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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养成攻略-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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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色温雅含笑,云世礼轻轻摇头,顿了顿伸手握住蒂莲的手,在她手心轻轻比划。

    青篍见状眉心紧蹙,看了看蒂莲,终是没有开口。

    蒂莲恍悟,笑道,“我说嘛,你怎么住在花园子边上,原来是书房。”

    樱红的唇瓣浅浅一弯,云世礼拖着蒂莲纤白的玉手,垂目温静的一笔一划慢慢写道,‘为何在此’

    蒂莲眨眨眼,想了想说道,“你府上今日人太多,我本是躲清闲的,谁知便走过来了。既然你这么闲,不如带我逛逛园子好了。”

    “小姐。。。。”,青篍不赞同的唤了她一声,男女七岁不同席,云侯世子陪着小姐逛园子,还不被人嚼舌根毁清誉么。

    然而当事二人却没人理她,云世礼含笑颌首,放开蒂莲的手当先往拱门处踏了一步,回头示意她。

    蒂莲当即跟上,二人并肩前行,同样的清素绝美,竟是意外的赏心悦目。

    一路走来,云世礼不能说话,蒂莲便跟着他一边走一边自己欣赏侯府的建筑与景致,完全无视旁人的打量与议论。

    她看了云世礼一眼,月眸微动问道,“云侯特地为我准备了请柬,你可知道?”

    轻轻看她一眼,云世礼薄唇微抿,点了点头。

    蒂莲挑眉,追问道,“那你也知道他可是有事寻我咯?”

    停下脚步,云世礼伸手再次拉过蒂莲的手,垂着目腼腆笑着,一边在她手心写。

    ‘你的生意做的不错’,写完便抬眼看她,深海色的眸难掩笑意。

    蒂莲一怔,月眸微眯道,“。。。难道,是要我还银子的?”,云家生意遍布天下,商场上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云侯,蒂莲做生意,他暗地里却是出手相助了几次的。

    温静的神色微怔,云世礼失笑,濯濯的桃花眸略弯,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写道,‘云家不差银子’。

    神色略缓,蒂莲微抬下巴道,“我会还的,不过现在还有些周转不灵。”,言罢抬手解下腰间的墨玉递给他,“不然,我先将它还给你好了。”

    未想到她会有这般动作,云世礼摇摇头,面露无奈,接过玉佩弯腰重新给她配在腰间,深蓝的眸色无奈的看着她。

    蒂莲眨眨眼,随即冲他露齿一笑。

    这副狡黠的样子,引得云世礼失笑摇头,二人相视而笑静谧美好,此时便有侯府的下人前来通禀散在园子里中宾客宴席要开始了。

    辞别了云世礼,蒂莲带着青篍往花厅去与盛华公主碰面。

    伫立在廊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百花曲径处,云世礼缓缓一笑,蓝眸温润清亮波澜婵娟。

第十一章 莲自知情归煦() 
寿宴喧哗男女席位同在侯府宽敞的前府大庭,放眼看去锦衣华服满目是人,各色各类的青年才俊倜傥公子,彩衣锦绣的华服美人,这样的男女同席,在时下实在是少见的。

    蒂莲跟着盛华公主同坐在为首的席位上,席间令有几位出嫁的公主与皇家媳妇,各个雍容华贵形容出众,但论起尊卑,还是皆不能与盛华公主同论。

    她们的左边一席同是今日来宾位分最重的人,江洛修亦在其中,云侯坐于正位,连方才的云世礼亦在,宴席开始云侯便亲自举杯谢过众位宾客,随即佳肴美酒轮番上席,众人谈笑晏晏一派盛平。

    正在蒂莲心烦不耐思索着要提前离席时,敞开的大门外形色匆匆进来一人,正是今日侯府门外迎客的大管事,随即陆续有各家的仆从自门外涌入,纷纷寻到自家主子附耳低语。

    蒂莲这桌,盛华公主的心腹屏清最先过来,伏在盛华公主耳边低语了一句,蒂莲正坐在她身侧,听得清晰。

    “大军凯旋,已到城外二十里,荣国公与威武将军已同入宫中面见陛下。”

    蒂莲一怔,在一众纷纷扬扬的议论声中兀然站起身,她突然动作,引得同席众人纷纷看她,盛华公主惊异道,“莲儿?”

    手下轻颤,蒂莲凝眸看她,“大军凯旋了?”

    盛华公主闻言,怔怔点头,“是啊。”,随即温婉笑道,“荣国公与威武将军已入宫面圣,按照以往旧例,今夜大军会驻扎城外,明日卯时皇上会率文武百官与命妇在宫门外迎大军入城。”

    谢珩煦已经到了城外,难道她还会等这一晚吗?

    没有多言,蒂莲转身便走,无视身后盛华公主的唤声与众人的注目,她走的极快,越来越快,最后拎起坠地的裙摆在长廊上奔跑起来,天碧色的裙随着她的跑动飞舞起惊鸿波澜,印入众人眼中仿若飞碟清丽美不胜收。

    云世礼怔怔望着,不自觉的站起身,抬步追上长廊,却在五步后定定顿住,他看着蒂莲穿过朱廊跑出门外,飞舞的裙随着她的停驻幽然滑落,她站定在门栏外望着府外宽敞的街道不知在看什么。

    然而几个瞬息间注目的所有人皆明白了她停驻凝视的原因,‘啼嗒’的马蹄声清晰急促越来越近,一匹鬒黑色的高头大马嘶鸣着停在府外,马上之前身形建挺宽阔,朱红武服银黑铠甲,黑锦的披风边角飞扬,那人左臂抱着头盔,右手抓着缰绳,锋利的眉宇精粹的凤眸,他端坐在晃动的马背上凝视站在府门外的女子,片刻英朗俊逸的面容缓缓浮现笑意,犹如朝霞清日灼目璀璨。

    蒂莲只觉的喉间干涩视线模糊,她喘了两口气,才颤着音低唤一声,“谢珩煦。。。”

    两年的时间,这个男子的眉目硬朗沉稳了,通身倜傥潇洒的气息平添了几分锋锐逼人,身形高大了,肤色略黑了些,可这个灼人眼目璀璨朝阳般的笑容,天底下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了。

    谢珩煦定定望着台阶上的少女,她长高了许多,身形纤柔已经有了女儿家的娉婷婀娜柔润如水的味道,凝肤如月眉目清丽,若空谷幽兰又似云间繁花。这么些年,从他上心的那个嫩玉般老气横秋的娃娃开始,他从未见过她哭,可今日她正是哭了,哭起来也美极了。

    笑意不减,谢珩煦唇角上扬利落的翻身下马,大步拾阶而上,双臂张开转眼靠近一把将蒂莲拥在了怀里,上将的头盔狼狈的滚落在马蹄下也没有引起他的回头。

    充斥在鼻息间淡淡的血腥气与尘土气,还有谢珩煦身上总是隐约的松香气息,蒂莲缓缓抬起手抓住他披风的边缘,失声唤他的名字,越唤越急,最后情绪难以抑制,哭的像个孩子。

    “谢珩煦,谢珩煦,谢珩煦。。。。”

    笑容略敛,精粹乌黑的凤眸清柔微亮,谢珩煦一手揽着她一手顺着她乌黑柔顺的发。

    “我不是回来了,你别哭,莲儿你别哭。”

    大庭内的众人注目这相拥的两人,任何人皆没有出声去打断他们。

    云世礼驻足在廊下,静静望着抱着谢珩煦的蒂莲,静静望着被谢珩煦抱着的蒂莲,清绝的容颜平静无波,深海般的桃花眸渊潭深邃,少顷眼睑缓缓垂下,步下轻移在一片静寂中离开了大庭。

    谢家人最先回神,苏氏凤眸眨了眨,看向身边的谢夫人,神色诧异古怪,喃喃唤了一声,“母亲。。。。”

    温沉的月眸微动,谢夫人浅浅一笑,望着相拥在一起无视所有人的一双孩子,半晌缓声道,“既然国公爷回来了,我们用过膳便告辞吧。”

    苏氏神情恢复平静,温婉一笑低应了一声。

    一旁的白氏此时才收回目光,含笑低语道,“终是长大了,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甚好。”

    大军凯旋之后还有许多事要忙碌,皇帝要犒赏三军,宫里要摆庆功宴,还有星陨朝前来和亲的使者睿帝要亲自面见,要确定与星陨六公主和亲的人选,大婚之后还要护送使者回国。

    谢珩煦这次立下不少的战功,皇帝甚至封赏了他为四品骁骑将军,统率八万京畿军,掌管京城治安,往日里人人闻风丧胆的京都第一混世小魔头,现下可是成了国都最大的治安官了,蒂莲知道了差点没笑的背过气去。

    参加了宫中的庆功宴,蒂莲便好几日都没有见到谢珩煦的身影。听闻他领了封赏,入宫谢恩,到城外的京畿军营交接过,又带着几个亲卫熟悉了京畿军内部的分部和安排,新官上任三把火,忙的不可开交。

    蒂莲也没有多少空闲等他,自从江洛修知道了‘食客欢’是她的产业,便不怎么约束她出门,如此一来蒂莲前往‘食客欢’的时候便多了,如今处理起各地的账簿是得心应手,一忙便大半日过去。

    等到谢珩煦终于闲暇下来已是半个月后,彼时他挑着休沐日的一大早便前往左相府,谁知却没见到蒂莲,接着转头便去了‘食客欢’。

    回来这阵子他带着京畿军在京都各个街道巷子来来去去了好几趟,路过食客欢数次,眼下站在门前细细打量,发现除了二层三层廊檐下的几个红纱灯换了新的,其它皆没什么变化。

    谢珩煦一跨进门,酒楼内大掌柜便一眼瞅见,连忙笑着迎上前,“煦爷,您可是回来咯。”

    看他一张老脸笑意欢喜略带干涩,谢珩煦不由挑眉,一边睨了眼楼上,一边笑着戏谑道,“怎么,你家姑娘给你们吃好果子了?”

    大掌柜文叔闻言苦笑,一边引他上楼一边低声道,“原本以为姑娘是个女子,处事应当会柔婉些,哪知,哪知竟是比煦爷还要铁腕,下面的分店每每入京报账都是战战兢兢,无论咱们做的多细,总能挑出错处来。”

    谢珩煦听了失笑出声,摆摆手示意他去忙,自己上了三楼,到得一字间门外径直推门而入。

    宽敞的包厢内扑面一阵茶香,清甜醇柔嗅之诱人,谢珩煦回手关上门,入内两步便见东边的软榻上烟萝青裙的少女盘腿坐在小几一边,捧了只碎花琉璃的茶碗,视线落在摊开的账簿上,听到他进来也没回头看一眼。

    谢珩煦负手上前,侧身坐在她身边,凑过去看那账簿。

    靠的这么近,蒂莲终于侧头看他,一边放下茶盏一边道,“你这是从哪来。”

    凤眸笑眯,谢珩煦单手扯过账簿,“左相府。”,言罢视线落回账簿上。

    蒂莲眨眨眼,看着他一袭藏青色箭袖锦袍,清淡道,“哦,你今日休沐啊。”

    修整的眉峰一挑,谢珩煦扬了扬手里的账簿,抬眼与她对视,“这本账簿是后街那家珠玉店?”

    抽手拿回账簿,蒂莲合起来放到一边,一边昂着下巴对着他一字一句的道,“这是我的独有资产,你不准插手。”

    谢珩煦闻言失笑,眉头微蹙苦哈哈,“我不过是离开了一阵子,你如今都要分家单干了?当初说好的要一起致富呢?善变的女人。”

    蒂莲懒得看他耍宝,将账簿一一叠好放到小几边,伸手推了谢珩煦一把,“起开。”

    顺势站起身,看着她弯腰穿上鞋子下榻,谢珩煦撇嘴,“那日还抱着我哭,一副想念非常的样子,今日便对我这样不理不睬了。”

    白了他一眼,蒂莲步下脚塌,站到他面前抬头道,“你今日既然没事,陪我去个地方。”,言罢转身往外走。

    谢珩煦伸手取过搭在软榻边的银织披风,亦步亦趋的跟上她,一边将披风搭在她肩头,一边问,“去哪?”

    蒂莲没说话,抬手系着披风的颈结,谢珩煦见状亦不再追问,拉开房门,二人一前一后的出来。

    看着蒂莲将屏风的帏帽戴上,谢珩煦忽然笑道,“你便是戴了张面具,旁人见到与我在一起,也知是江蒂莲了。”

    眉心轻蹙,蒂莲抬眼瞪他,“难道就不能是别的女子?你可是混世小魔头,有几个红颜知己还是异事吗?”

    谢珩煦笑的阳光灿烂,微微倾着身子声线压低,“以前的事就不必再提了,如今我可是年少有为的谢将军了,钟情于左相千金,试问这京都谁人不知?”

    钟情?蒂莲斜着眼看他,皱着鼻子做了副呕吐象。

    紧接着便听有人笑唤一声,“瞧瞧,谢大将军政务繁忙,得了空闲却也不忘陪佳人哪。”

    二人此时到了二楼转角的楼梯口,闻声齐齐回过头去,但见一个相貌清秀眉目端正的蓝衣锦服男子负手立在一雅间门外,面上笑意舒朗,远远看去风流倜傥满身书卷气。

    蒂莲收回视线,侧头看谢珩煦。

    谢珩煦笑意明朗生辉,唤了一声,“子榭,你如何也在这里?”

    那男子闻言踱步过来,一边笑道,“谢大将军这样的大忙人都有休沐,我这等在兵部混日子的,岂不是日子更洒脱些?”,言罢已到近前,对着蒂莲轻轻颌首以礼。

    蒂莲浅笑,微微屈膝作了一偮。

    谢珩煦见状伸手一指那男子,与蒂莲解释道,“这便是威武将军的二公子冯榭,当日我和子榭在北关乃是同出同入,携手击退了数次星陨大军,别看他白白净净像个读书人,其实他的字写的还不及我好看。”

    蒂莲闻言失笑,能够让谢珩煦言语间如此随意之人,必然不是简单的相识,再看冯榭,却也不恼,反倒自嘲笑道。

    “谢家可是百年贵族,国公夫人出身书香名门,必然对府上子孙的书法颇为严谨了,可恨我自幼不爱诗书,统共也就那手字输给你,你还要拿来到处炫耀。”

    谢珩煦挑眉,“败了便是败了,不要给自己寻借口。”

    冯榭苦笑摇摇头,看了眼淡静不语的蒂莲,随即道,“你可是与蒂莲小姐有事要离去,快去吧,不要在这里耽搁了。”

    谢珩煦摆摆手,“下次得了机会再请你喝酒。”,然后与蒂莲低声道,“走吧。”

    蒂莲颌首,再向冯榭礼了礼,当先转身步下楼梯,谢珩煦冲冯榭点点头,紧跟而下。

第十二章 十三豆蔻初长成() 
出了‘食客欢’的大门,谢珩煦接过小二牵来的坐骑玄光,侧头问蒂莲,“骑马还是坐车?”

    自然是骑马,蒂莲睨了他一眼,谢珩煦露齿一笑当先上马,随即俯身一把拦住蒂莲的腰抱到身前,策马前行时叹了一句,“你也算是在我怀里长大的了,哎,真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谢珩煦。”,蒂莲冷笑,抬眼瞪他,“要我唤你一声‘干爹’吗?”

    笑意僵硬,谢珩煦扯了扯唇角道,“那倒不必了。”,紧接着转移话题,“去哪?”

    闲适的靠在他身前,蒂莲闭目假寐,淡淡道了声,“元华寺。”

    共乘一骥仿佛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出了京都南城门谢珩煦将马策的飞驰,旋舞起的秋风吹落了蒂莲的帏帽,一缕青丝抚在谢珩煦脸侧,引得他勾唇一笑。

    “谢珩煦。”,蒂莲眯着眼侧头,清斥他,“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谢珩煦大笑,“你不过两年没乘玄光,就嫌弃它跑的快啦?”

    他的笑声清扬舒朗,凤眸略弯唇角上扬,看着蒂莲眼中,只觉得这个男子好似刺目的清日朝阳,她没有在说话,转回头看着前方飞驰向后的路,盈唇抿出浅浅笑意。

    谢珩煦是她的太阳,这一年的初秋,满桂飘香的季节里,蒂莲心中默许了自己在这个时空的归宿。直到谢珩煦远征沙场九死一生再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蒂莲才真正定下了来到这个世界里一直浮躁不安的心。

    娉婷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杜牧

    康顺二十年四月初七,中宫传出丧乐,缠绵病榻数年的蔼靖皇后苏氏病逝,享年四十又七,睿帝哀痛避朝,宣旨令天下人三月食素禁酒穿麻戴孝哀悼苏皇后。

    倚在高阁凭栏俯视,入目白色的经幡挂满了整个扬州的大街小巷,街道上来来往往哪怕是官僚富贵亦一身素白腰系桑麻,便是马车也罩了白幡。

    “‘宝玉斋’的事宜处理的差不多,明日我们便启程回京吧。”

    月眸微动转回头,蒂莲看向倚在榻上整理账簿的谢珩煦,刚毅英朗的眉目平静沉稳,这几年他好像又变了一些。

    未听到她的回应,谢珩煦侧首看向窗边,但见凭窗而立的素衣少女眉目若画,齐腰的乌丝衬着白玉的肌肤雪色的襟裙纤姿柔美如梨如云,凤眸溅起清润波澜,谢珩煦柔和一笑,下榻起身踱到她身边,垂首对视蒂莲乌黑墨渊的月眸,低轻道。

    “不要这样看着我。”

    四目相对,蒂莲看着他面上温和的浅笑眨了眨眼,“苏皇后甍了,大舅母定然很伤心。”

    唇边笑意略缓,谢珩煦眼睑低垂,面向窗口望着新雨过后的清空,话语清缓,“皇后一甍,东宫的太平怕是也没几日了,国丧之际各方势力纷纷涌入京都,这次回京,还有的风波要起。”

    蒂莲与他并肩而立,低清细语,“最怕的事情,还是要来了。”

    听她这样讲,谢珩煦侧头,凝视她清美精细的侧脸,凤眸柔和轻轻握住她的手。

    “朝里的事情,祖父与姑父皆有分寸,你不必忧心,你啊,还是小时候整日捉弄人时才最有灵气啦。”

    蒂莲闻言斜睨了他一眼,清美的容颜浮现笑意,“本想着可以在扬州游玩几日,眼下看来,只能尽快回京了。”

    谢珩煦薄唇微扬,抬手抚了抚她颊侧,“等事情安定下来,我再陪你游扬州城,泛舟美人湖,雨幕上西楼。不止扬州,便是天下的山水,我都陪你去。”,蒂莲那样恋慕这世间的自由,他从来都知道。

    月眸清亮,蒂莲眉目柔顺,轻昂着下巴道,“你说的,都记着,若是有一日失言了,我要让你悔及终生不许来世。”

    谢珩煦失笑,静谧凝眸望着面前如玉若月的女子,精粹的凤眸深处漾起柔怜星芒,修长的手刮了刮她精致的鼻头,低喃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这个女子,自己不会悔及终生,更要许下生生世世。

    从扬州返京,一路逆流而上,对峰山涧里蒂莲与谢珩煦的楼船甚至与几家外地贵族的船擦肩而过,这个时节数年不曾齐聚的各地贵族与侯爵纷纷涌入京城送苏皇后的凤仪,繁华的帝都顷刻间便人流喧哗,满大街都是锦衣华服的生面孔。

    收回掀起车帘的素手,蒂莲垂目,拨了拨盘在她腿上睡得香甜的雪域。

    毛茸茸的雪团鼓了鼓,雪域抻着腰身低叫一声,蹭了蹭蒂莲的手,一跃而起眨眼便窜出了车厢。

    谢珩煦见状摇了摇头,与蒂莲道,“这貂儿也算是异类,无论到了何处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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