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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流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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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兰温柔可爱,我对她的好感又添三分。

“我睡了多久?”我问道。

“整整两天两夜呢。”小兰蹙眉道:“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急坏了,幸好姑娘无恙。”

“那我的脚。。。”脚腕虽已不那么疼了,但看来一时间还不能行动自如。

“罗太医吩咐了,药需天天换,还开了些调补的方子,每日三贴。”小兰忽然想起什么,立马指着桌上道:“还有这些补药,全是给姑娘用的。”

我一侧头,便瞧见桌上堆地密密麻麻地,什么啊?定睛一瞧,哇噻,鹿茸、当归、千年人参、天山雪莲、燕窝~~~十全大补膏?

我顿时有一股流鼻血的冲动。

小兰分别指着道:“这个这个,是大少爷送的;这个这个,是二少爷送的;这个这个;是丞相、王爷送的;这个这个,是皇上赐的;还有。。。”小兰忽然‘咦’了一下,拿着一瓶东西狐疑道:“这是什么呀?”她打开瓶盖,顿时一股似曾相识的宜人清气迎面扑来,瞬间溢满了整个房间。

这清香~~~不是上回被司马烈捏碎的养颜圣品‘琼玉露’么?我瞥一眼那瓶子,果然没错。我曾听庭芳说过,这‘琼玉露’极其珍贵,乃以陈年第一枝所开梅花加上昙花一现时花瓣上的露珠,辅以天山顶峰最洁净无暇的冬雪,加入十几味美肤养颜的中草珍材提炼而出。由于药材皆十分稀有,又需配合天时地利,因此每年也顶多炼制出三瓶最纯正的‘琼玉露’。而今年,只炼出两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皇帝将其中一瓶赏了王爷,还有一瓶则给了太子。

那就是说,眼前这瓶‘琼玉露’是太子送的了?

脑海中忽然略过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眼,沉静地如同黑暗深渊一般,莫测难懂。记得,罗太医帮我接臼时,他就站在司马烈的身后。我因为脚伤实在太痛了,都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回想起来,他似乎一直注视着我。。。

“姑娘?”小兰唤我。

“啊?”我回神,见小兰手提两只盒子,冲我咧嘴笑道:“小兰在问姑娘呢!恩。。。左手上是大少爷送的补品,右手上是二少爷送的补品,姑娘想先吃哪个?”

我看她一眼,淡淡笑道:“身子还不爽,只想尝些清淡小菜。你——就给我熬碗米粥便好了。”我想了想,又补充道:“口苦,再加点蜂蜜吧。”的

趁小兰出去的当口,我仔仔细细回想起整件事来。那些人,怎会有夏瑶的东西呢?照说夏瑶这种深宫千金,是不可能与人交恶的。然而,那些刺客却口口声声说是夏瑶害死了图拉王子。。。图拉?我脑中灵光一闪,莫非。。。?

我‘腾’一记想要跳下床,却忘了自己的脚伤未愈根本动弹不得,顿时脚腕处一阵疼痛,整个人往床下栽倒。

眼看脑门就要贴上地面,我暗叫一声‘玩完了’,忙抬手捂住脸面。所幸,意外并没有发生,千钧一发之际,我跌入了一具清爽温暖的胸膛。

我缓缓睁开眼,发现托住我的,是一双干净修长的手,再一抬头,正对上一双如玉般温和的眸子。

“你。。。”我未及发声,面上已不由一红。此刻,自己正躺在司马容的怀里,而他的脸庞距离我的鼻尖,只有分毫。

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徐徐地喷在我的脸上。

司马容看着我,微微一笑道:“受伤了也这么不安分。就不能乖乖地躺着么。”说罢,直起身便将我抱回床上。

他放下我,却没有退开去,面孔依旧近在咫尺。

我心中一颤,不禁垂下睫毛。

他伸手过来,拂开了我额前的散发。他的手指,修长有力;他的手势,温文轻柔。

司马容的眼凝注在我脸上,轻声叹道:“真拿你没办法。”

我忙掉转视线,顾左右而言他:“那三个刺客的身份已查明了么?”

司马容这才退开到一边,答道:“从他们的身手来看,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南夷大内高手。”

“南夷?”我心中一动,问道:“南夷王子的名讳可叫做‘图拉’?”

司马容一怔,随即笑道:“你都知道了。”

我抬起头来。什么意思?他说我都知道了,那他又知道了什么?我惊讶地望着他,后者却一脸轻松地笑道:“你还知道什么猜到什么,不妨一块儿说了,让我听听你讲的对是不对。”

他轻挥衣袖,在我床边坐下,笑望着我。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那如春风秋水般的眼,依然明澈如镜,清透见底,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柔和熙恬淡似水,可为什么,为什么在这样明亮无邪的目光注视下,我的心底,却隐隐涌上一丝不安、几许惶惑?

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他对我的再再关切,皆非伪装。只是,只是我一直看不透他,看不透他那一颗深埋在底下的心,那隐藏在皎洁月亮背面,真正的。。。

“说说看。”司马容笑道。

“那三个刺客,都是图拉的心腹。三年前,温清远与南夷一站,大获全胜,图拉战死。”我猜道。

司马容微笑道:“温将军虽武功盖世,但那图拉王子也非普通角色。图拉当年能被南夷王选为太子,乃因其能耐出众,不仅连败族内十大勇士,奇Qisuu。сom书且武功智谋皆胜出其二位兄长多多。这样的人,岂能如此轻易输给温清远?”

“那究竟。。。?”

“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司马容掏出一样东西,递到我手上:“这个,是小兰帮你换衣服时从你袖中掉出的。”

我低头一看,是那只如意结荷包。

司马容道:“这上面有一个‘瑶’字,不需多说也知荷包属谁。”他轻叹一声,接着道:“图拉王子竟一直将这只荷包保存着。他对夏瑶,确是情真意切,到死,都不能释怀。”

“他真的死了?”

司马容道:“三年前他与温清远一战,难分难解。相传二人拆过百余招之后,图拉忽然失手败下阵来,受伤不轻。三年来,他一直卧病不起,听闻月前刚刚病逝。”

“二人既然势均力敌,图拉怎会落败?”

司马容看一眼我手中的荷包,缓缓道:“生死相搏之际,岂容半点犹豫。一分失神足以致命。”他顿了顿,又道:“你若留意一下,便可发现荷包内还绣了个‘清’字。”

我翻开荷包内夹,果然,里头有一个‘清’字。“这是温清远贴身之物。”

“不错”,司马容道:“我虽不在场,但也可以想见。那图拉与温清远肉搏之际,瞧见了荷包,方知佳人情系何处,刹时心驰摇荡,露出破绽,这才失手被创。”半晌,司马容又叹道:“据闻图拉王子英姿勃发,八岁那年便猎得猛虎,又文武双全,精通书法绘画、丝竹弹唱,实乃不可多得之少年英雄。纵然为敌,若能会得此等人才,也不失人生一大快事,孰料。。。唉,世人都道是温清远打败了他,既而害死了他。可若仔细想想,他那样一个人,即便是温大将军出马,也最多打个平手而已。他若真不济,受了伤还能神不知鬼不觉自温清远身上取走荷包?他哪里是输给了温清远,他。。。最多不过是败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的耳边蓦地炸开蒙面人的一句话来。“都是你!害了图拉王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霍’一记抬头,瞪着司马容,道:“你早就知道了。”

司马容一怔。

“你早知夏瑶与温清远之间有私情。”

司马容笑道:“是。我早就知道了。”

“但仍提出联姻?是你的意思,抑或是王爷与丞相的意思?”

司马容静静地看着我,忽然道:“是我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对你而言,可重要?”

我心中微微一颤,面上则一沉:“这跟我没有关系。”

司马容无奈道:“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对夏瑶或庭芳都那么上心,对我却冷淡许多?我是毒蛇还是猛兽?难道会吃了你不成?”

我绷紧脸道:“容大公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司马容轻笑道:“你何必着急。夏瑶的婚事,皇上至今仍未下旨。更何况。。。太子爷不还没作声么?”

“太子?”我一惊。莫非尹君睿也。。。

司马容看我一眼,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唯一的知情人吧?”

“可是温清远是他的。。。”

“好兄弟。”司马容打断我,道:“与好兄弟争女人,确实是一件叫人头疼的事。”

我怔怔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司马容凝注我,道:“你猜,他会怎么做?”

他会怎么做?他。。。那个淡淡地,带着一丝孤独却无比暗沉的身影从心底某一个角落里渐渐浮现出来。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总是那么深不可测,而他的表情,永远那么冷淡,冷淡地没有一丝温暖笑意,就好像即便烈日当头,也溶化不了他的冰冷寂寞。。。

司马容忽然抬起手,抚上了我的脸。我一惊,本能向后退,却在抬眼间,身形不由顿住。

他的眼近在咫尺,深深地凝视着我,仿佛要看到我的心窝尽头去一般,用他眉宇间所有的光芒笼罩了我,让我,再也没有办法,腾出空间给其他的思绪。

“只有我在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想别的。”他低低地道。

“呃?”不等我回答,他又退了回去,状似不在意的拂了拂袖子,又朝我一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太子爷自会向皇上请旨赐婚。”

“不”,我冲口而出道:“他不会的。”

“哦?”司马容看着我,收敛了笑意,道:“你这么肯定,为什么?”

“倘若他得了夏瑶,便会失去温清远。温清远手握重兵,他理应顾虑。”

“你恐怕还不太了解温清远”,司马容吐出一口气,道:“温清远自幼孤苦无依,流落街头,全赖太子收容,培养成材。他秉性刚义,赤胆忠心,为了太子爷,连命也可以不要。”

“哦,是么。”我挑眉道:“如你所言,他若真是那样一个好男儿,那么,我相信他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也一样可以连命都不要。”

司马容微笑道:“话虽如此,但我敢与你打赌,当这两个他都愿意为之舍命的人落难之际,他第一个救的,必是太子。”

我一怔,蓦地想起那日树林之中听到的对话。夏瑶幽怨的语调至今还在心头盘旋,她那时想说的恐怕是:“看来在你心中,我永远也比不上。。。‘太子’”吧?

果真,在男人眼中,这宏图江山,兄弟情谊,比什么都重要。当今皇上就曾为了边疆之虞,不惜将亲妹嫁去那种野蛮荒芜之地。

难道夏瑶,也和她娘亲一样命运么?

我苦笑道:“在你们这儿,女人还真命苦啊。。。”越来越想回去了,我的世界,哪有如此男尊女卑。

“你若真以为太子会娶夏瑶,那就又太小看太子了。”司马容摇头笑道。

我诧道:“你不是说,太子爷会向皇上请旨赐婚么?”

司马容道:“他自然会去请旨赐婚。但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他的好兄弟。”

“你是说,他会撮合温清远与夏瑶么?”我眼中一亮。

“不错。”司马容看我一眼,忽然问道:“你是否觉得,他君子割爱,成人之美,真正义薄云天,可歌可泣?”

我微微一笑,道:“用一个自己并不爱的女人,去换一个好兄弟一生一世的铁胆忠心,也不算伟大了。”

司马容看着我,但笑不语。

我轻叹道:“倘若肯用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换,那才叫厉害呢。”

司马容闻言一怔,失神片刻。他低下头,喃喃自语道:“真的是这样么。。。真的就不会后悔了么。。。”

“呃?”见我诧异地望着他,他又挂上笑容,道:“如此一来,你可以好好安心养伤了么?”

“那你呢?可安得下心?”

“我?”司马容不解道。

我笑道:“和突厥联姻不成,相府岂非失利?”

司马容转过话题道:“你可见过庭芳?”

被他这么一提,我方才想起来除了迷迷糊糊的那段时间,似曾听见庭芳的哭声。后来,确实没再见过她。

“庭芳一直守在翰鹰房内,衣不解带,形影不离。”司马容道:“这两天,她不知为翰鹰担了多少心,落了多少泪。翰鹰清醒一点,她就高兴的不得了,韩鹰一再昏睡,她就连饭都不要吃觉也不要睡,又事事亲力亲为,煎药、熬汤、换药,都不假任何婢子之手,整个人,消瘦憔悴了许多。”司马容叹道:“她长这么大,我还从未见她为谁如此忧心伤神。

庭芳。。。这个傻丫头,终于明白谁才是真心待她了么。那太子呢,她曾一度那般暗恋过他。。。

看出我的忧虑,司马容笑道:“有些人不过是一时的憧憬,而有些人才真正能够刻骨铭心。这当中的区别,经此一役,也不难明白。”

司马容忽然伸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温柔笑道:“很多人看似聪明,其实也苯。若不失去一次,就不知道某些东西的宝贵。”

我躲开他的注视,却抽不出被他握紧的手,只好勉强扯出一丝笑,道:“那你也准备要去请旨赐婚了?”

司马容微微一笑,道:“如此一来,总算两全齐美,皆大欢喜。”

我忽然心中一动,问道:“倘若撇开其他不谈,单让皇上指婚的话,皇上会将夏瑶指给谁?给你?还是给太子?”

“给我。”司马容简单道。

我一怔:“为什么?”

司马容淡淡一笑,道:“记忆中,从小到大,只要我开口的事,皇上一次也没有拒绝过我。”

我呆呆地看着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若换作别人,一定会为了这份特殊的荣宠雀跃不已吧。可为什么,为什么此刻的司马容,他虽然在笑,但那笑却让人觉得那么的刺眼,那么的。。。痛苦?

不由自主地,我脱口道:“那,你会开口么?”

司马容表情一滞,忽然不笑了。他转过头来,定睛望住我,缓缓道:“你可还记得,我曾问过你一句话?”

“什么话?”

“儇儿,你是诚心想让我娶公主么?”

19、身世

“夏瑶公主拒婚?”听司马烈一说,我禁不住诧异。

今儿一大早,宫里便传来了消息。尹俊睿果如司马容所料,请旨赐婚温清远与夏瑶。然而意外的是,夏瑶公主竟以因己之故令王妃抱恙,深感有愧,愿代母潜心礼佛三年以尽孝道为由,推搪婚事。

“瑶姐姐既然喜欢温将军,为什么还要拒绝呢?”庭芳不解道:“她应该高兴才对呀。”

司马烈‘哼’一声道:“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

“皇上怎么说?”我问道。

司马烈道:“皇上虽有不悦,但看在王妃的面上,自不会责难公主。只道公主既如此孝心,婚事往后再议倒也不妨。”

庭芳皱眉道:“瑶姐姐怎么了?竟然违抗圣旨?这不像她平日的作风呀!幸好皇上没怪罪,否则如何是好。”

我沉默不响。夏瑶此举,可与遇刺有关?还是。。。?

“别人的事儿,何必劳神。”司马烈看我一眼,皱眉道:“自己的伤还没好呢。”

我笑道:“一点小伤而已,没大碍。何况,罗太医隔三差五就来复诊一趟,你们又送我那么多补品。我倒生怕脚伤未愈,人已变成大胖子了。”

庭芳‘哧’一声笑道:“原来沈姐姐是怕胖才不碰那些补品的。”

司马烈不悦道:“还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就算胖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话毕便端过一碗燕窝放在我面前,命令道:“吃了它。”

“嘎?”我慌忙摆手道:“才用过午膳。。。”抬眼间瞧见司马烈脸色一沉,我立马识趣地接过碗。

“嘿,还是我二哥面子大。呵呵,沈姐姐慢用,我得去煎药咯。”庭芳眼珠子一转,朝我做个鬼脸,一溜烟跑走了。

这个小丫头,自从翰鹰清醒后,就成日眉开眼笑地,先前的愁云惨雾统统不见,不但学会了煎药,连熬粥煲汤都一并做了下来,手势熟练勤快,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她就是那半月前连一碗炒饭都弄不来的娇贵小姐。

司马容果然火眼金睛,什么都叫他琢磨透了。

我就着小勺,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燕窝,心里忍不住犯嘀咕。其实我的精神很好,根本不需要进补,唉~~~古代人就是信奉这些老什子的补品、高汤、秘方,简直从头补到脚。想我们那儿,普遍坚信健康饮食+运动就是王道,依赖补品反易导致气血不顺,内分泌失调。在科研站,每隔一季度,大家都定期检查各项体质指标,若有不符,医学部会依个人状况配置药液。一针下去,简单明了,药到病除。

要是流光能开动就好了。让我回去一趟,不消五分钟,脚伤便可痊愈。

好容易吃完,我放下碗,一抬头,见司马烈站在原地,正怔怔地望着我。

“怎么了?”我笑道。

他突然伸手出来,轻抚我的下巴。

“你。。。?”我一惊,慌忙把头侧过。

“别动!”司马烈抓住我的手腕,整个人朝我俯下身来。

呀!他想干嘛?我又气又急,抬脚就踢,谁知右腿一撩没踢中,便马上再出左腿猛力一踹。

“哇。。。痛。。。”要命,我又忘了脚伤了,这下可好,自作自受。

司马烈一把托住我差点倒地的身子,怒气冲冲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你。。。”我一抬眼,瞥见他的手指上沾了一片儿湿漉漉的。。。燕窝?‘唰’一记,我脸上火辣辣地,顿觉羞惭不已。我真是。。。想哪儿去了?

司马烈满脸怒容,说不出的气恼,狠狠地瞪着我。我以为他定要发脾气,没想他紧闭嘴巴不发一言,只将我重新安置回躺椅上,便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司马烈。。。”我正欲张口,他挥手抛来一方帕子,硬邦邦地道:“左脸下,还有。”

我一呆,猛然醒悟,忙依言抹了抹,果然左脸也沾了不少。唉。。。我得好好改改这毛病,以后可不能一边吃东西一边想心事,准落嘴。

等等。。。这帕子咋那么眼熟阿?我翻过帕角一瞧,果然,上面绣了一个‘儇’字。

我愣愣地看着司马烈僵直的背影,喉咙有些堵塞。半晌,我好容易吞下一口唾沫,呐呐地道:“刚才。。。都是我不好,对不住了。你莫生气。”

司马烈冷哼道:“我哪有资格生气。反正从一开始,我在你眼里就不是什么好人。”

“别这么说。”我辩解道:“从前误会,早已澄清,我半点都不曾放在心上。”

司马烈转过身来,盯紧我,道:“那为何你总对我如此防备?”

我呆了呆:“我没有。。。”

“你撒谎。”司马烈打断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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