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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嬴推门出去,苏玲珑猛地睁眼。那句话,是他留给自己的,暗示自己放下不开心的过往。混蛋,哪有你想的容易,说忘了就能忘的。
  
  动动身子,没觉得不适,知道那是夜里李嬴格外小心的缘故。总是认为,李嬴一旦有机会,一定会像个大灰狼一样,不知伫足。但是昨夜,那家伙做做停停,显然是担心他一时承受不住。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握紧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腿。
  
  苏玲珑要拜见哥哥嫂嫂,没想到二人携手,端着他的早膳过来。
  “这是你大嫂亲自下做的,过来尝尝。”
  苏玲珑抽了抽嘴角,“多谢了。我知道大嫂的手艺不错,不用你提醒。”
  苏青岩呵呵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们新婚,过来看你,怎么看,倒像该着你什么?”
  眼睛一瞪,苏玲珑道:“该我以后的饭。”
  石秋看看二人,不解道:“这是怎么了,大早晨的,兄弟间斗起嘴来?”
  “不用理他,他就是这幅德行。”
  苏玲珑撇嘴,哼了声,夹个煎饺送进口中。
  
  “大嫂,真好吃。实话说,比御厨做的要好,以后,天天给小弟做吧。”
  “你小子,尽说些什么胡话。”
  苏玲珑不理旁边不满的人,笑道:“大嫂,你不反对,可是答应了啊!”
  石秋不语,只抿嘴笑,点头。
  
  目送石秋收拾碗筷出门,苏玲珑敛起一脸没正行,叫过苏青岩。
  “大哥,问你个事情,只希望你别瞒我。”
  苏青岩一怔,犹豫着,点了点头,似乎已经猜到他要问什么。
  “告诉我,赫连春日怎样了?”
  “死了。”苏青岩面无表情地说。
  
  星陨,果然是这样。
  “两军僵持不下,赫连以你做要挟。皇上见你支持不住,行了招险棋。十三王爷用火箭烧了绳子,你掉下城楼。城墙下布置好了草甸等物,将你接住。至于赫连王爷,听说是他们国内起了内讧,他回师救驾时中了皇帝圈套,被皇帝拿下。西辽皇帝将他献出,求皇上退兵。皇上恨他折磨于你,念其也算一代枭雄,准他体面的死。”
  苏玲珑本无波澜的两眼闪过一丝讶异,问道:“西辽皇帝求李嬴退兵,难道,难道李嬴还在攻打西辽?”
  苏青岩点头,“刚刚传回的消息,两位王爷和后带兵增援的左部中郎将两军会师,已经拿下西辽盛京。”
  “自古帝王喜好扩张势力。”
  “皇上说,他不喜手足相残。”
  苏玲珑:“……”
  
  花园里有个不大的荷花塘。片片翠色荷叶间点缀几朵即将开败的玉荷花,在午后骄阳下,恹恹静立。水面很清澈,能看见数尾大眼泡的金鱼在荷叶田田间游弋戏水。叫身边随侍的人收了鱼食,命他们离开。下人犹豫一番,恭敬退下。自怀中掏出苏青岩还给他的那枚黑玉指环,对着阳光照了照,叹息一口。
  “赫连,但愿,以后我们不要再相遇。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啪,指环被丢进池塘,荡起一圈涟漪。
  远处,下朝 
 93、得失 。。。 
 
 
  匆匆赶回陪他的李嬴刚巧将这一幕收进眼底。
  
  “皇后,既然你回来了,朕准备着礼官安排你的册封大典。朕命他们把过程简化些,不会让你太过辛苦。”看出他的不安,李嬴在说了自己的决定后,小声安抚。
  苏玲珑没说话。他知道改变不了李嬴的决定,选择沉默是最好的办法。
  “皇后,你喜欢用什么材料刻你的皇后印。”李嬴头枕着他的肩膀问。
  “我只想安静。”
  不着边的话令李嬴愣在当场。
  
  几日后风和日丽,天气不算很热,苏玲珑找人陪自己出了门。他知道,除了自己带的人,还有李嬴留在府中的侍卫暗中跟着,大多都认识,是过去代王府的熟脸。
  依稀有旧时的粉丝会在街上相遇,看得出她们的惊讶。尖叫声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陌生和疏离。是啊,一个拐了的男人,手奇怪的弯曲着,就算脸蛋再漂亮又如何呢?废了的,就是废了。
  出去半天,转了大半个京城,买了些看着有用,也不知能不能真的用到的东西。当然,回去后,他的行踪,会被侍卫如实向李嬴禀告。
  
  小心把躲过侍卫买的东西藏起来,苏玲珑靠着椅背大口喘气。
  饭菜端进来,皱了皱眉,只觉无比嫌恶,心口堵得厉害,挥手命人撤了。
  李嬴在门口正好看到下人往出端没有动过的饭菜,问道:“皇后一口没动吗?”
  “回皇上,正是。”
  李嬴看了看里面的人,吩咐:“可能是油大了,换些清淡的呈上来。”
  
  进去在那人面前坐了,带着小心问:“不和胃口吗?不碍事,朕已经命人重新做清淡的膳食,等一会就好。出去那么久,回来不吃东西可是不行。告诉朕,外边玩得开心吗?”
  苏玲珑轻轻垂着胸,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朕看你可是不高兴。”李嬴大脑袋凑过来。
  “有吗?”苏玲珑愣住。
  李嬴叹息,敛起眼底一丝疑惑。
  
  “皇后,明日朕带你去锦湖楼吃饭。十三和十四班师,明天朕只设家宴接风。”
  “好。”苏玲珑木然答道。
  然而没有料到,第二天的饭局,于某人来讲,并不理想。一如那年中秋,李嬴点的菜,都是他爱吃的,就连雅间,也是原来那间。似乎是胃口在这几年起了很大变化,过去很喜欢吃的东西,如今难以下咽,择了几样清淡利口的凉菜胡乱下几筷子,便停箸不再动。见那对兄弟神情复杂望着他,尴尬笑笑,只得躲到窗前看湖心景致。
  
  “他怎么了?”李熙不解。
  李嬴摇头,同样不解,“最近总是这样。经历的事情多,人总是要有些变化。”
  李熙:“……”
  “他变得比以前安静,朕反而倒不习惯起来。”
  半天不出声的李纯忽然道:“那要多留意些了。他要是和过去一个样子,我倒不觉得奇怪。”
  李嬴:“……”
  李熙:“……”
  
  “皇后近来茶饭不思,在想什么?”出来锦湖楼大门,又在城中转了一大圈,买了很多有用的没用的东西。在回来的路上,皇帝终于有了机会,问他一句。
  “茶饭不思,有吗?”闻者一怔。
  李嬴轻笑,“朕向来都知道,你的肚子不能挨饿。只是,日日膳食很少动箸,人也跟着消瘦,能告诉朕,你怎么了?”
  苏玲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你不愿说,朕不问了。只是,你自己要注意身子。”
  
  ……一场秋雨过后,天气仿佛一下凉起来。
  苏玲珑惬意伸个懒腰,动作似乎大了点,一下抻着肚子,当时疼得呲牙咧嘴。暗骂自己越发的娇气,嘟囔道:“苏玲珑同学,这不对啊。”摸摸身旁早已没有温度的位置,唏嘘。皇帝有什么好当的,被各种纪律约束,一点自由也没有。
  穿好衣服,惊讶于今天与往日不同的安静,推开房门,一下呆若木鸡。
  
  门口,李嬴明黄色朝服,冠带整齐,笑意盈盈,正在看他。身后,是司礼监托着金册、玺绶,旁边有人捧着服装,冠饰。再后面,是百官长长排开队伍。
  “干什么?”
  李嬴笑道:“朕与百官同来,迎接皇后回銮。”
  呼的一声,苏玲珑关上房门,把当今天子同时关在门外。
  
  “皇后,开门。”李嬴轻轻拍门。
  苏玲珑背倚木门,眼前一片茫然。腹中如翻江倒海,干呕一阵,他拭去额前冷汗。还要我回那个地方,而不是你走出来?金璧辉煌的宫殿,华丽威严,为什么有人拼命想进去,又有人总是想逃离?
  “既然这样,我尝试用另一个方法,换个环境,说不定就回去了。”
  
  ……李嬴等了很久,听到有大臣开始怯怯私语,又叫一声不见门开,遂亲自推门。
  天子愣了愣,下一秒,冲进房去。
  大臣面面相觑,这时房内传来天子悲戚的呼声,“皇后!”
  时间在此刻停止。
  
  
94
94、后记 。。。 
 
 
  多年后……
  秋风瑟瑟,一片片枯叶盘旋飞舞,最终隐入尘埃。
  李嬴刚刚退朝,下了承政殿玉石阶,一个男孩自殿前石兽后扑了过来,准确无误落入天子怀中。小孩撅起嘴,“父皇,为什么每次都知道是我?”
  李嬴抚抚儿子头顶,蹲下来,帮他整整衣袍下摆,面带笑容,“因为,你是朕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小孩眨眨眼,“父皇,今天大舅带着舅母进宫了。”
  李嬴一愣,嗔道:“那你怎么不和父后一起陪着。”
  小孩再次撅嘴,“想父皇了嘛。”
  “好啦,好啦,一起过去。”拉着小孩一同上了御撵,赶往珞瑛殿。
  
  珞瑛殿内,已经升任皇后殿总管的小喜子,正指挥小太监往殿内送应季果点。
  “国舅、夫人稍坐,先用些茶果。皇后啊,每天这个时候,抱着黑仔,要在院中坐一会,任谁也叫不动。”小喜子笑容里透着一丝无奈,禀告苏玲珑的情况。
  “无碍,我们反正无事,等他就是,别惊扰到他。”苏青岩欠了欠身,回了句。
  
  听到殿外传来小孩欢快叫声,就知道天子到了,苏青岩与石秋起身迎驾,被一声免了制止。
  “大舅不必多礼,这里没外人。”天子声到人未到,显然去看院中的人了。
  “舅舅。”小孩扑进苏青岩怀中腻呼起来。
  “呵,又长高了。”
  孩子总是没有常性,明明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结果亲舅舅还没亲热够,又换目标,改去缠着舅母胡闹。国舅爷没有办法,眼睁睁瞧着那孩子一蹦一蹦的跑了。
  
  过了盏茶的功夫,李嬴与一人前后脚进殿。后者并未抬头,怀中抱只黑狸猫,默默跟在天子身后。
  “皇后,大舅他们来了,过来打个招呼。”
  后面的人茫然四顾,目光扫过苏青岩夫妇,却没在任何一人身上停留。迟疑着,在脑中寻找记忆的影子,许是不确信,开始还在点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闪身去了后殿。
  小孩跟了过去,很快孩子不满的声音传出来,怎么这就睡了。
  
  苏青岩拍拍前额,“皇上,他还是这个样子,没有丝毫起色么?”
  李嬴长叹,“许是朕贪心,当初抢回他一命,又得了皇儿,希望他可以好起来。这些年不断请医送药,谁料期望过高,伤心的也不过是咱们这些希望他好起来的人罢了。”
  苏青岩夫妇对视一眼,各自摇头。
  “今天是皇后的生辰,你们就留下陪皇后吃顿便饭再回去。”
  苏青岩躬身,“遵旨。”
  “父皇,父后生辰,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李赢点头,这孩子最大的特点,就是随了苏玲龙,爱吃的毛病。
  
  皇后的寝宫自午后开始忙碌,小孩缠着苏青岩夫妻去逛御花园,内殿里,只剩李赢与熟睡中的苏玲珑。轻抚睡梦中安静的睡颜,天子愁肠百转。皇儿都已经十岁,为什么你还醒不过来?眼前时光倒流,李嬴仿佛回到那一年的秋季。
  左等右等,等不来苏玲珑开门,只得自己推门进去,发现那人安静的睡着了。当他走近再看,才察觉出不对。他大喊声皇后,李纯兄弟马上冲进来,一看情形,立即叫进徐玮。徐玮一探脉,就知道他吃了了不得的东西,马上展开救治。
  
  有了苏玲珑上次诈死隐遁的事情,李嬴不相信他同样的游戏会玩两次。但是天子千算万算,没算到,上次他是假戏,而这次是真做。徐玮忙了一个时辰,转身禀告,皇后已经气绝。身体失了所有力气,李嬴两腿发软,若非李纯手疾眼快扶了一把,当今天子定要瘫倒当场。他努力咽咽口水,“上次也是这样,结果他活了。朕不信,这次他会死。继续救,救活为止。”
  徐玮双膝跪地,把头杵在地面,“皇上恕罪,臣无能为力。皇后已经薨了,带着皇子一起走的,臣探不到他们父子的脉。”
  “你说什么?”房内人俱是怔住,带着皇子走?
  徐玮不敢抬头,“是,皇后带着皇子走的。小皇子已经近两月,臣也是刚刚在皇后气绝时发现的。”
  
  李纯兄弟把惊异的目光投向兄长,李嬴满眼不可置信。不可否认,他当初一门心思想让苏玲珑生个皇子而心愿不得偿,最后还险些闹个天人永隔。如今他把心中的偏执放下了,却有了意想不到的结果。原来,开花总会有结果的一天。只是,这一天来的迟了点。
  “救……再想办法……一定要救……”
  所有人都能听出来,李嬴的声音,在打颤。
  
  徐玮心里清明,再做什么,也是于事无补。然皇命在身,只得再次展开救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黑了,月亮初升,直到高悬九天,亮的如同一只银色的盘子。
  苏青岩倚着雕花门,面无表情,身边偎着不时抹泪的石秋。李纯兄弟围在桌旁,不时劝慰看似镇定,实则早就茫然无措的兄长。
  这时,月光穿过云团,透过窗纱,洒进一片银辉。
  
  李嬴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猛地推开李熙,几步至窗前,对着一轮明月下拜。虔诚、恭敬,“朕知道你们可以看到人间的一切,那么请你们现身,救救他。”
  李熙扔了个大问号给李纯,后者撇嘴,摇头。担心兄长这次真魔障了,正准备上前去拉,李嬴对着月亮再次开口。
  
  “朕是你的家婿,朕用江山起誓,不,朕用性命起誓,此生绝不负他。求你们,救救他。他受了升仙石的祝福,不该是这个结果。朕求你们,现身救救你们的孩子。”李嬴就在窗前磕起头来,地面传来额头触地的咚咚闷响。
  天子语出惊人,行为更是惊人,一时间惊呆了房里所有人。
  “皇上!”反应过来的人,全部跪在天子身后。而李嬴,继续对着月亮下拜叩首。
  
  月光柔和起来,这时石秋惊叫,“这是什么?”
  几人回头,只见花梨木的床上,静静躺在上面的人,自胸前缓慢升起一缕绿光。李嬴几步过去,敞开他衣襟,露出里面的东西,原来是琉璃佩在发光。因没有了衣料阻碍,那道绿光马上腾起,与照进的月光融合在一起。把人揽进怀中,李嬴低头亲吻早已没有温度的饱满嘴唇。
  
  一片白茫茫的光笼罩在窗前,一袭玄色出现在窗前。若非衣饰有别,定被误认为是苏玲珑站在窗前。
  李嬴抱着人跪在窗前,“朕知道你一定会现身。求你了,救救你的儿子。”
  “他是谁?”不知身旁谁在问。
  月明国君叹息一声,“轩辕家族传到朕这一代,突生劫数,国亡,有子流落在外……”
  李嬴道:“朕愿意重修月明宗庙,令月明祖先得以安息。”
  月明国君嘴唇动了动,看看自己的儿子,脸上现出一丝父亲特有的慈爱,“宗庙不复,帝陵墓碑已倒。朕与皇后为此子可平安长大,逆天而行,然而一报一偿,反令我儿万劫不复。是父皇害了你。”
  
  李嬴紧握苏玲珑一只手,仍在祈求,“朕知道,你可以开启升仙石的力量。求你,救他,还有你的外孙。朕会将江山传到他腹中孩儿手中,月明王朝,依然在延续。”
  月明国君却在苦笑,“江山没有真正的永继,不过是凡尘俗事罢了。”身影一点点接近,没人看得出,他是怎么进来的。蹲在李嬴身边,笼在光晕中的手,轻抚苏玲珑泛着灰败的脸颊。喃喃道:“吾儿,你与他前缘未断,怎能一走了之。回来吧,那孩子也不允你就这么离开。父皇帮不了你什么,能做的,仅仅是让你忘记痛苦。”手,抚上爱子头顶,摩挲起来。
  随着光晕一点点微弱,月明国君的身影渐渐模糊,直至消失。清冷的声音传来,“记住你刚才的话。”
  李嬴一怔,再看怀中的人,属于死人的灰败不再,取而代之是几无血色的苍白。
  
  苏玲珑活了过来,但是睡了整整一个月。醒来后,苏玲珑的手脚恢复如初,记忆力却疾速减退,每天都有他曾经熟悉的人和事物被他忘记。李嬴当做是他大病初愈的原因,并未多言。在他们的孩子出生前,他实现自己的诺言,重修了月明宗庙,把月明帝陵被推倒的神圣功德碑重新竖立起来。并昭告天下,苏玲珑乃流落多年的月明皇家遗子,如今贵为皇后,当是苍龙月明为一家。
  一时间,苏玲珑的事情在街头巷尾,重被津津乐道。
  
  几个月后,苍龙国皇帝李嬴的嫡子李骄出世。
  
  一年后,李嬴的长子,女史王贞儿所出的儿子李凡在御花园不慎落水而亡。李嬴追封此子为平王,命人葬于王贞儿墓旁。那一年,皇长子的侍卫统领秃子突然离宫,不知所踪。然后,每年的清明节,会有个戴着假发的朴实汉子,领个小孩,前来王贞儿墓前祭拜。
  
  李嬴做好了一切,却有一件事让他闷闷不乐。苏玲珑自从产下李骄后,彻底忘了所有人,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这时,如梦初醒,总算明白月明国君那句‘让你忘记痛苦’是什么含义。这一次,当真是叫天天不语。无奈之下,天子遍请名医,为他问诊,皆是无功而返。深知这是对自己的惩罚,确是没有任何办法。他不敢去勉强他记住自己,甚至努力说服自己不行退居其次,只要他在身边陪着自己就好。然而每晚就寝时,天子宁可自己忍着胀痛的欲望,却不愿去强要他。能做的,只是抱着他,一觉睡到明天。这一抱,就是十年,从未越过那道雷池。
  十年间,每日出入宫廷的医生不断,服用不知多少种珍贵药材,唯一令天子略感欣慰的,是那人终于记住他的名字……
  
  “父皇,晚膳上齐了,快来!”
  小孩不大的喊声打断天子的思绪,捎带狼狈起身,整整袍裾,“来了。”
  李纯兄弟这时也进宫前来为苏玲珑庆贺生辰。那李熙,更是夸张的把孩子扛在脖子上。
  “快下来,都十岁了,还让皇叔……”李嬴斥道。
  “没事,没事。”李熙打断兄长,
  
  李嬴不出声了,他也不是真要训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