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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庆的目光已经适应了屋内昏暗的光线,他看到面前这个人很高很廋也很白净,就像是书中说的那种文弱书生。这样的人也会犯法?他有些不大相信。“包爷庙村的。”他重复了一句。
坐在大胡子身边抽烟的那个人也扔了烟屁股跳下铺来,趿拉着鞋走过来,用一种非常遗憾的语气说:“兄弟,从哪里来都不知道,还二进宫呢,蒙人的吧。”
和面前的大个子比起来,这个人要小巧了许多,尖嘴猴腮的,目光中透出了几分的狡诈。一眼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东西。吉庆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将背部抵在墙上,用一种求和的口气说:“朋友,有事好商量……,哎哟……”就在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去的时候,尖嘴猴腮的家伙突然 向他挥来一拳,他本能地将头一偏想要躲闪过去,谁知道对方不过是虚晃一枪,拳头半道又疾速收回,紧跟着挥出另一拳,以直捣黄龙的气势捅到他的胸窝处。他就觉得腹内突然窜升出一股强烈的气流,在喉咙处打了个回旋,“嗝——”的一声便有一大口秽物喷渤而出,幸亏他拼命地咬紧牙关,强力抑制住那种想吐的欲望,用力捂住胸口,蹲下身去想要喘口气。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放过他,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复又站起来,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又扭脸冲稳坐在床沿上的大胡子说:“老驴大哥,他是啥庙来的?”
被叫做老驴大的胡子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叭嗒叭嗒地吸了几口,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说:“金丝猴,你他妈聋啦?人家说是老爷庙的。”
“嘿嘿嘿,听说过伦敦来的纽约来的莫斯科来的,还第一次听说庙里来的。”金丝猴奸笑着说。
听了金丝猴的话,吉庆突然想起自己在一进宫饱受折磨之后,牢头跟他说过万一以后再碰到这种事就说是莫斯科来的,可以少受许多罪。当时他还十分不服气地说的恐怕这一辈子都没有万一了,真没想到许多年后这个万一还真的降临到他的头上。“大哥,我是莫斯科来的。”他脱口而出。
“嗯,”老驴懒懒地看他一眼说:“甭管哪儿来的,规矩不能坏了,直接坐个喷气式吧。”
金丝猴像是接到了命令,揪住吉庆的头发往前拽了两步,却看到大个子同伴还站在那里冷眼旁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很有些生气地骂道:“老扒灰,还愣这干啥,过来帮忙呀!”
大个子显然不愿接受这样的称呼,非但不帮忙,反倒一脚踢在金丝猴的裆里,瞪着眼骂道:“我扒你娘的灰!”
金丝猴猝不及防挨了一脚,惨嚎一声,迅速丢掉吉庆,双手捂着裆部佝偻着腰蹲了下来。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口中却还不服地说:“扒灰就是扒灰,自己干了还不让说。”
老驴终于下了床铺来到两人中间,先是盯着扒灰看了一阵,一句话也没说,又反过身来一脚将金丝猴跺了个仰八叉,还朝他身上吐了口唾沫,骂道:“当你是个好东西,自己的老婆放着不用,却上你兄弟的床,跟扒灰也没啥区别。快起来!”
“谁是好东西呀,好东西谁上这儿来呀,你不也是因为一个小女人才掂刀子把人家男人捅成残废的吗?”
“哈哈哈……”老驴突然放声狂笑起来,“咱三个是驴屎屙到牛粪上——臭到一块啦!”继而又将目光投向吉庆问:“兄弟,你该不会也是为这事来的吧?”
“我?”吉庆迟疑了一下,嘲讽似的笑了笑说:“我才不是呢,我是上访被抓过来的,冤枉!”
“上访?”老驴追问:“上访谁呀?政府?”
“村委会。然后他们就说我是反革命。”
“有种!”老驴竖起一根大拇指,夸赞地说:“兄弟你有种!”
“那,老驴哥,喷气势还坐不坐?”金丝猴哥从地上爬起来,也一脸钦佩地看着吉庆。
“规矩不能坏。”老驴的脸色突然一沉,一副秉公执法的表情。
“那好吧。兄弟你可别怪我。”金丝猴答应着往前走了一步站到吉庆的右侧,扒灰也不计前嫌地主动上前一步。两人配合着先将吉庆的一条腿向后努力抬起,上身往前趴,尽可能地水平伸开和地面保持一个平行线的状态,形成一个工字形,然后又将他的两只胳膊向两边水平伸出去。“对头,对头,就是这么个姿势。还真是二进宫,有点标准。”金丝猴在摆布吉庆的同时还不住地夸奖。继而又将脸扭向老驴讨着巴结地说:“老驴哥,这样中不中?”
老驴看也懒得看一眼就说:“中,中,差不多就中。”
金丝猴仔细看了一下,似乎还不大满意,有折转到吉庆的身后抬起他那条悬空的腿往上跷了跷。吉庆站立不稳,身子向前栽过去,幸亏扒灰及时伸出双手扶住了他才不至于摔倒。“嗯,中,就是这效果。”金丝猴满意地说。
姿势摆好了,金丝猴冲老驴狡诈地眨了眨眼,走到墙角处提了一只铁桶过来放在吉庆的面孔的正下方。一股强烈的骚臭味立即就冲进他的鼻孔里。他下意思地朝铁桶里看了一下,尽管你光线很暗却依然能看清有几根硬棍一样的屎撅子漂浮在半桶尿液之中。好不容易缓轻一点的呕吐欲望又翻滚而来,一股很强烈的酸水直涌至喉咙处,他不由得张大了口,“哇”的一声倾吐而出。胃里的东西终于得到了解放,哗哗地落进面前的桶里,激起一圈圈的漪涟,泛起一层白色的泡沫。三人对他的呕吐似乎司空见惯不理不睬。金丝猴操了一口蹩脚的京腔说:“旅客同志们请注意,旅客同志们请注意,现在世界最新型出口转内销的喷气式客机00四号即将起飞……”
凑着金丝猴报话的时间,老驴漫不经心地走过来将吸剩了的一半烟屁股塞进吉庆的口中,说:“老弟,这烟不错,来一口。”
由于姿势实在累人,吉庆早已憋得满脸通红,但还是噙住老驴递过来的烟屁股勉强吸了一口,不吐也不咽地存在口中,高高鼓起的两腮像两只气蛤蟆。
金丝猴报话完毕,扒灰放开了吉庆,“嗡——”金丝猴口中模仿着飞机一样的声音。吉庆很配合地将口中的烟雾徐徐吐出,呈圆锥状扑进下面的尿桶里,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些许的释放,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抖动了几下。
“到哪啦?”金丝猴问。
“北京。”吉庆回答。
“兄弟,太快啦,刚起飞就到了北京啦。好好看看这是哪儿?”
“郑州”
“咋有拐回来啦?导航仪迷乱了吧?再看看。”
“天津。”
“咋又绕过来啦?再看看。”
吉庆正在思考下一个站点,老驴却有些不耐烦地说:“算啦算啦,别跟他玩啦,意思意思就算啦。”
金丝猴得了命令,迫不及待地伸手抬起吉庆悬空的那条腿。吉庆冷不防,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身子往前一栽,一头就扎进面前的尿桶里。尿桶被顶翻,腥臭的秽物立即就淹没了他的头部,有一根屎撅子被他的脸压扁,糊住了他的鼻孔,他急忙爬起来,双手胡乱地抹着满头满脸的屎尿,胸中升出一种要大哭一场的感觉。
“终于到站啦!这就是莫斯科。”看着吉庆的狼狈相,金丝猴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扒灰也笑,边笑边脱下脚上的拖鞋帮助吉庆清理满身的秽物。
“笑个屁!赶忙弄盆水给这个兄弟洗洗。”老驴厌恶地喝斥住金丝猴,却又冲吉庆伸出大拇指说:“兄弟,好样的,大丈夫能曲能伸,将来必成大事。”
听到大丈夫三个字,吉庆立即就止住了那种要哭的欲望,胸中又升出一种莫名的豪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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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第十五章
一
包爷庙在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惶恐和骚乱不安之后,就像水中投进了一颗石头,激起一阵巨大的波浪,全村都进入了一场繁忙的奔波之中。被抓了的人的家属此时显得分外的豪爽,一掷千金的同时又将眼泪暗暗地吞进肚子里。他们不惜倾家荡产也要千方百计地攀上直接或者间接的官场中的关系以期将自己的儿女或父母从牢狱之中解救出来,即便暂时不能解救也要将其责任降到最小处。
在这一场抓捕工作中,苏金华和了然大师都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多亏了了然大师的掐指神算和苏金华的指门认路才得以如此顺利。为了表示对二人的感谢,韩书记特意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却被了然大师拒绝了。在灯红酒绿的公开场所推杯换盏有失出家人的身份,而苏金华则欣然应约,但酒却喝得很小心。席间韩书记曾拍着他的肩膀再三表示:“老兄,大胆地干,从今往后没人敢再跟你呲牙。”苏金华自然感激涕零,于一番千恩万谢之中结束了宴席便急匆匆地往家赶。他要以最激动人心的方式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心上人——燕子,与他一起分享这大起大落之后的胜利的喜悦。
当小汽车行驶到村口那棵千年古槐下的时候,已是繁星满天宇宙昏暗万家灯火了。司机小马执意要将他送到家门口被他坚决地谢绝了。全村的人们在经过了一整天的奔波劳累之后大部分已经关门闭户去品味各自的喜怒哀乐了,不过庙院里倒是依然灯火辉煌,隔墙飞出和往日大同小异的留宿的香客的议论和调笑声。苏金华在庙门口驻足片刻,微微平抑一下激动的心情便大步朝燕子家的胡同口走过去。刚才在喝酒的时候他便被服务小姐挠首弄姿的动作撩拨得心摇神荡,尤其是临出门时那小姐抛着媚眼对他做了个飞吻更是让他全身的神经都在发抖。那是一种最为煽情的动作,凡是具有七情六欲的男人都会被这种动作所毫不留情地俘虏。很快,他就站在了燕子家的大门口,和别人家一样寂静无声。他的心立即就提到了嗓子眼处,全身的神经随之绷紧,如拉满的弓咯吱吱地响起来。照例转身往后瞅了瞅,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便轻轻推开那一扇铁门,然而门却意外地没有开,再推一下,依然不开。“这个逑女人,今个咋啦,知道锁门啦。”他嘀咕着从腰里解下钥匙串,弄出一阵唿啦啦的响声。那把钥匙跟随他几年了,一次也没有派上过用场,深藏于众多同伴之中,一时竟然找不准确。苏金华只好于黑暗之中摸索着一把一把地试,费了好一阵功夫才将门打开。燕子的屋里今天没有亮灯,整个院子里都黑灯瞎火的。凭借着熟悉的环境他大步流星地来到窗口,习惯性地将耳朵贴在玻璃上先仔细地听了听,竟然意外地听到屋内传出一个沉重的男人的鼾声。他太熟悉这个鼾声了,这是他和燕子激烈博战中的英雄进行曲,平时都是在窗外奏响鼓励他发起一次次的疯狂的冲锋。今天咋就破例进到屋里啦?苏金华激动的心情突然失落下来,沸腾的血液顿时降到了冰点。“逑女人,找死!”他愤怒地骂了一句,举起拳头在窗玻璃上乱捶一通:“咚咚咚,咚咚咚……”
燕子还没有入睡,她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左手揽着儿子,右手扶着丈夫,坦然而又恬静地享受着这多年未有的天伦之乐。在亲眼目睹了包爷庙这一场始料未及的浩劫之后,这个最爱争强好胜的女人的心胸突然变成比了然大师还要开阔和豁达,像看透了许多凡尘俗事。上面要抓吉庆的事她是先前知道的,是在天落黑的时候碰到刚从镇里回来的苏金华时,他急匆匆喜洋洋神秘秘地告诉她的。苏金华要她高度保密以防打草惊蛇。当时她就为之一震,仅仅为了一个村主任,又不是国家主席的宝座,值得吗?那一夜她无法入睡,整一个晚上都在掂量着这一个芝麻大的村官究竟哪儿好?不就是能贪点外财吗?树大招风钱多招祸。哪儿能比得上一个平民百姓逍遥自在,只要种好自己的而二亩地关他个天塌地陷。她越想越对妇女主任这个位置失去兴趣。扪心自问,吉庆是个有胆识敢做敢为的男人,若真的当上了村主任肯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好干部。而如此优秀的人材都免不了受牢狱之苦,她即便是能当上了妇女主任也不过是苏金华手中的玩物,半拉门子破鞋的名声到死也摘不掉的,那成盆成桶的唾沫反而会更快更无情地将她淹没。她越想越无法平静,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双耳也不由自主地谛听外面的动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大街上奔跑声不断,以及那沉闷的枪声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她的心一点点地紧缩成一团,直到咚咚的脚步声进了她家的院子里,她急忙撩开窗帘向外张望,黑暗中她仍然能分辩出那是吉庆的身影,大脑中陡然窜升出一个大胆的决定,纵使冒再大的危险也要帮他逃过这一劫。但后来传出的消息还是令她大失所望。吉庆的被捕让他感到十分的内疚甚至是绝望。
她永远无法忘记去年夏天的那一次惊心动魄的经历。她披着最后一抹夕阳的光辉走进自己清冷孤寂的庭院走进厨房。疯老四依然不在,不知道去哪里唱歌流浪了。她和往常一样先搬过一把椅子来贴着案板放倒了,将才几个月大的儿子放在椅子下端的方框里,随他怎么折腾也不用担心跌倒。为了能做一顿安稳的晚饭她特意抓了一把带壳的烤花生放在儿子能够得到的地方以做他临时的玩具。花生是苏金华前两天送过来的,说是村子东头苏大头家摊上了计划生育为了少缴罚款托他从中周旋,不好空着手来就提了几十斤花生以做酬谢,自己舍不得吃完特意给她送了些过来。她已经吃了一半,烤得特酥特香,还带了一股微微的咸味。剥了些花生米用擀杖碾碎了拌成糊糊喂儿子竟然也吃得十分香甜,比见了奶水都亲。安顿好了儿子就开始做饭,先往锅里添两碗水,再放上箅子和两个卷子馍,最后盖上锅盖。啪的一声打着了煤气灶的开关。几乎是与之同时她听到身后的儿子猛地嗝了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了一下似的,她慌忙地扭过头,吃惊地看到儿子的一只手中正捏了半个带皮的烤花生,另半个显然已经吞到儿子的口中,大张的口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咀嚼过的花生的碎渣。然而,更为恐惧的是那半粒花生显然已经卡住了儿子脆弱而又窄细的气管,只见他一张圆圆的脸蛋憋得通红,两只眼睛暴凸,明汪汪的泪水直往外滚。“哎哟我的儿呀!”她惊叫一声,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抱起儿子就往外跑,好不容易出了胡同来到大路上,儿子沉重的呼吸和渐渐白多黑少的双眼吓得她失去了所有的奔跑能力几乎瘫倒在地上。正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的身边,吉庆从车里探出头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腿哆嗦手哆嗦嘴唇也哆嗦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吉庆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就没再多问帮着她们母子上了车一路狂奔着到了镇医院。医生却苦于技术不精湛而束手无策。吉庆依然没说太多的话将车放在医院里跟着呼啸而来的救护车直接进了市人民医院。经过四个小时的紧急救治才将儿子的性命从阎王爷的手中硬夺了回来。事后她感动得差点没给吉庆跪地谢恩,说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他的大恩大德。而吉庆却像根本没发生这件事似的跟她说了另外一句话:“这儿离精神医院很近,哪一天去问问老四的病还有治没,万一治好了你们还是过一家好日子,钱不够了你就只管跟我说。”这句话后来因为她忙于照顾儿子而被抛于脑后,一直到病逾出院也就彻底忘却。如今突然想起来,真的好后悔当初没听从吉庆的劝告。
上午她去了一趟镇政府,遗憾的是吉庆等人已被押走,随后她又赶到县城,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看守所的大门。可把门的又说现在不是时间家属不准探望。她无奈只好往回走,走了好远却又折转回来求看门的武警转告一下吉庆,就说一个叫燕子的想通了准备去市精神病院嘞。看门的眯瞪了一下又问:“就这一句?”“就这一句”她说。“说了他自然就明白了。”从县城回来之后她就开始着手准备工作,先烧了一大锅热水,然后抱着儿子去大街强拉硬扯地把疯老四拽了回来。老四当时还在兴致勃勃地唱着歌儿,身后跟了十几个孩子拿着细棍直捅他的屁股眼。燕子毫不留情地在每个孩子的屁股上赏了一巴掌,吓得一班子孩子立即一哄而散。燕子回到家中关死了大门将老四弄进厨房,先将一大锅热水全部倒进一口大水缸中,再兑些冷水,又用手试了试温度。然后才将孩子放到一边,剥脱了老四身上所有的衣服将他硬塞进水缸里,从头到脚极其温柔地做了一次完全彻底的打扫清理。在引导着老四跳出水缸的时候燕子意外地看到他的东西在温水的浸泡下饱涨了起来,她的脸颊上顿时蒙上一层新婚少妇的羞涩来。侍候着老四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再带着他走出家门,在一片惊诧的目光中牵着他走进理发店,再出来时,老四完全变了一个人。板正的寸头显得分外精神,方方正正的脸盘红光闪烁,略呈鹰勾型的鼻子显示出男人的刚毅和顽强,如果不是那一双呆滞的目光,谁也不会将他和一个无知无觉的疯子联系在一起。燕子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男人长得如此英俊魁梧,超越了世界上所有的男人。这一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坐在一起吃了一个温馨而完了的团圆饭。燕子料理了四个精致小菜和一锅白得像雪一样的馒头。老四的大脑已经退化到和一岁多的儿子一样的地步,连一双筷子都拿不住,燕子就任他们父子伸出所有的手指去抓,看着父子二人为争一块炒鸡蛋而将盘子拉来拉去明亮的口水和着细碎的饭粒洒落在盘子里,她一点不觉得脏,满脸漾溢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的笑容。吃过了晚饭收拾利索,燕子先哄睡了孩子,又阻拦住欲要外出的老四,用粗糙的手指温柔而又风情地脱去他所有的衣服相拥着爬进被窝里,老四显然对于女人丰盈而又神秘的身体即陌生而又麻木,对于燕子那一双饱满的**和灵巧的小手却不及那一缸热水,任凭她怎么努力那一根东西都如冬眠的蛇一样软绵绵地抬不起头来。“不忙。”她轻声地安慰自己 :“明天就去市里,只要能把病治好了,一切都会好的。”她怀着这样一种充满期待的心情谛听着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