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知道了，爷爷。”简洛轻声应。
第二天吃过午饭，简洛再次出了门，来到约定的咖啡厅，简洛挑了最里处的位置坐下，随意点了杯咖啡。没做多久简洛便远远地见到纪舟走进咖啡厅大门，纪舟脸色不怎么好，眼底还有黑眼圈，走路也有些虚浮。
“纪舟。”简洛朝纪舟招了招手。
纪舟点点头在简洛对面坐下，“把我叫出来想问什么？”
“喝点什么？”
“随意。”
简洛点点头也为纪舟叫了杯咖啡，“你脸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
*******
这天莫秦再次被纪巍雨约出去吃饭，自从那次医院事件后，纪舟便和纪巍雨闹起了冷战，两个人相互不搭理对方，莫秦少不了又是一番劝慰。如今简昊一下班就往简宅赶，死活约不出来，莫秦便成了纪巍雨倒苦水的垃圾桶。偏偏莫秦又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再加上简洛的事，所以一顿饭下来几乎就成了纪巍雨一个人自言自语，然后莫秦来个饭后总结，说的永远是那句话——珍惜眼前，别等到失去才来后悔。
两人分别后，莫秦便往自己在都城的公寓赶。起初公寓是他最害怕回去的地方，那里每个角落都充斥着简洛的气息，每当他回去看到空荡荡的公寓时，那种压抑的情绪几乎能让他崩溃。可是公寓却又是他最不愿割舍的地方，里面充满了他和简洛的甜蜜回忆，他甚至每天都在期待，期待某一天简洛苏醒来敲响他的门告诉他他回来了。他甚至忍不住幻想，走出电梯的那一刻能看到他的小洛，那该多好。
自嘲地笑了笑，莫秦从容地走出电梯，却在看到自己门前的身影时猛然顿住脚步。
“莫大哥。”简洛安静地站在莫秦公寓门口看着莫秦。
莫秦脸上闪过狂喜，他疾步走上前，不确定道：“小洛？”
“是我，莫大哥。”
莫大哥三个字将莫秦拉回了现实，掩下心底的失望，莫秦掏出钥匙打开公寓门，“怎么过来了？吃饭了吗？”
“吃了，我来就是想问莫大哥一点事，问完就走。”
莫秦开门的动作一顿，笔直的背脊也有些僵硬，他低声问：“什么事？”
简洛静静地看着莫秦的背影，即使莫秦的头微垂着，也要比他高上两分，凝了凝神，简洛轻声问：“莫大哥，在我失忆前，我们是……恋人，对吗？”
“谁告诉你的！”莫秦猛然转身，“谁给你说的！”
“我……”简洛愣愣地看着莫秦骤然变色的脸，“我只是问问。”
莫秦胸口剧烈起伏着，他赤红着眼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简洛。
“抱歉，”简洛垂下头，“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失忆，突然没了五年的记忆我感觉很惶恐，尽管我想不起来，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那五年我做了什么，都和什么人接触，特别是出国的那三年。可是没有人愿意告诉我，我只能自己去找答案。我问你这句话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而已，莫大哥，我……”
“够了！”莫秦沉声打断，“是不是真的又怎么样？你不是他，你再查多少也永远不可能是他！”
“我不是他？”简洛疑惑地抬起头，“他是谁？”
莫秦颓然地闭上眼掩去眼底的痛苦，“你不要再问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我只是想拥有一个完整的记忆而已，所有的事实都向我指明唯一知道我那三年情况的人除了基地的就只有你，我只想知道自己以前的事，这也错了吗？如果我们之前真的是恋人关系，那么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我已经在尽力找回记忆了，难道我连找回记忆的资格也没有了吗？或者
说，失忆前的我，你是爱着的吗？”
“我爱的是小洛不是你！”莫秦吼道，“我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小……洛？”简洛愣愣地看着莫秦，“你刚刚也是这么叫我的。”
“我说过，你不是他！”莫秦一字字道，“你也不必去找什么记忆，那五年，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我不是他……”简洛低声呢喃，没了五年的记忆就不是他了吗？呵……这种理由……倒退两步，简洛微微躬身，“很抱歉打扰了，再见。”没有再看莫秦一眼，简洛直起身径直离开，背脊挺得笔直，一步步，逐渐消失在莫秦的视野。他并不是要莫秦的爱，他仅仅是想要知道那三年的事情罢了，他现在谁也不爱，谁也不会爱。
都城夜晚的风冰冷刺骨，简洛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走，愿意告诉他的不知道他所有的事，而知道他所有事的却不愿意告诉他。简洛在心底不住自嘲，自己失个忆就成了罪人吗？
“老大，你看那边那个像不像简少爷？”一名头发卷曲皮肤黝黑的外籍男人拍打着身旁金发碧眼的男人。
“啊？”男人抬起头向窗外看去，“哪里？”
“对面那条街上，浅灰色风衣那个。”
金发碧眼的男人忙顺着手指看过去，在看到游走在街上的简洛后，男人瞪大眼满是欣喜，“亲爱的，是他，是他！”
没等旁边的人反应过来，男人忙打开车门一溜烟窜了出去。“简，亲爱的，简，等等我。”
身后人的叫唤依旧没有引起简洛的注意，他依旧向前走着，直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简洛这才不悦地回过头，“什么事？”
“亲爱的，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听说你受伤了，伤哪了？让我看看，严重吗？”男人操着一口怪异的中文腔唧唧呱呱地说着。
金发，碧眼，俊脸，煞气，简洛猛然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喃喃：“诺曼·琼斯……”
78
在见到简洛眼里的陌生后，诺曼顿时住了口；在细细打量了简洛一番后；诺曼面无表情道：“抱歉；我认错人了。”尽管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眼前人和他心底人的气质不同。
“诺曼，”简洛及时拉住诺曼的袖子，“我是简洛。”
诺曼愣愣地看了简洛半响，最后摇摇头，“你不是他。”
你不是他；这是今晚第二个人告诉他他不是那个人；如果他不是；那谁是？那他又是谁？
简洛咬了咬唇低声说：“我失忆了。”
“失忆？”诺曼惊讶随即皱眉，“失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谁？”
简洛惨然一笑，“如果我说我调查了五年内的自己才知道你的，你信吗？”
诺曼狐疑地看了看简洛而后掏出手机噼噼啪啪按了一串号码，“喂，是我，能给我说说简现在的
情况吗……失忆？”诺曼愣愣地看着简洛，“我知道了，就这样。”
颓然地垂下手，诺曼艰涩道：“你丢了五年的记忆？”
略薄的双唇紧抿，简洛迟疑点头。
“对不起……”诺曼猛地将简洛抱入怀中哑声道，“如果当初我没有让那个人炸死逃脱，你就不会受伤了，对不起简。”
突如其来的怀抱让简洛有些怔愣，反应过来后他立即挣脱并向后退了一步，“不用自责，那是我的问题。”
“就算失忆了也排斥我吗？”诺曼看着空落的手一脸自嘲，敛敛神，诺曼重新挂上微笑，“伤怎
么样了？好了吗？”
“没事，”简洛淡笑着说，“谢谢关心。”
‘嘟嘟’一名黑人从车窗探出脑袋喊：“老大，上车说吧。”
诺曼朝那人摆摆手看向简洛，“简，我们上车说吧？”
简洛看了看车里的人又看了看诺曼，诺曼眼中一片坦然，想到自己想要问的事，简洛最终还是点点头同诺曼上了车。
关上车门，方才说话的黑人立即从副驾驶转过头，“简少爷，我们老大找你很久了。”
“不说话你会死吗？”诺曼冷冷地瞪了黑人一眼。
“抱歉，”黑人讪笑着缩了缩脖子，“我不打扰你们了。”
“就你话多！”诺曼横了黑人一眼看向简洛，“冷吗？刚才在外面站了那么久。”
“还好，”简洛淡笑道，“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你说。”
“诺曼，我查到我曾经出现在M国F城，还做了你一个月的恋人，是吗？”
“是啊，”诺曼笑了笑，“那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为了让你能顺利进入会场，我才让你扮演我的
恋人，不过在那之后我不止一次在想，要是我们是真的恋人就好了。”诺曼虽然在笑，可是脸上却露出一些伤感，让简洛有些不自在。
“你……”
“你别生气，”诺曼看向简洛，“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你已经和莫秦在一起了，我这次来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伤势，没有别的意思，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谢谢你。”
“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谢谢，”诺曼幽幽道，在见到简洛的不自在后，诺曼又笑道，“开玩笑的，莫秦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这么晚你怎么还在街上？”
“他最近比较忙，我只是随便走走，正准备回家的。”说完简洛又是一愣，他竟然在下意识地袒护莫秦，这个未免也太奇怪了……
“原来是这样。”
“嗯，”简洛点点头，“对了诺曼，你能和我说说我以前的事吗？”
“莫秦没有告诉你？”诺曼疑惑道。
身侧的拳头紧握，简洛勉力地笑了笑，“他说让我顺其自然，不要刻意去想。但是我还是想知道，诺曼，你能和我说说吗？”
诺曼眯眼凑近简洛沉声道：“莫秦真这么说？简，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简洛面不改色道，“他的确这么说的，你也知道他对我……他只是不想我有
负担，不过自己的记忆能有什么负担呢？我是的确很想知道。”
诺曼静静地盯着简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出点异样，但是简洛的眼神出奇的平静，如同死水一般没有丝毫波动。在心底叹了口气，诺曼微笑，“你的要求我从来不会拒绝。”
听着诺曼断断续续的叙述，简洛的目光幽远起来，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一片茫茫大雾中，诺曼说的那些事他感觉有些熟悉，但是仔细一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一股尖锐的疼痛直逼大脑，简洛脸色一白，赶紧停止了深思。
此时诺曼也发现了简洛的不对劲，他一脸惊慌道：“亲爱的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差？”
副驾驶的黑人也因为诺曼的声音急忙转过头，在见到简洛苍白的脸色后，不由得露出一些担心。
深吸几口气，简洛努力平缓心境，像这种疼痛他现在基本上能够应对自如了，只要他不一个劲地去想以前的事，头就不会痛，就算痛，只要心境平和，那痛也只是短暂的。待到疼痛缓解后，简洛笑了笑，“我没事。”
“真的没事？你别骗我。”
“真的没事，”简洛一脸平和地望着诺曼，“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诺曼静静地凝视简洛半响，见他脸色确实缓和后这才点点头，“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
“嗯，”简洛轻声应，“你刚才说我除了出任务，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在鹰眼是吗？”
“是的，”诺曼点点头，“其实说起熟悉，没有谁能够比培迪他们更熟悉你了，毕竟你们经常一
起出任务，就连在基地时，也是在一起。”
“培迪……”简洛低声呢喃，随即抬眼看向诺曼，“我想去基地看看，或许我还能想起点什么。”
“成啊，”诺曼笑道，“让莫秦带你去吧，你别一个人去。”
简洛垂下眼低声道：“他回部队去了，最近都没有时间。”
“那你可以等他忙完。”
“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好吧，”诺曼耸耸肩，“那你是希望我能带你去鹰眼看看，是吗？”
“可以吗？”简洛眼底暗含期待。
望着简洛眼底的期盼，诺曼感叹道：“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露出这种目光。”顿了顿，诺曼又道：“我说过，你的要求我从来不会拒绝，你想什么时候去？”
“五天以后吧，”简洛应，“我要给爷爷报备一下，护照之类的也要现弄。”
“五天……”诺曼沉吟一番而后道，“好的，我等你。”
“诺曼，谢谢你，”简洛一脸真诚，谢谢你在我最需要帮助时站了出来。
“不用谢。”诺曼嘴角上扬，碧色的眼睛也放出光彩，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会出现。
诺曼直接将简洛送到简宅外这才离去，回到简宅，简昊和简和东坐在一楼客厅，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交谈。在听到开门声后，两人同时侧头看向客厅入口，身穿浅灰色风衣的简洛逐渐出现在两人视野。
“小洛回来了？”简和东笑得一脸慈祥。
“小洛……”简昊一脸复杂，回到简宅没有见到简洛后他就有些坐立不安，尤其是听到简和东说他去见朋友后，他更加不安心，他甚至不敢猜测简洛是不是去找了莫秦，虽然最近莫秦对简洛的态度很奇怪，但是他重视的是简洛，而不是莫秦。
尽管那晚表明心意后被简洛拒绝，可是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简洛不爱他没有关系，他愿意等，等简洛重新爱上他，反正如今的简洛失了忆，和莫秦比起来，他还是占了优势的，他会用自己的爱去赢得简洛欢心，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软化简洛。
“爷爷，大哥。”
“吃晚饭了吗？”
“吃了，”简洛上前亲昵地挽起简和东的胳膊，“爷爷，我有点事想和你说，咱们去书房好吗？”
简和东下意识地看了简昊一眼，在见到简昊眼中的黯然后，简和东心里不住叹息，简洛失忆前从不正眼看简昊，丢了那五年的记忆后，虽然不排斥简昊了，但是还是有些疏离。罢了，简洛从小到大吃了这么多苦，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也不会再劝简洛什么了，他只希望简洛以后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走吧，”简和东在简洛的搀扶下站起身，“咱去书房说，小昊你要没事早点睡。”
“是，爷爷。”
进入书房，简洛将简和东扶到沙发上坐下后才道：“爷爷，我想去趟M国。”
“去M国？”简和东一脸惊讶，“去做什么？你才回来两个月。”
“找记忆，”简洛道，“爷爷，我想去那三年呆过的地方看看，我想拥有完整的记忆。”
“小洛，这事爷爷不同意，”简和东皱眉道，“先不说M国离得这么远，你自己都记不得自己呆过哪些地方，你怎么找？”
“爷爷，我知道。”
“你知道？”简和东再次惊讶，“小秦告诉你的？”
“不是，”掩去失落，简洛继续道，“我自己查的，恰巧我今天联系到了以前在M国的朋友，他答应带我去看。”
“可是小洛，你要想清楚，就算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想得起来。”
“就算想不起来我也要去，”简洛一脸坚定道，“至少我想知道那三年我都做了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无所知，爷爷，这种平白空缺一块的感觉不好受。”
闻言简和东轻轻叹息，爱怜的摸了摸简洛的头，“那你让小秦陪你一起去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不用了爷爷，莫大哥以前帮了我这么多我都还没想好要怎么感谢他，我不想再麻烦他了，而且有我那边的朋友在，没关系的。”
“好吧，”简和东叹息道，“准备什么时候去？”
“五天后，”简洛说，“爷爷，手续什么的，五天内能办好吗？”
“这还需要你操心？”简和东抬手敲了敲简洛的头，“这事明天我让钟叔去给你办，你在家等着就好。”
简洛一脸愉悦道：“谢谢爷爷，对了，这事爷爷先帮我瞒着大哥吧，等我走了再告诉他。”
“……好。”
将简和东送回房间后简洛这才回房休息，在走到琴房门口时，却隐隐听见里面有琴声传出，熟悉的音乐让简洛不由得顿住了脚步。这首曲子他曾经听过无数次，从最初的生涩到后来的熟练，那是简昊十岁那年准备在钢琴表演上演奏的曲子。
轻轻推开琴房的门，一身黑色西装的简昊坐在黑色的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间灵活地跳跃，眼睛微闭，仿佛沉沁在了这首曲子里。简洛斜倚在门框上静静聆听，曾经简昊最喜欢的便是钢琴，那时候小小的自己总是安静地坐在自己最崇拜的哥哥身旁聆听哥哥的弹奏，那是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
后来父母出车祸去世后，简昊再也没有踏进过这间琴房，黑色的长椅上再也看不到两个并排的身影。只是，之后每一年简昊的生日还有自己的生日，他都会独自呆在这间琴房里，擦拭桌上的每一个水晶钢琴成了他最大的爱好，只是，自己那五年恐怕没有进过这间琴房吧？
想到这简洛不由得看向他曾经摆放在琴房里的水晶钢琴，出乎他意料的是，上面不仅没有布满灰尘，反而透着莹润的光泽。
“你不在的时间我每个星期都会擦拭它们。”简昊特有的嗓音在琴房响起。
回过神的简洛嘴角勾起浅笑，“谢谢。”
“不用客气，”简昊微笑着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冰凉的琴键，“真怀念小时候，那时候小小的你整天都追在我后面，就连我练琴也要在旁边坐着。”
“因为那时候大哥是我最崇拜的人。”
“现在呢？”简昊问。
简洛怔了怔而后道：“现在你是我大哥。”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简洛坦然点头。
“小洛，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简昊一脸急切道，“明明以前……”
“大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简洛淡淡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休息了，你早点睡。”
“小洛，”简昊叫住了简洛前行的步伐，“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抱歉。”
简昊颓然倒退两步一脸痛苦，小洛，你非要这么狠心吗……
五天后，简洛同诺曼一起离开了都城飞往M国，简昊对此毫无所知。同样不知情的还有莫秦，因为他在简洛离开C国的前两天便离开了都城，他是被自家的母亲大人传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