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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1-世界在爱情中成长-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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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军某军营的伙夫…… 
  老人用他那已吐词不清的不算难看的嘴,断断续续地述说着那些往事。 
  “她,虞苜公主和她们家族那些事情,谁不知道?当时,连茶馆里的老板伙计,都知道。” 
  “我们知道的事情,比他们那个家族里实际发生的事情要少得多,少得多。” 
  “美国人?知道,知道。据说,他是盟军专门秘密安放在她们家族中来,刺探军事经济情报的钉子。盟军怕他们把到手的军援拿来乱花……” 
  “哦!原来这么回事!还有……” 
  “那支钢笔?那年,不是已经挖出来了么?” 
  “但是,经过鉴定,又有人说,不是那支。” 
  “她?……虞苜公主……” 
  “知道,知道?” 
  “可能走了,也可能早已消失。” 
  “她早离开了这座城市,和她的家族一起,在这个城市,那个城市间飞来飞去,她玩了不少男人……”老人说到这里,脸上肃穆起来。 
  “她是多么美丽,多么能干啊!” 
  “……” 
  “至于她,保育员?梅花鹿?岫儿?素子?她也是那时我们的城市美人啊!我老早就想打听,她究竟到哪里去了啊!” 
  老人正是当年的行刑队长?专干侦探绑架秘密暗杀的勾当营生?保育院教师秦二娥和美国大兵杰姆,当年,就差点被他带着公主的家丁,在深山沟里活活埋掉? 
  …… 
  历史谜团,我们总无法解开。那封信上,干练姑娘虞苜公主告诉二娥,一旦有谁强暴她,一旦生命受到威胁,就用这把枪自卫,或者自杀。 
  可惜的是,老人一辈子,也没有动过这把枪。 
  究竟有没有人强暴她?究竟她的生命有没有受到过威胁?我们不得而知。 
  …… 
  “枪和铁箱,留下吧!作为文物,见证这座城市的光荣和历史。” 
  有关部门的同志说。 
  “不行!”养老院院长脸上露出不可商量的神态。 
  “老人临死时,惟一的希望,就是把她和这口精致的小铁箱一起烧掉。” 
  …… 
  梓茕不知道,也没有问小雯。她在一把把地把老人的骨灰装进骨灰盒的时候,是否骨灰里残留着那把精致的勃郎宁女式手枪的残屑。 
  了解人,就是了解这个世界。梓茕想,了解女人,就是了解我们自己。然而,为什么要凭借手枪的残屑,来了解一个如此美丽又如此沧桑,如此神秘、又如此使人一览无余的女人的生命啊!女人,孕育大地孕育鲜花孕育生命果实与爱情的女人,和那把精致的手枪,有什么必然联系呢?离开了它,我们凭借什么样的思想小船,去耕耘人类生命……苍苍茫茫的大海。 
  金笔 
  简直天方夜谭,她也要出国? 
  小岑大方地站在梓茕面前,认真地说: 
  “很快,签证就下来了。” 
  要不是她还穿着那套扎了红领带的白色西装,梓茕简直就像听到另一个世界里的事情。 
  的确,这件事情真像在另一个世界里发生。花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梓茕都没有理清它的来龙去脉。他似乎还记得,那位美国大兵,那位老人,当年 
  别墅外站岗的小兵,说过,她不是神秘失踪了么?这不过是假象。实际情况是,当这个城市的战争渐渐平息,另一场更大规模的残酷战争又开始了。干爹家族很体面地离开这个城市之前,干练女孩虞苜公主绞尽脑汁处理了她这对假想的情敌。老女人,当时那位保育院教师秦二娥,逃难的姑娘,得到小兵报信说要把他们秘密处置的时候,她抱着那口沉甸甸的小铁箱,在这个城市周围城镇乡村四处流浪。据说,铁箱里除了那把勃郎宁手枪之外,还有沉甸甸的金条。二娥在小镇的池塘边,和一位逃难到这里来的私塾先生相遇。私塾先生把她带回了家乡。私塾先生的家乡是遥远的那片经常土匪出没,后来成为红色暴动根据地的光荣山水。他们在那片山林中隐姓埋名,过着外人不知的生活。后来,私塾先生带领一支游击队和当时的政府对抗,他在对抗中牺牲。又有人说他没有牺牲,只是被俘,押解到这个城市里来。在这座城市另一场战争结束前夕,牺牲在那座悲壮的历史山岗上。而她,还是带着那口精致的小铁箱和六七个月的身孕,在那片大山中的江边小镇生活下来。解放后,她生下小孩,修了瓦屋,分了田地,过起了普普通通的农家小日子。至于她后来怎样逃到这个城市,我们一点也用不着怀疑。她的心灵她的铁箱告诉她,应该在哪一座城市活着。同时,反复剿匪镇压反革命,也使她无法安定地在江边老屋生活。她把瘦小的婴孩,交给村上一位祖传牛姓老中医。她把一根金条,夹在襁褓中,留给老中医,为她育养婴孩的贫穷日子里起了救命的作用。另外一根呢?下落不明。还有种说法是,那个婴儿和婴儿身上的一根金条,裹在襁褓中的还有一支重重的金笔。这一切,是满脸胡须的老中医,早晨,在结满秋霜的大江边捡回来的。而她,趁监视她的肃反干部不备的时候,星夜辗转逃回了这座城市。从此,隐姓埋名,历经无数生活磨难,又这么坚强地默默无闻地生存下来。 
  幸存者,又一个幸存者! 
  既为幸存者,什么命运不能发生?在这个城市即将举办抗日战争胜利某某周年大型中外学术活动文化活动商业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居然出现了一位风度翩翩的文化老人,带着和他同样风度翩翩的文化商人,他儿子的儿子凯伦,到这个城市里来商谈合资,寻找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的历史记载和现实交流。而这个活动,牵涉到这座城市的最高文化当局和公安档案等等部门。一个声势浩大的寻找五六十年前那位女主人公秦二娥下落的文化工程、历史工程、外交工程就此展开。公安档案、对外交往、政协文化等等部门通力合作,两三个月之后,这一切的一切,都查得水落石出。 
  这位来自美国的文化老人,正是当年那位失了踪的美国大兵杰姆。 
  杰姆回国后,脱离军界,潜心读书。后来成为一位研究历史和哲学的专家。 
  又一位研究历史和哲学的专家。 
  那位姑娘,正是当初那位像小天鹅一样表演《水兵舞》的保育院教师秦二娥,和梓茕所描绘的和历史上发生的故事,一模一样。 
  二娥怎样逃到这座城市里来?几十年风风雨雨,她靠什么生活下来?在公安局派出所居委会的档案中,有依稀记载。 
  那位私塾先生,是这座城市著名的烈士,如果你走进烈士纪念馆,血色的墙壁上还雕刻着他的姓名。 
  遥远大江边,那位满脸胡须的老中医牛瞎子,早已去世。他的坟墓旁,有一股山泉静静流淌。 
  而老中医捡来的那个婴儿,长大后继承了他的职业,他结了婚,他的妻子,一位普普通通的大江上船工的女儿,为他生了一大堆儿女。儿女们有的务农,有的做工,有的办起了小型食品加工厂,生意不错。而最小的女儿,也是最漂亮的一个,牛小岑,此刻,穿着白色西装,卧蚕一样秀美的飞眼,吟吟笑着,站在梓茕面前,无名指上戴着一枚亮光闪闪的金戒指,亭亭玉立成又一只白白嫩嫩的裸天鹅。 
  小岑和美国来的那对祖孙杰姆和凯伦一起,住在这座城市最豪华的接待最高级别客人的宾馆里。住了一个多月了,正准备签证。 
  到美国去,小岑还想读书,究竟学什么?她不知道。 
  “去了再说,什么合适学什么。” 
  小岑说。 
  这一切查证,都是公安档案文化政协等部门配合起来作为一项政治任务完成的。而且,新添的厚厚的资料,已装订成新的历史档案,放进档案馆,记载着这座城市的苦难与光荣。 
  梓茕无论如何把眼前这个女孩和她的背景,以及这些年走过的道路一一联系起来。 
  “究竟凭什么,那个美国老人,就相信死去的老女人是他过去的恋人?再说,她的儿子……你的父亲……你,又凭什么是她的孙女呢?” 
  小岑慢慢从她那黑色手包里拿出一支金笔,像托出一段沉重光荣的历史,重重的陈旧的金笔啊! 
  “这支笔,老人送给我爷爷,我爷爷传给我父亲,我父亲随便扔给了我……就是这支笔。” 
  梓茕慢慢接过小岑手中的金笔,仔细看了看,掂掂它的分量,多重多重啊!拧开笔管,一瞧,果然,笔的脊背上刻了一排英文。 
  “To my lover,Ere QinJim” 
  真是这样,真是这样么?梓茕的脑海轰然炸响,眼前金光四射。那种光亮,绝不亚于那晚杰姆和二娥在古墓里,看到对面山梁上炸弹爆炸的火光。 
  青龙寺 
  他们坐着 
  出租车,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穿行。不知不觉地来到这座城市的远郊,那是宗教圣地青龙寺。遥远的钟声,萦绕着袅袅青烟,飘向希望得到幸福进入天堂的游客们的心灵。 
  梓茕站在小岑祖母乳白色的骨灰盒前。那是一个无比宽大的“展览”大厅,白色的骨灰盒整齐地摆放着,看起来有节奏有韵律有色彩,像一首繁复沉默而永恒的生命之歌。洁白的骨灰盒上摆放着一朵艳红的玫瑰,玫瑰花前的飘带上写着的献词居然和钢笔上那排字迹一样不差: 
  “To my lover,Ere QinJim” 
  (给我的爱人秦二娥杰姆) 
  …… 
  美国老人杰姆使用了公安部门在老人最原始的档案上查出的名字。后来干练女孩虞苜公主在不同场合给她取的名字:岫儿,素子,金蝶……一个也没有用! 
  …… 
  “老人已经来过了。” 
  小岑说。 
  “来的时候,老人很平静。” 
  她说。 
  “他还参观了当年的战时保育院。” 
  她说。 
  “老人几乎站立不稳了……” 
  她说。 
  “据说,我祖母真正爱的人,不是我爷爷,也不是当年的美国大兵,而是一个彝族军人……可惜,早年,他被人暗杀了。” 
  “黑脸团长阿嘎?” 
  梓茕几乎脱口而出!这是早该想到的!在当年那么年轻漂亮的保育院教师秦二娥的心目中,黑脸英雄阿嘎,正直勇敢,大敌当前,替父亲带领队伍奔驰疆场,那才是真正的男人啊!可惜,……她保存着阿嘎父母送给她的两根金条,一根给了遗留在大江边上襁褓中的婴儿,另一根一直没用,老人死后,作为文物,上缴了国家。 
  人类的爱情啊,上帝真吝啬!连这点可怜的死后大团圆,也不肯留给我们…… 
  梓茕轻描淡写地“嗯嗯”两声,绕过她的话题。他不想把这层纸给小岑说破。因为,世上的路,心灵的路,爱情的路,总需要人们怀着希望,继续行走。 
  …… 
  他们来到这座城市……高高的历史山头,为牺牲在这座城市历次革命战争中的人们建造的烈士纪念碑前。墓碑耸立在一片郁郁青青的苍松翠柏之中,巍峨而庄严。这天,是为怀念革命英烈举行的大型展览和隆重集会的日子。展览馆门前是一个宽大整洁雄伟庄严的广场,那里游人如织,锣鼓喧天。又一个令人感到无比巧合的图画是,为烈士遇难某某周年举办的大型文化图书策划宣传活动正在进行。站在台上,代表作者讲话的正是那位当初和那些新潮小说家一起创作的她,她们的文化活动,已经完全转向,并得到政府支持,正为我们这座城市的文化宣传活动,掀起新一浪潮,增添新的光荣和色彩。 
  哦,是她!打工女记者,爱诗的女孩宋小雯!该不该去找她谈谈呢?梓茕不安地想,不必要不必要了。生活本身都在和我们交谈着,只是,交流的内容和形式不同,无论她给你的情感和经历刻下什么印迹,染上什么色彩,有时候,都只得靠自己去领会,强忍着痛苦的去吞,再说,我和她之间,又有什么吞不下的欢乐和痛苦呢? 
  他们故意绕开了人群。小岑低着头,她那双黑色的皮鞋,轻轻地点着青石板铺成的山涧小路,发出空旷的脆响。他们站在半山腰,望着广场前面开阔地带,几条小河,交叉穿过古老的木桥。据说,这是当初解放这座城市最难攻下的战场。敌我双方万炮轰鸣,尸横遍野。我军从旁边悬崖上那条秘密山道,攀缘而上,攻下了敌方阵地,摧毁了敌人苦心经营数年的坚固堡垒。小岑默默看着橱窗里的介绍,虽然,她认字不多,看了之后,她突然笑着对梓茕说: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没有攻不破的堡垒?” 
  “你说呢?” 
  “我问你。” 
  “当然,所有堡垒,都是人垒筑起来的。必然,就会被人攻破。” 
  “可是,”她说,“我,没有攻下你这个堡垒。” 
  说完,小岑收起脸上故意露出的调皮微笑,慢慢从精致蛇皮手袋里取出几张整齐的百元钞票,硬塞进梓茕的手中。 
  梓茕一愣。这不是他在明月湖度假村给她的……她要做什么? 
  她紧捂着梓茕的手,毫无商量余地,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他,说: 
  “这是你的钱,我不能要。” 
  “不,不……”梓茕慌了,结结巴巴地不知如何表达,“你不是需要钱吗?……是不是现在你已经……不再需要……你有钱了……” 
  “不是!”她叫了一声,皱起好看的眉头,陌生地望着他,说,“哪有不需要钱的?——我们之间没有那种关系!请你不要再说钱了,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你说的那种……友谊和自尊!” 
  “小岑……” 
  站在烈士墓碑后面浓密的青松林里,他们紧紧拥在一起。 
  高朗晴空,白云飘飘。 
  “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她很重地推开了梓茕,声音幽幽地说,“这次,我来找你,就是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如果……我们相爱,对你不公平。如果做露水恋人,睡一晚上,第二天谁也不认识谁,那……你不又和那些人一样了么?……我知道你不会的……我们在一个房间里呆了几天几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那……你,又怎么办呢?” 
  “我想找一个对我过去毫不了解的人结婚。” 
  “真的?” 
  梓茕故做轻松地笑笑。 
  “什么时候走?”他问,“要不,我来宾馆看你。” 
  小岑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然后伸出她那双有点肥大的手,握着梓茕的手心,轻声说: 
  “谢谢。” 
  望着她无名指上那枚发亮的戒指,梓茕的心,缓缓沉静下来,想。 
  这不是当初我对她说过的话么?今天,怎么又原封不动地退还给了我?人类的语言,真难体会,真难表达! 
  不是用嘴,而是用心。 
  手中握着的钱,是什么东西?又多重啊!就像凝固在她明澈眸子里的那朵苍老的云…… 
  “走吧!”梓茕勇敢地拉了小岑的手,笑着说,“那边看看去,快乐些,像你在 
  天池明月湖度假村打牌游荒岛那样,快乐些……” 
  “人能快乐,真是福啊!” 
  她低下头,晃荡着脚步,无滋无味地往前走。 
  墓碑 
  他们在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烈士名单的石碑前,走着沉沉的步子,两双皮鞋,点着干净的水泥地面,发出“咯咯”的脆响。果然,梓茕在墓碑上看到了小岑祖父的名字,“牛明昌……”。他的心很沉很沉。望着高耸入云的烈士纪念碑,他叫住小岑,缓缓地问: 
  “请你,真实地告诉我,什么叫战争?” 
  “生活,我们每天的生活。” 
  梓茕的心像挨了一击,谁教她的? 
  “我,是说,——这种战争。”梓茕指了指墓碑上“牛明昌”的名字。 
  小岑停下来,眼含泪光,想了想,淡淡地说: 
  “战争不好,要死很多人。” 
  梓茕满以为,小岑会抚摸着她祖父的名字号啕大哭的,不,她没有,似乎这一切,对她感觉不深…… 
  梓茕叹了口气,望望天空,望望大地,望望锣鼓喧天的广场,那里,金风送爽,前来哀悼的人群,川流不息。 
  难道评判战争好坏的标准,仅仅是因为它熄灭了多少生命的火焰吗?世界由人组成。战争的缔造者,不过一伙人,用生命来玩弄攫取他人生命的冒险游戏。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沧沧茫茫的生命之海,波涛滚滚的历史长河! 
  想着想着,梓茕的手,无力地搭在墓碑上,轻抚着那些密密麻麻坑坑洼洼的名字,“潘宪文”三个字,差点把他击倒。他心里一片恍惚,那一串串名字,突然跳跃成了一张张心灵的屏幕,一串古奥苍苍的文字,粒粒如铁地在屏幕上显示出来: 
  “我真希望这样的战争,能够以我能理解我能明白的方式,再重演一次。我想看看这一切,古今中外发生的这一切,在战争与非战争的人类生命长河里,发生扮演表现着他们和我们自己生命痛苦、精神欢乐的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的,以及他们如何发生,怎样发生,何以发生……” 
  长空浩浩,月光如水。 
  似已回答,无从回答。 
  植物学家 
  到了美国,他的学生,女弟子在那里 
  留学,写作论文,并研究世界植物与人性的良性互动和生态平衡。三十多岁,没有结婚。她叫他去共同研究这个世界性的生命文化难题。 
  高高的山岗瀑布口那场恶战,当年清理战场,只在他们那个阵地,临时火炮、机枪、加农炮、肉搏交织而成阵地,完全算不上什么正式建制的阵地,两天一夜,共死亡一百八十三人。一百一十二人为他那个师的原班人马,六十七人为断断续续补充上来的说不清楚单位和建制的班排连干部战士,另外四人是牺牲在这里的营以上干部,其中包括他本人,前来督战的副师长潘宪文。部队撤离,活着的同志把它们分为八个坑草草掩埋。经多方核实,只在灰蒙蒙的山坡钉满的木桩上列出了一百三十四人的名字。副师长,银行家三公子潘宪文同志,亦列其中。剩下的部队分为两股,一股连夜过江,或者进山,或者沿着乱如一锅粥的大马路,追击像无头苍蝇一样嗡嗡溃逃的败军队伍。另一股,则带着尘土硝烟弹痕与泪痕,参加万人空巷的入城典礼。 
  瀑布口山坡上带血的浓雾,三天三夜,也没有化得开。 
  许多年后的瀑布口,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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