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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忠烈岳李孟护国演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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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摆手道:“临安距此路远,非一日之功。便是救兵至此,楚州早已城破。”郊曰:“父帅不必着恼,孩儿愿去走一遭。”胜曰:“郊儿,城外兵如兵山,将似将海,如何杀得出去?”郊曰:“但请父帅放心,凭孩儿掌中银刀,纵舍得这条性命不要,也与金人不得好休!”胜感激非常,摆下酒宴为子壮行。是夜,郊身穿雁翎甲,头戴八角板门荷叶盔,手提亮银刀单人独骑杀出城去。大公子这场好杀:掌中刀好似雪片,胯下马飞驰如电,只杀得金人哭爹喊娘,溃不成军。魏公子杀得兴起,不料正遇徒单克宁。徒单克宁道:“来者何人?休得放肆!”郊曰声:“魏胜长子魏郊是也!”将银刀一摆,杀将过去。克宁素有爱将之心,不忍魏胜绝后,见郊刀法过人,有心放他。故此虚晃一枪,让过魏公子,郊趁势杀出营去。魏胜见魏郊大战徒单克宁,心中又惊又怕,不料徒单克宁竟杀了不到十几合便败了,心中不解,只是见魏郊杀出金营,稍稍定心。

    徒单克宁收兵回营,斜卯和尚问道:“宋将武艺不如将军,为何不斩了他?”克宁道:“魔家敬魏胜是个好汉,不忍他绝嗣,放他长子一条生路,料也无妨。”到了第二日,徒单克宁命人继续在关前劝降,魏胜不理,高挂免战牌,绝不出城。克宁见魏胜一心守城,只得命人攻城。金兵于楚州城下驻军月余,求战不得。如今得了攻城将令,无不欢喜,调来投石机攻城。魏胜亲在城楼督战,坚守三日,不曾睡去。人不卸甲,手不离刀,金兵攻城死伤惨重,尸体在城下堆积如山。次子魏昌劝道:“父帅已数日不曾休息,如此下去,身体如何抵得住?”胜曰:“我受圣上隆恩,自当尽忠报国。如今楚州危矣,徒单克宁不愿全力攻城,乃欲招为父投降。为父死不足惜。只恨奸贼刘宝坐视为父全军覆没,郊儿杀出重围去也不知生死。昌儿当速速离去,回临安告御状,为父申冤。”魏昌跪下泣曰:“父帅欲为国尽忠,孩儿岂能独生?肯乞共赴九泉之下。”魏胜亦泣曰:“我儿年少,日后自有效力之时,徒死无益。往临安去找岳元帅与诸葛军师,他二人必会替为父洗冤。”昌含泪辞父,扮作平民布衣,藏了魏胜血书,星夜逃出楚州,往临安而去。欲知楚州得失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第45章 战楚州魏胜殒命 洗臣冤恭王护忠() 
却说徒单克宁围了楚州,命人加紧攻城。眼看城门被破,魏胜知楚州必失,命三百余人将如意战车尽数退至城门。若金人破城,箭炮齐发,再焚毁战车,不可使金人得之,伤及百姓。

    麾下军兵依计而行,果见城门被破。宋军箭炮齐发,射翻、打死金人无数。三百军兵死战不退,又有众百姓誓死抵抗,连败金人十余次进攻。克宁闻报大惊,令猛安长寿率五百敢死军潜入护城河,复杀入城中。长寿口中衔了尖刀,带人潜入河中,突然杀进城来。如意车不及开炮,已被长寿持刀砍翻数人。身后五百人马趁势杀入,欲夺战车。三百宋军一场血战,投去火把,将战车尽数毁坏。长寿大怒,杀尽这一路军民百姓,引大军入城。

    魏胜见成楚州难保,仅率百余人杀出城去,见一座土岗,引军据守。谓麾下众将士道:“今日城破,汝等各有父母妻小,且逃命去罢。恨只恨刘宝奸贼,不发一兵一卒,坐视楚州败亡。胜自定海州、破金虏至今,无愧于朝廷。当此之时,战则必死,当以此微末之躯报效朝廷!”众将道:“将军待我等不薄,安忍背而弃之!”各自戍守土岗,无一人愿去。徒单克宁见魏胜占了土岗,命扎也银术可率一万人四面包围土岗,欲逼胜投降。银术可道:“将爷,魏胜失了楚州,兵败如山倒。如今正好一鼓作气,冲杀土岗,擒杀魏胜。他身边仅三百余个残兵败将,绝非末将之敌。”克宁道:“胜久在军旅,颇得人心。看那败军竟无一人愿去,若强攻时必做困兽之斗。待他粮草耗尽,再攻山岗,胜一战可擒。然魔家念其忠勇,给他个全尸,就地掩埋便是了。”银术可答应一声,下去准备了。

    魏胜休军三日,见粮草已断,趁夜率百余骑杀出重围。胜一马当先,手舞雁翎刀东砍西杀,无人能敌。正走间,忽闻得一声炮响,扎也银术可手横一杆狼牙棒,率数千余金兵冲上拦住去路。银术可道:“魏将军,我家元帅敬你是条好汉,不忍杀之。今日城破家亡,不如归顺大金,可保荣华富贵!”胜闻言,身如栗抖,体似筛糠,顾左右道“我当死此,得脱者归报天子!”说罢,舞刀来战银术可。银术可见他死心塌地,即令弓弩手万箭齐发。胜舞刀上下翻飞,斩杀无数金兵。不想一阵乱箭,可怜魏胜这等英雄,射得像个柴将子一般,年仅四十五岁。宋军见主将死,无不挥刀死战金兵,俱殁于荒野。霎那间万箭齐发,银术可想起徒单克宁嘱咐,见魏胜死了,怜他是个英雄,也不取首级,命人将尸体抬下山去葬了。

    且说魏郊杀出城来去往临安,半途中闻西辽二十万大军寇雄关,朝廷拜岳雷为行营兵马都部署,行同知枢密院事,与诸葛锦、陆文龙率军五万前去相阻。又闻恭王三殿下礼贤下士,前者大破金人于颍州。郊心向往之。待至临安,正遇恭王车驾。郊径自下马扑倒,拦住车驾哭拜道:“殿下与小将做主!”陈傅良、谢深甫正在陪驾,闻听“冤枉”,忙下车来,见一小将手捧文书,浑身血污,跪在当下。深甫近前扶起魏郊道:“莫要啼哭,有何冤屈说来?”郊递上文书,涕泪不止。深甫拿了文书,来见恭王。恭王展开御览,见上点点血迹,却是一封血书。恭王知此事大,命人将魏郊带回府内。

    待回府细看时,已知楚州之事,不由大怒:“好匹夫!挟私报复朝廷名将,以致魏卿战死,罪之一也;坐视城池失守却不见一兵一卒,罪之二也。来日上报朝廷,定要重责!”深甫、傅良在旁道:“殿下何不召那小将前来,再问细节?”恭王然之,召郊前来。郊跪下叩首不止,将原委一一说明。恭王见他可怜,命深甫于王府内找一间空房,安排魏郊住下。又与傅良计议道:“陈卿以为如何?”傅良曰:“恭喜殿下,如此良机,千载难逢!魏胜者,名将也。今日衔冤屈死,只需殿下一道旨意,将刘宝、贾和仲一并拿来,交刑部严议。为忠臣申冤,足以见殿下爱将之心。”恭王道:“话虽如此,然孤暂代朝政,国玺尚在父皇处。须得拿来,方可传旨。再者贾和仲、刘宝之流,奸滑狡诈。必将此事推诿过去,难以抓他把柄。”傅良笑曰:“殿下毋忧,今有刑部尚书祝清臣,公正廉明,铁面无私。再点福国公之子韩彦直同往,文武并用,刘宝、贾和仲必和盘托出。”恭王从其计,先往德寿宫请了国玺,传诏韩、祝二人前来,同授圣旨,查办刘、贾二贼。

    却说刘宝闻魏胜阵亡,忙找来孙颖道:“当初原是我等差了,不该坐视成败。如今魏胜死了,金人取了楚州,如何是好?”孙颖道:“大人有心害魏胜,如何怪起小人来了?事到如今,只有早日与金人和谈,另差人告知贾大人,早作准备。”宝无奈,差人与贾和仲送信,又与徒单克宁和谈。和仲得了刘宝密信,已知魏胜败亡,便拟一份表章,送达临安。孝宗接报,忧疑不定。忧者,前者恭王请去国玺传旨,命福国公韩彦直、刑部尚书祝清臣前去泗州,严查刘宝把柄;疑者,魏胜乃百战名将,为何一旦失城败亡?宝身为节度,不见兵将去救,又是何故?心中诸多疑问,遂传诏右谏议大夫萧燧、太常兼权任吏部右侍郎杨万里同去。万里曾任广东提点刑狱,地方刑狱、纤细案件俱在方寸之间。萧、杨二人领旨前去,孝宗又赐燧金批龙牌,赐万里皇封金锏。贾和仲若有不法,当场打死,无须偿命。

    且不表萧、杨二人如何行事,单说韩彦直与祝清臣领了圣旨出京,望泗州而来。刘宝早与徒单克宁定下密约,克宁因本部牛羊不济,只得退军十余里作观望之势。彦直点了五百禁军开道,身穿素银铠,手横凤嘴梨花枪。祝清臣头戴乌纱,手捧圣旨,开入泗州城。刘宝见钦差到了,不敢怠慢,亲率大小官员齐来迎接。彦直恼他害了魏胜,径自下马来。迎面便是一拳,将宝打翻在地。又薅住官袍怒道:“好奸贼!不顾楚州危急,坐视名将阵亡。今日奉了圣旨,特来拿你!”周遭兵丁正在惊疑之间,五百进军一拥而上,将人马拦住。祝清臣手举圣旨厉声喝道:“刘宝陷害楚州知州魏胜,致其捐躯沙场。今奉圣谕,拿他进京问罪!若有抗旨者,杀无赦!”当下众厢军弃了兵刃、铠甲,清臣命人打发走了地方厢军,将一应涉案大小官员尽数拿住,押回京城。

    彦直率军抄了州府文书,封了库银。途中清臣谓彦直曰:“韩将军今日虽是拿人,却不该如此。那刘宝乃朝廷命官,纵有旨意,也该依理拿人,岂能动武?”彦直道:“今日见他大小官员及地方厢军一应俱在,此时不拿更待何时?况刘宝与贾和仲书信往来,俱已收来。若再拖沓,只恐奸贼毁赃,难以为忠臣平反。”清臣道:“可惜如此一来,贾和仲必得了讯息。可惜不得拿了他来!”不想正哀叹间,沿途杀出几个强人来,为首一人手执一把板刀,身后三人身高八尺余,手中各一口雁翎刀。那贼人喝道:“呔!大爷今日缺了银子,特来讨要几两。速速取出百万两银子来,如若不然,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韩彦直摘下枪来道:“匹夫休得无礼!韩彦直在此!”下得马来拧枪便刺。那四人一拥而上,将彦直困在当中。彦直面无惧色,将银枪一抖,猛的一枪刺去。贼人使刀来磕。彦直趁势使个回马枪,一脚蹬开那个贼人,一枪正搠在身后贼人面门上。转身撤回枪来,使个海底捞月的功夫,将三口大刀挑落在地。又朝腿部横扫一枪,打倒三个贼人。身后禁军一拥而上,捆住三人。一番审讯,方知是贾和仲收买的死士。

    清臣道:“这贼子忒也胆大,敢劫朝廷命官!今日若非韩将军同来,祝某死无葬身之地矣!”彦直忙道:“大人莫要道谢,这贼人意在刘宝,与大人无仇。待押回京城,便可与贾和仲对质。”二人正在商议,有人送来书信一封。清臣启之,见是萧燧笔迹。恰原来萧燧、杨万里化作游商,混入江西,多方寻访,拿住贾和仲种种劣迹。一朝现身,便率禁军抄家封库,贾和仲早已押回京城。清臣得书大喜:“天佑我等,圣上睿智,早已命萧大人、杨大人去往江西,拿了贾和仲在京。吾等速速还京便是。”彦直然之,亲调五十精锐士卒日夜看守刘宝、孙颖,直至京城,押入大理寺刑狱。几人同来向孝宗复旨。孝宗大喜,命恭王赵惇为主审,萧燧、杨万里为副审。韩彦直、祝清臣各赏黄金百两,回府休息不提。

    恭王审了三日,一顿棍棒着身,两个当即将如何陷害魏胜、如何见死不救等诸般事宜,一一告知。恭王命萧燧入宫报知孝宗,自与杨万里将各类供状、缴获金银及一应物等整理再三,报上朝廷。孝宗闻刘宝、贾和仲诬蔑忠臣,人赃俱获,又买通死士刺杀祝清臣,不由大怒道:“好奸贼!坐视楚州败亡,不见一兵一卒去救,又串通朝臣,诬陷忠良,何其可恨!”召忠臣前去议事,商议如何定刑。时岳雷、诸葛锦等不在朝中,无论姜平、韩彦直、孟宗政等一班武将皆以刘、贾罪过无可比拟,当发配远疆,遇赦不还。不料一家大臣出班启奏道:“不可!自太祖开国而来,定下旨意:不杀士大夫及上疏言事者。今日将刘、贾二人发配远疆,不准赦还,实乃钝刀杀人!”众人看时,却是浙东总管龙大渊。他倚仗乃昔日孝宗为太子时府中旧臣,弄权朝廷。欲知孝宗如何处置,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第46章 龙德殿朝廷悼忠良 德寿宫高宗崩龙驾() 
话说龙大渊力保贾、刘二人,满朝文武闻听无不大怒,群起而攻之。孝宗亦道:“龙卿莫再多言 ! 贾、刘佞臣罪大恶极,难逃国法!”命将贾和仲脊杖八十,发配琼州;刘宝发配雷州,皆遇赦不还。抄没二人家私,家人入官府为奴。又见庆王引魏昌来见,恭王携魏郊已在殿上,魏氏兄弟彼此望见,相拥而泣。孝宗又怜他父冤死,道声:“魏昌、魏郊卿家为父鸣冤,孝心可嘉。朕追赠魏胜为保宁军节度使,谥‘忠壮’。由工部于镇江府江口镇建造‘褒忠庙’,魏卿战死之处,立下‘褒忠祠’。长子郊为武功大夫,忠州刺史,次子昌为‘承信郎’,各赏纹银三千两,于临安起造褒忠府以供二卿居住。”恭王因荐姜平领汴州,驻防泗、楚,孝宗准奏。众人欢喜,散朝退去。

    恭王回了府宅,陈傅良、谢深甫二人也到了。傅良曰:“今日金殿之上,圣上对殿下颇为满意。殿下不仅退敌有功,且接纳忠良之后,其功远胜二殿下。”深甫道:“虽然如此,二殿下得岳、李二家相助,势力不可小觑。如今岳雷征西未还,当速决大事,以免后患。”傅良亦曰:“此言甚是。眼下太上皇病体沉重,圣上日夜服侍左右,以国事托恭王,足见其心。殿下若有大志,可效太宗秦王玄武门故事。”恭王闻言大惊,忙叱道:“休得胡言!父皇英明神武,春秋正盛,岂如此忤逆之事,孤决做不来的!”傅良忙跪下叩首不止,自称死罪。正值李道来访,听见陈傅良言语,便道:“殿下不必着忙,陈大人纵有失言之处,乃为殿下着想,还是到书房商议。”恭王应允,带着几位大臣进了书房。李道说:“贤婿,此地没有外人。老夫有一计,可保贤婿他日身登九五。”恭王道:“岳父请讲。”李道说:“太上皇之病日渐沉重,圣上乃至孝之人,日夜不离德寿宫。国中大事俱由殿下处置,足以拉拢朝臣。”恭王不解:“岳丈此言何意?”李道说:“太祖立国以来,素重文轻武。文人多傲骨,若使殿下以卑躬之躯相交,必以真心相对。朝中文武众臣俱在观望,何人不愿为从龙之臣?另须差人多往太上皇处问安,以示恭孝之心,长此以来,圣上必以殿下为国之栋梁,他日传位也未可知。”恭王大喜,当即进宫去见孝宗。

    孝宗自高宗病重以来,日夜在德寿宫服侍。旁设一间书房,若有难以抉择之公务,便在此与重臣商议。恭王进了德寿宫,见孝宗跪倒施礼,山呼万岁。孝宗赐平身,内侍搬过绣龙蹲,恭王坐下。孝宗问道:“皇儿此来何事?”恭王道:“儿臣闻皇祖父病势加重,父皇日夜不离左右,甚为辛苦。儿臣诚惶诚恐,有意为父皇分忧解愁,特来德寿宫侍奉父皇与皇祖父。”孝宗闻言大喜:“皇儿如此孝顺,朕甚为欣喜。只是皇儿位至王爵,在家可安享太平,何必来此遭罪?”孝宗此言乃暗察恭王诚心,若是他人所授,必定言语虚伪。恭王何等聪明,张口便道:“父皇,孩儿虽是皇族,然平民百姓尚知孝顺长辈,何况儿臣?皇祖父病重,父皇心中苦闷,皇儿于府中亦是寝食难安。愿在宫中略尽孝心,不求其他。”孝宗见恭王乃真心实意,心中亦是不忍,便道:“皇儿不必多说了,朕深知皇儿孝顺。如今朕于德寿宫日夜服侍,疏于理政。国事已尽付皇儿,怎么还有空前来?”恭王曰:“儿臣深恐自专冒失,多与陈右相、洪枢密等相商,甚是得力。”孝宗又问:“雄关战事如何?”恭王曰:“西辽以六院司大王萧斡里刺为兵马都元帅,敌刺部前同知枢密院事萧查刺阿不为副元帅,茶赤刺部秃鲁耶律燕山为都部署,护卫耶律铁哥为都监,率领七万骑兵东征。岳元帅幸有八千背嵬军随身,杀得西辽两负一胜。陆老千岁枪挑了萧查刺阿不。然兵马、粮草不足,如今据守雄关。”孝宗道:“雄关距四川甚近,传诏剑南吴节度起兵,去救雄关之急。”忽有内侍来报:“圣上、恭王殿下,太上皇气息时有时无,太医正在诊治,还请圣上幸驾内房。”孝宗、恭王闻言大惊,赶忙进了内房。

    内房之中,数位太医围着高宗正在商议,见孝宗来到,要行君臣大礼。孝宗忙道:“几位爱卿不必多礼,父皇如今病体如何?”有位孙太医,乃太医院总管。只见他说:“圣上,臣罪该万死!太上皇病体沉重,此病在膏之上、肓之下,老臣无能,太上皇只怕,时日无多!”孝宗闻听此言,真好比万丈高楼一脚蹬空,屏退太医,坐到高宗床边。高宗微微睁开双眼,见孝宗来了,紧紧握住孝宗双手。孝宗道:“父皇,儿臣在此。”高宗道:“我儿到了,听为父一言。为父不久于人世了,几句心腹话还是要说的。”孝宗道:“父皇莫要胡思乱想,太医自有妙方医治顽疾。”高宗道:“皇儿速去请韩世忠、张浚前来。”高宗在德寿宫久病,不知前方战事。孝宗道:“父皇,韩老千岁、张枢密都已故去了。”高宗大惊:“韩、张二卿家何时故去的?”孝宗道:“张枢密久驻开封,不想身染重病。未及返京,病势途中。韩老千岁随岳雷征西之时,误中回马箭。一箭穿喉而过,又将身后梁夫人穿心射杀。二老将归天而去。”高宗闻罢哭道:“啊呀,韩卿家!止道你福寿康宁,为何这般不小心折了性命?忆昔苗刘兵变时,若非韩卿相救,孤死去多时。自孤登基坐殿,韩卿保驾牛头山,梁夫人擂鼓战金山,黄天荡奇袭、栖霞岭寻尸,功重于山!”孝宗见了,只得道:“父皇且莫悲伤,韩老千岁已去世多时,节哀顺便罢。”高宗道:“罢了,孤王闻听岳雷征西之时,军师诸葛锦有神机妙算之能,立功无数,且请他二人入宫,岳雷到御书房少坐罢,孤王要与他独谈。”孝宗道:“父皇,西辽寇边,岳元帅与诸葛军师困守雄关,儿臣已着吴璘之孙挺起蜀军三万去救,想来不出十日,必能解围。”高宗见恭王在侧,眼神飘移不定,便让他退下。

    见恭王去了,悄声道:“我儿观恭王如何?”孝宗曰:“当世英杰,将来必是我大宋兴国之主”高宗摆手道:“孤观恭王龙行虎步,做事果敢,颇有君王之风。然方才见他眼神闪烁,不敢对视。心中定有所思,不敢言讲。我儿千万谨慎!”孝宗道:“父皇安心,儿臣即日便立庆王为太子。”高宗道:“皇儿又差了!江山社稷必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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