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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年这一说我就记起有这么一个“向日葵不知道向何方旋转”的人,“你怎么约上她了?”我说。
刘年说:“前阵子闲得无聊,真是巧了,上网看到她留了好些次话。我还以为你跟她联系着呢,她倒是挺替你担心的。”
我说:“她是担心红蓝铅笔。我都快忘记了。”
“我一上线她就说想见面,这不我缓了两天才安排了今天。”
“那好呀。”
“这事反正我们两人心里清楚,问题是呆会儿不要让‘红蓝铅笔’的事露馅。要不这样吧,如果女孩长得不错,我就上。你不会跟我抢吧。”
我哈哈地笑起来:“见到好事你就想占先,本性不改。那你叫我来干吗?”
刘年说:“这不,以前一直是你跟她在网上交流吗,有些事得靠你告诉我,并随时补充啊?”
我说:“我跟她也只是很随意地聊,还记得有次跟你说约了西雅图见面,结果没见着。不过我也有兴趣见见她的庐山真面目,可别又是个丑八怪。”
“真是丑八怪那我就交给你了,还有几个事情等着我。”
“你不要这么世俗,人家漂亮你就盯。”我说,“那你怎么介绍我?”
刘年拍着我的肩膀:“实话实说吧,同学、好朋友。”
刘年又问了些有关向日葵的事,他问什么我就回忆着答什么。两杯绿茶见底,当我端起桌子上的水壶,“哧啦啦”,杯子里冒起一股蒸汽,很妖娆地升空,散开,消失。我一抬头,看到刘年站起来,旁边站着一个笑盈盈的女孩。杯里的水漫溢出来,女孩哎一声提醒了我,我手忙脚乱地让开,找纸巾擦拭桌上的水迹。我恍惚地想起那个过去了很长时间的西雅图之夜,那个惊叫的女孩,和眼前的面孔似乎吻合。怎么可能呢,我暗自发问。
三人坐好,刘年自我介绍,又介绍了我。女孩薄唇一启,皓齿闪动,“我真名叫艾镜。”她的眼神很独特,似乎包含着一种穿透力。她看看我,又望着刘年,在她那咄咄逼人的目光里,我的脸上有些窘态。我从心里埋怨自己,这算什么呀?又骂了一句,狗日的刘年。
刘年是个聪明、有抱负的人,他在政府部门的发展后来走出了我的想象之外。我们的亲密关系建立在那所临湖的大学校园里。我们不同班,虽说上大课时打过照面毕竟交情不深,有次他托人捎两条三五烟给我,说是要交我这个朋友。我们在宿舍楼下的香樟树下碰面,我对他说,有什么事,直说吧,别掖掖藏藏的。那时所有想要跟我交朋友的人都是有求于我,我一旦答应就得出手。开始刘年还吞吞吐吐说些客套话,我掉头就走,他叫住我,说帮他教训一个人。晚自习后我在水房堵住那个欺负了刘年的男生,毫不客气地打了他一顿。事情不像以前那么顺利,打了就打了,问题不大就过去了。现在是那男生牙磕碰在洗手池两颗门牙断根了,等于是牙报废了。他还有个亲戚是学校一管点事的,结果是要开除我。事态闹大,刘年暗中找他父亲的秘书到学校来处理了此事。我那次已经做好退学的打算,结果刘年又帮了我。我把烟退给他,他把烟又塞回给我,用力地按住我的手。从那后,我和刘年成了拜把之交,虽说没搞什么仪式,但我们走到一起了。假如我们这也算是一种友情的话,它应该比混凝土结构的楼房还要结实千百倍。
在广岛之恋茶餐厅,我看清了这朵单眼皮,长酒窝的向日葵,这张清秀的脸总是莫名其妙地让我想到另一个女孩的惊惶失措。这个从网络走到生活中来的女孩的模样美丽动人,她的名字艾镜还有她略带羞涩的姿态让我产生了好感。虽然这种好感也很容易落入了世俗化的眼光里。
我们慢条斯理地吃饭,说话,更多是扯些网上的奇闻趣事。刘年这时显示出胜我一筹的口才,这也该是他身在机关的环境所练就出来的。饭桌上稍有些冷场,他就抛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荤段子,充满想象力的那种,挺合适营造氛围的。艾镜被逗得哈哈大笑,而我也附和似的笑,气氛一次次被推向高潮,仿佛三个人都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了。
吃饭时艾镜偷偷地打量不太说话的我,我一抬眼看她,她的眼光就触电似的转过去,又迎合着刘年的段子笑起来。吃过饭,在电话簿上互留了电话,艾镜说有事要先走,再找机会聚吧。刘年替她叫了辆出租车。她摇下车窗与站在路边的我们挥手,已经人面桃花的她在车加速后回头说了几句话。
刘年问我:“她说什么?”我看着他压抑不住兴奋的眼睛,告诉他:“有事电话联系。”
噢。我们的第一次真实见面就是如此,时隔多日,我几乎忘记具体说过些什么。其实从广岛之恋门口分手后,在我看来说过些什么都不重要了,有强烈的感觉如海潮般向我的心岸袭击过来,刘年喜欢上艾镜了。
刘年这个晚上非常高兴,脸上神采飞扬。他要请我喝茶以示感谢,今晚两人的配合十分成功。我们又继续坐回到广岛之恋茶吧区临窗的大藤条椅上,川流不息的车前灯透过高大法国梧桐树叶的叶隙,在落地大玻璃上晃荡,在刘年的脸上变成眉飞色舞的神情。我们头顶上黑色音响播放的轻柔音乐环绕耳际,刘年则滔滔不绝地谈着如何安排下一次的见面计划。刘年一旦对女孩有了好感,就会掩抑不住那种表现、讨好的冲动,恨不得一下子将两人关系推到顶峰和众人眼球之前。典型的自作多情者,读大学时好些次刘年这么评价过自己。
我调侃刘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我看你能去参加电视中那个《美人计》的游艺节目了。”
刘年说:“说个好笑点的给你听吧。女孩在十岁时,你要编故事哄她睡觉;二十岁你要编故事骗她和你睡觉;三十岁不要编故事就和你睡觉;四十岁她会编故事骗你和她睡觉;五十岁你要编故事不和她睡觉。”他顿了顿,“这朵向日葵正是需要编故事的那类。”
我一声不吭地听他说,突然刘年问:“你对艾镜印象怎样?”
“这个时候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迟了点?”我嘿嘿地笑着。
“你讲实话,是怎样就怎样!”
我懒散地说:“还不错。”
“你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想法?”刘年将头埋进怀里,沉默了片刻后说,“我应该知道,我们的审美观一直就是那么相似的。要不,你上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这怎么行呢?君子不夺人之美。”我还想说,别那么小肚鸡肠的。
刘年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不掠人之美的我,然后开怀地笑起来。
过了不到三天,我又被刘年叫到“新感觉”酒吧喝酒,电话里他说明了艾镜也在。我沉默了一下,想是否要去,刘年用急切的声音在电话里喊,“我们都到了,你快来。”
我一直没搞清刘年在第二次理应单独邀约艾镜的这个晚上为什么叫上我,而且是去气氛特别活跃的“新感觉”酒吧。“新感觉”里乱七八糟的都是人,男男女女,噢嗬喧天。我们三人喝完了一件啤酒。酒是个好东西,喝了几杯就拉近人与人的距离,当然有些小动作有些话出格也不会那么在乎了。场内光影交加,声浪迭起,划拳喝酒杯子碰得梆梆响。
第二次见面艾镜就表现出很开朗的样子。大家闲散地扯着话。从身体到说话,艾镜的姿态是偏向刘年的。她一定是把刘年当作“红蓝铅笔”了,我与他们的距离就疏远出来。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偏着头去看周围那些招摇的女孩。
酒又喝了几瓶,可能是室内空气挺沉,头有了些轻飘。我们邻桌是三个男的,一个中年人,另两个年纪偏小,二十出头的样子,头发染成栗褐色。那中年人额前有一绺头发是金色的,一看就知喝得有些醉意了,他过来跟刘年套近乎,刘年心情高兴就同他干了一杯。在这里常有这样喝乱桌的事发生,大家习以为常了。
中年人干完两杯还不知足,纠缠着艾镜喝一杯,“感情深一口扪”几句老套话在舌头上打着滚。刘年推开中年人端酒杯的手,“不喝了,够了。”
“为什么不喝。”中年人眯缝着一双红眼睛,凑到刘年耳边。
“为什么要喝?”刘年生气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不认识也要喝,你不喝,我不要你喝,她喝。”中年人指着艾镜。
我坐着没动,我担心一站起来就会出手把他打趴。再说,中年人是喝醉了,喝醉的人胡言乱语动手动脚你是无法与他理论清楚的。
中年人松开搂刘年的手,趔趄趄地把酒杯径直碰到了艾镜的杯子上,眼角斜挑望着她,像一个钓鱼老手钓到一条大鱼那种时放时收的悠然状态,这种眼神不是谁都能接受的。艾镜不想惹麻烦,不情愿地喝了一小口,中年人笑逐颜开地说,这就对了,边说边抓着艾镜的手,酒泼泼洒洒溅到衣服上。艾镜发火了,肘部用力推了中年人一把,他没站稳,身体后仰,碰倒了椅子既而桌子碰翻了,我都没想到艾镜这么大的力气。中年人爬起来就骂骂咧咧地要扇艾镜。
刘年一声不吭地操起屁股下的椅子,叭地砸在了中年男人头上,中年人笨拙地闪开,椅子落在他背上,一转身他也搬起椅子反砸过来。简直是一场混战,我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扒了艾镜一把,叫她快走,然后抓起两个酒瓶砸向那两个围攻过来的小青年头上。一片惊叫声、碗碟乒乒乓乓的落地声和看热闹者们的倒喝声。中年人被我的倒肘狠剁两下,又挨了刘年的几脚猛踢,扒开人群往外跑。刘年像豁出去似的十分勇猛,抓住他又狠踢几脚,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打斗中的拼命样。
保安和110警察很快介入到这场打斗中,刘年的手臂给碎酒瓶划了,血止不住。那中年人脑袋倒没事,脸部却挂了彩,腿脚也不怎么灵便了。我的手背蹭破点皮,臂膊不知磕碰了什么麻辣辣的,那俩小青年没什么经验,挨打后就躲一边儿了,一个脑袋砸出了血,另一个则哼哼哧哧地,也不知伤筋动骨了没有。他们并不是凶狠之人,否则今晚就另当别论了。警察把我们带出来,刘年给接警大队的一个副大队长朋友打了个电话,那几个开始恶巴巴的警察就变了,先是送刘年到医院缝了几针,事情弄完其中一个管事的警察就问对那三个人要有什么说法不。
刘年说:“你们看着办吧,他们太嚣张了。”
说完他看了站在身后惊魂未定的艾镜一眼,她皱着眉头。刘年又看了面无表情的我一眼,补充说:“还是算了,你们教育他们一下,以后别再喝多了对人动手动脚的。”
警察要用车送,刘年坚持说算了,管事的就嘀嘀咕咕地与他交首不知说什么,刘年大大咧咧地说:“以后到办公室找我吧。”
我们从医院出来,不知道去哪里,艾镜跟着我们,刚才的场面把她吓得眼睛红红的。刘年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放松一下,没事的。”
生活之中的故事远远不如我们想象或者编造的那么复杂曲折,有时打架并没那么多来回,很快地开始又很快地结束。后来刘年对我说想起来有些后怕,也不知当时怎么就敢搬椅子的,还算运气好,不然要惹大麻烦了。
刘年的伤口拆线后很快就搬到机关宿舍里去住了,他说两个男人住一块不方便。不过他的东西大多还没搬走,月初他会将租房子的钱按时地交到我手上。我明白他的心思,说:“这算什么呢?这房子是你租的不错,但现在你不住在这里,是我住就不能要你的钱了。房租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刘年不接受我的拒绝,硬是将钱塞到我手上,一把紧紧按住。其实以前他也不常回来住,有时出差有时回父母家,不过现在我知道他是想追艾镜而故意搬走的,东西留下来只是对我们多年友谊的安慰。我能理解他的举动。
在朋友之间,我习惯了自然,没什么太多客套,将心比心就好相处了。刘年偶尔回来拿些小东西,又匆匆忙忙地走了,他顶多留下哪天和艾镜见面吃了个饭,艾镜正忙着干什么之类的信息。我没有想过要多问些七七八八的事,看得出他那种满心满意的陶醉溢于言表。好几次无所事事时摁下刘年和艾镜的电话号码,又连忙挂了。刘年很忙,是真的,我曾经听他谈起过那种小权力带来的受人尊敬和被人吹捧的经历,他问我是否应该在政治上有所作为。我不置可否,人各有志,生活本该是多元的。罗素不就说过,参差多态乃幸福之本源嘛。
4
刘年搬走之后,或者是他开始与艾镜频繁地约会后,我开始进入到真正一个人的生活状态中。睡觉,去公司,吃饭,泡吧……一个人在宽敞得有些空洞的房子里走来走去,一个人看那种场面激烈或情意绵绵的大片,一个人去“城市英雄”玩上两三个小时的模拟射击游戏,情绪稳定,生活愉快。公司的业务也渐渐多起来,但除了在公司与人打打招呼,我话不多,有时间完全自由地支配自己。
一个人生活的感觉也不错,没有太多应酬缠身,我讨厌搭理那种俗气的应酬。我从美术用品专店里带回一些纸、笔和颜料,还有几本西方画家的集子,在空闲时间里涂鸦出几幅有点意味的画。阳台被我清理成小画室,我可从没想过要当画家,只是以前在中学时被家里人强制性地送去学过几年素描、水彩,后来在大学没少去美术系看别人画人体模特,感觉好玩也选修了两门美术课程,纯粹是业余爱好。
这段日子刘年也难得再多和我联系,怕是和艾镜正打得火热。作为朋友,我能分享他的快乐吗?
也就在那时,说句心里话,我差点开始了同一个父亲是大老板的大学女同学的恋爱。有个周日我闲得无聊随便走,进了一家新开的书吧,坐在阅读区翻一本美术史话方面的书,一个女孩转来转去地打量着我。我没留意,那女孩从背后捂住我的眼睛,“陈肯,猜猜我是谁?”女孩说话的热气哈在我的颈脖上,挠痒痒似的。
我回答,“别闹了,我哪猜得着呀。”
女孩一定让我猜,我不做声。我猜不出来。我想过是不是艾镜,还有几个以前往来过的女孩,但声音相差太大。好不容易女孩把手松开,我眼前由模糊到清晰地出现了一张胖脸,我揉揉眼睛,看清了这张在阳光侧射下显得毛茸茸的胖脸,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庄园。
庄园现挂在她父亲公司下,只拿薪不出力,一年四季到处玩。庄园晚上请我吃饭,选了很有情调的伍德堡餐厅吃自选式煲仔饭。同学之间很久不见都有些兴奋,不断地回忆读大学时的生活,扯另外一些同学的现状。
庄园说:“你现在还和刘年玩得好吗?”
我点点头。庄园说:“刘年混到副秘书长,虽说官不大也管些实事,那位置我爸可没少出力,他有一阵子装模作样地追我,目的就是动用我父亲在政府那边的关系往上爬。”
我不知她的用意何在,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庄园又把话题扯到别的上面,最后有意无意地透露出自己还是单身,现在的男人都虚伪得很,追她只是看着她父亲的产业,从来就没真心爱过她。
临走时,庄园开玩笑似的说,如果她喜欢我,我会接受吗?
我微微一笑,今晚喝多了,然后招停一辆出租车,目送庄园远去。
庄园开始有事没事就给我打电话,还上门来玩,看到我的画赞不绝口,“怎么上大学那会儿没见你有这样的才华呀,还以为只会打架呢?”她是这么说的,就是表情和语调略显做作。我被她热情地邀请带到她的一圈子朋友之中,向别人介绍时她总是以娇嗔嗔的口吻说我是个将要成名的画家。我想都没想过,这顶帽子往往压得我喘不过气,不少人围过来问这问那,想知道我的画能卖多少钱一幅。我暗示庄园措词要注意分寸,她却不管不顾地说,“你别小瞧自己,在我心里你是最棒的。”
真是肉麻。我转过身,舌头伸出老长,作出无奈状。
尤其令我不舒服的是,庄园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十分健谈。某某博士生、研究生朋友,某个商业成功人士,某某政府领导,她侃侃而谈他们的成功,似乎都与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想他们都与她父亲的社交圈子有关。她的虚荣心在她朋友和我面前表现得令人暗暗发笑,而那些人连奉迎都唯恐不及。她还大放厥词,男人要怎么做,当然她不明目张胆地提出我离她理想中的男人有多远距离,但我已如芒刺在背。她好几次性感地出现在我房间里,但我按捺住骚动的心,忍一忍。
大多数男人应该都不会喜欢与这类女人生活一辈子,逢场作戏还差不多,刘年的做法就可以理解了。但是我面对她身体的开放,说不动心是假话,但我就有这本事,不要以为我见到女人就想上。庄园很失望,她的心情往往在出门时就印在那张胖脸上,更加难看。
我要让庄园停下她朝我奔跑的脚步,但她是那种要什么有什么的富家小姐,得不到手的东西一定是纠缠不休的。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找个临时女朋友刺激一下庄园。思来想去,我决定请艾镜帮忙。
我按下号码后迟疑了小片刻,不知这样会不会很冒昧,即使是一场表演,还有要不要先告知刘年一声。读大学时我有过一些喜欢庄园,她的身体发育得早,很有些女人味,这事刘年是知道的。我想如果刘年真像庄园说过的曾经追求过她的话,那就最好是不惊动刘年好了。要不然把艾镜撂进这三者之中,关系就错综复杂起来,说不定倒真坏了事。电话通了后好半天没有人接,我的耳朵里仿佛有了钻心的焦急,等待如此漫长。
“哎”,终于有个声音传过来,很细微,也特别遥远。我怀疑对方是不是艾镜。
“你再不说话我挂了。”音量陡然提高,是艾镜的声音。
我像刚醒过来,忙不迭地说:“是我,艾镜,找你有个事情。”
“是你呀,我正在上课。”
我乘坐212路公车绕了个大圈来到师院附中,艾镜是附中的音乐老师。
附中紧邻师院,占着龙山下一大块地,景色怡人。我这几年来的不多,如今校园设施建设发生了不少变化。我穿过新修的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