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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他吗?”那个胥吏又追问一句。
“十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他在我府上住了三个月有余呢……”公子琮语气中似乎有些感慨。
黎启臣见他们一对一答说个没完,便从怀中摸出几枚铜钱,分别塞到两个胥吏手中,说道:“行个方便吧!”
两名胥吏心下会意,互相点了个头,也不说话,只让开了路。
“我们这是去哪儿?真要去找那个虞飞吗?”黎启臣见公子琮似乎熟悉道路似的自顾自前行,疑惑地问道。
公子琮回身答道:“是啊,我们手头的值钱物事只有几块金饼了,价值太高,不好用,也容易惹出是非,总要夹剪或兑换成小块的才好。总归是要去金铺的,况且还是故人。”
黎启臣眉头微蹙:“可是……”说了这两个字,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公子琮道:“那是个耄耋老人了,就算收到我鸽子上的信息,不来谷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也许是因为这场大旱吧,很多人大约没有心思找什么宝藏,或者说,保命都来不及,哪有心思找什么宝藏。毕竟是大灾之年,一斗米要比一斛珠实用得多……”
黎启臣一想也是,这么重的灾情,那些鸽子可能大半已经落入人腹,只怕根本没有命飞到这里。
这是个两进的院落,看着比周围的民居更讲究些,却并不是店面模样,唯一和住家不同的是门口挂着金铺的幌子。想必是因为金铺并不是天天有生意,无须有专门的店面,便和住家合二为一了。
院门敞开着,正堂里也没人,穿过正堂,来到后院,还是空无一人。
黎启臣有些紧张,按住剑柄,紧跟在公子琮身后。
后厅的门虚掩着,公子琮轻咳一声,说道:“虞公!有故人拜访!”停了一下,不见有回应,于是把门轻轻推开半人宽,向内看去。里面黑漆漆的,不见人影,也没有任何动静,公子琮索性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没有人,但是案上酒浆尚温,人一定离开未久。
四人四下看了一圈,见无异状,便转身出门。
刚一踏出门口,只见一片粲然精光闪耀人眼,二十余柄矛围成半圆,矛尖划出门口三尺直径的方寸地,密不透风,把四人围在当中。
顺着矛柄看过去,二十多个兵卒,弧形排开,人人衣甲鲜明,个个一般高矮,一动不动。每个人的手都稳稳地持着矛,连矛尖都没有一丝颤动。
突然,中间的两个兵卒略略向两侧分开,露出来两个人,前面是个青年将军,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后面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公子琮却并不惊慌,只是笑道:“虞公,这是迎接故人的礼数吗?”
那老者尴尬一笑,目光左右扫了扫,又看了那青年将军一眼,用手抚着须,沉吟着并不说话。
黎启臣怯怯地叫了声:“大哥……”原来那青年将军就是黎启臣的兄长,黎禀臣。
那黎禀臣冷笑了一声,说道:“这里没有你的大哥,我是将,你是囚,如此而已!”说完便以下颌示意左右,说了声,“拿下!”
公子琮左手一伸,叫道:“且慢!”右手从颈项中拎出‘双龙化鱼坠’,说道:“我是公子琮!‘双龙化鱼坠’在此,各位须得听我号令!”说着向晏薇一使眼色。
晏薇有些迟疑,但还是从颈中拿出了“双龙化鱼坠”用手举着,薄薄的一点青色,像雨水洗过的晴空。
黎禀臣似乎有些诧异,眯起了眼睛,只是盯着晏薇的手,似乎在仔细辨认那“双龙化鱼坠”的真假。又盯着晏薇的脸看,轻声说了句:“原来是个姑娘……”
黎禀臣思忖了片刻,沉声说道:“我奉大王密令,押解身有‘双龙化鱼坠’之人回怀都!拿下!”
公子琮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意外,呆了半晌,叹道:“好吧,我们跟你走……”
黎启臣也有点不知所措,看着黎禀臣。
黎禀臣叹道:“你是逃犯,也要一起押解回怀都……”
黎启臣手按剑柄,盯着黎禀臣,似乎犹豫着要不要动手。
黎禀臣轻轻叹了口气,直视着黎启臣:“难道真要动手吗?你好好衡量一下,大家还是省些力气吧……”
黎启臣苦笑一声,道:“罢了……我跟你走就是。不过这孩子……”他伸手一指乌阶,“是我们路上收的奴隶,你放他走吧!”
黎禀臣转头看向乌阶,乌阶也坦然地看着黎禀臣,眼中一片平和,并无畏惧。
黎禀臣走上前几步,轻舒猿臂,一把抓着乌阶转了个身,拉下他后颈衣领,只扫了一眼,便惊道:“他是‘三匠妾奴’之后?”
还未等黎启臣回答,乌阶手肘向后一挺,直戳黎禀臣肋下,黎禀臣一躲,手上便松了,乌阶轻轻巧巧一转身,便脱离了黎禀臣的掌握,躲到黎启臣身侧。黎启臣略略张开手臂,护住乌阶。
这几日乌阶跟着黎启臣学武,虽然时日尚短,但他资质上佳,又十分刻苦,俨然已有小成。此时,乌阶对黎启臣说道:“求你了,大哥……”
黎禀臣飘然回到队列原位,略沉吟了一下,对乌阶说:“你走吧!但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乌阶一怔,看了看黎启臣和公子琮,见两人都对他点头示意,便行了个礼,昂然向正门走去。走过黎禀臣身边的时候,乌阶抬头看了黎禀臣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愤恨,只一瞬,便转过头去,再不回顾,大踏步地走出了门外。
第三十四章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车行辚辚。同样的车,不一样的人。
这车,和公子琮当年劫持黎启臣、童率的车形制是一样的,工艺和装饰也不在其下。
因是盛暑,车内铺着沁凉的竹席,帷幔半卷,随着车的行进,灌进来阵阵微风,倒不觉得气闷。唯一不同的是车上坐了三个人,略显得有些拥挤。三个人中,只有黎启臣手脚被桎梏住,公子琮和晏薇都是手脚自由的。
护持的人、车、马都很多,总共有几十人的样子,光这辆车前后左右就有十几骑。黎禀臣也亲自在车旁护持,他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皮肤微黑,五官相貌和黎启臣很相似,但更有棱角,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车内,公子琮一直皱着眉头思索,一言不发。
黎启臣劝慰道:“本来就说要让他们护送去怀都,现在看来也没差别,见了大王,一切自有分说,公子不必担心。”
公子琮似乎并不在意黎启臣说什么,只脱口问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行踪的?”
黎启臣叹道:“只要有人回去谷中一问,便知我们会去长岩关,而凡城是去往长岩关的必经重镇,我们一定会在此歇宿,只要严密监视城门、饭、宿三处,不难发现我们。只怕刚进城门时,我们就已经被盯上了……也是一路无事,有些大意了……”说着轻轻叹了一声。
晏薇道:“公子回去,自然不会有事,可黎大哥是逃犯,我身上的窝藏之罪也不知有没有洗清……”她略略顿了一下,又用手隔着衣服摸了摸那玉坠,“也不知,会不会连累公子瑝……”
公子琮呆了一下,似乎一直想着自己身上的种种谜团,并未想到黎启臣和晏薇两人的处境,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口。
黎启臣长叹一声道:“唉……只盼着路上会有转机……”
晏薇问:“你是说……童率吗?”
黎启臣点点头:“他们既然能找到我们,童率自然也能!”
话音未落,车戛然而止。只听得车外一阵躁动。
公子琮和晏薇挑开车帘向外看去,隐约只看到队列前面多了两骑,马上的人都是一身黑衣,因车子很矮,又有人群阻隔,看不太真。
公子琮便要挺直身子探看,突然斜刺里伸过一杆矛,矛尖距离公子琮胸口不到一尺,那持矛的兵卒喝道:“不许乱动!”
公子琮怒视着那兵卒,低喝道:“你想干什么?”那兵卒一滞,矛尖微微抖动着,却并不退缩,依然持矛凝立。
公子琮不再理他,直起身子长跪着,伸长脖子向前方探看,但此时黎禀臣已经纵马到了最前,和那两人不知说着什么,一人一马完全挡住了视线,更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黎启臣因被桎梏着,所以一直坐着没动。
晏薇回身对黎启臣说道:“前面来了两个人,黑衣黑马,不知是什么来头。”
黎启臣眼睛一亮,嘴边泛起了一丝微笑。
只过了片刻,那些兵卒便让开一条道来,黎禀臣亲自引导着那两个黑衣人走到了车前。
只见两人都是戴着风帽,遮住了头发和半张脸,但黎启臣一眼就认出了后面那个人正是童率,他笑嘻嘻地捏了一下晏薇的手,又对公子琮点头示意。
公子琮见他满脸笑意,也忍不住一笑,顺着他的目光转头向那两人看去,只一看,便全身如泥塑木雕似的,呆住了。
黎禀臣命人搀扶晏薇和黎启臣下车,又亲自为黎启臣打开桎梏。
“大哥……”黎启臣低低叫了一声。
黎禀臣依然不苟言笑,沉声说道:“你们两个,跟他们走吧。”
“那公子琮呢?”黎启臣问。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黎禀臣沉声喝道。
黎启臣回望公子琮,只见公子琮还是定在刚刚那个姿势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另一个黑衣人,似乎全然没听到刚刚黎禀臣的话。
童率已经跳下马来,紧紧抱住黎启臣肩膀,下巴抵在黎启臣肩头,在他耳边低低地说道:“我来接你了……”语气中满是笑意。
黎启臣也紧紧抱住童率的腰,轻声在他耳畔说:“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过了片刻,童率松开黎启臣的手对晏薇道:“你上我的马。”又转向黎启臣,“大哥,你和杜兄一骑吧!”
他这句话声音很轻,但这个“杜”字一出口,公子琮便如电击一般,冲着另一个黑衣人喃喃说道:“你是……杜望?是杜望吗?你是杜望!”
那黑衣人轻轻摇了摇头,并不出声,只把头埋得更低了,风帽下,只露出鼻尖下颌,全然看不清面容。
“你就是杜望!你脱下帽子,我要看看你的脸!”公子琮叫道,直起身子想要下车,无奈五六柄矛挺了过来,把他圈在车内。
那黑衣人不再理会公子琮,只轻轻一夹马腹,来到黎启臣跟前,伸手示意黎启臣上马。童率也催促晏薇上马。
晏薇却转身对黎禀臣道:“他……公子琮身子有病,虽经过治疗,但不知是否断根……万一中途发病,应对护理之法只管问他自己,他知道的……若到了怀都发病,可以找我父亲晏长楚医治,如果他现在已经回到怀都的话……”
黎禀臣坐在马上,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
晏薇回看公子琮,想要说些分别的话,却见公子琮只是盯着那黑衣人,连看都不看自己,只得也上了马。
公子琮看四人拨转马头要走,大声叫道:“你就是杜望!你不认我了吗?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杜望!”
那黑衣人狠狠一加鞭,那马便箭一样冲了出去,童率也急忙策马赶上。
一路烟尘,径直向北。
这是晏薇第二次骑马。上一次和公子琮、黎启臣三人一骑,又是黑夜走山路,速度并不快,此时却是飞一样疾驰。晏薇坐在童率身前,只觉得劲风割面,眼睛都睁不开。
就这样一直疾驰了大半日,天色将晚之时,便看到远处有一座赤色山峰,虽不高,但很突兀,如一柱擎天。
又跑了一个时辰,方才到了山峰脚下。近看那山峰,只见山壁几乎是直上直下,山壁上遍布黄、橙、赤、赭各色的横纹,灿若虹霓。山峰顶上则是树木葱茏,远看时像是一座孤峰,走近看时,却发现它背后更有山脉绵延。
两人勒住马,童率把晏薇轻轻抱下马背。那个“杜兄”掀掉风帽,露出脸来,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留着八字髭须,一脸精明强干之色。
黎启臣对那“杜兄”一拱手道:“多谢!请教兄台大名。”
“杜荣。”那人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便闭口不言。只见他从腰畔取出一套小巧的弓箭,弯弓搭箭,只对着山峰顶上射去。那箭带着啸声直冲云霄,竟然是个响箭,想必是在和山上的人联络消息。
晏薇不禁问道:“那你和杜望有关系吗?公子琮怎会将你误认为杜望?杜望又是谁?”
那杜荣只是仰头看上面的动静,并不回答晏薇的话。
黎启臣见杜荣不说话,怕晏薇尴尬,接口道:“那杜望,就是公子琮说过的那个朋友。”
“啊?!”晏薇吃了一惊,又问杜荣道,“公子琮记性很好的,不会轻易认错人,尤其是这么重要的人,你一定和杜望有关系!你是他兄弟吗?”
杜荣回过头来看着晏薇,点点头:“我们是孪生兄弟。”
晏薇道:“那杜望呢?现今在哪里?”
“已经故世了……”杜荣说完,又转头看上面。
突然间,上面有隆隆之声传来,一个巨大的柳条筐从天而降。
待那柳条筐停稳,杜荣伸手一拉,筐边竟然有个活门,杜荣对三人道:“上去吧!不用管马,自有人来收拾。”
那筐很大,足够站四个人的,筐沿有晏薇胸口那么高。待四人站定,杜荣销好活门,一拽筐上的绳子,一阵铃音响过,那筐便缓缓地抬升而上。
童率看晏薇又好奇又惊讶,笑道:“这里便是‘赤崖天水’了。”
柳条筐一路缓缓而上,片刻便到了崖顶,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见崖畔有数个巨大的绞盘互相勾连,几十个奴隶正围着绞盘劳作。这等奇景晏薇从未见过,不觉看得呆了。
旁边宽阔的甬路上走来一个人,头戴玄色峨冠,身穿直襟长袍,织锦蔽膝,并未带随从,但那种华贵与威严,自然而然散发出来。
杜荣引导三人走过去,对那人深施一礼,介绍道:“这位是悦安君。”黎启臣却早已认了出来,微微有些惊讶,但什么也没说,只行下礼去。
那悦安君抬手示意免礼,对杜荣道:“天色已晚,你安排他们歇息吧!有事明早再说。”
童率忙道:“说好的盐引呢?”
悦安君一笑:“已经给你那个叫赵类的兄弟了,你那百十人已经被收编,你以后就坐等分利吧!”
童率笑道:“没有启节可不成。”
悦安君从怀中摸出金灿灿的一件物事,有手掌那么长,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和文字。只见悦安君把那物事拿在手中,左右手前后一错,那物事便分为两半,想必是中间有榫头连接。悦安君把其中一半抛给童率,道:“这下可放心了吧?”
童率摩挲着那半片启节,嘻嘻笑道:“总要拿在手里才放心……”
悦安君道:“你尽管放心,官府与其费人费力和你们这些盐枭周旋,不如和你们合作,变私为官。官府省下贩运的脚力和查禁你们的人力,你们以后也可以正大光明地贩盐,再不用担惊受怕、提心吊胆。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童率咧嘴笑道:“我信你不会食言,但总要先见了真金白银才是道理,不然对手下兄弟也不好交代。”
悦安君道:“你手下那些兄弟可是欢喜得很,以后只管大大方方走官道入城门便是,再不用翻山越岭绕道深山老林了,能省却多少力气,避开多少危险,你不是不知。若想看账目,明天你只管找赵类去便是。”
第三十五章 筑氏为削,桃氏为剑
华堂锦席,灯影绰绰,恍如隔世。
这里虽不如公子瑝和公子琮那里奢华典丽,但屋宇高耸,厅堂开阔,更显大气。
黎启臣、童率、晏薇,三人同席对坐,有千言万语要问,却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晏薇先开了口,一连串问题像连珠炮一样:“你出谷之后遇到了什么?怎么和这个悦安君在一起了?为何你让黎禀臣放人,他便放人?”
童率眉头皱着,沉吟道:“我一路跟他们出了谷,倒还顺利,谁知道他们出谷之后,便四散了……”
“四散了?怎么会?”黎启臣也皱起了眉头。
童率叹道:“是啊……几十人分成十几拨,每一拨最少一人,最多也就四五人,我本来想跟着那为首的,可是那人却不见了踪影。无奈之下,只得随便找了一拨人跟着,就跟到这里来了……”
“后来呢?你平素不是这样吞吞吐吐的啊!”晏薇见童率停了话头,便嗔道。
童率尴尬一笑:“后来我在崖下待了几天,也不得其门而入,反倒是着了他们的道儿……”说到这里,童率又顿了顿,晏薇才知道他这是丢丑的事说不出口,只是一笑,并不催促。
童率搔了搔头,有点不好意思,继续说道:“不过……上来见了悦安君,他倒是听过我名头的。于是提了变私为官、两家分利的想法,他出盐引,我来贩运。我想想觉得没什么不好的,便允了。”
童率抬眼看了看黎启臣,似是征询他的意见,见黎启臣眉头紧锁,便问道:“怎么?大哥觉得不妥吗?”
黎启臣缓缓摇头道:“我也不知……盐铁之事,我并不熟悉……但他是官你是匪,在一起,总归是不妥的……就像穷人躲在富人斗笠下躲雨,最终反倒是应该落在富人头上的雨水,都顺着斗笠边缘落到了穷人头上……”
童率听了一怔,咀嚼着黎启臣的这个比喻,叹道:“可是,谁愿意顶着这个匪字过一辈子呢?也让师父蒙羞啊……更何况这帮兄弟贩运私盐,也是刀头上舔血的勾当。大路不敢走,要走马都进不去的深山,全靠手挑肩扛,一不小心就葬身蛇虫虎狼之口,在关隘冒险闯关,被抓住就是身首异处,这几年虽然挣了不少钱,也搭进去不少命,若能安稳一些,也算对得起大家。”
黎启臣听了也是一叹,点了点头,问道:“那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悦安君派去的吗?”
童率摇了摇头,道:“据悦安君说是接到虎符调令,调防鎜谷寒潭,这种事情在军中很常见,见符如见大王,也不容多问。”
黎启臣点点头:“看来所有的兵卒都来自不同地方,还是得找到那为首的,才能知道端倪……”
童率一拍脑门:“唉!也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他们会分散,只觉得天色渐亮,怕跟得太紧会被发现,待发觉情形不对,追上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晏薇问道:“那你又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呢?”≮更多好书请访问。 ≯
童率道:“悦安君这里的消息是极灵通的,他派人出去打探,说你们去了长岩关,又派人跟去长岩关,说是被你大哥抓起来押解回怀都,于是我们就下山来劫你们了。”
黎启臣道:“你们到底和我大哥说了什么,让他能这么痛快放人?”
童率嘻嘻一笑:“自然是悦安君那老狐狸安排好的,他打探到你大哥奉的王命只是‘捉拿身佩双龙化鱼坠的人押解回怀都’,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