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要是觉得当初为了一个黄毛丫头放弃那么多不值得。现在改可能还来的及。”
“林佳树。”向思承终于忍不住,怒喝。
“我就是这样了,没什么大本事。”林佳树自嘲的一笑,“你不是老早知道的嘛。”
他就那样站着,居高临下的姿态,眼神中的冰冷让她心底打了个寒颤。泪水开始汇聚,眼眶处一阵温热。
“我讨厌你。”她红着眼睛冲他喊,仿佛时间倒回了最初的那个盛夏。
大丈夫
这夜,向思承躺在客房的床上,看着墙上的卡通贴画毫无睡意。曾经他也有过那个小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的想法。五年前,他已经尽兴的挥霍过青春收心管理公司,她还在学校混日子。年龄、身份的差距,他们的思考方式有着天壤之别的差异。现在,他以为她已经长大了,那些无理取闹的幼稚想法应该已经离她而去了。现在看来,分歧还在,并且不小。
一帆风顺的人生轨迹曾经让他张狂的以为无所不能,直到人生最大的危机来临,他仍坚信能以自己的力量东山再起。他可以掌控人生的大部分,但总有那么一处终显出力不从心。
主卧里,林佳树同样夜不成寐。她长久以来的不安,终于在这个夜晚爆发出来。本来是件感动的事,有个体贴的男友,她该骄傲的介绍给朋友。可惜,最终败给了胆怯。也许是她敏感的神经再次作祟。也许确实是他们人生轨迹偏差太大。
她还在初入职场的打拼阶段,他却已经事业有成。所处的位子不一样,思考的角度自然有差别。而她最近的心绪不知怎么的,总是起伏不定。对他过去的一无所知,对他现状的不可企及,那些混乱的想法越来越容易出现。
到了半夜,卧房的门轻轻的被打开了。睡在床上的林佳树不动声色,闭上眼睛假装睡着。有轻微的脚步声绕过床到了另一边。她悄悄的睁开眼睛,屋里光线暗淡。向思承的背影对着她,打开了另一边床头柜子的抽屉,拿了一点东西又轻轻的关上。然后脚步轻巧的出了房间。
等门一关上,她立马开了床头的灯,翻到床的另一头,打开抽屉。里面装着的是白色的药瓶,她知道是他惯吃的治疗头痛的药。向思承有严重的偏头痛,只要忙起来,情绪紧张就会犯。最近已经好了些,想必今天晚上又犯了。
林佳树坐在床沿对着开着的抽屉轻声叹息。
一早睡醒,林佳树看见床的另一边空空荡荡,心情霎时低落。洗漱完毕,吃完早餐,准备出门的时候,家里出了自己的声响一片安静。临出门前,她望了一眼客房的门,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这一阵子上下班都是向思承接受,重新回归公共交通工具,林佳树还有点不习惯。拥挤的公车上,她望着车窗外的灿烂阳光,心想,昨天的新闻播报都已经立秋了,怎么还是那么闷热呢。
这一天家里没见着的向思承公司里也是一天没见人影。林佳树想到昨天的争吵心烦气躁,越觉得天气炎热难耐。想专注于工作,可还是集中不了注意力。还好没什么重要工作,她就这样心不在焉的过了一整天也没什么人发现。
下班回到家,她终于忍不住到了客房门口,拳头捏了好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敲在了门上。可是,里面没有一丝回应。她又敲了两三下依旧没有应答,只好小心翼翼的扭开了门锁。里面空无一人,床上的杯子乱着,说明有人来过的痕迹。
林佳树讪讪的关上门,走回主卧同样没有人,看来他也不在家里。
这两天,她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独自一个人更是不愿意动手做饭。抱着手提电脑在床上上网,浏览着各色的新闻网页。十点多的时候,电话响了,她接起来,是方谚铭打来的。
“喂,佳树,向思承偏头痛犯了,他没带药,你知道他吃的是哪种吗?”
林佳树一时间愣住了,电话那头又喂了一下,她才猛然反应,“方总,你们在哪儿?我送过来吧。”
方谚铭电话里说的是他们在市中心的高级餐厅应酬,她挂了电话,拿了抽屉里的止痛药急忙出了门。打车二十分钟就到了电话说的那家餐厅,林佳树急急忙忙的往里走,门口的迎宾小姐微笑着迎上来,“小姐,请问几位?”
林佳树神色慌张,往里面张望,回答说:“我找人,请问方先生的包厢在哪里?”
“小姐请跟我来。”
林佳树跟着迎宾小姐上了二楼,带到了最里层的包厢,刚要进去,门突然打开,一群人从里面出来。
“方总,谢谢招待。”
“徐总监客气,都是老相识,还希望合作愉快。”
林佳树站在走廊边,看着那些人从身边走过,最后和方谚铭握手离开的男人从她身边经过之后,她才迅速的走到了方谚铭身边。
“方总。”
方谚铭今晚喝了不少,身上的酒气浓重,偏白皙的面色泛着红光,眼睛里也蒙上一层水色。
“你来啦,他在楼下休息室休息。”
方谚铭带着林佳树往楼下走,在一楼的休息室沙发看见了闭目养神的向思承。林佳树快步走到他身边,他皱眉闭眼,神情紧张。
“怎么了?”她抚上他的额头,上面密密的皆是冷汗。
“没事。”向思承不肯睁开眼,把头偏向一边。
林佳树知道他还是在赌气,急忙从包里拿出药瓶,轻声说:“我拿药来了。”
向思承微微睁开了眼睛,林佳树到边上到了一杯水喂了药给他。他也没在推脱,只是自己动手接过杯子吃药。林佳树手里空了立马按着向思承虎口的穴位力道适中的按压。
休息室的门开了,方谚铭进来说;“走吧,行芝到了,开车送你们回家。”
“没事,不麻烦你们了,我们自己走吧。”林佳树想等向思承稍微好一点再走。
“他又喝了酒,又病了,我们送你们赶紧的。”方谚铭不由分说转身走了。
林佳树想了想,站起来扶着向思承往外走。靠的近了才闻到他身上带着的酒气。
上了车,林佳树和沈行芝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向思承一上车就闭目养神,疼痛还是没有完全缓解。方谚铭整个人摊在副驾驶座上,疲态明显。
一开车,方谚铭突然对着沈行芝说:“谢谢你,能来接我。”
沈行芝一向淡漠,听到他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坐在后面的林佳树感觉到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对。
见沈行芝不做声,方谚铭冷笑了一下,“也不是接我一个人,还有思承呢。呵呵。”
沈行芝依旧没有给予回应,方谚铭便转头对林佳树说话。
“林佳树,你知道吗,你身边坐的人真是个大丈夫。”
林佳树知道方谚铭喝了酒,有几分醉意,对他的话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啊,真是能屈能伸。知道今天我们应酬的是谁吗?润华国际的运营总监。Kevin,徐。他啊,以前是思承的助理,在这里混够了工作经验,跑到国外一镀金,马上捞到了跨国公司的肥差。”
听他这么一说,林佳树突然回忆起刚才擦身而过的男子,就是原来那个温和有礼的男子。她对他的印象没什么特殊,那时候在向思承这样挑剔冷酷的人手底下做事该是碰了不少钉子。
“向思承今天表现非常好。原来伺候他喝酒的人,他今天反过来要尊敬的敬人家酒。生病了也得忍着,很好很好,要是我,一定做不到。”
方谚铭的话里几分醉意几分清醒,自说自笑,仿佛旁人都不存在。向思承则一直微皱着眉,闭着眼,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佳树,他喝多了话就多,都是醉话。”沈行芝终于忍不住出身打断。
方谚铭听了不再说话,只是笑,如真醉了般。
到了公寓楼下,林佳树扶着向思承下车,沈行芝要帮忙,她摆摆手,说自己能行。到了楼上,把他放到床上躺好,换了衣服,拿了湿毛巾擦拭了一番。等她从浴室出来,他似乎已安然入睡。
看到他终于归于平静的睡颜,林佳树悬着的心,紧张的身体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她坐在床沿望了他一会儿,摆脱了紧凑的节奏,倦意在此时袭来。她侧着躺在,就在他身侧狭小的空间。
他的呼吸,他的体温,他的气息,环绕着她,包裹着她。心底有一股暖流潺潺流出,是否就叫做依赖。不知不觉,连眼眶都热了起来。
“对不起。”林佳树把脸埋在他的心口,轻声说。
“我没事。”向思承不知道何时醒了,大手摸着她柔然的发。
林佳树猛的抬头,眼里还藏着未来得及滴下的泪,看得向思承心头一窒。他环着她的腰往自己考,免得她在床沿不小心摔下。
“这是老毛病了,死不了人,就是难受一阵,没事的。有好一阵子没犯了,我自己会注意的。”
有时记忆是那样可怕,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在她的记忆里,向思承的骄傲是那样耀眼。当有一天,那样的光环不复存在,或者与记忆不符,她便开始害怕。
“头还疼吗?”林佳树抬头露出一个微笑,想把那些不愉快都抹去。
“不疼了。”
林佳树默默的窝回向思承的怀里,喃喃的说:“要想办法治啊,老是这样多难受啊。”
向思承一下一下摸着她脑后的发,轻柔无比。听见她的话,将她拥紧了一分,开口:“这个毛病也没什么治不治,只能注意调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死不了人。我一个大男人,这点还忍不了吗?”
“佳树,我不怕重头来过,真的。”
所以你也不要怕。他隐藏在最后的话语,她悄悄的接收到,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是老毛病了,我自己会注意的。”
有时记忆是那样可怕,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在她的记忆里,向恩承的骄傲是那样耀眼。当有一天,那样的光环不复存在,或者与记忆不符,她便开始害怕。
“头还疼吗?”林佳树抬头露出一个微笑,想要把那些不愉快都抹去。
“不疼了。”
林佳树默默地窝回向思承的怀里,喃喃地说:“要想办法治啊,老是这样多难受啊。”
向思承一下一下摸着她脑后的发,轻柔无比。听见她的话,将她拥紧了一分,开口:“这个毛病也没什么治不治,只能注意调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死不了人。我一个大男人,这点还忍不了吗?”
“佳树,我不怕重头来过,真的。”
所以你也不要怕。他隐藏在最后的话语,她悄悄地接收到,轻轻地点了点头。
星期五,企划部开完项目总结会,大家都在等方谚铭宣布会议结束,目光都齐刷刷地朝向那里。方谚铭合上文件夹,丢掉了认真严肃的表情,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抬头微微一笑,看得在场的女同事心神一颤。
“大家这段时间很辛苦,项目很成功,产品的销售情况良好,公司非常满意。这些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希望这股热情能够一直保持下去。”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今天晚上开庆功宴,向总埋单,大家使劲地吃,使劲地玩啊。”
他话音刚落,欢呼起哄的声音就跟着响起来。会议就在这样欢乐的气氛里结束了,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出了会议室,大家稍作了整理就三三两两打卡出了公司,向预订好的餐饮出发。林佳树拿着包从座位上站起来,视线正好对上向思承的办公室。他从里面出来,站在门口和方谚铭说话。
“佳树,走啊。”
听到莉莉叫她,她回神,跟着她们出了大门。
餐馆就在公司附近,步行10分钟,地处商务区,周边有个大量的公司,虽然店面不大,但客流不小。这里口碑不错,又恰逢周末,很多人已经在等候区。他们预订了一个大包厢,刚够摆两桌。
林佳树进门的时候,已经有一桌几乎都坐满了。她和莉莉坐了这一桌最后的两个位子,后面来的只能往里面的一桌坐。最后到的是方谚铭和向思承,等他们两个坐了下来,坐在门口的开始催服务员上菜。因为周末客人多,上菜的速度比较慢。一盘菜上来了,下一盘还不知道在哪儿。一桌的人顾忌着老总吃得比较矜持,另一桌却是另一个样子。一盘菜刚上桌就跟蝗虫过境一样,一眨眼精光。菜不停地催,上菜的速度还是提不起来。
方谚铭瞟了另一桌一眼,忍不住笑,“蝗虫也没你们那么厉害的。来来来,让我们的向总讲几句话。”
向思承刚夹了一筷子鱼进嘴里,听到他的话,抬头瞪了他一眼。
方谚铭才不理会他的眼神,若无其事地说:“大家掌声欢迎。”
掌声立马响了起来,向思承无奈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拿起了酒杯。
“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这些话方总也应该都说过了,我也就不再重复。现在就是尽兴地吃,尽兴地喝,还有就是再去催催,让菜快点上来。咱们为了还没有上来的菜干一杯。”
向思承一本正经地讲着冷笑话,第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的就是方谚铭,他笑完不忘附和,“干杯,干杯。”
在座的人都喝干了杯里的酒,继续等着那不知何时能到面前的菜。没菜吃就只能喝酒,男同事轮番向两位老总敬酒。过了一轮,女同事也按捺不住,过去敬酒。向思承老实地喝酒,方谚铭在一旁调侃,酒席的气氛被炒得火热。
“大家赶紧敬向总酒,这个钻石王老五要把握啊。”
“要不然来个交杯酒吧,大交杯还是小交杯。”
方谚铭越喝越收不住嘴,说得越发起劲。男同事跟着越哄,过来的女同事满脸通红地逃回去,但眼神里隐含着一丝希冀。
“还有谁没来过?”方谚铭一贯人来疯,加上是公司内部聚餐,都是熟悉的部下,更肆无忌惮,尽兴地喝。他此时已经眼神迷离,红着眼睛扫了一圈,“林佳树。”
林佳树背对着他们,突然被点名,让她背脊一震。她不知道喝醉的方谚铭会说些什么,转过身去场面会演变成多难堪,不转过去又不是办法。正当她犹豫的时候,最后一道菜上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感叹等了3个小时的清炒菠菜吃起来会不会特别得甜。
方谚铭吃了口菜,还是不肯放下杯子,张口又要喊。向思承连忙拿起杯子,碰上他的,说:“大家都敬过了,就你还没呢。来,干了。”说完,先一口干了。
看着向思承爽利的动作,在酒精作用下,面色潮戏的方谚铭微微扯动着嘴角,眯起的眼不禁让人想起灿若桃花。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紧跟着消灭了果盘,宴席也到了散的时候。
“你怎么回去啊?”走在最后面的向思承走到有些踉跄的方谚铭身边。
“我?”方谚铭一副醉相,口齿有些含糊。
“我说,你怎么回去?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没事,就两瓶啤酒。”
“我打电话让行芝来接你。”向思承看跟他说不清楚,掏出手机翻电话号码。
方谚铭一把握住了向思承拿手机的手,眼神没有了刚才的迷蒙,声音也恢复了清明,“我不回家,大好的周末哪能在家窝着。有人来接我。”
说话的时候,传来了一声汽车喇叭的声音。方谚铭回头,看到路边停着黑色车,跟身边的人说了一声“走了”便大步走了过去。
向思承看方谚铭上了车,他开车门的时候,瞄到里面的人。虽然没看清面容但大致清楚是谁,不禁叹了一口气,又拿起了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便被接了起来。
“喂。”
“你怎么回家?”
“打车,你喝了酒别开车。”
“我知道,你先打车,我跟在后面。”
挂了电话,林佳树从饭店门口停着的车的阴影处走出来。看到站在路边的向思承,跟经过的同事打着招呼。她默默地走到路边,伸手拦来一辆出租车。上车报了目的地,再转身,透过车窗看到了向思承正在上后面的一辆车。转过身,安心地坐好。
“小姐,小姐。”
耳边的声音不断地传来,林佳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她人还坐在车里,司机正在叫她。
“小姐,到了。”
“哦。”林佳树急忙拿起身边的包找钱包。
她刚找到钱包,驾驶室的车窗外有人已经把钱递给司机,紧接着后车座的车门开了。下了车,向思承就站在面前。
“怎么了,在车里这么久?”他的脸上不有些未退去的紧张。
“睡着了。”
“闲了?赶紧回去睡觉。”向思承转身向公寓走去。
林佳树跟在后面进了电梯,镜面反射出他平静的面容。她靠在旁边,想了想,小心地开口:“我们的事,我也没有房间隐瞒,但也找不到什么时机对大家说。”
向思承侧头,看到林佳树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窝在电梯角落,小心地申辩。
“我知道,这件事我后来也想过了,现在确实没什么好时机。”
向思承的话语很平静,林佳树听不出里面有生气的成分,一丝讶异闪过。电梯门开了,向思承先出去,开了大门。
林佳树洗完了澡,主卧里没有人。出了房间,客厅里也是空的,只有厨房那头有些声响。她走过去,看见冰箱门开着,向思承蹲在冰箱前面。她走过去看他在干些什么。
向思承拿出冰箱里的东西看一眼,有些看完放回去,有些看完拿出来放在一边的餐桌上。
“在找什么?”林佳树站在他身后问。
向思承转过身,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去继续找。
“饿了,找东西吃。”
林佳树坐到餐桌的椅子上,看着向思承翻冰箱,“以后出去少喝点酒,多吃点菜。”她一个晚上净看他一个劲地应付敬酒,没吃几口菜。
向思承转过身来,冲她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芝士蛋糕,要不要?”
林佳树摇摇头。
“冰箱里的东西要抓紧吃。我前些天给你买的都没吃,都要过期了。”
他这样一说,她才发觉,刚才他是在检查冰箱里的过期食物。
“你上次说好吃我才买的,动都没动。”向思承拆了一盒尝味道,“挺好的呀,芝士味道挺香的。来一口?”
向思承站起来把蛋糕送到林佳树面前,她还是摇摇头,“你吃吧,你也没吃多少。”
林佳树趴在桌子上,头垫在交叠的双手上,有气无力地说:“天太热了,没胃口。”全球变暖,夏天越来越炎热,新闻也隔三差五地播高温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