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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他的宠爱，我是肆无忌惮的。
如果从这个表现来看，爱子博，我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一个不开心，就不要我了，那时的我自信的，但，因为不能确定他能把我包容到什么程度，有点患得患失的。
但对钱莫，完全就不那么回事了，他比我大。又知道他是尔优的同学，觉得他理应让着我，而，那时我是被爱的那一个，所以，我总是在试探钱莫的底线，到了最后，我甚至发现，钱莫对我是没有底线的，那时的是就成了没有如来佛的孙悟空了。
当然钱莫也是有原则的，那个原则就是我。
当时有一次不小心听到钱莫助理他们的对话。“钱总的原则性是很强的。”小李说。
“那是，那个原则名叫宁尔雅”钱莫的好友兼总助詹耀程说的咬牙切齿。
那时正是一个大case的关键时刻，出了点问题怎么都解决不了。钱莫天天忙的天昏地暗的，还禁止任何人告诉我。
直到詹耀程实在坚持不下去，找上了我。
很来被钱莫知道了，把詹耀程他们几个的年假都取消了，才有那一幕。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一叫我尔雅姐，我就知道他们是让我给他们求情的。总是拿那几天的年假说服我。
而现在莫金除了文景就得仰仗着他们几个了。
好不容易晃回了神，发现子瞿正吃得认真，好像也在想事情。也就放心了，要不然太不好了，叫人来吃东西，就把人家酿在这，自个想事情，也太不好了，虽然他是子瞿，但毕竟他不是钱莫，没有道理承担我的无礼。
这世上，只有一种人可以让你为所欲为——爱你甚过爱他自己的人。
这家店，不但东西好吃，环境也很好，都是小隔间，我们选的是靠窗的位置，很适合聊天，就在那里天南地比地聊。
但更多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是在想自己的事，曾经的那些活泼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以前我的话很多，总是没完没了的说，而他只是静静听，偶尔回个一两句。
高中时，我的话其实已经很少了。只是，面对，子博，子瞿，和顾岩，我还是那个活泼张扬的丫头。只是没想到顾岩比我还能闹腾，就连现在我的性格变了那么多，顾岩还能保持一如既往的活泼闹腾，这一直都是我羡慕她的，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我才觉得，子博喜欢顾岩是应该的。顾岩比我好。
“尔雅，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直到现在都没变过。”
“啊？”我看着对面的子瞿傻了。不知道怎么反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知道了子瞿对我有意思，但我潜意识一直觉得，他没讲我就当不知道，我是直面问题型的人，但对子瞿，我确是骆驼型的，在我心里他一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我也一直以为他不会说。
在我潜意识里，子瞿不会说，因为他会怕，怕如果说了我们连同朋友都做不了，那么以子瞿的性格他不会说，会一直以朋友的身份陪在我的身边，只要我过的好，他就能幸福的那样一种，所以，在子瞿身边我才尽量显示我现在过的很好。
但现在他说破了，还是这么直白的方式，就连钱莫都是夹杂着别的一起讲的，而子瞿是那么一个含蓄的人。
第13章 失不再来
“子瞿，我已经结婚了”沉默很久后，我说。
“但你已经离婚了”他抱着头，低垂在桌面上。
“他对我很好，我也很爱他。”我说，他知道这个“他”是谁。
“但，他放弃你了，他走了，但你现在并不快乐，你并不幸福。”他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有着纠结，有着痛苦。
“我现在很好，我很快乐，他会回来的。”我下意识的反驳。
“尔雅，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再回他，是啊，我怎么能骗他呢？我又怎么能骗到他呢？
“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喜欢。只是那时你眼里只有子博，只要你快乐，我怎么样都好，后来你们分手了，我以为机会来了，但我能看出来，你还爱着子博，又快高考了，我实在不敢冒那个险，谁也不知道你会一声不吭地走了，一走就是十年，十年，没有一点音信，回来了，带着珏玦，你告诉我你结婚了，我以为你很幸福。后来才知道你离婚了，你并不快乐。上周在飞机上时，飞机遇到强气流，那时我才发现我其实是不甘心的，我不甘心就那么死了，我甚至还没告诉你，我爱你，我怎么能就这么死掉呢。是的，宁尔雅，我屈子瞿爱你。”说到最后，子瞿抬头看我。眼里有希冀，目光坚定，不容我忽视。
“子瞿，你很好，真的很好，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吗？”听他说完后，我沉默了会，我不是个思维活跃的人，前面，我确实没转过弯来，就好像确信一定可以得八十分的试卷，发下来一看没有及格一样，大脑总会有一瞬的短路。不能接受。
“钱莫是一个很冷漠的人，不同于你和子博的温文尔雅，阳光灿烂，他是那种看着就让人觉得心寒的人，不苟言笑，但就是这么一个人，会在我不开心时给我讲笑话，虽然他讲的笑话一点都不好听，就像是在念文案。他会在万圣节时穿裙子到大街上晃动，你不知道那天他的脸有多么的臭。”
说到这里，我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浮现起钱莫穿着长裙在街上碰到尔优的那一幕场景了，那叫一个惊心动魄的，他拉着我跑，尔优追。一路上不知道撞到多少人，想到这里我就笑了，笑的很开怀，那时我还还没想到就是我的那一笑让子瞿放弃了。
“钱莫是完全不吃甜食的，但每一次，他都会被我整得吃完一大杯冰激凌，如果有机会，你就可以看到他吃冰激凌时的样子，就好像那吃的不是冰激凌而是毒药一样。”说完我呵呵笑了。
“他其实是没有你和子博对我好的，他不准我睡懒觉，还拉我去跑步，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跑步的，后来又逼我练瑜伽，还逼着我吃丝瓜，我不愿学车，他就不送我上班，还不让别人送，驾照考回来了，就天天逼我送他去上班，还嚷嚷着说时间紧快迟到了，直到我的车技可以去和别人赛车。逼着我做饭，直到我做的饭菜可以入口不再半生不熟，他会在我困的不行的时候，拉我起来吃东西，他认定的很多事情，是没有半点退让的，他会向尔优向我爸妈告状，也会抱怨他妈妈对我比对他好，他会吃醋，会生气，但不干预我的工作，他只会做好一切等在那里，其实钱莫对我是没有底线的，不管我怎么试探，只要不会伤害我自己，怎么样都行。他的助理曾经就咬牙切齿地说过，钱莫的原则就是宁尔雅”
我静静地说着钱莫的一切罪行，头脑里像放电影一样慢慢过我们在一块的点点滴滴，钱莫已经将那些过往刻在我的心房上，最后还署上了钱莫二字。
“你看，钱莫就是这么强势的一个人，一点一点地侵入我的世界，不再离开，只是他也是人，他也会累。”
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你的好，早点回应你，心里想着什么都和你讲，你是否就不会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独自面对这一切，还是你觉得我还没长大，还不能够独当一面，还不够格做你钱莫的太太。
“子瞿，我后悔了，早就后悔了，我不该只是等的，我应该去找他，而不是等他回来找我，我错了。我应该告诉他，我爱他，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说完这些，我拿着包走了，没再回头，子瞿需要时间消化，而且，他不会希望我看到他的落寞和颓废的。
想到这里我苦笑了下，对于我不爱的人，我总是能清楚地分析他想的是什么，需要的是什么，为什么对钱莫，我总是不明不白的，他做什么我都没回应，明明知道他有误会，也不解释，就等着他自己去想，却不知道，人走到死胡同的时候，是会越想越歪的，而且会越来越确信自己的想法，特别是对钱莫这样自信的人。
就像最后一段时间，钱莫不再回家，闹出一堆的绯闻，不就想让我主动给他打给电话给他认个错吧？
想到这里，我笑了。而且越想越灿烂，最后就差放声大笑了，弄得街上的人都对我侧目，但是，谁又在乎呢？
只要你开心就好。
这是钱莫对我讲的最多的一句好。
是啊，只要我开心就好。
到银行取了五万块钱，把卡留在取款机里，然后打车去了火车站，买了最快走的一趟车，给老妈发了条短信，说我找钱莫去了，别担心我。
没等回信，然后关机，把卡拿了出来，扔出窗外。
在心里说了一声，子瞿，我对不起你。
然后开始想，我应该去哪呢？
乌镇？云南？还是凤凰？
最后这三个地都被我舍弃了，因为这三个地是我最想去的，他们都知道的，没什么难度，对面的几个小女生正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旅游的攻略，才知道这趟车是到南宁的，她们的毕业旅行第一站就是桂林，几个小女生叽叽呱呱的讲了很久，而我旁边的两个男生只是看着她们笑，也不说什么。
问了他们到桂林要多久，被告知要二十个小时，时间有点久，可以选择换卧铺，但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坐在这里，起码坐在这不会觉得无聊，感受一下这么欢快的气氛也行的。
一直都想着有一次毕业旅行，和自己的同学好友结伴而行，走走停停，去自己心心念念的地，有很多地，注定是要和特定的人去才有感觉的。
初中时就唆使过同班好友陪我去华山，只是爷爷的去世，让一切都泡汤了，而我也离开了A市，去了L市，高中，和子博分手，我逃离了L市，好不容易，大学毕业，毕业旅行却变成了蜜月旅行，不管怎么说意义不一样了。
其实我一直就不是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不勤奋，不好学，贪玩，翘课。好在脑子还算好使，成绩不是很好，但也不差，总是在中等偏上的样子，成绩我自己都不上心，父母也不管，老师们讲多了也就乏了。
我也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来了，偶尔翘课跟着尔优他们出去玩，也会出门旅游，那时尔优他们就是这种气氛，尔优他们也会带着自个的女朋友出面，但那时的女生比现在的矜持，没有她们这么闹腾。多半是尔优他们在讲话。
有一回跟着尔优他们把苏杭玩了个遍，后来回学校才发现我错过了期中考。
那是最离谱的一次。幸好，爸妈没说什么，只是把尔优骂了一顿。
害的尔优发誓再也不带我出门玩了，也再不相信我说的，“最近没什么安排就是上课而已”这句话。
但他的这句话其实是没什可信度的，他总是禁不住我的哀求，有计划总会不小心透露给我，最后当然是带着我出门了，偶尔还会祸害卓家的小文景。
幸好卓爸卓妈也不是太传统的父母，要不估计得把我拉入他家的黑名单。
后来去了L市，寒暑假都没有回去过。
上高中后，我再也没有翘过课出门旅游了，毕竟在L市我没法和在A市一样无法无天，高一忙着适应环境，也没有和谁好到可以陪我翘课，高二高三可以唆使子博子瞿顾岩了，但他们都是典型的好学生，起码外表上是，如果我祸害了，担心老师们得把我拔了层皮，再说我也舍不得祸害，就只能计划毕业旅行，过过干瘾，让他们陪我去凤凰，去乌镇，顾岩还笑话我，说像我这样的人就应该去A市和B市的。凤凰乌镇太文艺太矫情，不适合我。
只是没有想到，我甚至连毕业旅行都没有。
高中毕业我是一个人走的，后来顾岩告诉我，他们也没有去，因为我的缺席，他们谁都没那个心情去了，只顾得上找我，但那时他们都还只是学生，自己没有任何的人脉势力，只能求助家里人，但还是没有用，我就像凭空消失了，甚至他们都怀疑我是否真的存在过。
大学时，让钱莫陪我去，但毕业典礼结束后被钱莫绑架上了飞机到了拉斯维加斯，在那领了证，毕业旅行也就变成了度蜜月。
求而不得，才是最好的。
被他们说的，我对桂林都充满期待了，毕竟很小的时候就学过一篇课文，桂林山水甲天下。
小时什么都不懂，学课文的那一刻是想去看看的，但那时父母忙，没有时间带我去，后来有时间的时候，我又忘了，还有那么一个地，桂花树成林。
第14章 黎明之前
没有在桂林呆太长时间，直接搭了到阳朔的大巴，去了阳朔。
那些小孩邀请我加入他们的旅途，我拒绝了。
“你们的精力太好，我会跟不上的。”当时我笑着回他们。
还没有踏入社会的人，是没有什么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社会上的人的圆滑和势力，我看着很有趣，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这样的人到社会上是会吃亏的，但是谁又不是这么过来的呢。和他们一块很放松，一路上听着他们聊理想聊八卦时间过得很快。
想着有一天，我的珏玦也会和他们一样长大毕业，交一个又一个的朋友，他们会一块出门旅行，她也会恋爱，也会有一个人代替我爱她。
会有那么一个人在旅途的火车上抱着她，为了让她睡的好甚至整晚不敢动一下。
会有那么一个人，跟着他出门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看。
会有那么一个人，宠着她，爱着她，无私而伟大。
很多时候，不用做决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我的珏玦也会遇到她的子博她的子瞿和她的顾岩，当然还有她的钱莫。
他们会教会她酸甜苦辣咸。
“我的女儿已经三岁了”我笑着对他们说，明显看到他们呆愣了。
看看自己的着装，确实不太像一个三岁孩子的妈，扎着个马尾，穿着款式很普通的白T恤衫浅蓝色牛仔裤白色的帆布鞋。背着个双肩包。
这一身行头是在去火车站前，到一个购物中心换的，以前的那一身实在是不合适挤火车。
也难怪他们聊着聊着就拉着我进入他们的话题。
到了阳朔，先找了家店住了下来，没有住酒店，而是找到一家离西街不远的家庭旅馆，这种店一般不大但胜在便宜，是学生们的最佳选择而且我现在在“逃难”酒店太容易被找到。
花园式的阁楼，露天的楼梯，依石而建，不高的楼，围着大石块绕了两个圈。
简单的卧房，好像又回到了求学时，想出门玩了，先找份工，等攒够钱了，然后和同学结伴或一个人背着包就出门。出门在外，攒的钱总是不够，就总是住家庭旅馆。
现在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一切手续办好后，关门洗澡睡觉。
二十个小时的车程，已经是我的极限。
醒来时已经华灯初上。
外边还算安静。旅客们应该已经出门了。
换了个衣服，和老板娘打了声招呼就出门找吃的去了。一个人慢慢逛着，按着老板娘教的路线很快就找到西街。
此时的西街已经人声沸腾，人一波波的往西街涌，找了家店，上了二楼阳台，点了几个爱吃的菜，一个人慢慢吃着，看着楼下西街人来人往，很多卖荧光飞镖的，一拉一放，一个个都飞上了天空，很漂亮，很像一个个闪光的飞鸟，翱翔在黑幕下。
楼下有歌手背着音响，吉他拿着乐单一桌桌的问，偶尔会有人点歌，经常看不到唱歌的人在哪？但，这并不影响我蹭听，也许是气氛使然，总觉得唱的很好，歌手的嗓子也很好，更多的应该是来这里的体验社会的学生吧。
不经意回头看到后面那一桌也是一个人，也点了一桌的菜，正拿着相机一张张的正拍着，很投入。
旁边放着个大背包，拿着单反，典型的背包课。
三十来岁，英俊刚毅，有着明朗的脸部线条，专注执着的双眼。很让人心动的一个男人，不太适合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他的故事里应该有个漂亮聪明的女人。
他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但仅仅是好奇而已，不关其他，只是觉得这一刻的他和我很像。
或许可以找他帮忙。
如果明天还能碰到他的话。
看了下时间，我是11点和子瞿分开的，现在是晚上8点，尔雅已经失踪33个小时了。
或许钱莫已经知道了。
现在B市应该已经闹翻天了，只希望他们不会让警察通缉我。
而我就安然享受这几天的空闲，怎么也不能浪费了我这20个小时的车程。
珏玦现在应该就在钱莫那里。
我甚至都没有给她看过钱莫的相片，她怎么知道钱莫长什么样，以前以为是爸妈他们给她看的，现在看来根本就是珏玦在妈那时，她都给我把珏玦送钱莫那去了。
他们其实都是知道钱莫在哪的吧，一向，他们对钱莫就比对我这个女儿好。
他们总是说我和尔优都不知道他们身边，总要留个念想在身边，以前我和尔优在身边怎么没有怎么大反应？
每一次，12点还没回去，不是尔优找我，就是爸妈找我，是否楼下的保安也是他们的人？
钱莫你是觉得我好欺负是吧。
好，既然你不出来那么，姐姐我不奉陪了。
既然你不想见我，那么我走好了。
等待也是会累的，被动久了是一件让人很抓狂的事情。
在我们的关系里，一直都是你在主导，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至我于何地？
没有你，我同样可以过的很好。没有你，还有大好河山陪着我，怎么着它们都比你好看。
十天，是我的极限了。
现在还剩九天。
吃完后，下楼，把自己融入人群。在欢乐拥挤的气氛里，时间过得更快。当然我肯定不承认现在的我是悲伤的，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有理由也有必要接着走下去。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十天后他没有找来，或者他真的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在我的潜意识里，钱莫只是生气了，还会回来。
在我的潜意识里钱莫是万能的就算我什么都没留下，只要我还在国内，他就能找到我。
不确定是事情我一向都不愿多想的。
逛累了，找了家咖啡馆进去坐了，来到时候听老板娘说她们还有自行车租赁服务，很多人在阳朔都是骑自行车自助游。也许今天以后我都可以自个慢慢逛。
虽然在B市，不上班，也不怎么去莫问，但在那种高度紧张的环境里，要想在这里这么松下来还是很难的。
看到很多人穿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