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的先生——内阁大学士王掞刚刚经过他们的座位,她耸了下肩膀,对着弟弟从容一笑,笑得没心没肺地灿烂。
“啊——切!”又一个响亮的喷嚏盖过了王大学士的声音。
☆、荼靡
作者有话要说:《开到荼靡》
开到荼靡 花事了
还有什么值得歇斯底里
对什么东西死心塌地
谁曾伤天害理谁又是上帝
我们在等待甚么奇迹
最后剩下自己舍不得挑剔
最后对着自己也不大看得起
谁给我全世界我都会怀疑
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
一个一个一个人谁比谁美丽
一个一个一个人谁比谁甜蜜
一个一个一个人谁比谁容易
又有什么了不起
让我感谢你
赠我空欢喜
记得要忘记
和你暂别又何妨
音乐正欢乐
你叫我寂寞
怎么衬 这音乐
是我想睡了
受不起打扰
时间比你重要
是我安定了
幸福的骚扰
我都厌倦了
是我懂事了
什么都不晓
连你都错认了
若说花事了
幸福知多少
你可领悟了
一丛梅粉褪残妆,
涂抹新红上海棠。
开到荼靡花事了,
丝丝夭棘出莓墙。
——王淇
这个故事真的很长,长得在午膳后,我的故事都还没有落幕。
虽然皇帝陛下很有再听第二遍的兴趣,但是一向勤政的他却没有忘记自己做皇帝的职责……午膳时翻了几名回京述职的地方大臣的膳牌子,得准备下午的会见。
殿试后照例新出的进士会更替朝廷部分官员,有人晋升自然有人引退,历史就在这样不断的新旧交替、融合中前进,永不谢幕。
而继续留在慈宁宫的我则充当起了说书先生,老祖宗连午睡都放弃了,甘愿做我的听众让我现场“说书”给她听。
我眉飞色舞地讲着,她听得很安静很用心,面目表情与她看戏时如出一撤……只在她感兴趣的地方会发出几声“啊、哦、唔”的附和,但总的说来是个非常好的听众。不象某个人,老是在他不解或者感兴趣的地方打断,总要先问个究竟,完全不顾故事的连贯性,让我这个说书人常常讲了这里忘记那里。
“草原果真和你说的样子没错的,记得科尔沁的春天啊,那遍野的花儿,紫的、粉的、白的、黄的……皑皑的一片,四野香飘。科尔沁的夏天啊,野果子熟了,一簇簇的茹子、莓子象樱桃一样鲜艳,甜得沁心,吃在嘴里甜在心里。你还没去夏季的漠北蒙古呢,哪个才叫美啊,除了美还能吃……呵呵。”
边说着边提了一串水汪汪、亮晶晶地紫红色的葡萄往我手上放,“吃吧,这是我慈宁宫种的,结的最早的一畦葡萄。我就不爱吃那些个什么冰糖雪耳,冰的凉的甜碗子,就爱这新季的水果。”
我们此刻正坐在老祖宗寝宫后院的回廊相接的凉亭里,几个大丫头拉下了回廊和亭子两侧用于遮阳的竹纱帘,顿时在这夏日的午后隔出了一片荫凉。
“你也算运气好了,在草原上也能逮到个来晋见皇帝的罗刹人。尤里那个孩子听你说来倒有趣得很,在皇帝面前跪拜祈祷,这样也算应了礼,哈哈……亏你想的出来。”
听完长长的故事……我的故事,老祖宗一边回想一边评论,高兴处把身边椅把拍得“嘣嘣”作响。
“我早年跟烨儿的‘玛法’汤若望信天主,现在虽然信佛但是还是时常也做祷告的,皇帝自小见过多次我祷告时的情形,想必那时也是暗自惊讶罗刹人为何对他祷告。”
“唔……皇上当时面色如常,临变不惊。”我磨着牙有口无心地赞叹道。他可不是惊讶,他早就知道是我教的了,那时候可是暗爽在心,表面镇静罢了。
“葛尔丹的可敦我倒是听说过,是漠西草原的巾帼,青海的和硕特领袖固始汗的孙女儿,论才智武功并不在她以前的小叔子,现任的汗王葛尔丹之下。可惜我老了,行将入土的人了,不然……”
她抿了口加了蜜的樱桃汁,轻轻说道,满脸向往。最后那句不然我却揣测不出她的意思。不知道是感叹年华老去,再不能如年轻时能在草原上跨马飞驰;还是因为不能亲去草原一见那传说中文武双全的阿努可敦。
老祖宗和阿敦……心下微转,我差不多能明了为什么她对阿敦这么上心。葛尔丹和策旺阿拉布坦都是准葛尔的强酋巴图尔晖台吉(汉义:勇士皇太子)的后代,僧格的儿子。阿敦本是嫁给僧格的长子策旺阿拉布坦为妻的,根据规矩,王位也应该由策旺继承。可葛尔丹就是弑兄篡位并夺了本应该是他嫂嫂的阿努可敦为妻。
我悄悄瞥了眼老祖宗的侧面,她可是因为阿敦的身世和自己相似才特别关心?老祖宗的年轻时候的密事,倒是有听过宫里悄悄传言,可天家的私事密事谁也不敢去求证……包括我。虽然我从现代起就对老太后当年有没有当真下嫁过多尔衮好奇得要死,可当真到了这清朝几大谜之一的“案发地”却也没有胆子傻得真的去问。曾经问过烨儿,他却引转了话题象是也不愿意提及。满人入关以前兄死弟娶嫂的风俗也许他们看来极其寻常。可这入了关做起了汉人的皇上,开始崇尚起儒学来,却开始觉得这不是什么光彩之事,绝口不提。
这皇室的事,只要不愿意对外公开,就是绝密,古今皆同。除非……有人故意给你掀起一角。
“这次也亏得你把那个罗刹小大公引来了……看来,准葛尔部果真与罗刹国勾结。祖宗保佑我大清,现在四海皆平,唯一担心的就是北疆的罗刹和漠西蒙古。那准葛尔虽现阶段不成什么大器,但葛尔丹这人城府极深,草原的雄鹰不会只眷恋一方水草,看吧,他现在表面臣服但是绝对不会只安服于漠西!现在我这岁数看来是活不到我孙儿完全一统天下那一天了……不过你能看到,能替我看到……皇帝必能完成这旷世大业!”她双眼闪烁着坚毅笃定的神采,直视着前方,就象虚空中出现了玄烨立大业的境象。
今日老祖宗的一席话在不久后会得到证实,我亲证了她的准确预言。
葛尔丹我从来没有认为他不是一个能逐鹿中原的枭雄,他有智有才有魄力,不失为一个天生的政治家和军事领导人。可惜他遇到的对手是康熙这么一个皇帝;更惋惜的是他晚生了几年,因为他的对手刚刚从一系列政治军事行动中解脱出身来,譬如初期杀鳌夺权,后期撤藩收台等。如果他早生几年,做乱于康熙三十岁之前,让这位已经忙得自顾不暇的皇帝来不及腾出空来收拾他……说不定这历史真会改写,他的漠西政权真能偏安。
而孝庄老祖宗……如果身为男儿身铁定不是位圣君也会是个枭雄。玄烨也有了这样的祖母是他的造化,而清帝国有了康熙这样的明君更是大清的福气。
“想我历经三朝,也是个见过些世面的老人了,而有时候却羡慕你的福气。”
啊……我心一凝,没有听错话吧,这位贵为人极的皇太后、太皇太后……做了半世纪的第一夫人居然羡慕我……羡慕我的福气?我有福气?
“我十三岁就嫁入爱新觉罗家,从太祖太宗到大行皇帝烨儿的阿玛,到得入了关做了这龙庭的主人,这家的男人个个都是铁汉子,真性情……高站在那云端的中央,他们身上的万丈光芒照耀出的华彩让多少柔软的心陷了进去。就象那花……”
她轻撩东侧的纱帘,指着栏外靠墙而置的几盆正在盛开的白色复瓣花儿。玫瑰枝般高矮,生有钩刺,细闻有股清清淡淡的香。洁白的花儿在几片绿油油的椭园形羽状小叶子中怒放着,小身子小叶子竟然孕育出这么大的花朵,开得那样的绚烂……还开得如此快乐,如此璀璨。
“它们开得真是耀眼,灿烂得象不用去担心未来无忧无虑的孩童。”我轻叹。
“是啊……象不用去计较未来的稚童,一心一意地只管着绽放,不去考虑那小小的枝叶是否能给她后继的养分。”她眼睛微微一亮瞥我一眼:“知道这花叫什么么?”
我看看那雪白的看起来象丝一般滑嫩的花瓣……真没见过。老祖宗最近几年都深居浅出的,除了皇帝的请安和几个太妃偶尔打扰,基本都不见人的,哦还除了我家那小魔女外。她除了打坐念佛就是养花赏花,慈宁宫花园早就是奇花异草的代名词,这定又是哪贡上来的珍贵得了不得的名花吧。
“这个花名叫荼靡,产于南蛉最最蛮荒的山上,是夏日最后开放的花朵,荼靡过后,花季结束,便无花再开。当她绽放时,意味着一个的结束,另一个的开始。花有四季,一季萌动,一季绚烂,一季荼蘼,一季涅磐。你也修佛,记得哪句偈语适合这花儿么?”
“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 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我垂眉轻道。再次瞅象那花儿,这个就是荼靡花了,原以为她若玫瑰般艳丽、罂栗般诱人,没想到却纯白如雪。
她嘉许地看我一眼:“花开到荼靡也没什么可惜,毕竟她也曾经灿烂过。人这一生,如果真能爱到荼靡,也不枉一世为人了。这个宫里好多人这一辈子就只是经历过花儿的第一季,刚刚萌动,连绚烂都没有体验过更别说是荼蘼了。”
老祖宗指的可是……爱情?宫里的荼蘼,那不就是那昙花一现的帝王之爱么,能让人忘形地开到荼蘼。
“轰轰烈烈的爱恋从来不能持久,人不妒,天也妒。爱新觉罗家这三代都有例子,可她们得到那荼蘼之后却有福享用么?不过是昙花一现的涅磐,荼蘼得越灿烂,涅磐得越快,转眼如风吹过,不留一点痕迹。”
她说着突然声音仰高了几度,手死死地捏着一颗艳红樱桃,那血一般的浆汁顺着她指缝滴下。这个话题大概又牵涉到老祖宗的痛处吧,也许是想到太宗皇帝皇太极和她亲姐姐辰妃海兰珠之间的荼蘼?还是想到自己的儿子顺治与董鄂妃……看来这么多年,这个话题依然是她的心结,我不敢置缘。
半晌,她回过神来,说廊里感觉气闷,让我陪她去花园走走。
七十多岁的她已经穿不了高底旗鞋而穿着棉软的素布鞋,走在花园小径上,静悄悄地,连路上的几只正在彩石路中央嬉戏玩耍的雀儿也只在她近得不到一步距离才惊惶飞走。
每每这时老祖宗又象变得小了,顿时忘记刚刚的不悦,总是指着这些鸟儿给后面跟着的我们看,笑得象个孩子。
花园里有一弯从金水河引进来的小河,准确地说应该叫小溪,溪里铺满了修彩石小路没有用完的鸽蛋大小的圆滚滚的鹅卵石,潺潺的溪水流淌过它们身上,阳光的反射让它们在水里发出宝石般的七彩……美极了。
老祖宗此刻兴致正浓,找了块小溪旁边的一块表面已经打磨平整可供休息的大石坐下,让已经偏西已不再炽热的阳光照耀着,旁边流动的溪水带来一股夹杂有水气的微风阵阵拂来,坐在这个地方真是让人惬意。
“茉儿,我说你好福气是指的你和烨儿之间的缘分。”她开口突然说道,如旭风吹柳。她终于要说到今天叫我来的正题了么?
“老祖宗认为什么叫缘分呢?”
“这一生有人有多少相遇与错过,遇见就是缘,遇到又能相处即是份。换言之,在适当的时间而能遇到与自己恰合的人就是缘分。”
她说完却又微微一晒,眼里闪烁着在她目前这个年纪约微显得不搭调的淘气,我终于知道喜儿象谁了……看来下面的话应该是重点。
“这句话可是皇帝说的,当年我问他看中苏麻哪一点,就如此痴迷,说容貌算得上清丽可也不是百里挑一,说文采能识字却也不能句句成诗。”她见我脸生红霞,象是小孩见到了新玩具,更是高兴。
“我就说,这后宫里这么多人为何就爱这个既不是美人又没有什么才情,也不见得温婉……皇帝回答啊……”见我脖子伸得长长,脸色带绯的样子,老祖宗调够了我的胃口这才说道:“皇帝说一生有多少个遇见,可是那个时间偏偏他就遇见了你!这个就是缘。”
啊……是么?烨儿何时对她说的?我的心此刻轻飘飘地飞荡起来,他怎么不亲口对我说呢……现在让老祖宗调侃,我偷偷斜眼瞥象老祖宗见她正睇着我笑……暧昧得象只狐狸。
“他说他不需要一个强悍得可以为他打天下杀敌人的女人,因为他有将军;他也不需要一个能编撰史书出口即诗的女人,因为他有翰林大学士们;更不需要一个只会为自己氏族捞好处利益,贪得无厌的女人,因为前朝有太多因外戚专权而灭亡的先例。而那个人只需要能够站在他每每回头能见到的地方……当他累了给予他的鼓励,当他倦了给予他温暖,当他沮丧给予他信心……而你,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在应该出现的地方和出现的时间出现了你这个适合的人……这个就是份。”
“他把你比喻成被高大的山脉保护着的‘纵使无人亦自芳’的兰草,只长在深幽的谷中。虽不及荼靡花开得绚烂,可是那幽香更能持久悠远。把你比作兰,他自然就是那护草的山了,所以……我说你的福气好,起码不在我之下,孩子。”
“我一直认为人的福气是有数的,这里有福气那里就会有失意,总不可能让你事事顺心遂意。”譬如,我有女不能认成亲女,有子不也能让他叫我一声亲妈。我……作为母亲,我哪有什么福气。
“唉……我知道你想到什么,六年前那次地震加太和殿失火等种种灾难过后,钦天监来了一位会观天象并占星的修道士,给皇帝算占卜了下命……”她说到这时犹疑地看了我一眼。
呵,老祖宗可是怕我知道康熙的命运生来多舛?其实我早就知道,回现代那几个月找了好多资料来看,康熙的命盘绝对是个大烂盘。他自小克父克母克妻,绝对是一条“横命”, 是一个充满刑冲的盘。但是政治军事上却是枯拉朽所向披靡,战场上他总是赢家。
他幼年因为得天花才逃脱了死神的“追捕”,更是因为这个而即位。他14岁杀鳌拜、20岁平吴三桂等三藩势力、31岁统一台湾、35岁驱逐沙俄对黑龙江流域的侵略、43岁平定准葛尔叛乱。可以说半生都在战争状态。这个虽然是满冲的刑克命盘却也辉煌了一世,更博得万古芳名。
“你走的那天夜里,我走近西暖阁,他坐在黑黢黢的房间里,不让人点灯。我就和他在黑暗中对坐了一宿。他说是他克死了你……也许还刑克了自己的父亲母亲,还傻得问我可以不可以拿他的命来换你们……我说不能,因为那时还有风雨飘渺的社稷,和离母待哺的稚子。”
老祖宗此刻不语,叹口气微微侧过头去,看向那潺潺溪流……那哗啦啦地水声好象一个人在哭泣,那么那么的伤心……
静静地不知道坐了多久,任风把我的脸吹得半干,才发现原来是我一直在哭泣,却没有声音。
“他没有克死了我!老祖宗,茉儿知福惜福,已经很满足,也……不会去认太子……他我已经答应换给了皇后,我不欠赫舍里家的什么了,不欠了……”下定决心说了出来,可管得住口可管不住心,阵阵撕疼。
“哼!是赫舍里家的欠你!”她眼神凌厉非常,我心下陡升不安。
“他们家欠我什么?”
很少见老祖宗踯躅什么事儿,此刻见她犹豫思量了半天让我的心提得高高的。终于……
“我现在要告诉你的事情,为了你的儿子,你连皇帝都不可以讲,我也是不久前才知晓。来。”
我附耳过去,心跳如擂,只听得她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欠、你、一、条、命!”
天……原来我是被谋杀的?
血此刻倒涌上头,我瘫坐在那大石上浑身动缠不得,呆若木雕。
☆、胤禛
人生是一个大舞台。在这个舞台上,不管你舞姿如何,也不管你舞动多久,终究会以谢幕告终。
只是没有想到最后我的死亡却是被迫上演的结局……
赫舍里……我终究是输给了你。赔了儿子,还搭上了性命!
境由心生,眼前顿时景致如烟,四面苍茫暮色渐起。远处的鎏金宫殿笼在薄薄的霭色里,那血色的夕阳却没有给我带来一丝暖意,心底只觉得一股凉意从皮肤一直渗透到骨髓,一阵寒浸冰凉往外涌出,冻得我抖了一下打了个激灵。
赫舍里……我见她白裙拂地,微风吹动着她的衣裾,说不出的清冷。海棠花下她轻飘飘地迎面迩来,脸上带着淡然的恬恬笑意。
那半掩在雾中的身影后突然出现一个孩子……他哭声凄惨向我扑来却被她死死拉住,哭声里可是在叫:“妈妈?”小脸象幼年时节的喜儿……我的儿子是你么……
“愿赌服输,十一年前你就把太子交易给了我,现在这个儿子我要把他带走,永远都不会属于你。你勾住了他老子所有的心思,我就勾住他!他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她把那孩子拉着急走,在那孩子凄厉的哭声中回过头来冲着我一笑,笑得象这庭廊两侧浩若烟海的海棠花儿一般俏丽。
看她拉着不断啼哭的孩子……我的儿子,就要消失在这烟般的暮色中……
“不!!!”我发了疯似地跑过去想去抓住那属于我的稚子,却只抓住被风吹得不断翻飞的一块裙裾。
“皇后!把儿子还我!”她就要消失在这诡异的雾里,我要救回我的儿子,情急中死命地一拉……
“嘶!”声如裂帛破空。
雾陡地散了……一张素白的脸出现在面前,和记忆中那个轮廓微微相似的面容带着些惊惶,杏眼圆张正往下瞪视着我的手……紧拽住一绺残破的白色暗花锦布犹如风中飘飞的烟柳。
不是赫舍里……长得不似赫舍里却拥有皇后气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