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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汉演义-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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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越耳,此弃壮士以资敌国也。公可言于帝,赦布以广求贤之路,则天下之士,莫不延颈愿为帝臣矣。”于是滕公入朝见帝,奏已:“季布无罪,陛下何求之急耶?”帝曰:“数窘辱于我,安得无罪?”婴曰:“季布各为其主,此时惟知有楚而不左右陛下,此正季布之忠。使汉臣皆如布,陛下又何患天下之不大治耶?愿陛下赦一人而用之,则天下之尽如布者,皆欲立于王之朝矣。且万乘之尊,四海之广,何乃不容一季布耶?”帝曰:“如卿之言,季布无罪,钟离昧亦无罪也。”遂颁赦一款,俱赦楚臣季布、钟离昧等罪,许即投见,仍照旧还职,勿得故违,自取诛戮。
  滕公回见朱家,具说赦二人罪,仍照旧还职,许即投见,勿得疑惧,朱家大喜拜谢,遂回鲁国,见季布备说前事,布甚喜,拜谢,预备行装赴洛阳,投见汉帝,帝曰:“汝四海无家,一身髡首,何远遁不早见我乎?”布曰:“国破君亡,恨不能与霸王同死乌江,何面颜以见陛下?”帝曰:“汝当时间窘我太甚?”布曰:“臣报效于楚,惟恐窘陛下不甚。”帝欢曰:“季布可谓忠矣!”遂授以郎中,布叩首曰:“亡国之臣,凳首垢面,不堪任事,伏望陛下赐以不死足矣,官不敢受。”帝曰:“辞官而不受者,汝之不忘楚德;怜忠而予爵者,朕之所以厚于下而与其进也,汝既安居吾土,何得不受吾官乎?”布遂受官,拜谢而出。
  左右进言曰:“季布既来投见,独钟离昧尚不知所往。”帝曰:“钟离昧为楚名将,勇冠三军,才智不出范增之下,若留之,终为后患,当急为我捕之。”左右传布晓谕洛阳内外,急寻访钟离昧。忽见一人布袍草履,游于洛阳城下,见左右大笑曰:“量一钟离昧何足为虑?吾有一大事,欲见帝言之,但无人引进。”左右见其人异常,又闻语言不同,即入内具奏帝前,帝召相见,未知其人是准,见帝有何话说;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十七回 娄敬议迁都咸阳
  却说其人欲见帝,陈说大事,此人为谁,乃齐人姓娄名敬,自陇西过洛阳。因见汉帝购求钟离昧甚急,遂大笑语左右曰:“量一钟离昧不过亡国之臣,何足以起大事?吾今欲有一言,为汉家立万世之业,衍子孙不拔之基,使天下如磐石之安,但无人引进。”左右因以告帝,帝命召见,左右语敬曰:“汝布袍草履,恐非见君之礼。”敬曰:“市井草莽,自有常服,吾衣布袍草履,正为常服,不可易也。”于是入内见帝,帝曰:“汝欲见朕,有事商议,不知何事可言?”敬曰:“昔霸王不从范增之言,舍关中而都彭城,后韩生极谏,遂遭烹,项王以此夫天下,今陛下建都洛阳,固非彭城可比;然陛下之意,必欲与周室比隆也!”帝曰:“然。”敬曰:“陛下取天下,与周不同。周自始于后稷,积德累仁数百年,至武王伐纣有天下。 及成王即位,以洛邑为天地之中,四方诸侯纳贡奉职,道里相均。有德则易以兴,无德则易以亡,故周盛时诸侯四夷,莫不宾服;及其衰也,天下莫朝,周不能制,非谓德薄,乃形势弱也。今陛下起自丰沛,卷蜀汉而定三秦,与项羽战荣阳、成皋之间,大小七十余阵,使天下之人,肝脑涂地,伤痍未起,而欲比隆周室,臣窃以为误矣!夫秦地,披山带河,四塞以为固,卒然有急,百万之众,可立具也。夫与人斗,不扼其吭而柑其背,未能以全其胜也,陛下若舍此而必欲都洛阳,倘他日或势弱,不能以制天下,使诸侯阻关中之险,则秦政、项籍之强,可立见矣。此天下大事,臣为陛下言之,所谓万世之业,子孙不拔之基也。”
  帝乃间群臣,群臣皆山东人,争言;“周世建都洛阳,数百年不衰;始皇都咸阳,不二世即亡,洛旧东有成皋,西有殷渑,背河面洛,其固亦足恃也。”帝又问张良,良曰:“洛阳虽有此固,四面受敌,非用武之国,关中左殽右函,陇蜀沃野千里,阻三面而固守,独一面以制诸侯,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娄敬之言是也。”于是帝从敬之言,择日车驾迁都咸阳,号娄敬为奉春君,赐姓刘氏。颁诏天下,以正月建寅为岁首云,自此遂建都咸阳,天下无事。群臣上表称贺,表曰:
  陛下以神圣戮定四方,以威德制服万国,华夷混一;礼乐同文,垂山河带砺之盟,庆龙虎风云之会,建昭昌运,衍大宗小宗之蕃;巩立皇图,成一世万世之统,前临沙苑,浮旺气以帝从;后枕浒岗,锁烟云而出秀。蓝山右绕,华岳东环,依终南以为城,乃天造巍然之险;顺泾渭而为守,实地设自然之雄。奠安天府,坐享金汤,臣薄得以共沐王猷,同瞻夏纪,允升蓬莱之境,随登凤翥之台。臣等不胜庆贺欣跃之至。
  汉王览表甚喜,大设筵宴,搞赏群臣毕。各散。
  帝独坐匣殿,因思钟离昧久不来见,恐包藏祸机,终为后患。次日,召众臣问曰:“钟离昧久不来见,汝等独无一个知之者。”季布出班奏曰:“臣当时与钟离昧逃避之时,曾问彼;欲往何处避难,波亦下隐,就说韩信与彼;日交甚厚,欲投信处藏避,但不知此时还在否?”帝闻布言,愈加忧疑,召陈平问曰:“韩信隐藏钟离昧,必有深意,欲差人寻访的实,捉来以除后患。但不知必用何计可得获?”平曰:“此事不可太急,亦不可缓。急则转移于他处,恐难得获;缓则养虎成患,终必生乱。陛下须差一心腹之人,假托别事,暗行体访,如果在信处,用言调拨,令彼自杀,庶为善处。”帝即差随何分付:“前往郴州修造义帝陵寝,顺路过西楚见韩信,打听钟离昧消息。如果在彼,汝可如此如此调拨,使韩信杀钟离昧,以除后患,乃汝之功也。”
  随何领帝命,即往楚国来。一日,到楚见韩信,备说前赴郴州,修造义帝陵寝,因想大王旧日恩德,特来一见。信甚喜,设酒相待,信问朝中大小事务,随何一一告知。因看左右无人,何近前附耳曰:“前有人告大王隐藏钟离昧在府,汉帝乃叱之曰:‘楚王受一国之封,岂有容叛臣之理?’帝虽不信,但左右俱有谮言,又闻季布说,钟离昧曾约会大王处隐藏,今满朝人知尽之,惟萧丞相再三回护,帝尚在犹豫之间耳,某受足下知遇之恩,不敢隐讳,特此为足下言之,足下当急为之处,庶塞人言也。不然,恐此事一漏泄,足下徒重友道,而难免负国之名,开国之功,遂成画饼。足下其熟思之!”韩情被随何一篇话,说得半晌无言。深自懊悔,徐言曰:“据大夫之言,必是如何,方可以决帝之疑,塞众人之口?”随何曰:“惟杀钟高昧,献上咸阳,则自然无事矣。”信曰:“钟离昧乃我数十年故旧,何忍杀之?”何曰:“足下若重友道而轻国法,祸不旋踵矣!”信曰:“大夫之言是也,容吾思之!”
  于是韩信复与随何饮数杯,相别而出。韩信急到后花园小阁中,见钟离昧,具道前事,昧曰:“将军将何以处我?”信曰:“惟遵国法,将子首级献上咸阳,庶我无祸矣。”昧曰:“我若存,汉王尚不敢害将军;我若亡,汉王必随手杀将军矣!”信沉吟不决,遂有不杀昧之意。随何住数日,见无动静,即密差人驰书回报帝,遂辞信赴邯州而去。
  且说帝早朝毕,正与众臣议事,忽左右来报,有一人告讥密事见帝:帝召相见·其人近前即奏曰:“韩信自封楚之后,夺民田以葬父母,陈兵马以扰郡县,隐藏楚亡将钟离昧,不行出首,久怀异志,实欲谋叛。臣体访的实,星夜飞报陛下。请陛下急早图之!”帝闻奏,召陈平等曰:“韩信侍功妄作,此时本欲据齐,以图大事,后因改封于楚,心实怨谤,今观隐钟离昧,不行投首,愈见有谋叛之意。”众臣闻帝言,各奋然要领兵往击之,陈平因进言曰:“不可!韩信非他将可比,所居之地,正当淮蔡之冲,带甲数十万,倘一生变,其势不可当,岂特项王之强而已哉?汝诸将一时不平之气,欲与韩信争衡,吾知不战则已,战必取败。”帝曰:“如先生之言,当可以处之?”平曰:“以臣愚见,韩情当以智擒,不可以力取。”帝曰:“其智安在?”平曰:“臣有一计,不动干戈,使韩信束手就擒,陛下自然销将来之患。”不知其计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十八回 汉高帝伪游云梦
  却说帝问计于平,平曰:“韩信变诈百出,人不可测。以臣愚见,惟陛下伪游云梦,可以擒信耳。盖古者天子四时巡狩,随东西南北,各有所适,以观民风,陛下命驾出游云梦,会诸侯于东楚西界,传制有出巡而不至者,命将统兵代之。韩信闻陛下驾幸东楚,必出郊侯驾,待渴见之时,即便令武士擒之。此特一人之力耳,不尤胜于诸将劳师动众,然后以决胜负耶?”帝闻平言甚喜,乃降诏告东路诸侯:“朕于庚于六年冬十二月,驾幸云梦,会诸侯,以省方观民,欲采四方风俗著为令典,以示天下。如有不至者,命将统兵征之。”帝同文武群臣,出离咸阳,至陈蔡,英布、彭越等自东路迎接汉帝不题。
  有韩信闻帝诏旨,与左右计议曰:“前日随何传说汉帝知我隐藏钟离昧,有人谗言害我,欲杀钟高昧以塞人口,我念钟离昧乃故旧,不忍加害。不意帝出游云梦,倘知我隐藏钟离昧,决疑我有他意。不若还依随何之言,杀昧以见帝,庶解帝疑,而塞人言也。”于是到后花园见钟离昧,备说:“汉帝出游云梦,恐知汝在我处,决疑我与汝交通,不惟无益于汝,亦无益于我。今欲杀子以献于帝前,以释我罪,此出于不得已也,汝亦不可怨恨。”昧曰:“将军不可自误!今日杀吾,不日即随手杀将军:前日之言,非给将军也。”信曰:“宁帝负我,我决杀汝,以表我无叛心也。”昧乃大骂曰:“胯夫何乃无情如此!全不念我昔日之义!恨我不见汝死之日耳!”遂引刀自刎而死。
  却说钟离昧自杀,韩信遂将昧首,前来云梦见帝,帝曰:“钟高昧隐藏许久;见我出游云梦,事机已露,然后来见,非汝本心杀昧也。”喝令武士将韩信缚了。韩信大叫称屈,帝口:“汝如何称屈?”信曰:“臣乃陛下开国功臣,无罪而缚之,这不是冤屈?”帝曰:“汝葬父母而侵夺民田,使百姓敢怒而不敢言,怨声载道,非所以藩屏王家,其罪一也;无事陈兵出入,以示威武,使四方见之者莫不寒心,其罪二也;钟离昧为楚臣,尔无故隐藏在家,意图为心腹爪牙,其罪三也。有此三罪,反状已露,以此缚汝,汝复何说?”信曰:“葬父母,陈兵出入,隐藏钟离昧,三事皆有分解。臣昔布衣时最贫窘,父母死无葬地,偷殡于他人地上。今受封王爵,正欲荣显父母,遂起造坟墓。相邻民地,修筑墙垣,未免少为侵占,臣初不知,非敢有意侵夺之也。陈兵出入,非敢无事扰民,盖为陛下初得天下,楚之余孽尚在,若不示其威武,则人心不知畏惧,恐复生乱。臣时常领兵出巡,正欲与陛下除残贼,以安地方耳。钟离昧与臣旧交甚厚,臣在楚时,项王屡欲杀臣,深得昧救兔,臣不敢背德,以此隐留在家,正欲面见陛下,开陈其贤,欲期留用。今闻陛下听信谗谤,遂不得已杀之,投见陛下,臣无他意,何为有罪?”帝曰:“汝昔日伐齐,不顾郦生说降之功,必欲矫诏得齐,而求假王,汝意已有擅专之僭;后我被楚兵围困成皋,屡次求救,汝坐观胜负,略无救援之意;既改封于楚,终日怏怏不乐,汝心反复不定,终必作乱,今我出巡云梦,知汝必来相见,就擒之,汝有何说?”信闻帝言,长叹曰:“诚如人言,‘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天下已定,我固当烹!”帝闻信言,尚犹豫不决,遂收楚王印。仍缚于车后。
  帝车驾行至云梦,离三十里,天色已晚,帝下车,乘白龙马,按辔行到一大林。方入林,忽龙马咆哮,想林中必有刺客,即令樊哙带百人入林探看。哙入林搜看,见一壮士,年近三十,挽弓带箭,藏于林中,哙即捉住见帝。帝曰:“汝何人?在此隐藏?”其人曰:“臣乃准阴一少年,蒙楚王韩信厚恩,昨闻陛下不知因何罪缚信,以此藏于林中,等信过,欲劫夺之耳。”帝曰:汝非劫信,实欲射我。幸赖龙马示警,未遭汝害,若我误入林中,必遭毒手矣!”令左右击死,左右军举金瓜将壮士打死。韩信在车后,闻少年藏林中被害,甚悼惜。
  于是帝车驾宿翟阳。次日启行,过洛阳,抵关中。群臣朝见毕,大夫田肯上言曰:“陛下得韩信冶关中,以成不世之业,其功甚伟。乃听人言,伪游三梦,械系信以归,臣见之不敢讳。且关中乃秦形胜之国,带山河之险,悬隔千里,持戟百万,秦得百二焉,地势便利,向下而临请侯,犹居高屋之上建瓴水也,夫齐地东有琅琊、即墨之饶,南有泰山之固,西有浊河之限,北有渤海之利,地方二千里,持戟百万,悬隔千里之外,齐得十二焉。此二国皆信之功,今陛下坐享秦土,他日皆封亲子弟以为齐王,却乃听人言而欲诛信,臣以为陛下甚寡恩也!”帝曰:“大夫之言,诚为有理,但信久怀异志,恐终为乱,朕心不能无疑。”田肯曰:“陛下如疑信,但使住居咸阳,不假兵权,则自然无他虑矣。”帝从其言,即差人押韩信入内,当时释放,复面谕曰:“将军自背楚归汉,朕筑坛拜将,付以重任,朕待将军不薄,后封齐改楚,受封王爵,报功之典,可谓甚厚。不意将军乃蓄养楚臣,意在他图。今系缚于此,本欲重处,念开国元勋,姑免其罪,仍封为淮阴侯,随朝听候,如果洗涤旧行,赤心报国,尚照王爵封赏,决不负将军破楚之功!”韩信遂谢恩而出,悒郁不乐,称病不朝,责羞与蜂侯等同列也!
  自此帝在咸阳无事,命叔孙通典礼,萧何定律,立宗庙社稷,册刘盈为太子,帝五日一朝太公,如家人父子之礼。太公左右家人曰:“天无二日,民无二王。今帝虽为人子,乃天下之王,太公以一家论之,则为父子;以国家论之,则为君臣;岂可以人主而拜臣下耶?”太公始悟失礼,遂于一日帝朝见时,太公拥帚立于门侧。帝见之大惊,急扶太公曰:“大人何乃行此礼耶?”太公曰:“帝,人主也,岂可以我一人,而乱天下之法?”于是帝命群臣,议尊大公为大上皇,颁诏晓告天下,诏曰:
  人之至亲,莫亲于父子,故父有天下,传归于子,子有天下,尊归于父,此人道之极也。前日天下大乱,兵革并给,万民苦殃,朕亲披坚执锐,自率士卒,犯危难,平秦乱,立诸侯,偃兵息民,天下大安,此皆太公之教训也。诸候将军群臣大夫,已立朕为皇帝,而太公未有号,今上尊太公曰太上皇。
  群臣皆称贺。帝设筵宴燕会群臣。
  忽有大使来报:马邑县宰差人飞报消息,言说韩王姬信因匈奴攻急,遂带本部人马同谋反,侵占太原、白土、曼丘,臣王黄等议立故赵将赵利为王,聚兵三十万,抢虏郡县,民不安生,乞请陛下发兵剿除,帝闻奏,急召陈平等会议,有要调临近兵马会同截杀,又有要遣将径往太原征讨,众人纷纷相议未定。帝曰:“汝等所见,未足以制服群凶,朕须亲统大兵到彼,调取各路人马攻击,庶得直捣北地,使贼虏无复猖撅矣。”未知御驾亲征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十九回 汉高帝兵困白登
  却说帝欲亲征韩王,预先差十千户前往太原白登等处,探听虚实,帝随后领精兵三十万,大将樊哈、曹参、靳歙、卢绾等二十员,命萧何守关中。却说韩王姬信居晋阳,冒顿居代谷,两处俱知帝差人探听消息,却将精壮人马,井牛羊头畜,俱存匿于山后,止将老弱士卒,赢瘦牛羊,显露营外。十千户见了,急回奏帝。时已住兵于赵城,即欲起兵前来。陈平等谏曰:“匈奴包藏诡谲,又兼姬信相与乌合,恐有变诈,仍须差的当人打听的实,方可进兵。”帝曰:“冒顿、姬信之强,较之项羽六国为何如乎?”曰:“冒顿亦皆劲敌,不可轻易。”帝又差刘敬探看,敬去数日,回奏帝曰:“两国相敌,正宜矜夸,乃见其所长。今冒顿屯兵之处,皆是赢瘦老弱之兵,惟见其所短,而未见其所长,此必是强而示之以弱也,故将奇兵劲卒隐藏于他处,而使老弱者显露于外,欲陛下见而不以为强,倘不知而误犯其境,必遭围困。陛下当遣将哨探,果得的实,陛下然后进兵下迟。”帝叱之曰:“汝以舌口得官,今乃妄言强弱,阻吾军情,使人心摇动,汝必受韩王私嘱,故此惑吾耳!”遂命左右将刘敬械系于赵城,急传旨着三军拔寨起兵。
  一日到平城,先着樊哈探看,果见冒顿人马欠整,兵势甚弱,屯兵于城北小松山,大约不过数万,回奏,帝笑曰:“刘敬与北番相通,恐朕大兵亲临,遂回说有奇乓埋伏山后,欲朕按兵不动,彼却夜遁远去。看此偎鄙,真拉朽之易,吾何畏彼哉!”即挥动三军,急趋进城,到中军坐定,点押三军已毕,将黄昏时候,只听城外四边冲天炮响,不知多少人马,盖地而来,帝急差人上城探看,回报周城一带,前无番兵,与昔日楚兵大不相似,有百万之势,远望数十里,俱人把相连不绝,帝闻报大惊曰:“悔不听刘敬之言,果中此奸计!”召陈平曰:“孤城被围,番兵势重,为之奈何?”平曰:“番兵喜争而乐斗,临阵之时,勇敢向前,我兵决然不可以力冲出,只可以奇兵惑之,庶出此重围,不然恐难敌也。”帝曰:“计安在?”平近前附耳曰:“臣闻冒顿平日最宠爱阏氏,凡事悉听阏氏主张,寸步不相高,冒顿不敢纳别室,臣今带一人,姓李名周,其人汲善画工,连夜着此人画一美人图·五色装怖,极其艳美;密令一二人付千金,私行买求番营左右,余外再备金珠,并此图转与阔氏,冒顿若攻城紧急,就将此美人投献,乞夫人转道,阏氏若见此美人图,恐冒顿纳用夺宠,定劝冒顿退兵,待冒顿人马一退,陛下统大兵而出,则可以脱此围矣。”帝曰:“此计甚妙。”
  于是陈平即使画工,连夜画成美人图,遣的当一二人,身藏金珠,先密密出城,买求左右引入阏氏营,次后却将金珠美人图献上。阏氏曰:“金珠我可收用,这美人图要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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