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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已惘然-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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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成想起当初向晓欧的哥哥把这个打算告诉他,叮嘱他千万不要跟向晓欧讲,自己一口答应了。现在想来,真不知道是做对了还是错了。

他把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蹭着,突然脱口而出,“要不,等毕业,找到工作了,我们就结婚吧。”

向晓欧的肩膀一颤,她猛地抬起头来,两条眉毛缓缓向额头中心挤去,眼睛里满是惊讶。

“你说… 你是说…结婚?”

  简单一点~快乐一点~!

评分 顶端 Posted: 2006…05…05 11:12 | 73 楼

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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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已惘然(69)

许鉴成也有点吃惊,刚才心里想着向晓欧实在很不容易,以后一定要善待她,一不留神,“结婚”这两个字就从嘴里溜了出去。

寒假里向大哥找他摊牌,向晓欧并不知情,但他心里明白其中的份量:小子,我可是把妹妹托付给你了。久而久之,不由多想几层。让他庆幸的是,国际金融专业的毕业生历来比较好找工作,过了试用期一般每个月都能挣好几千,但往深里追究,结婚本身就要花很多钱,加上买房子、装修,简直是个无底洞,根本不是靠自己工资能够解决问题的。前辈师兄师姐们也有人毕业没多久就结婚,通常不是双方父母赞助就是把自己累个半死不活还只能勉勉强强凑个还算像样。以鉴成的情况,没有父母可靠,晓欧家里也够呛,说毕了业结婚,其实是很唐突的。难道,难道叫向晓欧跟他一起挤那张脚都伸不直的床吗?这样一想,赵允嘉找个家里万事俱备的男朋友,其实倒是省了很多心。

他明白过这一点来,立刻脸红了,低下头,恨不能把刚才那句话吞回去。

向晓欧把一双手臂慢慢地从许鉴成的怀里抽出来,站开一点,擦擦眼睛,她的一半脸隐在梧桐树叶投下的阴影里,另一半脸颊上印着两道泪痕,眼泡微微地肿起,嘴唇半张半合,欲言又止的样子。

向晓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垂下眼睛,唇边抿起一个淡淡的笑,伸过手来慢慢地扳着他胸口的一颗衬衣钮扣,“你,你瞎说什么呢。我们才多大呀?”语气里却并没有反感,反而透着点撒娇的味道。

鉴成看她这样,才放下心来,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毕了业,我还打算读研究生的,”向晓欧轻轻地说,“我想过了,像你们这种专业当然早点工作合算,先到先占好位子。我们学外语的,看着也算吃香,其实相当于没有专业,就算进了公司,一般也只能做文秘、助理之类,没什么发展前途。所以我想先去念经济管理方面的研究生,至于其它的…我看,到时候…到时候再考虑吧,你说好不好?”她仰起头来恳切地看着鉴成,早先的沮丧已经不见了,眼睛里闪着光。

鉴成被她一番话说得心服口服。他用力地点点头。

向晓欧高兴地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会的。”

鉴成心里却愧疚起来。因为,在刚才的那一个瞬间,他私心里浮起了一阵轻松……亏得向晓欧有这个打算,否则,要是她说“好,我们毕业了就结婚”,他反而会有些不知所措。那两个字,说出口,只是一股气流,真的要去做,却繁杂许多许多。那意味着一个一生的承诺,里面究竟包含着些什么,说老实话,他心里还并没有底,何况自己的前途还没有着落。

走到路口,他叫向晓欧回去。向晓欧点点头,把他的手紧紧一握,走回几步,又回过头来,看他还站在原处,对他微微一笑,“许鉴成,你,你这个人哪…”话没讲完,她又笑了笑,一转头快步跑了回去。

向晓欧帮他找了一份家教,是教一个外资公司美方管理人员夫人中文,每周一个下午,五十块钱,“比你在肯德基工资高多了,还能趁机练练英语。”他觉得有道理,就决定照她建议的,辞掉肯德基的工作。

那个星期六,他在肯德基最后一次打扫完店堂,结了工资,换回便服,已经过了十二点。他走出大门,吸一口清凉的夜气,突然发现门口台阶边一天到晚乐呵呵的肯德基老爷爷身边的长椅上有一个女孩子,就趴在椅子上睡着了。他走过去一看,竟然是赵允嘉。

赵允嘉穿着T恤衫牛仔裤,头发随随便便地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巴,在店堂斜射出来的灯光下,左臂上靠近手肘的地方很触目的一大块乌青。

鉴成一下愣住了,立刻伸手拍允嘉的肩膀把她摇醒。赵允嘉眼皮动了几下,猛地睁开,伸手去揉眼睛,随着脸上的五官拧了起来,嘴里轻轻地“嘶”了一声,让鉴成更加吃惊的是,她刚才贴着椅子的那面额头上也有一片乌青。

“你怎么了?”鉴成立刻问她。

“我…我,”允嘉低下头,把右手搭在左肩膀上,声音细细的,“我同他打架了。” 她抬起头看看他,又飞快地把头低了下去。

当时已惘然(70)

“打架?跟钱正?”

允嘉点点头。

“怎么了?”鉴成弯下身子仔细打量着她,允嘉没有回答,却仿佛逃避他的目光一般把身子缩起来。

允嘉的额头和手臂上各有一大块淤青,右脸颊靠耳边有一块形迹可疑的红印,上嘴唇也有点肿。鉴定看着看着,眉头皱起来,“都是他打的吗?”

“我… 我也打他的。”允嘉闷闷地说。

“为什么?”

允嘉抬起头来,扁了扁嘴,“他喝醉了,发酒疯,我们就打起来了。”

“他想干什么?”

“天晓得他想干什么,就是发神经吧。”允嘉的口气淡淡的,里面夹着一点嘲讽。移开眼光看着马路,虽然已是午夜,因为地段热闹,路上的车子还是不少,一辆辆拖着长长的尾灯光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这时,突然什么东西在允嘉身边的包里“滴滴滴”响了起来,是她的呼机。她没去理,呼机响了一会儿停下来,没过半分钟却又开始嚣叫。允嘉终于长吐了一口气,伸手去书包里把它拿出来,看也没看屏幕就把里面的电池卸了出来,往口袋里一塞,一伸手却把呼机“嗖”地一声扔到了马路上,差点砸在一辆路过出租车的玻璃上,惹得司机摇下车窗恶狠狠骂了一句“册那”。

鉴成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回头看允嘉,她却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带点恶作剧的神情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夜半惊魂的司机。刚才的一扔,好像替她出了心头一口恶气。允嘉搓搓手掌,带着轻松的神色,“鉴成哥哥,有地方能让我待一个晚上吗?”

“你不回学校去吗?”

“明天再去,现在太晚了。”

“还是回去吧,周阿姨看不见你,说不定会担心的。”他记得允嘉宿舍门房那个苏北老太太姓周,对她很不错。

“不会,我,”她看看鉴成,“我已经两个多星期没在学校里住了,”然后料到鉴成会问似的,一股脑儿统统说出来,“我住在钱正家另外一套房子,今天我是跟他吵了以后跑出来的。”

鉴成心里“嗝登”一下,但允嘉已经不耐烦地推推他,打个哈欠,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你们这里附近有哪家店通宵营业的吗?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她边说边站起来,把包往肩上一背,再跺跺脚。

他看看允嘉身上的伤,心里的不安慢慢弥漫开来,但时间的确很晚。当然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过夜,他想了想,只能暂时先带她回家了,有话,慢慢再问吧。

“万一你外公外婆看见我,怎么办?”临上公共汽车,允嘉扳着车门,犹豫地问他,“你确定他们已经睡觉了吗?”

“放心吧,他们一般十点多钟就睡觉。而且,就算看见,解释一下就行了。”

“他们一定很讨厌我妈吧。”允嘉轻轻地说。

“你又不等于你妈,我外公外婆很讲道理的,”鉴成拍拍她的肩膀,“上车。”

允嘉一上车就斜靠在车窗上打起盹来,鉴成几次想问她话,看她低垂的眼帘,都咽了回去。

下了车,走到巷子口,鉴成在一个路灯下停住,转过头,望着允嘉,“嘉嘉。”

“嗯?” 允嘉也停住了,抬起头来。

“你说实话,他到底………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话问出口,他自己先有点不好意思,讲这样的话题,即使是自己的亲妹妹,也够难堪;但不问的话,他心里又实在放不下,只好硬着头皮问。

路灯下,允嘉秀丽的脸上飞起一道红晕,她看了鉴成一会儿,嘴巴嘟起一下,又拉平了,迟疑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接着又说,“而且,我也不打算再理他了。不理他了。”

鉴成心里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对允嘉笑了笑,“那就好,走吧。”

外公外婆果然早已睡了,他让允嘉睡在床上,自己另外拿张席子铺在地上,周围点起几盘蚊香,又叫允嘉把床上的蒲扇递给他。

“这是什么?”允嘉拿起蒲扇,看见了下面压着的一张纸。她拿起来对着灯光一看,“存单啊,五百块呢,你就这么乱扔?”他这才想起,那是上个星期向晓欧给他的五百块钱存单,还没决定到底拿它干什么,就一直放在床头。

他把这件事情告诉允嘉,允嘉又看看那张存单,努了努嘴,点点头,“看不出,她对你那么好。”

“你外公外婆早上什么时候起来?” 允嘉又问。

“一般六点多钟吧。”

“那我把闹钟拨到五点,明天我一起来就走。”

“不用那么早的。”

“我不想碰到他们。”

鉴成给她把蚊帐边角卷到凉席下面,中间夹上一个夹子,关了灯,躺回地上的席子去,“那就快点睡吧。”

蚊香青烟缭绕,他轻轻扇着扇子,快十五了,月色透过薄薄的窗帘布渗进来,隐隐约约看得见允嘉和衣趴在床上睡着的身影。

“你怎么趴着睡?”

“我屁股还疼。跟他打架的时候摔了一跤。” 允嘉轻轻地说。

“噢。”

过了好一会儿,他有点迷迷糊糊了,她突然又轻轻地叫了一声,“鉴成哥哥。你睡着了吗?”

“嗯?”

“鉴成哥哥。”

“怎么了?”

“我刚才没说真话。”

“什么?”

“我是说,你刚才问我的,我没说真话。”

鉴成转过头,允嘉也把头转了过来,她的一双眼睛在朦胧的月色下微亮着,她的声音轻轻颤着,“他 ……他对我‘怎么样’了…不过不是今天,是上个星期,今天,他又想那样,我不愿意,就是因为那个,我才跟他打起来的…… 他说我不愿意就是看不起他,还说他以前的女朋友比我听话多了…… 可我真的很讨厌… 太难受了…”

鉴成一动不动地躺着,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像一个悬在半空的沙袋被人从四面八方猛砰了几下,悠悠转着,闷闷的痛,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当时已惘然(71)

好一会儿,他才从嗓子眼里干干地挤出一句,“真的?”自己都听得出声音发飘 …………… 刚才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但追问出来,他又不知所措了。

允嘉“嗯”了一声,又把头转回去,伏在胳膊上,微微换个姿势,面对着墙。已是下半夜,空气凉快一点,窗口吹进来的风拂动着窗帘,蚊香一股股升上屋顶,袅袅地融在空气里。

几个念头在他脑子里闪过:向学校反映,行不通,那无异于让允嘉去自投罗网,而且会把名声搞臭;跟钱正去交涉,也不对,他高兴了把允嘉当宝贝,不高兴的时候打成这样,有什么好交涉的,何况允嘉也说过不会再理他了;找钱正的父母吗,哼,King of Middle King的钱老板只怕会以为是去敲竹杠……他在黑暗里苦笑了一下。

他天天给“小姐”们送快餐,见惯了她们曲里拐弯的男女关系,但是,直到今晚之前,他没想到过赵允嘉会碰到这种事情;或许因为她小他四岁,就一直把她当作小妹妹看待,却不料人家并不这么看。现在一切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晚,何况,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某个领域,允嘉已经身不由己地先行一步,他只知道她吃了大亏,却给不出什么好建议,除了难受,也做不了什么。

他又想抽烟了。

许久,允嘉幽幽地说,“你不要告诉我妈。”

“嗯。”

“也不要告诉我爸。”

“不会。”

“谁也不要告诉。”

“我知道。”

“那我睡了,”允嘉面着墙壁一动不动,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问,“鉴成哥哥,我是不是不应该那样?”她的声音有点梗涩,听着酸酸的,像一根长长的针穿过耳膜扎进去,扎进去,一直扎到他心里。

“你怎么由着他呢?” 他叹口气。

“他骗我说只要碰碰我的,我相信他了。真是个王八蛋。”允嘉的口气没了往日的锋芒,淡淡的,带着点倦意,仿佛随便他怎么骂都可以的样子。

“以后要吸取教训…吃一堑长一智……”话出口,他觉得说得实在混帐 ……这又不是考试砸锅,吸取教训,吃一堑长一智,争取下次考好一点。但允嘉乖乖地“嗯”了一声,破例没有顶嘴。

“以后找个人好一点的,家里太有钱的,通常被宠惯了。”

“你们家以前也很有钱,你好像没被宠坏啊。”

“那是你妈来了以后,小时候,我们家也很穷的。”

过一会,允嘉又问,“你说,我头上会留块疤吗?”

“不会吧。”

“你头上就有块疤。”

“那是因为缝了针,你那个只是淤血,过两天散了就好了。”

“那就好,我明年还想去选一次空姐,他们说身上有疤,航空公司就不要了。”

“不是说你身高不够吗?”

“我一直都在打篮球,据说那样会长高。”

“你那么想当空姐干嘛?”

“当空姐工资高,听说一个月有好几千。”

“天天飞来飞去多危险。”

“我不怕。”

“这不是你怕不怕的问题,”鉴成转回话题,“说真的,以后再谈恋爱,关键要人好,别老盯着钱。”

“知道了,” 允嘉再打个哈欠,“我真睡了。”

鉴成看着月亮慢慢移到窗框后面,往西天沉去。他脑子里昏昏沉沉,却怎么也睡不着。朦胧间,他突然想起前几个星期看过的一篇文章。他送餐的饭店订了好几份杂志,给等着拿外卖的顾客消遣看的。其中有一本青年性教育杂志,其中有个“知心姐姐” 栏目,话题从“月经期如何运动”、“丹碧丝究竟能不能用”到“和男朋友亲密接触会否导致怀孕”,形形色色。既然是“姐姐”,用词难免遮遮掩掩,但总比只知道叫思春期男生“把精力集中到学习上去”的生理卫生课本有意思得多,而且让他明白了有些尴尬,比如偶尔和向晓欧拥抱的时候会起某种自然反应,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当然还是不能让向晓欧发现。

那本杂志的上一期有个女孩子问到小时候学自行车不小心摔跤受伤流血,怀疑处女膜破裂,一直有心理负担,问知心姐姐“怎么办”。知心姐姐建议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并且安慰说处女膜并不是衡量处女的唯一标准。当时鉴成看了,觉得这个答案有点可笑:除了处女膜,还怎么衡量处女呢?现在想想,倒宁可如此。

他猛地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推推允嘉,“嘉嘉。”

允嘉没什么动静,她真的睡着了。

鉴成花了一会儿工夫才把她弄醒。允嘉懵懵懂懂地问,“干什么?”

“那个…那个事情,以后要是人家问起,你就说是小时候学自行车的时候受的伤。”

允嘉揉揉眼睛,“什么呀?”随即立刻明白过来,“人家会问吗?”

“反正万一人家问,你就那么说,知道吗?”

“要是人家不问呢?”

“不问就不说。”

允嘉的眼睛在黑暗里亮亮地看着他,然后上下转了转,她咬咬嘴唇,“要不,还是说体育课跳马吧……”

“嗯,那也可以,就是不要说实话。”他想了想,跳马的确听上去更加真实一点。

允嘉点点头。隔着蚊帐,她的眼光定定地注视着他,里面闪着一点波光,轻轻地在那里忽闪。

他从来没想到过,有朝一日会轮到他教允嘉撒谎。

当时已惘然(72)

“记住了?”鉴成又问一遍。他的眼睛已经习惯黑暗,就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隐约看得见允嘉脸上些许懵懂的神情。

允嘉的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带着点迟疑问,“万一…人家不相信呢?”

他想了想,说,“那是人家的事。”到这里,他自己迷糊起来,这样教她,也不知道对不对,只是心底深处觉得该这么教,就硬着头皮教。

允嘉早就不听他的话了,但是这一次,他还是希望她能听话。

终于,允嘉下定决心似的,又用力点了点头,“记住了。”然后吁出一口气,用门牙咬着下嘴唇,对他笑了笑,随后,那个笑容却慢慢地凝固在脸上,她垂下眼睛,过了好一会,伸过手来,隔着蚊帐拽住了他的袖子。先是轻轻的,随后拉紧一点,再紧一点。

等他的手紧贴到蚊帐上、眼看就要把凉席下卷着的帐子也拉出来时,她才慢慢地松开手,让他把胳膊放在床沿上,只用两个手指捻住他衣袖的边缘。她说,“鉴成哥哥,我怕。”声音弱弱的。

“怕什么?”

“不知道。就是怕。”

黑暗中,他们对望着。鉴成坐在床沿上,允嘉在蚊帐那头趴着,一手抓着他的袖管,只是两个手指,却攥得紧紧的,用足力气的样子。他听到自己和允嘉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他的稍微急促一点,允嘉的稍微匀细一点。两个人的姿势都很不舒服,却维持了很久很久,仿佛也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谁也不愿去破坏。

那一刻,鉴成的心里突然起了一种错觉,仿佛又是带着允嘉出去玩,同她走散,费了好多周折,从千人万人里才把她又给找回来了一样。找的时候再怎么生气,一旦看见她,想骂的心在刹那间烟消云散,由她抓着自己的衣袖,只是觉得安慰,只是觉得,再也不能让她到处乱跑了。

事实上,允嘉到他家时已经九岁,带出去玩,她比他都机灵,从没有走散过。但不知为什么,这种感觉一再袭上心头。

他眼睛里酸酸的。刚才允嘉说“我不知道,就是怕”,他没有问下去,心里却完全明白那是什么一种感觉,因为,他也经历过这种“不知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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