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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汉演义-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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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陈平即使画工,连夜画成美人图,遣的当一二人,身藏金珠,先密密出城,买求左右引入阏氏营,次后却将金珠美人图献上。阏氏曰:“金珠我可收用,这美人图要何用?”差人曰:“汉朝皇帝因见冒顿大王围困甚急,愿将此美人献上,先将此图与娘娘转达,日后以为照应。”阏氏看罢图,自思:“若汉家进此等美人来,冒顿定宠爱他,却将我置于何处?不若着冒顿退乓,放汉天子回去,他定舍不得美人投献,却免此后患。”遂对差人曰:“你拜上汉天子,不必进美人来!吾明日就着大王退兵,不可教他勾惹大王。”差人曰:“若娘娘肯劝大王退 兵,汉天子年年与娘娘进贡,亦不肯将美人进来,着娘娘生气。”于是阏氏至夜,谓冒顿曰:“汉天子今围七日矣,许多人马在内,不见动静,此是天佑神助,非同小可;又有天下诸侯拱手归服,不可围困他。倘各处兵马来救应,岂不惹起事来?你与我不得长久快活?”冒顿曰:“你也说得是,我明日就放他。”
  次日韩王姬信闻冒顿有放帝之意,急过东营来会话,便说:“大王已将汉帝围在城中,闻说今日要放他,却是放虎归山,终必有患。我又闻说汉帝差人献美人图引诱大王,却密使夫人向大王方便,大王今日只可问他:要有美人,方许释放;若无美人,仍旧围城捉他,他决是无美人,不过假说以欺哄大王也。”冒顿从姬信之言,即差人城下答话,便说:“你汉家说有美人,如在城上献出美人之面来,我大王便放汉天子出城;若是妄说,今日便着实用力攻打,决不放你。”城上人闻说,奏知汉帝,帝即召陈平曰:“冒顿要美人亲看,方许放出城,此事如何?”平笑曰:“臣已算定冒顿决要美人看,臣前日已作木偶人,装扮五色,穿好衣服,捱到近晚,恍惚于灯下献出城上,使他见之,决放陛下出城矣。”帝王大喜,即着人回说:“美人今晚俱到城上,任大王看模样拣取。”冒顿闻说甚喜,等到将晚,冒顿亲到城下观望城上,只见灯光之下列美女二十余人,俱花容月貌,如天仙也,冒顿见之神魂荡漾,即分付开放大路,放汉帝出城,即时帝同大小众将,并人马尽数冲围而出,星夜前走;又令樊哙、曹参、周勃、王陵四将,领三万人马断后,以防冒顿追兵。
  冒顿待汉兵退之后,急上城取美女,灯光之下,近前观看,却是二十个木隅人,掩于城垛之傍,冒顿看了大怒,即遣大将王圹等追赶,才然前进来到三十里远,却被樊哙等四将,分头冲出,王圹防有兵,被哈举戟大喝一声,遂将圹刺于马下,番兵大败奔溃。众将不敢恋战,随拨转人马,回太原大路,赶上汉帝,一同趋赵城。
  帝到城中,取出刘敬,即时释放,慰谕之曰:“朕一时不听汝之言,误入白登,围困七日,几致败事。幸赖陈平设计,逃归出城。朕初被十人所误,故有此行。”遂将十人拘来杀之,重赏刘敬,加封为建信侯。
  次日,起兵南行,帝过曲逆县见城垣壮丽,六街三市,人烟凑集,乡村镇店,相连不绝,因语左右曰:“壮哉,此曲逆县也!吾行天下,惟见洛阳与是耳。”乃告陈平曰:“朕得卿,屡出奇计,皆成大功。今白登又赖卿之谋,得出重围,就以地封卿为侯。”平曰:“非臣之能,乃陛下洪福,随到自有暗助。”是日敕封陈平为曲逆侯,平叩谢恩。
  帝大兵远至长安,见萧何治未央宫甚壮丽,乃怒曰:“天下方汹汹,劳苦数岁,成败未可知,正当节用以示民俭可也;何乃制度过侈.以伤民财耶?”何曰:“天子以四海为家,非壮丽无以示威,且无令后世复有所加益也。”帝曰:“今宫室既成,朕岂敢以独享?”即令左右迎请太上皇至未央前殿,大排筵宴。太上皇车驾幸临,见其金碧辉映,殿阁崇高,洞府瑶他,亦不过是;又见水陆大备,笙笛节奏,锦衣花帽,列于阶前;王公宰相,奔走堂下,心中欢悦,帝乃奉玉厄起,为太上皇寿曰:“始大人常以臣无赖,不能治产业,不如仲儿之力;今邦之业,孰与仲多?”太上皇大笑曰:“尚不如也!”帝亦大笑,群臣皆呼万岁,亦皆大笑。筵宴毕,帝同群臣送大上皇回宫。
  次日,帝墓然想起韩信,因问左右曰:“近日韩信称病不朝,朕思其平日之功,欲召一见。”随令左右召韩信入朝相见。未知相见之时,有何话说?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回 张良从赤松子游
  却说帝思韩信,欲召相见,信闻,即入朝见帝,帝曰:“卿久不相见,朕甚思之,召欲一见耳。”信曰:“昔臣破楚之时,每十余日;未得饱食,因积久成病,今无事闲居,旧病又举发,臣亦仰思天颜,恨不能常常相见。”帝曰:“卿有疾当迎医调治,不可迟缓。”信曰:“臣平日居家无事,便生疾病;苟多事之时,则无疾矣。”帝曰:“卿乃有用之才,故能干济事变,不可弃置耳。”又与从容论诸将何人可以御敌?何人可以将兵?何人可以将兵之多,问人可以将兵之少,信一一陈说,皆中肯綮,帝甚喜。又问曰:“如我能将兵几何?”信曰:“陛下不过能将兵十万耳!”帝曰:“我与将军何如?”信曰:“臣多多益香耳。”帝大笑:“多多益善,何乃为我擒也?”信曰:“陛下不能将兵而能将帅,此臣所以为陛下擒也。且陛下乃天授,非人力所能及也。”帝闻信言,益喜,而心实疑忌,恐终为乱也,仍令私宅养病,而卒不大用。信辞帝回家,闷闷不语。
  不说韩信闲居,却说张良自韩王姬信谋叛之后,每托病闲居,终日辟谷。有人相见者,便说:“人生天地问,如白驹过隙,百年一瞬息耳!吾欲退处深山,修仙学道,为长生之计,一切功名,如浮云往来,漠然无动于中。但今蒙帝眷顾,未忍舍去,其实此心终不欲夸金紫,恋繁华,居高堂,列鼎食,而贪人间之富贵也!又况一身多病,血气日衰,若不急早修养,恐他日精气既耗,神下完体,虽欲藏修,亦无及矣!”左右亦将此言时常奏帝,帝以此每见良称疾不朝,心不甚疑。一日,帝因探之曰:”朕自先生之教,累建大功,欲以大国封之,以报先生也。”良曰:“臣始从陛下入关,言听计从,多偶中,殆亦大授,非臣之能也。今封臣为留侯,此布衣之极,于臣足矣。顾受封之后,已领陛下洪恩,即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导引不食,为长生计耳,如金紫辉映,玉食满前,人所深愿而不可得;但臣弱体多病,实不堪此荥贵,非敢负圣恩也。”帝见良辞意恳切,遂准养疾,仍令一月一入朝,就居咸阳僻静之处。
  良自称病之后,杜门谢客,修真养性,一月止随群臣朝参一次;退朝之后,凡百不动于心。一日,良闲居,有子张辟疆进言曰:“阿翁今为帝师,累建大功,位至三公,正当玉食万钟,安享富贵,与国咸休,为万代元勋,亦非过分。何乃杜门谢客,居此寂寥之地,甘受清若,其意何谓?”良曰:”是非尔所知也!世之贪富贵者,乐功名之既成,喜荣华之眩目,享崇坐高,一呼百诺,妻妥满前,笙簧盈耳,遂谓平生之志,此为极矣。岂知位极人臣,天下所忌,处高未有不危,处满未有不溢,君疑其权重,天恶其太盈,投间抵隙者,得以用其心,起谤生谗者,得以乘其弊;一旦天颜动怒,众口交攻,无计可挽,无地可逃,身既就戮,妻子为奴,富贵荣华,转眼皆空矣,岂如我今日,静观云水,笑傲江湖,醉裹乾坤,壶中日月,独居一室,万虑沉消;虽处寂寥之滨,而胸中快乐,虽甘黎藿之食,而物外逍遥,宠辱不惊,无关利害,闲来养老氏之玄虚,静时观万物之自得,足以保身惜命,以乐天年,使尔等安居常业,永为良臣,不亦愈于春花之富贵乎?”辟疆拜伏曰:“今日始悟阿翁辟谷之意,乃明哲保身之说也。”
  后张良每闲出游,往谷城之东,忽见黄石一片,乃悟曰:“昔圮上老人曾说:‘他日谷城遇黄石一片,即我也。’今日果见黄石,则前日之言应矣。”因俯伏向石而拜,遂建祠以祀之。
  不说张良导引辟谷,修真养性。却说单于因帝以美人计哄诱出围,遂纠合大势人马,侵扰边庭,抢掳郡县,屡有飞报奏帝,帝甚患之。刘敬进言曰:“陛下初定天下,士卒疲于兵,未可以武服也。冒顿杀父代立,妻群母,以力为威,未可以仁义说也,诚能以适长公主妻之,彼必慕以为阏氏,他日生子,必为太子,冒顿在,固为子婿,冒顿死,则外孙为单于,岂闻外孙与外祖抗礼者哉?”帝曰:“堂堂中国,奄有四海,况兵甲尚强,国势不弱,再无他策以御外敌,乃以我公主而为腥臊犬羊之配,是何道理?使诸侯闻之,不亦耻笑寡人乎?”敬曰:“白登之围,陛下所亲见,况数年以来,与楚七十余战,百姓杀伤者,不知几百万,陛下今为天下之主,当以民命为重,何苦终日兴师动众,以疲天下,则百姓何所望乎?今日请和,虽屈一时,实为天下百姓,且陛下不欲以亲公主妻之,急令人秘密取庶人之女,藏于宫中,假为公主,臣即为使,赍诏奉公主前与讲和,使彼罢兵休争,陛下无北顾之忧,岂不为长远乎?”帝从其言,即令刘赍诏奉假公主前往太原与冒顿讲和。
  一日,刘敬到太原,先差人与冒顿答话,备说汉帝以公主为妻,结为婚姻,盟约为亲,誓不相侵,冒顿闻说甚喜,即出城迎接诏书,请刘敬入城,先将公主安歇于公馆,冒顿与敬相见,开读诏曰:
  五帝相禅而道隆,三王德盛而服远;中外虽殊,咸归正统。兹者冒顿兵入太原,侵扰土士,跋扈罔恭,似非革命。昔者白登之围,误中诡计,今已明章纪过,振赫王师,张皇北伐,欲雪前愤,群臣屡叩阙上言,劝朕讲和,复前日美人之盟,结胡越一家之好,仍封尔为单于王,以长公主配尔为后,永结丝箩;百世不逾。诏书到日.勿违朕命。故兹诏示。
  冒顿读诏书,望南叩首拜伏。即差人领胡乐番姬,导引公主入内,置酒款待。自此冒顿遂与汉和亲,皆敬之力也。
  却说刘敬和亲毕,回朝见帝,帝大喜,重赏刘敬。敬因言:“秦中新残破,地饶民少,况又北近胡虏,东有六国强族,一旦有变,陛下亦未得高枕而卧也。愿迁徙齐、楚、燕,赵、韩、魏之后,及豪杰名家,开垦肥田,住居关中,无事以备羌胡,有事可以东证,此强本之术,长久之策。”帝曰:“善!”于是徙六国之后,并诸豪杰十万余口。
  是时关中无事,帝每辍朝,宠幸戚姬,又见所生赵王如意,年已渐长,资性聪敏;见太子盈柔弱,欲废之,要立赵王如意为太子。遂与诸大臣商议,群臣皆谏诤,数日不决,时有上大夫周昌执笏上殿,大叫曰:“不可不可!陛下此举,乃取乱之道也!”众人大惊。不知周昌如何谏帝?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一回 陈豨监赵代谋叛
  却说帝欲废太子。群臣力诤不能决。周昌执笏上殿,面折廷诤曰:“臣口不能言,然臣已预知不可,陛下欲废太子,臣实决不奉诏:“帝遂大笑,知昌为忠,乃从其言而罢。帝入宫,备将群臣之言,告知戚姬,姬曰:“陛下如肯怜爱如意,不在一时,后日徐徐图之。”帝曰:“爱卿之方是也。”
  却说赵代郡守差人飞报,大势番兵抢掳代州,人民逃窜,郡县不能御,若不急为剿捕,恐赵之地亦下能保。一日之间有三五来报。帝急出朝召群臣计议,陈平曰:“当此之时,英、彭各建都梁楚,一时不可遽到。韩信致仕,又无兵权,亦不可用,惟相国豨足智多谋,武勇出众,可堪为将,其余不足以御番军也。”帝即召陈豨抚之曰:“朕久于兵马,倦于远行。今番兵侵扰代州,声颇大,特差汝统十万精兵,就将韩信所制兵器,付汝管领征进,代朕一行。汝当用心!征讨成功之后,就封汝为代王。” 豨曰:“臣奉陛下诏命,敢不策励前进?但兵马尚少,恐不足以御番兵:”帝曰:“付汝符印,所到之处,如兵马短少,可行文移调取,亦足为用也。”
  豨领帝命,即辞帝领兵十万,赴代州征番。因过韩信私宅,豨想:“我平日受韩信恩德,又蒙指教兵法,至今不能忘,我就一见,以求良策。”随将兵驻扎城外,遂领数十从人,来见韩信。各施礼毕。豨曰:“臣奉帝命,领兵前往代州征番。仰公之盛德,敬来一见,欲求良策,以为破番之计。”信就留豨小饮数杯,以手相挈,避退左右。因长叹曰:”今君征番成功之后,与我破楚孰为大小?”豨曰:“破番之功,一小国耳;破楚之功,乃万世之功也。岂敢论大小哉?”信曰:“我以如此大功,一旦废置不用;君若破番奏凯,朝为王公,暮则匹夫,就如我今日样子也!”豨曰:“必如尊公,有何指示?”信曰:“君所居,天下兵精之处也,况君又为主上亲信之幸臣也,人言君叛,主上决不信;若有传报叠至,主上必怒,而就往征之,我却为君从中起两势夹攻,天下可图也。乘此可为之时,不可自夫!”豨曰:“谨奉尊公之教。”二人相别议定而去。
  陈豨至城外领兵启行,一日大兵到赵代,陈豨分付安营,且未可轻动,待我探看番兵虚实,然后方好进兵。诸将各扎住营寨。陈豨差人扮作番人去缉访,差人去数日,回复陈豨说道:“番兵有四个大营。每营有五万人,番王在代州城外,另立一老营,约有三万人马;沿四营之外,又有骑兵百万巡哨,遍山满谷,通是番兵,声势甚大。如今番王手下,有一大将名叫哈廷赤,使一柄大斧,有万夫不当之勇。无帅若先制服于此人,番兵自然远遁矣。”陈豨闻差人之言,甚喜,重赏差人。随令部将刘武、李德、陈产、楚招等众将近前曰:“番兵势重,不可力敌,当以智取,尔诸将当如此如此,方得取胜。”诸将得令,各领兵而去。
  次日陈豨领乓出阵;搦番兵交战。番王一马当先,与陈豨答话。王曰:“尔汉主与冒顿讲和,又将公主与他为妻,尔汉王怕他,我的人马又多,偏不得汉主一些儿便宜!我今统兵来要与汉王对敌,你是无名小将,我不与你我战。”陈豨大怒曰:“我汉主是天朝皇帝,如何与你番奴相见。”陈豨就举刀直取番王,番王背后恼犯了一员大将,举斧径出阵前,与陈豨交战。二马相交,兵器并举,一往一来,一冲一撞,呀至二十回合,陈豨虚掩一枪,往南落荒而走,番将不舍,拍马随后追赶。走了十里远,只见前面一座高山,山下一道大溪,陈豨策马过溪,番王人马亦追赶过溪。初时溪水尚浅,番兵过后,不觉溪水汹涌,溪下浪势泛涨,阻其归路。番将急欲勒兵退时,前面高山,后边深溪,遂将人马夹在中间。陈豨在高阜处放起一炮响,山谷两边。闪出两枝精兵来,鼓噪近前,箭如飞蝗,无处藏躲。番将策马,欲上前来战陈豨,被山上一擂木打来,正中番将马腿,巴番将撞下马来,因从上而下,番将遂死于乱石之下,此番将正是哈廷赤也。
  番王随后领番兵策应,来到溪边,见水势甚大,远望番兵在山下,被汉兵追杀,不得过溪救应,只在溪边叫苦,才然末了,番卒来报:“汉兵窥大王领兵来策应,随有两枝人马,将老营打坏,把粮车尽数烧毁。四营人马,见老营火起,正要来救。汉兵一冲,首尾不能相顾,杀得七断八续,各自四散,不知去向。”番王听说,不敢回营,径领本部人马,复投北番大路而去。
  陈豨见番王退去,知番营已中计,遂■士,仍将溪口用石填住。不一时,水势仍旧细流,汉兵遂过溪。诸将同到大营,各报功次,大获全胜,此是陈豨用计破番兵四十万。
  次日进城,大设筵会,款待诸将,酒至半酣,陈豨执盏告诸将曰:“番兵大败远去,虽我之用智,实赖诸君赞助之力,所以成此大功。但汉帝可以同患难,不可以共太平,就如韩信五年血战,十大奇功,如今废置不用,尚每欲寻事谋害;我等些个功勋,岂敢望封候建节?以我愚见,不如驻兵于此,阻其要害,聚草屯粮,招集豪杰。各相戮力,以图天下。况汉主春秋渐高,厌于兵马,纵诸将统兵而来,料非韩元帅之匹。吾亦不惧。倘王业既成,诸君封王爵,共享富贵,未审诸君以为何如?”诸将皆曰:“愿从将军之谋!”是年七月.陈豨传檄约会王黄等诸将,各起兵策应,豨遂自立代王,劫掠赵代,郡县逃窜,所过皆被残坏。
  有西魏王,知陈豨谋叛,具表飞报入长安。帝览表大惊,即召萧何、陈平等问曰:“ 陈豨朕待之不薄,如何谋叛?”萧何曰:“陈豨素有谋略,兼武艺精熟,目下诸将,皆不足以御之,惟英布、彭越,方是对手。当作急发诏,令二将领兵讨豨,豨可擒也。”帝即草诏,差人催二处人马讨豨,一面差人往关东诸路,遣兵防守。
  却说韩信闻陈豨反,又闻帝草诏取英、彭二国人马讨豨,随密写书二封,差心腹左右星夜赍书,预先通报与淮南、大梁二国,着二国不可遣兵救应,英、彭二处见韩信书中备说:“我有大功,见今废置不用,二公若应诏讨豨,早擒豨,暮即杀二公矣,盖汉主可以同忧患,不可以处太平,当忧患之时,则思重用;当太平之后,则思杀害。且豨之反,亦因见我废置不用,今虽成功,还无济也,故以赵代二处谋叛。二公若破豨之后,决生事谋害,岂能安居淮南、大梁而享富贵乎?信恐二公不悟。误投陷井,所以星夜差人吐心露布,幸二公详察,不可如我今日之悔!”英、彭二处得书,遂托病不至。
  差人回奏汉帝,甚患之,即召萧、陈以曰:“英、彭二王托病不来,奈何?”平曰:“陈豨谋叛,其说有三:豨平日最惧韩信,今知信已罢闲,其余诸将非豨之对,豨遂自恃才能,再无他虑,所以谋反,一也;又以陛下久于兵马,不欲亲自征讨,乘此厌怠,遂放心肆,所以谋反,二也;赵代乃精兵之处,易于发动,所以谋反,三也。今陛下不恤远征,且暂命萧何与臣同娘娘守关中,亲统大兵,以周勃、王陵为先锋,以樊哙、灌婴为左右翼,以曹参、夏侯婴为救应,使天威下临,群凶慑胆,方能取胜,且使天下诸候畏服。不然,徒废兵马,岂能以致胜乎?”帝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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