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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人将治愈用的〈精灵矿石〉塞到艾丽丝手里，然后轻轻站了起来，转向处于临战状态的莉莉。
「〈炼狱之使徒〉的第五人，是你啊」
「神人……」
妖精族的少女，在喉咙里呻吟道。
……看来，两人好像认识。
虽说既然同是〈教导院〉出身，那种可能性也在意料之中——
「太好了，缪亚和你都没事。……嘛，虽然以这种形式再会倒不是我所希望的」
在神人叹息的瞬间、
「……咕，屠戮吧，〈蒂塔尼娅〉！」
响应莉莉的声音，魔树精灵的蔓藤朝着神人袭去。
「——神人！」
艾丽丝叫道。——不过，这份担心是无谓的。
拔出〈灭杀魔王之圣剑〉的神人，一下子便将所有蔓藤尽数切断。
「停手吧。你赢不了我的。……这点你心里有数吧？」
「可……」
莉莉悔恨似的咬紧嘴唇、
「现、现在先撤退！」
她迅速跳向了长在地面上的魔树精灵。
一跳进巨大的红花当中，花朵立即闭合，就那样潜入地面。
转眼间，吞下莉莉的魔树精灵就不见踪影了。
「……还有那样的把戏啊。那家伙一如既往地擅长耍花招啊」
神人这样感叹道。
「艾丽丝，没事吧？」
「啊、嗯……因为你来了、啊……」
依旧倒地的艾丽丝点了下头。
这时，她的脸色突然变得一片通红。
「神、神人，我说……」
「……嗯？」
猛地，神人的视线被吸引至某一点。
那是由于制服的纽扣解开而袒露无遗的、被黑色内衣包裹着的脂肪。
「别、别看啊……笨蛋！」
「抱、抱歉……！」
神人的脸红了，慌慌张张地别开视线。
第五章 精灵兵器
「……这里、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唔……嗯……」
神人抱起受伤的艾丽丝，将她带到了离废都中心有一段距离的场所。
那里貌似是巨大祭殿的遗迹，天花板被临近崩塌的石柱给支撑着。
让斯摩夫在外看守，踏入里头，只见祭殿深处有一处用于御祓的泉水。虽然泉水本身已经枯竭，但里面积着大量的雨水。
「——清净的水精灵哟，祓除污秽」
唱出精灵语的咒文，投入〈净化〉的精灵矿石，水便一下子冒出泡沫，变得澄清起来了。
神人将身穿制服的艾丽丝就那样放至泉中。
「抱、歉，神人……」
「不用勉强说话。会消耗体力的啊」
别开红着的脸，神人轻咳一声。
被水沾湿的制服贴在艾丽丝柔软的肢体上，显得分外艳丽。
尽管明白自己的心思不该放在那方面上，但视线却不自觉地往濡湿制服下透露出来的黑色内衣那去。
「现、现在只能这样处理了，有感觉轻松点么？」
利用圣水进行沐浴终究只是应急处理。
如果擅长治愈的菲亚娜在就好了，不过对精灵魔术方面并不拿手的神人来说，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唔、嗯，不要紧……啊、呜……」
艾丽丝痛苦地喘着气。
虽然经络发达的精灵使对毒的耐性要比一般人高，但无奈魔树精灵的毒实在太过强力了。
「呜……神……人……」
即使呼吸紊乱，艾丽丝依然用嘶哑的声音呼叫着神人的名字。
因为胸襟为减轻痛苦而解开了，视线自然而然就被吸引到了上下起伏的山谷间。
（可、可不能盯着看……！）
像是驱除邪念一样，神人摇了摇头。
「身体、觉得辛苦吗？」
「啊、嗯……」
艾丽丝的身体在浴缸似的泉水中扭动。
她紧咬着润泽的嘴唇，注视着神人。
然后，一边拨弄着手指一边说、
「呃、呃，希望你不要笑……」
「嗯？」
「手、手……能不能握在一起？」
「——啊啊。知道了」
神人立即答应下来，用双手轻轻握住艾丽丝的手。
「呀啊！」
中途，艾丽丝发出可爱的悲鸣。
「……抱、抱歉！太突然了吗？」
「不、不是，我才应该说抱歉。只是，不习惯、握着男性的手……」
手里的肌肤一如贵族大小姐般的细嫩。不过，由于终日习武的缘故手掌里多少生了茧皮。
「啊、呜呜……我、我居然做了那么不知廉耻的事……」
「……？」
艾丽丝的脸像煮熟的章鱼一样变得通红。
「话、话说，神人……」
突然，艾丽丝抬头仰视神人。
「什么？」
「那、那个妖精族的女孩，是你过去的同伴吗？」
手里握着的手指，加重了一份力度。
「……」
「不、不是，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我不会强行撬开你的嘴——」
「啊啊，不是那种原因。……只是，该怎么说呢，要说是同伴还是有些不一样啊」
「不是同伴……？」
艾丽丝皱一皱眉、
「难、难道是……爱人！？」
「这什么逻辑！」
神人大声吐槽道。
「唔，不是爱人啊……太好了」
艾丽丝安心地松一口气。
……她一做这样的动作，硕大的胸部便随之晃动，太闪了。
「我和缪亚·阿莲斯塔尔，还有莉莉·费雷姆是三人一组的战术组织。……当时的我们，根本没有同伴意识啊」
——或者应该说，恐怕在那所疯狂设施里培育出来的孩子们都没有理解过〈同伴〉这一概念才对。
（不过，现在——）
神人无意识中往握着的手里送力了。
（……有想守护的同伴在）
那是、连过去的〈最强的剑舞姬〉都未曾拥有的强大。
——这时。神人忽然注意到了。
「……？」
握着的艾丽丝的手，不断在发烫。
平时神采奕奕的褐色眼睛，现在看起来也有些涣散。
「艾丽丝，难不成在发烧吗？」
神人担心地问道。
魔树精灵的毒里带有发烧的症状也不足为奇。
那样一来，虽说是为了解毒才进行沐浴的，但这也使得症状加重了。
「要先起来吗？」
「……不，没、没问题……呀啊……」
突然，艾丽丝松开了手发出可爱的悲鸣。
「……艾、艾丽丝，怎么了？」
「唔……啊、哈、唔……」
艾丽丝喘息着，被水沾湿的肢体难受地扭动着。
「喂、喂，真的……」
神人担心地抓住她的肩膀、
「唔、呀啊……！」
随即，艾丽丝的身体猛地一抖。
「啊……哈啊、哈啊……」
她的脸红到耳根处，呼吸乱成一团。
被濡湿的裙子包裹着的双腿忸忸怩怩地互相磨蹭。
「唔、呜……神、人……」
带着一副呼吸逐渐衰弱的样子，艾丽丝终于开口道。
「艾丽丝，究竟怎么了！？」
「不、不知道……身、身体，突然间发烫了，呀啊……」
「……难道是、迟效性的毒发作了吗！？」
「……唔，这、这么说来……」
艾丽丝一边很难受似的喘息着，一边组织语言。
「那、那个妖精族的女孩，说过……魔树精灵、呜……合成的毒里面、呀……呃，也有那种、效果的……」
「……那种效果？」
反问过去，只见艾丽丝害羞地垂下眼睛、
「所、所以说，是……媚、媚药……」
「媚药！？」
神人的声音瞬间变样。
……所谓的媚药，就是会让人变糟糕的药。
「……呀、啊……帮、我，神……人……」
紧紧抱住自己胸部的艾丽丝，一边磨蹭着双腿一边恳求道。
大概是相当辛苦吧，仰视的褐色眼睛被泪水濡湿。
「就、就算你这么说……」
神人屏住了呼吸。
……究竟、该怎么办好呢。
「只、只要平抑、呜……这阵发热就行了……」
「……！？」
甜蜜的吐息从润泽的嘴唇中漏出。
凛然的骑士少女那坦荡的眼眸里，正散发着危险的色香。
（……这、这不是明摆着不行的嘛！）
神人在心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一旦对法兰格尔特家的千金干出那种事——死刑铁定跑不了。
可是。
「……哈啊、哈啊……啊呜……呀啊……」
「……」
听着艾丽丝难受的声音——
「……知、知道了！」
神人把心一横点了点头。
……毕竟她在受苦，总不能当没看到。
神人维持制服打扮进入到泉水中，抱住艾丽丝的身体。
「……这、这样就行了吧？」
「唔、嗯……」
艾丽丝点头了。耳边吹来了甘甜的吐息。
柔软的胸脯透过濡湿的制服押过来，软绵绵地变形了。
神人的脸一下子变红了。
「……要是觉得辛苦，放松点也没关系啊」
「抱、抱歉……」
艾丽丝老实地放松身子，紧紧挨了过来。
神人的心跳也随之加快。
「……我、我说，可不要误以为我是下流的女性」
脸上挂着羞耻之色的艾丽丝低声道。
「……会、会这样做，都、都是因为毒的错」
「啊啊，我知道」
为了多少缓和毒所带来的苦痛，神人往抱住艾丽丝腰部的手腕里送力。
「啊……再、再用力一些……」
「这、这样？」
「再、再一点……呜、啾？」
「……！？」
这时，一阵甘甜的麻痹直冲脑髓。
是艾丽丝开始咬住神人的脖子了。
「呜、唔……啾？」
「艾、艾丽丝，这……也……！」
维持被艾丽丝紧紧抱住的姿势，神人叫苦不迭。
（……拜托，要坚持住啊我的理性）
神人闭着眼睛，在心里呐喊道。
◇
（……得、得救了。理性都快要到达极限了）
——在那之后，过了几分钟。
艾丽丝在神人的膝盖上，打着「咻咻」的呼噜睡着了。
看来，媚药的效果中断了。
因为穿着湿着的衣服睡觉会感冒，所以现在她是在穿有内衣的基础上再披着神人的上衣。
尽管要将睡着的她的衣服脱掉实在棘手，不过神人发挥了在〈教导院〉的训练里锻炼出来的自制力，总算是心无杂念地把这件事完成了。
……虽然说，有那么一次两次是瞥到了那上下起伏的谷间。
总之，休息一段时间的话，体力也能得到恢复吧。
将散发出温热的〈火〉之精灵矿石置于地面，神人忍住了哈欠。
外面的太阳刚刚落下，遗迹里已经变得相当昏暗。
（……今天，要在这里过夜了啊）
即使想尽早和其他队友会合，但艾丽丝目前的状态不宜轻举妄动。
「唔，神人，我要把你做成火腿三明治……」
膝上的艾丽丝说起了梦话。
「当、当然，你是火腿，我、我是面包哦……」
「所以说，是梦到什么了啊……」
苦笑着，神人耸了耸肩。
她解开马尾、天真无邪的睡脸很是可爱。
（话说回来……）
这时，神人抬起了头，切换了思考。
（没想到，连莉莉都被拉拢为同伴了啊……）
〈教导院〉的第七位——蛊毒之莉莉·费雷姆。
不仅战斗技术也有相当的水平，她的谍报能力，在设施里更属顶尖。
过去组队的时候她还是位沉默寡言的少女，可刚才给人的印象，和以前相比已有很大的变化。
——自〈教导院〉的毁灭以来，已经过去了四年。
（……也就是说，改变了的不止我么）
听说设施里的孤儿，基本都得到了奥尔德西亚骑士团的保护。不过已经作为实务部队行动的、所谓的〈编号者〉之中好像有好几人至今仍然行踪不明。
〈炼狱之使徒〉的总帅——假借莲·阿修贝尔之名的假面精灵使，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和〈教导院〉的遗儿接触的呢——
「——神人」
「嗯？」
忽然被喊到的神人转过头去。
只见制服打扮的艾斯特正从暗处走向这边。
「艾斯特，已经没事了吗？」
「是的。虽然要完成身为剑的职责，依然有待休息」
被〈废精灵〉的污秽侵蚀而失去力量的艾斯特，看来已经回复到足以保持人形的程度了。
艾斯特快步走了过来，在神人身旁轻轻坐下。
神秘的紫绀色眼睛，不住地盯着神人看。
「神人，我的肚子很饿」
「啊啊，已经到那时候了啊」
本来，精灵是没有进食的必要的，但也有不少高位的精灵将人类的食物当成是嗜好品一样迷进去。特别是艾斯特，因为要和神人在同一时间里进食三餐，所以在学院宿舍的时候总免不了为伙食费的增多而伤脑筋。
「说到晚饭，也只有这种货色啊……」
神人一边注意不要弄醒躺在膝上的艾丽丝，一边从制服的口袋里摸出豆粒那样大小的药丸。
那是作为精灵使的携带食物被视若重宝的灵药。
它由多达数十种的药草辅之以砂糖、蜂蜜调和而成。
既容易消化，营养价值也丰富，堪称杰作。
「……」
「……呃，艾斯特？」
「神人，没有饭吗？」
艾斯特以纯洁的眼神询问道。
「……抱歉。现在只有这些」
……感受到莫名的罪恶感，神人道歉了。
由于重量的关系，正规的食材和道具等都一律收纳在〈芬里尔〉的腹中。在与琳丝蕾特汇合前，只能这样忍耐下去了。
「……知道了，神人」
艾斯特老实地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啊。回去〈浮游岛〉以后，喜欢什么尽管吃」
「是」
艾斯特再一次点头，接着、
「那么神人，请喂我那个点心」
像待哺的雏鸟一样，张开小嘴。
「……」
当前，传说的〈灭杀魔王之圣剑〉，正在眼前摆出「啊——」的姿势。
……怎么说，萌爆了。
神人轻咳一声，来回张望周围以后、
「……啊、啊——」
将手指捏着的药丸送到艾斯特嘴边。
咬。……嚼嚼。
面无表情的艾斯特的瞳孔，微微睁开了。
「……这十分美味」
「是吗。合口味就好」
看来意外地受到好评，神人松了一口气。
望着那样的艾斯特——
「这么说来，艾斯特——」
神人忽然想起某件事，问道。
「……？」
「刚才，被〈废精灵〉群袭击的时候，是想说什么来着。呐，就是艾斯特变成剑的前一刻——」
『……啧，这些家伙的目标不是我，而是艾斯特！？』
『看来是这样，神人。恐怕我——』
……还有过像这样的对话。
「当时，有话要说？」
于是，艾斯特点了点头、
「是的。当时被〈废精灵〉袭击的理由，恐怕、是因为我是〈精灵兵器〉——我是想这样说的」
「……精灵兵器？」
……是陌生的字眼。
（不对，记得学院的讲义里……）
神人努力地回想芙蕾亚老师的补习。
（……对了。记得，是在〈精灵战争〉时期被投入的、强大精灵的统称）
「艾斯特，是那种〈精灵兵器〉吗？」
「是的。我的记忆片段是这样告知我的」
艾斯特再度点头。
她的表现之所以如此暧昧，是因为现在的艾斯特不过是以零碎的知识为形式继承了本体的〈Terminus·Est〉的记忆罢了。
「〈精灵王〉和反精灵王的势力，我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边。可是，过去的我肯定在这座废都里歼灭了大量的精灵」
艾斯特依旧如同冰一般面无表情地嘀咕道。
……从那副表情里，读不出任何感情。
「那些亡灵们，在堕落成那样子之前应该都是有名的精灵。但是，如今失去了理性，只依靠憎恶而存在——」
「……」
说起来，从废都中心转移场所后，就看不到〈废精灵〉的踪影了。
考虑到那样的存在是被土地所束缚的亡灵，说不定要视场所而定才会出现。又或者说，是因为现在艾斯特释放神威比较微弱才没有袭击过来。
艾斯特闭上了她那紫绀色的眼睛——
「神人，我要进入休眠状态为下次战斗做准备。有事请唤醒我」
「……啊啊」
她随即变成光之粒子消散于空中，再度返回剑的姿态。
朝着落在地面上的圣剑，神人轻快地伸出了手——这时、
「唔、嗯……」
膝上的艾丽丝微微动了。
「艾丽丝，醒了吗？」
「唔，从你喂食艾斯特的时候就醒了」
「……都、都看到了啊！？」
「在、在那么丢人的场合里我哪能起来啊！」
不知为何艾丽丝一脸别扭的样子撅起了嘴。
「不，刚才艾丽丝干的要更丢人吧？」
「……~，别、别说啊」
捶捶捶捶。
艾丽丝蹦了起来，泪汪汪地捶打起神人的肩膀。
……嘛，看起来精神多了就好。
「好了，再睡一会吧。还有些发烧哦」
「都、都怪你……」
艾丽丝的脸一下子变红了，只好披着神人的上衣又睡了下去。
看着那样的清纯骑士少女，神人苦笑了——
这时，目光落在了戴着皮手套的左手上。
（这么说来，刚才的疼痛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现在，左手的〈精灵刻印〉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
（……蕾斯蒂亚那有什么事吗？）
——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
◇
——与此同时。
在不知延伸至何方的昏暗地下迷宫里，大小姐和白狼正步行着。
「呜呜，完全到不了地上去啊……」
琳丝蕾特已经眼泪汪汪的了。
……从〈转送〉到这座地下迷宫开始，她在好几个小时里都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像是要鼓励那样的主人似的，芬里尔舔了舔她的手。
琳丝蕾特一边摸着白狼的头，一边用精灵矿石的光照亮四周。
「说起来，这里究竟是哪？」
微弱的灯光照亮了石壁。
那上面雕刻着精灵语的文字。要有时间，以琳丝蕾特的知识也不是不能设法解读，但现在走出地面优先。
……咕，这时肚子响了。
小小叹一口气后，琳丝蕾特坐在了地板上。
「好累。脚好痛。肚子也饿了啊」
不管怎么说，都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
即使是受过训练的精灵使，体力也到极限了。
芬里尔用毛茸茸的尾巴抚摸着主人的腿。
它用冰凉的冷气，和缓了琳丝蕾特脚部红肿的痛楚。
「就在这里休息吧。随便乱走也并非上策」
耸了耸肩，琳丝蕾特靠在了墙上。
「——芬里尔，把行李拿出来吧」
芬里尔嗷的咆哮一声，大大张开了下颚吐出行李袋。
这柱魔冰精灵的胃袋连接着异空间。
「明明原本是打算给神人做的……」
琳丝蕾特将惯用的平底锅、冷冻的鸡蛋以及牛奶瓶拿好，然后在地上放置〈火〉之精灵矿石，开始制作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