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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春秋-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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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人不住地喟叹着,神情很是黯然,古浪心中很难过,但因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究竟如何,也不好安慰他。
这时丁讶抬起了头,说道:“下雪了!”
纸屑般的薄雪一片片地飘了下来。
天寒之时,刚开始下的雪花,便是这种“水雪”,因为它一落到地上,立时就化了,四川人称这种雪为“豆花雪”。
这时满空飞舞着“豆花雪”,古浪皱眉道:“哼!料不到居然下得这么快,这一下可讨厌了!”
由于这一段驿道,均是黄泥,经过雪花融化浸透之后,必定泥泞不堪。
古浪奋起了精神,双手用力一抖马缰,大喝一声,那匹任重道远的骏马,立时狂奔如飞,口中的热气有如一团浓雾似的。
好在这时上坡路已经走完,地势渐渐平坦,并且有下坡的趋势,所以那匹神驹,越发快得出奇。
可是“豆花雪”也越落越密,满空飞舞,不一刻的工夫,古浪及丁讶身上,已经满满地覆上了一层,衣服均被浸湿了。
丁讶还好,穿的是老羊皮袄,雪触即化,随即蒸干,古浪只着了一身夹劲装,所以一阵阵的寒风透体而入。
好在他年轻力壮,毫不在乎,可是黄泥地已经渐渐泞滑,不大好行走了。
丁讶回过头,叫道:“慢些!慢些……仔细马滑倒了,那才有得罪受呢!”
在这种情况下,古浪也不得不放慢了速度,阵阵的寒风,夹着雪花,吹得他口鼻难开。
丁讶好似被寒风吹得有些受不了,他用衣袖紧紧地掩着口鼻叫道:“能不能停一下,找个地方避避风?”
古浪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空,摇着头,叫道:“没用……这风雪……不会停,等也是白……白等!”
像这种气候,所有的客商行旅,差不多都投店了,只有古浪这一骑二人,还在继续前进。
这在武林道中的朋友们来说,原是平常的事,不过像今天这种风雪交加,路又泥泞的情形,古浪还是第一次碰到,所以觉得非常伤脑筋。
他心中忖道:“看样子真得找个地方避一避才行!”
才想到这里,突听一阵乱蹄之声,由前面传了过来,古浪及丁讶二人,同时举目望去。
风雪之中,只见两匹健壮的小川马奔驰过来,马上坐着两个半老的妇人,她们都是一身劲装,用一块黑绢包着头,但是鬓角之处,却露出了花白的头发。
两下相距还有一丈多远,那两个妇人突然停下了马,其中一人向古浪作了个手势,令他也停下马来。
古浪心中很是诧异,便把马缰一带,马儿立时停了下来,不住地喷着热气。
两个妇人策马缓缓走近,把古浪围在中央,她们所骑的两匹小川马,与古浪那匹伊黎骏马比起来,简直小得可怜,但是它们的精神却是不错,咻咻不已。
古浪奇怪地问道:“两位有什么指示?”
其中一个黑脸的妇人问道:“你姓什么叫什么?”
古浪见她口气不善,心中很不高兴,但是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不便发作,便道:
“我叫古浪,你怎么称呼?”
那黑脸妇人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姓焦,你以后叫我焦大娘就是了……”
说到这里,用手指着身旁另一妇人道:“她姓孟,以后叫她孟大娘!”
古浪略一打量那孟大娘,只见她皮肤也很黝黑,身躯微胖,非常健壮,心中不禁暗笑,忖道:“倒真是有些像焦赞孟良了!”
这时焦、孟两个妇人,不注地打量丁讶,好半晌,孟大娘才甩手指着丁讶,用一种比男人还要粗鲁的声音问道:“这个干老头子是谁?”
古浪略为迟疑,望了望丁讶,丁讶本来是低着头的,这时扬起头来,无力地望了她们几眼,说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听了丁讶的话,焦、孟二妇人脸上都微微变色,她们二人立时聚至一处,低声地讨论起来。
她们一面低声地谈着话,四道贼似的目光,还不住地溜过来,一直过了好半晌,还没有谈出个结论来。
古浪实在不耐烦了,说道:“喂!若是没有事,我们可要走了!”
焦大娘转脸摆了摆手,说道:“别忙,我们马上就有结果。”
古浪实在气不过,低声对丁讶道:“丁老,她们是干什么的?”
丁讶微微一笑,答道:“等会她们自己会告诉你。”
说到这里,焦、孟两个妇人似乎已然商量好了,再次把马驱了过来,围住了古浪和丁讶。
那焦大娘用手指着古浪,提高了声音道:“告诉你,我们是桑家堡派出来的……”
古浪闻言心中一惊,丁讶慢吞吞地说道:“桑家堡来的就桑家堡来的,何必叫这么大声,莫非想自找麻烦么?”
焦大娘气得不停地翻眼,但是她对丁讶似有很大顾忌,所以未还口,同时果然把声音也放低了些,说道:“你叫古浪,这名字九娘提到过……”
古浪心中更是诧异,忖道:“桑九娘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难道师父告诉过她?”
想到这里,古浪才有些恍然,忖道:“如此看来,师父早已为我作了安排,丁讶也是他安排的,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焦大娘又接着说道:“你此来的目的,是想进入我们桑家堡,若是你一个人,自是没有问题,有他跟着,只怕九娘绝不会见你!”
她说着用手指了丁讶一下,古浪闻言心中暗喜,因为桑九娘已经表示愿意接见自己了。
他含笑说道:“多谢大娘指点,这位老先生只是要我趁便把他带到黄角桠,一到黄角桠,自然与我分开……”
话未说完,那孟大娘又叫道:“孩子!你上当了……”
她的嗓门似乎比焦大娘还大,当她讲到这里时,发现丁讶正在瞪着她,气得撇了一下嘴,不过声音已立时放低了,继续说道:“你年纪轻轻,不知道人心的险诈,他是何等人物,难道你一点不清楚么?”
古浪笑道:“昨日曾碰见你们小姐公子,对这位老先生,他们也说了不少话。”
孟大娘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对呀!我们大家都是为了照顾你,他可不是个平常的老头,是个大恶魔!”
她说到这里,丁讶抬了一下眼皮,说道:“孟大娘,说话小心些!”
孟大娘听丁讶这话,好似深有顾忌,又好似很害怕,立时把两片厚嘴唇闭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古浪笑道:“两位一定是信了别人谣传,这位老爷子极为善良,又有重病在身,怎可说是恶魔呢?”
焦、孟二妇,见古浪不信她们的话,脸上都有了焦急之色,焦大娘把马驱得更近一些,说道:“你是年纪太小,不懂事,干脆告诉你好了,我和孟贤妹是来接应你的。”
古浪有些不解,问道:“接应我的?”
焦大娘点头道:“不错!你入川之后,我们桑家堡的人,便有责任保护你,若是你与……这位老爷子在一起,万一出了差错,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由她的口气听来,除了丁讶之外,任何人她们都不怕似的。
古浪心中忖道:“你们哪里知道,不少厉害的人,都是靠他才打发走的呢!”
这时焦大娘又接着说道:“九娘交下的差事,向来是必须做到,希望你能与我们合作,赶快离开他,我们可以保护你到‘黄角桠’!”
古浪装出不太了解她的意思,说道:“我很感谢二位的好意,可是我已经答应这位老爷子,要带他到‘黄角桠’,江湖中人,最重许诺,我总不能背信不顾,抛下这重病的老人不顾吧?”
焦、孟两个妇人,闻言无可奈何地互望了一眼,那孟大娘说道:“好吧!你是年轻不懂事,等你知道厉害的时候就晚了。”
焦大娘接口道:“我们是一番好意,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们也没有法子了。”
说完与孟大娘一齐向丁讶拱了一下手,说道:“丁老,我们不敢得罪你,刚才的话,如有不入耳的地方,还请你别见怪,都是九娘……”
才说到这里,丁讶摆了摆手,说道:“不必说了!我哪有闲工夫与你们生气!”
焦、孟二妇又施了一礼,这才带马而去,古浪叫道:“二位大娘,你们的好意我实在感激,等见了九娘之后,再当面致谢!”
焦大娘回过头来,说道:“但愿你见得着她……一切自己小心吧!”
说罢,两匹马与古浪的马交错而过,冒着风雪,向“广元”镇方向驰去。
古浪一直望到她们背影消失,丁讶咳嗽了一声,说道:“还不走?雪下得更大了!”
古浪这才回过了头,催马前行。
他心中思索着她们的话,时惊时喜,又夹杂有很大的疑惑。
丁讶却是一言不发,双手套在袖筒里,低着头,随着马跑的势子一摇一晃。
古浪忍不住问道:“丁老,方才那两个妇人你认识么?”
丁讶点了点头,说道:“这焦、孟二将,我自然认识。”
古浪又道:“听她们的口气,桑九娘好似对我还不错。”
丁讶冷笑了一声,说道:“哼,哪有这么简单!”
古浪一惊,忙道:“怎么,你说她还是不愿意见我?”
丁讶摇了摇头,说道:“谁知道,我与她已数十年不见,也许她的脾气变了,不过我想总不会太容易的。”
古浪心头又是一沉,半晌才道:“她们为什么都说你是恶魔?”
古浪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丁讶似乎吃了一惊,回头望了他一眼,说道:“过去的事情,何必再去提它?这一路你说了不少话,赶路吧!”
古浪得不到回答,心想:“以往他在江湖上,想必是个头号难惹的人物!”
这时风雪愈急,鹅毛飞雪,满空乱舞,寒风呜呜,吹得人口鼻难开。
这条路更难走了,雪水泥泞,古浪只得把马速又放慢了许多。
丁讶也把双手掩在面孔前面,叫道:“下面有座庙,我们休息一下!”
古浪虽然不愿耽误,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丁讶的病体和马儿着想,也只有答应下来。
不久之后,果然有一小庙宇,在风雪之中隐隐可见,丁讶回头道:“看来我们又有客人了!”
古浪闻言一惊,说道:“什么客人?”
丁讶一笑,说道:“少时就会知道。”
听丁讶这么说,古浪知道必然又有事情要发生了,心中很是愤怒,忖道:“妈的!
为了这支‘春秋笔’,这群老怪物真把我缠定了,再遇见他们,我真要拚死一战!”
思忖之际,马儿已然来到了一座庙宇之前,二人一直到庙门口才下马。
古浪下马之后,一手牵马,一手扶着丁讶,赶紧躲到门檐下。
这座庙宇倒也不小,正门上挂着“开元佛寺”四字大匾,丁讶已然催道:“赶快叫门,我冷得紧!”
古浪也觉得他双手如同冰雪一般,心中一惊,连忙用力地捶着门。
过了一阵,里面传来一个嘹亮的声音道:“谁呀?轻点,听见了,听见了!”
古浪提高了嗓子,叫道:“大师父,我们是行路人,请行个方便……”
话未说完,庙门已然打开,一个二十左右的小和尚,用僧衣盖着头,叫道:“快进来!唔,好大的风雪!”
古浪连人带马,一同进了庙,小和尚指着天井旁的席棚说道:“马拴在那边。”
古浪见丁讶不言不语,面色极为难看,心中很是吃惊,忙对小和尚道:“小师父,烦你先把这位老人家搀进房!”
小和尚答应一声,扶着丁讶往厢房走去。
古浪把马牵到棚中,只见另有一匹骏马,正在吃草粮。
古浪心中一动,忖道:“丁讶说又有客人了,莫非说的就是这骑马之人?”
由于他挂念丁讶的病体,所以略一寻思也就放过,匆匆赶到厢房中。
只见丁讶靠在一张竹椅上,双手捧着一杯热茶,不住地颤抖。
古浪赶过去,急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丁讶摇了摇头,自语道:“讨厌的病……”
小和尚推门而入,合十道:“小施主,你们大概饿了吧?”
古浪一算时间,差不多正是进餐之时,便道:“麻烦小师父张罗一下,热的就行!”
小和尚答应而去,古浪弯身扶着丁讶,急切地又问道:“丁老,你到底觉得怎么样?”
丁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道:“唔,把包袱打开,快给我煮药!”
这一路下来,古浪已经为他煮了好几次药,所以驾轻就熟地把药调好,着小和尚送来了炭火炉子,加水煎煮起来。
一直到丁讶吃完了药,古浪才胡乱吃了些东西。
丁讶服药之后,昏昏沉沉地睡在炕上,他全身发热,不住地吃语,情况非常严重。
古浪双眉紧锁,坐在一旁暗暗发愁。
望着丁讶烧得火红的面颊,心中忖道:“他又病又老,纵有天大的本领,又有什么用,桑家堡为什么还要如此防着他呢?”
这一刹那,古浪想到了很多事情,望着丁讶瘦老干枯的病体,他想到一个走江湖的人,到了晚年是如何的悲哀!
他心中寻思道:“不知道他有无妻室儿女……”
丁讶翻了一个身,昏睡中呓语:“你……你好狠……”
古浪心中一动,忖道:“他究竟有什么伤心事啊!”
一念及此,越发觉得这个老人孤寂可怜,也想到自己未来茫茫的前途和岁月。
他忖道:“如果我一直在江湖上这么浪迹下去,将来不是会像他一样么?”
他这时虽然感慨良深,但是他还不到二十岁,雄心和壮志,是不容易消除的。
古浪正在沉思之际,突听房门上有弹指之声,以为是小和尚,便道:“门未上拴,请进来吧!”
房门开处,进来一人,古浪霍然站了起来,说道:“啊……是你!”
进来的竟是久未露面的童石红!
她身着一身黑色的劲装,上身披了件斗篷,肩头上不少积雪,她一面拍着积雪,一面说道:“我找了你好久,总算被我找到了!”
她好似兴奋异常,说话的声音非常大,古浪赶紧指了丁讶一下,低声道:“声音小些,他刚睡着……”说着赶过去把房门关上。
阔别许久,古浪乍见了她,有一种陌生之感,但是心底也有一种喜悦。
他们站在一起,对视了片刻,古浪才说道:“你找我做什么?”
童石红低声说道:“我要告诉你,我婆婆也跟来了,她认定‘春秋笔’在你身上,并且告诉我,她不得‘春秋笔’绝不罢手!”
古浪冷笑一声道:“她既然认定了,由她怎么办好了!”
童石红显得很关切,又道:“她还说她绝不相信你能抵她一掌,一定有人在暗中帮助你!”
古浪又是一声冷笑道:“哼!她不相信来试试好了!”
童石红一双妙目瞪了他一眼,说道:“人家好心好意地告诉你,你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古浪笑道:“姑娘,我在乎又怎么办呢?”
童石红接口道:“我要你赶快想办法逃走!我陪你一起逃!”
古浪见她说得如此天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姑娘,你说得太简单了,这一群怪物岂是容易摆脱的?再说‘春秋笔’根本就不在我身上,我逃个什么?”
说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怪异,又道:“姑娘,你为什么赶来告诉我这些?”
童石红一双美妙的眼睛,本来是与古浪平视的,这时却忽然垂了下去,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
古浪心中颇为感动,含笑道:“谢谢姑娘一片好心,以后可再不要如此,若是让况婆婆知道岂不是不好?”
童石红突然扬起了头,目射奇光,说道:“别说这么多废话,我们赶快走!”
古浪气笑不得,指着丁讶道:“这位老人家重病在此,我岂能抛下他不顾?”
童石红咬了一下嘴唇,略为思索,说道:“没关系!我去雇一辆车,时间还早,一下午可以赶不少路,等到他们发觉,我们已经出去几十里路了,嘻……”
说着竟高兴地笑了起来,古浪却摇了摇头,说道:“唉!你想得真好,天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再说我至死也不会逃的!”
童石红好似急了,跺脚道:“唉呀!你真是傻!你才到四川,他们绝不会想到你突然又离开的。”
古浪连连地摇头道:“姑娘,你弄错了,我若是一逃,他们更认定‘春秋笔’在我身上了!”
童石红想了一下,问道:“那么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古浪毅然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威武不能屈,他们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绝不逃避!”
他说得慷慨激昂,豪气万千,一双黑白分明的俊目,射出了火焰般的光芒,有不可一世的气概。
童石红默默地望了他一阵,说道:“那么你决定不逃?”
古浪点头道:“绝对不逃!”
童石红感到非常失望,她用一种异常的声调说道:“我知道,你到了四川就不肯走了……”
古浪感到有些迷惑,说道:“姑娘,我原是有事到四川来的,我师父的坟在四川,我要去为师父扫坟。”
童石红撇了一下嘴,说道:“算了,我知道你为了那桑……”
说到这里,她眼圈一红,紧接着说道:“好吧!你找她去,我走了!”
说罢转身出房,如飞而去。
古浪赶到房门口,叫道:“姑娘!你等一等!”
但是童石红早已翻墙而去,狂风大雪,满空飞舞。
古浪怔怔发呆,这是他第一个接触到的女孩子,也是第一个向他吐露“爱”意的异性,使他惊异和喜悦,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回忆方才童石红的话和那种神态,古浪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但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使他陷入迷乱之中。
他望空痴想了半天,一阵阵的寒意侵袭,才把他惊醒过来。
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自语道:“唔,真是妙事!”
古浪推开了房门,想与丁讶谈一谈。
但是丁讶自服药之后,便沉沉昏睡,鼻息均匀,睡得很是香甜。
古浪见他睡得这么好,心中也很高兴,忖道:“他只要能好好休息,就会恢复的!”
这时他忽然想到哈门陀送给他的那盒金星暗器,忖道:“那是哈门陀最心爱的东西,他居然送给了我,足见有传衣钵之意……唉!这笔账将来也不知如何算法!”
想到这件事,古浪便感到心烦。
他把那盒金星拿了出来,只见那些五角形的金星,金光闪闪,每一面都是锋利如刃,又薄又轻。
这种暗器,若是换了一个人,别说是用,弄不好先要伤了自己的手。
但是古浪曾随哈门陀学过暗器,知道手法,那只小盒子也做得非常精巧,有一只按钮,只需轻轻一按,便会有一颗金星,由盒隙中滑入手掌内。
古浪拿在手中练习了一阵,不久便得心应手,非常熟练。
他把金盒放入怀中,付道:“哈门陀当年在江湖上,一定是个极厉害的人物……”
正想到这里,丁讶突然醒来,唤道:“古浪,有人要来了!”
古浪一惊,问道:“谁?”
丁讶向外指了一下道:“你好好去应付,我怕没有力量助你了!”
古浪心中很惊讶,忖道:“什么人来了我怎么未闻动静?”
他推开房门,果然便见一条庞大的黑影飞落下来!
古浪蓦然一惊,退后两步,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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