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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春秋-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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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婆却把笔套了起来,说道:“对不起!我今天有事,只看到这里,明天你们再来吧!”
众人好似很失望,有些人还要请她多看几个,她却不允。
众人只好纷纷散去,古浪见已无可看,便也转身离开。
不料古浪才走出两步,牛婆突然说道:“这位小兄弟请留步!”
古浪回过头去,很奇怪地问道:“你是唤我么?”
牛婆双目射在古浪脸上,含笑道:“是的!你可肯与我一谈?”
古浪迟疑了一下,说道;“可是……你我并不相识呀!”
牛婆已经把摊子草草地收好了,笑道:“我给你免费看个相如何?”
古浪听她这么说,知道她另有心意,故意道:“对不起,我还有事情,改日再领教吧!”
说着向牛婆拱了拱手,又待离开。
牛婆站了起来,提高了声音道:“年轻人,日内即有大祸,你竟不肯听忠言么?”
古浪又回过了身子,佯作不悦道:“你此言何意?”
牛婆微微一笑,说道:“欲知详情,可往‘东兴店’寻找!”
说完携物转身而去,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古浪心中忖道:“看样子又不知哪方来了恶星了!”
这时却有些爱管闲事的人,纷纷围了上来,一个瘦子说道:“喂!小哥,牛婆的话可不能不信,你赶快去问个明白,也好设法消灾!”
另一个人接口道:“牛婆言出必应,小哥子,赶快去吧!”
古浪心中好笑,表面上敷衍他们几句,等他们散去之后,忖道:“如此看来,牛婆倒有几分灵验呢!”
他又在附近转了一阵,远远望见一个大招牌,上写“东兴店”三个大字。
古浪一笑,自语道:“我就去会会她!”
他缓步向“东兴店”走去,心中寻思:“牛婆找我,决不是要相什么命,却不知她是哪一路人物!”
思忖之际,已经走进了“东兴店”,这家客店的规模比“广元老店”就差多了,但是生意也很兴隆。
古浪走到柜台上,堂柜的带笑道:“小爷可是住店?”
古浪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找人的,牛婆住在哪里?”
掌柜的啊了一声道:“啊!牛婆就在后面,在一排房客最后,有一个单间,门口有牌子!”
古浪称谢之后,走入后院,走过一排客房,便见一间单独的雅舍,四周遍植花木。
门首挂有一块木牌,写着“牛婆断命”四个字,古浪走到门口,两扇木门突然打开,一个老人走出道:“你果然来了!”
古浪望见这突然出现的老人,不禁大惊失色!
原来这人并非牛婆,而是古浪最恐惧的人物——哈门陀!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古浪当时就呆住了!
哈门陀笑吟吟地说道:“孩子,见了我不高兴么?”
古浪强捺惊心,佯笑道:“啊!师父……我……我真想不到!”
哈门陀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进来谈吧!”
古浪满怀疑惧,走入房中,一看之下,不禁更为惊异了。
原来那算命的牛婆,这时倒在一张椅子上,双目圆睁,似要冒出火来,看似被人点了软穴。
古浪用手指着她,说道:“这……”
哈门陀含笑接口道:“这老婆子怪异得很,替别人算命很灵,却算不准自己的命,哈哈……”
说着大笑起来,牛婆的一双眼睛,更睁得几乎要裂开了。
古浪说道:“师父,她只是一个算命的妇人,你何必如此对待她?”
哈门陀收敛了笑容,说道:“一个妇人家,出来算命,那还会是好货?刚才她对你讲那番话必有深意,所以我才来问她,想不到她竟不吐真言!”
古浪接口道:“于是你就把她点倒了?”
哈门陀的光头猛摇了两下,说道:“她居然敢对我出手,我只是以自身罡气伤了她,你想我会为她开戒吗?”
他虽然未开戒,不能与人动手,但是以罡气伤人,仍是一样的厉害。
古浪这时心中已然有了腹稿,便道:“师父,你怎么一直不出现?害我老见不着你。”
哈门陀靠到一张椅子上,哼了一声道:“哼!我不是在暗中保护着你么?”
古浪点头道:“是的,若没有您,我已经死了好几次了。师父,现在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吧?”
哈门陀摇头道:“还不行,有些事我得先查明一下!”
听哈门陀如此说,古浪心中又是一惊,他深知哈门陀的厉害,但面上一丝也不敢露出慌忙神色。
他故作诧异道:“有什么事要查明?”
哈门陀一双精光四射的怪目,注视着古浪,以冷沉的声音说道:“那与你同行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古浪提着心说道:“我只知道他叫丁讶,以前开过药店,现在病得很重。”
哈门陀瞪了他一眼,叱道:“废话!这些我也知道,难道你不曾问过他的身世?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古浪答道:“我问过他,他不肯说,只说他是一个伤心的人。”
哈门陀目射奇光,说道:“他真的不肯说么?”
古浪故作焦急状,说道:“师父!我真的不知道,难道你不相信我么?”
哈门陀反倒露出了笑容,说道:“我自然相信你,这一路我都跟着你们,他说的话,我全知道,虽然看不出什么可疑之处,不过……”
他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接道:“你也太笨,竟然套不出他的话!”
古浪试探着问道:“难道他不是普通人么?”
哈门陀摇头笑道:“现在还不敢说,你回去之后,要详细地注意,我会随时和你联络的。”
古浪连声地答应着,心中暗庆,忖道:“如此看来,丁讶说的很多话,他果然没有听到,不然可就惨了!”
哈门陀用平静的声音说道:“自从阿难子圆寂后,‘春秋笔’的下落成了谜,凡是在‘达木寺’的人,都有私藏的可能!”
古浪听到这里,心中又是一惊,极力地镇静着,不显于神色。
哈门陀接着道:“所以我这一路下来,不只为保护你,还在极力地观察那一群老怪物……”
说至此,他的目光越发明亮,几乎使古浪不敢对视,但是古浪知道这是自己生死的关头,极力地平静着心情,细听哈门陀所言,心中暗思对策。
哈门陀又道:“可是这么多日子下来,没有一些要领,他们几乎全怀疑你!”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更强了,古浪心弦为之一震。
他连忙接口道:“真奇怪!不知我有什么使他们怀疑之处,沿途他们好几次要置我于死!”
哈门陀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说道:“如果我不是你的师父,我也会怀疑你呢!”
古浪闻言又是一惊,他与哈门陀相处过一段时期,深知哈门陀的性情,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得大胆表明一下的。
于是,他硬着头皮说道:“师父,我孤身一人,自‘达木寺’至此,师父一路暗护着,除了简单行李外,别无长物,师父可先搜我身,然后随我回店去搜行李,若有任何可疑之物,我愿受极刑!”
古浪说了这一篇话,也可说是大胆已极,但是他知道,如果不这么表示,是很难消除哈门陀的疑心的。
哈门陀果然笑了起来,说道:“这是什么话,我岂会怀疑你?”
古浪的心这时才放了下来,忖道:“好险!万一他真的在我身上摸一下,我不是完了么?”
想到这里,又听哈门陀说道:“你可以回去了,记住回去之后,多注意丁讶!”
古浪闻言如死里逃生,忙道:“我知道了!”
说罢转身就要退出,不料他刚到门口,哈门陀又道:“等一下,我忘了一件事!”
古浪只得又转过身子,问道:“什么事?”
哈门陀道:“你这次来四川,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古浪早已准备好了,闻言答道:“我是到嘉陵江去,我师父的坟在那里,我要去祭坟!”
哈门陀点点头,说道:“难得你有这番孝心,将来我死了,你也会给我烧冲纸吧?”
古浪忙答道:“师父说笑了!”
哈门陀由身上取出一个小铁盒子,走了过来,含笑道:“这几天之内,那些老怪物都要赶到了,你的危险也日增,我一个人,难免有照顾不周的时候,所以我要给你一样防身之物!”
古浪忙道:“谢谢师父!”
哈门陀道:“你可知这盒子中装的是什么?”
古浪摇头道:“我不知道,还请师父明示。”
哈门陀面上有一种异常的表情,握着那只小铁盒子,说道:“这是我使用一生的暗器,你用我以前所传心法,自可使用如意。”
说着把小盒子打开,古浪凑了过去,只见其中布列有数十个金星,光辉耀目,极为好看。
古浪心中很是感动,说道:“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哈门陀又道:“这百十六颗金星,江湖上知之者极少,可是威力极大,以后你自然知道,记住,每一次用过之后,一定要拾回来!”
古浪答道:“弟子知道了!”
哈门陀叹息一声道:“唔,我用了数十年,没有少过一粒,你要特别珍惜!”
说着递了过来,古浪伸手接道:“弟子一定好好保存!”
话未说完,哈门陀突然把铁盒缩了回去,说道:“还是让我替你放好吧!”
古浪一惊,哈门陀双手已然向他腰下革囊摸来,古浪闪之不及,顿时脸上变了颜色!

第十二章焦孟双将

古浪在“东兴店”内,遇见了哈门陀,被他查问了半天。
古浪辞出之际,哈门陀要把他最珍贵的一种暗器送给古浪,古浪称谢着伸手欲收,哈门陀突然说道:“我来为你放好!”
一语未毕,双掌已如同闪电一般,按向古浪的胁下,古浪万料不到,闪躲不及,哈门陀的手掌,已经贴在了古浪的腰际。
古浪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一时不知所措,哈门陀把那盒金星暗器放进古浪的革囊之中,笑道:“好好的保存,我对此物的重视,不在春秋笔之下呢!”
说着缩回双手,古浪愕然不知所以,哈门陀见状道:“你怎么了?”
古浪极力镇定着,说道:“没……没有什么!”
哈门陀挥手道:“那么快回去吧!不要引起丁讶猜疑。”
回头望了望牛婆,接道:“我还要查问这个妇人一番!”
说完就把房门关上。
古浪这时才稍微平静下来,一颗心却仍砰砰跳个不停,忖道:“奇怪!他发现‘春秋笔’在我怀里,怎么会毫无反应?”
想到这里,他不禁探手入怀,一模之下,立即惊得面无人色,原来革囊之中,除了哈门陀放入的那盒金星之外,“春秋笔”及那粒红珠早已不翼而飞!
这一路下来,古浪提心吊胆,千辛万苦,为的就是保留这支“春秋笔”,却不料竟在快到达地头时将它遗失!
古浪身上已经惊出了冷汗,他忖道:“今天早上我检查过,还好好地在我身上,什么人能由我身上取走,而我竟会没有丝毫感觉?”
今天这一天,与他接触过的人,也不过就是这么几个人,“春秋笔”怎么失去的?
真使他百思莫解。
古浪在门外站了半晌,想不出个结果,又惊、又怒、又急,再加上疑惑,不知不觉间已是浑身汗透。
他正在不知所措之际,突听哈门陀低沉的语声,由房内传了出来。
古浪蓦然一惊,忖道:“绝对不可能是哈门陀!在他把金星放入我怀中时,春秋笔根本早已不在了!”
他又思索了一阵,仍然毫无要领,只得颓然地离开了“东兴店”,一路失魂落魄地返回客店去。
古浪回到客栈房中,见丁讶还没回来,便立时翻床掀被,仔细地寻找,但是哪里有“春秋笔”的影子!
古浪已经急得不止出了一身汗,这时黄豆大的汗珠,又开始淌流不已,一件长衫整个地湿透了。
他坐在一张椅子上,思忖道:“莫非是丁讶?除了他,我不曾与任何人接触过!”
想到这里,古浪惊怒交集,加之丁讶到这时还没有回来,使得古浪更加疑心。
他忖道:“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此看来,桑燕说他是一大恶魔,果然是不错了……”
想着想着,一股怒火冲上心头,他紧紧地咬着牙,一双剑眉飞扬而起,俊目射出了火焰般的光芒,低声自语道:“丁讶!如果真是你所为,我古浪走遍天涯也要把你寻到……”
古浪才自语未竟,房门突然推开,丁讶喘息着走了进来。
古浪不禁霍然而起,惊异万分,忖道:“啊!他居然还敢回来……”
丁讶倒在一张椅子上,喘息着说道:“唔……你先回来了,有什么发现没有?”
古浪双目炯炯地望着他,说道:“我碰见哈门陀了!”
丁讶闻言把身子撑了起来,但随即又靠了下去,说道:“这原是我意料中事,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古浪压低了嗓子,用一种急促的声音说道:“春秋笔丢掉了!”
不料丁讶摇摇手,说道:“春秋笔丢不掉,快告诉我他说了些什么?”
古浪闻言惊疑交集,说道:“是丢掉了,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丁讶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说道:“没有丢!我说没有丢就是没有丢!”
这一来可真把古浪弄得莫名其妙,一双俊目盯着丁讶,疑惑地说道:“难道……在你身上?”
丁讶含笑点了点头,说道:“我早就防着他有这一手了,如果不是我有先见之明,你可就惨了!”
古浪闻言惊喜交集,他万料不到丁讶竟有这一手,叫道:“快给我!你……怎么会拿去的?我的魂都吓飞了!”
丁讶由身上摸出了春秋笔,交给了古浪,说道:“好好收着,下次可要注意了!”
古浪有如拾回了自己的生命,无限兴奋地把“春秋笔”收起,说道:“丁老,你真了不起,怎么算得这么准呢?”
丁讶摇了摇头,说道:“别说这些废话了,刚才我也到‘东兴店’去过一次,因为有事没多耽误,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古浪便把哈门陀的一番话,详细地告诉了丁讶。丁讶听完之后,笑道:“我早知道这老小子不会放过我,可是我已数十年不出江湖,他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出我是什么人来!”
古浪问道:“你刚才到哪儿去了?”
丁讶站起身子,来回地走了几步,说道:“我把琴子南他们那批老家伙都探察了一遍,看样子由这里前往‘黄角桠’路上,恐怕会有不少事故呢!”
古浪剑眉一扬,说道:“怎么,难道他们又要动手?”
丁讶点点头,说道:“多半是这么回事,我们明天一早动身,我还有点事,待会必须去办!”
他们二人在室内又谈了片刻,丁讶又出店而去。
客店之中,出奇的宁静,任何事也没有发生。
直到二更时分,丁讶才回得店来,古浪问了半天,他都是含糊其词,不肯说出他去过什么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古浪与丁讶便策马上路,往内地进发。
四川多山,驿道大多回绕曲折,不少贩卖药材、日用品的商人,都赶着驴子,成长串地赶路。
驴子,凡是到过四川的人都知道,几乎是一般做买卖的人不可缺少的伴侣,虽然四川的“川马”脚程也不错,但是长途跋涉,比起驴子吃苦耐劳的劲儿就差多了。
一路上古浪策马急驰,赶过了那批商人驴队,四下景色就逐渐荒凉了。
这段驿道,两旁均是山林,众木之中,尤以梧桐最多,高有数丈,小颗褐黄色的梧桐子,长在弯匙般树叶的边缘,随着寒风飘了下来,十分富有诗意。
古浪游目四顾,笑道:“这倒真是一幅寒山驿道图啊!”
丁讶在前座嗤笑一声,说道:“你别只顾看风景,这等荒山乱径,正是盗贼出没之地,小心提防着吧!”
古浪被他说得心中一动,观赏风景的兴致,也打了一个折扣,不禁叹了一口气。
丁讶回过头来,笑道:“你为什么叹气!”
古浪说道:“我常想,这些走江湖的人,如果能够不意气用事,那该多好,现在弄得凶杀遍处,眼前放着风景却无福欣赏,真是……”
丁讶笑道:“天下哪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事?老弟,既入江湖,就得豁出去,你还有大半辈子,够你受的呢!”
二人谈话间,马行如飞,已经跑出了十余里地,天色始终阴霾不开,丁讶望了望天色道:“看样子今天又要下雪了呢!”
古浪皱着一双剑眉,说道:“若是下雪,这条路可就更难走了!”
丁讶接口道:“我希望能在下雪之前,赶到‘剑阁’县!”
古浪摇头道:“恐怕来不及了,这一带路面不平,比起川中来更为难走,且尽是上坡路,只怕马儿也吃不消。”
丁讶接道:“不管它!能赶到哪儿就是哪儿!”
二人不再说话,那匹骏马冒着刺骨的寒风,四蹄如飞,可是因为这一路全是上坡,所以比起平时的速度差了很多。
古浪心急如箭,却也无可奈何,忖道:“但愿我能平安到达桑家堡,见到桑九娘就好了。”
这时他突然想起算命的牛婆,问道:“丁老,那天你曾到‘东兴店’去,那算命的牛婆到底是什么人物?”
丁讶笑道:“她是桑家堡的人!”
古浪啊了一声道:“啊!她是桑家堡的人?她找我做什么?”
丁讶接口道:“一入四川境内,各处都是桑家堡的人,这牛婆也是九娘的眼线之一。”
古浪闻言心中暗惊,忖道:“莫非桑九娘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女寇!”
这念头很快被他自己所否定,他忖道:“她如果是女寇之流,绝不会与阿难子相交,再说她还是前代笔王之妻呢!”
他才想到这里,丁讶又拉着道:“这一次我随你入川,九娘早就有了消息,所以她派牛婆找你,无非是打探我的情形,好使她从容预备躲避我!”
古浪有些不太明白,说道:“她若是避不见你,还要作什么准备呢?”
沉默了一阵,丁讶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前我曾经多次来川,每次她都是避而不见,声称要见她必须要有‘信物’,这一次我有了这粒‘红珠’,她虽不欲见我也无可奈何,所以她派出了多人来打探,看我是否已有信物在身。”
古浪这才恍然,说道:“若是她知道你有‘红珠’作为信物,她该怎么办呢?”
丁讶苦笑道:“很简单,她只有避开,躲到别处去!”
古浪心中一惊,说道:“她既然怕你有信物,那么她很可能已经避开了!”
丁讶摇头道:“这就是我要与你同来的道理,她要等你一晤,所以一时不会避去!”
听丁讶这么说,古浪才放了心,说道:“我就是怕她避了出去,那我就真不知怎么办好了。”
丁讶道:“她要避的只是我,与你无关,放心好了,绝不会为了我而误了你的事情!”
古浪心中很是感动,丁讶又接着道:“我与她十年不见,彼此也这么大年纪了,本来已没有再见面的必要,可是我有几句话,如果不能与她当面一谈,是死难瞑目的。”
这个老人不住地喟叹着,神情很是黯然,古浪心中很难过,但因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究竟如何,也不好安慰他。
这时丁讶抬起了头,说道:“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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