送你回来时留下的,如果当着你面,你肯定不依,还是华生出的点子呢!”
“这张广才也太明白了。‘血溅环形凹’事发那会子已经捎来五百,这次又是三百,他每月工资总共才八十三元,难道自己清水淡饭过一辈僧侣生活不成?”
“这是位清官那!”陈伯年感慨地赞叹。
“大伯上山有些日子,伯母记挂着哩!”华生从包里拿出一块狼皮!“说山上潮湿难免有风寒,叫你睡觉时垫上这个,免得腰疼!”
“都是什么季节了,还用得上这个!”陈伯年接过,放在床上:“她以为这里是长白山哩!”
华生浑身冒汗,脱了大盖帽,敞开衣襟,露出汗衫上“西狱武警”字样,浓眉大眼,一米八的身材,显得格外英俊威武。
“你何不约伯母一道来,我也很想念她呢。”我接过他的大盖帽,挂在帐内衣架上。
“我请过了,她说街道和居委会事忙,日后有人顶替,还要上山来同你一起住呢。”
“那敢情好哇,索性把我娘也搬来住,那就更热闹有趣了。”
大家围着桌子喝茶说话,气氛极为融洽。我把酥饼撒到桌面:“客来吃客货。我是借花献佛,这是华生从婺江捎来的特产——程咬金酥饼。”
我叫学生传话,炒些山货过来。没多久,由他们端来了一箩盖炒毛粟、松子、香榧等,我接过倒在桌上:“这些都是旧年的陈货,大家随意吃些。”
“那厢朱阿姨问,晚饭是否端过来吃?”
“不用了,等会儿我们一起过去,请厨房准备几样好菜,今天有贵客。”
众人一面吃果子,一面谈笑,话题自然转到李一帆。华生说:“李老师关在(103)号监牢,我已经给可靠人员打过招呼,他在生活上会得到关照。我看他除放风出来走走外,整天都在看书写作,心境还平静。”
“华生,你有公职在身,倒底不便,如狱中需要杂勤人员同我通个气,一旦有个把熟人在里面诸事都有个照应。”
“狱里还缺厨师,只是政审十分严格,要大队推荐,公社证明,如有这方面的人员可前去一试。”
“你讲的我明白,最近市里还有什么消息?”
“‘有关两案’审理已搞一段落。有关人员已全部逮捕归案。目下鲁冠方、已无胆和李先生等首、主犯关在西狱,重点看守,等秋后判决。”他见我脸色有变,掩脸而泣,翠花又丢过眼色,华生自觉失言,忙说:“李先生虽是主犯,但毕竟不是首犯,罪行比他们轻得多,也许还有转机,你得看开一点,保重身体重要。”
“这我心中有数。”我怀里小都都亲昵地伸出小手擦我的泪水:“阿姨不哭。”
“乖,阿姨不哭!”我贴着他红脸蛋。但并不能化解我心中愁结。一提起一帆,大家心情格外沉重,但我相信,李一帆是无辜的,顶多上当受骗,罪不该诛。我一定要把他的冤案伸雪。为了打破这种气氛,我忙放下都都,给大家斟茶:“请喝口茶,这茶是采用花寨陈赛金专用那眼‘女皇’泉,甘甜凛冽,清心明目的。这茶叶也是女皇专用的‘碧玉春’这也是山上一种有来历的内涵丰富的文化深渊。”
一位学生进来报告:“晚饭已备,请客人们过去用餐!”
我们忙收拾了桌面,陪同华生一家过去,陈伯父因还要备课,没有过去。
学校到养殖场仅二里路,翻过山岗就跨进了另一番天地。面前呈现出一泓清溪,一畈菜地,靠山脚竹林掩映下一溜草舍,屋顶冒着缕缕的炊烟,还听到猪、牛、羊争槽而发的尖叫声,把这深山密峦灌满了生气。夕阳西下,晚霞染红周天,众峰峥嵘,乱石穿云,翠花看得眼花缭乱,感叹道:“好景致,怪不得张书记请你做官你都不去,原来这里自有一番情趣,这就是人间仙境了。”
“是阿,这一带山高林密,自古是绿林隐身之处,人称桃花寨。文革初期市级干部大都在这里有过非凡的经历,有的还想官场引退后到这里落户哩!”
“那自然,连我都想到这里来住呢……”
大家一路说话,不知不觉到了苍松修篁内的草堂。朱小妹、王大爷早已在门口迎候。及到餐厅,早已摆好酒席,大家相让入席,朱小妹摊开一累粗碗,抱起一坛米酒倒了七八碗:“请大家尝尝家酿,山沟里人没舍好招待的,倒是这酒是农家本色。”
“好酒!多年没尝过这么透心怡神的醇醪了。”华生喝了一大碗,朱小妹忙又替他倒满,回过头来向我挤挤眼,说:“还是这位小哥海量!”
翠花呷了一口,都都嚷着也要喝,我就让他就在我碗里喝了口:“我这位大姐不只酒酿得好,还能做一手好菜,将她推荐到西狱做厨师保管你们满意,等会让你们尝尝她的‘叫化鸡!’”
“小梅谬奖了,山野村妇,做得什么好吃的哟,滥竽充数罢了。”
“你读过书?”华生听她出口不俗,惊讶地望着她。
“出娘胎就是流浪的命,那里修得读书的福份?只是小时候串村入户卖唱,有碗饭吃就中!”
“听口音,你是河南人?”一直注视着她言行举止的翠花,不自由主地冒出话来。
“对呀,我是中原开封人,二十多年前黄河决口,娘被洪水卷走,父亲用豆腐桶把我姐妹俩救出,一路卖唱讨饭到扬州,后来妹妹被拐卖,如今还在的话,也同你一般大了。”
“她叫什么名字?”
“她姓朱,名翠花。”
“翠花连心都快跳出来了,激动得热泪盈眶,立即扑了上去:姐姐,我就是翠花呀,自从扬州失散以来,我无时无刻不想你和父亲哪,我曾经到处打听寻找你们的下落,如今终于姐妹相会了。”
朱小妹无意之中与失散多年妹妹相会,真是悲喜交集,满脸泪痕,紧紧拥抱这胞妹:“妹妹呀,我同父亲为了寻找你,跑遍了大江南北所有的州府,最后流落到河谷口,在西乡乌云村打猎为生,可怜的父亲在二十一年前被豹作害,十年后又失去夫婿,我同儿子洪斌相依为命,孤苦伶仃住在深山老林里,要不是恩人梅校长救助,那有今儿安定的日子呢……”
姐妹俩有说不完心酸往事,大哭了一场,翠花又叫华生见过大姨,不谙世事的小都都见势吓坏了,竟也哇啦一声哭开,翠花忙从我手上接过去:“新兴莫哭,这是你的姨娘哩。”都都真的不哭了,还在妈妈催促下叫了声“姨”,还熨贴地让朱小妹抱过去……
“真没想到,自从文革前广播室出事除名,第一次住客栈时,你请我给儿子取名,还托我寻找你失散的姐姐和父亲,我还真的到处打听,都说我们这一带没听说过有过河南过来的父女俩,不想她就在我的鼻子底下。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是缘份么?”我把他们拉到桌上重新坐下喝酒。并举酒贺她姐妹重逢。我发现王大爷站在我的身边,两手垂下,满脸泪痕。极有心智悟性的他完全理解明白这场悲欢离合的内情,想起了自己无依无靠,寄人篱下,悲惨的境遇,不禁潸然泪下……
我忙站起来掏出一方手帕替他擦泪,并携到自己身边坐下,并端了碗酒,送到他唇边,亲自喂他喝了,还与他比划:“你就是我的父亲,我是你的女儿,我将供养你一辈子,老了还要给你递汤喂药,他终于感动得破涕而笑……
次日,我亲自约了大队长陶云龙陪同华生一家和朱小妹赶到乌云,为她的父亲祭墓……
三十八
为了冤家,我斗胆提取五万现款,并分别给朱小妹和王大爷各存了壹万元存折。同华生一家回到大桥客栈。
为了收集和整理资料方便,我把原先我和张广才落脚过那间客房布置成办公室,并从文具商店购进一架当时最先进的打字机和油印机。我还从黄金标当驱虎豹红色造反兵团总司令时收集起来的全套红头文件和有关文革重大事件资料及报刊文章剪摘都分门别类装订成册,有关建国以来我国法律、法令和条例也进行装订,以备后用。
为了弄清“两案”真相,我跑遍了婺江两岸所有群众组织的据点,走访与李一帆在文革期间活动有关人和事。在巫山、李少华等牵线下,结识原虎师、阵联许多头目,并通过黄金标的关系获得《婺江日报》记者采访证,这就为出入公安、检察、法院等重要部门取得资格。为了揭开“两案”真相,我以记者的身份,向政法委取得特许证件,偕同王文广律师探刺监狱,与鲁冠方、已无胆等会面,在有意无意的交谈中,引出作案现场真实情况,从中寻找蛛丝马迹。但这些昔日气吞山河,红得发紫的总司令们虽然身陷囹圄,却虎威不灭。见了我们欣然乐道得势时情景。多少暴露了一些有利于李一帆重要情况。
我的书柜和办公桌上的资料越来越多,打字机昼夜不停,但这些资料中有关能使李一帆起死回生的证据一件都没有。为此,我又上人大找昂天良。他在五七干校时,我们一起曾讨论过法学问题。他谈锋尖锐,思路周密谨慎。在干校时他同戴无量、周成运等都是我的座上客。对我格外敬重。他虽高居法院之尊,对各类案件的审理都要过问。但他是个严肃而有原则的法官,我不会因我们有过知遇而要求他法外施恩,而是请他指点迷津,求得公正判决。但人大办公室人告诉我,昂主任已到法院去视察。
我到了人们心目中庄严而神圣的殿堂,这幢大楼的两廊挂着得行政庭、民事庭、经济庭……许多牌子,但对每个庭的庭长和法官无一认识,到了院长办公室亮出记者证,那位不知身份中年领导接待了我。
“小姐请坐!”
“先生贵姓?”
“免贵,你就叫我郭先庭同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