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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令狐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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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村少年
杨思成，1922年生于东北大兴安岭和苏联交界的一个叫野狐囤的小山村。村子周围有很多的狐狸，不过大人们不让打，说是狐仙，而这个村的名字大概就和狐狸有关。
村子很小，只有8户人家，都是猎户和采参客。据说他的祖上有着宋朝赫赫有名的杨家将的血脉，是不是真的没人知道，杨思成才刚满3岁的时候就开始学习家传的武艺，到他8岁的时候村里寻常的成人猎户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山里人实诚，敬佩强者，而他爸爸无疑是猎人里面极优秀的，不但武艺出众枪法也极好。这把“汉阳造”，（德国毛瑟88的中国仿造品，因由汉阳兵工厂制造而得名，口径792毫米）是用一张虎皮外加两根大人参才换回来的，平日里宝贝得不得了。
不过话说回来，“汉阳造”可比村里其他人用的火铳好太多了。一方面是打得远，杀伤力大，另外一方面打得准，更重要的是打了一枪以后只需要轻轻一拉枪栓就可以再次射击而不需要费老多的时间去装填火药了。
很多猎人去打猎辛苦地忙上几天收获却只能够全家糊口，而杨思成的爸爸每次去打猎都收获极丰，有时候多得需要跑几趟才能拿回来，从有了“汉阳造”以后每次打猎他爸爸都带上其他人，打到的猎物都是平分，如果有谁家生病没法去打猎他爸爸也要给那家留上一份，用他爸爸的话说就是“谁家茅草房没个漏雨的时候啊？”
因为他爸爸的关系村里的人都很喜欢杨思成，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他。哦，除了个酒鬼外，虽然酒鬼很多次想向他表达善意，可杨思成总是躲得远远的，因为他不喜欢酒鬼身上的那股刺鼻的酒味。
酒鬼是个俄国人，叫伊万，好象以前还当过兵，不知道什么原因到了野狐囤就一直住了下来，杨思成想也许是可以免费拿到他老爸分给别人的猎物吧。酒鬼不爱说话，是个很沉默的人，不过他的眼中有时候流出一丝凌厉，让人看着很害怕，村里人都传说他以前曾经杀过人，杨思成自然对他更加敬而远之了，不过酒鬼也很知趣，从不打扰别人，让人奇怪的是他从来不和别人一起去打猎但却经常背着条大口袋不知装着什么东西到山外的小镇去换回些玉米烧和一口袋土豆。土豆是酒鬼的粮食，而酒就是他的命了。
或许是从小练武又吃了太多的虎豹狼熊的肉，才8岁的杨思成身体长得极为壮实，村口那个石碾子运运气以后都能把它提得动了（不是提起来哈）。除了冬天大雪封山的时候，大人们总是忙着四处打猎，有多余的猎物要么拿去换成粮食储存起来要么换成银钱以备冬天应急，到了寒冷的冬天就只能吃老本了。
现在正是深秋，杨思成的爸爸又出去打猎了，听说周围的猎物都打得差不多了，所以这次大人们商量着要去比较远的地方碰碰运气，来回好象要5，6天呢。
“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到外面去溜达溜达？”杨思成想道。村里和杨思成差不多大的小孩成天就知道玩泥巴仗，要不就是官兵捉强盗，玩来玩去没啥意思，“他们又打不过我，轻轻一推就倒了，3、4个人都打不过我，常常是我这个“强盗”把一大堆“官兵”追得鸡狗跳，唉，没劲。”
常常听到大人们讲打猎的传奇故事，杨思成早就想到深山里面去探险了。他兴冲冲地找出了爸爸特意为他订做的弩箭和猎刀，弩箭是诸葛连弩，弩匣里面可以同时盛放3枝弩箭，需要的时候轻抠一下扳机就射出一枝箭矢，如果用力一抠就3枝齐射，威力相当大，而且不用的时候可以分解开，携带起来也很方便。
杨思成的箭射得相当准，虽然没有达到传说中的百步穿杨，在弩箭的射程以内也算指哪打哪了。嘿嘿，从小玩弹弓，没事对着枝头摇曳的树叶练准头，几年下来能不准吗？
这天一早杨思成就跟妈说了想出去逛逛，没敢说进山，只说在村外去玩，妈妈知道他有身不错的武艺再加上村子周围已经没什么猛兽了也很放心，只是叮嘱要早点回家，他答应着就跑了。
靠近村子的山头这些年他也几乎跑遍了，今天的目的地是到传说中的狐仙居住的天狐岭去探险。沿着山间的羊肠小道一直往上，走过幽深的神头沟，翻过陡峭的灶台坡，再穿过长长的金刀峡过了片白桦林就看到了一座庙，他知道这就是大人们每年春天都会来祭拜的“天狐庙”，不过每年才来一次的小路到现在却依然很清晰，看样子倒好象经常有人走这条路一样，他暗中觉得奇怪，莫非真的有“狐仙”？
狐仙没看见，却看到了偶尔从山顶树林里窜出来的小狐狸。雪白或火红的尾巴在草丛间划出一道美丽的风景。
第二章 伊万的秘密
走了快2个小时的山路的杨思成感觉也有些口渴了，他边走边向四周张望，希望能够找到些野果，在通往岭上的小路旁边有棵酸角树，上面已经结了些熟透的果实，他三下两下就爬上了树头，摘了满满几大把酸角揣在兜里，然后“哧溜”一声滑了下来。
又往上走了快1个小时，这时离山顶依然遥远，“望山跑死马”大概就说的这种情况。小路已细不可辨，偶尔惊起一些野兔慌慌张张的四处逃散，草丛中有几堆狐狸的粪便，说明这里的狐狸确实很多。
杨思成走得有些乏了，恰好乱草丛中有块土黄色的大石头，于是他决定休息会，当他正准备坐上去歇歇脚的时候大石头突然很诡异的动了，石头迅速地在他面前变高，接着向他头上罩了下来。
杨思成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然后嘴巴猛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捂住了，整个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压得蹲了下来。他正想反抗，耳边就听到有人在轻轻的说道“嘘，别怕，是我。”
杨思成扭头一看，居然是酒鬼伊万！“他在这里干什么？他又怎么变成了块石头？”
好奇心让杨思成忘记了被突袭的恐惧，现在的伊万身上没有了平日里随时能闻到的酒气倒有股狐狸特有的骚臭。
伊万看杨思成好奇的盯着他，对着他友好的笑了笑，依然轻轻的问他道：“你能保守秘密吗？”
秘密？关于酒鬼能变成石头的秘密？杨思成一下子兴奋起来，一件神秘的事情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具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等待着酒鬼说出真相，伊万却不着急了，对他说道：“别出声，安静地看！”
杨思成强忍着好奇没有说话，伊万赞许地点了点头，松开了他的嘴，从地上捡起根枯柴样的棍子透过缝隙对着外面认真地观察起来。
杨思成这才看清楚原来他和伊万是躲在一块很大的土黄色的奇怪的布下面，布的颜色和堆放的形状看起来就象块大石头，如果不仔细地看根本看不出来。
杨思成今天才仔细的看清了酒鬼的长相，40岁出头的年龄，粗粗笨笨的圆脸，大大的蒜头鼻，典型的俄罗斯人。最醒目的是他的眼睛，湛蓝的眼睛不大，但目光很犀利，当他盯着你看的时候，你会感觉是一只凶残的野兽正看着它的猎物一样，完全没有平日里眼惺忪的模样，平时很干净的脸上画着些奇怪的东西，象油彩又有点象碳灰，他手里拿的当然不是枯树枝，谁也不会对着树枝看得那么专注，看他的姿势倒好象杨思成爸爸拿着枪打猎的模样。
杨思成正感到纳闷，突然耳边听见“砰”的一声清脆的枪响，伊万迅速拉动了手里的“树枝”，从里面蹦出了粒弹壳，伊万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说道：“好了，起来吧，跟我走。”
他们往山上走了差不多200米左右，杨思成看见地上躺着具浑身毛色雪白的狐狸的尸体，难道伊万刚才开枪打的就是这只狐狸？可他把狐狸捡起来左看右看都没有找到弹孔，狐狸虽然胆子小，可也总不会是被吓死的吧？
伊万看出了他的疑惑，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狐狸的眼睛，杨思成仔细一看不觉吸了口凉气：狐狸的两只眼睛上都有一个小洞，看来是子弹从一边眼睛射入击中了它的大脑再从另外一边穿了出去。
在200米以外能够这么准确地击中一只正在活动的小动物的眼睛！这种枪法也太可怕了，恐怕杨思成的爸爸也做不到。
伊万慢慢的说道：“狐狸这种动物性子多疑，前面很远的山顶是它们的老窝，为了不惊扰到它们，我只在这一带猎杀跑下来的狐狸。”
“它们警觉性极高，如果太近很容易被它发现，太远不容易打中致命的要害，如果身上有枪眼或是血迹，那样的皮就不怎么值钱了。秋冬的狐狸皮毛是很值钱的。”
说完伊万将脸上的奇怪“油彩”抹了干净，接着把狐狸尸体装进了只大口袋背在了背上，然后把“树枝”一样的枪和那块象石头一样的布都藏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
他们踏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杨思成一直很好奇地追问伊万的枪法为什么这么神奇，伊万沉默了很久，突然坐在了路边的一块石头上，然后拍了拍石头示意他也坐下来。
“其实。。。。。我以前也是个猎手。后来日俄战争爆发，我参了军，打了几个月的仗，对我来说开枪射杀对面不远的战壕里的敌人比打兔子还容易，因为长官发现我的枪法很准，就把我送到了狙击手学校。。。”“狙击手是什么？”这是杨思成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很好奇的问道。
“狙击手。。。。怎么说呢，简单的说就是枪法很准又沉着冷静的人，他们可以为了等待一个开枪的最好机会而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的趴一整天，他们的信条就是一枪一命！”
“哇，好厉害！我要当狙击手！”杨思成迫不及待地宣扬起自己的“志向”来。
“不是所有枪法好的人都能够成为狙击手，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枪法只是所有狙击技术里面最后也是最基本的一条，强大的自我克制力和细心才是最重要的！”也许是寂寞得太久，伊万把杨思成当成了他最忠诚的倾听者。
“任何一个人在接受了严格的射击训练以后都可以将枪打得很准，可是要想成为狙击手，你就得将孤独当作你的伙伴。有时候你为了等候一个有价值的目标出现而不得不在一个地方趴一整天，有时候还可能什么也等不到，你能不能一枪不发而放弃任务？有时候目标出现了，而你开枪的机会只有3秒钟，你是否能够把握机会？”伊万接着说道。
“在狙击学校里面，我有个搭档，他的名字叫格尔哈夫维奇，就是我们村附近那个苏联小镇上的人。他是我的‘观瞄手’。”这次伊万没等杨思成问就主动解释道：“观瞄手的任务是在我射击前帮我确认目标，距离，当我射击时负责为我提供警戒，在我射击失误的时候帮我在目标身上补上一枪的人。”
“我和他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你知道，当我们深入敌后，没有任何的支援，就算完成任务后还将面临如何冲破敌人的层层封锁，安全地回去这些问题，没有别人可以帮助我们，我们只能互相依靠。”说到这里伊万脸上出对往日时光的深深向往。
“我们一起合作了很多年，每次都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后来一战爆发，我们被派到了德军东线。那里的战斗异常残酷，我们的对手训练有素，在一次战斗任务中德军的狙击手发现了格尔哈夫维奇望远镜的反光，一枪击中了他。。。。。”
说到这里伊万的声音明显地哽咽了起来，杨思成被故事深深的吸引了，听到他的搭档死了也很难过，“那后来呢？”杨思成忍不住问道。
“后来我花了3天的时间终于击毙了这名对手，为我的兄弟报了仇。再后来国内革命了，战争也结束了，我就来到了这里，因为这里是格尔哈夫维奇的故乡，可他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又不想呆在苏联，于是我就到了你们的村庄，发现这里的人很好，于是我就住了下来。”
伊万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摸了摸杨思成的小脑袋，认真的问道：“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我抬起头看着伊万湛蓝的眼睛用力地点头道：“我能！连我爸爸妈妈也不告诉他们。”
后来杨思成才知道伊万其实从不喝酒抽烟，他每次买的酒都是倒在他的衣服上，为了猎狐他有时候需要把狐狸的粪便涂抹在自己身上，也只有浓烈的酒味才能够掩盖这股淡淡的臭味。
“酒精能够麻痹你的神经，让你的反应变得迟钝，而对于狙击手来说往往一秒的延误就有可能是决定你生与死的区别。白天抽烟烟雾会暴你的位置，在夜晚烟头的火光会让你成为最好的目标，而且你无意中留下的烟蒂很可能让你的对手推测出你的习惯，从而设下专门针对你的陷阱。。。。”
“你为什么要猎狐呢？”杨思成问道。
“所有自然界的动物里面也就只有猎狐还有一点乐趣了，其他的没难度。”伊万有些落寞地说道。
“我也想当狙击手，你教我好吗？”杨思成恳求着伊万。
三 训练
在杨思成一再的请求下，伊万终于答应教他如何成为一名狙击手了，于是每天杨思成都在伊万空闲的时候去他家里。
伊万很耐心地向他解释各种专业术语，比如说膛线，倍率，风偏，教他描绘战场草图，如何测距，如何在野外生存，如何伪装，如何设置陷阱和反陷阱，如何潜伏前进，如何选择机动路线，如何选择更有利于进入阵地的地形和安全撤出等等。
这些内容对于一个普通的刚满8岁的小孩来说确实有点难度，不过幸好杨思成家是猎户出身，很小的时候他爸爸就教了很多关于打猎的知识，再加上伊万不仅仅只是停留在口头上对我说教，往往上午给他讲了理论，下午他们就一起到山里去实践，因此杨思成进步极快，连伊万也忍不住赞叹他很有天赋。
杨思成自小就有早起练武的习惯，现在更是把伊万教给他的各种战术动作都拿来全练个遍，他们用了整整10天的时间在山上弄了个“训练场”，有荆棘条编制的“铁丝”，有木头搭建的“独木桥”和障碍台，反正伊万弄了很多杨思成没有见过的东西，其目的就是让他通过这些障碍变得很艰难。
其实练过武术的杨思成翻越那些障碍实在是轻而易举，可每次想用“鹞子翻身”这些漂亮潇洒的动作的时候，伊万总会很阴险地用把弹弓把他打得生疼，还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子，如果我手里拿的是枪你早已经没命了！还不快去按标准动作做30遍！”
杨思成只好老老实实地按照他的要求来做，你还别说，真的很难被击中了，近身格斗杨思成几乎能和伊万打个平手，不过伊万还是教了他一些格斗的技巧，让他把武术里面不实用的花架子去掉，争取一招制敌。
“如果你想要准确击中目标，那么你就必须学会准确地估计目标的距离，因此你得掌握‘100米单位测量法’和‘目标外观测量法’及它们的混合运用方法！看到任何物体你能够直觉地准确判断出它的距离，移动速度就算合格了。”
“如果你是在一片陌生的丛林，周围的果实是你从来也没有见过和吃过的，那么你最好别去尝试，所有的动物是你最好的选择，包括昆虫！永远不要吃不新鲜的食物和动物的内脏，更不要直接饮用没经过处理的水！”伊万说道，然后在杨思成面前丢下了一只剥了皮的老鼠。
“吃下去！”伊万命令他道，生肉杨思成也曾经吃过，可老鼠肉。。。。杨思成强忍着恶心抽出猎刀把血淋淋的老鼠肉割下来放到嘴里慢慢地嚼烂吞到了肚子里，其实老鼠肉味道不错，除了看着有些让人反胃以外。
“要融入你周围的环境，随时注意你所处的位置是否在颜色和地形对比度很大的地方，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地方有任何的改变都会非常醒目，等于是你在向你的敌人宣称向你开炮！”
“虽然占据一定的高度可以让你有开阔的视野，可是你要明白不是越高越好，比如在城市里面作战，如果你选择教堂或高塔的顶部，那么你要么在探头出去观察情况的时候因为暴了目标被别人击毙，要么仅仅只开了一枪就被敌人报复的炮火撕成了碎片，所以你应该选择不超过离地面15米的有后备通道的地方作为你的阵地。”
“对一个狙击手来说最大的威胁就是敌人的狙击手，因为他熟知一个狙击手惯常的作战方式，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发现你之前消灭他，因此，在所有的目标序列里敌人的狙击手永远是你最优先需要对付的。”
“永远要以最专业的眼光去看你周围的世界，时刻保持警觉，从专业的角度去判断周围的形式，同时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
每天10公里的负重越野，每天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每天穿着“吉利服”（伪装服）用各种姿势进行极度枯燥的据枪练习，每天例行的格斗训练这些杨思成都还能接受，可是在伊万要求他在射击的时候不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杨思成不干了：“谁规定射击的时候必须睁开双眼了？”。
谁都知道在瞄准射击的时候如果两只眼睛都睁开会因为两只眼睛的距离形成一个差距，而这个差距的结果就会导致哪怕是最优秀的神枪手也会脱靶！
“没谁规定，不过如果你想活得更久的话，最好这样做。”伊万慢悠悠地说道。
伊万的理论是狙击手如果是在2人战斗小组的情况下轮流观察当然没什么问题，可如果是单兵作战的时候，谁也无法持久的用望远镜去观察很久，而在射击的时候左眼如果能够正常工作第一个好处是可以马上确认战果，第二个好处是能够随时留意周围的环境，有任何的危险都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相当于你比别人多了一个观瞄手！多合算啊。”伊万对杨思成“诱之以利”。
“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你以后还怎么当狙击手啊？让你趴粪坑里面呆一天的话，你还不给吓死？”这是“示之以威”。
“不要让我示范！我确实做不到，不过我们以前的战友就有人能做到，窍门就在于一心二用。既然有人能做到，那你就应该做到。”当杨思成怯怯地请求伊万给他来个示范时，这家伙回答得倒是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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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杨思成彻底无语，没办法按照伊万说的做吧，开始确实很难，因为子弹很珍贵，杨思成练习的时候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