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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他这段日子以来,她第一次发现到原来他也是会有烦恼的。
“……呃……”海湾几番欲言,但又拚命忍住。方才才决定要严守分际的,怎么不一会儿工夫就又想干涉他的事了?“呃……”
“怎么了?喉咙痛吗?”原抑问道。
“没有。”
“没有就好。”
“学校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憋不住了,海湾终究还是问出口。
这回换原抑顿了下,而后才回道:“没有。”
“明明就有。”
“妳多心了。”他把她以前常说的话还给她。
猛地,海湾有一种受伤的感觉,那是一种被排斥的痛。
他避而不谈的原因是她帮不上忙吧?也是,过去的事情证明了她只有愈帮愈忙的本事而已……
“妳不用为我担心。”他突然仰头,朝她释放绝俊的笑容。“妳不要为了想回报我而强行给自己压力。”
她看着他,点头。“好吧,我就当没事。”
“小心!”原抑突然出声,海湾立刻察觉到有一颗网球从她的霸气 书库 右侧方快速飞过来,她一闪,网球从她发缘削过去,差那么-丁点儿就打中她的脑袋瓜子了。
好险!
她惊吓地看着那颗强力网球滚到草坪上。
一名男同学从网球场急匆匆地跑过来,满头大汗地边跑边道歉道:“对不起!我一时失手,球没打中妳吧?”
“差一点点就打中了。”被K到一定很痛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吓到妳了吧?真是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男学生再一次地道歉。
轮椅上的原抑面容冷森地开口。“何钰同学,你是本校最优秀的网球选手,拿过无数面国际比赛的金牌,怎么会失控到如此地步呢?真教我意外啊!”以网球场的距离与角度,会把球往海湾的方向打过来,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故意的!
“理事长,我只是一时失手,绝非故意,请您原谅!”何钰同学拚命解释,紧张到手心都冒汗了。
其实,他是故意的!因为最近爷爷的日子似乎过得不太好,再加上双胞胎受宠,所以他在心烦和嫉妒的情况下才会出手向双胞胎的阿姨丢球!
“是吗?”原抑玻а邸
何钰脸色惨白,颤抖的唇正要说些什么时,却被海湾打断了。
“没关系,就算是选手也会有失手的时候啊!况且,他都说了不是故意的。”海湾不想看到同学仓皇失措的模样,因此跳出来为他说话。
原抑敛下眼,淡淡道:“你回球场练习吧。”
何钰偷偷松了口气。
“是,谢谢理事长!”他赶紧捡起球,飞也似地逃走。
海湾看他像只刚从虎口逃生的小白兔,不太能理解原抑为何要杀气腾腾的?
“你的态度好吓人,他只是不小心打了个失控球罢了,有必要这么生气吗?”难得看他对学生发脾气。
“这位同学在网球教练的训练下,已经替“蔚蓝学园”拿下多座冠军奖杯,他控球的能力之强,甚至引来网球界的重视与注意,这么一位网球天才居然能把球往妳的头上打,也真是难得一见,我当然想追究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这么严重啊?”她仍然无法理解他的心态。
“海湾,搬出学校宿舍,到我家住。”原抑突然话锋一转。
“啥?你说什么?”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我说--搬、来、跟、我、住。”他一字一字,清楚再道。
他邀她跟他住?跟他住引小脸瞬间爆红,她结结巴巴反问:“我为什么要……要跟你住?”
“跟我同住会更方便点。”
现在还不够方便吗?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外,两人几乎都黏在一块儿了,这样还不够“亲密”?他到底想要求到什么程度?
“怕我吃掉妳吗?”他坏坏一问。
“嗄?!”她惊骇到无法出声,因为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性。
“放心!我不会要求妳陪睡的。”他给了她保证。
“什、什么?!”
“没问题的话,今晚就搬到我的别墅,我会请司机载妳过去的。”
“不可以!绝不可以!”她吼道:“我跟你之间的流言已经传得不堪入耳了,万一再被别人知道我住进你家里的话……我简直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在乎。”
他当然不在乎,因为被说嘴的对象是她不是他!“不--”
原抑打断她的话。“海湾,在医院时,妳坚持要回报我,并且答应在我腿伤痊愈以前完全遵照我的指示工作,绝无异议。当时虽然没有签下白纸黑字的契约书,但妳的口头承诺该是算数的吧?我现在要求妳贴身工作,妳打算悔约吗?”
这哪是反悔不反悔的问题?他根本是霸王硬上弓嘛!
“可是--”
“唉呀,我的腿……”他突然拧起眉头,哀叫了声。当然,也再度打断了她的话。
“喂!”她心一紧。
“……妳承诺要负责的。”
可恶!她无力地闭上双眼,道:“好,我答应你啦!”
第六章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懂。
怎么就是斩不断与原抑之间的牵系呢?
不全是因为承诺的关系,而是莫名其妙地,总会发生一些事端让她必须与他接触。
面对这种窘况,她有过怨怼、有过无奈,但也有过一点点的……喜悦。承认吧!心底深处的某一个角落也是愿意的,否则她大可以赖掉所有的问题,只要硬下心肠,就可以不顾一切地逃之夭夭,根本就不必去面对原抑。
啊!不对,她莫名其妙乱承认个什么劲儿啊?她哪儿来喜孜孜的情绪?她是被诺言给限制住才导致动弹不得的,哪儿来喜欢他的念头呀……
海湾翻了个身,原本上扬的唇瓣垮下,换成眉头皱了起来。
原抑在床畔凝视着她的睡颜,看她一会儿瞋、一会儿怨、一会儿抿出甜甜微笑、一会儿又露出嫌恶表情来。
她的表情是那样清清楚楚地透露出心底深处的秘密,唉,单纯又无邪的女孩最好欺负了。而她,似乎也招来欺负的人了。
犹记得初见当时,她的无奈表情轻易地触动了他的心弦,撩拨起他的保护。没来由地,他就是想跟她相处、喜欢跟她相处,而且,也执行了,强势地把她带进他的世界中。
这就是他“黏”着她不放的原因。
只是没料到连“命运之神”也赞成他的行动,甚至还凑上一脚,制造各种“特殊情境”让他更能顺理成章地抓紧她。
“唔……”海湾嘤咛了声,心口莫名地慌了起来。睡梦中,她-直感觉有两道尖锐的目光锁住她不放,那剖析似的眼神让她本来就混乱的心房波动得更加厉害。
是谁啊?
很像是他……
撑开眼皮,原抑俊美的脸孔果然出现在她的正前方。
“嗄!”她惊骇地张开小嘴,一时间搞不清楚是在睡梦里,还是已醒过来了。
“早安呀!”原抑笑盈盈地跟她打招呼。总是如此,只要看着她,心里就充满喜悦,就涌上想跟她相处下去的。
海湾呆了好半天,而后瞄了眼腕表,期期艾艾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才六点钟,你这么早就来上班了?”
“妳睡昏头了吗?忘了妳已经搬到我的别墅,睡在我的客房里了。”
“呀!”一句话,教她彻底醒了过来。没错,她为了遵守承诺,已经迁居到他的豪宅住了。
连带地,她也想起昨晚踏入原家大门时的震撼。
位于宁和郊区的原氏豪宅简直就是经典艺术的杰作,从主屋到花园,不仅格调非凡、品味高雅,连环境似乎都流荡着悠然与舒泰的空气。如此美丽的宅院,一看便知是出自原抑的概念,因为它带给她的震撼如同她初见“蔚蓝学园”时一样。
海湾深吸口气,从床上坐起,小心地问道:“我有没有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她担心被原抑看到了不雅的睡姿。都是因为这意外的搬迁,教她一整个晚上都睡得浑浑噩噩外加恶梦连连。
他微笑,道:“幸好,妳没有打呼。”
闻言,海湾暗自松了一口气,哪知原抑又开口-…
“但妳有说梦话。”
“梦话?”她一怔,不自觉地抓住被角,问:“我说了什么梦话?”
“这个嘛……”
“什么?”
“妳说……”他扳起手指头,开始一一数道:“妳说我是吸血鬼、骂我是大恶魔,开了一家“蔚蓝学店”、无所不用其极地死捞钱!”
“我真这么说?”她大惊,这些的确是她的心底话,可……她竟然说出了口?
“还有,”瞧她脸色尴尬到极点,他继续说道:“妳虽然对我有诸多批评,可是到最后却又说了一句连我都吓了一大跳的重大结论喔!”
“结论?我的梦话还有结论?”她瞠大美眸,一颗心悬得高高的。
“是啊!”他凝睇着她。“想听吗?”
她神情紧绷。“我到底说了什么?”
他笑,道:“妳说,就算对我有诸多的不满意,但是,最终还是得要忍耐我,因为妳……”他突然住了口。
“我怎样?”追问的声音拔高,变了调。
“因为妳……喜欢我!”
“不!我不可能这么说的!不可能--啊……”她嚷。急着要下床的她因为动作太猛太快,竟然整个人从床上摔了下来。
原抑眼明手快地扶抱住她,让她免于脸面朝下,摔成面龟的命运。
海湾顾不得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脑袋摇得像支博浪鼓似的,拚命否认道:“你乱讲!我绝不可能说出这种梦话来,绝不会的!你一定是听错了!”
“我听到了,而且还听得很清楚。据我所知,梦话可是反映内心世界的一种释放方式喔!”他的磁嗓在她的发顶上飘着。
“不……”瘫在他怀里的海湾又弹起,想远离他的身躯,却惊魂未定地一个踉跄--砰!她跌坐在地板上。
原抑看着跌坐在地板上的她,无奈地道:“我没有吓妳的意思,我只是把妳的梦话重复一次罢了。”
“问题是,我不可能说出这种话!不可能、绝不可能……”顾不得疼痛,她坚持己见地反驳他。
原抑忽然拧眉,仔仔细细地把傻坐在地板上的她打量一过后,又道:“不管可不可能,我倒是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情--看来我非得把妳养胖不可!不然老是被妳的骨感身材给“刺”得浑身痛,很不舒服的。”
还没从“喜欢你”的梦魇中逃离出来,就又面临原抑的嘲笑,只是,这种嘲笑带着对她的关心,是会让她感动的。其实,她心里明白他的每一项决定都不是随便说说的,例如喂养她的行动就一直在持续进行中……
“至于梦话的事……”
当原抑低沉的磁嗓又传入耳中时,总算把失魂的她给拉了回来。
“反正我确定我有听到就行了,妳要否认是妳的自由。”原抑双手一摊,自我决定道。
“哪有这回事的!怎么可以单方面做出结论,我--”
“海湾,不早了,妳没忘记今天早上得陪我回医院做复检吧?”他把话题岔开,阻止掉她的抗议。
七弯八拐的说话方式又绕得她晕头转向,此人最擅长混淆思绪,然后乘机执行他的计划。
他简直是这世界上最会耍花样的男人了!
“可以出发了吗?”他问着仍然处于头痛状态的她。
“可以了……”叹口气,闭了闭眼。看来要逃出“魔掌”的唯一法子,就是快快治好他的腿伤。
海湾起身,先去梳洗,然后早餐没吃就急着召唤司机送他们前往医院。
祈求他快点站起来吧!
回到“综佑医院”做复检。
护士将原抑推进诊疗室,海湾则坐在长廊的椅子上等候检查结果。
一旦他的腿伤没问题,恢复自由行动的能力,那么她就可以拋开内疚,只要等双胞胎一毕业,她就可以回复到原本平静的生活了。
即便以后说了梦话,也不会被他给偷听了去。
在她脑子清醒后,她才发现自己真是个笨蛋!早上被吓醒时,她应该要立刻生气地质问原抑怎么可以“潜进”她的房间才对啊!
虽然别墅是他的,但她没有先发制人,反倒被梦话事件给搅得方寸大乱--不过她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居然会说出喜欢原抑的告白。
十根纤细的手指不断地绞扭着,扭到青筋都冒出来了仍是纠缠不休。她无法理解原抑“诬赖”的动机,更无法判断那对幽深的眸光究竟藏着什么心意……
“咦?海湾?!妳是海湾吗?”一道迟疑的男性嗓音在她身旁响起。
她一惊,这久违了的语调是……
“周雅白。”一抬头,果然是他。
周雅白玻Я瞬'眼,道:“真是妳啊!海湾,妳怎么会在这里?”一身贵气西装打扮的周雅白,对海湾竟然现身在“综佑医院”充满了疑惑。
“我陪……我陪老板来看病。”她咬了咬下唇,轻轻带过。
他哼了声,道:“我想也是啦!否则凭妳的身分,怎么进得了“综佑医院”的大门呢!这可是一间贵族医院,来此就诊的病人非富即贵呢!”他拉了拉领带,有意要展示现今的地位。“连我这位“宏扬科技公司”的副总经理想来做个身体健康检查,也得经过核准才能成为医院的会员呢!不过老实讲,我也是托我未婚妻之福才有幸跻身上流社会--”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海湾起身,不想跟他交谈下去。
“我看妳是没脸面跟我说话吧!”周雅白的调侃刺中了她。“也难怪啦,妳对我还是感到很抱歉吧?”
她沉默了。
“海湾,装无辜是没有用的,用可怜兮兮的表情只能骗过一时,但只要跟妳相处过一段时日,立刻就会明白妳的无用的。”
“海湾小姐,原抑先生检查完毕了,麻烦妳过来接手。”诊疗室的门扉打开来,护士推着原抑出现,对她喊着。
海湾看到原抑现身时,竟然松了口气,彷佛找到救星似地迎上去。
“是。”
周雅白看着海湾积极的动作以及轮椅上的男子,表情微变。
“他就是妳的老板?他是从事哪个行业的?”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气质出众,海湾不可能认识这样的男人才对。
海湾没响应,快步走到原抑身后。
“腿伤没问题吧?”她从护士手中接过推轮椅的工作。
原抑点头道:“伤势很稳定,不过还是得再坐-阵子轮椅,看来妳得继续为我工作了。”
她怔了下。原本是恨不得快点离开原抑的,可在周雅白现身时,她发现自己情愿帮原抑推一辈子的轮椅,也不想待在周雅白身边一秒钟。
“我请司机开车到门口接我们。”她拿出手机准备拨打。
“等一等!海湾,我话还没说完,妳何必急着走人?”周雅白上前阻止。
流窜在那两人之间的诡谲气氛让他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他一定要查一查这名坐轮椅的男子是何身分、跟海湾是什么关系?
“你好,我听海湾说,你是她的老板,她是怎么认识你这位老板的?”
“海湾,电话拨通了没有?”原抑轻柔地问着她,眼睛也只看着她,对周雅白视若无睹。
“小刘接电话了。”没意思把事态搅得更复杂,因此她也不理周雅白,只推着轮椅直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一边对手机彼端的司机道:“麻烦你开车到一楼大门,我跟原先生要下楼了。”
“喂!你是从事什么行业的?我可以跟你认识一下吗?对了,你怎么会断腿坐轮椅?该不会是被海湾陷害的吧?没错,肯定是她害的!你要小心一点,别再跟她在一起了,她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怎么有只蚊子老在我耳边嗡嗡乱叫?吵死了!”原抑忍不住揉按起额头,眉宇也皱起不明显的折痕。“看来我得警告欧阳庸医好好做一次环境大清扫了。收了我大笔的医疗费用,结果不仅医不好我的伤,现在又让医院成为罹患登革热的温床,啧,万一害我被蚊子叮上一口,得了病,我保证会让欧阳庸医把我缴出去的费用连本带十分利地送回来当赔偿金。”
啥?这坐轮椅的男人在说什么?谁是蚊子?他会害医院里的病人得登革热?
周雅白气到额冒青筋。“你这家伙真不识好人心!我是“宏扬科技公司”的副总经理周雅白!今天是因为恰巧撞见你跟海湾在一起,才会好心地想提醒你跟这个女人交往是没有用处的,你懂不懂我的一片苦心啊?你晓不晓得海湾那个有名的亲戚“唐氏企业”前阵子已经垮台了?所以你别指望海湾这女人会对你的事业有帮助!哼,就算“唐氏企业”没垮台,她也一样帮不了你的,因为这个女人只会害人、只会扯后腿,根本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字字尖锐,隐含气恼,彷佛海湾真是极为没用的人。
轮椅突然在电梯前停了下来,异常沉静的海湾幽幽地开了口。“雅白,我当初是真的想帮你,而且也尽过力,只是--”
“海湾,妳真伟大,居然愿意帮助一只蚊子!怎么没在当时拿苍蝇拍打死他呢?”原抑说着,侧过脸,深幽的眸光直视周雅白,骇得对方一退。
他竟被这男人的眼神吓到头皮发麻。
海湾慢慢地走向周雅白,轻轻说道:“看来你现在一切安好,既然如此,又何必跟我计较过去的事情?”
“那是因为我--”他猛地收口。怎能承认他是因为心生妒忌呢?周雅白猜测海湾可能找到了一位比他好上千万倍的男人,但,她凭什么得到上天的眷顾?
“那是因为他知道妳的未来会比他更幸福快乐,所以横生妒忌,才会一直说话酸妳。”原抑替他把话说出口。
被人说中心底事,周雅白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妳给我滚远一点儿!”恼羞成怒的周雅白突然用力推了海湾一把。
“啊--”海湾没料到他竟然出手推人,重心不稳地往后摔下。
原抑突然站起,抢前护住她。
海湾倒进原抑怀中,没被摔成脑震荡。只是……只是……
海湾怔怔地望着原抑,他的动作好敏捷、好迅速,一眨眼就救了她,一点儿都不像是腿部受伤的人。
是啊,右腿受伤得坐轮椅的伤患怎么可能冲上来救她呢?所以他的腿……他的腿……
原抑幽冷的眼眸看向周雅白。“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吗?我现在告诉你。”
周雅白背脊发凉,反悔了。“算、算了!我现在……现在不想知道你是……你是谁了……”
“但我很想介绍我自己,请你听仔细了。”他压根儿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继续道:“贵公司的贷款都得经过我的核准,而且据我的了解,贵公司目前的营运似乎出现异常状况,看来我得吩咐银行经理好好审核贵公司最近一笔二十亿元的贷款案子。”
吓!
“你……你……你是“蓝天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