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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桐影里的旧夏天-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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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这时候再出点什么事,你是不是会彻底弄疯了自己?”

“傻妞,你不要总是这么逞强,不要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要时不时地就忘记我们。我——闫好好、林感还有你哥,都是你的亲人啊!可以帮你分担很多东西,也不会嫌弃你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丑样子。”

“傻妞,你知不知道你哥是真的很喜欢你啊!可是现在,他在你心里跟一个普通朋友又有什么区别?不被依赖、不被在乎,你们谈的这算哪门子恋爱?

一股酸涩至极的感觉在胸口排山倒海。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遗忘在了那个夏天,以至于大家走出太远,再也无法跟上。

还是,自己走得太快,走进了一场光阴的错觉。明明只有三年的时间,却仿佛已经有了几十载的漫长。

于是,苍老得太快。

我看见铁打的闫好好满是泪水的脸孔,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初夏明媚的阳光里。

“米夏,你到底有没有看过你哥的眼神?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痛苦吗?偏偏在你面前还要装得跟一乐观向上、斗志旺盛的大好青年似的。你也不怕把他折腾成抑郁症患者?”

……

想起某个久远的夏夜,林感蹲在跟前,使劲地摇晃着自己的肩膀,好像要将那些盘旋不散的茫然都摇走一样。肩胛骨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你不要总是这个样子好不好!这会让你身边的人都感觉很累。”

这会让你身边的人都感觉很累。

突然苦涩地想笑。

“可是闫好好,在这样的米永生面前,我做不到一个人幸福……会充满罪恶感……闫好好,我必须学着自己长大,我不能再依赖任何人了……你看,被依赖的人终究会一个一个地离开……”

“……”

想来,仍是自己太自私。从没有想过,也许自己正在以一种叫做“不知不觉”的方式伤害着子彦。

那时怎么会忘记,他也不过是个20多岁的少年,却一直把他当做一个能够包容自己所有任性和骄傲的大人。

第七章  一如一场年华…

“‘北极光’乐队主唱易子彦,地下恋情曝光”。

“灵魂声线唱响甜蜜恋爱进行时”。

“鸢尾国度的秘密恋人”。

……

当米修将一大摞娱乐期刊、八卦杂志都堆放在跟前,散落着的就是这样纷乱而醒目的大标题。

而无论那些文字是如何大相径庭,所有的内容都离不开同一个画面:

夕阳染红天际的黄昏,男生和女生轻轻拥抱在一起,千万缕的橙红色光线在两人四周轻盈跃动。

熟悉的两张脸,上面流动的情绪却仿佛是此生都永不重逢的悲伤。

“小夏,为什么会这样?你跟他吵架了吗?”

相对紧张又焦急的米修,那时的自己竟会出奇的平静。即使现在,也依然想不明白那些莫名的理智源于哪里?

是因为对子彦和闫好好无上的信任,还是因为自己真的冷漠到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了?

“米修,你还记得小学里练习的看图说话吗?这样的画面其实可以有很多版本的故事。嗯……也许是闫好好碰到什么伤心的事情,子彦正在安慰她;也许是子彦把好好当作伊雪了,毕竟她们两个人是那么的相像,太容易意识混淆;又也许,是好好不小心绊倒,子彦恰巧去扶她而已……”

“小夏……”

“米修。”我打断她的话。“电影和小说里面不都是这样吗?对于一个亲眼所见的画面作出最直接、也最直观的判断,却往往是错误的。于是造成致命性的误会,不得不历经千回百转的艰辛才勉强走到一个大团圆结局。米修,我不想变成那些愚蠢的女主角……”

也不想在他眼里,永远是那个爱无理取闹的小丫头。

“……”

可事实证明,米夏就是那么愚蠢的。再多的解释,最后听来都只像是对自己不聪明的遮掩。

我没有固执地去要一个说辞,闫好好却因此跑来甩给自己一记无比响亮的耳光。

望着她眼里那两泡巨大的泪水,突然深感无力。

“我挨打的都没哭,你这是哭什么?闫好好,你什么时候也学会COS黛玉姐姐了?”

“米夏,你真可怕!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一张带着些许怒意、些许痛苦、还有些许疯狂的脸孔,陌生而遥远,找不出昔日里哪怕一点点的温暖。

“米夏,不是我难过!不是我跌倒!不是我像伊雪!你的那些‘也许’通通都不成立!事实就是你报纸上所能看到的那样一目了然!我跟易子彦抱在一起!所以,你该哭!你该伤心!如果挨了打,会感觉痛,那就应该哭出来啊!”

“好好,你到底怎么了……”

“事实上,可不只你在媒体上看到的那样单纯。”她的表情透着些诡异的讽刺。“你没有看清楚吗?那可是在他的小别墅门口被偷拍到的。你最会说故事了,那就继续往下说啊!也许会很限制级哦……”

“好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连米修都会带着那些照片来质问我,你却可以那么无所谓?!你最好记得起,那天是我生日……要他接受我的第一次,就是我苦苦哀求来的生日礼物。懂了吗?所以米夏,麻烦你这次反应可不可以不那么慢!”

“所以呢?我该怎么做呢?”

眼泪又一次汹涌而来,在好好清丽的脸上肆虐纵横。“傻妞,你应该狠狠地扯我头发、狠狠地拧我肩膀,你应该歇斯底里地哭、歇斯底里地叫,说‘闫好好你不要脸’、‘闫好好你是个变态’!那才对……那才比较像是原来的米夏啊……”

我安静地看着疯狂的闫好好。

我竟然可以那样安静地看着疯狂的闫好好。

“你……真恶心!你们真恶心!”

想起在林感寝室里撞见的那一幕。

两条蛆。两条歇斯底里的蛆。那么恶心……

当即就觉得胃液汹涌翻腾,再也无法忍受地呕吐起来。

我想,其实他们是故意的。

天依旧那么蓝,风依旧那么暖。

喧闹的街上,格格不入的是哭得歇斯底里的闫好好和吐得撕心裂肺的米夏……

我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了。为什么一切会越走越扭曲?

第七章  一如一场年华…

易子彦出现,是七天后的事情。

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安静的表情。憔悴得像是飘在高高的苍穹里的透明风筝。那样陌生和遥远。

我出奇耐心地望着他。

觉得可笑,也觉得空洞得可怕。

长久静默。

他低下头去,用双腿支撑着手肘,似乎连最后坐直身体的力气都消耗殆尽。

“我一直以为,你会来找我要一个解释。”

“那么现在,你是来给我一个解释的吗?”

“……丫头。”他抬起脸。“你在生气?”

“没有。”我摇头。“我只是很想听听看你的版本。”

“如果我说那只是误会,只是好好生日的时候,安慰她的一个礼物呢?你会相信吗?”

所以,又是生日礼物,真的是生日礼物。

多荒谬的生日礼物……

“我当然相信。”

他走过来蹲在跟前,手心一片冰凉。

我不知道曾经熟悉到如同呼吸般存在的易子彦,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像现在这样陌生。

但那一定是自己的问题。

我不会忘记闫好好那些过于直接和坦率的指责。因为她是对的,因为她将米夏剖析得太过透彻。

那种感觉很可怕。

可是,我也不会知道,那一天,握住自己手的易子彦,和被易子彦握住手的自己,是最后一次那样靠近。

我说,“易子彦,我们分手吧。”

我看见他一瞬间沉痛的表情,可是言语就像自己有意识般不受控制,尖锐而急速地刺穿眼前深深爱着的男生,也刺穿了自己。

“易子彦,我不喜欢你了。喜欢你只是对小时候的依恋。因为只有在艾溪离开之前,生命才是完整的。尽管那么那么地恨过她,却还是不能不承认……我以为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能把过去的快乐统统都找回来,就能像小时候一样跟大家生活在一起。可是易子彦,我发现我不能够……我没有办法再赖在过去不走了。爱情太简单,是我太复杂。易子彦,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不想喜欢你了……”

“就因为这样……所以不想喜欢了?”

紧绷沙哑的声音里似乎有着太多气愤与疼痛。

我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表情。心脏似乎被什么紧紧捏住,濒临窒息。

客厅里,高高的吊灯,整整齐齐的桌椅,被门外的阳光涂抹上落寞、诡异的光晕。

易子彦就这么渐渐消失在那些光晕里。远去的背影,那么孤单伤心。

他走得很慢,但始终没有回头。

我想喊他她回来,却想不出他转身回来以后,我又该说些什么才能解释这些连自己都不明白的疯狂和骄傲?

紧紧抱着膝盖,蜷进沙发里,退回那个安全又寂寞的角落。

没有流泪,没有说话。

整整一天。

“怎么,跟小彦吵架了?”米永生靠坐在床头,眼瞳里闪着难掩的疲惫。

“没有。”我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小的一块一块,然后插上牙签递给他。那是跟艾溪学的。“跟他……吵不起来。”

“唔……那样不好……”

是啊,那样不好。很不好。

“两个人在一起,无伤大雅的小吵小闹利尿、通便、助减肥。若是长期风平浪静,那一定是在酝酿一场空前绝后的暴风雨。闫好好说的。”

他笑。

“对了小夏,你那小说还没有写完吗?”

“嗯。不想有结局。想一直一直地写下去。”

想我们的故事能无休无止,生命永远都不会老去、死去。那就是最美最美的结局了。

“你写的真是小说吗?怎么听起来比较像是人生的流水账啊?”

“怎么会!我的文字超有质感,哪会流水呢?老爸,我念给你听好不好?就像小时候,你每天都会给我和米修讲睡前故事一样。这下,我们角色互换!”

“好啊。要念得有感情哦!”

他安静地躺下,阖上眼睛。好像世界从没有历经过汹涌的悲伤和幸福,那一片表情云淡风轻。

“从这里的窗口望出去,视野总是捕捉到城市最为光怪陆离的景色。

很浅很浅的夏天,很深很深的夜,他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沉溺于自己的狂乱里。

指间的烟明明灭灭,吞吐的烟圈穿戴着歇斯底里的寂寞。

她,终究还是不顾一切地离开了啊!

那么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可以不朽?物质?精神?年华?信仰?爱?

都不是。

或许时间的痕迹太过深刻,以至于不知道在幸福崩塌之后,该怎么去忘记。可是,崩塌了也好,会知道原来那么安静的自己也会疯去。

他的笑,他的泪,终于愈来愈畸形。

只有不远处,两个小小女孩嘤嘤的啜泣还在拼命拉扯着理智。

‘米修,她还会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

‘米修,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

‘……’

‘米修,爸爸是不是也不要我们了?我肚子好饿。可是心里比肚子还要饿,怎么办?’

‘爸爸一定也心饿了,所以躲在房间里面哭。但他是大人,大人流眼泪的样子都不让小朋友看到的。’

……

心饿了,所以躲在房间里面哭。

他无声地笑。

真的,崩塌了也好。就许自己再去建一座更温暖的城堡,里面只住着自己,还有那两个叫做‘米夏’和‘米修’的小女孩。

到底,依然存在着某种不朽,是‘血浓于水’都不够用来形容的情感。

他总那么说着,一生中最幸运的两件事:一件,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天遇见她;一件,是她为自己留下两个如此甜蜜与美好的、小小的负担。

所以,即使会寂寞,也要很勇敢地去延长这份苍凉的感觉吧?

……

一直以为,死亡始终是件离自己很遥远的事情。可又有谁知道呢?

所以要努力地去体会每一天真实的生存,要努力地记住些什么、留下些什么。谁说灵魂只有21克的重量?那么,如果可以拥有很多很多回忆和幸福,是不是就会令灵魂变得厚重一些。不会再轻薄得任风一吹即散。

那么,是不是即使死去,也仍可以留在自己爱着的地方、保护爱着的人们?

……

十年,十几年,一如一场年华嬉戏,很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时间,它终会带走那些最不堪、最疼痛、却也最单纯的记忆……”

第七章  一如一场年华…

我真的记不得,在那个漫长的仲夏夜到底将故事念到了哪里。是怎样的情节、怎样的人物、又都带着怎样的表情?

醒来时,依旧趴在米永生的床边。橙色的阳光柔柔地铺天盖地。

“爸爸,该起床咯!太阳晒屁股了!”我轻轻摇晃他的手臂,却是触到满掌心的冰凉。

好像一不小心,就能将燥热的空气全数吞噬干净。

那一束恰好投映枕边的日光,开始渐渐褪去颜色。

救护车扬着刺耳、单调的鸣叫,鼓动耳膜。

病房里,那些莫名其妙穿着白衣的人群,那些莫名其妙用到他身体上的仪器,那些莫名其妙的眼泪,那些莫名其妙的一切一切。

真的忘记是谁用白色被单盖住他的表情,彻底不见了那云淡风轻的安宁。

我以为,会跟自己早已习惯的每一次都一样。

睡够了,他自然就会睁开眼睛,用一种洋溢着满满幸福的目光看着我们。

将白被单重新拉开。

这样蒙着脸睡觉多不好,把鼻子露在外面才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啊……

专注地看那一张脸,想捕捉到上面些许细微的变化。也许下一秒,他就会忍不住在自己的恶作剧里笑场。

可是从上午等到下午、从下午等到晚上、从晚上等到深夜。

他终究没有再醒来。

米修蹲在病床前,泣不成声,像一个无助极了的小孩。“总是很侥幸地希望……他是那些极少数可以长命百岁的……其中的一个……可是小夏,这次他是真的不要我们了……”

我走过去紧紧抱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

“人总是要死的。米修,那是早晚的事。爸爸太累了……不然,他怎么会不要我们呢?他怎么会舍得不要我们呢?他不是总说,我们是他最美好、也最温暖的负担吗?”

还没有来得及看到那个属于我们的故事走到圆满结局,没来得及看到我们长大的样子、穿着婚纱的样子,他怎么舍得离开我们呢?

“他一定……是太累了……”

心脑血管疾病引起的脑溢血。

在极致炎热的七月末。

说到底,是我太粗心,弄丢了米永生,也弄丢了我的爱情和友情。

眼睁睁地看着病床从身边缓缓经过,一去不回,看着来了葬礼的人们又相继离开,看着米修和艾溪蹲在那里默默收拾着爸爸的遗物。

我蜷缩在角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怕惊扰了什么。

米永生把庞大的遗产都留给了我和米修,把所有的情感都用来填补我们的幸福和快乐。

他倾尽所有地来满足我们。

那么,如果掉眼泪,是不是会令他感到挫败?是不是会令他在另一个世界始终带着不安的心情?

“小夏。”安翼蹲到跟前,将加了冰块的汽水放到手心里。“等事情都结束以后,跟我和小修一起去海南,好不好?”

其实,米修才是最最崩溃的那一个吧……

她陪着米永生,从始至终。

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渗透了回忆,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现在和过去的不一样。如果无法遗忘,是 不是只能够选择逃避?

米修……我的米修……

只有快乐的自己才能带给你快乐。可是,一个悲伤的我又要怎样来温暖一个同样悲伤的那你呢?

你们的幸福,那样来之不易。我又怎么敢带着太多破碎来参与?

而米夏,活该不幸福!

我抬起头看他,努力地看他,却怎么也看不清晰。

“安翼大哥……”我胡乱地摇头。“姐夫……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照顾米修。我现在,只有她了……只剩下她了……”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还是你不喜欢海南?如果你不喜欢那里,我们可以再商量……”

“海南很好啊……有很美很美的大海,很美很美的细沙,很美很美的阳光……可是……我想一个人去走走。安翼大哥,我想去一个跟记忆没有一点点沾边的地方,走走。”

“好。我懂。”他轻轻叹气,拍拍我的后脑勺。就像米永生常常做的那样。“那么,我们等着你。随时欢迎你到来,好不好?”

……

第七章  一如一场年华…

米修和安翼离开的那一天,我没有去机场送别。

我赖床了,呆呆地抱着小子砚赖床了。

透过空洞、苍白的天花板,我甚至可以很容易地想象离别场景。

太熟悉。

身边位置的热度渐渐冷却。

我和米修抱着躺了一夜,却谁也没有说话。

可是,她想说的我都知道,就如我想说的她也都知道一样。

听说,事实上,双胞胎先出生的那一个才是比较小的那个。所以,姐姐才是真正的妹妹,妹妹才是真正的姐姐。

可怎么从始至终,似乎一直都是米修在照顾着自己呢?

我是不是不该回来的?

不回来,记忆就永远只停留在遥远的时光里。不知道原来米永生那么爱着自己,不知道米修有着如此深刻的悲伤。不会再遇见易子彦,也不会再遇见艾溪。

所有的郁痛,随着时间终有一天会消失在夕原小镇的泡桐影里。

没有那么深的爱,就不会有那么深的疼痛与不舍了。

小子砚静静趴在枕边,深蓝色的眼瞳里有着难解的情绪。

哦,不再是小子砚了。在它们的世界里,他也有了和米永生一样的年纪。

那么,这些年,你过得快乐吗?

还是,你也希望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头顶划过飞机的轰鸣。我闭上眼睛。

外面的世界应该还是那样吧?十年、百年,人来人往,从不改变的喧嚣。只是,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用着不同的方式离开。

成长、学习、工作、成家、老去、死去。人生大抵如此。

过多的繁华都是假象。如果不贪心、不贪恋,我们是不是都会活得好一点。可惜,年轻的我、年轻的米永生,我们都不懂得……

“是不想见到他吗?”林感不知什么时候坐到床边。

我翻身过去,背对他。“林感,我们……都再也回不去了……”

“回夕原吧。跟我一起回夕原镇去,好不好?”

“回不去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林感……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从来没有离开过那里。真的。”

“米夏。”他的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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