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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替你大哥受过才被捕捉进京的。”梁丰说着挥挥手打断狄青惊诧欲辨的表情,接着道:“其实我是听了你们汾州老乡的介绍才知道你有这么个人,说你生性敦厚谦和,又习得一身好枪棒,知你是个人才,才托人把你找来说说话,看能不能帮到你。却不须误会我有甚别的目的。呵呵。”
这时候梁丰把小嫦请了出来,小嫦笑笑走到梁丰身后。狄青急忙站起,不知如何称呼。梁丰笑道:“你只管叫嫂嫂好了。”狄青连忙唱个肥喏道:“见过嫂嫂。”心中实在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小嫦还了一礼笑道你们说话,转身就出去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回公子话,我想回家!
“你不习惯的话,我还是叫你狄青好了。咱们随便聊聊,读过书否?”
“回公子话,小的读过些书。”
“嗯,那就好。”梁丰也不问他读过些什么书,只要有文化就行。接着又问道:“你以前在家,可曾有何打算?如今被刺配东京,又作何想?”
“回公子话,小的没有过甚打算。”
“!”梁丰被狄青左一句“回公子话”,有一句“小的”搞得一脑门黑线,很有些要抓狂的感觉。这厮也太不肯说话了吧,句句话让人胸闷。这么不咸不淡地对坐着,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不行,要出奇兵!梁丰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知道我如此看重你的真实原因么?”梁丰故意做得有些深奥道。“娘啊,这正是我想问的,方才你说的什么知道我是个人才啥的,那话听起来很假啊。”狄青心说。提起头来一脸的诧异道:“小的不知,请公子明示。”
“咱们明说了吧,我懂些相术,知道你将来成就非凡,今逢小灾,不忍你就此受苦,是以伸手搭救一下。你可放心了吧?”
“啊?”狄青心想,我更不放心啦。
“呵呵,不信也没关系,将来自会印证。如今我明白问你,两条路你选,一是我托人寻些关节,把你放了回家;二是给你找条路子送你从军,让你一刀一枪挣个出身。如何,选哪条路?”
这时候梁丰也没了耐心,要跟这小子磨叽道啥时候啊。反正这厮将来也是从军,干脆挑明了随他大小便吧。狄青听了,眼睛一亮,还真遇到贵人啦?这回有些信了。
寻思半晌,惴惴说道:“多谢公子相助,小的想回家!”
“我!%T$%!”梁丰立时被他哽得吞了一大泡口水,差点骂出声来。你他娘的恁地不识好歹?老子还以为你会毅然从军呢。典型的胸无大志、鼠目寸光。
强忍住吐血欲望,梁丰黑着脸大声喝道:“失望,你太让我失望了!真没想到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如此没有血性。大丈夫青山处处,马革裹尸,留个功名在天地间不好么?非要老死故乡一辈子默默无闻?”
一通怒吼骂得狄青红了小脸蛋,低头不敢说话。要说理想嘛,他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骑白马、拿长枪,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不过那是心中的秘密,怎敢跟这个来历不明的贵人提起?现在被他唬了一顿,反倒有些信了,抬起头来,两只深邃、清澈、长满常常睫毛的大眼睛对着梁丰忽闪忽闪地道:“那、那小的愿意从军。”
梁丰眉开眼笑道:“这才对嘛,像个爷们儿样子。”生怕他就此反悔一样,赶忙接着说:“剩下的事好办,过两天我就去托人,把你送到西北永兴军去,投到王德用将军帐下效力,你看如何?呵呵,说了半天,肚子饿了吧?走走走吃点东西去。”不容分说,拉起狄青就朝厨房走去,吩咐上菜,要和这小帅哥好生喝上一壶。
狄青就这么迷迷瞪瞪被梁丰扯着灌了一肚子酒,又糊里糊涂被交到押差手里回营。老规矩,押差又得了许多银子,喝就喝吧,顶多把这厮放到小间让他睡醒再丢回大炕,没人发现得了。
憋屈的梁丰好容易把狄青送走,心力交瘁出了一身大汗。感情这人呐,还真不能盲目崇拜谁,你看他人帅名气大吧,现在这副鸟样子,跟他娘老年润土似的,一点都不好玩。完全破坏了狄爷爷在自己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可是已然把人家拉扯进来,要是不好生安顿,也不好意思见人啊。只好大起精神陪他喝了这顿淡出鸟味来的酒,草草送走这厮,简直不想再见到他。
回到房里,仰天躺着长叹,唉,我这是图啥?热脸偏去贴冷屁股!小嫦在旁边笑道:“奴家也正想问呢,这个小哥除了俊俏些,也无甚出奇处,遮么郎君见他比见了官家还激动三分?”
梁丰一冲动,差点就想告诉小嫦狄青到底是谁,生生咽下道:“你不知他,唉,算了,不说这个。反正此人将来成就绝不可小觑。爷不会看错人的。”本来想问问小嫦的观感,可是听她一说,也觉得自己没什么意思。趁着灯火昏昏,小嫦一双星眸闪得如夜空划过流星一般,看得心动。不免轻轻搂过抚摸起来。
小嫦初时还被动任他轻薄,渐渐春夜躁动,小嫦也扭动身躯欲拒还迎,双手搂住梁丰脖颈,小脑袋使劲摩擦,口中不免发出嗯嗯的声音。梁丰此时已是情场老手,再不猴急,反而轻轻除下她的衣衫,双手上下游动,抚得小嫦浑身燥热不堪。媚眼如丝,丁香仰就,拼命吮吸郎君的舌头。
梁丰将小嫦翻转背朝自己,轻吻她的颈部,一只手环胸而抱,揉捏着两团颤巍巍,粉嫩嫩的肉棉,另一只手慢慢向下摸去。才到沟边,小嫦忍不住嗯了一声,已经战栗起来,顾不得妇道纲常,主动帮梁丰褪了衣衫,把他压倒在床上。
这一夜小嫦占尽上风,骑在梁丰身上不停摆动,大而有当的双乳如蜻蜓点水般时时在他胸前拂过,这厮真是欲死欲仙,欲罢不能。好一晌二人才筋疲力尽,浑身大汗相拥而卧。梁丰依旧轻轻抚摸着小嫦光滑如凝脂般的皮肤,忽然心中一动,笑道:“我给你作幅画如何?”
“呵,你不累吗?我可累死了,不能再起来让你描摹。”说完兀自轻轻喘息笑道。
“不用起来,就这样画,画你的身体!”
“啊?你拿我画春宫?该死的你、你!”谢小嫦又羞又急,说不出画来。
“咳,画什么春宫啊,这叫人体艺术,懂不懂?在茫茫海外的很多国家,这玩意儿可是正经得很,受人尊崇呢。”
“我不信,哪里有这种腌臜国家,定是你杜撰出来哄骗我的,再也休想!”一边说,一边用被子把自己身子裹得紧紧的,生怕露了一点让他看了去。
梁丰此时这个念头已然上来,再也摁不下去。使尽唇舌,从十六岁的花季扯到十七岁的雨季,从春眠不觉晓扯到坐愁红颜老,一会儿又说流光易过,若是不把自己最美好的时光记录下来,岂不可惜?一会儿又恶狠狠地威胁,说自己早已把她的每一寸地方都记得清清楚楚,若是不依自己也可以画,不过到时候画得荒腔走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别怪自己。说得小嫦进退两难,只好让他对天发誓绝不给旁人看了才行。梁丰答应不迭,甚至保证自己只管画,由她保存都行。小嫦这才放了心,羞答答慢慢掀开被子,让这无赖郎君又看了个饱。梁丰也不怕臊,光着屁股就去磨墨,轻沟淡抹,不一会儿,一张人体素描的线条已然勾勒出来。
此时小嫦已然适应如此二人坦然相对,急急下床,任由小白兔跳着抢过去看,一面大羞,一面笑道那我也要画你!
两人居然就这么你画画我,我画画你弄了一夜。待俱都大成时,梁丰搂着小嫦并肩看了,啧啧赞叹:“咱们最好的时光就如此留下来了!”小嫦也微笑不语。
便是这样,中国对于世界人体艺术之贡献整整提前了一千年,后来刘海粟机缘巧合,有幸看到这两幅画,惊叹不已。大声向世界宣布:人体素描的故乡在中国,它起自一千多年前世界上最强大、最具历史魅力和文艺魅力的大宋朝!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计置司的条陈
昨天今天事情多,只能勉强一更,我都不好意思求票了,您老看着给吧。
第二日早上,梁丰搂着昨夜也是一宿作画的小嫦赖在床上呼呼酣睡。房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小嫦惊醒起来,急忙胡乱穿了衣服问道是谁。门外彩萍道:“是官家派了人来在外面,说是要宣少爷进宫面圣哩。”
这么一大早的就急吼吼来叫,必有急事,小嫦不敢耽误,回身使劲推醒梁丰,告诉他官家召见,赶快赶快。梁丰朦胧中也吓了一跳,急忙起身穿戴洗漱。
急急地来到皇宫,黄门指引直奔崇政殿,梁丰老远就望见张景宗朝着自己微笑,本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时方才心中稍安。
进得殿去,看见小皇帝赵祯和太后刘娥高高坐在丹墀之上,刘娥座前依旧垂了帘子,朦胧只见身影却看不清面容。丹墀之下,也有几个人各自坐在绣墩上。熟人有冯拯、丁谓、王曾、钱惟演,另有几个并不认识,梁丰不好多看,只好躬身叉手行礼,三呼万岁完毕,默默地站着不动。
赵祯看见梁丰进殿,心中欢喜,遮不住地笑意便想同他打个招呼,忽然想起这是在大殿,要保持皇家威仪,只好难受的憋住,等别人开口说话。
这时候王曾缓缓开口道:“梁丰,今日官家召你进殿,可知何事么?”
“这他娘的不是废话吗?老子好好的睡觉,被你们急火三枪地从被窝里扯出来,鬼知道啥事啊?”梁丰心里痛骂,嘴上道:“不知,请官家、相公们明示。”
旁边冯拯清了清喉头的老痰,温言道:“今日散朝得早,朝中丁相、王相提到你的《越来草堂笔记》,太后、官家也御览过,有些事议论不明白,想叫你来分说分说,不须害怕,只管大胆答对便了。”冯拯最近看这个未来孙女婿越来越顺眼,怕他身在皇宫胆怯失仪,是以出言安慰。
原来那天散会后,王曾赶紧安排人手抄了两本梁丰的《笔记》给丁谓、李谘送去,捎带手也给了钱惟演一本,各自看了。王曾按着太后的安排,拟了一个条陈出来,大家又集中讨论。但是丁谓、李谘均有异议,刘娥看了也觉得不甚圆满如意,便要求重新修改。今日小规模朝会,御史中丞刘筠又拿出那天自己的奏章来扯淡,劝谏官家增加太后的供养,不要太寒酸了。后半截没说,可是谁不知道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高级别的都不做声,有几个小鬼愣跳出来附和。
要说刘娥也真不是盖的,老太太装傻充愣也是一把好手,既然你刘筠不挑明了说,那正好啊,老娘就跟你打打太极如何?当下就笑眯眯地表示道,供养单薄,完全是自己的意思。如今天下靡费甚多,若不一一裁撤厘清,自己母仪天下,怎好意思不降犯增啊?刘卿忠心一片,可褒可奖,但这个事先不忙再提,只问王曾和李谘,条陈修改好没有?
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转换了议题,仿佛一双佛山无影脚踢得刘筠当场五内其伤说不出话来,只好独自运气化解。
这手举重若轻的功夫,后来被一位姓邓的老先生发扬光大,处理了好多棘手的心烦事,也给后人留下许多烦恼,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王曾听到刘娥的指令,只好出班奏道,修改了几次均不甚满意,丁相等看了也都认为不太可行,要不就干脆按你老人家的意思,常设一个部门算了。
这时候赵祯犹犹豫豫地小声朝刘娥说了句:“要不,把梁丰叫来问问?”刘娥一听对啊,这条陈可不就是根据这小子的什么《笔记》来试着搞的么,解铃还须系铃人,把他叫来分说分说。看看这小子对于政事是真拿手呢,还是纸上谈兵也好。于是就吩咐散朝,先不讨论了。那些级别低的,看着讨厌的都先打发回家,留下几个,一起听听,看看果然能有些启发否?
这么着就把梁丰从热被窝里拖了出来。
梁丰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些发愣,心里想起两句台词“我刚刚路过这里,就顺便进来看看,你说结婚?我牙还没刷呢。”这是什么事儿啊,无缘无故惹了这么一身骚的。还没等他有所反应,王曾就从袖子里扯出一本折子来递给他,梁丰只好接了认真细读。
古人使用的是毛笔,写字慢些,因此为了节约时间,一般打草稿都不说废话,直接一二三四算逑。没有起头“为了深入学习贯彻什么什么,达到什么什么,做到什么什么”等等屁话,因此梁大少爷看得蛮快,几眼就瞅了个明白,也很轻松就找到症结所在。
什么症结?求高、求大、求全呗,前前后后列了十几条,反复强调一定要找纯洁无暇、穷死不爱财的君子来做事,要吏部会同御史台严格按照“有德、有才、有时间、有精力、不爱名、不讲情面、不怕打击报复”的“四有三不”标准,在全国范围内挑选,还要拿出一年以上的磨勘经历来对照,选优不选差,选少不选老。
一路看下来,后面还要求工部、户部配合,凡是计置司认定有水分可以挤钱的项目,一定要说清楚当初立案情况,会议记录、拍板是谁,操作过程以及结算公式和当时物资价格等等。
其余的就不用多说了,光这两条就够吵上一年半载的。这哪是设立计置司啊,简直一个全国人事工作大普查及全国廉政建设效能监察嘛,这样搞下来,屁股干净的估计就没剩几个了,还有,这么大工作量,谁能完成的了?这不是要了吏部和户部的命么?
条陈是王曾约了鲁宗道、刘筠、李谘等几个认真的老同志商量着拟的,但是因为他们太认真了,所以想当然认为既然设置计置司的目的是清理天下银库,当然要以对朝廷负责,对百姓负责的高度来开展工作。决不能再混入一颗半颗耗子屎,坏了这锅好汤。王曾觉得这么搞不可行,太过分了。但那几位憋着气呢,非要整出个尽善尽美的万世标杆出来不可。王曾也没法,只好综合意见上奏。
丁谓、钱惟演、曹利用、林特等人看了怎么能依啊,于是就挑刺找毛病呗,果然毛病越来越多,就差撕了重写啦。由于小管家赵祯一语定乾坤,最后还是把梁丰这个始作俑者喊来,让他当面剖析一番,看看毛病出在哪里。
梁丰一看,马上心知肚明,条陈缺陷有四:其一,犯了大而无当空话连篇的中国式老毛病,不管做得到做不到全都敢说,还满篇“必须”、“一定”、“绝对”等等,让人看了先打退堂鼓,望而生畏;其二、规模太大,掌控不住,你又不是玩超级女声,搞他娘的什么海选?先把起码条件定下来啊,有条尺子一比高低不就行了,总是这么模模糊糊的,操作的人云山雾罩,找得出人来才怪了;第三、触动了大多数人的既得利益。这是最危险的,历朝历代,凡是搞一刀切的大运动没有不失败的,为何?你动了人家奶酪嘛,别人不跟你拼命?第四、绝对权力导致绝对**,条陈什么都说了,就是没说监督。王中王火腿肠啊,这么了不起?万一选出一批二百五指手划脚提刀乱砍,朝廷还运转不运转了?到时候求他们的人自会钻头觅缝见缝下蛆,君子也会被糖衣炮弹给淹死!
梁丰默默看完条陈,心里已经有了谱,便肚子里仔细咀嚼措辞,思考应答方式。
赵祯见他看了半天,有些等不及了,开口道:“梁丰,觉得这个条陈怎么样,你且说说。
刘娥也鼓励道:“今日言者无罪,梁丰你尽可大胆奏来。在座都是雅量之士,让大家听听你的高见!”
第一百一十八章 梁丰是小人
得了两位大BOSS的定心丸,梁丰微微躬身道:“是,草民放胆妄言,请太后、官家并各位相公恕罪。”
众位大佬竖起耳朵对他行注目礼做认真倾听状。
“予观夫,哦不对,草民看了这条陈,字字珠玑,的是高论,非常佩服。不过,如果硬要说些意见么,草民愚见,也还是有些瑕疵的,比如第一条便有些难以施行。为什么呢,若按条陈所定,那么人太多了,工作量太大,恐怕不是一个吏部和谏台能够完成得了,而且,具体标准也有些模糊,做事要有德有才不假,但也要具体看做什么事啊。比如这种具体事务性和计算性强的差事,可能更要考虑一下参与者的能力,那么对演算、物价、天文、地理等等的要求要更细一些梁丰一路小心翼翼地用委婉的方式说着自己的看法,一边偷偷观察在座各位的神色。
眼见一个个目光柔和,有些微微颔首,梁丰心里总算慢慢平静,逐条逐条分析得失。
本来这将是一次彼此都很愉快的讲座经历,大家都对梁丰涉及的一些论调和观点不同程度地接受和赞许,直到这厮说滑了口,到第八条上,他说道:“至于说到计置司之权,草民倒以为应该适当限制一下,毕竟是就事论事,以前的做法出了些问题,那么就调整之或者规范之,毕竟事过境迁,许多是由可能已无从稽考。况以人为事,难免有些错处,若任其指点发问,动辄要求承事者说明、举证,怕是又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当做争斗工具,彼此攻讦不休,到时候朝堂乱矣”
“梁丰,一派胡言!君子立于天地之间,有何不可对人言者?设计置司,便是要厘清天下财物,使贪者不得见其隙也。如你所说,那些贪渎之辈,狗苟之人,莫非就任其逍遥法外不予追究了?何来相互攻讦之说?何来别有用心之事?自来邪不压正,冰炭不同炉,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一连串的追问,出自现任御史中丞刘筠之口。
要不怎么说官家会选中这人当御史中丞呢,就是看中此人脑袋冬烘,嫉恶如仇,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不过梁丰这时候听愕然,他不认识刘筠,心道老子踩你尾巴了?这么激动干什么?因见他是大官,只好闭嘴任其喷了半天。
见这老儿义正词严地说完,梁丰微微躬身道:“小子有一言,大人勿怪,大人说的这些个话嘛,草民倒是认为空泛了些,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一般来说,人是有两面性的,好人不见得随时随地都是好人,反之,坏人也不见得永远是坏人。关键看你怎么用他或者是用他哪方面。是以圣人云“隐恶扬善”,就是把人的恶压制到最低,把善发挥到最大的意思。或许大人你足可当得道德楷模。然敢问一句,你能保证你家出来的都是君子么?都没做过点错事坏事么?你要不要跟他们同炉修炼修炼?要不要和他们同桌吃吃饭什么的?”
哈!忽然丹墀上一个稚嫩的小声音笑了一下,又像一把大剪子凭空剪短,戛然无声。但这半个哈字,满朝都听得清清楚楚,刘筠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做