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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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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却飞快地转个不停,方家的探子在西北老林每隔半旬就递个信儿回来。也没听说西北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啊。。。六皇子最近才领了命去户部当差,就算接触到了前方战事,也只能对一对钱粮账册,上哪里去接触到更深的东西?莫名其妙地提及舅舅,就像那回莫名其妙地送了盒膏药来。。。

行昭摸不清头脑了。再迅速抬头觑了觑六皇子红通通的脸,瞧不出什么喜怒来,舅舅是方家的希望,是雪耻还是将背上沉重的看不见的谣言枷锁过活,就看舅舅要怎么回来了!

她与方皇后有这个力气对付应邑,可能将胳膊伸得这么长去对付权势煊赫的临安侯吗?

像三伏天被冰水一激。行昭感觉心里头沁凉得憋着慌,探出半个身子,神色如常却慢了语速问:“六皇子可是在朝堂上听着了什么风声?按理说这并不是臣女应当过问的。可正如您说的,方将军也是臣女的舅舅,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早些说,能让我们都有个准备不是。。。”

她以为方祈战死沙场了!

六皇子手在袖里紧紧攥着那封信,指节发白。这封信让他夜不能眠,日不能食。

沉下心来细细一想。从信的出处再到藏匿的地方,其间破绽百出,他是一个字也不信,却也能想象得到这封信在朝堂上引起的轩然大波。当他将这封信一目十行看完时,头一个在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那个左面颊还有着一点淡淡粉疤的小娘子,眼神极亮却不会刺伤谁,安静却不会让人尴尬,别人说什么都能笑着接下去,对金枝玉叶的欢宜是这样,对在凤仪殿当差的那个小宫娥也是这样。。。

母亲将逝,胞兄生死不明,父族态度晦暗,已经都这样可怜了,又何必再拿这些的东西让这个小娘子再次深陷泥沼呢。。。

所以今早才会特意选了这身素净的衣裳来,才有了此刻生疏的安抚,和心头的那股没头没脑的情绪。

揪着信封的手指渐渐松开,再等等,再等等吧。

终有水落而石出,世间从没有风沙会一直挡住眼睛的道理。

六皇子神色一松,释然一笑,像二月破冰而出的新绿抽芽,笑着摇头,一边将藏在袖里的信塞得更进去,一边弯下腰同行昭说着话儿:“无事,只是定京城里谣言猛于虎。温阳县主只要牢牢记得你舅舅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就好了。。。”

行昭惊愕,素来稳沉静言的,与她并无瓜葛的六皇子,是听见了定京城里的谣言,如今当真只是为了安抚她?

一双杏眼睁得老大,一瞬间又神色如常,笑着轻声道:“流丸止于瓯叟,流言止于智者。只要皇上和您都记得舅舅为大周做了些什么,就算外头人再怎么说,也动摇不了根本。”

六皇子一怔,随即笑着点头,其间思虑说不出口来。

当今皇帝,他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先帝有六个儿子,顾太后出身不高,连带着皇帝压根就没有进入立储的考虑里,可就这样一步一步地爬,终究是他登上了九五之尊。

一个原来根本就没有希望的人,就算出人意料地有一天拿到了这件东西,也会整日处于患得患失的反复情绪里。所以新帝登基的时候,才会有夺爵削券十二家公卿,才会有几个王爷除却平阳王掌着宗人府,其余的都被圈在定京里做一个手无权柄的清贵人的局面。。。

六皇子的顾虑,行昭无从知晓。

一下午,整个湖心岛上就只能听见二皇子时不时的一声惊呼,和四皇子跟着二皇子亦步亦趋时的哼哼唧唧,还有欣荣长公主指着他们笑时清脆泠泠的声音。

少年不知愁滋味,陡惊孤雁向南飞。

春溶坞的安逸在天际尽处堪堪染上一抹昏黄时结束了,凤仪殿的几个宫人手里打着六角宫灯,候在太液湖畔,将各家的主子领到凤仪殿的两个小偏阁里,小娘子梳妆的梳妆,小郎君换衣的换衣。

再摆桌用膳,行昭身上带孝沾不得荤腥,照旧避在花间里头,等用完膳再出来时,只剩下淑妃正笑意盈盈地领着一双儿女告辞,“。。。原以为两个都是安安静静的,如今一试便被试出来。阿青的衣裳上站着香樟叶子没理干净,阿碧回来的时候脸都还是红红的,一看就是疯闹得不像话。。。”

行昭福了身便乖巧地坐到方皇后身边儿去,淑妃说到阿青的时候,六皇子的脸不自在地板了一板,倒遭方皇后瞧见了,直笑:“老六怎么说也是在户部领差事的人了,你还阿青阿青地唤他,跟唤个小娘子似的。”又望了望外头天色,直让他们赶紧回去:“。。。你们宫里头离这儿远,叫他们抬了轿撵送你和欢宜,老六今儿个还回千秋馆吧?”

淑妃笑着揽了揽身侧的女儿,答了声“是”,方皇后便又让人拿了一匣子东西出来,让六皇子拿着,“老二不喜欢文,老四喜欢看戏,你是个喜欢写字儿、琢磨的人,这匣子有上堂徽墨,紫毫湖笔,你且拿着用。”

因为淑妃的关系,方皇后待六皇子一向不错。

六皇子道了谢,淑妃一行人便福了福身,往外头走去。

大殿里头瞬间变得空落落的,几个宫人低眉顺目地藏在柱子后头撑灯,蒋明英侍立在方皇后身侧,莲玉候在三步之外,明明还有这么多人在,行昭却觉得空寂得让人难耐,索性歪了头靠在方皇后身上,半阖了眼睛不再看。

方皇后笑着捏了捏外甥女的脸:“这是怎么了?玩得累了?早些睡吧,今儿个好容易无拘无束一次,从明儿到六月初六便得将脑子里的那根弦绷得紧紧的了。。。”

行昭心里头过了几遍,隔了半晌才细声细气地将今儿个六皇子的异样从头说了一遍。

方皇后轻一挑眉,轻轻拍拍行昭的背,轻声缓语:“老二是个率直鲁莽的,老四是跟在老二后头的,老六却是兄弟三人中心思最重,话最少的那个,我看着他长大,淑妃教养出来的也能称得上是个君子。他对你舅舅是这样评价,那心里就是这样的评价,否则急急忙忙地过来同你说这个做什么?你舅舅在做什么,我能猜得着一二,现在却还不是时候公开。咱们要稳稳当当地等着他回来。。。”

六角宫灯亮亮的,高高挂在悬梁上的是圆的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桃花纸,被宫人们拿在手上的是方的,上头还绘着各式各样吉祥的图案。

行昭睁了眼,直直地望着那些个暖融融,黄澄澄的灯笼和它们发出的暖融融的光,重重点了点头。

过后的一个月,正如方皇后所说,烦事琐事缠绵而来,凤仪殿里进进出出的人一直没见少。

皇帝虽然隐隐约约透出了些看淡应邑这桩婚事的意思,可在顾太后示意下,六司偶然也会呈上来几件儿逾矩的东西,皇帝瞧了瞧单子倒也没说什么。

众人像是有了个主心骨,总算是找到皇帝的最终态度了。

第一卷正文  第九十八章 大婚(上)

皇帝的态度明了了,各司各房的人像是在夜空里找到了一条明路,一边儿觑着凤仪殿的态度,一边儿觑着慈和宫的态度,一边儿还得顾虑着皇帝的态度。

行昭进出时,常能看见有六司的姑姑拉着蒋明英缩在凤仪殿的灰墙琉璃瓦下也不晓得在说些什么。

方皇后只笑着抱着行昭亲昵说:“。。。应邑和顾氏不一样,顾氏脱不了小家子气儿,穷惯了的一旦富起来,自个儿手里头攥着的也要,眼里望着锅里头也要,没脸没皮地也不在乎,她愿意争这些俗物,咱们尽管给。论什么珍奇古玩,只要不是皇帝加她封邑赐她良田封冯安东官爵,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再者说,应邑自小长在锦绣富贵堆里,在她眼里头怕是拿着一叠儿房契放在她跟前,也不比上贺琰一个眼神。至于皇上。。。”

方皇后想了很久,才轻声笑道:“皇上心软又护短,既狠不下心又耳根子软,有时候却比那些心如磐石,英勇丰毅的男儿汉更能让女人过得好一些。”

男人的心软常常代表着藕断丝连和割舍不下,只要慢慢耗,总有赢的那一天。

行昭暗暗点头,又想起来方皇后对顾太后与应邑的评价,也是入木三分。

让应邑怀着贺琰的孩子嫁给冯安东,这是对应邑最狠的报复。

喜欢财的就把财富夺走,喜欢美人儿的就让美人儿香消玉殒,看重那所谓的情意的。。。

会被伤得更重的,将感情看成全部生命的女子,常常不得善终,前世的她是,母亲是,应邑也会是。

行昭攥着方皇后的手。轻轻点了头,等应邑嫁进冯家,冯安东不是个忍辱负重的,到时候一个想着旧情人,一个绿云罩顶,两个各怀心事的男女被捆在一起,你死我亡,又是一出好戏。

日复一日地过,到六月初一,方皇后特意没带行昭。留了林公公在凤仪殿,只带了蒋明英去慈和宫给顾太后请安。

远远走过来,就能嗅到檀香浓郁安宁的气味。走到廊间,檀香一缕一缕地从湘妃竹帘里溢出来,方皇后被宫娥恭恭敬敬地请进了正殿里,一撩湘妃竹帘,见上首的太师椅没人。再左右看了看,见顾太后盘腿半阖眼地坐在炕上。

顾太后听外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微微张了眼,看方皇后穿着一袭绛红丹阳朝凤十二幅综裙精神奕奕地进来,微勾了唇角,幽幽开口。

“近来可还好?宫里头接连着喜事儿。你这个皇后身上的担子最重,里里外外都要你打理,原以为会看见个憔悴黄面的老妇。”

方皇后敛眉抿嘴一笑。没急着答,微屈了膝笑着唱福:“母后过誉了,应邑和老二的婚事定下来,臣妾是极高兴的,就像沉疴尽除。通身都舒爽起来。。。”

“沉疴除尽?皇后未免说得太轻狂了些吧!”顾太后猛地睁开眼睛,这几月来积攒下的怒气被憋在心里头。让她的语气显得时而咄咄逼人,时而优柔寡断,“应邑这桩婚事,哀家是极不满意的,冯安东既是鳏夫又和梁平恭扯不清楚,朝堂上的名声也不算好。可既然是皇后在煽风点火,让皇帝认下了,哀家也只好顾全你们的颜面,暂且不将闹起来。”

话说得好听,未尝也不是递了个梯子在方皇后脚下,让方皇后就坡下驴。事已至此,与其梗着脖子不嫁,还不如嫁过去慢慢谋划。

是让冯安东像第一任丈夫那样命丧黄泉,还是寻个错处索性和离,再结前缘,顾太后和应邑的盘算大约也就是这样了吧。

自从嫁了人,入了宫,方皇后感觉自己像是要将世间全部不要脸的人都看了个遍,其中以低微出身的顾太后为最。

方皇后没说话,专注地拈起茶盅盖子将浮在亮褐色茶汤上的茶末拂去,动作轻柔而缓慢。

顾太后勃然大怒,这个儿媳妇从来没将她看在眼里!

“六月初六是个好日子,皇家嫁女儿是大事,皇帝去与不去都再说,皇后却是一定要去的。。。”顾太后忍下怒气,她惯会忍下气吃得苦,这是年少时积淀下来的经验,她一向不懂什么谋定而后动的高深道理,可她懂得忍气和瞧准时机,所以才会一步一步爬到这个位置。

就算是在这个时候,顾氏还在她,方福的姐姐面前,为应邑争取颜面!

方皇后被恶心得气极反笑,小啜口茶,单手将茶盅按放在地上,皮笑肉不笑:“您不说,臣妾也会去,去看看天家的长公主是怎么风风光光嫁出门的。冯大人心里一定欢喜坏了,现成的美娇娘,现成的儿子,坐在屋里头就捡了个落地桃子,怪不得最近连朝也不大上了。。。”

方皇后边说边又高声唤来蒋明英,撩开帘子往外走,再回首一看,慈和宫的空气里都透露些腐朽与落寞的气息,浮在半空中的微尘在这晦暗不明的房间里头极舒缓地又一股脑地往透着光的窗棂涌去。

方皇后冷眼扫过依旧盘腿在炕上的顾氏,顾氏身上穿着的那件莲青色双鱼纹褙子,像极了半埋在土里,半露出头来的,一块老旧的坟墓。

因为两桩喜事,朝堂上关于西北是战是和的争论小声了许多,因为冯安东是坚决地主战派,二皇子妃闵氏的父亲又是去向不明的西北护军,大臣们暗自揣测,皇帝是不是心里面。

西北,肯定是要继续打下去的!

梁平恭应景似的在平西关外又连打了好几场胜仗,鞑子的气势日渐弱了下去,请封恭诵的折子便顿时如同雪花片儿一样飞上了皇帝的御案,皇帝皆留中不发,倒是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总算是记得把冯安东尚主应得的四品世袭州指挥的恩荫批发了下去。

六月初六,诸事皆宜。

凤仪殿外头端来的几口碗莲被带了些暑气的风吹得皱了画面,行昭被莲玉一大清早便闹了起来,莲玉朝窗棂外头努努嘴,行昭便趴在窗缘边静静听——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在皇宫的西北角里。

慈和宫便就在西北角,而应邑从慈和宫出嫁,绕着皇城转一圈,再到长公主府拜堂成亲。

行昭抿嘴一笑,将手伸进绵青色襦裙的一边袖里,边将头从中间钻了出来,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话儿:“民间嫁女儿也放得鞭炮啊,镇邪驱魔,好叫自己女儿一辈子过得顺顺当当的。”

莲玉腿脚已经全好了,蹲下身帮忙理了理裙裾,笑道:“我可从没听说过哪家的闺女二嫁三嫁的也敢放鞭炮,抬着大轿趁着天黑逛一圈,这也都算隆重的了。宫里头飘着的红绦,慈和宫贴上的双囍窗花,用云天锦罗绣成的大红遍地金嫁衣,生怕别人不晓得这家有女子二嫁了。。。”

“皇上让按着合方大长公主的份例来办,宫里人自当尽心尽责地办,说起来这也就是顾太后的慈母心切与皇后娘娘的孝顺恭谨。”

牛不吃草还能强按头不成?

顾太后愿意将女儿推到风口浪尖,方皇后自然也要使出全身气力来迎合了。

行昭冲莲玉眨眨眼睛,顺身坐在菱花铜镜前头,先擦了双凝膏再在伤上轻敷了一层蜜粉,对着镜子瞧了瞧,脸上的印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便戴着青帏小帽往正殿去,走在廊间脑中想起来方皇后和皇帝说的话,“。。。小娘子虽然是带着孝,可避到花间不进新房想来也没什么大碍吧?上回和欣荣欢宜去划船,回来高兴了整整三天,我眼里瞧着心里却酸酸的。我又不敢去问应邑,私心想着,阿妩温阳县主的名号都是应邑在母后跟前提了一提才得了的,向来应邑应当也很欢喜看到阿妩才对。。。”

皇帝想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大手一挥便让行昭也跟着去了,只说:“本来就是二嫁,哪儿来这么大的讲究,让温阳和闵家娘子,陈家娘子好好相处着,也不是什么坏事。”

蒋明英向行昭转述,行昭吓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闵寄柔指的二皇子,陈家指的是四皇子,她与这两个处在一起,是什么道理!

来不及多想,拐进正殿,方皇后也都收拾妥帖了,看了看眼前带着帏帽,穿着绵青色高腰襦裙,腰间束着一条葫芦斜倒的杭绸软缎补子,整个人像中庭里的将开未开的那株碗莲。

方皇后满意地点点头,携着行昭坐上轿撵出了宫门,出了东城再换了一架素金暗纹华盖的马车,将至挂着红绦,大红灯笼,双囍福纹的大红窗纸满眼都是的长公主府,就有平阳王妃带着命妇们过来跪在青砖地上候着了。

方皇后先下了马车,行昭待在马车里,有风将幕帘吹起一道缝儿来,行昭透过缝望向外面,开得艳丽的月季种在旧窑花斛里,长得矮矮的却香极了的蝴蝶兰栽在石斑纹栅栏里,朱漆绿瓦,墙角飞檐,长公主府端的是一派富丽华贵的场面。

行昭凉了眼神,心却更热了,又酸又痛。

方皇后与命妇们在里间分次落座寒暄,行昭被闵寄柔拉着到了偏阁的花间里,听闵寄柔给她咬耳朵,“临安侯家还没来,你们家太夫人一向架子重,皇后娘娘都来了,难不成太夫人带着行明还准备黄昏的时候过来?”

方皇后在,应邑在,太夫人避都避不及。

外面喧喧嚷嚷的,有小丫鬟神色夸张地进来高呼:“新娘子来了!”

第一卷正文  第九十九章 大婚(中)

喧天的锣鼓由远及近而来,欢天喜地的鼓吹喧阗让花间更热闹了。

未出阁的小娘子们笑嘻嘻地一个拉着一个跑过去,趴在窗棂隔板上趴着探头往外瞧,其实从里间望出去,只能瞧见灰墙的墙缘。

大约是没有嫁人的小娘子天生都喜爱看这样拜天地,和和美美的场面吧。

闵寄柔没等来行昭的回答,也不恼也不催,笑呵呵地拉着行昭和黎七娘也想过去瞧瞧。

行昭从善如流。

花轿颠簸极了,时上时下,左右摇晃,慌得应邑连忙拿手捂住小腹,手一把抬起来撑在花轿内壁上,头上盖着的红纱绸垂在眼前,满眼的火红像一把尖刀扎在了她心尖上,眼泪转瞬之间就扑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圣旨像一座铜墙铁壁立在她与贺琰之间,皇帝不许她回长公主府里头住,是为了护着她,可是住在宫里头她又上哪儿去和贺琰商量呢!

整整两个月,贺琰既没遣人过来说两句话安她的心,更没有千方百计递条子进来——她才不信一个经营几百年的世家在宫里没个接头的人!

阿琰是放弃她了吧。。。

她的阿琰是再也不要她了吧。。。

就像他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方福一样。

世间轮回,报应不爽,古人诚不欺我。

顿感悲从中来,应邑全身冰凉,就像深陷囹圄,轿子摇摇晃晃的,她感觉自己的心也在随着轿子晃过去晃过来,顾太后的安抚像是尚在耳边,“。。。得亏你没被贺琰哄得将那几封信全都给了他。你自个儿手里头掐着一封信,等梁平恭回来,再摆出来慢慢和他算。你不想让皇帝知道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梁平恭更不想让信笺见光,他私卖军备的事儿东窗事发!他是冯安东原先的姐夫,如今又是立了功的戍边将军,又是你哥哥的心腹大臣,他手里还能没有冯安东的把柄?让他死死地掐住冯安东不放,你见过哪朝的驸马是身上担着罪名的?我在旁劝一劝,你回来哭一哭,皇帝能心软的。”

应邑感觉唇瓣干极了,喉咙酸涩,将盖头撩起。将帘子掀开了一条细缝儿,往外望一望。

正好看见长公主府的墙头有一株紫藤萝探了个头出来,绿绿翘翘的。还含着星星点点的几只粉紫色花苞。

这棵紫藤爬得可真高啊,顺着墙爬到一半时,它有没有恐惧得想立马退缩下来的念头呢?

或许是有的吧,只是爬到那里了,要想再回到原点。就必须有人掐掉它的藤蔓,摘除它的枝叶,让它痛不欲生,让它重新变得光秃秃的,难看极了。

就像她一样,事到如今。她也已经没有办法收手了。

贺琰是她的执念,是她的不甘心,是她的夙愿。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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