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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5年第3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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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卫村 
   
  章之华住在一个奇妙的地方,我从来没有想到楚镇还有这么个地方,在三眼闸门的那一边居然有个地方叫大卫村。那天刚下完雨,我在章之华后面跟踪她一直到了这个地方。我这才知道她家就住在大卫村。随后我看见,从她家里走出一位老人。也许是她的爷爷,一位健康的老人,他的两只手放在身后,慢慢走来。他经过一个小卖部,向右拐,一条弯弯曲曲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仿佛通向稻田,一只狗无精打采地看着我,他又拐了一个弯,进入巷子。穿过巷子,他向左拐,前方是一座桥,他走过桥,沿着河边走。走着走着走到了一个开阔地,有几个小孩在玩耍。河里有小船缓缓驶过。在开阔地,老人往回走,速度明显加快。他走过桥穿过巷子向右拐,不勺走到了一片开阔地,玩耍的小孩依然在玩耍,稻田的很远的那边是公路,路上行驶的车看上去都很小。 
  显然,现在我已经迷路了。 
   
  海边1 
   
  期待的大海终于出现在了面前,但它仍然离我们有一些距离,我们必须穿过一片树林。树林里的景色很美,有树有水还有芦苇。单雅要求在芦苇处给她照相,要我拍出“蓦然回首,她在芦苇丛中笑”的效果。我说我的技术上没有问题,但是你这样笑会不会有点傻呢?单雅马上就生气了,说,不照了不照了。我说,还是照吧,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说,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说,我担心的是光线,光线问题。单雅还是生气,说,算了算了。然后继续向大海走去。这时候,单雅的男朋友阿海说,等一等,乌青,我也想在芦苇处拍一张。我说,阿海,你要拍?阿海说,不行吗?我说行。于是我就给阿海拍了一张“他在芦苇丛中傻笑”的照片。这样一来,单雅就更生气了,她把气冲着阿海去,于是他们就吵起来了。我想这件事情,我是有直接责任的,我向单雅道歉,可是单雅说现在已经不关我的事了,是他们俩之间的事情。他们越吵越激烈越吵越激烈,最后两人朝两个方向走开了。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了想,先是去追上阿海,我说,阿海,真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阿海说,你没错,她笑起来确实很傻的。我说,你还是去看看单雅吧,别出什么事儿。阿海不理睬。我只好又跑着去追单雅,我气喘吁吁地追了上去,我说,单雅,真对不起。单雅说,我说了现在不关你什么事。我说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呢。我们三个人一起来海边玩,现在弄成这样,又是我引起的,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呢?单雅不理我,继续向大海走去。我说,你能不能停下来听我说,我已经跑来跑去跑得很累了。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呀,难道你要去跳海吗?单雅回头瞪了我一眼,我知道我又说错话了。我说,对不起对不起,你肯定不会跳海的,因为如果你要跳,刚才那里有个湖,你早跳了对不对?我说,其实你在芦苇那的造型还是很美的,因为芦苇本身并不美,这样可以突出你的美,如果你在桃花丛中那效果当然就不太好了,因为桃花是很美的。可是如果你在仙人掌堆里笑那就更好。而阿海呢,他无论在什么堆里笑都是很傻的,哪怕在牛粪堆里,当然,如果换作我就更傻了,所以无论如何……我还没有说完,单雅就哭起来了,接着疯狂地向大海跑去,看这样是真的要跳了。不远处的阿海看见了,他立刻以更疯狂的速度追向单雅。 
  这个时候正是夕阳西下,天边有很美的晚霞。我看见一对恋人在一望无垠的大海边拼命你追我跑,然后拥抱和挣扎,最后终于卿卿我我(由于有点远,没有看清楚是否有接吻)。 
  阿海的照片洗出来后我发现确实光线有点问题,逆光,我用的光圈小了点,即使用慢门或者闪光灯补光也难以达到满意的效果。这张照片我就没给阿海,他们也忘记了。 
   
  海边2 
   
  有一个人被处以极刑,也就是枪毙。刑场就在海边,沙滩上。附近的老百姓纷纷去看,陈牵便在其中。行刑者押着被行刑者在沙滩上绕圈子,在绕圈子的过程中,突然枪声就响了,被行刑者随之扑地,成为死者。这种枪毙方式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谁也没有看清楚枪毙的细节,包括死者的家属。他们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枪毙已经完成,于是赶紧大声地的哭起来,把准备好的棺材抬过去……围观者不免有些失望。只有陈牵好像暗暗露出奇怪的笑容。 
  几年后,陈牵也被处以极刑,方式也是那样。但这次在绕圈子的时候,人们就屏住呼吸,非常小心,气氛很紧张。即使如此人们还是没有注意到枪毙的那一瞬间。他们只能感叹行刑者出色的水平。这次围观者里面有小女孩,她看完以后,和她的父母随着人群一起离开沙滩,往家里走去。他们的家就是海滩左面的山上。 
  父亲对小女孩说,阿香,你看,其实我们不需要来海滩上看的,我们在家院子里就可以眺望海滩上的情景,在家看多方便啊,不需要走这么多路,反正还是看不清楚。如果我们家有个望远镜说不定在家里看比到现场看更清楚呢。 
   
  乌青,男,1978年生,浙江玉环人,现居成都。有部分诗歌小说发表于《芙蓉》等刊物,整理有作品集《有一天》;创作有《乌青的叙述》等DV短片;2001年与何小竹、杨黎、韩东共同创办文学网站。 


小姨(短篇小说)
李师江   那个男人呆在我家,总是一言不发,双眼盯着一个东西会盯上老半天。有一次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原来是墙壁上有苍蝇,一只苍蝇趴在另一只苍蝇的背上,钉在墙上久久不动。我怀疑他看得着魔了,也怀疑他有神经病。现在我知道,这种神经病叫抑郁症。我妈让我管他叫姨夫。我从一认识他就这么叫着,我以为他名叫姨夫。等他死了以后,我才知道姨夫是个亲属称呼,意思就是小姨的丈夫。实际上他还没和小姨结婚,我也不知道他和小姨是什么关系,但知道他呆在我家就是等我小姨。他是从一个叫鸟屿的村庄来的,每次来都拎着一个人造革皮包,脸苍白苍白的,话很少,像个村干部。他沉默得让我觉得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妈对我说,你去叫小姨回来吧。我回答了一声,他才朝我看一眼,或点个头,露出一点活人的气息。 
  小姨在驼子家学裁缝呢。那驼子有一张常年不见阳光的小白脸,整个上半身缩到一块儿,形成一个近九十度的钝角,凸起的背部像个橄榄尖儿。驼子有一架缝纫机,是全村仅有的两三架之一,他哥哥李师建买的。驼子是全村最著名的裁缝,有许多女孩慕名来学艺,小姨就是其中之一。对小姨那时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但我记得她的脸白里透红,是农村姑娘中少见的,五官也相当正点。她对我也丝毫不亲热。她整天心事重重,丝毫不在意我。我去驼子家喊她时,她和驼子正在房间里忙着呢。长长的布匹把他们遮住了,有时驼子在踩缝纫机,小姨在布上画线条,有时反过来。我说,小姨,姨夫在家里等你呢!小姨说,我没空,你让他回去。因为完不成任务,我有些迟疑,说,他要是不回去呢?小姨不耐烦了,说,你管他回不回去,你这么说就行了。我看见驼子的目光从布匹后面射过来,像毒蛇,我吓得溜了。 
  姨夫总是在我家里等,一言不发,像死人的表情。在漫长的等待中,有时他会出来散步,双眼无神,有时候催促我母亲去叫小姨。他是我见过的最沮丧、最没有活人气息的男人。我怀疑他已经半死不活了,也许,只要我小姨一出现,只要我小姨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把他从半死不活的状态拉回来。这是一个已订婚的男人,被爱情或者被婚姻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人。到了傍晚,天灰了,他就从我家里走回去,走回鸟屿,途中还要乘一段船。我母亲带着歉意,把他带给我小姨吃的水果、饼干什么的塞回他的包里。这个可怜的、渴望见到小姨的男人! 
  我母亲也不耐烦了。她为小姨的不争气生气,不仅是外头风言风语,说某某家的女人要一女二嫁,更要命的是,她要是真的和驼子惹上关系,那就成了大笑柄了。想想那个驼子,除了会裁缝,连走路都不麻利,看上去恶心死了,他又怎么能当我小姨的丈夫。我母亲到驼子家去要人,她要把小姨带回家,好好说清楚,嫁给那个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鸟屿人。这时驼子的哥哥李师建出现了。李师建在城里工作,周末带着个公文包回来,带了些农村少见的玩意儿回来。他来到缝纫间里,和我小姨聊天,做小姨的思想工作。他的智商可能是全村最高的,我小姨当时二十出头,也许还不到二十,涉世未深,他要让我小姨走入死胡同是很容易的。就像现在的我,要说服一个女孩子上床一样,小菜一碟。李师建挡在我母亲身前说,你不能够强迫她走,你这是侵犯人权知道吗?侵犯人权是要坐牢的。我母亲听不懂这么高深的语言,只是喊,你让我妹妹出来,学什么裁缝,我看你这里是狼窝。我母亲的一句话点明了李师建的本质。李师建说,只有她愿意你才能带她走,她要是不愿意,你就不能这样做。然后他朝里屋喊,林贵清,你愿意回去吗?我小姨喊,不回去!李师建就挡在门口,不让我母亲进去。他额头很高,头发上竖,真的像一头狼,我都不敢靠近他。我母亲就开始骂小姨,你这个小婊子,你是不是一辈子要烂在这里。你要死在这里也要跟鸟屿人交代清楚,别把麻烦背在我身上!然后就骂到李师建,说你仗着读过几年书就居心不良,你有种就去骗城里女孩,别把农村姑娘往火坑里拖。每次骂的内容差不多,骂到快结束了,我就去拉着母亲的衣角回来。我们回家经过一条街,母亲就余怒未消地买点菜回去。由于火气还没下去,菜往往做得不好吃。一提到小姨,母亲总是在憋着一股气。 
  像这样的次数是很多的。有时候母亲把外公叫来,也不能让小姨回来。她已经死心踏地地想一辈子呆在缝纫间里了。我母亲做的工作就是心怀歉意地把姨夫送走,然后把歉意转化为对小姨的怒火。如此循环,符合生活中任何一条法则。 
   
  有一天姨夫在我家过夜。那天晚上,我母亲给他开了小灶,做了一碗面条给他吃,剩在锅里的一点残余捞给我吃。而且,他的面条里有蛋,我的没有。第二天,他就在我家里死翘翘了。我没有见过他死的样子,他的死我并不奇怪,我觉得他肯定要早死的,因为他身上看不到活人的气息。但是,我父亲和母亲吓坏了。他们派了人去姨夫家报信,那个报信的人先回来一步,通知我们赶紧躲起来,鸟屿的人很快就要杀过来了。父母亲带着姐姐和我,连忙躲到村中的一户大房子里,那是以前地主的房子,很大,住着很多户人家,我们躲在二楼。当时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父母亲是不会让我看见姨夫的尸体的。他们带着我匆匆地来到那个大房子,二楼一间别人的卧室。母亲说,我们就呆在这里,不能出去,一出去就会被人打死的。我吓得连为什么会被人打死也不敢问了。我从那个房间的窗口往外看,外面一片平静,我的伙伴们依旧在玩耍。但我相信母亲的话,我相信有危险隐藏在生活之中,而窗外的平静也让我平添了一份恐怖。接着有人来悄悄报信,说尸体被移到我家的大厅了。鸟屿村来的人砸碎了我家的锅碗瓢盆,打碎了一切可以打碎的东西,在大厅里布下灵堂。有几人在四处找我们家人的踪迹,一找到马上痛下杀手。我父母亲听着,面无人色,他们活了半辈子,从来没遇到这么恐怖的事情。母亲紧紧地搂着我,坐在床边。天色一点点黑下来,事情越来越严峻了。报信的人传来了第二次消息,公安局的人已经来验尸了。同时公安局的人命令我们家的当事人主动去自首投案,录口录。若不主动去协助处理案件,将以妨碍公务论罪。听了这话,我母亲就看着我父亲,征求他的意见。那时候我父亲的烟还没戒掉,他一根接一根地抽,掩饰他毫无主见的窘态。全家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等待着灾祸从天花板砸到头上。我肚子饿得再也受不了了,我低声说,我想吃饭。说这话时我不抱任何指望,我知道现在有比吃饭重要一万倍的问题摆在面前。出乎意料的是,我父亲对我这句话很重视。他问,你想吃什么?我脑袋转得很快,一听父亲的话,我就知道我的要求不但可以实现,而且还有选择的余地。我想吃蛋糕。那种蛋糕是我平时根本没机会吃的。于是那天晚上我们每个人吃了一块大蛋糕。吃完,我就在父母亲的不眠中入睡了。 
  验尸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姨夫是吃了大量的老鼠药死的。在公安局破案之前,街头巷尾传着这个案件的两个版本。一是我母亲用老鼠药药死了姨夫,原因是她收了驼子的贿赂,要毁掉小姨和姨夫的婚约,把小姨嫁给驼子。第二个版本是姨夫对小姨表示绝望,只好以死殉情。这只是最主要的两种说法,其他的说法不一而足,难以统计。它同时能看出中国农民逻辑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我们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父亲在去不去公安局这件事上徘徊,他半辈子没去过这些部门,连门往哪儿走都不知道。每天不断有消息传来,比如鸟屿的人已经把姨夫装进了棺材,去叫来我外公和舅舅一拨人,让他们披麻带孝。所有治丧的费用由我外公垫,将来要由我家来出。最后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是,鸟屿的人和姨夫的尸体都走了,同时我们家被贴上了封条。未经公安局允许,所有撕开封条的人都要坐牢的。 
  我们松了一口气,但也没敢回有封条的家。我父亲的胆量慢慢恢复,开始骂我母亲了。他说,都是你,把那个婊子引到家里,现在粘上一屁股屎,你自己去擦好了。他说的婊子就是指小姨。最初小姨和我家并无瓜葛,她是外公最小的女儿。她没有像我母亲或者大姨那样勤劳,那样辛苦。她没有干过农活,有一天她觉得到了自食其力的时候,她就想着找到一个可以摆脱农村生活的手艺。她和我外公住在一起,四处打听哪里可以学裁缝手艺。我母亲多管闲事,知道我们村的驼子那儿有授徒。也就是说,是我母亲介绍她到驼子那儿学手艺的。我母亲对后来的事毫无预感,她怎么会想到小姨会和驼子有一腿呢。恐怕上帝都料不到会有这一结局。把驼子和女人联系起来是一个很恶心的想法,特别是年轻的、充满活力的女人。他的身体像个折尺,呈九十度的折尺,那活儿深深地藏在凹进去的中央,怎么和女人发生关系呢?在历代的春宫图里,有哪一种做爱的方式适合于驼子呢?以我的想象力,确实想不出驼子会让女人达到一次高潮。但现在事实是,小姨已经死心塌地愿意和驼子厮守了,而且毫不留情地逼死了已经订婚的姨夫。就凭驼子那副不像人不像鬼的样子,就能把在方圆百里也算是个美人的小姨给泡走了;要是驼子长得像我这么帅,岂不是让全中国的女人都难逃其手!一想起这个我就不舒服,不知道是和驼子比泡妞水平让我不舒服,还是小姨让驼子骗走了让我不舒服。对驼子我只能用恶心二字来形容。 
  而我母亲另有不同的观点。她认为,一切都是李师建搞的鬼。李师建在县城上班,他的老婆孩子都在县城,但他一到周末就回到村里。他是有目的有预谋的。我母亲亲眼看见他和小姨在缝纫间里叽叽咕咕,他是个天才的教唆犯。他有一张白脸,头发整齐油滑,向后梳,露出很高很亮的额头。这是一个典型的绅士,但在农村人看来是一个高智商的流氓,发亮的额头里装着满满的鬼点子。他的目的让人琢磨不清,不知道是他自己打我小姨的主意,还是为驼子作准备。在他的蛊惑下,小姨的思想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初小姨住在我家,白天去学缝纫,晚上回来睡觉。后来说忙,晚上不回来了,就在缝纫间搭个铺将就吧。我母亲此时还没在意,还觉得小姨也像她一样能勤劳吃苦。后来小姨就更不提回家的事了,还把在我家的行李都搬过去。最初姨夫来我家时,她还能抽空回来相聚,后来心里就根本没有姨夫了。我母亲想起小姨和李师建窃窃私语的样子,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是李师建策划下的一场阴谋。 
  李师建。我母亲提起这三个字就咬牙切齿,同时令人想起他那发亮的额头,锐利的双眼,走路像幽灵一样快速飘忽,在人群中的少言寡语及在女人面前的甜言蜜语,难以猜测的心思。他是职业的蛊惑仔。我母亲在诅咒李师建时也忽略了可恶的驼子。虽然小姨和驼子的交好令她脸上无光,外人都说小姨怎么会有这样的眼光,眼睛肯定是被狗屎给蒙住了。从而引申出来的一句话就是我母亲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妹妹。但母亲还是认准了,罪魁祸首就是李师建。 
  现在是我母亲最痛恨李师建的时候,但对他毫无办法。李师建正在享受阴谋的成果。而我们家,面对的是一件棘手的死人案。父亲终于在外公的陪同下去了公安局。外公早年当过兵,先是当国民党兵,是被抓去的;后来改邪归正,成了人民解放军,那时还在享受政府每月几块钱的补贴呢。当过兵的人胆子壮,外公说又不是你下的药,有什么好怕的,到那儿去说清楚就行了。父亲说,如果他们认为是我干的呢?外公说,还是去吧,话不说不明,你不去,人家更以为是你干的。再说你就这样带着家小躲躲闪闪,也不是个办法。当时我们还是寄宿在别人家里,都等着公安局早日揭掉我们家的封条。父亲咬咬牙,哼了一声,这个小婊子!就跟着外公走了。我们等着父亲回来,就像在等一个让我们继续生活的机会。夜里母亲在床上翻来覆去,甚至在半夜惊叫起来。我们借住的是二楼的一间木板屋子,我和母亲睡在床上,姐姐们睡在木板地上。她们睡得很沉,但我却不像其他的小孩一样嗜睡。我在半夜里常会睁着眼睛看天花板,静谧的、古怪的念头冒出来,夹杂着恐惧、无望的期待。我从小就被这种感觉折磨得敏感、易惊。我还会被母亲在夜里的怪叫惊醒,我知道那是她的梦呓,她的恐惧也传递到我身上。怪叫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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