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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步惊龙-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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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信?”

君箫接过信柬,果见信柬上写着“送呈君公子亲展”字样,这就抬头问道:“送信的人呢?”

伙计道:“走了,他把信交到柜上,掌柜的还问他要不要等公子回来,他说不用了,公子爷看了信,自会知道。”

君箫点头道:“好,没你的事了。”

伙计哈着腰退出,随手替他带上了房门。

君箫手里拿着信。暗暗觉得纳罕,自己本来姓萧,单名一个俊字,这次出门,是替师父办一件重要之事来的。

师父曾说:自己初次出门,江湖上人心险诈,不可露了身份,才要自己把姓名倒过来,化名“君箫”,免得引人注意。

但自己见到孝女庵瞎眼佛婆时她就一口说出自己姓君。那也许是师父就和她约好了的!

但杭州府,自己可并无熟人,这人怎会知道自己姓君的呢?心中想着,随手撕开封口。

抽出一张信笺,只见上面写着:“书奉君公子,今宵二更,在三里外茶亭侯驾,幸勿爽约,李如流敬订。”

“李如流”?

这李如流又是谁呢?

他约我今晚三更,到三里外的茶亭外去做什么?

君箫心头猛然一动,想到了方才跟踪自己的黑衣汉子,暗道:“是了,这李如流一定是七星会的人,在萧山遇上的两个汉子,吃了自己的亏,心有未甘,他们使用飞鸽传书,当然要比马匹要快得多。”

“既然下书订约,自己自然非去不可!”

收起书信。看看时光还早,就熄去灯火,在床上运气调息,做了一回功夫。

时近二鼓,君箫一跃下床,佩好箫剑,推开窗户,穿窗而出,然后又轻轻掩上窗门,长身掠起。

穿越过几间民房,找了一处阴暗之处,飘身落地,已在长街梢头,这时夜市虽阑,街上还有疏疏落落的灯火,和疏疏落落的行人。

君箫走近一摊馄饨担旁,朝卖馄饨的老者拱手问道:“请问老丈,离这里三里,有一座茶亭,不知如何走法?”

卖馄饨的老者道:“有,有,那要往南去,只是那里很冷僻,相公……”

他忽然看到君箫腰间佩着长剑,就倏然住口。

君箫一拱手道:“多谢指点。”

举步奔行而去。

三里路,当然不需多少时间。

茶亭,是从前当地居民替行路客商准备茶水的地方,大路边盖上一间凉亭,可以歇足,遇上括风下雨,也可以稍蔽风雨。

今夜月色甚佳,石板路上,就像铺了一层轻霜。

君箫踏月而来,奔近茶亭,就看到一棵高大的树影下面,已经有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

那是个年轻人,锦带束发,身穿一袭锦衣,腰束玉带,悬着一柄长剑,一手正按在剑柄上,看上极为挺拔潇洒。

他明明知道君箫从大路上奔来,依然仰首望天,连头也未回。

正因他侧着身子,并未回头,君箫无法看到他的面貌。

奔行的人,已经停下步来。

锦衣少年还是一手按着剑柄,仰首向天,冷峭的道:“你可是赴约来的君箫么?”

那副神态,简直倔傲已极!

君箫听得有气,也冷傲的道:“你可是约我到这里来的李如流么?”

这话是学着对方口气说的,但很尖锐。

锦衣少年突然长笑一声,缓缓转过身来,两道冷厉的眼光,投注到君箫脸上,冷峻说道:“阁下果然狂得很。”

他这一转过脸来,月光底下,两人都看清了对方的面貌。

锦衣少年约莫二十三四岁,脸型瘦削,但生得剑眉星目,人品极俊,只是神色冷峻,眉宇之间,隐隐透着一股冷肃的煞气!

尤其是他紧闭着咀唇的时候,真使人看在眼里,有不可一世之感。

君箫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道:“阁下难道不狂?”

锦衣少年双目轩动了下,脸上也有了怒意,哼道:“你可知我为什么把阁下约来这里的么?”

君箫道:“君某应约而来,已经站在阁下面前,阁下没有说,君某怎会知道?”

锦衣少年道:“你不会问?”

君箫大笑道:“阁下应该说的不说,何须君某动问?”

锦衣少年把剑柄握得紧紧的,沉哼道:“你不问,我就不说。”

君箫道:“是阁下约我君某来的,君某已经来了,阁下不说约我何事,君某不想浪费时间,那就失陪了。”

转身欲去。这两人都很倔!

锦衣少年气黄了脸,大喝一声道:“站住。”

君箫回身道:“君某若是要走,谁也拦不住我。”

“锵”!

锦衣少年右腕一抬,剑作龙吟,已然拔出了长剑,寒芒吞吐,冷厉的道:“你看看李如流能不能把你留下?”

他当然就是下书邀约君箫的李如流,但直到此时,才报出姓名来。

君箫轻哼一声道:“阁下要和我动武?”

李如流道:“我约你来,就是要和你比试比试。”

“你终于说出来了!”

君箫微微一笑道:“君某和阁下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要找我比试?”

李如流道:“我高兴。”

君箫道:“阁下大概是七星会的人吧?”

“不错!”

李如流道:“你知道就好。”

“这就是了!”

君箫徐徐说道:“今天中午,君某确曾遇上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七星会匪徒,我教训了他们,阁下找上我,那是想替他们翻本了?”

李如流道:“可以这么说。”

君箫道:“那很好,阁下要如何比法?”

李如流道:“阁下身佩宝剑,咱们自然比剑了。”

君箫从腰间摘下色如古铜的洞箫,说道:“阁下只管发剑,在下以此箫奉陪。”

江湖上有一句话,叫做一寸长一寸强,是说兵刃长一寸的,总比短一寸要占便宜。

君箫手中那支洞箫,只有一尺八寸长,但李如流手中的长剑,却有三尺三寸。

两件兵器,足足差了一尺五寸。

李如流看了他洞箫一眼,说道:“你为什么不使剑?”

君箫明明佩着宝剑,难怪他有此一问。

君箫淡淡一笑道:“在下和人动手,很少用剑。”

李如流道:“为什么?”

君箫道:“出必伤人。”

这话说得够狂!

李如流目中冷芒飞闪,默然怒笑道:“你敢轻视本公子?”

君箫道:“在下并无丝毫轻视阁下之意。”

李如流咀角露出一丝冷峻的微笑,缓缓说道:“你可知道本公子的长剑,也出必伤人么?”

话声中,人已缓缓逼进。

他脚下逼近虽然缓慢,但手中冷森森的剑光,已如毒蛇般飞来,眨眼之间刺出了七剑。

这七剑,手肘以上,沉稳得一点不见摇动,但剑光却像毒蛇乱闪!

说他剑如毒蛇,这比喻当真最恰当也没有了!

因此他出手剑招,丝毫不带花俏,一剑接一剑,发得又急又快,凶狠毒辣,极为实用,每一招几乎都可置你死命。

这是杀人的剑法!

剑,本是杀人的利器,在他手中使出,似乎更为有效。

他刺出七剑的时间,旁人差不多只能刺出一剑。

君箫连退七步,才抡起了一朵箫花,向李如流的剑势上迎去。

但听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箫、剑一触即分。

君箫收回箫势。

李如流也同样后退了一步,他脸上不禁流露出得意之色,冷然道:“本公子的剑法,还值得你使剑吧?”

原来方才的七剑,只是给君箫看看颜色而已!

“七绝剑法”,七剑同发,江湖上没有人能快得过他,七剑之中,别人能够封解的,不过一招。

君箫并不例外,后退七步,封住一剑,这正是他得意之处!你姓君的口发狂言,原来也不过如此。

君箫道:“阁下果然高明得很。”

李如流道:“既然如此,阁下还不收起短箫,取用长剑,咱们可以放手一搏。”

他是个极为自负的人,方才听君箫说过和人动手,很少使剑,因此就非和他比剑不可。

君箫觉得此人虽然狂傲自大了些,但人还不算坏,这就抱抱拳道:“李兄原谅,在下奉家师之命,不遇穷凶极恶之人,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准使剑。”

李如流放声笑道:“使剑还有这许多规矩,那好,本公子今晚倒要看看你是否不会有万不得已的时候?”

突然腾身发剑,比方才七剑,更急更快!

但见一支支的剑光,从他手中刺出来,简直比闪电还快,没有人能瞧得清他的变化。

君箫这回不再后退了,手中洞箫摇动,如凤展翼,翩然起舞,幻起一片光影,箫影错落中,挡开了李如流急攻而来的剑势。

李如流大笑道:“想不到阁下也高明得很!”

喝声中,又是七剑,接连刺出。

君箫箫势展开,一个人盘旋游走,翩若凤翔,蔚若凤藻,李如流毒蛇般的剑光,盘空匝地,纠缠着他,但却始终沾不到半点衣角。

李如流七剑出手,紧接着又刺出七剑,七剑之后,又是七剑,剑势狠毒急骤,已经快到像是一连串爆射的火花,银芒流动,无迹可求!

“七绝剑法”,七剑一组,施展开来,一组比一组凶狠,你只要一剑漏接,就得一连挨上七剑。

这是天下最快最毒的剑法。

但是君箫使的“凤箫九式”,也是武林旷世奇艺,洞箫招式奇幻,变幻玄奥。左手配合箫势,忽拍忽划,如凤展翼,轻灵已极。

不论对方攻势如何急骤,只要遇上箫招,就像春风解冻,不解自化,始终攻不到君箫的身上。

两人这一战,剑光、箫影,闪电般交相飞闪,虽然听不到一点兵刃击撞之声,但箫、剑所带起的嘶啸劲风,和森寒的剑气,却布满了一丈方圆。

双方各出奇招,以求克敌制胜,自然不像一般江湖武师在动手过招之时,口中不断的发出庸俗的叫啸喝叱!

茶亭前面,除了嘶嘶风声,不闻半点声音,甚至连两条人影,此时都已杳不可见。

这时,大路上另有一条人影,飞一般朝茶亭奔掠而来。

那条人影,在皎洁的月光底下,起落如飞,轻捷得有如紫燕掠波,足不点地。

现在人影渐渐接近了,虽然还看不清面貌,但身法起落,婀娜美妙,多么苗条的人影!

就在此时,激战的两人中,突然有人闷哼了一声!

剑光、箫影,倏然尽敛,两条人影霍地分开!

君箫手横尺八箫,神定气闲的站在那里。

李如流疾退数步,长剑“当”的一声,堕落地上,一条右臂,废然垂下,再也举不起来!

原来君箫一箫点在他右肩之上,这还是君箫箫下留情,及时收招,不然的话,李如流这条手臂算是报废了。

李如流负伤后退之际,苗条人影正好像燕子抄水一般,掠到两人之间,一根玉管似的手指,指着君箫,口中气呼呼娇叱一声:“你敢伤我哥哥!”

喝声出口,从她指缝间,射出一缕极细的银光,直奔君箫咽喉。

这一下,当直快得如同闪电,人到声到,一缕银光,也跟着射到。

君箫一记箫招,点伤了人家,不知李如流伤势如何?心头感到有些歉然。

因为他还是第一次使用箫招伤人,他只听师父说过:“九箫一剑,九伤一死”。

他目光望着李如流,正待开口,苗条人影掠到他侧面,他几乎连人影都没看清,娇叱入耳,一缕银光。已经奔到咽喉!

他初出江湖,总归对敌经验不足,更没料到来人出手会有这么快法,心头陡然一惊,急忙侧身闪避,已是迟了一步!

他躲闪不算慢,但那缕银光来势太快了,双方距离又近,躲开了咽喉要害,却被射上左一肩!

银光一闪而没,肩头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感到微微一麻!

中了人家一针,君箫才看清楚!

苗条人影是穿着一身银红衫子的妙龄少女,看去不过十七八岁。生得杏眼桃腮,还带点稚气。

不,这时她柳眉儿挑,杏眼儿瞪,一张小咀,翘得像水红菱一般,还挂着冷笑!

银针出手,苗条人影也看清楚了对方。

这个被自己银针打中的人,竟然是唇红齿白的英俊少年!

这时他一双亮晶晶的星目,正朝她望来,目光之中,似是微含怒意,那自然是怪地出手太以毒辣!

这一刹那,她红层上挂着的冷笑不见了,代之而起的一片红晕和惊诧、歉疚神色,口中不自觉地“啊”了一声,娇呼道:“你……”

君箫已经转过身去,长身掠起,朝大路飞射而去。

苗条人影顾不得少女的矜持,急忙追上几步,娇急的叫道:“喂,你等一等,你中了我的……”

君箫去势极快,她话方喊到一半,他一道人影,已在十数丈外,宛如浮矢掠空,转眼间,就在夜色中消逝!

她后面的话,自然咽住了,但一个人却怔怔的站在当地,望着远处发楞!

李如流脸色铁青可怕,直到此时,一条右臂,还是痠软若废,抬不起来,俯身从地上拾起长剑,冷冷的道:“妹子,咱们回去。”

夜色渐深,月色渐冷!

南屏山西麓,一丛新篁间,掩映着这两间茅舍时,正有一道人影,踏月而来,那是一个驼背的老人,别看他驼背,他肩头上,还搭一个人,居然步履如飞,轻若无物!

驼背老人奔近茅舍,举手在柴门上轻轻叩了两下,叫道:“巧儿,快开门。”

门内响起一个甜美的声音应道:“爷爷,来了。”

屋内,没有灯,但柴门很快开启,甜美声音迎着问道:“爷爷:这么晚了,你老人家到那里去了?”

柴门开启,驼背老人迅快的跨进门去。慈祥的道:“巧儿,不用多问,快去点上灯来。”

甜美声音啊了一声问道:“爷爷,这人是谁呢?”

她口中问着,人已翩然掠动,走近桌边,点起一盏油灯。

驼背老人早已迳自朝左首房中走去,灯光亮了,你可以看到娇美声音是一个穿着花布衣裤的大姑娘。

姑娘家今年不过十八九岁年纪,两道弯弯的柳眉,配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红菱般薄唇,笑起来就露出又白又细像编贝似的牙齿,前额还留着疏朗朗一排刘海,两条辫子,垂在鼓腾腾的胸前,娇憨模样,和她声音一样娇美!

这时,花衣姑娘手里掌着油灯,跨进左首厢房,美目一瞥,爷爷已经把那人四平八稳的放在床上!

那人,是个身穿蓝衫的年轻人,此刻虽然紧闭着双目,脸色白中透青,但只要看他面貌轮廓,就是个英俊少年。

床前站着一个身穿蓝布大褂的老人,须发如银,庞眉微皱,一双炯炯目光,盯注着蓝衫少年。

小几上,还搁着一个长形青布囊,露出雪白的长繐,只是沾到了露水,还沾着不少泥沙。

另外还有一支古铜色的箫,那是蓝挂老人从蓝衫少年腰间解下来的。

布衣姑娘掌着灯,站在蓝褂老人身后,睁大一双俏目,低低的问道:“爷爷,他……负了伤?”

她说到“他”字,娇靥忽然飞起一丝红晕。

蓝褂老人微微摇头,说道:“这年轻人不像内伤,像是中了毒,爷爷已经给他喂了两颗‘解毒护心丹’,还须仔细查一查。”

花衣姑娘道:“爷爷,他还是个会家子呢!”

他身边带着剑,自然是会武的了。

蓝褂老人哼了一声,笑道:“名师出高徒,这还用说?”

“名师出高徒!”

花衣姑娘睁大了美目,讶然道:“爷爷,你老人家认识他么?”

“不认识。”

蓝褂老人随口说着,目光却在仔细的察看蓝衫少年身上,接着笑道:“傻丫头,你没看到几上放着的那支铜箫么?”

“铜箫!”

花衣姑娘俏目一转,看了几上那支铜箫一眼,问道:“爷爷,这支铜箫很有名么?”

“当然……”

蓝挂老人目光突然凝注到蓝衫少年左肩之上,沉哼一声:“在这里了!”

那是一个比针尖还细的小孔,如非蓝褂老人目力过人,极难发现!

花衣姑娘道:“他中的是细小暗器!”

“唔。”

蓝褂老人口中“唔”了一声,立即解开蓝衫少年的衣襟,把衣衫褪下肩头。

只见蓝衫少年肩窝上有一点极小的黑血凝结的血珠,最多也只有针头那么细一粒,但四周皮骨还是好好的。

伤口四周,皮肉没有发黑,显然不是喂毒暗器了!

布衣姑娘道:“是梅花针!爷爷,你说他名师出高徒,怎么会连人家一支‘梅花针’都避不开?”

蓝褂老人看到黑血珠,不觉变了脸色,急急说道:“巧儿,快去拿吸针石来。”

花衣姑娘道:“一支梅花针,爷爷还要用吸针石?”

蓝褂老人道:“你懂什么,这是七花娘的‘花须透骨针’,剧毒透骨,外面如何看得出得出来?”

花衣姑娘听爷爷说得这么严重,不觉“啊”了一声,急急转过身去,走近窗前一张横桌,拉开抽屉,取出块黑黝黝的东西,迅快送到爷爷手中。

蓝褂老人接过吸针石,用指甲剔去蓝衫少年肩头上黑血珠儿,把吸针石轻轻放在上面,然后掌心用力,缓缓吸气。

这口气,吸得很长很长。等他吸到最后,猛然用劲往外一收,翻起掌来,吸针石上,赫然吸住了一支细如牛毛的银针,通体雪亮,不带一点血丝。

蓝褂老人缓缓吸了口气,才道:“果然是七花娘的‘花须透骨针’,今晚差幸遇上了我,不然,这年轻人一条小命,岂不送的冤枉?”

他把吸针石放到几上,回头吩咐道:“巧儿,去把‘八宝驱毒散’和‘百草解毒丹’拿来。”

花衣姑娘答应一声,又转身走到窗前横桌上,打开抽屉,取了两个瓷瓶,送到爷爷面前。

蓝褂老人接过“八宝驱毒散”,打开瓶塞,用指甲挑了些粉红色药粉,撒在蓝衫少年伤口上,盖好瓶塞,随手递过。

接着又取起“百草解毒丹”,倾出三粒药丸,又把药瓶递给了花衣姑娘,一手捏开蓝衫少年牙关,把药丸送入他口中,随手拉过一条薄被,盖到他身上,回头含笑道:“总算好了!”

花衣姑娘把两个药瓶,放回抽屉,她心头有着许多疑间,这就望着爷爷,问道:“爷爷,七花娘是谁?”

蓝褂老人取过旱烟管,装了一筒烟,打着火绒,接连吸了两口,笑道:“七花娘就是七花娘。”

花衣姑娘扭动了下身子,不依的道:“爷爷,人家说正经嘛!”

蓝褂老人含笑道:“爷爷难道说的不对?”

花衣姑娘道:“人家问你老人家七花娘是不是很厉害?”

蓝挂老人道:“不厉害,爷爷会化这末大的力气,才把针吸出来。不是爷爷夸口,天底下能把中了七花娘‘花须透骨针’的人,救回一条性命,除了他独门解药。大概只有爷爷一个人。”

花衣姑娘道:“她的透骨针一定很毒了?”

蓝褂老人道:“不错,七花娘不但武功极高,最厉害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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