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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巅峰-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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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若非九尾一族遁世,足够低调。荒丘禁地,排名更要在鬼物森林之。就连断天绝壁下被镇压的怪物,若是…

咻!

两道长虹自楚翔眼中射出,在面前灵玉寒榻留下两道深深的孔洞。

他的眼角忽然涌出两股金色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在玉质的冷硬脸庞留下两道醒目的痕迹…

金血滴落,却在触底瞬间,停止,而后开始倒飞。仿佛是影片倒带,所有自眼角涌出的金血,全都被瞳孔、肌肤吸收,让人怀疑方才所见是否幻觉。

周围星斗明珠还是有些暗淡,空气里的威压,时聚时散。楚翔睁着眼,原本充满神采的眸子,仿佛失了魂,疲惫不堪。

瞳孔中央倒映着不知何处的宝珠,一闪而逝。紧接着下一秒,却又出现。

当一切残像散去,恢复星辰璀璨的眼眸,涌动着的星云稀疏,仿佛破灭后重生的宇宙。充满了生气,却不够繁荣。

所有的异状在八个弹指后,统统消失。楚翔又成了最初高高在、不可一世的天神。周围忽聚忽散的威压,维持在一种主人能够接受的程度。十二万九千五百九十九颗星辰珠,闪耀夺目…

“你刚刚做了什么?”

旎姒醒来,扫了扫白玉榻多出的孔洞,审视着楚翔、

这一次,她终于能够看清面前的男人:似神非神、似人非人。这一看清,却让她的心跌入谷底,原本由于己身实力暴涨,进而生出的某些念头,不翼而飞。

旎姒盯着楚翔的左瞳,那里有无尽的星河、宇宙。她看到的,却是一个个生生灭灭、代表天罚的雷霆世界。

旎姒又注视楚翔的右眼,内中银河灿烂,星空无垠。她看到的,却是地坤之阴、六道轮回…

旎姒开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却堵在喉中,说不出来。

是惊讶、是震撼、是怜悯、还是惋惜?

她看着楚翔的背后,那里是空白一片。她并未顺着楚翔的目光眺望,但却知道,必定也是一片空白…

帝的左手,代表了毁灭。帝的右手,代表了重生。帝主宰着一切,所以,它和盘古一样可悲。

没有来处,也就没有因果羁绊。没有去处,也就不会羁绊因果。

这般的干净、纯粹,苍白到只想让人哭泣…

旎姒看清了,但是看不懂,但她知道自己,懂了…

“这根本不可能…”

质问的话语,忽然一变,变得温婉。而这一切变化,并非是由于楚翔的回答、或者说反应,仅仅是她一些念头变幻。

女人,果然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生物。女仙,也是一般。

“青丘可以容许仙的存在,九尾一族能够入道有情。我,为什么不能。”

许是太久不曾和人交谈,又或者身边出现的太多、都只能俯视。这一次,楚翔并未无视旎姒的话语,反常的反问起来。

旎姒苦笑,摇了摇头。她的表情丰富,却并非模拟。这却比被她断定非神的楚翔,更不像仙,虽然她果真是仙——新晋的天仙!

仙道无情,神道无义。圣人不仁,佛陀不忍。高等生命,总该摒弃掉自身情绪,这是必须。否则,若是连至高的造化都有私情,凡人还怎么活呢?有情,未必都是正面、善的。况且正邪、善恶这种东西,放在轮回的角度,谁能、谁有资格去定义?

“这是本能。”

旎姒沉着脸,像是在训斥,痛心疾首。

楚翔沉默,却并非往常,面对凡俗时的、夏虫不可语冰。而是,果真无言以对。

“你怎么…”

习惯性的反问,心中竟浮现起一张年轻的笑脸,楚翔知道,有些话无需再说。事实摆着,他知道旎姒是对的…

其实,一切的开头,从本源三分起,超脱的目的,本就是一个笑话、错误。

一错再错,错到最后,他如今所行,站在本体、或者更高的角度,已经无所谓对错。

“有玄牝珠,就可以…”

楚翔坦然,他的语气一直很淡定。便是哑口无言时,表情漠然如常。仿佛,他只是一具精密的机器,而非有血有肉、有思想的意识体。

旎姒心中本还有些沉重,这时一听对方又提起族中至宝,心下不禁一惊。

神色稍变,旎姒的神识已经冲破重重封印,去到了族中重地。

直待看清满室宝光,中央玄牝为尊,确定宝珠还在,她才松了口气。

这过程变化,也只是她心头一动。

“玄牝珠,不可能给你。但是…”

言辞依旧坚决,语气却有些松动,话音未落,楚翔已经挥手打断。

“罢了!”

比之坚决更加坚定,只一个手势,就可以看出此人如何果断,生死大事,亦容不下半点犹豫。要么活,要么死。

有些人,天生没了儿女情长、寡断优柔。那么,刚强至此,他又何时会夭折?

天知道。

卷四 血浴废土 第三十章 深渊

2…27 14:59:09 6316

青丘之外,墨海之滨——

青丘,坐落在西极岐洲东南角。墨海,却在西岐极南尽头。若从宏观角度,诸神视界,二者相去不远。若是游历,那数万里的路程,纵然世俗高手,怕不是也要跑月余。

墨海即黑海,墨海的水,是青黑色的,接壤南海北域。

当然,称其为“海”,实则完全无法和五洲四海相比,面积更是远远不如。

晨光下,黑色的海水,荡漾着寻常的波纹,折叠出绸缎般光泽的纹理。这些看着狰狞泥泞的液体,放佛也没有太大的野心,不曾扩散到更远的地方。

千万不要把墨海黑水当成石油,那就是水,能够生养万物的源泉!

今日的海风,格外清新,就像是被海水洗过般,湿湿润润。

一男一女立在海滨,畅谈一夜。待到月落日出十分,已经成为了至交好——至少,当事者之一,旎姒这般觉得。

楚翔并不排斥和旎姒交流,他不是本体,眼界还不至于高到连神都藐视的程度。

或许本性中亦有那般的孤傲,但在红尘,能找到一位同属高等生命之存在,已是难得。至于本该去的天界,暂时他还不想、也没有资格涉足。

一条蓝豚跃出了水面,许是在渴饮露水、餐食霞光。

旎姒捋了捋秀发,浅浅一笑,和楚翔告别。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酸酸的话,却饱含着依依惜别,不是当事者,永远不可能了解。

楚翔没有学那凡间才子,吟诗一首,抒发离别之苦。或者干脆似大侠般,抱拳作揖,道声江湖相忘。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不承认、也不否认,或者,是默认…

旎姒一撇嘴,虽然已是少妇之资,非复小儿女情态。这不知做作、还是真情流露的一幕,却异样可人。

修真之女子,总是很难从外貌区分年龄,若不同,则是气质。

“看来,公子果然是讨厌我、不想再见姒了。”

楚翔笑了笑,不置可否。

直到远处墨海尽头,朝阳完全跃出了海面,这才开口道别。

“再见。”

究竟是想再相见,还是再也不见?总之,最终的结果,都会是一样…

旎姒显然对于楚翔敷衍的态度,有些不满。虽然仙不留情,不像凡人,告个别,还有那许多歪歪肠子。但终归,先前和对方畅谈大道时,对方那渊博的见识,将她折服,让她倾心。

明知不可为,偏为之。明知非良配,偏择之。按照九尾先辈们的标准,能让她们心折的,要么是多情的霸王,要么是风流的才子。似楚翔这般空具外表的木头,必定不受待见。狐族修炼的,多为姹女心经一类…听名即知双修之术。可谁让九尾一族,偏喜欢挑战极限呢?

旎姒的不满,不能让楚翔多留下哪怕半个字,遑论蜜语甜言。

他冷酷的转身,冷漠的离去。一阵风般,破开了虚空…

他走的匆匆,没有让背影残留。旎姒有些痴痴的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当然,这种单方面的感情,注定饱受挫折…

“咻!”

“咻!”

远处忽然传来了破空声,将旎姒心中美好的画面打破。

尚未及生出不满,族里相熟姐妹、侍婢的声音远远传来——

“姒皇不好啦不好啦”

“陛下玄牝珠遗失千万别走了贼人!”

北风飒爽,吹散了旎姒整齐的长发。

她尚自痴痴的怀念着那人身影,不及反应…



“你们,说什么?”

愕然,呆滞,怀疑?

谁的天真,连同秀发,一齐被风吹散…



“楚翔!你这个混蛋!!!”

又是谁的声音,明明婉转动人,却蕴含着冲天怒火,仿佛比窦娥还怨?!

天和你我,都知道…

………。

一片云,一地土——

是云在缭绕着泥土,还是山高天低俯首处?

楚翔站在断天绝壁之,若说壁、未免太过偏颇。放眼无垠的朦胧,神眼不迷,百里的旷野尽收眼底。

这、与其把这绝壁之的景象、比作山巅的平台,不如看成是万顷高原!

广博,无限的广博,令人难以置信的厚度!

站在断天绝壁下,看着那可怖的天堑,不拘何人,都会联想起城墙——京畿的城墙。当然,这绝壁可比城墙高的多!高到什么程度,高到几乎让天一分为二,高到即便是没有外围鬼雾森林之阻,能够得断天绝壁的强者,亦是屈指可数!

正因为它太高了,高到人们忽略了它的厚重。正因为它太高了,遮天蔽日,以致人们完全无法想象它的厚重!

站在罡风之中,楚翔神识扩散,将整个绝壁、甚至连鬼雾森林都收揽眼底。

哪里还有什么绝壁,哪里还有什么高原!这分明、是一尊呈现四方的——封镇之印!

是什么样的怪物,需要不周须弥去镇压、连沉重的泰山都嫌轻?

又是什么样的怪物,被那连天都横断的巨印压着,犹自在不甘咆哮?!

收回远远扩散的神识,楚翔左手戟张,指尖游走着一丝明光。掌心纹路渐渐变化,整个右手,笼罩在一片迷你的社稷山河图中。

冷冷看着被罡风刮至平齐的地面,以此往下、九百万里,恰好是两个断天绝壁的高度,有这一片类似归墟的空间断层,连神识都无法穿透的封印。

神秘封印,不时透漏着阵阵可怕的、带着毁灭气息的精神波动。那股意志的强度,超过此刻的楚翔、岂止百倍!

这股疯狂、恐怖、骇人的气息,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初初降临此界,站在断天绝壁之前,楚翔已经感受过了一番,当时掉头就走。

现在,他仍然不具备必胜的把握,却已稳稳踏足、无惧。

从避之不及,到主动挑衅。这过程,只用了短短三日!凡间的,三天!

究竟是那连断天绝壁都只能堪堪压住的怪物可怕,还是楚翔的成长速度,更可怕!

也许,他们都是怪胎…

………。

倘若有一天,你的战忽然在背后向你出刀,而后苦苦逼迫,你会是怎样的感觉?

倘若你险死还生,静下心来思索,却始终不明白对方卑鄙背叛的理由,又会是怎样的感觉?

恨,一定是恨,刻骨铭心,超越了男女之怨、父母之仇!连血都无法洗清的恨!

那么,倘若你带着这样的恨意,某日忽然发现,那个卑鄙的畜生出现在自己眼前,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态,该如何自处?

冲去质问,而后报仇雪恨、或者冰释前嫌?也许,多数人会选择挥刀相向,或者愕然到脑海里一片空白——爱极和恨极,都会是人失去理智。

也许大多数人会认为,这个假设太多如果,根本不可能成立。

偏偏,从来自认运势不弱的楚影,陷入了这样一个两难的局面——

剑洗心,竟然当真找了门来!!!

倘若是在外面偶遇,哪怕这种概率小到可以忽略,楚影也不会这般惊讶。

倘若是对方利用秘法、或者受到背后之人指点,前来斩草除根,楚影也不是没有勇气放手一搏。

但对方竟然以高高在的姿态,世外高人的身份要求自己下跪,楚影、楚影心在颤抖!

那是一种骨子里根植的愤怒,那是一种,对于冥冥之主的忿惧!



“哼!林麟,你好大的胆子,为何见了本侯,还不下跪?!”

花园中,烈日下,嬴莫冷冷的看着眼前没规没距的少年,丝毫不顾一旁林荀难看的面色,大声呵斥!

时当正午,日头正盛。火辣辣的阳光,把院子里花草都烤蔫了,无精打采。

林麟满面羞红,看在外人眼中,恰是一副生脾气,没来由的倔强。

实际,他身体里的那个灵魂,早已经沸腾!

天哪!蝼蚁一般的东西,也敢朝他呵斥!!!

那是谁!那躲在后面的家伙!为何不敢露出头脸!你以为换了一件衣服,我就不认识你!你以为你穿的和楚翔一样,就能成神?!

楚影的心,在怒嚎!

怎样的憋屈才能叫心性淡定的修真者血气涌,即便是夕日被剑洗心祸害,让那鬼雾森林之主打灭了肉身,楚影更多也只是记恨,而非没来由的暴怒。

可是现在,感受到剑洗心旁若无人的态度,看着那厮一副唯我独尊的吊样,楚影恨不能直接挥剑相向!

他是修真者,丹动期修真者,九幽老祖残魂转世!倘若练出元神,指日便可恢复神通!哪怕是现在,他的灵识敏锐程度也要比剑洗心强悍的多!

他能够感觉剑洗心身带重伤,若是换做自己全盛,翻掌可灭。他能感觉剑洗心不曾发现自己,这说明对方的伤势已经不仅局限肉体,甚至伤到了神魂、意识本源!他不知道某人神魂的创伤纯属自找。他只知,倘若不是那个叫嬴莫的废物背后跟着一片影子,足矣对此时的他产生致命威胁的影子。暴起发难,扑杀剑洗心的成功率,至少在八成以!

他感激命运之主!虽然不清楚自己夺舍之后,在剑洗心身发生了什么。但那种伤势,注定了恢复的不会比他更快。那么在隐藏身份的情况下,他报仇的机会无疑比平时大得多!

他又憎恨命运之主,为何在这时把剑洗心送到自己面前。甚至、甚至还附带了一个废物——一个拥有强力跟班的废物!

楚影猜不透,身体的前主人——林麟,本就和嬴莫有着不小的过节。但他能感受到来自嬴莫的恶意,纯粹的恶意!他不能赌,却又不能不赌!

单独的剑洗心不可怕,单独的阴影刺客也不可怕,两者叠加,就有些恐怖。

楚影在识海中数次模拟推演,暴起发难后生寰的可能性,都不超过半成!

脑子里飞速思索,他脸的表情,依旧夹杂着愕然和愤恨,目光死死盯着嬴莫,以致不让剑洗心发现破绽。

他并没有注意,剑洗心根本未曾注意他,径自傲然窥天,目中无物。

他同样未曾注意,林荀的面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他在算计着完美策略之时,忘了此刻时不待他…

“逆子!还不跪下!!!”

一声虎吼,冲破了林府死寂的花园。暴怒的林荀,红着眼睛瞪着林麟,似被怒火包裹着的目光里,写满了无奈…

秦,是一个尊重武夫的国度,同样是一个分清尊卑的国度。

林麟才华横溢,可惜,他生在了秦。更可惜的是,此刻占据林麟身躯的,是比林麟更傲的,楚影!

如果楚影、先前就在外人面前、显露出和剑洗心一般的能力、天赋,哪怕夺舍之事暴露,哪怕林荀要灭了他为子报仇。在大秦,绝对有无数王公贵族会抢着招揽他,甚至连嬴磐都未必不会屈尊亲临。一位堪比正道第一宗宗主的人物,又恰好是重伤状态,值得秦皇那么做。

但依楚影的心性,满肚子的阴谋,注定了便是他想到这些,也不会如此去做。学的似剑洗心一般,虎皮一扯,黄门一坐。

而且,现在再用这一招,也晚了。不动手,他能把自己的气息、灵魂波动彻底隐藏,不让剑洗心发现。一旦动手,凭双方熟悉程度,他楚影必死无疑。

两难,当真是两难。要么跪、要么死。跪的是嬴莫,是剑洗心,一个是蝼蚁,一个是仇人,他楚影如何跪得下去!

跪下,碎掉的不是膝下黄金,是尊严道心啊!忍辱负重,匹夫尚能以此道成枭雄,高阶修士,却偏偏不能!

楚影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对面林荀目光渐渐变得复杂,原本故作的暴怒、本能的担忧,全都变成了莫名的警惕。

看着此刻楚影迥异以往的表现,回想起脑海中先前下人们的汇报,林荀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林麟,变了!”

一点遗祸,却是楚影不曾想到,有时候,宽容也是一种罪过!再相似的脾性,由于生活环境不同,其实,终归会有本质的区别…

远处,剑洗心在看天,他除了看天,似乎无事可做,便是阴暗中的强者,也不值他一晒。

嬴莫好笑的看着楚影挣扎的样子,不、他看到的是林麟,一个老情敌、失败者。

秦嫣身死的消息已经传出,嬴莫心中伤感,却冲不淡结交楚翔、剑洗心这等神仙中人的喜悦。但不代表,宠姬的无故身亡,他不需要发泄。位者,总是不讲道理的。就像当他看到林麟,就没来由意图折辱对方,也就有了方才一幕…

嬴莫很开心,很享受,他想笑,但不能笑。一是顾忌林荀的感受,自己可是来招揽对方的。二来,也要在剑洗心面前表现的从容、大度,赏罚分明,有威严,这是人主的必须。注定了暂时成不了高手的他,已然一心扑了霸业的道路。

死生林麟,似乎脾气比以前更倔了。往日林麟给他的感觉,只是一种故作自负,外强中干。今天,却有些不同——究竟有什么不同,嬴莫说不来,也许,是一种他不愿意承认的、可耻的忌惮。但每每想到身旁的剑洗心,那种隐约的忌惮立马变成了肆无忌惮的快感…

楚影低下了头,他的头发轻轻飘浮,似是被风吹起。

他的眸子里流转着两道剑光,他的脸,一片绝然。

这时,更远的地方,一名妇人、李清悠,惶急的跑来…

………。

“他始终是不懂——”

楚翔看着视野内的怪异生物,如是淡淡直言。

这里是一片尸气弥漫的断层空间,宛若西方亡灵乐土、遗弃之地。

没有阳光,唯一的亮是天蒙蒙的灰暗。

没有雨露,唯一的水是周围腐臭的阴潮。

定睛望去,却见那横亘在断层空间中央的怪物,活似传说中的斯芬克斯——人面、狮身、鹿蹄、牛尾。那大耳方面之,阔鼻朝天,大口血盆。端是狰狞、凶恶到了极点。

只见它每一呼吸,立马就是雾浪翻滚,腥臭冲天。而每每低声咆哮,连大地都在震颤。被人强行禁锢的断层位面,似乎随时都会崩塌。

可怕、可怕,强若楚翔、都只能站在怪物百里之外,无法近身——当然,相较怪物庞然的体型,这点距离,也算不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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