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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重新写了这几个字,他的字很好看,随便拿出去就是书法家级别。燕王抬头问她:“接下来,你念,我写。”永乐想了想道,“还是不写了,没什么特别想说的。”燕王搁笔,看着她道:“你家乡是哪里?你好像不愿提起?”永乐绞着手,这个难答的问题,她至今还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回答。
燕王靠在椅背上,淡淡笑道:“还不准备对本王说实话?”永乐一面道:“其实,其实……”一面在不停地想,“其实……我自己忘记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她抬眼看了看燕王,他的神情略带怀疑。
永乐只有再补充一点,尽量说得逼真,“在观护卫救我之前,我是被黑衣人从井底救出的……当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脑海中只有永乐二字,我想,那应该就是我的名字,至于家乡在哪里,还有什么亲人,都想不起来了。王爷您看,我的字写得不好,脚又这么大,曾经想过,也许自己就是一个乡野女子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心中忐忑,晋王只是微笑着摇头。
他从纸下抽出一个信封,永乐暗惊,姐姐的那封信,忘记收好了!
燕王拿出信纸,念道:洪武三十五年七月十三日。念完用疑问的神情看着她。还好只有一行字,可这一行字提供的想象空间太大了,永乐的手心都渗出汗了,这个该如何解释?
他把信纸折好,塞入信封内,起身走到她面前,扬了扬信封,“这个,想好了再对本王解释。”永乐在心中暗暗后悔,欣与的信给他看见了倒好说,偏偏她烧了那封,留下了这封。燕王默默看了她半晌,转身走了。
永乐在房中怔怔呆到天黑,燕王不相信,怎么办?说自己是个失忆之人,恐怕以后将要用更多的谎言来掩盖这个谎言。洪武三十五年七月十三日如何解释?告诉他那时将会有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古人将流星视为不祥之兆,有谁会有心情去欣赏?搞不好被弄个谋反的罪名。
燕王要她想好了再说,心中给的是多少时间呢?马上去说,真实的理由更像谎言,以后再说,他会不会等的不耐烦?这些问题萦绕着她,她都快发疯了。
听到敲门声,轻轻地扣了几下,永乐提心吊胆地等着有人推门进来,心中却暗暗祈求不要是马公公,那一定是燕王派来的,更不要是燕王,那他定是等得不耐烦了。等了半天没有人进来,她轻轻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正纳闷,发现门口摆了一个小酒坛,下面压了一封信。
拿人手软
把那酒抱进房内,在烛光下打开信:戌时,爱晚亭。爱晚亭是会同馆西边的一处地方,得名于那里的两棵枫树,是谁约她去那里呢?打开酒坛,一股酸酸的味道,像是……用手指沾了沾酒,尝尝,是葡萄酒。笑容浮上她的脸,此人是晋王无疑。
晋王比燕王好说话,不像他那么高深难测。干脆向他打听打听那几颗陨石的下落,早点找到了,爬也要爬到蒙古去,这些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爱晚亭四周点上了灯,明亮如昼,晋王独自饮酒。永乐上前行礼,晋王示意她落座。这次永乐很干脆地坐下了。晋王倒了一杯酒给她,笑问道:“姑娘自己酿的葡萄酒,有没有尝尝味道如何?”永乐一饮而尽,对他笑道:“哪有人用那样的酒坛装葡萄酒的,不伦不类。”
晋王为她续杯,“我倒是尝了尝,并不如这酒好喝。”永乐叹道:“那是我的手艺太差。再说,喝葡萄酒讲究情调,我自问没有那份情怀。”晋王问:“何谓情调?”永乐看他半晌,噗嗤一声笑出来,问道:“王爷你长这么大,有没有体会过浪漫的感觉?”晋王挑眉,示意她说说看,永乐憋着不说,他急了,“无端端挑起话头,又吊本王的胃口,你——”永乐不甘示弱地质问他:“王爷深夜约永乐前来,又不讲明所为何事,不也一样?”
晋王气笑着说:“找你对饮。”永乐讪讪地笑,拿起酒杯与他相碰,两人一饮而尽。默了一会儿,晋王从怀中拿出绸布包着的一团东西,放于石桌上,推到她面前,“给你的。”永乐小心地打开绸布,是一个成色上佳的翡翠镯子,她怔了怔,难道他想收买她?她弱弱地对晋王笑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永乐不敢收。”
晋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给你就收下。”永乐把镯子包上,推回去,“拿人手软,我不敢要。”晋王指着她,气笑道:“你就这点小心思,怕本王收买你?!”永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她就是这么认为的。晋王不说话,自斟自饮好几倍,能感受得到,他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胡言乱语
永乐不想气氛如此僵,她还在盘算如何问那陨石之事呢。从亭子的檐角看出去,只见几颗稀落的星星,心下顿生一计,叫道:“哇,流星,快许愿!”便飞速双手合十,闭眼默念:让我尽快找出陨石的下落。晋王看她一连窜的动作,冷笑了几声,转身看向天空,却没看见流星的踪影。
永乐趁机说:“对着流星许个心愿,会梦想成真的。”晋王说:“星陨乃不吉之兆,寓示有贵人离世。”永乐说:“那是一种自然现象,每个地方的人有自己的看法,在我的家乡,没有不吉之说。”看晋王对她的话不以为意,便试探性地问道:“听说太祖即位那年,落了一场陨石雨,当时红光满天,是不是有这回事?”
晋王点点头,“后来有人寻得七颗鸡蛋大小的陨石,父皇听说是吉石,便打赏了。”永乐小心问道:“那一定是稀世珍宝,不知都是谁有幸得赏?”晋王盯着她,永乐有点后悔问了这句话。晋王说:“如你所说,有人认为它吉,有人认为它不吉。”永乐故作轻松道:“既然是皇上打赏的,当然不能随便对待,总不会有人偷偷扔掉了吧!”
晋王笑,“父皇每年打赏的东西那么多——再说时隔这么久,谁还会记得。”
听到这话,永乐心中一沉,怕是没人当那东西是宝贝,随处乱放,这样找起来不就是大海捞针。姐姐要那满天星斗,都有人能给她,她不过想要几颗臭石头,竟然这么难找。
她拿过酒坛,倒了一杯又一杯,烦恼随之而来,回去还要面对燕王的质疑,光是想想就很烦闷。晋王见她饮得如此凶猛,从她手中抢过酒坛,喝道:“你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永乐没吃晚饭,又喝了这些酒,醉意慢慢上来,她指着那绸布包着的镯子,呵呵地笑着,眼神却很空洞,“这些对我有什么用,我要那天上的星星。”她拿过晋王的酒杯一饮而尽,笑道:“要收买我就拿那天上的星星。”
说完起身,晕的厉害,晋王想扶住她,她伸手制止,低声说:“还没告诉你浪漫是什么。”深吸一口气,笑道:“浪漫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就是爱的感觉,有爱才会浪漫。”说完对晋王挥挥手,她虽然有点晕晕的,但还是能走回自己的房间。
喝酒的好处可能就是——不用去想那些烦恼,什么时候来,再那时候去愁。回到房间,挨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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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解释
夏日的天很早就亮了,推门看见马公公歪着头站在庭院中,永乐好奇地走过去,马公公尴尬道:“夜间睡觉姿势不对,今早起床就这样了。”永乐噗嗤一声笑了。马公公讪讪地笑道:“方才热敷了一下,不见好转,一会儿请示过王爷之后,便去找大夫看看。”
永乐止住笑,这是落枕了,在他身后看了看,悠然道:“眼前倒是有个现成的大夫,干嘛舍近求远?”马公公有点迟疑,她是随侍王爷的。永乐知他顾虑什么,说道:“马公公这样子面对王爷是很无礼的——到我房间里来,就一会儿的事。”
进得房间,让马公公坐在凳子上,永乐绕道他身后,用手指摸索着最痛的点,“这儿疼吗?这儿呢?还是这儿?”找到最痛的点,马公公叫道:“啊,是!”永乐一笑说道:“这就是最有名的阿是穴了。”便从最痛点的周围慢慢按揉过来。
马公公随口问道:“阿是穴是个什么样的穴位,怎地如此之痛?”永乐道:“阿是穴不固定,有痛便是穴。”一面按一面琢磨了会儿,续道:“相传在古时,有个大夫为病患治病,一直不得其法,有一次无意中按到病患某处,他的痛症得到了舒缓,于是大夫在该处周围摸索,病患呼喊‘啊。。。 是这里,是这里了!’大夫对那个点施针,果然有好转,于是把这一个特别的穴位命名为‘阿是穴’。”
说话间已把痛点周围按揉了几遍,筋理顺,然后点按了几个重要穴位,“把双手放于脑后,对……”马公公依言把双手放于脑后,永乐按住两个胳膊往他身后拉了拉,然后道:“好了,最后一步,脖子尽量放松,放松……”她一边暗示马公公放松,一边把他的头轻轻向右晃,不经意间使劲一掰,马公公吓了一跳,永乐笑道:“没事,马上就好,放松……”然后换个方向晃他的头,又在不经意间使劲一掰。马公公呲牙咧嘴的样子很滑稽,感觉到永乐的手离开了,问道:“就这样?”永乐站到他身侧,提示他:“慢慢转转头,看看有没有轻松些。”
马公公试着转了转头,发现能活动自如了,遂起身又试了试,不禁赞叹道:“姑娘真是神手啊。”永乐对着他开心地笑笑,他对永乐行个礼,“如此便多谢姑娘了!”永乐点点头道:“快去王爷跟前候着吧,时候不早了。”
马公公走到门口驻步,转身问她:“姑娘昨日说要写字,不知还需不需要帮忙?”永乐对他晃晃脑袋:“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待马公公出门走远,她才懊恼地叫了一声,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最重要的不是回信,是燕王要的解释。
画信
趁燕王还未起床,先回信了再说。她边准备笔和纸边回想昨晚的事,晋王这边没有陨石的下落,干脆让她俩分别在秦王和周王那边打探一下。上次欣与说画图也是可以的,但画什么样的图才能把意思传达给她们呢?构思了好久,才落笔。
第一幅图:画上月亮和星星,还有一些流星。这样她们应该会明白所讲的是陨石雨了吧。
第二幅图:画了七颗石头。不知她们有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第三幅图:画了几个人头轮廓,分别写上秦、晋、燕、周,在字旁画上了石头,还有几个和不知道的就打上斜线画上了阴影。如此她们会不会明白是人手一个的意思?
第四幅图:画上欣与与舜华分别在人头轮廓秦和周旁边。写上一个字:探。
画完这几幅图,自己都差点笑了出来,做特务工作,一定是个不及格的特务。小心地折好信纸,在封面上画上一个笑脸,算是告诉了她们:我很好,勿念。这次进京,谁也没见着,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会再来。看看时候还早,便出了门直奔外五龙桥那里。
从外面回来时,正遇到燕王和晋王在庭中谈笑。晋王从看见她起就一直盯着她,燕王的眼睛只是在她身上一扫而过,稍微停了一下,永乐上前行礼。
晋王笑问:“永乐姑娘一大早就出去了,这是打哪儿来啊?”永乐答道:“去刘大人府上一趟,他与夫人回乡省亲去了,没见着。”
燕王淡淡问道:“哪位刘大人?”永乐答道:“礼部主事刘公直大人。”琢磨了一下,续道:“去年刘大人的夫人马大人不慎落水,我刚好路过相救,马大人念我有相救之恩,便待我亲如妹妹。我想着难得进京一趟,来了便去看望一下。”
燕王点点头,对她说道:“晋王昨日天黑才到京师,早上便来寻你,没想你不在房中。”永乐望向晋王,难道昨晚他一抵京就约我送个镯子吗?晋王眼含笑意,“没什么重要的事,本来想问问姑娘在我四弟那过得如何,现在一见便知,燕王待你不错。”永乐感觉燕王的眼神在他俩身上不停游移,只在心里暗暗着急,这个晋王,非要把关系搞得有多好似的,回头我又成重点怀疑对象了。
做天灯
一转眼,到了中秋节,燕王要在府内设宴赏月,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护卫在操练,下人们在广场上搭彩楼,典膳房准备摆宴,王妃们张罗着祭祀用品,听说赏月之前需祭月,燕王则往大庆寿寺多跑了几趟。有的时候,她不需要像马公公那样处处都跟着,从京师回来的这段日子,她在王府为良医随侍而设的偏殿呆的时间更多一些。
在燕王身边随侍算来有半年时间了,为他身边的人诊治了不少,却连他碰都没碰过。不知是不是第一次切脉的印象太差,还是她不值得信任,燕王待她就如一杯温吞的水,不冷不热,自己怎么觉得就那么不是滋味呢。可以轻轻松松在晋王面前耍小伎俩,问陨石的下落,而面对燕王,则多了一份畏惧,他太让人琢磨不定了。
一早就让人备了几张宣纸,浆糊,细竹条,酒与棉花,打算自己亲手做天灯,在大学时与室友做过,那时她们都特意跑到江边去放,在宣纸上写上愿望,算是祈福的一种形式吧。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了一首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细细吟着“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一句,想起一年前的那个月夜,同样是一个月华光满的月夜,半夜睡不着,披衣步出室外,独自对月仰望凝思,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露水沾湿了衣裳方觉醒过来,以前只知道背诗,理解不到思乡的深刻含义,如今相思无奈,只能在月光照耀下感受同一片情意,也许,在时间与空间的另一端,也会有人同样在怀念她吧?
放下笔,只等墨迹干透,就可以粘灯笼了。抬头望见两位小王爷,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她,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世魔王,不会又是来找茬的吧。他们甜甜地叫道:“李良医!”永乐勉强在嘴角挤出一丝笑,点了点头。
朱高煦慢慢走过来,看着桌上的一堆东西问:“你在做什么啊?”然后转身对朱高燧招招手,朱高燧欢喜地跑过来,与他排排站。永乐笑笑:“在写字呢。”只是想快点打发他们走开,又道:“你们也回去跟先生读书写字去吧!”
朱高燧摇摇头,笑嘻嘻道:“过几日我们要启程去见皇爷爷,到宫中读书写字!”永乐开心道:“那挺好啊,反正你们在王府里都玩腻了,皇宫可比王府好玩多了。”朱高煦走过来拉住她的胳膊,“你跟我们来!”朱高燧也一起来拉她,有了上次的教训,永乐可不敢轻易就着了他们的道,试图推开他们的手,他们依然笑嘻嘻地不放,拉拉扯扯之间,听得有人叫道:“两位小王爷你们在这里,让奴婢好找!”
好奇害死猫
两位小王爷闻声松了手,跑到永乐身后藏着。永乐见来人是小翠,喜上眉梢,“是来寻两位小王爷的吧,来——”她捉住身后两个小人的胳膊,“快出来,躲躲藏藏不是男子汉。”小翠走到身边,牵住朱高燧的手,又伸出另一只手去唤朱高煦:“待会儿见了徐王妃,要赶紧认错,不然有你们好受的。”朱高煦满脸不情愿地被她牵住了手。
小翠对永乐说:“两位小王爷差点闯入禁园去了,那是明令禁止任何人踏入的,还好我们早发现了一步,不然,纵使是小王爷也要受罚的。”永乐随口问道:“什么地方这么严密,连小王爷都不能踏入?”
小翠道:“那是姑娘来的时间短,没有听说过。”她低头对两位小王爷说:“以后可要记好了,不仅自己不能进去,也不能叫别人进去。”又对永乐笑笑:“幸好我寻来得早,不然姑娘就糊里糊涂地随着两位小王爷去了,要是被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永乐随她的语调摆出惊讶及恍然大悟的表情,小翠凑近低声说:“那园子甚是神秘,从未有人敢进去,哪怕是飞过一只小鸟,也会饶不了它。虽然平日里无人看守,可是谁也不敢冒这个险。”说罢她牵着他们往门口走去,回头对永乐说:“我先领两位小王爷走了,姑娘你继续忙你的。”
对于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永乐从来缺乏好奇心,好奇害死猫。只要两位小王爷不整她,就阿弥陀佛了。回身坐下,只管做自己的天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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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云层较厚,月亮像长了霉似的,朦朦胧胧,不过王府华灯初上,一派喜乐气氛。从民间邀来了皮影艺人,简板和鱼鼓声声,演的是楚汉相争的故事,唱词有点听不太清,永乐和客人们在彩楼下看戏,燕王及王妃们还有孩子们在彩楼上吃点心赏月,吴王妃能出来走动的时间长了点,王王妃如愿有了身孕,看着她们在彩楼上谈笑宴宴,永乐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看客,不是在看皮影戏,而是在看他们。
有家,有家人的感觉是很幸福的吧。
皮影正演到垓下之战,项羽悲愤地唱着:“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虞姬哀伤和之:“汉军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项羽哭,虞姬哭,左右都在哭,突然虞姬拔剑自刎……永乐偏头,不想看见这一幕,只听得后面又咿呀地唱起,她也不愿再去细听。
扫了一眼彩楼之上,徐王妃尝过一块糕点,点点头,让燕王尝了尝,燕王尝后,笑着说了一番话,徐王妃与王王妃听罢笑了起来。看着燕王含笑的侧脸,永乐觉得心头一紧,这样的幸福,只怕自己不配拥有。吴王妃背对着永乐,正起身说着话。永乐从人群中穿了出去,离开这广场,随便去哪里,随意地散散步。
陷阱
路过一片荷塘,有些荷叶已经枯萎,蜷缩起来,荷尽已无擎雨盖。
身后有脚步声,回头见吴王妃和两个丫鬟,那吴王妃只顾低头走着,丫鬟路过永乐身边的时候行了个礼,“吴王妃身体不适,先回房了。”永乐点点头,只是瞧着吴王妃,吴王妃并未抬头瞧她,只顾自己往前走着。永乐心下纳闷,不过看她的样子,也不便打扰。
夜深了,阵阵凉风吹过,有冷意了。是时候点天灯了吧。遂回房取了灯,刚出门,遇到小翠走过来,永乐问道:“今日看见你在彩楼上徐王妃身旁,没有在客房那边当差了吧?”小翠开心道:“我前几日调到徐王妃身边服侍,还没来得及跟姑娘讲。”看了看她手上的天灯,笑问道:“姑娘这是要去点灯吧?”永乐点点头。
两人默了一会,永乐说:“那我先走了。”刚走两步,小翠叫住她:“等一下姑娘,”她快步走到她面前,欲言又止,永乐笑问:“何事?”小翠道:“姑娘初来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