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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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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张氏究竟是为什么变得如此泼悍了呢?正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女儿,为了吴三桂的家族。 
  做为吴三桂的妻子,丈夫的一切有什么能瞒得过张氏的眼睛?而且张氏掌内治事,从吴三桂密谋的一开始,就对他的心思摸了个一清二楚。 
  在张氏看来,吴三桂做为一领军之将,由卒伍而总兵,由总兵到伯爵,又由伯爵到王爵,又到亲王爵,而且还统领两省藩镇,早就应该心满意足了。如此享受荣华富贵,还想怎么样呢?也许她连做梦也没想过自己能成为王妃。 
  就是你吴三桂在连年的征战中,连生死都不保,又能想到会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吗? 
  张氏百思不得其解,反清究竟有什么好处?在她看来,清朝的国势比起昏庸的明王朝来要胜强百倍,无非是衣服发式之变,又有什么值得争的?穿什么不是穿?头发留成什么样不一样都是头发?谁来当皇上,你不是一样要当你的官?她从小就知道,叛逆大罪是要灭九族的!九族之首就是自己的儿女,以及妻族——张氏全族!她倒不是自己贪生怕死,而是担心因为一人而牵连了自己的儿女,亲人,自知于心不忍。 
  吴三桂妻妾再多,女人再多,然生儿生女者惟她一人,正妻王妃惟她一人,骨血相连惟她一人,她不替吴三桂着急,谁又会替他着急? 
  本来张氏很少见吴三桂,可这些日子来,她经常到吴三桂的寝宫,养颜殿,一见面就是苦苦的规劝,百般的哀求,凄惨的哭诉,然而每一次都是枉费心机,丝毫不能打动吴三桂的心。 
  每一次张氏来规劝他,吴三桂都凶狠地骂她,“妇人之见,少管我的大事!”张氏伤心之极,又变成一遍遍的哭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连吴三桂都感到没有办法了,只得不言不语地听她寒酸,毕竟吴三桂不能把她怎么样,——她是儿子女儿的亲生母亲,是王妃正妻,她这一次的哭闹,无非也是为自己着想,替儿女担心,等大事成功之后,她自己就不闹了。因此吴三桂从此处处都远离张氏,见她就避着走,人们却都以为吴三桂怕张氏。 
  直到有一次,吴三桂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就在康熙撤藩诏书来到云南之前,一日,吴三桂正与汪士荣等谋臣们根据吴庄熊从京中飞鸽传来的书信紧急议事时,突然密室之外传来一片嘈杂的喧嚷。 
  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外面大喊大叫:“你反了,连我都不叫进去!” 
  还没等吴三桂弄清怎么回事,就听“啪”的一记清脆的耳光——福晋张氏旋风般地闯进密室来,后面两名亲兵紧跟前冲了进来,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吴三桂把手一摆,两名亲兵退了出去,还没等吴三桂开口问张氏究竟为什么,她就一把抓住了吴三桂的衣襟骂道:“你这个老疯头子,三辈子不得好死的倒路尸,又在这里操什么祸灭九族的心?” 
  吴三桂把火压了压道:“乱来……你都说些什么呀!有什么话回到后宫再说也不为迟,你还是先回去吧!” 
  张氏根本就没把吴三桂的话放在眼里,她用目光搜寻着,劈手夺过刚刚传到汪士荣手中的信,草草地看了几行,大哭道:“你还说没有,你说这是什么?为什么不叫我看?你说……”哭着又打又抓。 
  “你住手!”吴三桂脸色铁青,他本就心烦意乱,又见这黄脸婆子又来搅扰,不由勃然大怒,顺手甩了张氏一个趔趄道:“没有天哪有地,没有父何来子?我要图谋大事,你一个妇人懂得什么!” 
  站在一旁的汪士荣,胡国柱等人见此情形,都愣在那里,都不知该如何解劝。 
  “福晋息怒,……听侄儿把话讲清楚……”侄子吴庄麒见他们闹得不可开交,忙上前劝说,话还没说完,便被张氏“呸”的照脸上一口唾沫!“你算个什么东西!打算让皇上快点儿杀了我儿,你来做这世子?这地日头都瞧着,你当老娘是木头人了?”说完便又嚎陶大哭。 
  “把她给我轰出去!”吴三桂实在压不住火了,冷冷地命令道。 
  外面冲进两个亲兵来,就要拉张氏,张氏一听这话,突然发疯似地朝吴三桂扑过来,幸好被两个亲兵拦住,张氏仍不肯罢休,边挣扎着,边喊道:“吴三桂,你做什么孽呀!你的心都让狼吃了!你连自己的儿女都不要了!连九族全家的性命都不要了!你对得起吴家的列祖列宗吗?” 
  “拉下去!”吴三桂转过身子,并未理睬张氏。 
  这时两个军兵才勉强地把张氏拖了出去,然而依旧传来她的哭喊声:“……你说你是汉人,汉人就该这样心黑呀!既是想当汉人,当初你又借什么兵呀,剃什么头呀,一家人都死了算了嘛……” 
  此后,若不是圆圆派了两名丫环把她接到城外的“安阜园”住了几日,还不知道她会闹出什么事来。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张氏这个“河东狮”却和陈圆圆极合得来,自从吴三桂有了陈圆圆之后,张氏不但没吃圆圆的醋,两人反而亲密得像亲姐妹一样,无话不谈,也只有陈圆圆才能在她哭闹时劝住她。 
  张氏对于陈圆圆可以说好得不能再好,她的话虽然很朴实,却让人听了那么信服,她曾不止一次地对别人说:“圆圆心善,不害人,是我的好妹子。” 
  张氏聪明过人,自从她与圆圆共处一家,共有一夫以来,对圆圆心服口服,她眼见圆圆美若仙子却毫不轻浮,深受宠爱却从不骄横:因此张氏对圆圆有一种有爱心一种莫名的亲密。 
  张氏常对吴三桂说:“圆圆是个好人,她不会给你出坏主意,有她在你身边,我放心。”张氏甚至总是让圆圆随丈夫出征外去,自己却留在府中抚养儿女。 
  张氏对圆圆关心倍至。圆圆自然对张氏也是尊崇有加,最令张氏感动的是,吴三桂被封为平西王开藩云贵时,朝中要对平西王妃封为一品夫人,命吴三桂速立王妃,那时吴三桂坚持要立陈圆圆,谋臣们也多数赞成。然而圆圆却坚辞不就。 
  相持数日之后,圆圆特向吴三桂写了一封信,表明自己心中所思所想: 
   
  三郎:自与君相识相知于离乱之中,深感君爱妾至深,圆圆有此心此情足矣,不求王妃名号,不求金银珠玉。非是妾自作清流,实是妾不耐其烦,妾恋三郎,惟爱而已,有此爱心,妾为终身追随,不计世俗,若有日此爱若流水飞花,则妾自去,亦不计世俗之议,王妃应立大姐是理,大姐为夫君生得两子四女,含辛茹苦,耽惊持家,三十年来未曾稍懈,且大姐德容俱佳,秀于中而贤于外,主持后宫必不生异端。惟将军念念思之,勿以人议物议而乱己心。 
  圆圆对三郎之心惟天可表。 
  吴三桂看了这封信后,默然抱头不语。 
  张氏看了这封信后,感动得泣泪横流。一个女人,能在如此与自己终生利害相关的问题上持此超然态度,能不令人感之念之?“不计物欲,惟以情许之”。这是一个旧式女性难以理解的境界。即使发生在圆圆身上,张氏还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这份感激之情——母以子贵,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张氏一生,其命运归宿,完全系于儿子的封爵封王之上,若有子而不能被立为王妃,张氏又有何颜面立于人世?因此在张氏眼中,王妃是她的名节归宿,如果不成,她宁愿寻死。然而有圆圆在,她自知无望……却不想圆圆给三桂这样一封言语中肯,情深意长的信,而并非有些人有意摆出的“假辞”之举。 
  从此之后,张氏对圆圆的钦佩,可谓五体投地。她宁可让圆圆拥有吴三桂的全部身心。她甚至在吴三桂与八面观音厮混时替圆圆打抱不平,找理由把那“人妖”狠揍了一顿,又将吴三桂气汹汹地推进圆圆房中,喊道:“没有我来,你不准出来!” 
  三天之后,张氏来了,吴三桂却早已不在房中。 
  张氏顿时火往上撞,对圆圆道:“妹子,你等着,我去找那个负心人算账去!” 
  圆圆却紧紧拦住张氏,“大姐,不要这样……他也有他的苦衷,人心是抢不回来的……” 
  张氏手扶圆圆,望着她那双蕴含深情的美丽的眼睛,心中也一阵悲伤,两人竟拥在一起大哭了起来。 
  哭罢多时,圆圆擦了擦眼泪道:“算了,大姐,不要再为此事难过了,是我让他走的。” 
  “你呀!没出息!”张氏气哼哼地埋怨。 
  圆圆却淡然一笑:“该来则来,该去则去。世间惟有这个‘情’字非强迫能得到的。抢来的,我也不要。” 
  张氏听罢,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着头。或许她不理解,或许她不赞同,她的主意就是要将自己的东西抢回来! 
  她依然同吴三桂吵闹哭骂,依然不依不饶地劝他不要往火坑里跳。 
  当张氏被接到“安阜园”时,她早已哭得面色苍白,一见圆圆便扑倒在怀中。 
  张氏向圆圆哭诉了事情的经过,最后喃喃自语:“他要反了……他要反了……吴门完了……” 
  圆圆听罢,心头一阵发凉,自己所预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终于要离我而去了。圆圆也默默的低下了头。 
  圆圆并不是那种怕受连累的女人,若是吴三桂在明亡之初反清,她肯定会随他征战沙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那时,她认为清人可恶,入侵中原,是男儿英雄的自当起身抗争。然而随着时间逝去,她越来越感到清室比大明的统治要清明得多,海清河宴,天下太平,人民安定,又有什么必要再反呢?无论从道义上还是从时机上看,反清复明的意义似乎都已失去了。 
  圆圆反复考虑了许久,最后决定尽自己的努力再给吴三桂写一封信,报着最后一线希望,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这天夜里,窗外雷电交加,狂风大作,圆圆含泪坐在灯下,仿佛在与三桂诀别: 
   
  三郎:惊闻君欲起兵,妾心急如焚,君乃天下英杰,应如反清之时已逝。大明之政,昏愤苛暴,君不记乎?有清二十年,政通人和,君不见乎?昔满人入关前,妾劝君逐清,入镇前,妾亦曾劝君扶明反清,君均未纳……延至今日,天下已定,清室亦英明君主相继,起兵已成无天时地利人和之危行,君何以冒此天下之大不匙?妾心许将军自初识,惟愿将军作有识之英雄,莫起无端之欲。若君弃王归故妾愿随将军终老村下,终不使将军失人间之乐。纵使将军被人猜忌治罪,妾亦当为君舍身,随君同去,含笑于九泉之下,妾心殷殷,不可尽言,寸心如绞,犹忆当年,望将军再三思之念之! 
  那一夜,圆圆没有入眠,扶琴孤坐天明。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一个月过去了,吴三桂始终没有答复。 
  圆圆也没有去找他,此时她的心早已凉了,望着窗外的落叶,她觉得自己的路也已到了尽头…… 
                  
依依惜别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给整个安阜园涂上了一层使人心醉又叫人感到沉重的暗红色。 
  吴三桂止住了弄虚作假的通报,迈步进了安阜园,转过石雕,走过月台,穿过莲花池,突然一阵悠扬却凄切的琴声伴着晚香玉的甜香,随风飘来,吴三桂惊喜得几乎要跳了起来,他知道圆圆这几天疾病缠身,所以特来看望,谁知却听到了这熟悉的琴声,除了圆圆,还会有谁呢?那么,她的病体有了起色? 
  吴三桂兴奋地加快了步子。 
  琴声悠扬,更清晰了! 
  真美啊!琴声蕴涵着空灵秀美,使他产生了御风云霄之上,而飘飘欲仙的美妙想像,同时,又使他不觉联想起“高处不胜寒”的名句,毕竟,吴三桂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圆圆这么悠扬的琴声了。 
  当他走近卧香居时,那明媚的,飘忽的,绵绵不绝的尾音,引导他感受到了明日、流星、夏露、秋霞……他不知不觉地停住了脚步,微笑着微闭上眼睛,沉浸在袅袅余音和悠远深长的意境之中。 
  突然,铿铿锵锵,琴声震响,清越奋迅,慷慨激昂,仿佛天边惊雷,头顶闪电,狂风暴雨即将来临,吴三桂惊愕之极,他想像不到七弦古琴居然能奏出这样昂扬的情绪,他更无法相信,这种石破天惊曲调,能从圆圆那赢弱的纤指下迸出。 
  他急忙往前冲了几步,迈步走进屋中。 
  琴声停了,继而传来的是呜呜咽咽的抽泣之声。 
  他大步闯进寝室,眼前的场面便他惊呆了: 
  北墙上,一横卷古画端端正正张着,画下一张供桌,供着些瓜果和一炉香,供桌前是矮而长的漆黑的琴桌,放着圆圆心爱的古琴——“碧月”,坐在细席坐垫上的圆圆,正全身伏在她的“碧月”上伤心地哭泣,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答扑答”直往下落。但哭出声的并不是圆圆,而是跪在她旁边托着银盘送药盅的小倩。药盅已经打碎在地,小倩也哭得仿佛泪人一样了。 
  吴三桂心慌意乱,急忙扑到圆圆身边,扶起了她。谁知泪眼迷离的圆圆回头看到吴三桂,却没有强支病体请安,也没有在她那瘦削的脸上泛出一丝知心的笑——以往她一向如此,也没不顾一切地扑到三桂怀中,搂着他恸哭失声,三桂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失态,素来很沉得住气的他,也慌得心头“扑扑”乱跳,他紧紧地抱住了圆圆,用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柔发,用发干的声音安慰着:“别哭,别哭……圆圆,你是怎么啦?……你一向不这样啊……” 
  此时,他又想起了前些日圆圆给他的那封意长深深的信,不知不觉地心里像撕裂一般,非常痛楚,一低头,两颗又大又沉的滚烫的泪珠,“叭嗒”一声,落到圆圆的耳腮旁。圆圆敏感地一哆嗦,抬起湿漉漉的脸,望着三桂:“三郎,你怎么啦?” 
  “我……我……”吴三桂两次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强笑着:“你怎么还问我呢?你这是怎么啦?……” 
  “我……”圆圆咬咬嘴唇,干瘦的面颊上闪出了令人爱怜的酒窝:“我心里难过……我舍不得离开将军……” 
  一句“将军”的称呼,使三桂觉得是那么亲切,好像又回到了他们刚刚相识的那段美好时光。 
  她把圆圆抱得更紧了,激动地说:“圆圆你放心,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圆圆擦擦脸上的泪痕,小声道:“妾妃不敢说与将军志同道合,却自认是将军的知音。将军所作所为,将军所想所念,圆圆以为都是识大局知大势,合乎天地正道。妾妃愿为此而略尽绵薄之忧,便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啊!只是……只是如今……” 
  三桂看着她,心里越发的感动了。 
  “圆圆,信我看了,我明白你对我的心……可是如今箭在弦上,势成骑虎……”吴三桂说得沉重而又缓慢。 
  “将军不要再说了,”圆圆打断了三桂的话,“本来将军的大事,臣妾不该多嘴,将军既已如此,臣妾又何必勉强呢?只是……只是巨妾担心王爷的安危,臣妾常想,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来日将军必定磨难重重,臣妾只有保佑将军平安无恙,大吉大利。” 
  吴三桂浓黑的眸子里闪出两点光亮,微微点头道:“好,圆圆说得好!……我一定带你与我共同成就大业。” 
  圆圆听罢,心里不由地一痛,顺口吟出了一句古诗:“百年离别在高楼,一代红颜为君尽。”她眼见三桂神色又变,又赶忙强作笑容解释说:“百年聚合,终有一别。将军一向旷达,难道还看不透?” 
  三桂愣了一愣,也淡然一笑说:“你我相约生生世世永为夫妻,岂是百年二字可以了的?” 
  圆圆略带凄婉地笑了。 
  “这不是赵普的《仙宫图》吗?”三桂看着墙上那幅横卷,“是鉴赏,还是祭奠?” 
  《仙宫图》,构思极其巧妙,笔法即简洁又潇洒,图的右下方,雕栏玉砌的石桥边,一位宫妆美女静静地立着,仰望高天,满腔倾慕,充满企望之情。在画的中间隔了很长很长的一大片空白,其间一笔不画,一色不染,那便是无限苍茫、寥廓、幽远的大地和天空。在画卷的左上角,现出了浮云中的一轮圆月,那样的远离,那样的朦胧,整个画而给人凄清欲绝、无限空阔的特殊感觉,即使人想到“高处不胜寒”,又使人想到“空照秦淮”的种种意境。 
  圆圆答道:“二者兼而有之。” 
  “那么,这是宫妃在招广寒宫里的嫦娥呢,还是广寒宫的嫦娥在招宫妃呢?”吴三桂在尽力缓和气氛。 
  “我想,也是二者兼而有之。”圆圆的声音打了个磕绊。 
  吴三桂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圆圆的回答,仍然注视着《仙宫图》,说:“这位桥畔的美女,倒真与圆圆有几分相似呢!” 
  “是吗?”圆圆几乎问不下去,慢慢地把头扭开了。 
  “圆圆的病体怎样了,是不是今天好些了?刚才进来时听见你在弹琴。” 
  “是。中午起来觉得清爽了些,就试了试手指,叫她们挂出这图,弹了一曲《广寒怨》。” 
  “不,不对。起初弹的是《广寒怨》,后来呢?那曲激扬壮烈的琴声呢?那声韵同风雨江涛一般气势不凡,绝不是《广寒怨》,你是弹了一小会儿……” 
  “那,那叫……”圆圆迟疑了片刻,“叫《雷雨颂》。” 
  “你为什么不弹完,就倒在琴上哭呢?”吴三桂关切地问。 
  圆圆怎么能告诉他呢?午后她略觉轻松,起身弹琴,是想试试自己的体力,也想借以抒发自己忧闷的情怀,于是弹起了《雷雨颂》,怎奈连些天来,她都茶饭不思,又有病魔缠身,刚刚弹了几句,便觉体力不支,一时头昏目眩冷汗淋漓,眼前一片昏黑,差点儿昏晕过去。又想起眼看就要与三桂诀别了,心中又怎能吃得下药去?顿时她觉得万念俱灰,推开小倩送来的药,伏在琴上便哭了。 
  不,她什么也不肯告诉他,她不想让他替自己担心,不想让他为自己烦恼,不想再增加他的精神负担。但是,她心里又有多少话要说,想要留给他,这是她一生挚爱,他们一同经历了多少风浪,一同饱尝了多少甘苦啊!想当初青春意气,他们像一对年轻的凤凰,雄心勃勃,向着朝阳,比翼齐飞。但是,如今,狂风暴雨,明枪暗箭,又给他们留下了多少创伤?齐飞的凤凰,眼看就要各奔前程了! 
  圆圆想着想着,不由地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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