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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视着餐厅内。“你不是该开始营业了吗?”
“为什么?”
她耸耸肩。“让客人上门。”
“客人,”他漫应了一声。“这个字眼真漂亮。”他怪里怪气地笑了一声。“他们是一种危险的族群,你没听过吗?我最后一次看到客人是二天前的事了,一个五短身材的矮冬瓜,背了个登山背包,到处打听何处有素食煎蛋卷及低咖啡因咖啡。”他沉默了下来。
“景气真差。”
“没错。”
她又坐回凳子上。“不是你的错,”她同情地说。“是经济萧条。每个人日子都不好过。你的左邻右舍看来早都关门大吉了。”她比了比门口。
他举起手按下吧台旁的电源开关。壁上的灯亮了起来,使桌上的酒杯平添一丝光彩。她骇异地望着他。他脸颊上的瘀伤其实不是最严重的伤痕。他耳朵上方有个伤口,鲜血正汩汩流出,淌落到脖子上。他似乎浑然不觉。“你刚说你叫什么名字?”他凝视了她的眼眸一会儿,然后环视着她身后。
“罗莎琳·蕾伊。我想我该去叫救护车,”她手足无措地说。“你在流血。”她有股想置身事外的奇怪感觉,这似乎不干她的事。这个人是谁?当然,她无须为他负责。她只是个不相干的路人,无意间碰上他。“我打电话给你太太,”她说。
他牵动嘴角苦笑。“好啊,有何不可?可以让她开怀大笑。她应该还很爱笑。”他伸手拿了条毛巾,按住头部。“别担心,我不会死在你面前的。头破血流看来总是比实际的伤势恐怖。你很美。 ‘由东到西从古到今,全印度最美的珠宝就叫罗莎琳’。”
“大家都叫我罗莎,请你别再引用这句歌词了,”她绷着脸说道,“那使我心烦。”
他耸耸肩。“悉听尊便①。”
① As You Like It,莎翁名剧《皆大欢喜》之原意。
她气得杏眼圆睁,深吸了口气。“想必你认为引经据典耍嘴皮很有创意。”
“神经敏感易受伤害,我了解。我们刚才谈到谁了?”他望向她的无名指。“丈夫?前夫?男友?”
她没搭理他。“餐厅里还有别人吗?厨房里有没有人?你应该去把伤口弄干净。”她蹙眉露出难忍恶臭的神情。“事实上,你应该将这地方清干净。全是鱼腥味。”一旦开始留意到身旁的气味,臭味便更为浓烈。
“你一向这么无礼吗?”他好奇地问。他在水龙头下扭洗毛巾,看着血水由毛巾中拧出来。“是我自己弄伤的,”他若无其事地说。“我在搬一大箱鲭鱼时撞伤了。这种经验可不好受。”他按住洗手台的边缘,疲惫地低垂着头,像是等着斗牛士做最后致命一击的公牛。
“你还好吧?”罗莎六神无主地直蹙眉。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不断提醒自己,这不干她的事,可是她又无法这么一走了之。如果他昏了过去?“总该有个人可以让我替你通知的吧?”她追问。“朋友或邻居?你住在哪里?”不过这点她早已知道。就在餐厅楼上,那位年轻的警员说过了。
“老天爷,你这查某人,”他咆哮着, “你行行好,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
“我只是想帮忙。”
“你这叫帮忙?简直是越帮越忙。”他突然警戒地凝神,倾听着她没注意到的声响。
“怎么了?”她问着,因他的神情也紧张起来。
“你刚才进门时反锁大门了吗?”
她瞪了他一眼。“没有,当然没有。”
他伸手将灯关掉,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他走向门口,身影几乎无法辨识。她听到门栓扣上的声音。
“喂——”她开口,离开凳子。
他悄悄走近她身旁,一手揽住她肩头,一根手指按住她的嘴唇。“别出声,查某人。”他使她动弹不得。
“可是——”
“别出声!”
一部车子的车灯扫过窗户,灯光划破室内的昏暗。引擎空转了一阵子,然后再度发动,呼啸而去。罗莎试着挣脱,不过霍克斯里将她揽得更紧了。“少安毋躁,”他低声说。
他们在桌子旁纹丝不动地静立许久,罗莎终于忍不住奋力挣脱他的手。“我不晓得是出了什么事,不过我可不想就这么在这里耗一整个晚上。那部车子里坐的是什么人?”
“客人,”他有点懊恼地说。
“你疯了。”
他牵起她的手。“走吧,”他低声说,“我们上楼去。”
“你想得美,”她说,把手甩开。“老天,难道这年头,每个人满脑子想的都是做爱。”
他笑开了。“谁说要做爱了?”
“我要走了。”
“我送你出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上楼想做什么?”
“我就住在楼上,我得洗个澡。”
“那你要我上去做什么?”
他叹了口气。‘“你应该还记得,罗莎琳,是你自己来找我的。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
“难缠2”她扯开喉咙嚷着,“老天,亏你还说得出来。你自己臭气熏天,看起来像刚和人打了一架,你抱怨没有客人上门,等他们真的上门了你却把灯关掉,让我动弹不得在黑暗中呆坐了五分钟,还想强押我上楼……”她停下来喘口气。“我都快吐了,”她脱口而出。
“嗅,太好了!真是正中我下怀。”他再度拉住她的手。“来吧。我不会强暴你。老实说,现在我是力不从心。你怎么了?”
她有点摇摇欲坠。“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让我来招待你吧。”他牵她走过黑漆漆的厨房,打开一道侧门,再伸手扭开一盏灯。“上楼,”他告诉她,“洗手间在右手边。”
她上楼,瘫坐在马桶座的盖子上,将头埋在两膝间,等晕眩感消失。
灯亮了起来。“来,喝一杯。是水。”雷克斯里蹲在洗手间的门边望着她惨白的脸。她的皮肤白得像雪花石膏,眼睛则黑得像黑刺李。好一个冰霜美人,他想。“你想不想谈谈?”
“谈什么?”
“谈你为什么那么难过。”
她喝了一口水。“我不是难过。我是肚子饿。”
“好,那我们就来饱餐一顿。排力牛排如何?”
她虚弱地笑了笑。“好极了。”
“那真是谢天谢地。我的冰箱里塞满了排力牛排。你要几分熟?”
“三分,不过……”
“不过什么?”
她做了个鬼脸。“让我想吐的是那股臭味。”她举手掩住口鼻。“对不起,不过我真的认为如果你能先去洗个澡,或许会好一点。沾有鱼腥味的腓力牛排,听起来不怎么可口。”
他嗅嗅自己的袖口。“闻久了就不觉得臭了。”他打开浴缸的水龙头,再将一瓶沐浴乳倒进水中。“这里只有一间浴室,所以如果你还想吐,恐怕就得跟我一起待在里面了。”他开始宽衣解带。
她赶忙避开。“我在外面等。”
他脱下外套,解开衬衫钮扣。“别吐得我满地毯都是就好,”他在她身后大叫着。“厨房里有个洗涤槽,到那边吐。”他小心翼翼地脱掉衬衫,不知道她仍在他身后。她骇异地发现他背上伤痕累累。
“你是怎么了?”
他又将衬衫穿上。“没事。走开。自己先去弄片三明治吃。面包在桌边,奶酪在冰箱里。”他看到她的表情。
“看起来可怕,其实并不严重,”他若无其事地说。“伤痕看起来总会比较吓人。”
“发生了什么事?”
他迎向她的目光。“就说是我骑脚踏车跌倒吧。”
奥莉芙面带轻蔑的笑容将她偷藏的蜡烛抽出来。曾有个女囚犯被搜查下体,想找出是否私藏毒品,结果竟然发现她阴部大量出血,此后狱方便不再搜身了。当时搜身的是个男警。如果是由女警检查,或许就有截然不同的结果。不过男人终究不一样。月经令他们困扰,尤其出血量大得会渗漏到衣物上。
蜡烛因为藏在她体内而仍有点温热,她将尾端扯掉,开始揉捏。她的记性很好。她绝不怀疑自己捏制小蜡人可达到栩栩如生的功力。这次要捏的是个男人。
罗莎在厨房里做三明治,朝浴室瞥了一眼。她忽然为自己将得向霍克斯里打听奥莉芜案而有点提心吊胆。她向克鲁先生打听时,他就显得有点急躁;而克鲁好歹也算是个有教养的人——至少他看来不像被阿诺·史瓦辛格扁得半死,躺在黑暗中半小时没动静。她不晓得霍克斯里脾气如何。如果他知道她是想来打听这件他过去承办的案子,他是否会大为光火?这令她有点坐立不安。
冰箱里有瓶香摈。她天真地认为若让霍克斯里喝一杯,或许他会温驯一点。她将香摈摆在托盘上,与三明治及两个杯子放在一起。
“你的香摈是留着以后喝吗?”她开心地问着——是否太开心了点?——托盘摆在马桶座盖上后,转身离去。
他躺在满缸的泡沫中,乌黑的头发往后梳,脸已洗净,眼睛闭着,满脸轻松。“是的,”他说。
“嗅,”她有点愧疚。“那我把它放回冰箱。”
他睁开一只眼睛。“我想留着生日喝。”
“是哪一天?”
“今晚。”
她不由得笑了出来。“我才不信。是几号?”
“十六号。”
她眨了眨眼。“我还是不信。你多大了?”她没料到他会满脸笑意,不由得像个小女生般满脸羞红。他一定认为她是在挑逗他。可恨!——或许她确有此意。她已受够了自艾自怜的日子。
“四十。已经四十大寿了。”他坐了起来。招手要她将酒端过来。“好啊,真是喜出望外。”他开心地说。“我没料到会有客人,否则会盛装出席。”他拔开软木塞瓶盖,溢出一些泡沫,将酒徐徐倒入她端过来的酒杯中。他将酒瓶摆在地板上,接过酒杯。 “敬人生,”他说着,与她干杯。
“敬人生。生日快乐。”
他匆匆看了她一眼,再度闭上眼,将头往后靠着浴缸。“吃点三明治,”他轻声说。“空着肚子喝香槟最伤胃了。”
“我刚才已经吃了三份。对不起,我等不及吃牛排了。你吃一点。”她将托盘摆在酒瓶旁边,让他自行取用。“你有没有洗衣篮或什么的?”她问,用脚趾挪动那些臭气冲天的衣服。
“那些衣服不值得留。我会把它们扔了。”
“我可以帮你扔。”
他打了个呵欠。“垃圾袋在厨房左手边第二个茶杯柜中。”
她抱起那堆脏衣物,伸直手臂尽量保持距离,找出垃圾袋连包了三层。处理这些臭衣服也不过一转眼的工夫,她折返时他竟已呼呼大睡,酒杯摆在胸口。
她小心翼翼地拿下酒杯,摆在地板上。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纳闷了。她仿佛是他的姊姊,他对她在身旁竟无动于衷。要留下或离去?她萌生怪异的念头,想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他沉沉入睡,但又担心会吵醒他。他永远无法理解,她需要与一个男人静静的相处,只要片刻。’
她的眼光柔和了些。他的脸很俊俏。虽然鼻青眼肿,还是可以看得出笑纹,她也知道如果她愿意,他也将为她而漾开笑届,使她心花怒放。她忽然转身。一直在培养心头的恨意,不能这么轻易就弃守。上帝所受的惩罚仍不够。
她拾起刚才随手抛在浴室门口旁的手提袋,蹑手蹑脚走下楼。门被锁上,钥匙不知在哪里。她不觉得惊慌,只怪自己愚蠢。他一定将钥匙放在口袋里了。她再悄悄上楼,到厨房翻找那些臭衣服,不过口袋中都空空如也。她困惑地在客厅与卧室中翻箱倒柜。如果钥匙还在,他藏东西的功夫真是到家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拉开窗帘想找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口,像是逃生梯或阳台之类的,结果发现面对的是一扇铁窗。她探视其他窗户,全装了铁窗。
她不由一肚子火。
她也没用脑筋想想自己在做什么,便飞也似地冲进浴室,猛烈地摇晃着他。“你这个混蛋!”她破口大骂。“你在玩什么花样!你是什么人?是杀人魔蓝胡子不成?我要离开这里。马上离开!”
他仍睡眼惺松,本能地拿起香摈敲向墙壁,再抓住她的头发,直到他手中的破酒瓶抵到她脖子时,他才睡意全消。他充满血丝的眼睛望了她一阵子,这才回过神来,先放开她,然后把她推开。 “你这个愚蠢的贱人,”他咆哮着。“千万别再这么做!”他猛然揉搓着脸,想清除睡意。
她惊吓万分。“我想走了。”
“那又为什么不走呢?”
“你把钥匙藏起来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阵子,开始自顾抹肥皂。“就在门梁上。转两次,共有两道锁。”
“你的窗户都装了铁窗。”
“没错。”他舀水泼脸。“再见,蕾伊小姐。”
“再见。”她勉为其难地道歉, “对不起,我以为我被关住了!”
他拔掉洗脸槽的塞子,从毛巾架上抽下一条毛巾。“你是被关住了。”
“可是——你刚说钥匙——”
“再见,蕾伊小姐。”他伸手推门,硬将她顶了出去。
她不该这么被赶出门的。这股念头令她头痛不已,基于本能地想维持自尊。不过他说得没错。她像个被囚禁的犯人,急着想逃脱。真容易,她想,要逃脱真是太容易了。一盏盏街灯由远而近,由小光点成为大光环,照得她的车窗一片灿烂。想将方向盘打个转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死在这么眩目的灯光下,将会毫无痛楚,永恒也将闪着耀眼的光。那么容易……那么容易……那么容易……|http://。yesho。/wenxue/转贴请保留站台信息。'到下页'女雕刻家
5
奥莉芙掏出一根烟,贪婪地点燃。“你迟到了。我有点担心你不来了。”她吸了一口烟。 “我一直想吸根烟。”她的双手及衣服上都脏今今的,像是沾满了干粘土。
“你不能抽烟吗?”
“只能用自己赚的钱买。我总是不到周末就花光了。”她用力地搓着双手,灰色粉屑纷纷飘坠在桌面。
“那是什么?”罗莎问。
“粘土。”奥莉芙将烟叼在嘴边,动手将沾在胸前的污渍剔除。“你以为他们为什么称呼我为女雕刻家?”
罗莎原本想将她所听的传言脱口说出来,不过总算在说出口时忍住了。“你都雕塑些什么东西?”
“人。”
“什么样的人?想像中的人或你认识的人?”
奥莉芙犹豫了片刻。“都有。”她望向罗莎。“我做的其中一个是你。”
罗莎端详了她一阵子。“希望你不会想拿钉子去刺那个人偶,”她淡然一笑说。“如果依我今天的感受看来,已经有人在施巫术对付我了。”
奥莉笑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她不再去理会衣服上的污渍,聚精会神地凝视着罗莎。“你怎么了?”
罗莎这个周末一直精神恍惚,不断地分析,直到头痛欲裂。“没什么,只是头痛。”这倒是事实。她的情况毫无改变。她仍未能挣脱自己筑起的囚笼。
奥莉芙盯起眼。“改变心意不想写那本书了?”
“没有。”
“好,那我们开始吧。”
罗莎按下录音机。 “第二次与奥莉芙·马丁交谈。日期:星期一,四月十九日。谈谈霍克斯里警官。奥莉芙,就是逮捕你的那个誓官。你和他熟吗?他怎么待你的?”
奥莉芙没有任何诧异的表情。不过,她通常喜怒不形于色。她思索了片刻。“是不是黑头发的那个?我记得他们叫他黑尔。”
罗莎点点头。
“他还好。”
“他有没有对你凶?”
“还好。”她又吸了口烟,眼神呆滞地隔着桌子望向罗莎。“你和他谈过了?”
“是的。”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看到尸体时吐了出来?”她的音调有点不大一样。是沾沾自喜?罗莎不敢确定。似乎不像是沾沾自喜。
“没有,”她说。“他没提起这件事。”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吐。”沉默了半晌。“我原本想替他们弄点茶,不过茶壶在厨房。”她的眼光移向天花板,或许是自觉说了些无趣的话题。“事实上,我满喜欢他的。只有他还和我说几句,警局其他人当我既聋又哑。他给了我一份三明治。他还好啦。”
罗莎点点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奥莉芙拿出另一根烟,用原本那一根点燃。“他们逮捕我。”
“不是。我指的是在此之前。”
“我打电话到警察局,告诉他们我的地址,说尸体在厨房里。”
“之前呢?”
奥莉芙没有答腔。
罗莎改变策略。 “一九八七年九月九日,是星期三。依照你的自白书,你在当天早晨及下午杀死琥珀与你母亲并将之分尸。”她专注地盯着奥莉芙。“这期间难道邻居都没听到任何动静前来探视?”
奥莉芙的眼角动了一下,只是微弱地抽动,她脸上肥肉多,很难察觉。“是个男人,对吧?”奥莉芙温和地说。
罗莎满头雾水。“什么男人?”
她臃肿的脸上露出怜悯的神情。“待在这种地方的好处之一就是:不会有男人来打乱你的生活。当然,也就不会受到干扰,丈夫、男友,全都在外头,你不会因为男女关系而苦恼痛心。”她噘着嘴回想着。“你知道,我一向很羡慕修女。如果能与世无争,日子会好过多了。”
罗莎玩弄着手中的铅笔。奥莉芙太机伶了,她想,无法与她谈她生命中的男人,如果有这么一个人的话。她提及她曾堕胎,是否确有此事?“不过却比较没有情趣,”她说。
桌子对面传来一声闷哼。“什么情趣啊?你可知道我父亲的口头禅是什么?‘太不值得了’。他以前没事就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我母亲被他烦得都快疯了。对你而言,这句话倒是事实。无论你喜欢的人是谁,他显然对你是有百害无一利,太不值得了。”
罗莎在笔记本上涂鸦,她画了一个胖嘟嘟的小孩子缩在气球里面。莫非堕胎是奥莉芙想像出来的?将琥珀不要的孩子联想成她自己的?沉默了良久。她替那画中的小孩子再描上笑脸,不假思索地说出口。“问题不在我喜欢的是谁,”她说,“而是我喜欢的是什么。问题是我要的是什么,而不是我要的是谁。”话一出口她就懊悔了。“那无关紧要。”
再度陷入沉寂,她开始发觉奥莉芙的缄默令人透不过气来。那是种持久战,想逼她先开口。然后呢?
她决定低头。“我们再回头谈案发当天吧,”她提议。
一双肥胖的手忽然盖在她手上,亲切地抚着她的手指。“我很清楚沮丧的滋味。我经常感到沮丧。如果你闷在心里,它会像癌细胞一样不断扩散,将你吞噬。”
奥莉英的抚触并没有强制性。只是在表达友谊,是支持与鼓励,而不是威逼压迫。罗莎也按了按那肥胖温暖的手指头表示感谢,然后将手抽回来。她原本要说,不是沮丧,只是工作过劳与疲惫;但想想只木然地说:“我也很想做你所做的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