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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踢吧,叫它踢好了……”我漫不经心回答。
马愤怒地吼了一声。
我即刻反应过来,浑身打一个哆嗦,松手,躲到侍从背后。
靠……一匹马也来欺负老子。
老子不过深情抚摸了它一阵儿而已!
侍从,疼爱地看着马,又担忧地看着我:“统领,您刚才干嘛那么用力地按这匹马,难怪它不舒服。”
我斜视了他一眼,又斜视了马一眼,愤愤想: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锦乡侯本来已经走到轿子旁边,见状,忽然停步。
我偷眼看到他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转头,向着马上爬,一时情急,不知踩哪里才能爬上去。
“统领……”侍从还在喋喋不休。
“滚开!”我把头蹭在马背上,低声怒吼。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啊……”旁边的声音响起。
“是啊是啊……”我随口跟着回答。
“噗……”那个人笑出声音。
我扭头看过去,锦乡侯一张脸在阳光里笑得妩媚动人。
满园春花齐齐绽放都没这么好看。
就在瞬间我感觉我的脸在发烧。
“侯……侯爷……”我诺诺地叫一声。
“嗯,准备好了吗?”他和蔼地问。
“准备好了。“我毕恭毕敬回答,低着头。
“嗯……”他答应了一声,没有话。
我站在那里,心怀鬼胎。
头顶忽然一沉。
我身不由己低头。
他的手在我的头顶上摸了摸,随即放下。
“看你傻傻的样子,怎么都不能放心。”他忽然笑着说。
这句话我还没消化,他已经转身走。
我只能眼睁睁看他的身影一点点远离我。
呼出一口气,露出笑容。
不知为什么,明明听到他说我傻,我却一点都不感觉恼怒。
反而暖洋洋的。
我抬起头看天空:难道,春天要来了么?
可明明冬天还没有过去。
据说初次参加武状元大赛的有三百人,来自各地,结果经过第一轮选,剔除武功底下不行的,在武林或者市井之中声名狼藉的,以及外形比较影响国容的,只剩下一百二十人,第二轮之后,剔除比武之中受伤无法继续参加的,因为突发事故退出比赛的,还剩下三十六人。
今天的第三轮结束后,基本上就是精英中的精英了。
然后就是群雄逐鹿,巅峰对决。
而我想要夺得赤灵珠的话,必须先从这三十六人之中杀出去。
本来我一点都不担心这个,就如同于若虚分析的那样,我怀着轻松好玩的心理来参加,来比赛,得之无幸,不得我命,能争一位算一位,不能争也罢了。
大家笑笑,玩的开心,不行就重新再来。
之所以那么想,因为我有后盾。
那就是秋震南。
但等到少玄的旨意下了之后,一切翻天覆地。
我必须跟所有人一样,去努力的争抢,流血流泪也要上,而不能悠悠然的只坐收渔翁之利。
武状元大赛 第140章 绝望
草芥枯叶们被扫光,剩下的全市真刀真枪扎手硬点子。
虽然裁判官一再声称尽量避免死伤状况,一定要点到为止,今日一开场,还是立刻给剩下的三十六人一个极大下马威。
崆峒派的某君将青海派的某君,手起刀落,当下卸下一条膀子。
整整一条活人的胳膊落地,手指似乎还在微微卷曲,而鲜血飞喷而出,衬着碧蓝天色,非常惊心动魄有魔幻感,而擂台之上顿时多了半个哀嚎着的血人。
青海派前来观战的弟子们一拥而上,将伤者抢下,然后向着崆峒派的破口大骂。
崆峒弟子不忿,亦群起而攻之。
双方谁也不让着谁,且立志不做君子,一言不合,便发展至动手。
一时之间现场变成殴斗场所。
若非演武场的镇场兵士威吓力强,将崆峒青海两派重重包围,又宣读皇帝旨意:赐给受伤之人若干若干银两。
恩威并施之下才迫的众人散去,否则恐怕这演武场又要多几十条直挺挺尸体。
饶是如此,双方各有弟子挂彩,临走之前还对对方恨恨扬言,说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看那意思,是想要日后寻仇了。
薛信似未曾见过这么血腥场面,吓得呆了,跟薛诺窃窃私语。
楚真咬着唇,恨省到:“蠢材,一帮蠢材!”
又看着我:“玉哥哥,你……”
我立刻将脸上换出那叫做快活的面具,对他笑嘻嘻:“别怕,你玉哥哥我是大福将,见神杀神,见佛杀佛!怕什么呢?!”
末了还赠送“哈哈哈”三声笑,加强语气。
楚真看看我,不语。
我只好做无辜状,看其他地方。
我静静等候,眼前一袭白衣掠过,是秋镇南。
他站在擂台之上,眼睛冲着我瞟过来。
我伸出手搭在眉边,随即挥起,动作潇洒又有风度,向着他敬礼。
他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搭起宝剑在胸前。
跟他对敌的是青城派的一个拔尖高手,就算如此,秋镇南仍旧只用三招,便将对方迫的自动跃下擂台。
那一刻,我听到观众欢喜鼓舞,喝彩声不绝于耳,为了这新一代的侠少偶像出炉。
自然,其中不乏很多在他身上下了注的家伙胜利的失控尖叫。
而老子是彻底死心了。
我好像命中注定,不会跟他沾点光。
你看看……我一连两次错过,都在一瞬间。今天因为有任务在身,所以想要好好看他的精彩对决吧,他居然能用到三招。
早知道老子仍旧去下注。
而——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我认命还不成吗我。
秋震南从擂台上跌下,站至我身前。
她看着我。
“干嘛?”我懒洋洋地问。
“往常嫌我快,今天我特意拉至三招,怎么没见你叫?”
他惊奇地望着我。
老子张了张嘴,风嗖嗖往里灌。
我咽下一口气。
“老子银子多,整天没事儿在大街上扔,用得着吗我?我呸!”我说。
秋震南“嗤”地笑了一声,似乎看穿我这纸老虎。
他昂着头走。
老子立刻用手捂住心头,弯下腰。
“玉哥哥?”楚真一旁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靠……心疼……银子又飞了,早知道我就……”我抚摸着胸口,愁眉苦脸说。
就在这时,秋震南停步。
我立刻起身,重新做不爱钱财的有为青年状。
“听说,你等会也要上场?”他问。
“呃,怎么?”我漫不经心地问。
“我听说对方是用剑的高手,你……小心点。”他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冲着他的背影扮鬼脸。
“用你说,老子早知道了,哼哼!”
我转头问楚真:“阿真,我要跟谁打?”
楚真翻了翻手头的资料:“点苍派,朱罗基。”
“阿……侏罗纪阿……”我忍着笑,点头说,“点苍派的剑法还是可以一看的,不过居然要秋震南那眼高于顶的家伙来提醒,倒值得我小心对付。”
结果那个要我“小心对付”的侏罗纪被我十招解决。
初次上场,我擎着剑站在台上,看着侏罗纪冷汗涔涔的样子,比较吃惊。
“你怎么了?”我关切地问。
自从开始比赛,他就一直在躲着我,几乎不敢跟我过招。
“你。。。。。。玉。。。。。。玉大侠,在下、在下。。。。。。”他说话都困难。
我瞪着他。
他向后退一步,终于憋出一句:“在下不敢。。。。。。跟你打。。。。。。”
他低下头,脸有点泛红。
我越发吃惊:“给个理由先?”
“您是公子榜上有名的人……在下……在下怎么敢跟您过招。”
我几乎没仰天长啸:“你好歹也是江湖之中有名号的,给个面子打两招好不好啊?”
侏罗纪这才羞答答抬起头,小心翼翼说:“玉大侠,没想到您居然这么……侠骨仁心,照顾到在下的……在下的名誉……愿意……同在下过招……”
他眼巴巴看着我。
我呼出一口气:“来吧!”
“玉大侠,手下留情……”他弱弱说,挺剑而上。
我拔剑,使出穿花式跟他对在一起,两件相对,我发现他几乎全然没有动用内力,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在跟我比花架子。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好了,我皱着眉,假装用出十二万分的力气似的,跟他一板一眼,打在一起,耳畔似乎听到某场外人士说——
“你们看,玉公子跟朱大侠这一仗多么有看头,双方用上顶级招数,居然能把架势放的这么慢,我敢保证,他们两人已经在比拼内力了,你看两人的眼神,多么的凝重……啊,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顶尖对决啊……”
我差点没笑出来,笑憋在肚子里,差点没憋出暗伤。
终于拼到第十招,侏罗纪几乎要感激的流出眼泪,他望着我眨眨眼,忽然低声说:“多谢玉公子成全!”随即身子一顿,嘴里“啊!”地惨叫一声,向着擂台下倒了过去。
我兀自没反应过来,伸出手想要去拉住他,他却手忙脚乱地,加快速度,直直地坠落下去。
擂台下飞快奔上两人,恰好将他接住。
那两人跟侏罗纪一样,青衣打扮,想必都是点苍派之人,三人并肩站立,冲着我拱一拱手,齐齐退出场外。
我不知我这伸手一拉又得了一个“德艺双馨”的美名,但对手又除去一个,我横剑站在场上,听裁判官宣布结果,耳畔欢呼之声骤起,众星拱月,顿时有种虚幻的……东方不败似的成就感。
同时我极度怀疑秋震南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提醒给我的对手,所谓——剑法高超的对手,难道就是侏罗纪?
唉……高手果然是寂寞的。
我一脸坚毅下了擂台。
这种成就感一直保持到我看到侏罗纪跟点苍派三人从那罪恶的赌博窝点出来之前。
那三个家伙一脸的春风满面得意洋洋。
侏罗纪一边走一边把一把银票塞在怀里。
我望着那家伙笑得开心的脸,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就在这瞬间我知道,侏罗纪一定在我跟他的比赛上下了注,而他之所以这么开心,无非是他赢了。
而他一早就知道自己会赢,因为他一定会在场上输给我。
输给公子榜上有名的玉公子,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而且事先说下好话,说明自己不敢跟玉公子动手的立场,免得被有名的玉公子给劈断手啊斩落脚什么的风险。
况且还能大赚一笔。
做什么会比这种划算啊?简直比人身保险还保险!
侏罗纪这个……这个混蛋?!
我目送侏罗纪这个新时代的算盘精英离场。
这种人才我很少见过了。
我只好默默地心内对他加以崇拜。
比赛从上午开始,一直持续到下午。
楚真忽然风一样旋到我的身边。
“玉哥哥!”他的脸色跟见了鬼一样。
更要命的是,紧紧跟在他身后的薛信薛诺也是一样。
三个如花似玉的小鬼头站在我的面前,本来该迎着阳光活泼成长,结果一个个一副霜打了的茄子模样,让我觉得很好笑。
“怎么啦?你们玉哥哥我大杀四方,你们三个又是怎样?”
“玉哥哥,你知道接下来你对上的人是谁?”楚真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真罕见。
薛新望着我,似乎说不出话来,连薛诺也皱紧了眉头。
“怎么样?是谁啊?”我咂咂嘴,摸摸下巴,装出一副超狠的模样。
自从见识过“剑法高潮”的点苍派高手之后,大大强悍了我的神经。
但就算如此,当楚真说出我要对上的那人名字的时候,我还是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冲着心头狠狠地打了一拳,并且“噗”地喷出了一口热血。
什么叫绝望。
如果你也像我一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你就知道——那就是绝望。
第141章 双侠
“你知道,只有你才能拦得住她。”红衣影动,站在窗边,喃喃地说。
室内一片沉默,没有人回答。
唯一能决策的人,不说话。
所以他皱着眉,敲敲手中小扇子,垂下双眸,继续说:“因此……我来找你。”
仍旧沉默。
唉,自言自语,真尴尬。
“虽然……我知道你不想跟她对上。”咬了咬唇,既然对方没有回应,他只有硬着头皮不停说下去,就好像在唱一个人的独角戏。
“但是这次,是迫不得已,你相信我。”叹一口气,双眸微闭,心头一片惨然。
他终究还是不答应吗?可是除此之外,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所谓山穷水尽,就是如此吧。
白衣人静静坐在床边,身姿端正,一动不动,好像雕像。
对身遭的所有都漠不注意,也没有听到。
“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红衣人转过身,湛蓝色的双眸,定定望着他。
双眉一震,秋震南抬起眼:“你,为什么要这么苦恼?”
绵乡侯唐少司肩头一抖,竟然无语。
秋震南冷笑一声:“唐少司,当断不断,必定自乱,你不会不明白吧。”
“那你断了吗?”而他忽然蹙起眉头,望着那张冰冷的,玉一样的脸。
“唐少司,这是求人该有的态度吗?”玉一样的脸出现罕见的恼怒。
绵乡侯唐少司决定不再退让:“秋震南,你也应该心知肚明,她若赢了,最终会怎样,到那时候,一切就无法挽回了。”
而对方不甘示弱,反而提高声音,愤愤然说:“那也是她自找的!”
“你宁可眼睁睁看着她自找吗?”
坚定的声音迫不及待地回答:“是!”
唐少司轻笑:“秋震南,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秋震南冷冷回答:“唐少司,你这自以为是的自信心,从何而来?”
唐少司颇为挫败,反而觉得好笑,摊手投降说:“好好,我不跟你赌气。”
秋震南蓦地转过身去:“谁跟你赌气过,不要把我跟你相提并论,我跟你不同。”
“哈哈,嗯……”
秋震南气恼:“‘哈哈,嗯’—— 什么意思。”
“是代表我正在思考。”
“唐少司,你如果还想要说服我去拦住她,那我劝你,不要枉费心机了。”
“哈……你这次的态度异常坚决。”
“是。如果你要拦着她。下毒,她肯定不会防备你;动武,她更不是你的对手;以你的手段,如果真的要做恶人的话,没理由做不到,何必舍近求远来找我?”秋震南叹一口气。
“因为……她最怕你。”
“她最怕我?”秋震南讥诮地笑了一声,“亏你嗖她朝夕相处那么多日,你竟然还看不透她心里想什么?对那家伙而言,这天地之中,没什么是她可怕的——她要是知道怕,你以为她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吗?”
这倒是真的。
唐少司黯然低头。
“还有……”秋震南咬咬牙,“实话跟你说,我不是不想要帮你,你以为我喜欢眼睁睁看她飞蛾扑火,哼!——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不用误会!我是从师兄妹的立场来讲。她一心一眼救李端睿,谁站在她对面,都会势必成为她的敌人。这还是共次,你也知道,那家伙的性格倔强,如果认定要做的事情,谁能拦得住?不是我不想要帮你,我只是……知道,我如果跟她对上,我一定会输。”
“你……”唐少司愕然听着,——一定会输?!这一切,都是发自他肺腑的话吗?
“你的武功,要盖过他绰绰有余。”他皱眉说。
秋震南冷笑:“你不用惊讶,就算我不说,你迟早也会看出,这并非是武轼高低的事,如果单纯是那样——我还想说‘以你的智商,怎么会搞不定那咱白痴’呢!难道你会比她更笨?……唐少司,如果能抓住,就不惜一切办法去抓住吧。如果不能,我劝你,不要庸人自扰。”
“是……庸人自扰吗?”
“嗯。”
“秋震南,你为什么会答应她,来参加武状元大赛。”
“因为,李端睿也是我的同门。”秋震南轻快回答。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我可不可以再说你一次口是心非?”
“我可不可以再说你一次自以为是?”
一红一白两条卓然不群的人影对峙,两人视线激烈相对,空气之中隐约有小火花闪现。
“接近你才知道,你并非只是传说里的不近人情。”半晌,唐少司忽然一笑。
“哼,我也是刚发觉,你不是她口里所说的……”气氛缓和,秋震南欲言又止。眼前却浮现第一次见面,她设计把自己捉住,在锦乡侯府地牢内说的那番话。那臭家伙,别人说什么她都信,简直如猪。
锦乡侯饶有兴趣地望着他:“她?说我什么?”
“没什么……”秋震南看着那张无辜的脸,咳嗽一声,嘴角露出一丝压抑的坏笑。
不告诉你,或者,这也是作为我嫉妒而对你的报复吧。
就让那个傻瓜继续对你误解下去,唐少司,哈哈。
锦乡侯唐少司看着秋震南:“哈,你不说我也知道。”
而他狐疑地看他:“你知道还问我?”
“我是从你脸上的笑容看出来的。”
“失敬失敬,原来锦乡侯还会这种异能。”
“只是因为对你或者对她,都颇为了解。”
“自以为是!”他气恼地。
唐少司却忽然走到他的身边,诚恳问:“秋震南,你跟我,有无做朋友的机会。”
秋震南愣了片刻,忽然冷冷说:“蠢话。”
唐少司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哦……”
而他接着说:“我们现在不就是吗?”
唐少司恍然大笑:“哈,你啊……”
秋震南话锋一转:“不过,你我都知道,这世间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
唐少司也凛然收敛笑容:“是。或者只有暂时的拥有,就足够了。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关系,了容易崩塌。”
“但是我仍旧想说:你要小心。”
“谢谢你,秋兄。”他诚恳点头。
“不要以为称兄道弟说两句好话我就会答应你。”秋震南板起脸。
“哈,我知道。”
“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么,呵呵……既然如此……”红衣人临窗独立,脸上带一抹奇异的笑。
“你想怎样?”秋震南心中浮现一丝异样。
“既然你不答应,那么我只好去求另外一个人。”
“是谁?”
“嗯,是一个……谁也无法战胜的人。”
蓝色的眼睛抬起,望着沉沉夜色,就在刹那,闪过决绝的光。
红衣飘拂,向着门口走去。
而身后,秋震南犹豫再三,终于开口:“唐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