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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选出一个最好的来。
几个白人装修商都比较拽,喊了什么价,就不肯让步,对建材要求也很严,一定要用他们指定商家的材料。
她一看价谈不下来,就不准备请这样的人了,连房屋面积都懒得让他们丈量,直接pass(略过)。
几个华人装修商都比较灵活,砍价还能砍点下来,但有的对建材不肯让步,一定要去他们推荐的华人店里买,不然价格就不能保证。
最后她还是决定用武彩霞推荐的那个施老板,一是因为有武彩霞推荐,二是施老板人工比较便宜,人也比较好说话,她说要自己买材料,他就同意了,只要求跟她一起去买,好帮她把个关。
施老板是早年从香港移民过来的,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个子不高,但五官还挺端正,有点像香港演员吴启华,只没那么高而已。
施老板一上来先拉家常,不谈业务:“王小姐啊,你的英文名字是什么呀?我不能老叫你‘王小姐’啊。”
“我其实没有英文名字,不过他们外国人叫我的中文名字Jun(莙)叫不过来,就叫成June(琼;六月)了。你就叫我June(琼)吧。”
“June(琼)啊?很好听啊。你也别叫我施老板了,叫我Jimmy(吉米)吧。”
她试了一下:“Ji……算了,我还是叫你施老板吧。”
“June(琼)啊,你是哪里人啊?”
“我是E市人。”
“E市啊?我知道的,那里的女孩子很漂亮的。”
“是吗,你去过E市?”
“我没有去过,但是我有见过E市的女孩子嘛。”
她觉得施老板好像要跟她套近乎似的,她也尽量把态度搞迷人点,心想这样也许可以让他把价格降低点,把地板做好点。但她随即又想到,也许人家施老板也是这个动机,跟我套套近乎,是为了拿到这份活,还把价格抬高点。
这就看谁迷倒谁了。
施老板问:“这房子就你一个人住?”
“不是,我儿子也和我一起住。”本来她可以加一句,说丈夫在国内,但她没加,潜意识里知道如果施老板以为她没丈夫,价格会给得更好。
“你儿子多大了?”
“快十岁了。”
“那June(琼)你多大呢?”
“我呀?你猜呢?”她在心里暗骂自己,干嘛呀,为了几个钱,都搞得像打情骂俏了。
“我猜你呀,三十岁?”
她明知施老板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心里还是很高兴:“哪里呀!我都告诉你了,我儿子快十岁了,我怎么会只三十岁?”
“那你有多少岁?”
“快四十了!”
施老板脸上的惊讶貌似不是装的:“哇,June(琼)啊,你真会保养啊,看上去真年轻啊!”
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往打情骂俏的方向发展了,公事公办地问:“你装地板的人工是多少?”
“如果你付现金呢,我可以给你两块五的价格,这个价格我可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人,只给你了。”
“好的,我付现金。不过我听说如果地板面积超过1000尺,都是有优惠的。”
“有的,有的,等我量下先。”
施老板拿出卷尺到各个房间去丈量,说有一千多尺。然后拿出一个很老式的计算器,边算边念叨,你这房子多少尺,每尺地板人工多少,我给你打多少的折;你这楼梯多少级,每级人工多少,我又给你打多少的折;还有你这旧地毯,我得给你拆掉,人工多少,我给你打多少的折;处理垃圾本来人工是多少,我给你免了,等等,等等,听上去这里也给她优惠了,那里也给她优惠了,最后还抹掉一个零头,给了她一个整数。
她看了一下,比她的心理承受价格要便宜一些,心里挺高兴:“价格还可以,不知道你干活质量怎么样?”
“Cynthia(辛西娅)没有告诉你吗?我质量很好的,我都不收定金的,全部完工才付钱,你不满意可以不付钱给我的。”
她听说不满意可以不付钱,就很放心了:“那行,你把执照驾照给我看一下,我们就签合同吧。”
施老板给她看了执照驾照,驾照照片好像是很多年前照的,那时的施老板,还相当英俊,虽然现在也不错,但毕竟没年轻时那么饱满,那么神采飞扬了。
施老板填好了合同,双方签了字。
施老板当即提出开车跟她一起去Home Depot(家得宝)看地板材料:“我都不相信他们会卖那么便宜,我的朋友是做地板的,你说的那种mahogany(桃花心木)的,五寸宽的,很贵的。”
“我说的不是solid wood(实木),是engineered wood(复合地板)。”
“我知道呀,如果是solid wood(实木),那就更贵了。我就怕你看走眼了,给人骗了。”
两人到了“家得宝”,她找到自己早就盯上的地板材料,说:“就这种,正在降价,我查了的,比网上批发的还便宜。”
施老板很老练地查看了一下,说:“哇,这比进价都低了呀,他们这样卖会亏本的。”
她有点着急:“那会不会是因为木板有什么问题?怎么会比进价还便宜呢?”
施老板又查看了一番:“应该没有问题,可能厂家急着资金周转吧。就在这里买,你去付款吧。”
她去售货员那里订了货,付了款,因为有搬家优惠券,店里给了她10%折扣,省了不少钱。她知道如果这地板材料是施老板来买,这10%就归施老板得了,所以很多承包商都不愿意客户自己备料。
售货员告诉她,说店里没那么多现货,要去厂家定,等货到了再通知她来取。
她急了:“我来取?我怎么搬得动?你们不能免费送货吗?”
“这个不在免费送货范围内。”
她厚着脸皮问施老板能不能帮忙取货,施老板说:“不在我们指定店里买材料的呢,我们一般是不负责取货的,但是因为是June(琼)啊,我当然要来取货啰。”
施老板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下了,叫售货员货一到就给他打电话。
买好了地板材料,她急忙赶回去上班。前几天都是抽中午时间出来见承包商,午饭都是路上随便买点快餐吃吃。今天和施老板的约会早一点,便回单位吃自己带的午餐。
刚坐下,田彬就端着杯咖啡走过来了:“王老师,今天吃饭这么晚?”
“嗯,出去有点事。”
“没在家里陪大王老师?”
“他早回中国去了,把孩子也带去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强调“把孩子带去了”,大概潜意识里是想堵田彬的嘴吧,既然孩子都带去了,说明大王老师没找小三。
田彬谈了一会孩子,突然问:“大王老师在国内赚不少钱吧?”
“没有啊。”
“那他为了你很舍得花钱呢。”
她觉得蹊跷,但不愿意显得自己不知道田彬在说什么,便含含糊糊地说:“也不是什么舍得不舍得。”
“我听说那个‘巴黎世家’机车包很贵的呢,比Coach(蔻奇)贵多了。”
她因为帮国内朋友买过包,知道“巴黎世家”机车包的价格,便回答说:“一千多美元吧,不过国内更贵,要一万多,我上次帮国内一个朋友买了一个,她说比国内便宜七千多人民币呢。”
田彬大吃一惊:“要一千多美元啊?我还以为几百块呢!哎呀,你们大王老师真是出手大方呀,送你这么贵的包,是birthday(生日)还是anniversary(周年纪念)啊?”
她没收到丈夫任何礼物,越发觉得蹊跷,但又不好问,只含糊地笑笑,等田彬自己揭秘。
田彬果然扯到她想听的话题上去了:“你这么懂名牌包,怎么你们大王老师不问你,还要打电话问我呢?”
“他问你了?”
“是啊,他问我A市哪里可以买到机车包。天啦,我哪里知道啊?我到现在连个蔻奇都没有,我只好帮他到楼下问小习。”
“小习知道?”
“人家浑身都是名牌,怎么不知道呢?呵呵,不是问小习,我都不知道什么是‘机车包’,还以为是司机用的呢。”田彬有点嫉妒地说,“你们大王老师真是用心良苦啊,放着这么懂行的老婆不问,却来问我这个外行,还叫我别告诉你,肯定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他把包给你的时候,是不是特浪漫?”
“嗯,特浪漫。”她心里疑团重重,他的旅行箱是她给整理的,只看见大把的蔻奇包,没看见什么“巴黎世家”机车包。
她是个有疑问就要弄清、不弄清就睡不着觉的人,下了班马上跑到市里最大的mall(购物中心)里,找到Neiman Marcus(雷曼·马库斯),那是一家卖高档品牌服装鞋包的地方,A市只有那一家卖“巴黎世家”。
店里没什么人,生意很清淡,那个sales…assistant(售货员)还记得她,见到她就跟她攀谈,她说:“我丈夫前几天刚从这里给我买了一个包,但我已经有了一个,记得吗?还是从你手里买的,我可不可以把我丈夫买的那个拿来退掉?”
售货员热情地说:“可以退,可以退,三十天之内有发票就可以退。哇,那是你丈夫啊?很害羞的一个男人,可爱极了,我让他开个我们店里的卡,可以拿到双倍的点数,但他说他在中国,不需要点数。你可以把包拿来换一个,我把他的点数加在你的卡上。”
“嗯,换一个也行,但是别的样式有没有那个颜色呢?”
“孔雀绿的是比较少,但是我可以帮你从别的店里调货来。”
她感谢了售货员一通,就离开了商店,眼前满是丈夫买包时的鬼祟情景。
其实他如果正大光明地说要买个“巴黎世家”的包,买了就正大光明地放在行李箱里,她一点都不会起疑心,他又不是只带了那一个包,蔻奇最少带了五个,还有LV,为什么这个“巴黎世家”要搞得这么秘密呢?
肯定有鬼!
丈夫从来没送过她任何礼物,哪怕她过年过节给他买了礼物,他都不会受到启发,也还他一个礼,总是说:“一家人了,搞这些干嘛?谁给谁买不是家里的钱?”
她一直安慰自己说:有些男人就是这么木讷的,生来的德性,改不掉。但现在事实证明丈夫并不是生性木讷,而是看对象的。如果是她,他就很木讷;但如果是那个狐狸精,他一点也不木讷,动了多少脑子啊!
她马上打电话给大姐大,让她转告小邵,帮忙注意一下,看最近系里哪个年轻人背了孔雀绿的“巴黎世家”机车包。她觉得应该是个年轻人,因为机车包上又是穗子,又是镜子,只适合年轻人背。
但她挂了电话,又觉得监视范围太窄了,有些不年轻了的妇女,就是爱往年轻人那边打扮,装嫩。但她不好意思为了扩大监视面又打一个电话,只好等下一次。
她打开电脑,到“莫问世间芳踪”的微博去看看,说不定“一川太郎”这次和“玉英”姑娘汽车上相遇,就是为了交接“巴黎世家”机车包。
她实在想象不出“一川太郎”会舍得花一千多美元买个“巴黎世家”机车包送给“玉英”姑娘,但如果“玉英”姑娘自己掏钱请“一川太郎”从美国买包,“一川太郎”还是有可能帮忙买的,因为那可以炫耀一下嘛,瞧,我能去美国,你去不了。
但“莫问世间芳踪”仍旧没更新。
她灵机一动,搜了一下“世间芳踪”,搜到了好几个,她一个个看过去,找到了宗家瑛的新微博,还是“一川太郎”和“玉英”的故事,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骂道:狡兔三窟!
她看了一下开博的日期,应该是在“莫问世间芳踪”停更之后,大概后面的故事更隐秘了,不想被人看见,于是再开一博。
后面的故事果然隐秘,写的是一川太郎终于获悉真相,想与心上人破镜重圆,无奈玉英姑娘已经嫁作他人妇,他自己也已娶了京城名媛,只好维持面上的纲常,但私下不时趁着玉英姑娘回娘家的机会,暗通款曲,以解相思之苦。
春去秋来,两人的爱情结出硕果,玉英姑娘怀孕了,隔年,产下一男,取名“虎儿”。又隔年,一川太郎的妻子也产下一男,取名“龙儿”,两人均从小习武,好生了得。
她看到这里,已经把肺都快气炸了,闹半天他一直都跟这个宗家瑛有一腿啊?难怪他从来不勉强她跟他回乡下呢,她一直都以为他这是体谅她,不想让她去那个乡下受苦,却原来是为了跟“玉英姑娘”私会!
她想到他平时当着她的面对宗家瑛的那番鄙薄和厌恶,还真把她给骗了,现在想来,那都是装给她看的,真可谓用心良苦!
最让她心烦的是,那两个混蛋还弄出一个儿子来。这次他把虎儿龙儿搞到一起,可真是遂了他的心,只可怜我的小龙被蚊子咬了大于等于21个包!
王莙气得当场就想打电话去质问丈夫,但一看时间,国内还才早上六点多钟,太早了点,丈夫可能还没起床,把他从床上叫起来质问,可能会把事情闹得更僵,可别像大姐大说的那样,他当场提出离婚,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倒没有财产需要转移,仅有的一点存款,都用作房子的首付了,要离婚,只有那幢房子可以分,如果他愿意把半间房子背到中国去,她没意见。
她担心的是儿子小龙。如果丈夫找的是年轻未婚的小女生,那么他可能不会要小龙。但现在他找的是中年带孩寡妇,他肯定会把小龙搞走,一龙一虎两个儿子,培养他们踢球,那不就是宗家瑛小说里说的“自幼习武”吗?
现在小龙在国内,丈夫要抢孩子,真是太容易了,等她不远万里赶到中国去,丈夫肯定已经把孩子抢走,藏到乡下去了。他是孩子的父亲,他要带走孩子,她的哥哥嫂嫂父亲母亲能怎么阻拦?
她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到国内的早上七点多了,赶快打电话给哥哥,想跟小龙商量商量,提前把他接回来。一旦儿子回到了美国,她就不怕丈夫抢孩子了,那时再好好质问他。
是嫂嫂接的电话:“找你哥啊?他们到操场踢球去了。”
“这么早?”
“还早啊?现在天气热,就是早上可以踢踢球,中午就热起来了。你打你哥的手机吧。”
她打通了哥哥的手机,婉转地说:“哥,要是小龙不想踢球,就别勉强他。”
哥哥笑着说:“哪里是我勉强他?是他勉强我!我老早就没训练小斌了,他作业多,忙得不得了,根本没闲工夫踢球。这是你小龙来了,天天缠着要踢球,我只好趁周末带他们踢会……”
她简直不敢相信:“小龙这么爱踢球?”
“是啊,而且踢得不错呢,快赶上我们小斌了。这说明踢球这事,用不着那么早就训练,等他到年龄了,他学起来快得很。”
正说着,小龙跑过来了,接过舅舅手里的电话,气喘吁吁地问:“妈妈,你找我?”
“是啊,我想早点接你回来。”
“多早?”
“下个星期?”
“这么早啊?我还没和小斌哥哥玩够!”
(‘文‘)“你们都玩些什么呀?”
(‘人‘)“他教我踢球,我教他吹萨克斯。”
(‘书‘)“小斌哥哥不学习?他作业很多吧?”
(‘屋‘)“嗯,很多,我也帮他写呢。”
她批评说:“那怎么可以?你帮他写,他不是没学到东西吗?”
“我只帮他写英语,别的我不懂。”
“英语你也不能帮他写呀!不然他怎么记得住?”
“不是记,是抄单词,抄好多好多遍。”
她觉得这种无意义的劳动别人帮帮也没啥,就转回去问踢球的事:“舅舅说你很爱踢球?”
“嗯,舅舅说我学得好快,踢得好好!舅舅还说我是milk;father;wind and rice。”
她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说我球踢得好。”
舅舅在一边听见了,接过电话,解释说:“我说的是小龙有‘乃父风范’,他问小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斌就逗他,给他翻译成了这种英语。”
她又喜又愁:“小龙他真的……”
哥哥夸奖说:“这事还真有遗传,小龙虽然很少踢球,但学起来就是快,今后肯定像他爸爸,脚底下灵活,有球感。”
她想起丈夫年轻时驰骋绿茵场的样子,心里百感交集。
哥哥说:“怎么,你想把小龙提前接回去?机票不是八月份的吗?干嘛这么早就回去啊?我下星期休假,还准备带他们出去玩呢,你嫂子也去,爸妈也去,热闹着呢!”
“我主要是怕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孩子大了,不需要人照顾,自己玩得可好呢。”
她是个只要儿子好就好的人,便决定暂时不去质问丈夫,先等等,等儿子回到美国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新买的房子装修好,儿子一回来就有新房住。
她立即着手房屋装修,首先是刷墙。
那房子的原房主把各个房间的墙壁都刷成不同的颜色,而且是大红大绿,很深很刺眼的那种,她很不喜欢,决定全部重刷。
也是得益于房屋论坛,让她知道美国的刷墙人工是很高的,像她那样三千多尺的房子,刷墙人工大概就得三千多美元。坛子里个个都说刷墙是房屋装修中最简单最没技术的活路,谁都会干,于是她也蠢蠢欲动,想自己刷墙,节约三千多美元。
她到“家得宝”去买油漆,在油漆柜一打听,售货员就帮她把刷墙需要的各种工具包括梯子都找来了,她付了款,先把这些东西都运到新房子那边,再到副食店买了些瓶装水、垃圾袋、手纸、水果、零食什么的,还买了橡胶手套、海绵拖鞋之类,再买了两件新睡衣,旧睡衣就用来做刷墙的工作服,反正她的睡衣就是那种连身的短袖长T恤一样的东西。
她把刚买的东西都运到新房子里,然后换上旧睡衣,穿上两元一双的海绵拖鞋,戴上橡胶手套,准备开工,却发现有个最重要的东西忘了买:帽子!
她本来计划买个长帽檐的旅游帽之类的东西,刷墙时戴上遮头发的,但怎么转来转去就忘记了买。现在再跑回去买就不值得了,她急中生智地找来一个塑料购物袋,套在头上,再把两边的提手一扎,看是不大好看,但也能遮住头发。
刷了个把多小时,突然听到门铃响,把她吓了一跳,她还没搬进来,没告诉任何人她这房子的地址,谁会跑这里来?
她从梯子上下来,跑到窗前,拨开百叶窗往下看,看见一辆白色pickup(皮卡车)停在门前,车屁股冲着她的车库,车上堆着很多扁平的纸箱子。
她猛然意识到是施老板从“家得宝”把地板材料给她运回来了,立即跑下楼去开门。
果然是施老板:“June啊,我把材料给你运回来了,要先在你屋里放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