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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抗战悍将-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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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10月6日。法庭上,土肥原贤二像是一只乌龟一样,把脖子缩进了壳里,让中国检察团无从下手。

板垣征四郎端坐着,一副神情镇定的样子。

山协在证人席上说:“板垣先生对我们部下就是这样严格,在他的眼里,军纪严明是最重要的。他不允许他的士兵有任何伤害中国平民的任何举动,一旦士兵有违规,只要发现,板垣先生都是严惩不贷。所以指控板垣先生是屠杀中国人民的罪魁祸首,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要知道,板垣先生那么热爱和平,他一直坚决主张日军撤退,以便结束战争。”

倪征日奥笑眯眯地看着山协:“山协先生,你身为次官,所办之事想必都是陆相认可的,是吗?”山协不假思索地说:“那是当然。”

“这是1939年2月,以你的名义签发的‘限制自中国返回日本军人言论’的命令,你是不是也是按照板垣征四郎先生的意旨承办的呢?”

“是。”

倪征日奥举了一份文件示意了下:“庭长及各位法官,这就是那份‘限制自中国返回日本军人言论’的文件,这份文件里列举了回国日军对亲友谈话的内容,我简单给各位念一部分:所有在中国的日本作战军队,经调查,没有不犯杀人、强盗和**罪的;日本军官告诫他们的士兵,如果发生**事件,或者给受害者金钱打发走,或者在**之后杀掉灭口;还有,为了测验武器的效力,他们有时候把中国战俘排成行,当作实验品,用机枪扫射。”

他放下文件,“以上都是回国日军跟亲友交谈的内容,为了怕这些谈话在日本群众中广泛传播,日本陆军省才下达了这份‘限制自中国返回日本军人言论’的命令。”

法庭里的听众在小声地交头接耳。

倪征日奥的目光又转向山协:“山协先生,如果说日本军队在中国没有屠杀没有抢劫没有**没有犯罪!”他一口气说完,稍微停顿了一下,“你们、日本陆军省,为什么要禁止回国的日本军人跟他们的亲友谈论他们在中国的行为呢?为什么?”

山协张口结舌。

倪征日奥追问道:“你又为什么要按照他的意旨签发这份文件呢?”

山协眨巴着眼睛。

倪征日奥脸上带着笑,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山协:“山协先生,现在,你还敢说你们日本军队在中国没有犯罪吗?”

山协的脸上开始冒汗。

倪征日奥的G速忽然加快,声音也忽然高了起来:“你还敢说板垣征四郎是热爱和平的吗?你还敢说他是一个好人?你还敢说他是无罪的吗?”

山协嗫嚅着,张了几次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脸上的汗往下淌着。板垣征四郎却直咽口水。

山协不停地擦着汗:“我、我、我……”

“你给我闭嘴!”倪征日奥突然暴喝一声,“你这个骗子!”他死死地盯着山协。

山协的头垂了下去。

“当”的一声法锤响。卫勃喝道:“把这个作伪证的撒谎者带下去!他的证词全部不予采信!”

法庭里的安静忽然被打破,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山协灰溜溜地被带了下去,他连头都不敢抬。板垣征四郎则身体僵硬地坐着。

季南冲倪征日奥颔首微笑了,倪征日奥也会心一笑。

板垣征四郎开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辩解:“对一切的指控,我全部否认!所谓的‘9?18’事件,完全是因为中国军队率先向我们日本军队发起攻击才引起的,日本军队只是自卫!我们没有任何阴谋没有任何策划!至于‘满洲国’的成立,那是顺应中国人民的民意,而且是在中国清朝皇帝溥仪先生和东北民众的再三请求下,我们日本政府才勉强答应的。我想请问庭上,难道要我们日本忍心看着东北人民生活在苦难之中,生活在混乱之中吗?难道我们出于同情和友谊,帮助他们一下,就成为我们的罪过了吗?”他的话理直气壮、铿锵有力,“在我担任陆相以来,我一直主张撤军,主张和平,让战争停止!不管检察团怎么给我安罪名,我始终是一个热爱和平的日本人!我没有罪!”

倪征日奥站在发言席上,冷冷地看着他,板垣征四郎迎着他的目光,一副毫不示弱的样子。

倪征日奥又是微微一笑,盯着他说:“你刚才说,‘9。18’事变,也就是1931年9月18日那天的战争,你们事前从来没有策划,也完全不是一个阴谋,是吗?”

“是!”

“但是你又承认关东军在‘皇姑屯事件’前就已经制定了作战计划,你同意制定这个作战计划吗?”

“我想我有必要向你说明一下这个作战计划。”

倪征日奥打断他的话:“我需要你说明的时候你再说明,现在,我的问题是,你同意制定这个计划吗?”

板垣征四郎说:“如果您仔细地读一读我的口供书就会明白,我在口供书的前面部分讲到了,尽管关东军向中央提出很多希望,但中央根本没有采纳。因此关东军要根据现有的兵力以及各方面的情况制定计划。”

倪征日奥再次打断他:“我不想听你的说明!我要问的是这个作战计划是报告给了中央并得到同意了吗?是,还是不是?”他紧紧盯着板垣征四郎。

板垣征四郎硬着头皮说:“是。”

“那你怎么还说事前你没有策划过?说‘9。18’事变不是一个阴谋呢?”

板垣征四郎说:“因为、因为我们关东军跟中国东北军的兵力相比较起来,处于一比二十的劣势,所以我们要防止他们向我们攻击,我们只是自卫!”

倪征日奥问:“你怎么知道东北军要攻击你们呢?”

“我们是根据情报判断出来的,所以才制定这份计划。”

“根据情报?什么情报?”

板垣征四郎呆了一下,沉默不G。

倪征日奥说:“板垣征四郎先生,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法庭是个讲证据的地方,你要证明东北军将要向日本军队发起攻击,你必须要有证据!”板垣征四郎咬牙挺着。

只听倪征日奥继续说:“你有东北军将向你们发动攻击的作战计划吗?就像我手里的这份一样?”板垣征四郎一句话也没有。

倪征日奥微微一笑:“你刚才也说了,你是一个热爱和平的人,所以你一直主张撤军,结束战争,是吗?”

板垣征四郎显得没那么有底气了:“是!”

“你在1938年起开始担任陆军大臣,是吗?”

板垣征四郎这次回答得很爽快:“是!”

倪征日奥问:“那在你担任陆军大臣期间,日军相继侵占中国的汉口、广州,日军这是撤军还是进军?”

板垣征四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是……是进军。”

“在你的辩护词里,你提到了日本政府与德国、意大利商讨《三国公约》时,你不主张扩大战事,还有关于中国和苏联边境发生的张鼓峰事件,你一直努力设法就地解决是吗?”

“是!”

“因为这两件事你被你们的天皇谴责过,是吗?”

板垣征四郎呆了,愣愣地看着倪征日奥。

倪征日奥追问:“是,还是不是?”

板垣征四郎惊异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倪征日奥忽然厉声道:“现在是我在向你进行反诘,不是你来问我的时候!马上回答我的问题!”他紧紧盯着板垣征四郎,“是,还是不是?”

板垣征四郎呆了一下,窘迫地说:“没、没有这回事。”

倪征日奥举起一份文件:“这是我们中国检察团从西园寺公一先生那里得到的一份证据,这是日本元老西园寺公望的一本日记,上面详细记载了日本天皇因为上述两件事,对板垣征四郎进行了严厉的呵斥!”他转身盯着板垣征四郎:“你居然说没有这回事!”

板垣征四郎牙关紧咬,头微微低了些……

倪征日奥略微提高了声音:“现在,我向法庭呈上这份证据,请庭上查验并予以登记在案。”法警接过文件,递到法官席上。

板垣征四郎神色失常,头越来越低。

倪征日奥瞥了一眼战犯席上眼睛低垂的土肥原贤二,他回过身来问道:“你在任陆军大臣的后期,曾经派人去中国,去见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是曾经担任过民国政府第一任国务总理的唐绍仪,一个是前北洋军阀的头头吴佩孚,是吗?”

土肥原贤二的眼睛这时忽然抬了起来。

板垣征四郎无力地答道:“是。”

倪征日奥问:“你派人去拉拢这两个人,目的就是要成立大规模的傀儡组织。是吗?”

板垣征四郎梗着脖子说:“我、我不知道!”

法庭一片哗然。

“哦!”倪征日奥冷笑了一下,“那你派谁去的你总知道吧?”板垣征四郎呆了一下。

倪征日奥越说越激愤,G速也越来越快:“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当年僭充沈阳市市长、扶植傀儡溥仪称帝、勾结关东日军、阴谋华北自治、煽动内蒙独立、到处唆使汉奸成立伪政权和维持会、显赫一时、无恶不作,而今危坐在被告席右端的土肥原贤二?”他手一指,法庭上的人都看了过去——土肥原贤二的脸不由得有些抽搐。

板垣征四郎头低着,直咽唾沫。

倪征日奥的手还直指着,回过头大声问道:“是不是他?马上给我回答!”他眼睛里泪花闪烁,但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板垣征四郎偃旗息鼓,不再出声了。土肥原贤二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眼睛也跟着闭了一下。

法庭出现喧哗。

梅汝璈的牙关也是紧咬,凝神看着,脸上微微有点笑意。

这是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中国检察团最华彩的一次胜利!

这天夜里,在小酒馆里,范副官与刘建业两个人坐在一起对饮。范副官喝的是酒,刘建业却只是喝茶。老板娘在对面背身烤着东西。每次都会等刘建业或范副官说完一句话后才客气地将烤好的东西用盘子递过来。

范副官放下酒杯:“长官,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些人有父母吗?如果有人杀害欺辱他的父母、妻子、儿女时,他会怎么样反应呢?他的父母、亲人死的时候,他们不会悲痛吗?”

刘建业长叹一声,摇摇头:“肯定会。”

“那他们杀害别人的父母时,为什么还那么快乐?他就不想有一天有人也会杀他的父母吗?”

刘建业摇摇头,没说话。

“日本人不善良吗?天生就那么喜欢战争、喜欢残酷吗?”范副官说完这句话,指了指老板娘,“老板娘不善良吗?”

刘建业看着老板娘,笑了笑。

范副官不解:“长官是不是觉得我问的这些问题很傻?”

刘建业沉静地说:“不是,我只是觉得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作为理性探讨时,都非常容易回答。但人都是有兽性的,这种兽性一旦被惊醒,就会失去控制,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来。我一直想的是,要避免悲剧,就必须惩处那些让兽性大发的源头。”

范副官皱着眉:“源头是谁?东条英机?近卫文麿?广田弘毅?还是荒木贞夫?”

“他们都还不够格,真正的源头是天皇。”

“那为什么不起诉天皇呢?只要他不同意,战争能开始吗?他作为至高无上的天皇,别说阻止战争,就是让全日本国民去自杀,全体日本人也都会毫无怨言。”

“他们说军部是瞒着天皇作出的开战决定。”

范副官表情痛苦:“如果天皇那时阻止了这些军阀的决定,那将是多大的一件幸事啊!那样的亚洲,那样的世界,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灾难,仇恨,屠杀,**,烧杀抢掠,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审判了!”

“但天皇没有阻止,并且堂而皇之地下了诏书,号召全体国民支援战争。”

范副官一拍桌子:“必须起诉天皇!战争的源头就是他!”

刘建业拉住范副官的衣服,让他坐下来,说道:“没有用的,我们还没有那个力量让日本天皇上法庭受审,美国人和我们的政府也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

范副官看着刘建业问:“长官,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为什么罪魁祸首却能够逍遥法外?”

刘建业闭上眼睛说道:“这就是政治。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对于某些人来说,留着这个天皇对他们有利。”

范副官痛苦的问道:“那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吗?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刘建业平静的说道:“你要相信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报应自到。”

第三部

第三百四十章 … 正义(十九)

1947年12月26日,远东法庭又一次开始庭审。

法庭执行官大声说:“带证人东条英机。”

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中,东条英机在宪兵的带领下,稳步向证人席上走去。法官、季南、梅汝璈和刘建业等都冷眼看着他。

广濑一郎站在发言席上说:“首先,我代表我的当事人东条英机先生在此声明,我的当事人东条英机先生,除了自己为自己作证外,他将不请任何其他证人出庭作证,另外,他也将不出示任何证据!声明完毕!”

法庭出现一阵小的骚动。

广濑一郎继续说:“下面,我的当事人将宣读他的口供书!”他说完向东条英机微微一鞠躬,东条英机也微微一欠身。

东条英机开始宣读自己的口供书。

“恐怕这是本法庭规则上允许的最后机会——我在这里重复一下。日本帝国的国策,乃至当年合法地占据其职位的官吏所奉行的方针,不是侵略,也不是剥削!我们按照宪法和法律所规定的程序行事,但我国还是遇到了严酷的现实。我们以国家命运为赌注,但输了。”

法庭上的人都在听着,表情各异。

“我始终主张这场战争是自卫战争,不是违反现时人民承认的国际法的战争。我从未想到过如今我国因曾经进行了这场战争而被胜者起诉为国际罪犯,战败国的合法官吏被指控为国际法上的犯罪个人和违反条约者。第二个问题,关于战败责任,这是当时的内阁总理大臣——我的责任。这种意义上的责任,我不仅接受,而且衷心打算自动承提。供述人:东条英机。昭和22年12月19日于东京市谷。”

东条英机读完,长舒一口气,很满意的样子,将身体靠到椅子上,他的脸上带着微笑。

季南站到了发言席上:“被告东条!我对你不叫大将,这你也知道,因为日本已经没有陆军了。”他直盯着东条英机。

东条英机沉默着,也盯着季南。

季南冷笑道:“到底你是在作证呢?还是在演讲?在过去的三四天里,你通过站在证人席台上的辩护人所宣读的宣誓口供书,其目的是主张你自己无罪,并对此进行解释呢,还是为了向日本国民宣传过去的帝国主义、军国主义呢?”

法庭内出现喧哗。东条英机一声不吭地看着季南。

广濑一郎跳了起来:“我抗议!检察官的问题不是适宜的反诘讯问!我请求法庭驳回检察官这个问题!”

卫勃宣布:“抗议成立!证人不用回答这个问题。检察官请注意你的提问方式及措辞。”

东条英机看着季南,面无表情。

季南的目光一直看着东条英机:“你是不是说,对美国及其他西欧各国的进攻,其理由之一是这些国家妨碍了你的大东亚共荣圈计划?是不是说这是战争正当化的一个理由?”

东条英机下巴微抬,仍无表情:“是原因,但不是直接的原因。”

季南问:“在这些战争开始及开始之前,你的意图是建立大东亚新秩序,你承认吗?”

东条英机说:“当然作为一个国家的理想,我考虑了建设大东亚的事情,但我想尽可能用和平的方法去实现它。”

季南冷笑了一下:“将战争不断扩大,将武力不断升级,将侵略披上合法的外衣,这就是你所谓的和平方法吗?”

广濑一郎在一旁说:“我抗议!检察官这不是在诘问!我请求法庭约束检察官的这种攻击性G言!”

卫勃皱了一下眉:“抗议成立!检察官,请不要用这种结论性的提问方式!”

季南愤怒地瞪着卫勃,提高了声音:“我看不出我的问题有什么不妥!我请求庭上驳回辩护律师的抗议!”

卫勃根本不理会季南:“证人,你不用回答这个问题。检察官,继续你的提问!”他说完一敲法锤。

广濑一郎瞥了季南一眼,与向哲浚和身边的倪征日奥交换了眼神。

季南的脸涨红了,他咬着牙忍着,回过身去,气呼呼地翻着面前的文件。

东条英机等着,脸上露出微微笑意。梅汝璈也微微皱紧了眉头。珍珠港的惨败是美国人最无法忍受的耻辱,他们等着的就是这一天。面对昔日重挫他们的对手,季南一上来就咄咄逼人,反而给了辩护律师反击的机会。

季南静了静神,问东条英机:“任何一个民族和国家是否都有决定自身生活方式的权利?”

东条英机回答:“那是当然。”

“那么,被告,你从何处得到了授权,让你去管理大东亚各民族的权利呢?有哪个个人或者机构给你任命了吗?”

东条英机沉默着。

季南说:“请回答!”

“没有!”东条英机回答得很干脆。

季南追问:“那你又凭什么说,日本对中国、对朝鲜及亚洲各国的战争,是去解放他们呢?”

东条英机顿了顿:“因为日本是应上述各国人民的意愿而去进行的!”

季南笑了:“那你有上述各国人民给你的意愿书吗?”

东条英机迟疑了一下:“这种意愿并非以书面的形式……”

季南打断他:“你只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没有!”

“那么,按照你的逻辑,你一方面进行中日之间所谓的和平交涉,另一方面却以强大的兵力占领中国领土,这难道不矛盾吗?”

东条英机强硬地说:“没有任何矛盾!”

季南问:“被告是否主张过,即使中日之间取得了和平,六年内日本仍然不从中国撤兵呢?”

“不!如果问题能完全解决,即将全面撤兵。”

“那你是否考虑过侵略满洲的结果将引起中国人的反日情绪呢?”

“中国对日本的反感早就有了!”

法庭上出现骚动,人们在小声地议论。

东条英机不顾喧哗:“但是!日本绝对没有侵略满洲的行为!”

法庭又是一阵骚动和喧哗。广濑一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卫勃敲了敲法锤喊:“肃静!”

梅汝璈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做了一下深呼吸。

季南继续问:“被日本军队杀死的中国人有多少?”

东条英机答:“不清楚。”

季南拿起一份文件:“这是日本大本营所发表的,据年鉴上载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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