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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这个。”撇开头看餐厅的布置,挺惬意一地方。
“周月。”
“干嘛?”一个眼神飘忽过来。
他忽然怔忪,拟好的话都被抛开,说什么都不够好,早知道无畏的单恋要降临在自己头上,还不如当初不去开什么酒店,继续在山里晃荡,可是晚了,掏 心 掏 肺了也没用,不能怪对方太坚贞,只能怪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试探一句:“没有他我行吗?”
“没发生所以不知道。我觉着对不住你,你每说一次我难受一次,哥,我特真心祝福你下回碰到一个好女孩儿,比我好看,比我聪明,比我年轻,也比我……”
难得煽情一会,电话却响了,接起来,老狐狸的声音:“周月啊,看得怎么样?”
“有几家不错,价格合适,设备也过得去。”
“好,先不说这个,你和周二公子关系最近怎样?”
心中警铃大作,回答得小心翼翼:“是朋友,还不错。”
“哦,这样啊,我和周董吃饭呢,顺口问一下。”
惊觉这就是传说中的阴谋,挂了电话,直愣愣看周立中,把人看毛了,在她面前摆动手掌:“嘿,回魂,回魂。”
一声长叹,脸都苦了:“你那电脑现在能上网吗?”
直接百度,赫然的,直白的,那张照片啊,网络可真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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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面面相觑,又同时失笑出声,周立中拂面而笑:“作孽啊,我说我难得那么一次跟你稍微亲密点儿,本来指望留在心底做个小小的纪念,到老了回味一番,怎么就成了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了呢?!这搁哪个熟人眼里都是那么回事儿啊,摆明了奸 夫 淫 妇的架势。”
周月被这一说,脸都抽了:“谁跟你奸 夫 淫 妇啊?得了,我看我俩都得好好跟人解释一下。”
他忽然有点赖皮,点点照片:“不解释成吗?就这样算了。”
她眼波流转,不言不语,横去一个眼白。
……
回程的飞机遇到乱流,颠簸得很厉害,周月旁边坐一对小情侣,大概是第一次坐飞机,看上去颇紧张,女孩紧紧拉着男孩的手,声音都有点发颤:“会不会掉下去?”“不会,放心,我在呢。”
忽然就莫名忧郁起来,田园会怎样看待这事情?能不能听自己解释?是不是今后也能有恃无恐身边总有个人在?女人啊,上了年纪,最怕寂寞,怕转过身,错过能够依靠的人。
到底还是老的缘故,从前,周月想,孙杰离开那会儿,她送他去机场,还觉得搂搂抱抱腻味儿,特别扭做作,看来是因为年纪尚浅,什么都能看开,不怕身边多哪一个少哪一个,哪怕是爱人,走也就走了,如今是不一样的,想结婚,想守着这个人,守着这样的感情,过一辈子,因为在乎,空多许多担心。
空中小姐的声音传来:“飞机正遭遇气流,可能会剧烈颠簸,请乘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她没去系安全带,拿了杂志翻,写的都是旅游点的东西,心里一动:也许应该和他一起去玩一趟,好好地,放松放松。
这念头在脑子里盘转了一路,下了飞机,迫不及待开手机,打给田园:“在哪儿?”
“出口处,等着你的。”
周月抿着嘴笑:“我想你了。”
总算回到家,在外地呆一阵子回家总有恍惚的感觉,大概是时空大挪移的不确定感,仿佛这一秒之前的生活都是前尘往事,隔了一辈子这么久的。进门,田园用脚关上门,狠狠搂她,用舌头描绘她的唇形,近似挑 逗,终于将两人之间的情 欲都燃烧起来,几乎要化为灰烬,抵死缠绵。
满足的女人果然像猫,收尽厉害的颜色,只流露温顺的模样,贴着他:“我得先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
“那个,哎,我直说算了,网上有张照片,不管你看到没,都别乱想,我和那人什么事儿都没有。”
田园轻轻笑出来,觉得两日来的情绪都得到了解脱,本来就是说出来就没事的事情,问她:“就这个事儿?”
“对啊,我别扭一整晚上,电话里想告诉你觉得还是自己说好,你见过了?”
“看见了,昨天一早。”
“那你也不问一句?”
“不想问,有没有出事我问了都没用,我知道你藏不住迟早坦白。”
“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奸诈呢?”捏一下他的鼻子,“田园,其实那天,他在山里,我真是紧张,担心死了,所以看见人完好无损出来什么也没顾着想。”
“那么紧张——”他的声音沉下去,“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
周月不说话了,有小小的不高兴,别过头去不搭理他,田园扯开话题:“中午想吃什么?一大早赶飞机饿吗?”
“饿。”摸摸肚子,“飞机上只吃了个面包。”
日子又恢复到往日平顺的模样,费亚青完全没有提起周立中,只问了哪几家厂可以合作,周月交了测评报告,老头子抬眼一笑:“好。”
只是没料到宋新初会打电话给自己,拉了几句家常,终于切入正题:“有没有可能到我这里来帮我忙?”
周月惊讶:“宋总,我只熟悉机械这一块儿。”
“你考虑一下,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在管行政了,有兴趣的话到我这里来,我来下调令,做物流的副总。”
她略一思索:“好,我会考虑。”
挂了电话坐在位子上发呆,脑子里就在想这博弈当真是一门学问,揣时度事,挖空心思,不但要财要物还要人,自己是彻底被摆在峰尖浪口了,搞得不好要葬身海底的。深思一下,还是去了老狐狸的办公室,把事情摆在台面上说,总比将来被知道的好,费亚青听过一笑,直接拿起电话打给宋新初:“怎么到我这里来挖人了?……丫头还嫩点,再练两年……我是舍不得啊,看着长大的……好,好。再见。”
周月等他挂了电话就问:“怎么?”看似有点迫不及待。
“急什么?说说你自己的想法。”
“我不觉得我有能力当副总。”
“那是你谦虚了,这边你开的几个会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你就是坐我的位子也绰绰有余。”端起茶杯喝一口,倒是一点不心急,“慢慢说,说实话。”
“好。”坐下来,“宋新初给我的感觉和他哥哥完全不同,他心思细,现在提出来调我无非两个原因:一是拉拢你毕竟人人知道我是你一开始就带出来的,二是防着这次两兄弟抢位子你做大把我拉走,最可能是兼而有之,费总,我在想,我消失这么多天,去了哪里,做什么,不可能没人知道的。”
“那怎么办呢?”
“放我,或者不放,都好,也都不好,要问我个人意愿的话,我不想去。”
费亚青看周月,眼睛里的光越来越亮,轻扣桌子:“出去吧,我再想想。”
回到家的时候觉得浑身都累,看见田园在做饭,过去从背后搂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一声不吭,换来一句问:“怎么啦?”
“没事,有点累。”
“要你拼命,周月,我准备把我那个房子卖了。”
“为什么?”放开手,奇怪看他,“现在房价又不好,租掉好了。”
“和从前的同学联系了,想做点事。”
“哦,做什么?”
“还在考虑。”
“那为什么不等到考虑成熟了再考虑是否卖房子呢?卖了房子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之前难道没有积蓄吗?你那套房子也就是50万的样子啊,卖不了更多了呀。你觉得值得吗?”她这些话都是直觉地脱口而出,说出来才觉到不妥,果然田园眼神暗下去,笑笑,没再说话。
周月想弥补,改口:“我有点钱啊,如果你真想到什么好项目跟我说吧,顶多算我投资。”
他没回头:“不用。”
有点讪讪,她也就没再继续,去房间换衣服。走出来,见他一人坐在餐桌边没声没息地等着,又心疼这人的样子,问他:“趁着你有时间我最近也不算忙我们去旅游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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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起先是在沉思,后来是在发呆,恍惚间听见周月说去旅游,抬头看她,眼里是迷惘。周月把话重复了一遍:“要不要去旅游?”
“都好,你高兴就好。”怎么都有点心不在焉,隐约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除了爱,似乎还需要点东西,“想去哪里?”
“我那天在飞机上看到介绍薄荷岛,觉得不错,好吗?”
“菲律宾吗?你喜欢就好。”
“田园。”她坐下来,拉他的手,“不是我喜欢就好,是我们喜欢,我们出去玩儿,当然要彼此都喜欢才好,你呢?你喜欢哪里?”
他看着她,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真的都行,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薄荷岛也好啊,我没去过菲律宾。”
“你去年不是说想去沙捞越看刀山吗?现在还想去吗?”
“去年我就是说说,何况现在去沙捞越不是好季节。”把筷子递给她,“真的都行,我没意见你的意见就是主导意见。就怕你没时间。”
“明天我就去找费总说。吃饭吧。”
周月做事情颇为兴头,当晚就在网络上查薄荷岛的情况,无奈中文网站细说的不多,只有搬出田园:“我英文不好,你帮我查,宿雾岛、薄荷岛。”
“明天问旅行社不就行了?阿忠的老婆好像是旅行社的呀,打电话问问?”
“哦,对啊,我给忘了,你打吧,你们男人好沟通。”
“需要沟通的是你们女人吧?!”去打电话,结果那头说自己的旅行社没有推出到宿雾、薄荷的线路,着实把周月郁闷着了:“不可能吧?这个都没有?”
“说是东南亚只有马来西亚、泰国、柬埔寨、新加坡几条线。”
“要不我们自助?”
“再说吧。”他开自己的手提,掉出图纸,“先帮我看看这个。”
“什么呀?”呆住,缓缓看他,忽然扑上去紧紧搂住,“田园!”
“高兴吧?”
“高兴。”点头,“真高兴。”
终于三月,开始有点春光,虽然人人知道冷空气还是会时不时来袭,可这年头人人都深谙及时行乐的神韵,早就迫不及待享受春风,周月一早上批了16张假条,终于没兴致看剩下的文件和报告,一扔笔,背转身思索怎样提出自己的休假。费亚青参加一个会议,吃过了午饭才回公司,口中带着酒气,周月推门进去,给他倒了一杯水:“费总,怎么中午的饭局也喝酒了?”
“没办法,正好有几个老朋友。对了,周月,你坐,我有话说。”
她乖乖坐下,他说:“记得富丽华吗?”
“恩?”微微一愣,继而想起,却不知道怎么说好,挑眉毛看自己的老上司,用眼神问什么意思?
“他们最近资金上面出了点问题,你知道的,这阵子经济形势不好,虽然他们上次拿了我们的东西做了专利,可是连投产的能力都没有。老板陷入多角债了,搞得不好……”
“那又怎样?”
“这时候好时候啊。”
“您想买富丽华?”
老狐狸只是一笑,点点她,周月瞪大眼睛:“我?”
“你。你出面,到时候算是技术入股,资金的事情我来处理。”
“我恐怕不行。”直觉地退缩,实在不想蹚浑水,“我没有这个心思。”
“那你就只能去物流那边当副总了。”
懵了:“我再想想。”
买富丽华,不是不好,周月在心里转了几个念头,哪怕给田园出口气也是好的,可是这事情太玄乎了,压根不是她从前设计的职业生涯,不想这样被一步步推上去,也或者年纪大了,越来越追求本色生活,想简单的,顾着家庭。
思索再三,找了严锋,直接奔去了他的办公室,开门见山:“我该怎么办?”
严锋总是那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叫她坐,慢吞吞倒水,说:“是好事情啊,只是按说,老狐狸要防着你不该让你出面的,你一出面要是下回你有点心思他反而要吃憋了。”
周月不是没想到这个,只是心里仓皇没仔细想,听他一句一下子清醒了,坐下来:“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没什么。”展颜一笑,“钱啊!害死人。”
“怎么感叹起来了?钱是个好东西啊。”见她起身,“这就要走,也不多坐一会儿?”
“下次吧,嗨。”走到他面前,“你不会跟着害我吧?”
严锋举起右手:“向毛主席发誓。”
这举动很有效,周月信了,拍他一记,走人。
这么转了一圈竟然忘记了自己也是想要休假的人,匆匆回到家,田园不在,看了一通冰箱,塞得满当当的,竟然有点感动,自己这下子算是轻松了,十指不沾阳春水,里里外外被一个男人照顾的周全。拿了蔬菜出来洗,电话响了,跑去接,是田园,说有同学来,晚饭在外面吃,她说好,挂了就把菜全部捞起来用保鲜袋装了重新放回了冰箱,捏了小钱包信步走到小区口的小拉面馆吃拉面。
因为习惯了有人陪着吃饭,一个人坐着吃面尤其孤独,看看汤里的香菜,挑了几根面,吃不下去,一个人踱回家里,觉得冷清,换了外套,开车回娘家了。
照例是被念了一通,怎么又是一个人回来?!又问她吃了没有,说没吃,就给下了饺子,豆角肉末馅儿的,微辣,周月吃的舒服,冲老妈撒娇:“世上再没有更好吃的饺子了,你这是什么手啊?怎么能做出来的呢?”
爸爸在边上打趣:“那也没见你多回家来吃一次,你要肯来,你妈的手还能更巧些。”
终是家里幸福,她这样感觉的,老爸问些工作上的事情,一一回答了,不好也说好,反正不能让他们担心,说到最关心的终身大事,她妈妈坐在桌边瞅着她:“真的不小了,两个人真的好就定下来吧,反正房子也有车子也有啥也不缺,这样拖着算什么事儿?这个田园也是的,追你吧倒还挺来劲儿,现在追到了给罢手了,唉……”
周月想帮着辩解两句,田园的电话就来了:“你在哪里?”
“我妈家。”
“哦,我准备回家,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回。”一时兴起,问他,“要不你来我妈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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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站在风里叫出租车,身边“嗖嗖”过去的都是客满,电话里传来周月漫不经心的一句:“要不你来我妈这里吧?”愣了一下,有几分迟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捏着电话的手把电话靠近嘴边,深吸一口气:“现在合适吗?”
那迟疑大约是用毫秒来计算的,可是周月感觉到了,听他口气,了然于心:“也对啊,冒冒失失地来反而不好,你先回家吧,我也就回来了。”收了线,看看站在身边的妈妈,一笑,“干嘛?偷听我打电话啊?”
“他不来?”被关心的永远是正事儿。
周月点头:“总要正式一点吧,不能说来就来啊。”
有一点点不舒服,努力压下去,知道相处必然会有很多的状况产生,要紧的永远是想不想和这人过下去,如果想,状况只能是状况,如果不想,状况就是导火索。到底过日子不是言情小说,开头就定好了美好结局,无论中间怎么虐都是为了男女主角最后那让人红果果嫉妒的幸福生活,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从厨房里搜刮了点腌鱼,喊:“妈,这个我拿走了。”背上包,正要走,电话响起来,好心情地接起:“喂,您好!”马上被传来的话把情绪down到谷底,眉头狠狠拧起来,“等我,就到。”
再也顾不上什么腌鱼之类的,套上鞋子就跑,把爸妈那些叮嘱的话远远甩在身后,上车,发动,开走,一气呵成。心里跳得很急促,那真是个不好的消息,赶着这段日子是多事之秋了,明明是春天啊,怎么又会出事呢?生产厂那边,三个职工带电排查,被卷进机器,二死一伤,伤的那个还生死未卜。
她想不明白,白纸黑字的安全生产条例,写明了故障排除要至少一名工程师主持,切断全部电源,上岗人员要经过专门培训,怎么到了真当口就变成两个新培训不久的职工上场,还带电!!
电话又响起来,是费亚青,说:“你直接去医院,厂里面现在有记者在,暂时别过去。”
媒体,这年头,媒体最可怕,就怕没事儿,没事儿也能生事儿,小事儿变成大事儿,什么事儿上了电视报纸都成了众矢之的,不整死人不罢休,往往到最后失去了正义的初衷,纯粹成了一种工具,供与此不相干的人看个热闹。
周月觉得头疼,变道往医院开,顺手给田园电话:“晚上别等我了,厂里出了点事儿。”因为电话不断进来,没再多说,匆匆挂了。
田园那时坐在出租车上,对着被挂断的电话左右揣测,出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心急,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没有去见她父母,随手扯来的理由?!
一寻思,告诉司机:“去中亚机械制造厂。”
周月赶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相当的多,伤员还在抢救,厂里几个陪来的职工耷拉着蹲在地上,徐敏达也在,表情之郁闷如丧考妣,她走上去问:“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抬头看她,没人回答她,都是一脸茫然,她的火腾一下窜起来,盯着徐敏达:“徐厂长,你说。”
她平时是敬他长辈的,到底是比自己大许多岁数的人,总觉得这人或许是年纪大了爱打马虎眼,又多少有点欺负年轻人,但从不犯大错,到现在看是时候未到。
徐敏达还是没吱声,冲她看几眼,继续低头,周月再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能怎么回事儿?不就这么回事么,没按规程带电操作了,也不知道谁碰了一下启闭开关,这都是天晓得的事!”
“为什么要带电?”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不带电,不带电要浪费多少时间你知道吗?”
她是想骂娘的,正好护士出来报告消息,说:“手术已经结束了,还要观察,过48小时再说吧。”
周月一点头,对旁边一个脸熟的年轻人说:“去办手续了吗?”
那人应声离开,她招呼徐敏达:“跟我回公司。这里等下总公司会有人来处理。”
田园有好一阵子没有到生产一线了,到厂门口,看见围着一堆的人,几步并做一步上去,没有周月,传达室的大门关着不让人进,他敲那窗子:“我是设计部的。”
看门的老头与他好歹是认识的,正要开门,身后的记者都围了上来,已经有人在问:“请问你是代表公司过来的吗?”“你们公司的生产安全条例到底有没有认真执行?”“到底是机械存在问题还是职工操作不当呢?”……
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这些问句里摸索线索,一知半解,面对镜头和如此的人脸有点惶惑,周月在厂里吗?厂里发生什么事了?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